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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離去離去(萬字大章本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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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離去 離去(萬字大章 本卷終)

蕭然離開嶗山後,沒有多停留,直接按照陳浩南給的地址,找到了東星龍頭駱駝居住的地方。

不過。

駱駝並不在家。

蕭然也只能去找其他東星的高層,探查那些刀槍不入的人的下落。

只可惜。

包括烏鴉在內的東星高層,對於這次的行動,似乎都一無所知。

蕭然無奈,只能繼續等這駱駝現身。

好在在半夜兩點鐘的時候,駱駝終於是出現在了自己的別墅內。

蕭然自然二話不說,直接將駱駝的保鏢打暈,而後不等駱駝多言,便直接將其控制,開始施展搜魂術。

片刻後。

蕭然的眼眸便微微一閃:“九龍城寨……”

他從駱駝的記憶中得知,確實是有這麽一群人,接到了指令,前來劫持任念然小姐。

想要在港島回歸前夕,鬧出一樁大事,然後再鼓動輿論風評,以拖延回歸的進程。

蕭然知道了想要的信息後,便直接將這駱駝給打暈,並且剔除了關於自己的相關記憶。

他沒有多耽擱,離開駱駝的住處,直奔九龍城寨而去。

一個小時後。

蕭然出現在了九龍城寨內的一間屋子裏。

駱駝的記憶中,就是和這群疑似修煉者的人在這裏碰面。

東星負責為這群人提供一些槍手,還有必要的交通工具。

只可惜。

現在這屋子內空無一人。

“還有一些殘留的氣息,應該剛出去不久,裏面的東西也沒有收拾,十有八九還會回來,等著吧。”蕭然直接坐在了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

既然正主已經找到,那現在守株待兔就行了。

蕭然一邊等待,一邊取出一塊靈石,默默恢覆起靈力。

在末法時代,就算不使用靈力,體內的靈力,都會慢慢消失。

恢覆靈氣的速度,根本趕不上消耗的速度。

這也是修煉者默默消亡的一個原因。

直至早上五點鐘左右。

踏踏踏。

一個微弱的腳步聲,才在屋子外響了起來。

蕭然屏氣凝神,緩緩睜開雙眼。

‘嘎吱’一聲。

屋門打了開來。

一道穿著黑衣的枯瘦身形,緩步走入屋子。

然而。

當他看到屋子內的蕭然時,瞳孔便猛地一縮。

他反應也是極快,立馬從懷裏掏出一把消音手槍,對準蕭然,猛地扣動了扳機。

嘣!

低沈的槍聲響起。

子彈破膛而出!

蕭然神色淡然,快速擡起手,皮膚湧動著淡淡金芒,直接將子彈給抓在了手中。

他現在的《金身訣》,已經修煉到了第二層淬骨境。

抵擋子彈,已然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

他現在骨骼裏還熔煉了太陽真金。

現在,就算是拿大炮轟他,都未必能讓他受傷。

“你好歹也是煉氣的修煉者,看到敵人,第一反應竟然是用手槍,未免太丟份了。”蕭然起身,將子彈丟在了地上。

這人看到蕭然竟然如此輕松的擋住了子彈,眼眸一瞇,手中立馬掐訣。

嗡——

陣陣靈力波動,猛地從他體內湧動而起。

下一刻。

他張嘴一吐,一陣黑霧便噴湧而出。

這黑霧頃刻間便化作豺狼虎豹、蠍子蜈蚣等怪物,撲向蕭然。

其內竟是帶著陣陣毒氣。

“五仙教的蟲蠱,你是五仙教的餘孽?”

蕭然輕輕一揮手,就將這毒霧給毀滅殆盡。

“你、你究竟是誰?”這枯瘦身影見蕭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根腳,眼中露出驚駭之色。

蕭然冷笑一聲:“你們當年的教主鄭仙姑都已經被我擊殺,她的徒子徒孫也敢在我面前賣弄。”

話音剛落。

他便擡起手,朝著這枯瘦的身影一把抓去。

剎那間。

一道金色的手印便浮現而出,其內蘊含著雄渾的靈力和神識波動,宛若旋渦一般,令的這枯瘦身影避無可避。

這枯瘦身影周身猛地湧起黑光,還想抵擋,不過卻直接被金色手印給轟碎。

下一刻。

這枯瘦身影的脖頸,就被一把扼住了!

他面露驚駭之色,顫抖的看著蕭然:“你、你是當年在求道谷,擊殺我們教主的那個神秘人,你、你竟然還沒死?!”

當年那場求道谷大戰,他可是歷歷在目。

正因為這場大戰,才堅定了他修煉的決心。

經過六十多年的苦修,他才從一名默默無聞的教徒,成為如今的五仙教教主!

這次他們五仙教依附的大鷹帝國,讓他們設法在任念然的婚禮上將任念然給抓走。

這件事事關重大,他才將教內的長老都召集了過來。

沒曾想,剛剛安排好綁架的事情,就碰到了當年的那位殺神!

“你們這些餘孽都還活著,我怎麽舍得死,我當年就應該將五仙教的高層都斬草除根,也就沒這麽多事了。”蕭然淡淡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當年。

他擊殺鄭仙姑後,五仙教就自相殘殺起來,再加上各路軍閥的征討,所以他就沒有再理會之後的事了。

沒想到,五仙教竟然又死灰覆燃!

這五仙教教主看著蕭然道:“不知您來這裏,有何貴幹,當年您擊殺教主時,我只有七八歲,是一位高層的侍從,應該和您無冤無仇。”

他知道自己並非是蕭然的對手,所以立馬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求蕭然能大發慈悲,放他一馬。

“你們現在是要對任家的千金動手?”蕭然問道。

五仙教教主眼眸一動,知道對方是為任家出頭,立馬道:“是,不過這些都是大鷹帝國領事館安排的,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

“其他準備動手的人呢?”蕭然問道。

五仙教教主道:“已經在去婚禮的路上了。”

“你怎麽沒一起跟過去?”

“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以後還得和大鷹帝國那邊接洽。”

“很好,你倒是挺識相,若是你沒騙我,我可以饒你一命。”蕭然淡淡道。

“晚輩說的句句屬實!”五仙教教主神色一喜。

“口說無憑,我自己會親自驗證。”

蕭然直接對五仙教教主動用搜魂術。

這五仙教教主雖說是修煉者,卻也抵擋不住蕭然龐大的神識攻擊,很快就陷入了呆滯。

片刻後。

蕭然才停止了搜魂,神色平靜道:“很好,你沒有騙我,我也遵照承諾,饒你一命。”

他將這五仙教教主松了開來。

不過。

此刻的五仙教教主已然是意識松散,和癡呆並無二致了。

蕭然雖說饒他一命,不過卻已經從他的記憶中得知,他這些年一直在為鷹國效力,做了不少齷齪事。

只是廢去修為,讓他變成癡呆,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還有幾個幕後主使者,也一並殺了!”

蕭然從五仙教教主口中,知道了安排此事的鷹國高層的名單。

他不介意一並殺個幹凈。

以他現在的修為,殺幾個普通人,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

只需要放出金甲蟲,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都幹掉。

警方甚至連證據都找不到。

至於婚禮那邊,有林清風這些修煉者在暗中照拂,出不了太大的問題。

畢竟——

這些去劫持任小姐的五仙教長老,修為最高也不過煉氣三四層。

林清風等人,手持自己的符箓,應該能輕松解決才是!

……

任氏集團董事長的千金任念然的婚禮,就在石澳半島的一處戶外舉行。

到場的來賓,幾乎非富即貴。

除了各大富商外,還有一些政府要員,也紛紛出席。

任念然的丈夫梁朝輝,也是大有來頭。

他的爺爺乃是知名的京劇藝術家,梁少平。

奶奶祝小紅,則是錦繡服裝的前任董事長。

錦繡服裝,算是港島最大的一個服裝企業了。

梁家和任家也算是世交。

兩位新人可以稱得上是珠聯璧合了!

“請新人入場。”婚禮主持朗聲道。

很快。

兩位新人便手挽著手,踩著紅地毯,在到訪賓客的掌聲中,來到了婚禮臺前。

新郎長相秀氣,穿著一身西裝,溫文爾雅。

新娘則是穿著一襲白色婚紗,模樣甜美,明眸皓齒,看著男方的眼神,含羞帶怯。

“請雙方父母上臺……”

就在婚禮主持要讓雙方的父母上臺,念誦祝詞時,遠處卻傳來一陣騷亂。

“你們是誰,止步,這裏已經被包下來了,沒有請柬,不得入內!”

幾個穿著黑衣的保鏢看著突然沖出來的一群陌生人,立馬戒備起來。

然而。

這群陌生人卻二話不說,直接拔出腰間的手槍,朝著這群保鏢射去!

嘣嘣嘣——

剎那間。

守在外面的保鏢身上便中彈,倒在了地上。

不過。

這裏的安保,布置的相當嚴密。

在這些保鏢中彈之後,周圍的衛兵也立馬跑來支援,絲毫不亂。

雙方隨即便開始發生槍戰!

短短片刻功夫。

就有四五個想要闖入婚禮會場的槍手,中槍身亡。

然而。

就在這些槍手要被清除殆盡時。

不遠處,竟是忽然走出來六個黑袍人。

這些黑袍人都帶著人皮面具,模樣可怖。

其中一人手中掐訣,登時便有一條巨大的火蛇竄出,將這些防守的衛兵,都給點燃。

還有一人張嘴吐出黑霧,黑霧中落下酸雨,腐蝕這些衛兵的武器。

片刻間的功夫。

局勢便一下子反轉。

四五十個訓練有素的衛兵,竟然頃刻間,就被這些黑袍人給擊潰。

這些黑袍人並沒有多耽擱,將外圍的衛兵解決後,便帶著剩下的槍手,闖入了婚禮會場。

此刻。

婚禮會場早已經亂作一團。

大部分富豪和議員,都尖叫著,躲在了桌子後面。

“蔣先生,這群人來者不善,我們布置在外面的弟兄,全部都被幹掉了。”陳浩南臉色陰沈的開口道。

一個穿著西裝,國字臉的男子瞇了瞇眼睛,不怒自威:“東星的駱駝真是吃了豹子膽,還真敢當著這麽多議員和富商的面動手。”

他正是洪興的龍頭,蔣天養。

山雞咽了口口水,開口道:“這群人會妖法的,會噴火還會下硫酸雨!”

“蔣先生,現在怎麽辦?”陳浩南不由蹙眉。

這群黑袍人無懼槍火,根本不是他們能抗衡的。

他心中不由想到了前晚碰到的那個年輕先生。

這人,還會出現嗎?!

蔣天養心中雖然忐忑,但是面色卻絲毫不變:“不要亂動,先看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麽。”

為首的一個黑袍人走到眾人面前,淡淡出聲:“各位不要緊張,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來接任念然小姐回內地,落葉歸根,你們只要不反抗,就不會有事。”

“你們是誰派來的?!”

任念然的母親,任寶怡站了出來,擋在了自己女兒面前。

她留著一頭短發,顯得很是幹練精明。

為首的黑袍人桀桀一笑:“當然是大陸的高層了,他們對任氏集團可是很看好的。”

任寶怡哼了一聲:“你說謊,我們任氏集團在大陸投資建廠,為祖國發展做建設,他們怎麽會派你們來破壞我女兒的婚禮,還殺了這麽多人!”

“呵呵,信不信由你,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讓開,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為首的黑袍人聲音冷冽。

任寶怡神色嚴肅,忽的道:“你們是修煉者吧?”

她之前聽自己的母親任婷婷說過修煉者的事情。

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一群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的。

為首黑袍人笑道:“嘿嘿,只是一群從舊時代活到現在,茍延殘喘的人而已。”

任寶怡:“我不會讓你們從我身邊帶走我的女兒的,哪怕你們是所謂的修煉者!”

“這可由不得你。”

為首的黑袍人揮了揮手。

剎那間。

他身旁的黑袍人,身子便一動,朝著任念然沖去。

陳浩南和山雞看著沖過來的黑袍人,瞳孔都不由一縮。

他們有心拔槍射擊,不過卻被直接威懾住了,手臂不住的顫抖,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眼看著這些黑袍人要沖到任寶怡的面前。

任寶怡立馬吹了聲口哨。

下一刻。

一道穿著紅袍的身影便從一旁沖了出來,攔在了這群黑袍人的身前。

這紅袍身影皮膚白皙,一副蘿莉面孔,眼中透出淡淡的紅芒。

竟是岳綺羅!

這麽多年過去,她的容貌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

任寶怡早就從蔣天養的口中得知,有人可能要在婚禮上,對自己的女兒不利。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便將岳綺羅也一並帶了過來。

並且念出了控制岳綺羅的咒語。

不過。

她從未見過岳綺羅出手,所以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蘿莉的女孩,能不能抵擋住這麽多黑袍人。

“嗯?”

這群黑袍人身子猛地一頓,從岳綺羅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制服這群穿著黑袍的人。”任寶怡口中念訣,直接對岳綺羅下達命令。

岳綺羅眼眸中紅芒一閃,沒有一絲猶豫,猛地朝這群黑袍人暴沖了過去。

他的手中紅芒閃爍,靈力湧動而起,一掌拍在其中一個黑袍人身上,直接將其打的吐血,倒飛而出。

其餘黑袍人見此,神色陡然一凜,其中一個黑袍人道:“小心,這小妮子有點手段。”

剎那間。

一群黑袍人周身黑芒閃耀,猛地從各個方向攻向岳綺羅。

有人手中掐訣,黑霧騰起,朝岳綺羅罩去。

還有人放出毒蟲,咬向岳綺羅。

這群黑袍人各施手段,想要快速制服岳綺羅。

然而,就在這時。

岳綺羅周身紅芒一閃,紅袍內飛出一張張紙人,將這些攻擊,都盡數的抵擋住。

旋即。

她身形一動,飛起一腳,踹在其中一個黑袍人的身上。

登時讓這黑袍人胸口凹陷下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母親心心念念的那位道長,留下的傀儡,竟然這麽厲害。”任寶怡神色一喜。

岳綺羅解決完一個黑袍人,又朝著另外一個黑袍人沖去。

同時。

她手中掐訣,控制紙人抵擋其餘的黑袍人的攻擊。

不遠處。

為首的一個黑袍人見岳綺羅修為高深,動作生猛,臉色不由一沈。

他不再猶豫,哼了一聲,虎虎生風,化作一道殘影,來到了岳綺羅身邊,手中湧動著黑霧,一掌朝著岳綺羅拍去!

岳綺羅心有所感,眼中紅芒一閃,同樣一掌迎了上去。

嘭!

雙掌相撞,爆發出狂暴的能量,將周遭的桌椅都給震爛!

岳綺羅口中登時噴出一團鮮血,身形倒飛而出,摔在了地上。

她這麽多年,都處在傀儡的狀態,修為已然被壓制在了煉氣六層。

雖然憑借著底蘊和戰鬥本能,將這群黑袍人暫時擋住,但是遇到同等階的修煉者,便力有不逮了。

為首的黑袍人見此,開口道:“把那新娘抓走,這小妮子我來對付。”

“是。”

剩下的幾個黑袍人聞言,連忙朝著任念然沖了過去。

“媽。”任念然嚇了一跳,立馬呼喊起來。

“念然,別怕,我會保護你。”任念然的新婚丈夫梁朝輝連忙擋在了自己妻子前面。

任寶怡看著沖過來的黑袍人,也是面露絕望,伸出手,攔在了任念然面前:“不準動我的女兒,除非把我殺了。”

“呵呵,幹脆母女倆一塊帶走,這少婦風韻猶存,是老子喜歡的類型。”其中一個黑袍人桀桀笑道。

眼看著這群黑袍人就要抓到任寶怡。

突然,天際之中響起一聲悶雷。

旋即。

一道金色的雷柱從天而降,劈在了一個黑袍人身上。

瞬間將這黑袍人給劈成了焦炭!

下一刻。

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嶗山三清觀分觀觀主林清風,受掌教之命,前來保護任小姐!”

伴隨著聲音響起。

一個個身著道袍的道士,便手持利劍,沖入了會場內。

有議員認出了來人的身份,驚喜道:“是、是嶗山掌門長春真人,傳說真人功參造化,輕易不下山,竟然沒想到會來這裏。”

“這下有救了!”

為首的黑袍人見到突然沖出來的道士,瞳孔驟然一縮。

他自然看得出來,這群道士各個修為不弱。

為首的道士,修為更是勝過他。

“該死,這群道士是哪冒出來的?!”為首的黑袍人神色陰沈。

他看了眼地上的岳綺羅,又看了眼不遠處的道士,果斷道:“事情有變,快撤退!”

說著。

他周身湧動著黑霧,身形閃爍,便要逃跑。

其餘黑袍人見此,哪裏還顧得上任寶怡母女,一窩蜂的全逃了。

“想跑,今日貧道下山,便是要斬妖除魔!”

林清風厲喝一聲。

他催動符箓,直接打向了為首的黑袍人!

轟隆!

天雷落下,轟在了為首的黑袍人身上,直接將他的護體黑光給擊潰!

旋即。

林清風單手一揮,手中利劍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飛出,將這為首的黑袍人的胸口洞穿。

為首的黑袍人身子一挺,沒掙紮幾下便咽了氣。

他的修為本就差了林清風一大截,再加上林清風還有蕭然的天雷符輔助,自然毫無還手之力就被格殺。

林清風的徒弟也是雷厲風行,手持利劍,追擊圍堵那些逃竄黑袍人。

不多時。

所有的黑袍人,便幾乎都被擊斃,只留下了一個活口,用來審問。

林清風走上前,朝著任寶怡母女稽首道:“貧道出手晚了點,讓兩位居士受驚了,實在對不住。”

他剛才本想看看這群黑袍人,還有沒有同黨,準備一網打盡,所以才沒有立刻動手。

之後又看到岳綺羅出手,便準備伺機而動!

當看到岳綺羅被擊敗後,他才毫不猶豫的出手!

任寶怡微微躬身道:“感謝道長救命之恩,今日若非道長,我母女二人必定兇多吉少。”

林清風擺了擺手道:“貧道也只是奉掌教之命而已,居士若要謝,待會可以謝過我們掌教。”

“你們掌教……是青雲真人嗎,他從內地過來了?”任寶怡開口道。

由於母親任婷婷的關系,她對嶗山的歷史,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林清風搖了搖頭:“我所說的乃是我們上一代掌教,他已閉關六十年,近日才出關。”

任寶怡眼眸猛地一閃:“您、您說的這位掌教,可是姓蕭,蕭然道長?”

“正是,任居士竟也知道我們掌教的名字?”林清風眼中露出一絲訝異,他並不了解任家和蕭然之間的淵源。

何止認識,我的母親可是念叨了這位道長五十多年了……任寶怡語氣帶著一絲幽怨:“不知蕭掌教,現在何處?”

她也很想看一看,讓自己母親心心念念了五十多年的道士,究竟是什麽模樣!

林清風開口道:“貧道也不知,掌教應該去處理其他事情了,不過他說會來婚禮現場,應該待會就會到。”

話音剛落。

天際便出現一抹流光,落在會場之外。

旋即。

一道身影緩步從會場外走來。

這身影看似走的並不快,卻眨眼間就到了眾人的眼前。

林清風等一眾嶗山弟子,見到這道身影,紛紛躬身行禮。

“拜見掌教。”

“拜見祖師爺!”

一眾富商和議員見此,全都面露震驚之色。

他們可是知道,這位三清觀觀主長春真人,乃是不世出的高人。

就連很多議員,誠心去拜訪,都未必能見上一面。

然而。

眼下這位長春真人竟然對這年輕人,躬身行禮,猶如晚輩一般!

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年輕人,竟是嶗山掌教?!”

“傳聞修道有成者,可以長時間保持容顏不改,這人看起來年輕,怕是已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是啊,能讓長春真人躬身行禮,必定是有大本事的。”

有人對嶗山歷史還算了解,低聲道:“此人應該就是嶗山上一代掌教,傳聞嶗山當年破敗,幾乎要斷絕傳承,全靠此人出手,才得以發展至今,不過在抗戰前,這位掌教就消失無蹤,沒想到今日會現身於此。”

“那他豈不是已有七八十歲了?!”

“活了幾百歲都有可能。”

陳浩南和山雞看到蕭然,瞳孔也是不由放大,露出驚駭之色。

“這人竟然是嶗山掌教,怪不得這麽厲害。”山雞低聲咕噥了一聲。

他心中不由有些慶幸,好在那天沒和這人起沖突。

陳浩南心緒也有些覆雜。

他之前還想拉攏此人來著。

現在想想,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

他也總算明白,為何眼前這人當日能如此從容。

原來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蕭然的身上。

雖然蕭然此刻只是穿著便裝,但是無論樣貌還是氣質,都極為出塵,不自覺就成了在場的焦點!

“辛苦你們了。”蕭然看向林清風等一眾嶗山弟子。

他將那些幕後主使者都解決後,便乘著逍遙舟,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這裏。

好在林清風等人也不負所望,將這些來劫持婚禮的黑袍人都一並解決了!

“掌教所托,不敢說辛苦。”林清風稽首。

蕭然笑了笑,揮了揮手,一顆顆靈丹便飛到了林清風等一眾嶗山弟子的手中。

這靈丹散著濃郁的丹香,沁人心脾。

“這是養靈丹,可以略微增加你們一些道行。”蕭然開口道。

這些年。

他用昆侖水培育了很多靈花靈草,自然也煉制了不少丹藥。

這些丹藥,留著也無甚用處,倒是可以送給林清風等煉氣期的弟子。

也不枉他們辛苦跑這一趟。

林清風聞著丹香,就知道此藥不凡。

在這末法時代,能夠精進修為,於他們這些修煉者而言,那就是靈丹妙藥了。

林清風略帶一絲振奮道:“感謝掌教賜丹。”

“謝祖師爺賜丹。”其餘嶗山弟子也紛紛躬身。

蕭然微微點頭,又看了眼不遠處盤膝坐在地上的岳綺羅,邁步走了過去。

這麽多年過去,岳綺羅的模樣,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

福祿法陣在封印她的同時,也極大的保存了她的靈力不散,讓她容顏不老。

不過。

她剛剛出手一次,靈力耗費不少,皮膚也已經出現了衰老的跡象。

“哎,你在任家呆了這麽久,前塵往事,也自當一筆勾銷,現在,你自由了。”

蕭然手中掐訣,輕輕揮了揮手。

剎那間。

點點靈光,宛若光雨一般,灑在岳綺羅的身上。

下一刻。

岳綺羅本來逐漸衰老的皮膚,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她眼中的呆滯迷茫之色,也漸漸消失,恢覆清明。

蕭然將傀儡術解除了,從今以後,沒人可以命令她。

岳綺羅擡起頭,望著蕭然:“你是誰,我又在哪裏?”

旋即。

她又自言自語:“我叫岳綺羅,是青雲觀的一名弟子。”

蕭然道:“沒錯,希望你以後與人為善,你若沒地方去,可暫時呆在嶗山修行。”

“多謝,我想到處走一走,看一看這個世界。”

岳綺羅緩緩起身,沒有多呆,直接轉身離開。

蕭然看著岳綺羅的背影,沒有阻攔。

他已經將岳綺羅記憶中陰暗的一面給剔除了。

現在只剩下單純的一心向道的岳綺羅。

暫時不會造成太大的危害。

待得岳綺羅走遠。

蕭然才看向一旁的任寶怡母女:“兩位居士,沒有受驚吧?”

任寶怡這才帶著女兒上前,躬身道:“感謝蕭掌教出手相救,此恩我們母女二人必定湧泉相報。”

她默默打量著蕭然。

只覺得眼前這男子恍若仙神,出塵又絕世。

心想怪不得能讓自己的母親魂牽夢縈這麽多年。

同時。

她又為母親感到悲哀和惋惜。

這樣一個人,世間又有什麽人能配得上?

蕭然開口道:“不必多禮,我和任婷婷小姐有些因緣,自然不會看著她的後人遭毒人之手。”

“道長,我見過你的照片,你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任念然眸光璀璨的望著蕭然。

“念然,不得無禮。”任寶怡蹙了蹙眉頭。

任念然悄聲道:“本來就是嘛。”

一旁。

任念然的新婚丈夫梁朝輝上前道:“見過道長,我爺爺和奶奶時常向我提起您,他們要是知道您回來了,一定會非常開心。”

蕭然道:“你的爺爺奶奶是?”

“哦,我爺爺叫梁少平,奶奶叫祝小紅。”梁朝輝立馬道。

“原來是這兩位居士。”蕭然不由一笑。

這可是他進入這個世界後,最先認識的人。

七十年前。

他去京城尋找太陽真金時,給祝小紅安排了一份旗袍店店長的工作。

之後,兩人也跟隨著任家,來到了港島。

“你爺爺奶奶可還好?”蕭然問道。

梁朝輝道:“嗯,爺爺奶奶身體都還不錯,不過因為年齡大了,所以不便出席我和念然的婚禮,待會我們還得去給爺爺奶奶敬茶。”

任念然開口道:“道長會和我們一起過去吧?”

蕭然點頭道:“好。”

既然來了港島,見一見當年的故人倒也不錯。

“好耶!”任念然很是開心。

她自小就聽過蕭然的名字,知道這位道長和他們任家淵源頗深。

奶奶還時常說,沒有道長就沒有現在的任氏集團。

現在得見真人,她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

蕭然從扳指內取出兩枚玉戒,遞給了任念然和梁朝輝:“今日你們大婚,這兩枚戒指,便當做是我的賀禮吧,雖說沒什麽太大的作用,但是時常帶著,也能延年益壽。”

這是兩枚中品法器。

雖然在如今的末法時代,已經沒辦法發揮出其他的功能,但是安神養魂還是可以做到的。

其內蘊藏的靈氣,也能略微改善二人的體質。

任念然見玉戒精美,美眸微亮,連忙接過:“謝道長,道長你最好啦。”

梁朝輝顯得比較鄭重:“此物會不會太過貴重,我們承蒙道長相救,又怎好再收道長這麽貴重的東西。”

“不礙事,此物於我並無他用,留著也是暴殄天物,你不用多想,收著吧。”蕭然淡淡道。

任念然扯了扯梁朝輝的衣袖:“就是,你個呆木頭,這是一對的戒指,你不要,那我也得退回去了,不要辜負道長一番美意。”

“好吧,謝過道長!”梁朝輝這才鄭重接過。

兩人將戒指戴在手中,只感覺有絲絲縷縷的暖流湧入體內,讓他們身心舒泰,根本不想取下來了。

任寶怡看在眼裏,心想‘眼前這位道長,真是個神仙人物’。

對於蕭然這麽多年,一直對自己母親不聞不問的些許怨氣,也蕩然無存。

畢竟——

她知道,母親和這位道長一直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眼下。

這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婚禮自然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

任寶怡行動很雷厲風行,直接打了電話,安排人來善後。

很快就有警察,甚至軍隊過來,清理現場。

並且將唯一一個黑袍人帶走審問。

蕭然沒有再多說什麽。

他已經將能威脅任家的隱患徹底除掉了。

期間。

有不少議員和富商過來,主動和蕭然打招呼,套近乎。

不過。

蕭然基本都置之不理。

他來這裏的事情,已經差不多都做完,沒必要再和更多的人有牽扯。

中午十點左右。

蕭然在一棟別墅內,見到了已經老邁的梁少平和祝小紅。

兩人現在都已經快百歲了,不過精神狀態都還不錯,想來活個百來歲不成問題。

“蕭道長,真的是你!”

“您真是一點也沒變。”

“哎,我和小紅已經老得不成樣子咯。”

“我們夫妻二人,這輩子最感謝的就是您了,沒想到在邁進棺材前,還能再見到您。”

梁少平和祝小紅看到蕭然,神色都頗為激動。

祝小紅更是不停的抹眼淚。

“見到兩位居士身體安康,貧道也很開懷。”蕭然笑了笑。

昔日的故人,基本都已經離世。

這些故人之後,於他而言,雖說有些因緣,但是終究是比較陌生的。

現在,當年的兩個苦命鴛鴦,能得享百年,子孫滿堂,對他也算是一種寬慰了。

和梁少平還有任寶怡一家一起吃過午飯後。

蕭然便在任寶怡的陪同下,來到了將軍澳墓地。

除了任婷婷外,阿強、茅山明、秋生這些熟人,也都葬在了這裏。

任寶怡等人給這些墓前都獻了花,上了香後,便遠遠的退到了一旁,只留下蕭然一人。

蕭然獨自站在任婷婷的墳前,背影有些蕭索:“任小姐,貧道信守承諾,來看你了。”

他的眼前,不由浮現出昔日的一幕幕畫面。

“道長,雞湯要涼了,趁熱喝。”

“沒有天賦,就沒辦法修道嗎?”

“你不用在意我,這些都是我自願的。”

“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來找我……”

墳前似乎有點點靈光飄蕩而出。

任婷婷穿著一身旗袍,依舊明眸皓齒,望著蕭然,巧笑倩兮。

歲月仿佛翹了班。

她還是當年那個女孩。

蕭然靜靜的站在墳前,良久之後,他才道:“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陪伴,接下來的路,我會堅定的走下去,直到真正的問道長生!”

大道終究是無情的。

一路走來,必定有悲歡離合。

不過。

正因為如此,蕭然這顆求道之心,才永遠不會改變!

就在蕭然準備離去之時。

他的腳步卻微微一頓,不由望向不遠處正在清掃墓地的一個老者。

這老者佝僂著背,頭發半白,拿著掃帚,掃著落葉。

“無心?!”蕭然眉梢微微挑起,緩步朝老者走去。

這老者聽到聲音,立馬轉過頭。

當他看清楚蕭然的模樣時,眼睛猛地一瞪:“蕭、蕭然,真的是你?!”

蕭然望著已經皺紋叢生的無心,挑眉道:“你怎麽會在這?”

當初。

他和無心一道進入長生之地。

不過。

他在長生之地的影響下,突然開啟了內景天地。

然後,無心就被排斥出去,只留下了核心精華能量。

蕭然凈化完混沌本源,從長生之地出來後,就再也沒有見到無心的身影。

沒想到會在這遇上。

“你還好意思問?”無心咳嗽一聲,將當年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他被趕出長生之地後,好不容易下了珠穆朗瑪峰。

他又在峰下等了蕭然一年,確認蕭然不會再出來後,便又開始了流浪,並且尋找月牙。

一路顛簸輾轉,來到了港島。

沒曾想。

他竟然在港島重新碰到了月牙。

原來當年月牙被守護無心的精怪白琉璃慫恿後,自知無法和無心長相廝守,便留信離開了。

之後,為了躲避戰亂,便來到了港島。

沒曾想,二人在一間面館相遇。

後來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兩人再次相知,結為夫妻。

無心道:“蕭然,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要是不陪你去長生之地走一遭,我根本沒辦法陪月牙慢慢變老。”

“她在前幾年去世了,我們算是走過了美好的一生。”

蕭然笑了笑:“那還真是世事無常,我也算無意中做了件好事了。”

無心看著蕭然道:“你這家夥,這麽多年了,一點也不見老,該不會是把我的能力奪走了吧?”

蕭然淡淡道:“還真不是,你的核心精華能量,現在還在我的內景天地中,這東西對我沒用,便還給你吧。”

說著。

他神識湧動而起,一團璀璨的白光便從他的泥丸宮內飄蕩而出,飄向無心。

無心看著眼前的核心能量精華,神色覆雜:“哎,我這些年,都在求死,好不容易如願以償,你就別拿這東西給我了。”

“死不死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只是不想欠別人的,拿著吧,這東西由你自己決定用不用。”蕭然道。

無心想了想,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蕭然這才道:“好了,無心居士,咱們以後便互不相欠了……或許,以後也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無心道:“你又要去哪,人活一輩子,不要到處奔波,總得有個家。”

蕭然仰望蒼穹,悠悠道:“嗯,該回家了。”

三日後。

林清風依照慣例,前來拜見蕭然。

只是。

此刻院子內已然是空無一人。

唯有一樹梨花,正燦爛的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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