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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 你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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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怕魚?

◎你現在住哪裏◎↑

【Chapter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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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約好的, 文禾去了客戶公司談代理合同。

要怎麽談代理,她早在周鳴初那裏學了一點,後來自己跑展會也談過幾家。代理比醫院難跑很多,畢竟跑醫院是直接賣設備, 而跑代理, 是讓人家幫你賣設備。

文禾在客戶公司看了看, 辦公室有一整層,除了銷售以外的組織架構也很全, 目前在做骨科器械, 所以資質是不擔心的,只是客戶很慎重, 雖然表示出了深厚的興趣,但並沒有一次就點頭。

文禾也不逼單, 還是像之前那樣有問就回答,客戶說要考慮, 她就留足時間給他們考慮, 同時去忙別的事。

至於周鳴初, 他出差已經好幾天, 文禾在公司偶爾能聽到他的消息, 也知道他這次是去談裕泰的業務收購,這件事已經拖了好幾個月。

中午在飯堂碰到章茹, 都去得有點晚, 沒什麽位置,她們一起找了靠墻的高腳凳坐著。

過會孟珍珍也來了, 放下盤子說:“這凳子搞這麽高幹嘛, 還不能調節, 麻煩死了。”

她跟章茹都不算矮的, 但都要稍微墊一下才能找到最舒服的姿勢,幾個人裏只有文禾坐得最輕松,她單腳支在地上,還能翹個二郎腿。

孟珍珍偷偷瞄了一眼文禾的腿:“這是兇器。”

“什麽胸器?”章茹看了眼她的胸,再看看自己的胸:“誰啊?”

孟珍珍覺得她沒有自知之明就沒理,剛坐好,林聰又來了。

章茹看著這肥仔:“你來幹嘛?”

“來拜年啊。”林聰說。

章茹看他探頭探腦的:“神經病,拜什麽年,拜山差不多。”

林聰在找地方坐,但他這個噸位,跟女孩子擠這種位置好像確實猥瑣,只能摸了摸鼻子說章茹:“我剛幫你賣了十盒茶葉,你不給我感恩戴德還在這裏串,以後不幫襯你生意了。”

章茹瞄他一眼:“你幫我賣十盒我要感恩戴德,周總幫我出了一批,我是不是要把飯一粒粒餵給

他吃?”

“周總給你出茶葉?”孟珍珍好奇地看了眼文禾,文禾點點頭,她也聽說了這件事,還申請了兩盒送客戶:“那個茶葉蠻貴的。”

“茶王來的,肯定貴啦。”章茹夾了一筷子通菜,想起好像有幾天沒見到周鳴初,就問文禾:“你們周總幹嘛去了?”

文禾說:“出差。”

孟珍珍卻說:“去給董事會找架吵了。”

這回換文禾好奇地看她。

孟珍珍無奈,說周鳴初去裕泰總部談收購的事,搞得董事會風風雨雨。

這事文禾也知道一些,比如裕泰的人一直高姿態,聽說之前是被王東尼釣著,現在王東尼進去了,周鳴初時不時也跟那邊接觸一下應酬一場,等裕泰忍不住催進度了才直接飛去總部,應該是決定快刀斬亂麻,一口氣把這件事完全敲定下來。

但按孟珍珍講的,最新消息是周鳴初要幹掉那邊的事業總。

文禾一嚇:“幹掉事業總?”

孟珍珍點點頭,壓了壓聲說:“吃驚吧?而且還是邊斬邊奏,事兒都在幹了才報回公司,董事會的天都要給他翻了。”

收購一間公司的業務,除了消化技術和接手市場,再就是引進人才,周鳴初一出手就幹掉對方業務老大,據說整場收購差一點就談崩。

他在那邊我行我素,董事會的人被嚇得心臟一提又一提。

章茹嘩了一聲:“周總這叫目中無人啊。”

孟珍珍說:“也不算吧,周總可能比較討厭約束,覺得流程太長了沒必要。”也是做銷售的通病,討厭一切繁雜的流程,他們要的永遠是直接快速,有種將在外的霸氣,等著這邊討論來討論去,什麽都涼了。

章茹看眼文禾,覺得她們這個總有點危險,嘀咕道:“這麽搞,董事會不會……制裁周總吧?”

“那不至於。”孟珍珍喝了口湯說:“周總能力是擺在那裏的,就是態度上讓董事會不太痛快。”

但周鳴初的風格是我不管你痛不痛快,他邊斬邊奏都是客氣的,先斬後奏的事也不是沒幹過。這也是董事會對他不滿意的原因,能力強歸強,但太不受控不服管,喜歡冒險行事也太不顧別人面子,葉總那件事如果是發生在他身上,先停職再請回來主持大局,他理都不會理,別說董事長去請,天王老子去請他也不會回來。

“所以,目前董事會還是相對傾向葉總,你懂的。”孟珍珍意味深長地看著章茹:“自己偷偷一個人吃那麽好還不告訴我,你以後別想在我這兒套消息。”

章茹沒理,孟珍珍伸手去拿她盤子裏的雞亦,章茹直接張嘴去咬她。

她們兩個鬧,文禾在旁邊琢磨,她聽出來了,意思是董事會認為采購的葉總更適合當CEO,至於周鳴初,某些事上可能乖張了點,間接得罪人,而且他並不在乎。

冷不丁的,文禾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她想如果她不走,將來會不會周鳴初比她更早離開這間公司?

但也只是這麽一想,畢竟高管和普通員工不一樣,不像她這樣說走就走得,輕易離職。

下午在公司待著,小蔡發了個鏈接過來:『文禾姐,你說這個標我能投嗎?』

文禾看了看,是一間專科醫院的標,她拉了一下詳情:『投吧,說不定能中呢。』反正小蔡時間不多,現在在瞎貓想碰死耗子的階段,盲投碰碰運氣也好。

小蔡聽她的:『行,那我投。』

她在那邊開始忙,文禾順手搜了搜跟她的聊天記錄,看見一個過往的醫院有廢標重開。因為覺得眼熟,文禾研究一會又找同行問了問,起身朝小蔡招手。

小蔡屁顛屁顛就來了:“咋啦?”

文禾指著那個頁面問:“你敢不敢沖標?”

“啊,怎麽沖?”

“低價沖。”文禾把她拉到位置上,嘀嘀咕咕跟她說了一通,分析這個標的問題和機會,讓她去找上司壓個價,稍微壓一點點,看有沒有機會。

“我也不確定,但廢標重開,要麽合格標不夠,要麽,之前中標公司出了什麽問題。”

“如果是其它同行辛苦做好的關系我們去沖,把別人沖掉,會不會不太好?”

銷售就是要爭,哪有那麽多好跟不好,文禾拿著水杯問:“如果是你辛苦做好的關系被別人沖掉,你會怎麽想?”

小蔡說:“那我倒黴啊!”

文禾喝了口水,摸著杯子說:“那就算他倒黴。”

只是指導完別人,自己的單子還沒定。

又過了一天,那邊還是沒有消息,文禾開始有點急。

任何事都是接近成功時最難熬,對你愛搭不理的時候你可以不上心,但到臨門一腳了,你總是會惦記這一腳對方踢不踢,什麽時候踢,踢得順不順利幹不幹脆,所以文禾不確定這時候是要逼單,還是仍然放著等。

她心緒難定,又把客戶資料翻了一遍,看到客戶之前有代理過呼吸機和監護儀的產品,自己研究一陣,試探著找客戶問了問。

客戶這次回得很快,說確實代理過,做得還可以。聊多幾句,又問起E康和裕泰的合作,問她們是不是也打算要做監護線。

文禾沒給確切回答也給不了,借口說有事,把客戶撂了撂,自己在公司想很久,起身去給周鳴初打電話。

周鳴初應該很忙,她不太確定他會不會接這個電話,好在響得雖然有點久,但他還是接了,只是接通後一貫的不說話。

文禾已經習慣他這樣,直接問:“周總,你現在方便嗎?”

周鳴初答非所問:“我以為你手機又壞了?”

文禾在原地踱步,抿了下嘴角說:“沒壞。”她手機沒壞過,質量好得很。

周鳴初說:“沒壞,但是總不接電話。”

文禾只好說:“我那時候在談客戶。”

“我打電話的時候是周六。”

“周六我也在外面跑,在見客戶。”文禾不跟他繼續扯這個,護著聽筒小心地走去樓道另一邊:“我有個事想問你,現在方便嗎?”

“不方便我跟你聊這麽久?”周鳴初問:“什麽事?”

文禾想問裕泰的事,但她不好直接問談成了沒有,就迂回地問了句:“我們的監護儀產品什麽時間可以上線……有個大概時間嗎?”

“你有客戶要做這個?”周鳴初聽出她目的。

文禾嗯了一聲,把手裏客戶的情況大致給他說一遍,周鳴初聽完估算了下,直接告訴她:“上半年,四月份左右。”

他語氣很篤定,大概是那邊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文禾不確定他知不知道廣州這邊對他的一些傳言,說他攪風攪雨,攪自己公司也攪別人公司。裕泰那邊已經有人在叫他流氓,之前王東尼答應過的條件被他揮手劃掉一大半,問就是王東尼私人承諾與公司無關,拖了這麽久,現在搞得裕泰不上不下,這個合作有點不得不進行的意思。

文禾沈吟著,腦子正想是不是還有什麽要問的,周鳴初說:“你這個客戶,最後一腳你逼一下,不要留太多考慮時間。”

“好的。”

“再聯系你,你直接把他們約到公司,往上報備,找個人配合你一起談。”

文禾點點頭,又想起點頭他看不到,嗯了一聲:“明白。”

講完兩邊都沈默,文禾以為他掛了,潛意識裏又覺得他沒掛,果然正想拿下來看看,又聽他問:“你辭職還沒撤?”

文禾沒作聲。

周鳴初直接叫她:“說話。”

文禾忽然有點不耐煩:“……知道了。”

“搬家的事呢?”

“這兩天就搬。”

“找好房子了?”

“找好了。”

“在哪裏?”

文禾從來不知道這個人也能這麽啰嗦,摳著窗門架說:“也在天河。”跟毛露露一個小區,她們又成了鄰居。

搬家那天也是毛露露來幫的忙,她跟她男朋友一起,還有表妹鐘露特地跑過來,傻呵呵地幫著文禾整理東西。

文禾問她:“你不用上班?”

“不用啊,我今天掛外勤,沒人管的。”鐘露彎腰把一架風扇搬上小推車,又站起來把所有頭發揪成一個丸子頭,伸手抹汗的樣子,讓文禾想到她小時候跟在自己後面跑的模樣。

文禾問:“你開單沒有?”

鐘露說開了:“姜姜姐幫我弄的,她好厲害,隨手就甩給我一單,好大方。”

文禾點點頭:“那你要記人家好,以後找機會報回去。”

“嗯嗯,我以後就跟著姜姜姐了,她去哪我去哪,她叫我幹嘛我就幹嘛。”鐘露朝著文禾笑,露出一口端正潔白的牙。

毛露露悄悄說:“你這個表妹挺好的呀,比你舅舅舅媽好多了。”

文禾嗯了一聲。

這個表妹大概投錯胎了,跟她那對父母不像一家人。

東西搬完,文禾又把衛生搞了一遍,拖完地,地板再次泛起一股微微返腥類似貝殼的味道,是她熟悉的劣質磚所散發的氣味。

她想,周鳴初的家裏肯定沒有這股氣味。

搬完家後,文禾約到了待成交的客戶,因為確實是個優質客戶,所以經理出面幫她談的單。

整體還算順利,帶去展廳逛了逛,回銷售後在洽談室拉交情談細節,最後當場簽的代理合同。

合同簽完天都黑了,文禾送客戶出去,見周鳴初坐在辦公室,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已經在裏面跟人說話。

文禾要請客戶吃飯,客戶說老婆二胎要回家陪,剛好經理老婆也懷著孕,兩方就著這個話題熱熱鬧鬧送到樓下,等客戶走了,文禾向經理道謝:“我請您吃個飯?”

經理擺擺手,他也要趕回家陪老婆,沒空跟下屬吃這個飯:“你自己回去把合同整理一下,該報的報,該排的產品給他排出來,看是不是能馬上出單。”又問:“裕泰的事你怎麽知道的?”

“總經辦的孟助理,”文禾早就想好了怎麽回答,笑著說:“我跟她關系還可以,私下套了一點消息。”

經理看她笑瞇瞇的,想起她平時確實跟孟珍珍有說有笑,點點頭說:“可以,公司內的關系也要做一做,但以後月份不要說那麽準確,可以說預計上半年能上線。”

文禾笑笑,並不反駁他。

兩人進了電梯,經理想起她已經撤回的辭職申請:“既然決定不走,以後就好好做著,別再動不動提辭職。”說走又不走的人不止她一個,只是經理實在搞不懂她哪來的勇和猛,平時看著存在感不強,也讓人對她不提防,哪裏知道一鳴就要驚人。

文禾知道她沒有沖動的資本,也知道自己魯莽,所作所為不算一個成熟的職場人,點點頭:“好的,我明白。”

只是一出電梯就聽到經理跟老婆打電話,噓寒問暖溫柔有加,和職場完全不同的另一副模樣。

文禾覺得這個社會有點魔幻,身邊冷不

丁一看居然全是好男人,個個要回家陪老婆。要不是應酬去得多,要不是混蛋見了幾個,她差點又要覺得還是好男人多。

所以最好的自保方式是預設這個社會爛人當道,越是容易動心和交心的人,越要對人三分警惕。

回到銷售,見周鳴初往總經辦走,大概是要去交待些什麽。

文禾低頭整理資料,工作群裏也發了簽約消息,一堆人點讚祝賀還有艾特叫請吃飯的,她逐一回覆。

低頭忙了很久,周鳴初從她工位經過,手指在護欄敲了敲,過會,文禾跟了進去。

周鳴初到公司前先回了一趟家,問她:“你沒開車。”

文禾盯著自己腳尖:“我不想讓人看到。”停了會,又說:“我已經把辭職撤了。”

周鳴初正準備處理案頭文件,手裏又是上次那只筆,筆蓋很緊,要用點力才能拔出來,他拖過一份文件問:“合同簽了?”

“簽了。”文禾見他唰唰簽名,筆鋒迅速地拖出幾筆,大部分文件都是掃一眼就簽,直到碰到一份有異議的文件,皺眉看了看,放一邊。

文禾站在他對面,看著他濃挺的眉毛和有力的鼻梁,忽然想起個事:“我剛剛那個客戶說,裕泰的新型號好像返廠率有點高。”

周鳴初知道這事:“外殼不行,要換材料,他們供應鏈太差勁,到時候直接換我們現有的。”

文禾輕輕嗯了一聲。

周鳴初擡頭看她:“你幾點走?”

文禾說:“差不多了,等下就可以走。”

周鳴初看看表:“等我十分鐘。”

文禾點點頭,轉身走了。

周鳴初看著她一路走回工位,左右松松脖子,低頭繼續簽名。

時間都掐得緊,一前一後到了負一層,只是文禾有些不安,她想起章茹跟葉總之前就是在這裏被偷拍的,所以關門拉安全帶,動作格外快。

周鳴初也沒多說什麽,開出外面大路才問她:“你現在住哪裏?”

問了會沒聽到回應,周鳴初轉頭,見文禾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我家裏還很亂,沒收拾好……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去你那裏吧。”

她話說得含含糊糊,腦袋也往車窗那邊偏過去,周鳴初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往自己家的方向開。

途中經過便利店,他停下來帶著文禾一起進去:“要買什麽你自己拿。”

文禾只拿了一支牙刷和一包卸妝濕巾,周鳴初問:“洗發水,沐浴露不用?”

文禾說:“我用你的就可以了。”

周鳴初提醒她:“我家裏沒有化妝品。”

“我包裏有。”文禾包裏補妝的基本都有,夠用了。

周鳴初沒再說什麽,結賬時,順手拿了兩盒套。

到家後車就停在單元門旁邊,文禾見他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彎腰在看車輪子,自己動手輸了密碼,周鳴初過去踹了車輪兩腳,也不知道踹出點什麽沒有,踹完才跟她一起進去坐電梯。

等上了樓,又把她抓過來錄了個指紋。

文禾感覺他現在幹點什麽都帶點強制的意味,不給考慮不容拒絕,她被他圈在懷裏,整個背都靠著他,不由別過臉,動了動。

周鳴初覺得她像條泥鰍隨時要從門底溜出去,就像在床上一樣,只是這會多了點心不在焉,於是探究地看著她:“怎麽了?”

“沒什麽……我口渴。”文禾隨便編了個理由,等進了他家,反而鎮定下來。

她很喜歡他家裏的地板,大尺寸又夠光亮,能照清一切,不像她在出租房的劣質地板。

她在這裏像參觀一樣走動,又去看那條魚,游得不快,但文禾懷疑它的魚鰭都能割傷人。

她湊近了想看它眼睛,鯊魚忽然一個打擺撞了下缸,猛地朝她呲牙,嚇得文禾往後一退,撞到周鳴初。

周鳴初就在後面站著,移開被她踩的腳,問:“你怕魚?”

文禾不認:“養在缸裏有什麽好怕的。”她只是覺得這條魚不像好東西,故意嚇人。

周鳴初看著她不說話,直到文禾把視線調走才伸手扯她到懷裏,文禾穩住自己,仰頭看他,對他笑笑,短暫得像迎合。

或者說,她什麽時候對他笑,都像一種迎合。

剛來公司的時候是一種不太確定的笑,多數時候都是禮節性的,像糊在臉上的一層紙,等他走過就揭掉。想來銷售的時候是一種討好的笑,三分誠實三分困惑再帶三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強,但後面都變成應激一樣的挑釁。

到銷售後偶爾也對他笑,上下級間的那種,後來有了糾纏和撕扯,就變得毫不客氣。

他見過她對很多人笑,包括被那個醫生逗笑,但在他這裏似乎沒有一次是放松和發自內心的,包括現在,也有點飛揚不定的感覺。

周鳴初使了點勁把她掐在身上,感覺她眼睛撲閃地眨了眨,他低頭吻她,她配合地往後仰,又把手臂架在他脖子上,他漸漸吻出一種張狂,把她頭發全部撥到後面,文禾臉上也慢慢飛起一層薄薄的紅,不由推了推他。

周鳴初低頭,文禾小聲說:“我去洗澡。”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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