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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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聲清脆的落水聲傳入眾人耳中, 只聽一聲尖細的聲音大聲叫了一嗓：“大人落水了！！！”
湖很深，梓悅落水的瞬間，身子沒了依靠, 掙紮了一瞬, 直至千羽有力的臂膀托著她的腰，將她托舉出水面, 她才猶如出水芙蓉, 破出水面。
這一破出水面，對上的是一雙雙驚恐的眼睛，梓悅也不知，何時岸邊有這麽多魂靈了。
只是，這一個個的，看她落水似乎絲毫不著急，反而一臉驚訝，驚訝之中，還帶著一絲看戲的意味。
梓悅瞬間回過神, 轉頭看著千羽, 瞬間明白為什麽那些鬼用那種眼神看她了。
千羽此時還緊緊的摟著她的腰，二人可謂是胸口貼著胸口，那姿勢, 是個人……不對, 應該說，是個鬼見了都會想歪。
梓悅立馬推開千羽, 千羽也立馬松開了手。
如果說剛才接下梓悅的瞬間千羽還能淡定自若, 那麽此刻二人濕.身相貼, 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大人呀，你這青天白日的, 想和千羽公子做什麽，回梓悅居去的好，畢竟這裏還有孩子呢。”
明明知道她是落水，可偏偏有人開起了玩笑。
梓悅怒道：“滾一邊去。”
說著，劃著水朝著岸邊走去，周圍的鬼民看戲的看戲，想要幫忙的便上前拉梓悅，可是就是沒有人給冬天落水的兩人一件驅寒的冬衣。
上岸的瞬間，梓悅便感覺自己快凍成冰雕了，可面上還要強裝鎮定，吩咐他們：“都回去休息吧，大白天的都回去睡覺，我沒事了。”
“誒，好，大人你也快回去吧，別染了風寒。”
眾魂靈一哄而散，甚至連剛才那幾個調皮的小鬼也不見了蹤影。
見眾鬼散後，梓悅一個噴嚏打的震天響，這時，只覺得手背之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暖意。
梓悅沿著手背看過去，原來是千羽大掌貼著她的手背，正源源不斷的給她輸送熱氣。
白茫茫的空地上，唯有眼前的少年輕輕搭著她手，給她驅寒。
千羽眼睫低垂，眼睛甚至沒有看梓悅，視線只是落在梓悅的手背之上，手也安分的不像話，只要梓悅此時手輕輕一移，千羽的手掌就會與梓悅的手背分離。
少年低垂的眼睫根根分明，每每動一下，似乎都是掃在梓悅心尖上，周圍很安靜，梓悅卻聽到了震鼓如雷的心跳，那是自己胸腔中那顆不安分的心在撞動，此時的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不一會，千羽就將梓悅身上的水汽給去了個幹凈，只不過少年貼著梓悅手背的大掌並沒有收回，還是靜靜的貼在梓悅手背之上，眼睛卻偷偷的掃向梓悅，卻見到梓悅在走神。
為何走神，他也不戳破，肌膚相碰的傳來的感觸已經清楚的告訴千羽，某人心亂了。
少年的眼尾露出淺笑的紋路，然後收回手，開口：“大人，時辰不早了，梓黑他們再等不到人，一會可能就要出來尋了。”
梓悅回過神：“說的是，回去吧。”
落雪，是冬日裏最美的風景，這場雪，一直持續著下著，直直年關。
爆竹聲中一歲除，但是路遙山上沒有爆竹，但是熱鬧不減。
今日路遙山開啟了護山結界，無論今日是晴天還是雨天，魂靈們都能不懼陽光的在外面行走。
清早，全路遙山的魂靈早早的在梓悅居門口排隊，等著新年守護他們的神明第一份祝願，今日，也是千羽第一次看見梓悅被人朝拜的模樣。
新年之日，眾人都穿著一年才會穿一次的冕服，甚至連千羽都收到了獨屬於他的衣裳，而梓悅的冕服卻依舊是紅色的，但這衣服卻比往常更華麗些，落在千羽眼裏，覺得還是之前輕便的衣裳大人穿著好看，這一身厚重華貴的冕服，更像是一套枷鎖，連梓悅的眉眼，看著都要比往日疏遠些。
往日裏看著懶散隨意的梓悅，此刻連平日裏松散下來的發絲完完全全的束了上去，露出了小巧的耳廓，還有細長的脖頸。
站在聽願樓之上，千羽見到了眾多平日裏只會在暗處看護路遙山的鬼吏還有鬼兵，原來，路遙山居然有這麽多的魂靈，他們都是梓悅的鬼民，此時此刻，他千羽也屬於路遙山，屬於梓悅。
萬民請願，神明聆聽，此時此刻，莊嚴無比。
千羽也大概知道個過年的流程，梓悅接受萬民朝拜之後，後面就是發祝福了。
前幾日他們連夜畫好的萬千符箓，此刻終於派上用場了。
梓悅居大門敞開，門前擺上一張桌椅，桌子前面，那是長長的隊伍。
梓悅坐在椅梓上，面前壘滿了紅色的信箋，裏面藏這一張符箓，或是托夢符，或是鬼錢，亦或者是減刑文書，甚至有的是路符，無論哪個鬼，拿到了路符，便可離開路遙山，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每個上前的鬼民都會說上一句好聽的話，說給梓悅聽。
有的張口一長串，喋喋不休，有的只會說一句“梓悅大人真漂亮”。
無論如何，梓悅都會笑著遞上一個紅色信封，裏面是她的回禮。
先前，千羽以為凡間的地仙管轄的地域都有這個習俗，可是後來自梓黑告訴他，只有路遙有這個習俗。
千羽淺笑：“真是特別。”
一個晌午，不知不覺就這樣過去了，上午，梓悅是屬於萬眾鬼民的，下午，梓悅依舊不是他們的，因為，她還需要去見一下年年守護在路遙山的其他鬼使，可以說，這個年過的，比平常還要累些。
直至傍晚紅霞侵染天邊，千羽才恍惚覺得，“年”過完了。
回到家中，梓悅的一身厚重冕服還未脫下，千羽他們亦是，離開了聽願樓，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飯桌上議事。
梓悅撩袍子隨意坐下，道：“說說吧，想要什麽？”
千羽楞了一瞬，完全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有這樣的福利，梓黑梓白似乎早就習慣了。
梓白先開口：“願大人心想事成，身體康健，修為更上一層樓，人越來越美，早日遇上心上人………”
梓悅聽不下去了，打斷他：“行啦，再廢話今年的願望收回。”
梓白這才道：“大人下次出門的時候能帶我一起嗎？梓白也想出去見見世面。”
千羽和梓黑皆轉頭看他，二人皆是驚訝的神色。
可以說，梓白提的只是千羽他們隨便就能做到的事情，但是，似乎對梓白而言，這點小事卻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梓白身子很虛，這是千羽感知到卻從未問出口的問題。
梓悅嘴角淺笑的看著梓白，然後點了點，算是答應了。
梓悅目光轉向梓黑。
梓黑伸手交疊朝著梓悅拜了一拜，隨後道：“願大人的心願早日實現，然後，別再孤身一人。”
梓悅擺擺手：“我什麽時候孤身一人了，你們不是人了？”
梓黑淺笑，然後道：“梓黑想要的不多，梓白安康，大人安康，便可。”
梓悅眼睫垂下，輕笑：“你知道，過年許的願望，只管一年哦。”
梓黑：“那來年再許。”
梓悅笑著不說話，沈吟半晌才又開口：“行。”
最後，梓悅將目光投向千羽。
千羽有一瞬的不知所措，因為心中想要的似乎很多，但似乎又好像沒有，就這麽看著眼前人，楞了良久。
梓悅笑了，眉眼舒展，然後一拍桌子：“好，千羽今年沒有願望，那便作罷。”
千羽著急道：“有的。”
明知梓悅是在逗弄他，但他還是忍不住中計，對上梓悅含笑的眼睛，千羽開口：“一願心中迷霧散，得以見月明，二願大人康健，能與大人，歲歲常相見。”
千羽話已說完，可是身邊的三人皆沒有動靜。
梓悅笑著些打破了這詭異氛圍，道：“傻小子，'歲歲常相見'不能亂用，容易讓人誤會，你的一願大人不是很明白，但是第二願大人能幫你實現。”
千羽：“無妨，原本就是只許一個願望，是千羽貪心了。”
梓悅笑著低頭，忽然從袖子總拿出一根紅繩，然後又看著千羽，道：“辭舊迎新賀新年，歡迎千羽來我們路遙過第一個年，願以後，年年有你，歲歲得相見。送上紅繩一根，聊表心願。”
梓悅覆用了千羽剛才的話，千羽知道她是故意的，但還是不由得呼吸停滯了一瞬。
在梓黑和梓白期許的視線之下，千羽不明就裏的伸出手。
千羽掌心朝上，想要接下梓悅的紅繩，卻不想，梓悅將他掌心一翻，令他手背朝上，然後撩開他的袖子，露出腕上的紅繩，梓悅指尖輕動，開始解千羽腕上的繩子。
溫熱的指尖在千羽腕間掃動，又似乎是在千羽心上亂舞。
原本的紅繩解下，梓悅將新的紅繩系在了千羽的腕上。
在紅繩觸上千羽手腕的瞬間，千羽才明白兩根紅繩的區別，原來，新的紅繩上，揉進了一根細細的黑線，如果千羽沒有看錯，那是一縷青絲。
紅繩已經系上，梓悅直起身子，朝著千羽笑道：“老規矩，我系上的紅繩只能我解開。”
梓悅想要收回原來的紅繩，卻被千羽攔住：“新收到的紅繩萬分珍貴，但原來的，千羽也想留下。”
梓悅笑了：“那送你了。”
千羽接過，點點頭：“多謝大人。”
梓悅起身伸了下懶腰，道：“時辰不早了，我去休息一下，晚飯做好了叫我。”
說完，打著哈切走了。
千羽留在原地楞楞的看著腕上參了青絲的紅繩，突然，他的視線之中又多出了兩只手，那兩只手，手腕上的紅繩和他的一模一樣。
千羽緩緩擡頭，看向梓黑梓白。
梓白梓悅異口同聲：“我們也有。”
梓黑：“所以不必覺得驚訝，不過，這是認可你是我們梓悅居一份子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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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破出水面，對上的是一雙雙驚恐的眼睛，梓悅也不知，何時岸邊有這麽多魂靈了。
只是，這一個個的，看她落水似乎絲毫不著急，反而一臉驚訝，驚訝之中，還帶著一絲看戲的意味。
梓悅瞬間回過神, 轉頭看著千羽, 瞬間明白為什麽那些鬼用那種眼神看她了。
千羽此時還緊緊的摟著她的腰，二人可謂是胸口貼著胸口，那姿勢, 是個人……不對, 應該說，是個鬼見了都會想歪。
梓悅立馬推開千羽, 千羽也立馬松開了手。
如果說剛才接下梓悅的瞬間千羽還能淡定自若, 那麽此刻二人濕.身相貼, 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大人呀，你這青天白日的, 想和千羽公子做什麽，回梓悅居去的好，畢竟這裏還有孩子呢。”
明明知道她是落水，可偏偏有人開起了玩笑。
梓悅怒道：“滾一邊去。”
說著，劃著水朝著岸邊走去，周圍的鬼民看戲的看戲，想要幫忙的便上前拉梓悅，可是就是沒有人給冬天落水的兩人一件驅寒的冬衣。
上岸的瞬間，梓悅便感覺自己快凍成冰雕了，可面上還要強裝鎮定，吩咐他們：“都回去休息吧，大白天的都回去睡覺，我沒事了。”
“誒，好，大人你也快回去吧，別染了風寒。”
眾魂靈一哄而散，甚至連剛才那幾個調皮的小鬼也不見了蹤影。
見眾鬼散後，梓悅一個噴嚏打的震天響，這時，只覺得手背之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暖意。
梓悅沿著手背看過去，原來是千羽大掌貼著她的手背，正源源不斷的給她輸送熱氣。
白茫茫的空地上，唯有眼前的少年輕輕搭著她手，給她驅寒。
千羽眼睫低垂，眼睛甚至沒有看梓悅，視線只是落在梓悅的手背之上，手也安分的不像話，只要梓悅此時手輕輕一移，千羽的手掌就會與梓悅的手背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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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千羽就將梓悅身上的水汽給去了個幹凈，只不過少年貼著梓悅手背的大掌並沒有收回，還是靜靜的貼在梓悅手背之上，眼睛卻偷偷的掃向梓悅，卻見到梓悅在走神。
為何走神，他也不戳破，肌膚相碰的傳來的感觸已經清楚的告訴千羽，某人心亂了。
少年的眼尾露出淺笑的紋路，然後收回手，開口：“大人，時辰不早了，梓黑他們再等不到人，一會可能就要出來尋了。”
梓悅回過神：“說的是，回去吧。”
落雪，是冬日裏最美的風景，這場雪，一直持續著下著，直直年關。
爆竹聲中一歲除，但是路遙山上沒有爆竹，但是熱鬧不減。
今日路遙山開啟了護山結界，無論今日是晴天還是雨天，魂靈們都能不懼陽光的在外面行走。
清早，全路遙山的魂靈早早的在梓悅居門口排隊，等著新年守護他們的神明第一份祝願，今日，也是千羽第一次看見梓悅被人朝拜的模樣。
新年之日，眾人都穿著一年才會穿一次的冕服，甚至連千羽都收到了獨屬於他的衣裳，而梓悅的冕服卻依舊是紅色的，但這衣服卻比往常更華麗些，落在千羽眼裏，覺得還是之前輕便的衣裳大人穿著好看，這一身厚重華貴的冕服，更像是一套枷鎖，連梓悅的眉眼，看著都要比往日疏遠些。
往日裏看著懶散隨意的梓悅，此刻連平日裏松散下來的發絲完完全全的束了上去，露出了小巧的耳廓，還有細長的脖頸。
站在聽願樓之上，千羽見到了眾多平日裏只會在暗處看護路遙山的鬼吏還有鬼兵，原來，路遙山居然有這麽多的魂靈，他們都是梓悅的鬼民，此時此刻，他千羽也屬於路遙山，屬於梓悅。
萬民請願，神明聆聽，此時此刻，莊嚴無比。
千羽也大概知道個過年的流程，梓悅接受萬民朝拜之後，後面就是發祝福了。
前幾日他們連夜畫好的萬千符箓，此刻終於派上用場了。
梓悅居大門敞開，門前擺上一張桌椅，桌子前面，那是長長的隊伍。
梓悅坐在椅梓上，面前壘滿了紅色的信箋，裏面藏這一張符箓，或是托夢符，或是鬼錢，亦或者是減刑文書，甚至有的是路符，無論哪個鬼，拿到了路符，便可離開路遙山，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每個上前的鬼民都會說上一句好聽的話，說給梓悅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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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千羽以為凡間的地仙管轄的地域都有這個習俗，可是後來自梓黑告訴他，只有路遙有這個習俗。
千羽淺笑：“真是特別。”
一個晌午，不知不覺就這樣過去了，上午，梓悅是屬於萬眾鬼民的，下午，梓悅依舊不是他們的，因為，她還需要去見一下年年守護在路遙山的其他鬼使，可以說，這個年過的，比平常還要累些。
直至傍晚紅霞侵染天邊，千羽才恍惚覺得，“年”過完了。
回到家中，梓悅的一身厚重冕服還未脫下，千羽他們亦是，離開了聽願樓，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飯桌上議事。
梓悅撩袍子隨意坐下，道：“說說吧，想要什麽？”
千羽楞了一瞬，完全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有這樣的福利，梓黑梓白似乎早就習慣了。
梓白先開口：“願大人心想事成，身體康健，修為更上一層樓，人越來越美，早日遇上心上人………”
梓悅聽不下去了，打斷他：“行啦，再廢話今年的願望收回。”
梓白這才道：“大人下次出門的時候能帶我一起嗎？梓白也想出去見見世面。”
千羽和梓黑皆轉頭看他，二人皆是驚訝的神色。
可以說，梓白提的只是千羽他們隨便就能做到的事情，但是，似乎對梓白而言，這點小事卻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梓白身子很虛，這是千羽感知到卻從未問出口的問題。
梓悅嘴角淺笑的看著梓白，然後點了點，算是答應了。
梓悅目光轉向梓黑。
梓黑伸手交疊朝著梓悅拜了一拜，隨後道：“願大人的心願早日實現，然後，別再孤身一人。”
梓悅擺擺手：“我什麽時候孤身一人了，你們不是人了？”
梓黑淺笑，然後道：“梓黑想要的不多，梓白安康，大人安康，便可。”
梓悅眼睫垂下，輕笑：“你知道，過年許的願望，只管一年哦。”
梓黑：“那來年再許。”
梓悅笑著不說話，沈吟半晌才又開口：“行。”
最後，梓悅將目光投向千羽。
千羽有一瞬的不知所措，因為心中想要的似乎很多，但似乎又好像沒有，就這麽看著眼前人，楞了良久。
梓悅笑了，眉眼舒展，然後一拍桌子：“好，千羽今年沒有願望，那便作罷。”
千羽著急道：“有的。”
明知梓悅是在逗弄他，但他還是忍不住中計，對上梓悅含笑的眼睛，千羽開口：“一願心中迷霧散，得以見月明，二願大人康健，能與大人，歲歲常相見。”
千羽話已說完，可是身邊的三人皆沒有動靜。
梓悅笑著些打破了這詭異氛圍，道：“傻小子，'歲歲常相見'不能亂用，容易讓人誤會，你的一願大人不是很明白，但是第二願大人能幫你實現。”
千羽：“無妨，原本就是只許一個願望，是千羽貪心了。”
梓悅笑著低頭，忽然從袖子總拿出一根紅繩，然後又看著千羽，道：“辭舊迎新賀新年，歡迎千羽來我們路遙過第一個年，願以後，年年有你，歲歲得相見。送上紅繩一根，聊表心願。”
梓悅覆用了千羽剛才的話，千羽知道她是故意的，但還是不由得呼吸停滯了一瞬。
在梓黑和梓白期許的視線之下，千羽不明就裏的伸出手。
千羽掌心朝上，想要接下梓悅的紅繩，卻不想，梓悅將他掌心一翻，令他手背朝上，然後撩開他的袖子，露出腕上的紅繩，梓悅指尖輕動，開始解千羽腕上的繩子。
溫熱的指尖在千羽腕間掃動，又似乎是在千羽心上亂舞。
原本的紅繩解下，梓悅將新的紅繩系在了千羽的腕上。
在紅繩觸上千羽手腕的瞬間，千羽才明白兩根紅繩的區別，原來，新的紅繩上，揉進了一根細細的黑線，如果千羽沒有看錯，那是一縷青絲。
紅繩已經系上，梓悅直起身子，朝著千羽笑道：“老規矩，我系上的紅繩只能我解開。”
梓悅想要收回原來的紅繩，卻被千羽攔住：“新收到的紅繩萬分珍貴，但原來的，千羽也想留下。”
梓悅笑了：“那送你了。”
千羽接過，點點頭：“多謝大人。”
梓悅起身伸了下懶腰，道：“時辰不早了，我去休息一下，晚飯做好了叫我。”
說完，打著哈切走了。
千羽留在原地楞楞的看著腕上參了青絲的紅繩，突然，他的視線之中又多出了兩只手，那兩只手，手腕上的紅繩和他的一模一樣。
千羽緩緩擡頭，看向梓黑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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