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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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02）
靈靈仰起頭，用一種困惑，不解的目光望五條悟，五條悟勾了勾眼罩，在靈靈的目光下應和: “沒什麽啦，隨便問問，我也不會忘記靈靈喔。”
所以靈靈，再看看我。
也不要忘記我，不要愛別人。
靈靈蹭蹭五條悟，往五條悟懷裏靠了靠，和他平視前方，周圍都是熒光閃爍著，不是螢火蟲，像是生物，又不是，應該是什麽特殊的東西，五條悟精心準備，怎麽會不喜歡呢。
更喜歡的是就要分開了呢。
盡管未來二十多天，靈靈會一個人待在精靈之海，不用睡覺，也沒什麽娛樂活動，她還是很快樂的。
其實靈靈可以不用回精靈之海，她不受規則的制約，不會到時間在生命之樹沈睡，精靈之海是異空間，她可以出來的，只是懶得出來而已，要是被看到不是每個月的頭七天她也能外面，協會那群人估計又要瘋了。
那就沒什麽意思了。
所以靈靈都會回去。
靈靈彎了彎眼睛，只剩兩個小時不到了。
五條悟抱著她的手收的更緊。
“悟，我有點疼。”
靈靈忽然說。
五條悟下意識心中微緊， “弄疼你了”
他不知不覺抱的趕緊，靈靈這麽脆弱，好像確實會痛。
“不是的……”
靈靈歪在五條悟懷裏，閉目，有些痛苦的說: “翅膀好像快控制不住出來了，是我剛剛跳舞的原因嗎，怎麽辦啊。”
五條悟微怔，松開靈靈一些，摸摸他的後背， “這裏疼嗎”
他猜，應該不是剛剛跳舞，只是快到時間，她壓制不住了。
“是，唔，有點難受，不過沒事啦，靈靈可以忍受的喔。”
“稍微忍一下，靈靈。”
五條悟也不知道怎麽辦，只能給靈靈揉揉後背， “很疼的話，不要忍，讓翅膀長出來。”
“是翅膀嗎”
五條悟笑， “怎麽靈靈自己都不知道，我猜應該是。”
“可以讓翅膀出來嗎悟”
“可以，現在可以。”
其實只有他們兩個在家也可以的，靈靈的翅膀。
“太好啦。”
她活潑起來，前幾天要把翅膀收回去應該特別疼，也特別累，她一直沒有提過，大概在忍著，現在實在忍不了才說的。
傻靈靈。
靈靈站起來，將自己的翅膀展開，淡綠色的翅膀，流光溢彩。
她的翅膀也很漂亮，五條悟讓她再坐好，摸摸靈靈的翅膀。
“有點癢，悟。”
五條悟: “喔。”
但是手下並沒有停，還是在摸摸靈靈的翅膀。
她癢的笑起來，沒有力氣，癱倒在五條悟的懷裏， “不能摸了，不能摸了，真的好癢，哈哈哈……”
看上去實在受不了，五條悟才放過她的翅膀。
她的翅膀很柔軟，這樣歪在他的懷裏也沒有問題，五條悟便又把靈靈抱進懷裏，下巴擱在靈靈的頭頂上。
流螢一直沒有消失，靈靈猜它們起碼到零點都不會消失，應該會陪伴他們在一起的最後時光。
沒關系哦小悟，只是心裏會疼而已，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小悟可以再來嘛，又不是不能攻略了，只是要稍微等等。
“有點冷，悟。”
五條悟抱著靈靈緊了緊。
開始起風了，不是很大，但冬夜的微風仍然很涼，五條悟將靈靈轉過身面向自己，讓靈靈和自己對視。
他將眼上的眼罩勾住拉下來，頭發跟著軟下來，白色的頭發隨著風擺動著，相當精致。
夜裏的藍眸多了一層黑。
五條悟將眼罩戴在靈靈眼睛上，一手勾住靈靈的腰將她往前帶了帶，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低下頭，含住靈靈的唇瓣。
柔軟的觸感像毒/藥一樣，少女被他緊緊禁錮住，掙脫不開，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而行動，他把她擺出什麽姿勢，她也只能保持著，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肩膀，只有這一個借力的地方。
她的腰很細，哪裏都是完美的，又這麽乖，好像他做什麽都可以，她不會拒絕的，一定不會。
這個吻很長。
也很細。
沒有之前那麽激烈，五條悟只是禁錮她的動作非常不容拒絕，能把她揉進身體裏一般，但他的吻卻很溫柔。
細細的，一點一點的。
她的眼睛被他戴上了眼罩，眼前蒙上一層黑，看不清什麽東西，卻增加了一份刺激。
“唔……”
靈靈小聲的嚶嚀，被五條悟含住舌尖，不讓她出聲。
他用唇和舌安撫著她的情緒，只是輕輕的在她唇上親吻，帶著致死的溫柔。
靈靈第一次在五條悟身上感覺到這種讓人沈淪的溫柔。
他在隱忍而克制著，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給了這一刻。
視線受阻，其他一切的感官都會被放大。
靈靈可以透過眼罩看向外面，不過這麽好的體驗，她就算了，乖巧的和悟醬親吻，感受著他的溫柔就好。
他吻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才舍得從她的唇上離開，掌心在她頭上揉了揉。
沒有第一時間將她眼上的眼罩拿開，指尖在她下巴摩擦片刻，才將眼罩拿開，露出幹凈的眼睛。
她的眼尾帶了些紅，嘴唇也是紅的，很明顯剛剛做了什麽。
五條悟再次抱住靈靈，她回抱住他，兩只手穿過他的腰，緊緊的抱著他。
接吻，擁抱。
都是戀人之間平常而親密的事。
五條悟好一會才松開靈靈，擡手將靈靈頰邊的頭發撫到耳後，那雙藍眸中有無法克制壓抑的深情。
他這樣垂眸望她，是誰都能感受到的情意。
最後的時間裏，他脫去了所有的刺，變得柔軟，溫和。
但他的心底是翻湧的瘋狂。
“悟。”
靈靈輕輕喚他，靠到他胸口上，問: “我們今天不睡覺嗎”
五條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那麽輕。
“靈靈想睡覺還是想陪我”
“不可以是陪悟睡覺嗎”
“只能選一個!”
靈靈: “當然是陪悟啦，悟是最最重要的!”
五條悟: “所以不睡了，今天就陪我嘛。”
只有一個小時左右了，靈靈，要怎麽才能把你留下來。
無論做什麽都留不下她。
“好的，陪悟。”
馬上就要分開了啊，小悟，希望你可以開心一點哦。
五條悟是那種到了極致都能冷靜下來下來的人。
有些攻略者，在最後的時候，狀態瀕臨崩潰，沒到時間就不適合攻略了。
靈靈想起阿綱。
那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孩子，總是帶著溫柔的笑，常常會蹙著眉頭，眉眼中總是帶著憂郁。
所以靈靈更加不明白。
阿綱是，小悟也是。
他們都有自己的溫柔，應該說人類都是這樣的。
每個人骨子裏都有溫柔這樣的品質。
那他們為什麽接受這樣的攻略任務
為什麽要同意犧牲精靈去拯救世界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該死
靈靈真的不明白。
明明有很多是很好的孩子，可他們為什麽就會答應攻略任務呢
真的會想要犧牲精靈。
靈靈看過從前將近二十只精靈的記憶。
她們為了可笑的愛，心甘情願的奉獻了自己的生命，可到最後，沒有人記住她們。
小悟，阿綱……他們一個個，從答應攻略開始，在她眼裏，就已經是原罪了。
無論他們是抱著什麽樣的心理，甚至想要拯救她，都是原罪。
她可以原諒人類。
可是死去的二十只精靈不可以。
夜裏十一點多。
五條悟覺得很冷。
風不是很大，氣溫也不是很涼，從心底腳底升起的涼意，讓他冷的只能抱緊靈靈好取暖。
“悟，是不是在害怕啊”
靈靈好像讀懂五條悟的心情，她哪怕不懂，也會拍拍他的背，給他安撫。
她哼起輕輕的調子，五條悟沒有聽過，只覺得很好聽，他的心也被安撫了。
“悟，不要怕哦，靈靈在呢，靈靈會一直一直陪著悟的，不管什麽事，靈靈都不會離開悟的。”
她說的話實在是好聽，好聽的讓五條悟鼻子都酸了。
沒有人可以懷疑靈靈此時真心。
她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不是嗎，就算她不懂真正的愛，可她此時說的話難道不是她真的這麽想嗎她這個時候就是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五條悟不會懷疑，也無法懷疑，更不能懷疑。
“那就好，靈靈。”
半晌，五條悟有些無力，且聲音很輕的回道。
真的碎掉了呢，小悟。
可惜了，和她想的一樣，五條悟是不會哭的，這個時候，他眼底是平靜到極致的瘋狂。
“嗯，所以悟，不要害怕喔。”
她還在安慰他。
笨拙的，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周圍的流螢仿佛多了一些，有一些飛到靈靈手心，她捉了捉流螢，沒有握到，像特效一樣，只能用肉眼捕捉。
“悟，這個，很漂亮，你說春天的時候會更漂亮，是不是呀。”
“是喔。”
春暖花開，氣溫升高，怎麽可能不漂亮呢。
她蹭蹭五條悟， “悟說要帶我來。”
“是喔……”
他說的過。
但他好像做不到了。
春暖花開的時候，他要去哪裏找靈靈呢
“好期待呀。”
她的眼神變得異常期待，亮晶晶的，比熒光和星光都要亮，亮到灼燒了五條悟的眼睛。
他低下頭，額頭抵住靈靈的眼睛。
“靈靈不要忘記我，只要靈靈記得我就可以。”
如果靈靈記得他。
她下個月，是不是可以來找他
那就好了……
原來他有一天也會異想天開。
“什麽嘛悟，靈靈才不會忘記，都說過了。”
“好哦好哦。”
五條悟應著，心裏越來越涼，導致他手腳冰涼，靈靈摸到他手這麽涼，小臉糾結，將五條悟兩只手拿過來，掀開自己的上衣，把他的手貼在肚子上。
她被涼的整張臉都皺成一團，還是拉下衣服，試圖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他。
五條悟捏了捏她的肚子，沒有什麽肉。
他抽回手，讓靈靈抱他。
靈靈伸過手，緊緊抱著他。
她的力道再怎麽緊，也不會對五條悟產生什麽問題，他只覺得還不夠，一點都不夠。
靈靈應該是他的才對。
“悟，我感覺你今天晚上，好像不太對，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啊”
連靈靈都感覺到他不對，他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
“超級累啦。”
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似真非真的說累。
咒術界的神子，五條悟，是不能有這樣的感覺的。
“累，要好好休息啊悟。”
靈靈心疼的摸摸他的臉，又摸摸他的頭發，要去給他捶捶肩，五條悟沒讓她去。
就這麽點時間了，他只想和靈靈貼貼。
五條悟換了個姿勢，重新將靈靈抱進懷裏。
“讓我抱一會啦，靈靈。”
他抱著她，手在她的翅膀上摸了摸。
靈靈忍著癢意，臉紅的像草莓一樣。
“靈靈不怕癢了”
“悟好像不開心，我想讓悟開心，要是這樣悟可以開心，靈靈沒什麽的。”
五條悟抿了抿唇。
“笨蛋。”
只能這麽說一句，再多的，他暫時說不出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五條悟越來越覺得腦海一片空白，思維能力下降，什麽都思考不了，眼前也是空空的，只有懷裏的靈靈能讓他感覺到一絲真實。
他是如此真實的存在著。
鼻間還是靈靈的氣息，他的身上全部都是她的氣息，擁抱和接吻，都會讓他染上她的味道。
“靈靈……”
靈靈……靈靈……他的靈靈，這是他的靈靈，屬於他的靈靈，全世界最最可愛最最喜歡的靈靈，不想交給別人，也不想她會忘記。
忘記所有事，忘記對他的愛。
心臟處，好像被一只手捏住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緊，讓他越來越難受，越來越喘不過氣。
要窒息了。
不，好像快死掉了。
比死掉還要難受。
“靈靈。”
只能這樣喚著她，好找回自己為數不多的思維。
靈靈會一直應和著他。
無論他叫多少遍，靈靈都會一直回應。
“嗯，我在的，悟。”
“靈靈……”
“欸。”
“……”
風變大了。
天氣預報說，夜裏可能會下雨。
果然是下雨了。
不是很大的雨，靈靈在五條悟懷裏，沒有被淋到雨。
只剩一分鐘了。
“靈靈，再看我一眼。”
她轉頭看他。
藍眸裏盛滿了壓抑不下來的情緒，什麽都沒說，又什麽都說了。
他深愛她，卻得不到她，所以要瘋了。
“靈靈……”
“靈……”
靈。
懷裏的少女，在新一天鐘聲的響起時，像流螢一樣，也是流螢。
就這樣消失了。
————
五條悟感冒了!
家入硝子: “對不起哥們，感冒我無能為力，建議你吃藥。”
戴著墨鏡的青年虛虛的趴在桌子上，什麽事都不想做，旁邊的垃圾桶裏滿滿的一桶紙，都是他拿來擤鼻涕的紙。
鼻子都被擤紅了，和白皙的臉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悟虛弱的不想起來，趴在桌子上不想講話。
半晌，小悟打了個噴嚏，抽一張紙擤鼻涕，帶著濃濃鼻音感嘆， “人生啊——”
家入硝子: “怎麽，幹什麽了，徹底大徹大悟了”
她和五條悟認識十幾年，都沒見過五條悟這個樣子，記憶裏五條悟也沒生過病，連當初傑叛逃，去年，也就是上個月，親手殺了傑，都沒有這樣過。
感覺悟好像，徹底碎了。
生病可以掩蓋他很多情緒，讓他的虛弱看上去是生病帶來的，但家入硝子看得出來，應該不只是生病。
有什麽讓小悟變成了這樣
今天是二月九號。
八號的鐘聲響起，懷裏的她消失後，五條悟在原地坐了很久，一直都沒有動。
雨在下半夜越下越大，他關掉了無下限，任由雨打在身上，那些流螢越來越少，一點點消失，帶走了她。
她帶來的螢火也消失了。
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她存在的痕跡那麽淺。
五條悟擡眸看去。
夜空上空空如也，沒有精靈之海，什麽都沒有。
他的思緒一片空白，只呆呆的坐了一整天，直到幾個小時前，才站起來，從這邊離開。
不出意外的感冒了，並且非常嚴重。
五條悟回到高專，什麽都不想做，做的最多的事情大概是擤鼻涕。
這裏有一些靈靈的氣息，她那天在這裏待過很久，這也是為什麽五條悟在家入硝子這裏的原因。
“餵，我說，你怎麽了，一副死了的模樣。”
“可能吧，真的要死了。”
心死掉了。
嗚嗚嗚。
“悟，你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家入硝子問出口，清楚的看到小悟的表情僵了一秒，罵罵咧咧的說: “你懂什麽啊，我才不是失戀!”
我們彼此相愛!才不是失戀!
懂不懂什麽是相愛但是不能在一起，只能分開的這種宿命感，懂不懂什麽叫虐戀情深!
不行了……
他編不下去了，嗚嗚。
老子好難過。
小悟: QAQ。
“明白了，悟，你失戀也太正常了，那個女孩子你配不上。”
不是，你什麽意思!
五條悟當即不幹了， “什麽配不上哈老子配不上誰能配得上!全世界只有老子能配得上只有老子可以!”
看把小悟急的，連當年一直被說的自稱都說出來了。
家入硝子聳聳肩， “你開心就好。”
“還有，別死在我這裏。”
確定大概什麽事，家入硝子就不想管他了。
她離開後，五條悟又虛弱的趴在桌上。
眼前模糊，仿佛還能看到靈靈的笑。
後勁比他想象的還要大，真的恨不得去死。
門開了。
“五條老師，你回來了，你怎麽了”
乙骨憂太推門進來，關心的問。
五條悟擡眸看他一眼，又耷拉下眼，不是想見到的人，不想理。
“五條老師”
乙骨憂太見狀有點擔心。
畢竟五條老師這個模樣著實讓人擔心呢。
“有什麽事嗎，憂太”
“我們快升二年級了，五條老師，我聽說我要出國一段時間”
“喔，好像是，你過幾天再找我說。”
他現在什麽事都不想說。
“嗯……”
乙骨憂太抿了下唇，很在意五條悟到底怎麽了，也說不清的在意，那次見到的少女在哪裏。
直覺告訴他不能問五條老師。
乙骨憂太輕輕帶上門，把空間留給五條悟。
五條悟勾了勾墨鏡，下巴格外桌子上，整個人有氣無力，眼睛空洞洞的看著前方，藍眸中一點點光彩都沒有。
他不知道，此時的靈靈正在看著他。
她回到精靈之海，只要她想，可以把海面當成電視直播，看到五條悟此時的情況。
靈靈坐在生命之樹上，兩只手托著側臉，腳在半空晃悠，看著海面上五條悟的模樣，不禁感到愉悅。
這個樣子的五條悟可以取悅到她。
靈靈在到時間會自動回歸生命之樹，只不過她不會回到生命之樹的懷抱中沈睡，想要出去也不是不行，但她寧願待在這邊。
無數的熒光在她身側，生命之樹垂下的枝丫像是有生命一樣，輕輕蹭著她的臉頰， “別鬧哦，我要看看悟。”
海面蕩起一層層漣漪，五條悟的模樣變得虛幻很多。
靈靈在半空點了點，手裏出現一疊卡牌。
她從中拿出一張，上面是空白的。
空白的卡面逐漸多了一個人。
白發藍眼的五條悟。
卡面特別漂亮，像游戲裏精心制作的立繪，靈靈喜歡漂亮的東西，不介意把他們的卡牌弄得很漂亮。
卡牌化成熒光，回到靈靈手中，再次變為卡牌。
她玩的還算開心。
——非常期待下一次。
……
五條悟要麽不生病，要麽生病就病得一副下一秒就要死了的感覺，眾人都嚇得不輕。
稍微好一點的時候，五條悟聯系到精靈研究協會的人，又去了一趟協會。
“五條大人，攻略前的協議你都看過了，下個月不可以的。”
連續攻略成功的概率很低，所以一般不介意連續兩個月都是同一個人。
“反正都是失敗，有什麽問題”
協會的人還是沒同意，他們要檢測精靈之海下一次出現的位置了，還要找下一個攻略者，接連的失敗讓他們越來越無力。
五條悟從協會離開，神情冷淡。
還病著的五條悟去吃了一根冰淇淋。
他回到和靈靈的家。
窗臺上是那天捏的小雪人和雪精靈，明明氣溫不高，它們卻小了很多，旁邊有不少水漬，大概什麽時候它們就會消失。
他望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恍惚間好像看到靈靈還在沙發上乖巧的朝他笑。
走向沙發，想要擁抱她，但是什麽都沒有。
五條悟在原地停下，放眼看去，每一個地方都有靈靈的影子。
他留不住靈靈，連靈靈的小雪人都留不住。
站了好久，五條悟才邁出步子，走向房間裏，將靈靈後面兩天手工做的東西拿出來，擺成一排，又慢慢的，一個個把它們放起來。
幾天後。
窗臺上的小雪人和雪精靈全部化掉了。
他果然沒有留住，她明明那麽喜歡它們的。
他們還說好，春暖花開的時候去看花。
去看漫山遍野的野花，他們可以躺在花田裏擁抱，接吻。
但是什麽都沒有了。
習慣抱著她睡，自己一個人睡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
他能在任何地方看到靈靈，看到虛幻的，自己想的快瘋了靈靈。
可是都沒有。
她不在。
他都不知道她下個月會出現在哪裏。
五條悟想起那次去協會時，同樣是白色頭發的男人像是過來人一樣對他說: “五條先生，過段時間就好了。”
“好多人像您一樣，過去了就好了。”
“釋懷了就好了。”
不好。
不好。
一點都不好。
他想找到她，無論在哪裏。
他要怎麽釋懷經歷過這些事還讓他怎麽去釋懷
他做得到嗎
可是情天恨海要怎麽釋懷
————————
小悟線完。
後面還有小悟出沒喔，不是沒有戲份啦。今天好像是情人節，這份禮物小悟你喜歡嗎。
小悟:
本章依舊掉落小紅包!愛你們愛你們!
下一章是伊爾迷線，大概是摳門霸總和他的小女仆(bushi)，因為小伊向亞路嘉許願，靈靈的好感度第一次突破90%，下午摸魚繼續碼字， 15號零點就更，歡迎大家來看，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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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仰起頭，用一種困惑，不解的目光望五條悟，五條悟勾了勾眼罩，在靈靈的目光下應和: “沒什麽啦，隨便問問，我也不會忘記靈靈喔。”
所以靈靈，再看看我。
也不要忘記我，不要愛別人。
靈靈蹭蹭五條悟，往五條悟懷裏靠了靠，和他平視前方，周圍都是熒光閃爍著，不是螢火蟲，像是生物，又不是，應該是什麽特殊的東西，五條悟精心準備，怎麽會不喜歡呢。
更喜歡的是就要分開了呢。
盡管未來二十多天，靈靈會一個人待在精靈之海，不用睡覺，也沒什麽娛樂活動，她還是很快樂的。
其實靈靈可以不用回精靈之海，她不受規則的制約，不會到時間在生命之樹沈睡，精靈之海是異空間，她可以出來的，只是懶得出來而已，要是被看到不是每個月的頭七天她也能外面，協會那群人估計又要瘋了。
那就沒什麽意思了。
所以靈靈都會回去。
靈靈彎了彎眼睛，只剩兩個小時不到了。
五條悟抱著她的手收的更緊。
“悟，我有點疼。”
靈靈忽然說。
五條悟下意識心中微緊， “弄疼你了”
他不知不覺抱的趕緊，靈靈這麽脆弱，好像確實會痛。
“不是的……”
靈靈歪在五條悟懷裏，閉目，有些痛苦的說: “翅膀好像快控制不住出來了，是我剛剛跳舞的原因嗎，怎麽辦啊。”
五條悟微怔，松開靈靈一些，摸摸他的後背， “這裏疼嗎”
他猜，應該不是剛剛跳舞，只是快到時間，她壓制不住了。
“是，唔，有點難受，不過沒事啦，靈靈可以忍受的喔。”
“稍微忍一下，靈靈。”
五條悟也不知道怎麽辦，只能給靈靈揉揉後背， “很疼的話，不要忍，讓翅膀長出來。”
“是翅膀嗎”
五條悟笑， “怎麽靈靈自己都不知道，我猜應該是。”
“可以讓翅膀出來嗎悟”
“可以，現在可以。”
其實只有他們兩個在家也可以的，靈靈的翅膀。
“太好啦。”
她活潑起來，前幾天要把翅膀收回去應該特別疼，也特別累，她一直沒有提過，大概在忍著，現在實在忍不了才說的。
傻靈靈。
靈靈站起來，將自己的翅膀展開，淡綠色的翅膀，流光溢彩。
她的翅膀也很漂亮，五條悟讓她再坐好，摸摸靈靈的翅膀。
“有點癢，悟。”
五條悟: “喔。”
但是手下並沒有停，還是在摸摸靈靈的翅膀。
她癢的笑起來，沒有力氣，癱倒在五條悟的懷裏， “不能摸了，不能摸了，真的好癢，哈哈哈……”
看上去實在受不了，五條悟才放過她的翅膀。
她的翅膀很柔軟，這樣歪在他的懷裏也沒有問題，五條悟便又把靈靈抱進懷裏，下巴擱在靈靈的頭頂上。
流螢一直沒有消失，靈靈猜它們起碼到零點都不會消失，應該會陪伴他們在一起的最後時光。
沒關系哦小悟，只是心裏會疼而已，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小悟可以再來嘛，又不是不能攻略了，只是要稍微等等。
“有點冷，悟。”
五條悟抱著靈靈緊了緊。
開始起風了，不是很大，但冬夜的微風仍然很涼，五條悟將靈靈轉過身面向自己，讓靈靈和自己對視。
他將眼上的眼罩勾住拉下來，頭發跟著軟下來，白色的頭發隨著風擺動著，相當精致。
夜裏的藍眸多了一層黑。
五條悟將眼罩戴在靈靈眼睛上，一手勾住靈靈的腰將她往前帶了帶，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低下頭，含住靈靈的唇瓣。
柔軟的觸感像毒/藥一樣，少女被他緊緊禁錮住，掙脫不開，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而行動，他把她擺出什麽姿勢，她也只能保持著，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肩膀，只有這一個借力的地方。
她的腰很細，哪裏都是完美的，又這麽乖，好像他做什麽都可以，她不會拒絕的，一定不會。
這個吻很長。
也很細。
沒有之前那麽激烈，五條悟只是禁錮她的動作非常不容拒絕，能把她揉進身體裏一般，但他的吻卻很溫柔。
細細的，一點一點的。
她的眼睛被他戴上了眼罩，眼前蒙上一層黑，看不清什麽東西，卻增加了一份刺激。
“唔……”
靈靈小聲的嚶嚀，被五條悟含住舌尖，不讓她出聲。
他用唇和舌安撫著她的情緒，只是輕輕的在她唇上親吻，帶著致死的溫柔。
靈靈第一次在五條悟身上感覺到這種讓人沈淪的溫柔。
他在隱忍而克制著，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給了這一刻。
視線受阻，其他一切的感官都會被放大。
靈靈可以透過眼罩看向外面，不過這麽好的體驗，她就算了，乖巧的和悟醬親吻，感受著他的溫柔就好。
他吻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才舍得從她的唇上離開，掌心在她頭上揉了揉。
沒有第一時間將她眼上的眼罩拿開，指尖在她下巴摩擦片刻，才將眼罩拿開，露出幹凈的眼睛。
她的眼尾帶了些紅，嘴唇也是紅的，很明顯剛剛做了什麽。
五條悟再次抱住靈靈，她回抱住他，兩只手穿過他的腰，緊緊的抱著他。
接吻，擁抱。
都是戀人之間平常而親密的事。
五條悟好一會才松開靈靈，擡手將靈靈頰邊的頭發撫到耳後，那雙藍眸中有無法克制壓抑的深情。
他這樣垂眸望她，是誰都能感受到的情意。
最後的時間裏，他脫去了所有的刺，變得柔軟，溫和。
但他的心底是翻湧的瘋狂。
“悟。”
靈靈輕輕喚他，靠到他胸口上，問: “我們今天不睡覺嗎”
五條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那麽輕。
“靈靈想睡覺還是想陪我”
“不可以是陪悟睡覺嗎”
“只能選一個!”
靈靈: “當然是陪悟啦，悟是最最重要的!”
五條悟: “所以不睡了，今天就陪我嘛。”
只有一個小時左右了，靈靈，要怎麽才能把你留下來。
無論做什麽都留不下她。
“好的，陪悟。”
馬上就要分開了啊，小悟，希望你可以開心一點哦。
五條悟是那種到了極致都能冷靜下來下來的人。
有些攻略者，在最後的時候，狀態瀕臨崩潰，沒到時間就不適合攻略了。
靈靈想起阿綱。
那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孩子，總是帶著溫柔的笑，常常會蹙著眉頭，眉眼中總是帶著憂郁。
所以靈靈更加不明白。
阿綱是，小悟也是。
他們都有自己的溫柔，應該說人類都是這樣的。
每個人骨子裏都有溫柔這樣的品質。
那他們為什麽接受這樣的攻略任務
為什麽要同意犧牲精靈去拯救世界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該死
靈靈真的不明白。
明明有很多是很好的孩子，可他們為什麽就會答應攻略任務呢
真的會想要犧牲精靈。
靈靈看過從前將近二十只精靈的記憶。
她們為了可笑的愛，心甘情願的奉獻了自己的生命，可到最後，沒有人記住她們。
小悟，阿綱……他們一個個，從答應攻略開始，在她眼裏，就已經是原罪了。
無論他們是抱著什麽樣的心理，甚至想要拯救她，都是原罪。
她可以原諒人類。
可是死去的二十只精靈不可以。
夜裏十一點多。
五條悟覺得很冷。
風不是很大，氣溫也不是很涼，從心底腳底升起的涼意，讓他冷的只能抱緊靈靈好取暖。
“悟，是不是在害怕啊”
靈靈好像讀懂五條悟的心情，她哪怕不懂，也會拍拍他的背，給他安撫。
她哼起輕輕的調子，五條悟沒有聽過，只覺得很好聽，他的心也被安撫了。
“悟，不要怕哦，靈靈在呢，靈靈會一直一直陪著悟的，不管什麽事，靈靈都不會離開悟的。”
她說的話實在是好聽，好聽的讓五條悟鼻子都酸了。
沒有人可以懷疑靈靈此時真心。
她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不是嗎，就算她不懂真正的愛，可她此時說的話難道不是她真的這麽想嗎她這個時候就是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五條悟不會懷疑，也無法懷疑，更不能懷疑。
“那就好，靈靈。”
半晌，五條悟有些無力，且聲音很輕的回道。
真的碎掉了呢，小悟。
可惜了，和她想的一樣，五條悟是不會哭的，這個時候，他眼底是平靜到極致的瘋狂。
“嗯，所以悟，不要害怕喔。”
她還在安慰他。
笨拙的，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周圍的流螢仿佛多了一些，有一些飛到靈靈手心，她捉了捉流螢，沒有握到，像特效一樣，只能用肉眼捕捉。
“悟，這個，很漂亮，你說春天的時候會更漂亮，是不是呀。”
“是喔。”
春暖花開，氣溫升高，怎麽可能不漂亮呢。
她蹭蹭五條悟， “悟說要帶我來。”
“是喔……”
他說的過。
但他好像做不到了。
春暖花開的時候，他要去哪裏找靈靈呢
“好期待呀。”
她的眼神變得異常期待，亮晶晶的，比熒光和星光都要亮，亮到灼燒了五條悟的眼睛。
他低下頭，額頭抵住靈靈的眼睛。
“靈靈不要忘記我，只要靈靈記得我就可以。”
如果靈靈記得他。
她下個月，是不是可以來找他
那就好了……
原來他有一天也會異想天開。
“什麽嘛悟，靈靈才不會忘記，都說過了。”
“好哦好哦。”
五條悟應著，心裏越來越涼，導致他手腳冰涼，靈靈摸到他手這麽涼，小臉糾結，將五條悟兩只手拿過來，掀開自己的上衣，把他的手貼在肚子上。
她被涼的整張臉都皺成一團，還是拉下衣服，試圖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他。
五條悟捏了捏她的肚子，沒有什麽肉。
他抽回手，讓靈靈抱他。
靈靈伸過手，緊緊抱著他。
她的力道再怎麽緊，也不會對五條悟產生什麽問題，他只覺得還不夠，一點都不夠。
靈靈應該是他的才對。
“悟，我感覺你今天晚上，好像不太對，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啊”
連靈靈都感覺到他不對，他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
“超級累啦。”
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似真非真的說累。
咒術界的神子，五條悟，是不能有這樣的感覺的。
“累，要好好休息啊悟。”
靈靈心疼的摸摸他的臉，又摸摸他的頭發，要去給他捶捶肩，五條悟沒讓她去。
就這麽點時間了，他只想和靈靈貼貼。
五條悟換了個姿勢，重新將靈靈抱進懷裏。
“讓我抱一會啦，靈靈。”
他抱著她，手在她的翅膀上摸了摸。
靈靈忍著癢意，臉紅的像草莓一樣。
“靈靈不怕癢了”
“悟好像不開心，我想讓悟開心，要是這樣悟可以開心，靈靈沒什麽的。”
五條悟抿了抿唇。
“笨蛋。”
只能這麽說一句，再多的，他暫時說不出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五條悟越來越覺得腦海一片空白，思維能力下降，什麽都思考不了，眼前也是空空的，只有懷裏的靈靈能讓他感覺到一絲真實。
他是如此真實的存在著。
鼻間還是靈靈的氣息，他的身上全部都是她的氣息，擁抱和接吻，都會讓他染上她的味道。
“靈靈……”
靈靈……靈靈……他的靈靈，這是他的靈靈，屬於他的靈靈，全世界最最可愛最最喜歡的靈靈，不想交給別人，也不想她會忘記。
忘記所有事，忘記對他的愛。
心臟處，好像被一只手捏住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緊，讓他越來越難受，越來越喘不過氣。
要窒息了。
不，好像快死掉了。
比死掉還要難受。
“靈靈。”
只能這樣喚著她，好找回自己為數不多的思維。
靈靈會一直應和著他。
無論他叫多少遍，靈靈都會一直回應。
“嗯，我在的，悟。”
“靈靈……”
“欸。”
“……”
風變大了。
天氣預報說，夜裏可能會下雨。
果然是下雨了。
不是很大的雨，靈靈在五條悟懷裏，沒有被淋到雨。
只剩一分鐘了。
“靈靈，再看我一眼。”
她轉頭看他。
藍眸裏盛滿了壓抑不下來的情緒，什麽都沒說，又什麽都說了。
他深愛她，卻得不到她，所以要瘋了。
“靈靈……”
“靈……”
靈。
懷裏的少女，在新一天鐘聲的響起時，像流螢一樣，也是流螢。
就這樣消失了。
————
五條悟感冒了!
家入硝子: “對不起哥們，感冒我無能為力，建議你吃藥。”
戴著墨鏡的青年虛虛的趴在桌子上，什麽事都不想做，旁邊的垃圾桶裏滿滿的一桶紙，都是他拿來擤鼻涕的紙。
鼻子都被擤紅了，和白皙的臉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悟虛弱的不想起來，趴在桌子上不想講話。
半晌，小悟打了個噴嚏，抽一張紙擤鼻涕，帶著濃濃鼻音感嘆， “人生啊——”
家入硝子: “怎麽，幹什麽了，徹底大徹大悟了”
她和五條悟認識十幾年，都沒見過五條悟這個樣子，記憶裏五條悟也沒生過病，連當初傑叛逃，去年，也就是上個月，親手殺了傑，都沒有這樣過。
感覺悟好像，徹底碎了。
生病可以掩蓋他很多情緒，讓他的虛弱看上去是生病帶來的，但家入硝子看得出來，應該不只是生病。
有什麽讓小悟變成了這樣
今天是二月九號。
八號的鐘聲響起，懷裏的她消失後，五條悟在原地坐了很久，一直都沒有動。
雨在下半夜越下越大，他關掉了無下限，任由雨打在身上，那些流螢越來越少，一點點消失，帶走了她。
她帶來的螢火也消失了。
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她存在的痕跡那麽淺。
五條悟擡眸看去。
夜空上空空如也，沒有精靈之海，什麽都沒有。
他的思緒一片空白，只呆呆的坐了一整天，直到幾個小時前，才站起來，從這邊離開。
不出意外的感冒了，並且非常嚴重。
五條悟回到高專，什麽都不想做，做的最多的事情大概是擤鼻涕。
這裏有一些靈靈的氣息，她那天在這裏待過很久，這也是為什麽五條悟在家入硝子這裏的原因。
“餵，我說，你怎麽了，一副死了的模樣。”
“可能吧，真的要死了。”
心死掉了。
嗚嗚嗚。
“悟，你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家入硝子問出口，清楚的看到小悟的表情僵了一秒，罵罵咧咧的說: “你懂什麽啊，我才不是失戀!”
我們彼此相愛!才不是失戀!
懂不懂什麽是相愛但是不能在一起，只能分開的這種宿命感，懂不懂什麽叫虐戀情深!
不行了……
他編不下去了，嗚嗚。
老子好難過。
小悟: QAQ。
“明白了，悟，你失戀也太正常了，那個女孩子你配不上。”
不是，你什麽意思!
五條悟當即不幹了， “什麽配不上哈老子配不上誰能配得上!全世界只有老子能配得上只有老子可以!”
看把小悟急的，連當年一直被說的自稱都說出來了。
家入硝子聳聳肩， “你開心就好。”
“還有，別死在我這裏。”
確定大概什麽事，家入硝子就不想管他了。
她離開後，五條悟又虛弱的趴在桌上。
眼前模糊，仿佛還能看到靈靈的笑。
後勁比他想象的還要大，真的恨不得去死。
門開了。
“五條老師，你回來了，你怎麽了”
乙骨憂太推門進來，關心的問。
五條悟擡眸看他一眼，又耷拉下眼，不是想見到的人，不想理。
“五條老師”
乙骨憂太見狀有點擔心。
畢竟五條老師這個模樣著實讓人擔心呢。
“有什麽事嗎，憂太”
“我們快升二年級了，五條老師，我聽說我要出國一段時間”
“喔，好像是，你過幾天再找我說。”
他現在什麽事都不想說。
“嗯……”
乙骨憂太抿了下唇，很在意五條悟到底怎麽了，也說不清的在意，那次見到的少女在哪裏。
直覺告訴他不能問五條老師。
乙骨憂太輕輕帶上門，把空間留給五條悟。
五條悟勾了勾墨鏡，下巴格外桌子上，整個人有氣無力，眼睛空洞洞的看著前方，藍眸中一點點光彩都沒有。
他不知道，此時的靈靈正在看著他。
她回到精靈之海，只要她想，可以把海面當成電視直播，看到五條悟此時的情況。
靈靈坐在生命之樹上，兩只手托著側臉，腳在半空晃悠，看著海面上五條悟的模樣，不禁感到愉悅。
這個樣子的五條悟可以取悅到她。
靈靈在到時間會自動回歸生命之樹，只不過她不會回到生命之樹的懷抱中沈睡，想要出去也不是不行，但她寧願待在這邊。
無數的熒光在她身側，生命之樹垂下的枝丫像是有生命一樣，輕輕蹭著她的臉頰， “別鬧哦，我要看看悟。”
海面蕩起一層層漣漪，五條悟的模樣變得虛幻很多。
靈靈在半空點了點，手裏出現一疊卡牌。
她從中拿出一張，上面是空白的。
空白的卡面逐漸多了一個人。
白發藍眼的五條悟。
卡面特別漂亮，像游戲裏精心制作的立繪，靈靈喜歡漂亮的東西，不介意把他們的卡牌弄得很漂亮。
卡牌化成熒光，回到靈靈手中，再次變為卡牌。
她玩的還算開心。
——非常期待下一次。
……
五條悟要麽不生病，要麽生病就病得一副下一秒就要死了的感覺，眾人都嚇得不輕。
稍微好一點的時候，五條悟聯系到精靈研究協會的人，又去了一趟協會。
“五條大人，攻略前的協議你都看過了，下個月不可以的。”
連續攻略成功的概率很低，所以一般不介意連續兩個月都是同一個人。
“反正都是失敗，有什麽問題”
協會的人還是沒同意，他們要檢測精靈之海下一次出現的位置了，還要找下一個攻略者，接連的失敗讓他們越來越無力。
五條悟從協會離開，神情冷淡。
還病著的五條悟去吃了一根冰淇淋。
他回到和靈靈的家。
窗臺上是那天捏的小雪人和雪精靈，明明氣溫不高，它們卻小了很多，旁邊有不少水漬，大概什麽時候它們就會消失。
他望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恍惚間好像看到靈靈還在沙發上乖巧的朝他笑。
走向沙發，想要擁抱她，但是什麽都沒有。
五條悟在原地停下，放眼看去，每一個地方都有靈靈的影子。
他留不住靈靈，連靈靈的小雪人都留不住。
站了好久，五條悟才邁出步子，走向房間裏，將靈靈後面兩天手工做的東西拿出來，擺成一排，又慢慢的，一個個把它們放起來。
幾天後。
窗臺上的小雪人和雪精靈全部化掉了。
他果然沒有留住，她明明那麽喜歡它們的。
他們還說好，春暖花開的時候去看花。
去看漫山遍野的野花，他們可以躺在花田裏擁抱，接吻。
但是什麽都沒有了。
習慣抱著她睡，自己一個人睡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
他能在任何地方看到靈靈，看到虛幻的，自己想的快瘋了靈靈。
可是都沒有。
她不在。
他都不知道她下個月會出現在哪裏。
五條悟想起那次去協會時，同樣是白色頭發的男人像是過來人一樣對他說: “五條先生，過段時間就好了。”
“好多人像您一樣，過去了就好了。”
“釋懷了就好了。”
不好。
不好。
一點都不好。
他想找到她，無論在哪裏。
他要怎麽釋懷經歷過這些事還讓他怎麽去釋懷
他做得到嗎
可是情天恨海要怎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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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悟線完。
後面還有小悟出沒喔，不是沒有戲份啦。今天好像是情人節，這份禮物小悟你喜歡嗎。
小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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