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班門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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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班門弄斧
“中州跟南荒畢竟不同，所以即使木薯沒有白粥好吃，卻也是我必須要得到的東西。我這人雖然不是很霸道，可是也不是那麽容易被人欺辱的。我說過的話，還沒有不算數的。只要你的人把木薯帶來，你就能走。可是要是帶不來，我就不能留你做客了。我明日就會出發回君子城，到時候如果你的人還沒把東西送來，那你可就得想好自己的出路了。”
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小猴聽完要說不害怕那才怪了。不過奇怪的事情，還真的就發生了。小猴像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喝著自己的粥。還抱怨道：“伯爺，你這麽做事可就不地道了。要是有這回事，你得早點知會我一聲啊。現在都到了這會了，你又突然說這個，我這被關在這裏，也沒辦法通知哈力啊。”
“現在是我做主，那麽就由我說了算。你要怎麽通知哈力，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不信你在這裏會沒有耳目，說不定你的人就藏在什麽角落裏等著救你出去呢。現在他們不用麻煩了，直接早點帶來東西就能帶你走。帶不來，還是那句話，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來人，帶他回去。”
姜鐵心的命令一下，立刻上來兩個侍衛架起小猴就要把他帶走。小猴有些不樂意：“伯爺，我還沒吃完呢。讓我把飯吃完啊，我還沒吃飽呢。”
小猴被帶走以後，這裏就清靜了許多。姜鐵心吃完飯，然後就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可惜這閑暇時光是那麽短暫，很快就有人湊上來擋住了陽光。姜鐵心睜開眼睛，然後看到是車姬伸出頭來擋住光。他跟車姬問道：“你是怎麽回事，擋著我的光了。”
“擋住就擋住，有什麽稀奇的。我問你，你真的明日就走？”
“對啊，難道你還想留下來？”
車姬搖搖頭：“我是不想留下來，這裏沒什麽意思，我不願意在這玩了。倒是你這麽急著走，讓我覺得有些可惜了。這裏好歹也是一片基業，如果你願意在這好好幹，早晚能夠在南荒肯下一塊骨頭。”
“你也說了是骨頭，那我還費什麽勁。與其在這浪費時間，倒不如早點回君子城吃肉。早知這裏是這麽一個情況，我就不來了，還不如直接安排一個都統來做事呢，反正也是一樣的效果。”
“不一樣，效果肯定是不同。你可以隨意推翻之前定下的計劃，那是因為你是統帥，自己推翻自己的計劃，誰也不會說出什麽別的來。可是如果有人做出同樣的事情，那他就得防備著被你收拾的危險。
所以如果你真的派來一個都統，他是絕對不敢放棄征伐南荒的任務的。最後野人會損失慘重，不過乞活軍或許也會全軍覆沒。你來到這裏是好事，這裏的亂子只有你才能做出取舍。可是你想過沒有，其實如果不放棄也未必是壞事。
想要成就大事，哪有不死人的。你怕死人，就已經輸了。你可是當世英豪，不應該這麽快就認輸。如果你這會就認輸，會惹人嘲笑的。”
姜鐵心聽了這話也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不被人妒是庸才，可是有的時候做一個庸才並不是什麽壞事。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認為我是英雄，那麽我在中州可就真的寸步難行了。因為所有人都會關註我，然後我還怎麽施展計謀。如果什麽事情都要我費盡心機才能做成，那麽我做事的成本也就太高了。你要知道有的時候事情做完以後不能只看成敗，還得看成本的。如果劃掉的成本太高，那麽收益相對來說就會變小，甚至會變成一個負數。那樣賠本買賣，傻子才會做。
南荒我已經決定要放棄，就不會更改我的決定。如果你想要更改我的決定，那就得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只是靠著吹捧我是英雄之類的話，是不可能讓我改變做法的。”
“哼，能不能稱霸中州是你的事情，跟我有半文錢的關系嗎？你不願意就拉倒，我才懶得管你呢。”
如果一開始姜鐵心害怕車姬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現在就已經釋然了。這個丫頭這麽就放棄勸說自己，說明她也沒有太當回事，無非就是跟自己閑聊而已。知道對方沒有什麽別的心思，姜鐵心倒是有了一個想法。他覺得只是留下五個乞活軍老兵加上五百本地征兆的的士卒，其實這力量有些過於單薄了。倒不如想個別的人選，讓她留下來壓陣。
車姬太適合留在這裏了，因為她這人夠聰明，留下來以後絕對能夠跟小猴較量一番。甚至小猴壓根就可能是她的對手，如果野王沒有真的癱瘓或者中風才有可能是她的對手。
而且車姬愛財的名聲，早就在君子城傳揚開來。就算是君襄公知道她想要在這裏發財，也不會有什麽別的想法。不過這丫頭到底會不會留下來，還是得問過才知道。
“你不是喜歡四處流浪嘛，那還不留在這裏。這可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你留下來的話，我就把那五百人交給你指揮。你在這想做什麽都可以，豈不是身舒服。”
“啊，我呸。你想什麽呢，我可是車師國的國姬，什麽榮華富貴沒見過，你讓我在這當一個山大王，你以為我會稀罕？”
車姬就差一口唾沫吐到姜鐵心的臉上了，還真是讓她有些尷尬。姜鐵心也是沒辦法，只好陪著笑臉：“我不是覺得你不喜歡在君子城待著嘛，要不然怎麽還跑出來。”
“我是在君子城待得有些煩了，出來散散心而已。又不是非得要在外面待著，就算是要待也不能待在這裏啊。這裏有什麽好，窮山惡水出刁民，我才懶得待呢。”
車姬懶得跟姜鐵心廢話，罵罵咧咧的走了，就差直接喊姜鐵心是傻子了。看著絲毫也不淑女的車姬離開，姜鐵心搖著頭跟站在一邊伺候的牧水說道：“你看看同樣是國姬，這車姬怎麽就比君姬差那麽多呢。要是君姬也這樣跟我說話，可是會讓我很傷心的。”
君姬是怎樣的人，牧水也是見識過的。她心裏倒是覺得同為國姬，車姬可能更容易讓人親近。不過這話哪是她一個做奴婢的能說的，所以也就啞口不言。當然姜鐵心也不過就是自言自語，並沒有要跟牧水真的品評兩位國姬的意思。
總的來說這一日算得上是閑暇，沒有什麽大事，姜鐵心也就樂得逍遙。逍遙的日子總是那麽短暫，姜鐵心第二日睡醒的時候，天色還是那麽有些昏暗。
常言道春困秋乏夏打盹，可是這明明是夏日，姜鐵心卻醒的這麽早，真是讓人感覺很是奇怪。可是畢竟已經醒了，姜鐵心也就懶得繼續躺著。否則養成了賴床的習慣，整個人也就廢了，哪還有能力在外拼搏。
姜鐵心再次來到院子練刀，然後天色漸漸亮了起來。等到耍完一套刀法，姜鐵心也沒心思跟賀正因對打，而是讓人把小猴帶上來。之後他跟小猴說道：“你很倒黴啊，似乎你的手下不太給力。我這人是說話算話的，所以只能說聲對不起了。來人給我拿個木頭墩子，在把他的頭給我按在木頭墩子上。
好歹小猴也是野王的兒子，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讓他是在無名小卒的手裏，是對他的侮辱。今日我親自操刀，送他去見閻王。”
小猴原本以為姜鐵心是在開玩笑，這會頭都被按在木墩子上才知道姜鐵心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他就不是開玩笑的人。為了保命只還拼命喊道：“伯爺，別急啊，真的不用急。我都安排好了，哈力今天就送東西過來。”
“晚了，我說過給你一天的時間。東西送不來，就讓你見不到今天的太陽。這會你已經看到太陽，我就是食言了。我這人不喜歡食言而肥，難道你非得要我做那種食言而肥的人？”
“食鹽，伯爺，我們南荒不產食鹽啊。伯爺，你不是要木薯嘛，這就送來了，真的送來了。”
小猴千求萬求，姜鐵心就是不為所動。就在他要揮刀砍下去的時候，忽然有人喊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姜鐵心轉頭看去，發現喊話的人是這個客棧的夥計。他就問道：“我看你的樣子，並不像是野人。怎麽被收買的？”
“伯爺真會說笑，光從外貌哪能看得出來野人跟君子國百姓的區別。其實南荒的野人跟南界的百姓，本來就是同一種人。這些南界的百姓其實原本就是熟野人，只不過很早之前就被初代國君給吞並掉，所以才會變成君子國的國民。
這麽多年下來，他們的衣著和習俗全被君子國同化，反倒不認為自己是野人了。說來可笑，本是野人的他們，此時反倒像模像樣的嘲諷起野人。
甚至不止是南界，再往北的其餘郡縣，不知道多少人都是野人。就是伯爺的五百本地征兆的士卒，恐怕也有很多人都是野人。”
這個夥計原本是很不起眼的，只不過是一個端茶送水的角色，甚至好幾次給姜鐵心送上熱水用來泡茶的就是他。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是南荒的野人，真是讓姜鐵心感到心悸。
姜鐵心跟他問道：“我看你也不是常人，現在如果你說自己是小野王，我都相信。你要說什麽，可以說了。”
“木薯在午時之前就會送來，伯爺不用著急。請刀下留人，以免鑄成大錯。”
“不過是殺一個野王的兒子，在我看來還算不上什麽大錯。你是何身份，報上來我聽聽。”
“小人不過是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這夥計確實長得不像什麽人物，可要說他是什麽無名小卒，姜鐵心是半點也不會相信的。不過姜鐵心還是耐心問道：“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這是少主昨夜親自吩咐下來的，自然是真的。”
“是你說的？”
小猴被人把腦袋按在木墩子上，沒法點頭，不過還是梗著脖子喊道：“當然是真的，這個客棧有一個夥計是我的人，他已經去給哈力報信了。哈力跟他熟識，自然知道那人說的是真的。”
“這麽說，這個人並不是你的人嘍？”
“不是，我不認得。”
小猴說的倒是老實，姜鐵心就饒有興趣的問道：“小猴說你不是他的人，那你是野王還是小野王的人？”
“野王國只有一個野王，我當然是野王的人。”
“很好，野王能有你這樣的人才，難怪能夠稱霸南荒。來人，將他抓住，把腦袋砍下來掛在客棧的外面。”
這個夥計沒有什麽害怕的表情，不過滿臉都是不解的神情：“我是十年前被野王派來南界的，少主的人根本就不認得我。你就是把我大卸八塊，他們也不會覺得緊張的。”
“我管他們緊不緊張，反正我就是等到中午。只要木薯沒運來，我就砍了小猴。至於為什麽要殺你，自然是為了削弱南荒野王的力量。你這樣有膽有識的人，野王手裏肯定不多。他雖然已經糊塗了，可是他的手下早晚會被自己的兒子繼承。無論是小野王還是少主，哪個得了你也會如虎添翼。倒不如直接一刀砍了，省得落下什麽麻煩。”
姜鐵心揮揮手，自然有侍衛上前抓人。這人也不反抗，不知道是因為小猴在姜鐵心的手上，還是因為他知道反抗也是徒勞的。只是這個人在被押走之前，還很是不服氣的喊道：“伯爺英雄一世，可是以後的英雄之名怕是要改為被人唾棄了。”
“區區激將之法，也配在我面前班門弄斧。速速砍了，莫要推遲。”
看到這人被押走，劉三才上前說道：“伯爺，我看這人確實有幾分才氣和膽識。伯爺是識才愛才之人，何不留下來收為己用？”
“這個人能夠在這潛伏十年，又能說出剛才那一番話。如果真的讓他得勢，恐怕南荒這些地方終有一日會被野王國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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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跟南荒畢竟不同，所以即使木薯沒有白粥好吃，卻也是我必須要得到的東西。我這人雖然不是很霸道，可是也不是那麽容易被人欺辱的。我說過的話，還沒有不算數的。只要你的人把木薯帶來，你就能走。可是要是帶不來，我就不能留你做客了。我明日就會出發回君子城，到時候如果你的人還沒把東西送來，那你可就得想好自己的出路了。”
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小猴聽完要說不害怕那才怪了。不過奇怪的事情，還真的就發生了。小猴像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喝著自己的粥。還抱怨道：“伯爺，你這麽做事可就不地道了。要是有這回事，你得早點知會我一聲啊。現在都到了這會了，你又突然說這個，我這被關在這裏，也沒辦法通知哈力啊。”
“現在是我做主，那麽就由我說了算。你要怎麽通知哈力，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不信你在這裏會沒有耳目，說不定你的人就藏在什麽角落裏等著救你出去呢。現在他們不用麻煩了，直接早點帶來東西就能帶你走。帶不來，還是那句話，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來人，帶他回去。”
姜鐵心的命令一下，立刻上來兩個侍衛架起小猴就要把他帶走。小猴有些不樂意：“伯爺，我還沒吃完呢。讓我把飯吃完啊，我還沒吃飽呢。”
小猴被帶走以後，這裏就清靜了許多。姜鐵心吃完飯，然後就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可惜這閑暇時光是那麽短暫，很快就有人湊上來擋住了陽光。姜鐵心睜開眼睛，然後看到是車姬伸出頭來擋住光。他跟車姬問道：“你是怎麽回事，擋著我的光了。”
“擋住就擋住，有什麽稀奇的。我問你，你真的明日就走？”
“對啊，難道你還想留下來？”
車姬搖搖頭：“我是不想留下來，這裏沒什麽意思，我不願意在這玩了。倒是你這麽急著走，讓我覺得有些可惜了。這裏好歹也是一片基業，如果你願意在這好好幹，早晚能夠在南荒肯下一塊骨頭。”
“你也說了是骨頭，那我還費什麽勁。與其在這浪費時間，倒不如早點回君子城吃肉。早知這裏是這麽一個情況，我就不來了，還不如直接安排一個都統來做事呢，反正也是一樣的效果。”
“不一樣，效果肯定是不同。你可以隨意推翻之前定下的計劃，那是因為你是統帥，自己推翻自己的計劃，誰也不會說出什麽別的來。可是如果有人做出同樣的事情，那他就得防備著被你收拾的危險。
所以如果你真的派來一個都統，他是絕對不敢放棄征伐南荒的任務的。最後野人會損失慘重，不過乞活軍或許也會全軍覆沒。你來到這裏是好事，這裏的亂子只有你才能做出取舍。可是你想過沒有，其實如果不放棄也未必是壞事。
想要成就大事，哪有不死人的。你怕死人，就已經輸了。你可是當世英豪，不應該這麽快就認輸。如果你這會就認輸，會惹人嘲笑的。”
姜鐵心聽了這話也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不被人妒是庸才，可是有的時候做一個庸才並不是什麽壞事。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認為我是英雄，那麽我在中州可就真的寸步難行了。因為所有人都會關註我，然後我還怎麽施展計謀。如果什麽事情都要我費盡心機才能做成，那麽我做事的成本也就太高了。你要知道有的時候事情做完以後不能只看成敗，還得看成本的。如果劃掉的成本太高，那麽收益相對來說就會變小，甚至會變成一個負數。那樣賠本買賣，傻子才會做。
南荒我已經決定要放棄，就不會更改我的決定。如果你想要更改我的決定，那就得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只是靠著吹捧我是英雄之類的話，是不可能讓我改變做法的。”
“哼，能不能稱霸中州是你的事情，跟我有半文錢的關系嗎？你不願意就拉倒，我才懶得管你呢。”
如果一開始姜鐵心害怕車姬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現在就已經釋然了。這個丫頭這麽就放棄勸說自己，說明她也沒有太當回事，無非就是跟自己閑聊而已。知道對方沒有什麽別的心思，姜鐵心倒是有了一個想法。他覺得只是留下五個乞活軍老兵加上五百本地征兆的的士卒，其實這力量有些過於單薄了。倒不如想個別的人選，讓她留下來壓陣。
車姬太適合留在這裏了，因為她這人夠聰明，留下來以後絕對能夠跟小猴較量一番。甚至小猴壓根就可能是她的對手，如果野王沒有真的癱瘓或者中風才有可能是她的對手。
而且車姬愛財的名聲，早就在君子城傳揚開來。就算是君襄公知道她想要在這裏發財，也不會有什麽別的想法。不過這丫頭到底會不會留下來，還是得問過才知道。
“你不是喜歡四處流浪嘛，那還不留在這裏。這可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你留下來的話，我就把那五百人交給你指揮。你在這想做什麽都可以，豈不是身舒服。”
“啊，我呸。你想什麽呢，我可是車師國的國姬，什麽榮華富貴沒見過，你讓我在這當一個山大王，你以為我會稀罕？”
車姬就差一口唾沫吐到姜鐵心的臉上了，還真是讓她有些尷尬。姜鐵心也是沒辦法，只好陪著笑臉：“我不是覺得你不喜歡在君子城待著嘛，要不然怎麽還跑出來。”
“我是在君子城待得有些煩了，出來散散心而已。又不是非得要在外面待著，就算是要待也不能待在這裏啊。這裏有什麽好，窮山惡水出刁民，我才懶得待呢。”
車姬懶得跟姜鐵心廢話，罵罵咧咧的走了，就差直接喊姜鐵心是傻子了。看著絲毫也不淑女的車姬離開，姜鐵心搖著頭跟站在一邊伺候的牧水說道：“你看看同樣是國姬，這車姬怎麽就比君姬差那麽多呢。要是君姬也這樣跟我說話，可是會讓我很傷心的。”
君姬是怎樣的人，牧水也是見識過的。她心裏倒是覺得同為國姬，車姬可能更容易讓人親近。不過這話哪是她一個做奴婢的能說的，所以也就啞口不言。當然姜鐵心也不過就是自言自語，並沒有要跟牧水真的品評兩位國姬的意思。
總的來說這一日算得上是閑暇，沒有什麽大事，姜鐵心也就樂得逍遙。逍遙的日子總是那麽短暫，姜鐵心第二日睡醒的時候，天色還是那麽有些昏暗。
常言道春困秋乏夏打盹，可是這明明是夏日，姜鐵心卻醒的這麽早，真是讓人感覺很是奇怪。可是畢竟已經醒了，姜鐵心也就懶得繼續躺著。否則養成了賴床的習慣，整個人也就廢了，哪還有能力在外拼搏。
姜鐵心再次來到院子練刀，然後天色漸漸亮了起來。等到耍完一套刀法，姜鐵心也沒心思跟賀正因對打，而是讓人把小猴帶上來。之後他跟小猴說道：“你很倒黴啊，似乎你的手下不太給力。我這人是說話算話的，所以只能說聲對不起了。來人給我拿個木頭墩子，在把他的頭給我按在木頭墩子上。
好歹小猴也是野王的兒子，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讓他是在無名小卒的手裏，是對他的侮辱。今日我親自操刀，送他去見閻王。”
小猴原本以為姜鐵心是在開玩笑，這會頭都被按在木墩子上才知道姜鐵心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他就不是開玩笑的人。為了保命只還拼命喊道：“伯爺，別急啊，真的不用急。我都安排好了，哈力今天就送東西過來。”
“晚了，我說過給你一天的時間。東西送不來，就讓你見不到今天的太陽。這會你已經看到太陽，我就是食言了。我這人不喜歡食言而肥，難道你非得要我做那種食言而肥的人？”
“食鹽，伯爺，我們南荒不產食鹽啊。伯爺，你不是要木薯嘛，這就送來了，真的送來了。”
小猴千求萬求，姜鐵心就是不為所動。就在他要揮刀砍下去的時候，忽然有人喊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姜鐵心轉頭看去，發現喊話的人是這個客棧的夥計。他就問道：“我看你的樣子，並不像是野人。怎麽被收買的？”
“伯爺真會說笑，光從外貌哪能看得出來野人跟君子國百姓的區別。其實南荒的野人跟南界的百姓，本來就是同一種人。這些南界的百姓其實原本就是熟野人，只不過很早之前就被初代國君給吞並掉，所以才會變成君子國的國民。
這麽多年下來，他們的衣著和習俗全被君子國同化，反倒不認為自己是野人了。說來可笑，本是野人的他們，此時反倒像模像樣的嘲諷起野人。
甚至不止是南界，再往北的其餘郡縣，不知道多少人都是野人。就是伯爺的五百本地征兆的士卒，恐怕也有很多人都是野人。”
這個夥計原本是很不起眼的，只不過是一個端茶送水的角色，甚至好幾次給姜鐵心送上熱水用來泡茶的就是他。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是南荒的野人，真是讓姜鐵心感到心悸。
姜鐵心跟他問道：“我看你也不是常人，現在如果你說自己是小野王，我都相信。你要說什麽，可以說了。”
“木薯在午時之前就會送來，伯爺不用著急。請刀下留人，以免鑄成大錯。”
“不過是殺一個野王的兒子，在我看來還算不上什麽大錯。你是何身份，報上來我聽聽。”
“小人不過是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這夥計確實長得不像什麽人物，可要說他是什麽無名小卒，姜鐵心是半點也不會相信的。不過姜鐵心還是耐心問道：“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這是少主昨夜親自吩咐下來的，自然是真的。”
“是你說的？”
小猴被人把腦袋按在木墩子上，沒法點頭，不過還是梗著脖子喊道：“當然是真的，這個客棧有一個夥計是我的人，他已經去給哈力報信了。哈力跟他熟識，自然知道那人說的是真的。”
“這麽說，這個人並不是你的人嘍？”
“不是，我不認得。”
小猴說的倒是老實，姜鐵心就饒有興趣的問道：“小猴說你不是他的人，那你是野王還是小野王的人？”
“野王國只有一個野王，我當然是野王的人。”
“很好，野王能有你這樣的人才，難怪能夠稱霸南荒。來人，將他抓住，把腦袋砍下來掛在客棧的外面。”
這個夥計沒有什麽害怕的表情，不過滿臉都是不解的神情：“我是十年前被野王派來南界的，少主的人根本就不認得我。你就是把我大卸八塊，他們也不會覺得緊張的。”
“我管他們緊不緊張，反正我就是等到中午。只要木薯沒運來，我就砍了小猴。至於為什麽要殺你，自然是為了削弱南荒野王的力量。你這樣有膽有識的人，野王手裏肯定不多。他雖然已經糊塗了，可是他的手下早晚會被自己的兒子繼承。無論是小野王還是少主，哪個得了你也會如虎添翼。倒不如直接一刀砍了，省得落下什麽麻煩。”
姜鐵心揮揮手，自然有侍衛上前抓人。這人也不反抗，不知道是因為小猴在姜鐵心的手上，還是因為他知道反抗也是徒勞的。只是這個人在被押走之前，還很是不服氣的喊道：“伯爺英雄一世，可是以後的英雄之名怕是要改為被人唾棄了。”
“區區激將之法，也配在我面前班門弄斧。速速砍了，莫要推遲。”
看到這人被押走，劉三才上前說道：“伯爺，我看這人確實有幾分才氣和膽識。伯爺是識才愛才之人，何不留下來收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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