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以後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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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以後是朋友
“防？從何而防，防的又是什麽？”
劉三才覺得姜鐵心這是在明知故問，可是誰讓人家才是侯爺。所以他只好解釋道：“伯爺，雖然小猴通曉這些真野人的習俗。可是畢竟只是知曉大多數真野人是怎麽做的，萬一碰上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我們豈不是就倒黴了？
依我之見，咱們不如先離開這個險境。只要去了別處，就跟此處的真野人沒什麽關系了。到時候他們是不是會有心報覆，我們也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劉三才的提議，倒是也不能算是錯誤。不過姜鐵心卻沒有那個興趣，所以還是搖搖頭：“算了吧，咱們還是在這待著。剛才偷襲咱們的人不來便罷了，要是來就把他們全都殺光。我乞活軍什麽時候怕過別人，要是說怕，那還是有的。怕什麽，就怕他們不來。弟兄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伯爺說的有道理。”
“肯定對，伯爺從來沒錯過。”
一時間全都是吹捧的人，讓姜鐵心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皮，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然後坐下來說道：“不過就是一些小毛賊，沒什麽大不了的。該怎麽睡覺還怎麽睡覺，該誰守夜還是誰去守夜。大家早早休息，明天還得趕路呢。”
前一夜時候，所有人都很郁悶，導致所有人的情緒都很低落。這一次雖然有十幾個人受傷，卻稱得上是大獲全勝。在欣喜之餘，所有人都歡欣鼓舞，笑鬧著紛紛張羅著要再給真野人好看。
不過這也就是說說而已，實際上真野人藏起來以後想要找出來是很難的。據小猴所講，那些真野人跟鳥似的將自己的巢穴建在大樹上。每一個大樹上建起來一個小木屋，或者說是用藤蔓搭建而成的大型鳥巢。那些木屋的外面會長出來新的藤蔓，最後將整個舊的木屋給包裹起來，就更加不容易被人發現。
一個大點的木屋上就可以住上一個家族。而一個真野人部落也就是那麽十幾戶家族，每家占據一個木屋，然後散布在十幾個大樹上。這些大樹之間多是有枝杈交匯，這樣真野人不用下樹就可以直接在這些大樹上奔走。
在這些真野人看來，在樹上住著十分便利，還可以躲避兇猛的野獸。可是在外人看來，這些真野人的蹤跡完全可以算是沒有任何可以搜尋的跡象。
畢竟十幾棵大樹，還不是全都聚在一起。相對於大山裏面幾百萬棵樹甚至幾千萬棵樹而言，完全就是根本無法比擬的。
因此想要主動去搜尋那些真野人，就怕是累死了也找不到半點蹤跡。與其費那個事，反倒不如直接放棄。姜鐵心就放棄了，其餘人就算有那個心思，也就沒那個興趣了。
一行人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這會可以說根本就沒什麽睡意。不過畢竟已經躺下了，迷迷糊糊也能休息那麽片刻。
第二日天亮以後，姜鐵心起來吃了早餐，其實就是一些野果。畢竟在林子裏面前進，多少也得節約一些。看到周圍有一些成熟的果樹，姜鐵心就命令眾人采集回來當做早飯。
這一次前進很順利，沒有任何真野人再來騷擾，甚至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在林中發現一條小路。說是路，其實也算不上路。不過就是周圍的藤蔓都被砍光，然後地上也有很多腳印而已。
小猴跟姜鐵心說道：“伯爺，這裏差不多就可以算是我們生野人的地盤了。這些小路就是部落裏的野人出來打獵所走的小道，因為進出都走這裏，所以慢慢的藤蔓就被砍伐的不再生長。
那些熟野人也會在此借道，這道路也就更被踩踏的跟別處不同。那些真野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是我們的地盤。如果被發現了，肯定是一個死。萬一洩露自己部落的蹤跡，那麽整個部落要麽遷徙要麽被殺光，他們不會來此冒險的。”
聽到小猴這麽說，劉三才長籲了一口氣：“終於安全了，伯爺，我們安全了。”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軍師，這句話你能聽懂嗎？”
這個世界沒有老子，也沒有道德經。不過聖人說的話，就是非同一般。只要聽過然後再一想，就會恍然大悟。果然劉三才聽到姜鐵心說了這話，立刻流露出欽佩的神情：“伯爺，你說的這話實在是很有深意。你說得對，現在眼看著要安全了，就更得留心是否有進一步的危險。是學生孟浪了，還請伯爺責罰。”
姜鐵心自然不會責罰劉三才，這是他的軍師，是關鍵時候出主意的人。軍師的職責很重要，在軍中也得有一定的威信。否則在關鍵時候說話沒人聽，豈不是會讓人感到很尷尬。
“軍師不用自責，我們的確是安全了，只是不能大意罷了。小猴，你說你的寨子會歡迎我們嗎？”
雖然姜鐵心會特意給劉三才留面子，但是小猴可不會這麽做。他直接笑道：“軍師想差了，其實我們並沒安全。我那個寨子是生野人部落，跟你們中州人並沒有什麽直接的聯系，所以是不會歡迎你們的。如果到了熟野人的部落，倒是可能受到招待。
熟野人跟外頭接觸多，對你們的到來不會那麽抵觸。如果你們肯出錢或者出物買他們的東西，他們會很高興的。可是生野人跟中州人有什麽生意，都是通過熟野人來接觸。這會沒有熟野人牽線搭橋，你們是不能直接靠近寨子的。否則萬一被寨子裏面的生野人誤會，那就會出大麻煩。
生野人的部落其實人數很多，再小的寨子也會有上千人。裏面能打的青壯能湊出三四百人，在加上熟悉地形和有寨子裏其餘老弱婦孺的幫助，你是打不過他們的。不過好在不用怕，生野人畢竟沒有真野人那麽野蠻。只要不是靠近寨子或者傷了寨子裏的人，他們是不會沖上來拼命的。”
姜鐵心點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小猴的話。然後他跟小猴說道：“這事其實也要分兩面來看，生野人是人多也比真野人更能打。可是畢竟他們不像生野人那樣藏在林子裏面，是很容易被找出來的。
我有八百人在手，就是一個寨子裏的人不分老幼全都一起上，也不是我的乞活軍的對手。當然我這人還是喜好和平的，不會主動招惹麻煩。只是我還要在這片林子裏面轉悠，少不了得從這些寨子裏面找一些補給或者別的東西。
作為我的本意，我其實還是想要在這裏交朋友，而不是去找麻煩。可是有的時候，事情不一定都會隨我的意。小猴，你願意幫我跟這個寨子裏的頭人交上朋友嗎？”
小猴是一個聰明人，而且一開始就知道姜鐵心找他做向導的目的。如果他自己不願意，也不會帶著姜鐵心他們找到自己的寨子。這會既然來了，當然就不會再推辭。
“伯爺，一會我先進去探路，一定能夠說服寨子裏面的頭人，你就放心好了。”
其實姜鐵心對小猴的大包大攬並不是很放心，不過也沒有攔著，畢竟就算說服不了，他也不會有什麽損失。看著小猴自己走在前頭，然後去前面的寨子探路。姜鐵心吩咐道：“大家做好應對的準備，不過暫時先別把刀拔出來，免得嚇著人家。”
小猴是跑著去的，姜鐵心卻不緊不慢的走著。這樣兩人就有了一個時間差，當來到寨子外面的時候，比小猴大概晚了一盞茶的功夫。
姜鐵心原本以為寨子裏會如臨大敵，可能已經有很多青壯在寨子的墻上警戒。或者寨子裏會大開寨門，然後殺豬宰羊歡迎王師。
結果啥也沒用，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姜鐵心摸摸自己的後腦勺，跟劉三才問道：“軍師，你看這些野人，是什麽意思啊？”
“這會正是白天，寨子裏不該沒有人，外面也該有人啊。這裏又不是林子裏面暗無天日，在屋裏待著跟在外面區別不大。
這個寨子是在林子裏面難得的空地，又靠著水源，按說該是一個繁衍的好地方。大人去林子裏面狩獵，或者在地裏幹活，不見人影還有可能。但是寨子裏太小的孩子，總不能幹活吧？
他們在寨子門口玩，也不用擔心被野獸叼走，沒理由不出現。所以學生覺得應該是因為小猴已經進去，所以寨子裏的頭人才會讓周圍的野人回了寨子。
現在應該寨子裏的人還沒想好怎樣應對，所以才會關閉寨門。等到他們商量好，就會表現出敵意或者善意了。伯爺，我們稍等片刻吧。”
姜鐵心其實一貫都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把握在自己手裏。像現在這樣子什麽都不做，只是幹等著，這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當然不好受又能如何，還不是得受著。如果此時去讓人打開寨子的大門，強行闖進去。那麽本來不會有敵意的生野人，可能就會真的變成敵人了。
“唉，大家也別幹等著，先去小溪邊上洗把臉。”
姜鐵心招呼完大夥去洗漱以後，他自己也去洗了把臉。這幾日在林子裏面雖然沒有猛烈的陽光曬著，可是因為不通風，導致身上出汗更多。
要不是擔心寨子裏面的人突然殺出來，姜鐵心這會真想好好的脫了衣服在水裏洗個澡。但是那樣的話風險實在是太大，畢竟一個光屁股洗澡的人怎麽著也不會是那些拿著武器的野人的對手。即使野人的武器再簡陋，殺一些手無寸鐵的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這些生野人也是在林子裏面長大的，跟野獸搏鬥習慣了，自然也就變得驍勇善戰。不靠武器的話，姜鐵心覺得自己手裏的這些人單打獨鬥未必是瘦小的野人的對手。
清涼的溪水順著雙手往臉上潑去，連著來了那麽幾次以後，姜鐵心只想大喊一聲痛快。要不是擔心直接生喝會有寄生蟲，姜鐵心少不得得往嘴裏灌幾口。
其餘人沒他這麽講究，都是一會洗洗臉，一會喝上幾口。姜鐵心喊道：“這水先別喝，一會等著燒起大鍋把水燒開以後再喝。”
“你比我這國姬還要講究，這麽清冽的泉水，有什麽不能喝的。”
車姬都這麽說了，連牧水都跟著喝了起來。以往牧水跟著牧石走南闖北，哪有那個條件喝熱水。有的時候走上幾天幾夜喝不上水，別說這種活水，就是臭水塘裏的水都得搶著喝。
好在那種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現在牧水跟著姜鐵心時間長了，已經變得越來越講究。如果有的選，她自然也是喝熱水的。可是在林子裏那麽久，真的是把飲水當做最寶貴的東西。每日喝的水都是定量的，喝多了就沒了。也就是姜鐵心比較受到優待，準備的水多一些。可是車姬老是從他這兒蹭水喝，他的水也就有些不足了。
看到自己的手下在這直接喝生水，姜鐵心忍不住直搖頭。在他站起身的功夫，看到寨門開了。小猴走在最前頭招手，後面有幾個白胡子的老頭跟著。
姜鐵心看到那些人手裏沒有武器，心裏就輕松不少。他走上前去，然後跟他們說道：“途經此處，給你們添麻煩了。”
雖然野人身處南荒，可是跟中州同屬四方大陸，所以語言上並沒有太大的隔閡。姜鐵心的話，人家也就是覺得語調有些怪異，卻沒到聽不懂的程度。
“我是此處的頭人，伯爺可以叫我哈力。”
聽對方叫自己伯爺，姜鐵心知道小猴已經把自己的底細告訴人家了。他之前倒是也聽小猴說過這個寨子的情況，知道哈力就是寨子裏的頭人，也就是最大的官。
“哈力頭人，我是為了和平而來，是為了跟南荒的野人做朋友而來。今日我們既然相遇，以後就是朋友了。但凡有什麽需要，你都不要跟我客氣。”
“伯爺客氣，您是中州的大英雄，來到我們的部落，是我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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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從何而防，防的又是什麽？”
劉三才覺得姜鐵心這是在明知故問，可是誰讓人家才是侯爺。所以他只好解釋道：“伯爺，雖然小猴通曉這些真野人的習俗。可是畢竟只是知曉大多數真野人是怎麽做的，萬一碰上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我們豈不是就倒黴了？
依我之見，咱們不如先離開這個險境。只要去了別處，就跟此處的真野人沒什麽關系了。到時候他們是不是會有心報覆，我們也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劉三才的提議，倒是也不能算是錯誤。不過姜鐵心卻沒有那個興趣，所以還是搖搖頭：“算了吧，咱們還是在這待著。剛才偷襲咱們的人不來便罷了，要是來就把他們全都殺光。我乞活軍什麽時候怕過別人，要是說怕，那還是有的。怕什麽，就怕他們不來。弟兄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伯爺說的有道理。”
“肯定對，伯爺從來沒錯過。”
一時間全都是吹捧的人，讓姜鐵心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皮，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然後坐下來說道：“不過就是一些小毛賊，沒什麽大不了的。該怎麽睡覺還怎麽睡覺，該誰守夜還是誰去守夜。大家早早休息，明天還得趕路呢。”
前一夜時候，所有人都很郁悶，導致所有人的情緒都很低落。這一次雖然有十幾個人受傷，卻稱得上是大獲全勝。在欣喜之餘，所有人都歡欣鼓舞，笑鬧著紛紛張羅著要再給真野人好看。
不過這也就是說說而已，實際上真野人藏起來以後想要找出來是很難的。據小猴所講，那些真野人跟鳥似的將自己的巢穴建在大樹上。每一個大樹上建起來一個小木屋，或者說是用藤蔓搭建而成的大型鳥巢。那些木屋的外面會長出來新的藤蔓，最後將整個舊的木屋給包裹起來，就更加不容易被人發現。
一個大點的木屋上就可以住上一個家族。而一個真野人部落也就是那麽十幾戶家族，每家占據一個木屋，然後散布在十幾個大樹上。這些大樹之間多是有枝杈交匯，這樣真野人不用下樹就可以直接在這些大樹上奔走。
在這些真野人看來，在樹上住著十分便利，還可以躲避兇猛的野獸。可是在外人看來，這些真野人的蹤跡完全可以算是沒有任何可以搜尋的跡象。
畢竟十幾棵大樹，還不是全都聚在一起。相對於大山裏面幾百萬棵樹甚至幾千萬棵樹而言，完全就是根本無法比擬的。
因此想要主動去搜尋那些真野人，就怕是累死了也找不到半點蹤跡。與其費那個事，反倒不如直接放棄。姜鐵心就放棄了，其餘人就算有那個心思，也就沒那個興趣了。
一行人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這會可以說根本就沒什麽睡意。不過畢竟已經躺下了，迷迷糊糊也能休息那麽片刻。
第二日天亮以後，姜鐵心起來吃了早餐，其實就是一些野果。畢竟在林子裏面前進，多少也得節約一些。看到周圍有一些成熟的果樹，姜鐵心就命令眾人采集回來當做早飯。
這一次前進很順利，沒有任何真野人再來騷擾，甚至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在林中發現一條小路。說是路，其實也算不上路。不過就是周圍的藤蔓都被砍光，然後地上也有很多腳印而已。
小猴跟姜鐵心說道：“伯爺，這裏差不多就可以算是我們生野人的地盤了。這些小路就是部落裏的野人出來打獵所走的小道，因為進出都走這裏，所以慢慢的藤蔓就被砍伐的不再生長。
那些熟野人也會在此借道，這道路也就更被踩踏的跟別處不同。那些真野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是我們的地盤。如果被發現了，肯定是一個死。萬一洩露自己部落的蹤跡，那麽整個部落要麽遷徙要麽被殺光，他們不會來此冒險的。”
聽到小猴這麽說，劉三才長籲了一口氣：“終於安全了，伯爺，我們安全了。”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軍師，這句話你能聽懂嗎？”
這個世界沒有老子，也沒有道德經。不過聖人說的話，就是非同一般。只要聽過然後再一想，就會恍然大悟。果然劉三才聽到姜鐵心說了這話，立刻流露出欽佩的神情：“伯爺，你說的這話實在是很有深意。你說得對，現在眼看著要安全了，就更得留心是否有進一步的危險。是學生孟浪了，還請伯爺責罰。”
姜鐵心自然不會責罰劉三才，這是他的軍師，是關鍵時候出主意的人。軍師的職責很重要，在軍中也得有一定的威信。否則在關鍵時候說話沒人聽，豈不是會讓人感到很尷尬。
“軍師不用自責，我們的確是安全了，只是不能大意罷了。小猴，你說你的寨子會歡迎我們嗎？”
雖然姜鐵心會特意給劉三才留面子，但是小猴可不會這麽做。他直接笑道：“軍師想差了，其實我們並沒安全。我那個寨子是生野人部落，跟你們中州人並沒有什麽直接的聯系，所以是不會歡迎你們的。如果到了熟野人的部落，倒是可能受到招待。
熟野人跟外頭接觸多，對你們的到來不會那麽抵觸。如果你們肯出錢或者出物買他們的東西，他們會很高興的。可是生野人跟中州人有什麽生意，都是通過熟野人來接觸。這會沒有熟野人牽線搭橋，你們是不能直接靠近寨子的。否則萬一被寨子裏面的生野人誤會，那就會出大麻煩。
生野人的部落其實人數很多，再小的寨子也會有上千人。裏面能打的青壯能湊出三四百人，在加上熟悉地形和有寨子裏其餘老弱婦孺的幫助，你是打不過他們的。不過好在不用怕，生野人畢竟沒有真野人那麽野蠻。只要不是靠近寨子或者傷了寨子裏的人，他們是不會沖上來拼命的。”
姜鐵心點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小猴的話。然後他跟小猴說道：“這事其實也要分兩面來看，生野人是人多也比真野人更能打。可是畢竟他們不像生野人那樣藏在林子裏面，是很容易被找出來的。
我有八百人在手，就是一個寨子裏的人不分老幼全都一起上，也不是我的乞活軍的對手。當然我這人還是喜好和平的，不會主動招惹麻煩。只是我還要在這片林子裏面轉悠，少不了得從這些寨子裏面找一些補給或者別的東西。
作為我的本意，我其實還是想要在這裏交朋友，而不是去找麻煩。可是有的時候，事情不一定都會隨我的意。小猴，你願意幫我跟這個寨子裏的頭人交上朋友嗎？”
小猴是一個聰明人，而且一開始就知道姜鐵心找他做向導的目的。如果他自己不願意，也不會帶著姜鐵心他們找到自己的寨子。這會既然來了，當然就不會再推辭。
“伯爺，一會我先進去探路，一定能夠說服寨子裏面的頭人，你就放心好了。”
其實姜鐵心對小猴的大包大攬並不是很放心，不過也沒有攔著，畢竟就算說服不了，他也不會有什麽損失。看著小猴自己走在前頭，然後去前面的寨子探路。姜鐵心吩咐道：“大家做好應對的準備，不過暫時先別把刀拔出來，免得嚇著人家。”
小猴是跑著去的，姜鐵心卻不緊不慢的走著。這樣兩人就有了一個時間差，當來到寨子外面的時候，比小猴大概晚了一盞茶的功夫。
姜鐵心原本以為寨子裏會如臨大敵，可能已經有很多青壯在寨子的墻上警戒。或者寨子裏會大開寨門，然後殺豬宰羊歡迎王師。
結果啥也沒用，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姜鐵心摸摸自己的後腦勺，跟劉三才問道：“軍師，你看這些野人，是什麽意思啊？”
“這會正是白天，寨子裏不該沒有人，外面也該有人啊。這裏又不是林子裏面暗無天日，在屋裏待著跟在外面區別不大。
這個寨子是在林子裏面難得的空地，又靠著水源，按說該是一個繁衍的好地方。大人去林子裏面狩獵，或者在地裏幹活，不見人影還有可能。但是寨子裏太小的孩子，總不能幹活吧？
他們在寨子門口玩，也不用擔心被野獸叼走，沒理由不出現。所以學生覺得應該是因為小猴已經進去，所以寨子裏的頭人才會讓周圍的野人回了寨子。
現在應該寨子裏的人還沒想好怎樣應對，所以才會關閉寨門。等到他們商量好，就會表現出敵意或者善意了。伯爺，我們稍等片刻吧。”
姜鐵心其實一貫都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把握在自己手裏。像現在這樣子什麽都不做，只是幹等著，這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當然不好受又能如何，還不是得受著。如果此時去讓人打開寨子的大門，強行闖進去。那麽本來不會有敵意的生野人，可能就會真的變成敵人了。
“唉，大家也別幹等著，先去小溪邊上洗把臉。”
姜鐵心招呼完大夥去洗漱以後，他自己也去洗了把臉。這幾日在林子裏面雖然沒有猛烈的陽光曬著，可是因為不通風，導致身上出汗更多。
要不是擔心寨子裏面的人突然殺出來，姜鐵心這會真想好好的脫了衣服在水裏洗個澡。但是那樣的話風險實在是太大，畢竟一個光屁股洗澡的人怎麽著也不會是那些拿著武器的野人的對手。即使野人的武器再簡陋，殺一些手無寸鐵的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這些生野人也是在林子裏面長大的，跟野獸搏鬥習慣了，自然也就變得驍勇善戰。不靠武器的話，姜鐵心覺得自己手裏的這些人單打獨鬥未必是瘦小的野人的對手。
清涼的溪水順著雙手往臉上潑去，連著來了那麽幾次以後，姜鐵心只想大喊一聲痛快。要不是擔心直接生喝會有寄生蟲，姜鐵心少不得得往嘴裏灌幾口。
其餘人沒他這麽講究，都是一會洗洗臉，一會喝上幾口。姜鐵心喊道：“這水先別喝，一會等著燒起大鍋把水燒開以後再喝。”
“你比我這國姬還要講究，這麽清冽的泉水，有什麽不能喝的。”
車姬都這麽說了，連牧水都跟著喝了起來。以往牧水跟著牧石走南闖北，哪有那個條件喝熱水。有的時候走上幾天幾夜喝不上水，別說這種活水，就是臭水塘裏的水都得搶著喝。
好在那種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現在牧水跟著姜鐵心時間長了，已經變得越來越講究。如果有的選，她自然也是喝熱水的。可是在林子裏那麽久，真的是把飲水當做最寶貴的東西。每日喝的水都是定量的，喝多了就沒了。也就是姜鐵心比較受到優待，準備的水多一些。可是車姬老是從他這兒蹭水喝，他的水也就有些不足了。
看到自己的手下在這直接喝生水，姜鐵心忍不住直搖頭。在他站起身的功夫，看到寨門開了。小猴走在最前頭招手，後面有幾個白胡子的老頭跟著。
姜鐵心看到那些人手裏沒有武器，心裏就輕松不少。他走上前去，然後跟他們說道：“途經此處，給你們添麻煩了。”
雖然野人身處南荒，可是跟中州同屬四方大陸，所以語言上並沒有太大的隔閡。姜鐵心的話，人家也就是覺得語調有些怪異，卻沒到聽不懂的程度。
“我是此處的頭人，伯爺可以叫我哈力。”
聽對方叫自己伯爺，姜鐵心知道小猴已經把自己的底細告訴人家了。他之前倒是也聽小猴說過這個寨子的情況，知道哈力就是寨子裏的頭人，也就是最大的官。
“哈力頭人，我是為了和平而來，是為了跟南荒的野人做朋友而來。今日我們既然相遇，以後就是朋友了。但凡有什麽需要，你都不要跟我客氣。”
“伯爺客氣，您是中州的大英雄，來到我們的部落，是我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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