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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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洛寧倒是不用去早晚去給自家二叔二嬸問安，她二叔不會來她這裏，至於她二嬸，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主動過來呢。
洛寧看著眼前人，有些緊張，莫不是，不，不可能，她不會來的。
“寧兒，這幾塊玉石都是上好的，二嬸知道比起金飾你更喜歡玉石制成的首飾，回頭叫幾個能人巧匠，給你做成首飾，耳環手鐲都行，你戴著也好看。”
面對二嬸的突然造訪，洛寧只覺得奇怪，心裏也有些不安，見她還帶了禮物來，丫鬟手上的托盤放著幾塊玉石，白潤有光澤，品相很是不錯。
“多謝二嬸。”
“都是一家人，說這個做什麽，坤寧宮送來了帖子，邀請二嬸跟你妹妹進宮，二嬸本想帶你一起去的，可這皇後娘娘宴請，請帖上也沒你的名字，二嬸自然不敢擅自做主。”
何氏說到這裏，裝作無可奈何的模樣，洛寧聞言毫不在意的說道：“寧兒性情寡淡，不善言語，進宮怕是也會得罪娘娘，二嬸跟妹妹去就好了。”
洛寧說到這裏低下頭，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她自然不在意這個，眼下對她來說最要緊的事情那便是報仇了，她可不想高嫁，嫁入皇家可不是能享福的，太子妃都自請下堂了。
她雖然不怎麽出去，卻也對京中形勢大概有所了解，明面上風平浪靜，私底下卻暗潮洶湧，重來一世，她只想好好活著，平安終老，享受一下兒孫繞膝的歡樂。
“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說自己，素日裏你是文靜了一些，以後在外面別太拘謹。”
“寧兒知道了。”
何氏又說了兩句，這才離開，洛寧送她出去，松了口氣，還以為是有別的事情呢。
幾日後，何氏就跟洛妍盛裝打扮一番，坐著馬車進宮去了。
坤寧宮內，劉皇後坐在上首，看到面前盛裝打扮的母子二人，笑著拿起一旁的茶杯。
那日宴會上，洛妍她沒怎麽在意，如今細看這丫頭也可以，長相身段也都還行，雖然沒那麽出挑，卻也不差。
“本宮啊，有兩個兒子，卻沒有一個女兒，如今看到你家這丫頭，那真的是喜歡的不行。”
何氏聞言眼睛都亮了，立馬起身。
“多謝娘娘誇獎，我家這丫頭私下裏其實也鬧騰呢。”
“女兒家，活潑一些總是好的，本宮聽說她還沒定親呢。”
這話一出，洛妍盡力保持鎮定，來了，她的好日子就要來了，老天保佑，她往後也能有大富貴了。
“是。”
何氏連忙附和道。
“見過燕王嗎？”
劉皇後這話一出，母子二人臉色一變，什麽燕王，她們明明相中的是太子啊。
“倒是沒見過，不過臣婦聽說過燕王殿下，十分英武，貌若潘安，都是娘娘教養的好。”
何氏反應快一些，連忙回話。
“這孩子是不錯，什麽都好，就是這性子啊，太過寡淡了，本宮覺得你這丫頭跟燕王還挺合適的。”
“娘娘，臣女，臣女自然聽說過燕王殿下，知道他什麽都好。”
洛妍此刻有些欲哭無淚，不由得想到了林側妃，賤人，收了她們那麽多好東西，本以為會幫她，沒想到要害他。
在她心裏，如今的燕王沒有權勢，空有富貴，跟自家能有什麽區別。
“過幾日本宮安排你們見一面吧。”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洛妍一下就急了，看起來手足無措，何氏還算老辣一些，聞言忽然道：“娘娘不知，這長幼有序，妍兒還有個姐姐呢，她還未說親呢。”
劉皇後聞言臉色一變，卻也不好再說什麽。
何氏私下裏捏了捏女兒的手，二人跪坐在底下，殿內一下子變得寂靜，周圍伺候的宮人低頭不語，立在劉皇後身邊的白嬤嬤也看出來了，這都是借口。
劉皇後自然也看出來了，她有些不悅。
“瞧奴婢，差點糊塗了，這都快到娘娘午睡的時辰了，娘娘您去歇息吧，奴婢去送英國公夫人和洛小姐。”
“好。”
劉皇後說完轉身就離開，何氏跟洛妍也站了起來，跟著白嬤嬤往外走。
來的時候一路上有多興奮，回去的這一路上就有多沮喪，母女二人那顆熱騰騰的心一下墜入冰窖，強顏歡笑都難，白嬤嬤自然也不會給二人好臉，只覺得這英國公家的不識擡舉。
上了馬車後，洛妍直接哭了出來。
“母親。”
“好了，你別難受。”
若是昔日裏領兵在外，手上幾十萬大軍的燕王，洛妍覺得嫁給他也不是不行，他身份也尊貴啊，甚至她還可以吹吹枕邊風，說不定能讓他奪了這太子的帝位。
可如今的燕王，什麽都沒有，府裏的幕僚都走的七七八八了，他在軍中從前留下的那些將領，還有幾個。
洛妍自小出去交際就被人明裏暗裏的看不起，她十分厭惡這種空有富貴卻沒有實權的日子，即便是給人做妾，她也得找個有權利的。
“咱們此舉已經是得罪了皇後娘娘，女兒日後還能入太子府嗎？”
“這不好說，等你爹晚上回來，娘先跟他說，也是咱們母女大意了。”
母女二人心情都不好，下人們也不敢多言，洛妍一回去就把自己關在屋內，砸了屋內不少擺件，洛寧聽說二人回來後，神色都不怎麽好，也不覺得意外。
他們這種人家，宮裏怎麽可能看得上啊，夢碎了也好，老實安分一些，才能走的長遠。
傍晚，英國公回府，在聽何氏說過之後，他直接揚起手，毫不留情的給了何氏一巴掌，何氏被打蒙了，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你個賤人，皇後跟你如此說，想來陛下也同意了，那燕王有什麽不好，在怎麽樣，那也是陛下娘娘的親兒子，太子的親弟弟，你居然還敢推脫，是想死了嗎？”
在外人跟前謹小慎微的英國公，此刻十分暴怒。
“國公爺，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您難得不知道嗎？咱們女兒嫁給如今的燕王能有什麽好處啊，咱們家裏有富貴啊，您難得不想官場上的路好走一些，日後有個好姐夫幫咱們兒子嗎？他們都是你的骨血啊。”
何氏此刻心裏十分難受，卻也緩緩的站了起來，幸虧她提前打發了下人，倒也沒人看見，半邊臉火辣辣的痛，她也顧不得那麽多。
這話一出，英國公坐在一旁，臉色難看。
“再者，您也別忘了洛寧，按說她是姐姐，要嫁也是她先出嫁，要不日後讓外人知道了，如何說你我夫婦，咱們家有如今的富貴，也是因為大哥。”
“大哥大嫂都不在了，母親也走了，咱們把妍兒這個親女兒嫁到皇家享受富貴，卻把比她年長的姐姐還留在家裏，難得老爺願意就這麽被人一輩子戳著脊梁骨，說您是個忘恩負義之人嗎？”
這番話，何氏幾乎是大吼出來的，夫妻二人自然也都要臉的。
“那你說怎麽辦？”
何氏其實一下午都在思量這件事，他們家誰都知道沒有權勢，她覺得，就算嫁也該嫁洛寧，只要皇家同意，那也是兩全之策，洛寧也是英國公府的小姐。
“老爺，昔日裏大哥在的時候跟陛下關系不錯，曾經還給陛下擋過箭，明日下朝後，您去求見一下陛下，把話跟陛下說清楚了，說咱們願意嫁，但長幼有序，我想陛下對寧兒這丫頭是不會有什麽意見的，說不定還會因為大哥的原因高看她，這樁婚事沒法推辭，那就落到她身上也是好的。”
親女兒跟親侄女，那個親，英國公自然也不是傻子，他轉念一想，這樣其實也好，他身在朝堂，自然也知道如今的燕王，說到底還不如趙王齊輝。
嫁給他，是能過富貴的日子。
“母親臨終前不也交代過您嗎？說要給寧兒日後說上一門好親事，燕王殿下容貌俊朗，文武雙全，還是嫡出。”
這下英國公不再說話，也默認了妻子的想法，仔細一想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既然皇家看上了他們家女兒，那肯定是要嫁過去一個的，不然他們家說不定哪日就倒了黴了。
“行了，你先出去吧。”
何氏出去後，心情難受，卻也沒有辦法，她吸了口氣，只能希望老天保佑，接下來一切順利。
翌日下朝之後，天色大亮，英國公在太和殿外躊躇片刻，忽然鼓足勇氣，去禦書房求見了。
帝王剛拿起折子，聽太監稟告之後，皺了皺眉，卻也沒拒絕。
他腦中一下就浮現出了那個昔日裏人高馬大，忠貞不渝的臣子，這人曾經還救過他，登基後，他自然也厚待了他，可惜他還是早早去了。
“不必多禮，起來吧。”
此刻，看著跪在地下，有些畏縮的人，帝王也不想再說什麽。
“愛卿過來是有何事？”
“回稟陛下，昨兒微臣的妻子跟女兒進宮，說皇後娘娘看上了我們家那丫頭，想要她嫁給燕王殿下為妃，這自然是個好事，但陛下，您還記得我大哥不？”
英國公說到這裏，忽然裝作一副傷心的模樣。
“朕自然記得他，可惜他已經走了那麽多年了。”
帝王自然也有些傷感，這等忠勇的臣子，願意用命去救他，若是如今還活著，他必然是要重用的。
“陛下，我大哥雖然沒有兒子，但也有個女兒，如今還待嫁閨中，自古長幼有序，姐姐還未出嫁，如何能讓妹妹在嫁，私下裏微臣自然也跟夫人有給這個侄女相看，可挑來挑去，總是沒有合適的。”
“是嗎？”
皇帝說完靠在龍椅上。
“是，還請陛下明鑒，知道陛下娘娘喜歡妍兒這丫頭，所謂長幼有序，微臣想不如等她出嫁後在……。”
“就她吧。”
“啊？”
英國公裝作驚訝的模樣。
“長幼有序，這話沒錯，皇後估計是忘了你家還有個大侄女呢，朕想起來了，你回去吧，就讓她嫁給燕王，至於你女兒，年歲肯定還小，多留兩年吧。”
帝王說完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兩口。
皇帝瞥了一眼底下跪著的人，他如何不知道眼前人怎麽想的，不過有些話沒必要說的太明白。
不過齊尋確實人品確實不錯，身邊至今也沒個女子，是個好男兒，也有本事。
若是昔日裏洛寧父親還在，必然也會同意的，他不在了，這兩口子看起來私心重，他這個帝王幫他女兒尋個好歸宿也是應該的，說出去也是仁義。
“微臣遵旨。”
出了禦書房，洛寧二叔一下子覺得心情暢快。
看來何氏說的沒錯，陛下果然高看這個丫頭，這樣也好，總算是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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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寧倒是不用去早晚去給自家二叔二嬸問安，她二叔不會來她這裏，至於她二嬸，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主動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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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兒，這幾塊玉石都是上好的，二嬸知道比起金飾你更喜歡玉石制成的首飾，回頭叫幾個能人巧匠，給你做成首飾，耳環手鐲都行，你戴著也好看。”
面對二嬸的突然造訪，洛寧只覺得奇怪，心裏也有些不安，見她還帶了禮物來，丫鬟手上的托盤放著幾塊玉石，白潤有光澤，品相很是不錯。
“多謝二嬸。”
“都是一家人，說這個做什麽，坤寧宮送來了帖子，邀請二嬸跟你妹妹進宮，二嬸本想帶你一起去的，可這皇後娘娘宴請，請帖上也沒你的名字，二嬸自然不敢擅自做主。”
何氏說到這裏，裝作無可奈何的模樣，洛寧聞言毫不在意的說道：“寧兒性情寡淡，不善言語，進宮怕是也會得罪娘娘，二嬸跟妹妹去就好了。”
洛寧說到這裏低下頭，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她自然不在意這個，眼下對她來說最要緊的事情那便是報仇了，她可不想高嫁，嫁入皇家可不是能享福的，太子妃都自請下堂了。
她雖然不怎麽出去，卻也對京中形勢大概有所了解，明面上風平浪靜，私底下卻暗潮洶湧，重來一世，她只想好好活著，平安終老，享受一下兒孫繞膝的歡樂。
“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說自己，素日裏你是文靜了一些，以後在外面別太拘謹。”
“寧兒知道了。”
何氏又說了兩句，這才離開，洛寧送她出去，松了口氣，還以為是有別的事情呢。
幾日後，何氏就跟洛妍盛裝打扮一番，坐著馬車進宮去了。
坤寧宮內，劉皇後坐在上首，看到面前盛裝打扮的母子二人，笑著拿起一旁的茶杯。
那日宴會上，洛妍她沒怎麽在意，如今細看這丫頭也可以，長相身段也都還行，雖然沒那麽出挑，卻也不差。
“本宮啊，有兩個兒子，卻沒有一個女兒，如今看到你家這丫頭，那真的是喜歡的不行。”
何氏聞言眼睛都亮了，立馬起身。
“多謝娘娘誇獎，我家這丫頭私下裏其實也鬧騰呢。”
“女兒家，活潑一些總是好的，本宮聽說她還沒定親呢。”
這話一出，洛妍盡力保持鎮定，來了，她的好日子就要來了，老天保佑，她往後也能有大富貴了。
“是。”
何氏連忙附和道。
“見過燕王嗎？”
劉皇後這話一出，母子二人臉色一變，什麽燕王，她們明明相中的是太子啊。
“倒是沒見過，不過臣婦聽說過燕王殿下，十分英武，貌若潘安，都是娘娘教養的好。”
何氏反應快一些，連忙回話。
“這孩子是不錯，什麽都好，就是這性子啊，太過寡淡了，本宮覺得你這丫頭跟燕王還挺合適的。”
“娘娘，臣女，臣女自然聽說過燕王殿下，知道他什麽都好。”
洛妍此刻有些欲哭無淚，不由得想到了林側妃，賤人，收了她們那麽多好東西，本以為會幫她，沒想到要害他。
在她心裏，如今的燕王沒有權勢，空有富貴，跟自家能有什麽區別。
“過幾日本宮安排你們見一面吧。”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洛妍一下就急了，看起來手足無措，何氏還算老辣一些，聞言忽然道：“娘娘不知，這長幼有序，妍兒還有個姐姐呢，她還未說親呢。”
劉皇後聞言臉色一變，卻也不好再說什麽。
何氏私下裏捏了捏女兒的手，二人跪坐在底下，殿內一下子變得寂靜，周圍伺候的宮人低頭不語，立在劉皇後身邊的白嬤嬤也看出來了，這都是借口。
劉皇後自然也看出來了，她有些不悅。
“瞧奴婢，差點糊塗了，這都快到娘娘午睡的時辰了，娘娘您去歇息吧，奴婢去送英國公夫人和洛小姐。”
“好。”
劉皇後說完轉身就離開，何氏跟洛妍也站了起來，跟著白嬤嬤往外走。
來的時候一路上有多興奮，回去的這一路上就有多沮喪，母女二人那顆熱騰騰的心一下墜入冰窖，強顏歡笑都難，白嬤嬤自然也不會給二人好臉，只覺得這英國公家的不識擡舉。
上了馬車後，洛妍直接哭了出來。
“母親。”
“好了，你別難受。”
若是昔日裏領兵在外，手上幾十萬大軍的燕王，洛妍覺得嫁給他也不是不行，他身份也尊貴啊，甚至她還可以吹吹枕邊風，說不定能讓他奪了這太子的帝位。
可如今的燕王，什麽都沒有，府裏的幕僚都走的七七八八了，他在軍中從前留下的那些將領，還有幾個。
洛妍自小出去交際就被人明裏暗裏的看不起，她十分厭惡這種空有富貴卻沒有實權的日子，即便是給人做妾，她也得找個有權利的。
“咱們此舉已經是得罪了皇後娘娘，女兒日後還能入太子府嗎？”
“這不好說，等你爹晚上回來，娘先跟他說，也是咱們母女大意了。”
母女二人心情都不好，下人們也不敢多言，洛妍一回去就把自己關在屋內，砸了屋內不少擺件，洛寧聽說二人回來後，神色都不怎麽好，也不覺得意外。
他們這種人家，宮裏怎麽可能看得上啊，夢碎了也好，老實安分一些，才能走的長遠。
傍晚，英國公回府，在聽何氏說過之後，他直接揚起手，毫不留情的給了何氏一巴掌，何氏被打蒙了，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你個賤人，皇後跟你如此說，想來陛下也同意了，那燕王有什麽不好，在怎麽樣，那也是陛下娘娘的親兒子，太子的親弟弟，你居然還敢推脫，是想死了嗎？”
在外人跟前謹小慎微的英國公，此刻十分暴怒。
“國公爺，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您難得不知道嗎？咱們女兒嫁給如今的燕王能有什麽好處啊，咱們家裏有富貴啊，您難得不想官場上的路好走一些，日後有個好姐夫幫咱們兒子嗎？他們都是你的骨血啊。”
何氏此刻心裏十分難受，卻也緩緩的站了起來，幸虧她提前打發了下人，倒也沒人看見，半邊臉火辣辣的痛，她也顧不得那麽多。
這話一出，英國公坐在一旁，臉色難看。
“再者，您也別忘了洛寧，按說她是姐姐，要嫁也是她先出嫁，要不日後讓外人知道了，如何說你我夫婦，咱們家有如今的富貴，也是因為大哥。”
“大哥大嫂都不在了，母親也走了，咱們把妍兒這個親女兒嫁到皇家享受富貴，卻把比她年長的姐姐還留在家裏，難得老爺願意就這麽被人一輩子戳著脊梁骨，說您是個忘恩負義之人嗎？”
這番話，何氏幾乎是大吼出來的，夫妻二人自然也都要臉的。
“那你說怎麽辦？”
何氏其實一下午都在思量這件事，他們家誰都知道沒有權勢，她覺得，就算嫁也該嫁洛寧，只要皇家同意，那也是兩全之策，洛寧也是英國公府的小姐。
“老爺，昔日裏大哥在的時候跟陛下關系不錯，曾經還給陛下擋過箭，明日下朝後，您去求見一下陛下，把話跟陛下說清楚了，說咱們願意嫁，但長幼有序，我想陛下對寧兒這丫頭是不會有什麽意見的，說不定還會因為大哥的原因高看她，這樁婚事沒法推辭，那就落到她身上也是好的。”
親女兒跟親侄女，那個親，英國公自然也不是傻子，他轉念一想，這樣其實也好，他身在朝堂，自然也知道如今的燕王，說到底還不如趙王齊輝。
嫁給他，是能過富貴的日子。
“母親臨終前不也交代過您嗎？說要給寧兒日後說上一門好親事，燕王殿下容貌俊朗，文武雙全，還是嫡出。”
這下英國公不再說話，也默認了妻子的想法，仔細一想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既然皇家看上了他們家女兒，那肯定是要嫁過去一個的，不然他們家說不定哪日就倒了黴了。
“行了，你先出去吧。”
何氏出去後，心情難受，卻也沒有辦法，她吸了口氣，只能希望老天保佑，接下來一切順利。
翌日下朝之後，天色大亮，英國公在太和殿外躊躇片刻，忽然鼓足勇氣，去禦書房求見了。
帝王剛拿起折子，聽太監稟告之後，皺了皺眉，卻也沒拒絕。
他腦中一下就浮現出了那個昔日裏人高馬大，忠貞不渝的臣子，這人曾經還救過他，登基後，他自然也厚待了他，可惜他還是早早去了。
“不必多禮，起來吧。”
此刻，看著跪在地下，有些畏縮的人，帝王也不想再說什麽。
“愛卿過來是有何事？”
“回稟陛下，昨兒微臣的妻子跟女兒進宮，說皇後娘娘看上了我們家那丫頭，想要她嫁給燕王殿下為妃，這自然是個好事，但陛下，您還記得我大哥不？”
英國公說到這裏，忽然裝作一副傷心的模樣。
“朕自然記得他，可惜他已經走了那麽多年了。”
帝王自然也有些傷感，這等忠勇的臣子，願意用命去救他，若是如今還活著，他必然是要重用的。
“陛下，我大哥雖然沒有兒子，但也有個女兒，如今還待嫁閨中，自古長幼有序，姐姐還未出嫁，如何能讓妹妹在嫁，私下裏微臣自然也跟夫人有給這個侄女相看，可挑來挑去，總是沒有合適的。”
“是嗎？”
皇帝說完靠在龍椅上。
“是，還請陛下明鑒，知道陛下娘娘喜歡妍兒這丫頭，所謂長幼有序，微臣想不如等她出嫁後在……。”
“就她吧。”
“啊？”
英國公裝作驚訝的模樣。
“長幼有序，這話沒錯，皇後估計是忘了你家還有個大侄女呢，朕想起來了，你回去吧，就讓她嫁給燕王，至於你女兒，年歲肯定還小，多留兩年吧。”
帝王說完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兩口。
皇帝瞥了一眼底下跪著的人，他如何不知道眼前人怎麽想的，不過有些話沒必要說的太明白。
不過齊尋確實人品確實不錯，身邊至今也沒個女子，是個好男兒，也有本事。
若是昔日裏洛寧父親還在，必然也會同意的，他不在了，這兩口子看起來私心重，他這個帝王幫他女兒尋個好歸宿也是應該的，說出去也是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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