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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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伊甸園’內出現的突發情況，荊無對此一無所知。
某罪魁禍首目前正乘坐在開啟了自動巡航的戰艦上，擺出師尊這個危險職業的架子，一板一眼地覆述著神修的心法，勒令龍昊小哭包在兩小時之內將它背得滾瓜爛熟。
“天……天之道……陰陽流轉……破……破……”
浮空屏上完完整整顯示著荊無才背誦一遍的口訣，不過百餘字，被AI自動識別成聯盟通用語呈現在龍昊眼前。
別說是背誦了，就是將它通順地讀下來，對現在的龍昊小哭包來說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A級基因戰士腦域還沒發育到過耳不忘的程度。
以學歷幼兒園未畢業的小哭包目前的文字儲備量來看，他大概有一半多的字不認識……
荊無:……
心法才是修行中的重中之重。
心法都背不下來，再高的天賦也沒什麽卵用。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明明守著堆積成山的金銀財寶，但你死活想不起來開門密碼是什麽那樣糟心。
“破魑魅魍魎。”
荊無實在是看不下去，把龍昊卡住的這一句再次重覆一遍，面無表情地給上方所有的生僻字標註拼音。
他真慶幸當年大遷移時使用方塊字作為母語的人類，占到了幸存者總人數的一半，其他十幾種語言使用者再占據另一半。
這也是方塊字成為聯盟通用語的重要原因。
否則他現在給小哭包傳授心法，可不簡簡單單是標註拼音，而是要先從頭教他一門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
“荊無!你個臭小子跑到哪裏去了!你還敢偷屏蔽器和戰艦，你是不是想上天!啊!”
戰艦內的遠程通信被強制接通，正在荊無思考著該給龍昊傳授哪一個版本的神修功法時，來自荊衍陽的惡龍咆哮在戰艦不大的空間內回蕩個不停。
暴怒的吼聲將龍昊嚇了一跳，本來就沒怎麽記熟的功法，被這聲音一震，更是一個字都記不住了。
“天……天……天……嗚哇哇啊啊啊啊——”
龍昊這回是真的哭出來了。
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啊!這麽拗口的東西他根本背不下來啊!
一大一小二重奏吵得荊無腦瓜子疼。
他單手抵住冒起青筋的前額，面無表情地掃了眼坐在那幹嚎的龍昊， “閉嘴。”
聲音甚是平淡，但在父母死後經歷周圍眾人前後不一的表現，龍昊小哭包可以非常肯定，他現在如果再發出一點聲音，荊無絕對會將他丟到外太空當飄蕩的太空垃圾。
“我在螢火星，預計兩天後回到‘伊甸園’，有什麽事回去再說。”解決好一邊，荊無這才將視線移動到投射在他面前的通訊面板上，迎著荊衍陽像是馬上就能噴出火來的黑瞳平靜地說著。
荊衍陽勉強壓下火氣，眉頭微微蹙起， “你還帶了個孩子回來”
天知道在他得知荊無獨自一人開戰艦跑出‘伊甸園’時，他究竟收到了怎樣的驚嚇。
沒有隔離器的自然人接觸宇宙射線超過三天必死無疑，就算是傳說中的大羅金仙在世也沒辦法解決。
這種擔驚受怕的情緒，直到他發現隔離器少了一個之後才略微緩和，這才冷靜下來去排查消失的戰艦編號，然後通過強。制措施成功與荊無取得連線。
或許一開始他是真的只是想單純將荊無培養成替他完成夙願的工具。
但近二十年朝夕相處，他這個念頭早就打消了。
他和荊無之間沒有所謂血緣上或者名義上太多的聯系，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將荊無待若親子，遠不是那些依靠的基因培育出來，有著生物學關系的孩子可以比得上的。
荊無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解釋， “他是我弟弟。”
“你哪來的弟弟”荊衍陽條件發射反駁，下一秒，一件早被他忘到腦後的事情突然爬上他的腦海。
“你去查了”荊衍陽篤定道。
當初接手荊無時，黎諾一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暴露荊無的真正出身。
他按照黎諾一的意思辦了，但暗地裏還是將荊無的背景調查得清清楚楚，只是所有結果他都爛在了自己肚子裏，一句話都沒往外說。
這孩子究竟是什麽時候對自己身份起疑的
“老狐貍，你還是低估了超一等自然人。”荊無眸光閃了閃， “我保留著從出生至現在的所有記憶，根本不需要特地去查。”
[宿主……超一等自然人沒有這個能力……]
系統14588弱弱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試圖阻止一下自家滿嘴跑火車的宿主。
[我說有他就有，閉嘴。]
荊無神色未變，懟了一句回去後，還順帶附贈給了自家統兒禁言大禮包一份。
系統14588:……行吧。
“那他……”荊衍陽吐出兩個字來，沈默片刻後長嘆一聲， “算了，以後再說。”
“荊無。”他雙眼直視前方，眼神銳利像是能透過通訊界面看透一個人的心靈。
“嗯”荊無一楞，他很久沒見到過這麽正色的荊衍陽了。
“註意隔離器的能源損耗，戰艦備用能源可以給他充能，平安回來。”荊衍陽囑托完，主動切斷了雙方的通信。
荊無安靜地站了一會，輕笑一聲，坐在戰艦駕駛臺前望向寬廣的外太空。
返航途中一切順利，沒再發生星際海盜打劫事件。
荊無返回‘伊甸園’時，和他離開之前沒什麽兩樣。
除了荊衍陽之外沒人知道他神不知鬼不覺離開這麽多天，就連作為他的專屬保育員沈沂都沒能察覺到任何不妥。
掩蓋消息混淆視聽一流，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趁著沒人註意，荊無悄無聲息清理掉那個他留在‘伊甸園’充當他替身的仿生人，隔絕電子信號拆掉仿生人身上的終端，重新植入自己左手臂的皮下組織。
“小無，園長叫你過去一下，帶上小昊一起。”
臥室門外傳來沈沂的聲音，荊無分出一縷心神開口應了句，始終高度關註盤膝坐在他床上的龍昊。
神修不像其他修士那般，有明確的築基，金丹，元嬰之類的等級劃分。
邁入神修領域的關鍵，開心眼，識海通靈。
神修，修的是靈魂。傳說修煉到極致便可知古今，通陰陽。
可惜，真正能邁入神修門檻的，荊無走遍無數世界只見過寥寥數人，一只手都能數得清。
龍昊的精神幾次處於崩潰的臨界邊緣，而荊無的手指幾次擡起又放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荊無一直開啟的精神力漸漸能感知到龍昊識海形成的雛形。
突然有一瞬，荊無眸色一暗，左手手指曲起輕輕一彈，一縷細絲閃著淺金色的光芒沒入龍昊的腦海之中。
它靜靜地盤踞在龍昊初形成還非常脆弱的識海，沈寂下來，像是特地在此等候某些事物到來的。
半小時後，龍昊睜開雙眼。
他漆黑的眼眸中有淺色白霧在盤旋，如漩渦般深邃，持續兩三秒後漸漸隱匿在只看一眼便感覺要被吸進去的幽瞳之中。
龍昊將視線轉移到荊無身上，耀眼的金光差點沒把他剛剛形成的心眼刺瞎。
“閉眼，倒背我教你的心法。”
荊無一看他閉上眼睛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他身上的功德之力，世界氣運，以及他真身的……本源。
這不是現在的龍昊可以用心眼窺視的。
小哭包立刻收斂心神倒背心法，眼中無法忍受的劇痛開始一點點消失。
待刺痛徹底消失不見後，龍昊先用手遮住自己的雙眼，只留下一絲絲的縫隙，然後才試探性地一點一點睜開眼睛。
很好，安全。
沒再有什麽奇奇怪怪的光線跑出來，龍昊小臉上笑出一多花，一個挺身從床上跳下來向荊無所在的方向跑過去。
“哥哥!我成功了!”
“嗯。”荊無淡淡地應道，隨後伸出一根手指頭抵上龍昊的小腦門，阻止他往自己身上撲， “走吧，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龍昊撓了撓小腦袋，雖是一臉不解，但還是乖乖跟了上去。
荊無絲毫沒有和小朋友說話要哄著的自覺，習慣性使用毒舌特技， “給你身份過個明路，不然你想在‘伊甸園’當一輩子的黑戶”
“哦。”小哭包弱弱應道，不再說話。
****
荊衍陽的辦公室中，此時坐著一位意想不到的來客。
那人一席軍裝筆直的坐在那裏，身上還帶著戰火與硝煙的氣息，讓人看上去就知道她不好惹。
“你怎麽突然過來了”荊衍陽吩咐AI上兩杯茶，掛上他標志性的外交笑容面對黎諾一。
“把你那假笑給我收起來，看著心煩。”黎諾一毫不客氣命令他，看向荊衍陽的目光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哪都不順眼。
自從她知道這狗東西讓她爸爸和他一個姓時，她就想扒了這家夥的狐貍皮。
平白無故感覺自己低了這老狐貍兩個輩分，這讓她是怎麽想怎麽不爽。
想找他茬吧，有沒有正當理由。
於是黎諾一只能將這股怨氣全發洩在送上門來找死的蟲族身上，殺的那一群惡心的蟲子屁滾尿流。
“你心煩，你要麽忍著，要麽別來‘伊甸園’。”荊衍陽絲毫不肯吃虧，用一副欠揍的表情反噎回去。
黎諾一: “……”
你丫的別以為你有個自然人免死金牌，姐就不敢抽你。
“別廢話。”黎諾一低喝一聲， “爸……荊無怎麽還沒來要不我直接找他去算了。”
聽到黎諾一這句話，荊衍陽臉都黑了，他語氣有些沖，不自覺拔高了兩個聲調， “那是自然人和幼崽集中區域，成年基因戰士禁止入內!”
“我對自然人沒興趣，也沒打算繁衍後代，你腦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麽玩意”黎諾一皮笑肉不笑。
若不是毆打自然人足以讓她蹲幾個月的橘子，她恨不得現在就給荊衍陽開個瓢。
她就是想看看爸爸最近過得怎麽樣，為什麽這家夥總以為她要圖謀不軌
“你安靜等著就是，快了。”荊衍陽又敷衍了一句，隱藏在平光鏡下的狐貍眼滿是警惕。
志同道合老朋友，也不能把註意打在他兒子身上!
兩人對峙半分鐘，最後以黎諾一妥協作為終結。
黎諾一在心底暗自告誡自己。黎諾一，你是來看爸爸的，不是來打架的。忍住，忍住……
荊無推開門，率先感覺到房間內的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還沒等他開口，坐在沙發上的黎諾一猛地將頭轉過來，眼瞳中全是不敢置信的驚異於滔天的殺意。
而這毫不掩飾的眼神，徑直射向荊無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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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之道……陰陽流轉……破……破……”
浮空屏上完完整整顯示著荊無才背誦一遍的口訣，不過百餘字，被AI自動識別成聯盟通用語呈現在龍昊眼前。
別說是背誦了，就是將它通順地讀下來，對現在的龍昊小哭包來說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A級基因戰士腦域還沒發育到過耳不忘的程度。
以學歷幼兒園未畢業的小哭包目前的文字儲備量來看，他大概有一半多的字不認識……
荊無:……
心法才是修行中的重中之重。
心法都背不下來，再高的天賦也沒什麽卵用。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明明守著堆積成山的金銀財寶，但你死活想不起來開門密碼是什麽那樣糟心。
“破魑魅魍魎。”
荊無實在是看不下去，把龍昊卡住的這一句再次重覆一遍，面無表情地給上方所有的生僻字標註拼音。
他真慶幸當年大遷移時使用方塊字作為母語的人類，占到了幸存者總人數的一半，其他十幾種語言使用者再占據另一半。
這也是方塊字成為聯盟通用語的重要原因。
否則他現在給小哭包傳授心法，可不簡簡單單是標註拼音，而是要先從頭教他一門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
“荊無!你個臭小子跑到哪裏去了!你還敢偷屏蔽器和戰艦，你是不是想上天!啊!”
戰艦內的遠程通信被強制接通，正在荊無思考著該給龍昊傳授哪一個版本的神修功法時，來自荊衍陽的惡龍咆哮在戰艦不大的空間內回蕩個不停。
暴怒的吼聲將龍昊嚇了一跳，本來就沒怎麽記熟的功法，被這聲音一震，更是一個字都記不住了。
“天……天……天……嗚哇哇啊啊啊啊——”
龍昊這回是真的哭出來了。
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啊!這麽拗口的東西他根本背不下來啊!
一大一小二重奏吵得荊無腦瓜子疼。
他單手抵住冒起青筋的前額，面無表情地掃了眼坐在那幹嚎的龍昊， “閉嘴。”
聲音甚是平淡，但在父母死後經歷周圍眾人前後不一的表現，龍昊小哭包可以非常肯定，他現在如果再發出一點聲音，荊無絕對會將他丟到外太空當飄蕩的太空垃圾。
“我在螢火星，預計兩天後回到‘伊甸園’，有什麽事回去再說。”解決好一邊，荊無這才將視線移動到投射在他面前的通訊面板上，迎著荊衍陽像是馬上就能噴出火來的黑瞳平靜地說著。
荊衍陽勉強壓下火氣，眉頭微微蹙起， “你還帶了個孩子回來”
天知道在他得知荊無獨自一人開戰艦跑出‘伊甸園’時，他究竟收到了怎樣的驚嚇。
沒有隔離器的自然人接觸宇宙射線超過三天必死無疑，就算是傳說中的大羅金仙在世也沒辦法解決。
這種擔驚受怕的情緒，直到他發現隔離器少了一個之後才略微緩和，這才冷靜下來去排查消失的戰艦編號，然後通過強。制措施成功與荊無取得連線。
或許一開始他是真的只是想單純將荊無培養成替他完成夙願的工具。
但近二十年朝夕相處，他這個念頭早就打消了。
他和荊無之間沒有所謂血緣上或者名義上太多的聯系，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將荊無待若親子，遠不是那些依靠的基因培育出來，有著生物學關系的孩子可以比得上的。
荊無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解釋， “他是我弟弟。”
“你哪來的弟弟”荊衍陽條件發射反駁，下一秒，一件早被他忘到腦後的事情突然爬上他的腦海。
“你去查了”荊衍陽篤定道。
當初接手荊無時，黎諾一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暴露荊無的真正出身。
他按照黎諾一的意思辦了，但暗地裏還是將荊無的背景調查得清清楚楚，只是所有結果他都爛在了自己肚子裏，一句話都沒往外說。
這孩子究竟是什麽時候對自己身份起疑的
“老狐貍，你還是低估了超一等自然人。”荊無眸光閃了閃， “我保留著從出生至現在的所有記憶，根本不需要特地去查。”
[宿主……超一等自然人沒有這個能力……]
系統14588弱弱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試圖阻止一下自家滿嘴跑火車的宿主。
[我說有他就有，閉嘴。]
荊無神色未變，懟了一句回去後，還順帶附贈給了自家統兒禁言大禮包一份。
系統14588:……行吧。
“那他……”荊衍陽吐出兩個字來，沈默片刻後長嘆一聲， “算了，以後再說。”
“荊無。”他雙眼直視前方，眼神銳利像是能透過通訊界面看透一個人的心靈。
“嗯”荊無一楞，他很久沒見到過這麽正色的荊衍陽了。
“註意隔離器的能源損耗，戰艦備用能源可以給他充能，平安回來。”荊衍陽囑托完，主動切斷了雙方的通信。
荊無安靜地站了一會，輕笑一聲，坐在戰艦駕駛臺前望向寬廣的外太空。
返航途中一切順利，沒再發生星際海盜打劫事件。
荊無返回‘伊甸園’時，和他離開之前沒什麽兩樣。
除了荊衍陽之外沒人知道他神不知鬼不覺離開這麽多天，就連作為他的專屬保育員沈沂都沒能察覺到任何不妥。
掩蓋消息混淆視聽一流，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趁著沒人註意，荊無悄無聲息清理掉那個他留在‘伊甸園’充當他替身的仿生人，隔絕電子信號拆掉仿生人身上的終端，重新植入自己左手臂的皮下組織。
“小無，園長叫你過去一下，帶上小昊一起。”
臥室門外傳來沈沂的聲音，荊無分出一縷心神開口應了句，始終高度關註盤膝坐在他床上的龍昊。
神修不像其他修士那般，有明確的築基，金丹，元嬰之類的等級劃分。
邁入神修領域的關鍵，開心眼，識海通靈。
神修，修的是靈魂。傳說修煉到極致便可知古今，通陰陽。
可惜，真正能邁入神修門檻的，荊無走遍無數世界只見過寥寥數人，一只手都能數得清。
龍昊的精神幾次處於崩潰的臨界邊緣，而荊無的手指幾次擡起又放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荊無一直開啟的精神力漸漸能感知到龍昊識海形成的雛形。
突然有一瞬，荊無眸色一暗，左手手指曲起輕輕一彈，一縷細絲閃著淺金色的光芒沒入龍昊的腦海之中。
它靜靜地盤踞在龍昊初形成還非常脆弱的識海，沈寂下來，像是特地在此等候某些事物到來的。
半小時後，龍昊睜開雙眼。
他漆黑的眼眸中有淺色白霧在盤旋，如漩渦般深邃，持續兩三秒後漸漸隱匿在只看一眼便感覺要被吸進去的幽瞳之中。
龍昊將視線轉移到荊無身上，耀眼的金光差點沒把他剛剛形成的心眼刺瞎。
“閉眼，倒背我教你的心法。”
荊無一看他閉上眼睛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他身上的功德之力，世界氣運，以及他真身的……本源。
這不是現在的龍昊可以用心眼窺視的。
小哭包立刻收斂心神倒背心法，眼中無法忍受的劇痛開始一點點消失。
待刺痛徹底消失不見後，龍昊先用手遮住自己的雙眼，只留下一絲絲的縫隙，然後才試探性地一點一點睜開眼睛。
很好，安全。
沒再有什麽奇奇怪怪的光線跑出來，龍昊小臉上笑出一多花，一個挺身從床上跳下來向荊無所在的方向跑過去。
“哥哥!我成功了!”
“嗯。”荊無淡淡地應道，隨後伸出一根手指頭抵上龍昊的小腦門，阻止他往自己身上撲， “走吧，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龍昊撓了撓小腦袋，雖是一臉不解，但還是乖乖跟了上去。
荊無絲毫沒有和小朋友說話要哄著的自覺，習慣性使用毒舌特技， “給你身份過個明路，不然你想在‘伊甸園’當一輩子的黑戶”
“哦。”小哭包弱弱應道，不再說話。
****
荊衍陽的辦公室中，此時坐著一位意想不到的來客。
那人一席軍裝筆直的坐在那裏，身上還帶著戰火與硝煙的氣息，讓人看上去就知道她不好惹。
“你怎麽突然過來了”荊衍陽吩咐AI上兩杯茶，掛上他標志性的外交笑容面對黎諾一。
“把你那假笑給我收起來，看著心煩。”黎諾一毫不客氣命令他，看向荊衍陽的目光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哪都不順眼。
自從她知道這狗東西讓她爸爸和他一個姓時，她就想扒了這家夥的狐貍皮。
平白無故感覺自己低了這老狐貍兩個輩分，這讓她是怎麽想怎麽不爽。
想找他茬吧，有沒有正當理由。
於是黎諾一只能將這股怨氣全發洩在送上門來找死的蟲族身上，殺的那一群惡心的蟲子屁滾尿流。
“你心煩，你要麽忍著，要麽別來‘伊甸園’。”荊衍陽絲毫不肯吃虧，用一副欠揍的表情反噎回去。
黎諾一: “……”
你丫的別以為你有個自然人免死金牌，姐就不敢抽你。
“別廢話。”黎諾一低喝一聲， “爸……荊無怎麽還沒來要不我直接找他去算了。”
聽到黎諾一這句話，荊衍陽臉都黑了，他語氣有些沖，不自覺拔高了兩個聲調， “那是自然人和幼崽集中區域，成年基因戰士禁止入內!”
“我對自然人沒興趣，也沒打算繁衍後代，你腦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麽玩意”黎諾一皮笑肉不笑。
若不是毆打自然人足以讓她蹲幾個月的橘子，她恨不得現在就給荊衍陽開個瓢。
她就是想看看爸爸最近過得怎麽樣，為什麽這家夥總以為她要圖謀不軌
“你安靜等著就是，快了。”荊衍陽又敷衍了一句，隱藏在平光鏡下的狐貍眼滿是警惕。
志同道合老朋友，也不能把註意打在他兒子身上!
兩人對峙半分鐘，最後以黎諾一妥協作為終結。
黎諾一在心底暗自告誡自己。黎諾一，你是來看爸爸的，不是來打架的。忍住，忍住……
荊無推開門，率先感覺到房間內的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還沒等他開口，坐在沙發上的黎諾一猛地將頭轉過來，眼瞳中全是不敢置信的驚異於滔天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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