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想兩全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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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想兩全很難
“伯爺說的有理，這獨門生意要想做好，就不能心慈手軟。我們乞活軍到底還是太過心善，才一直會被人欺負。有的時候硬起來，別人才知道咱們手裏也是有刀的。”
老榆樹說的這話，實在是有些殺氣騰騰。姜鐵心倒是覺得這事沒那麽嚴重，這些工匠無論是在將作監裏給王室打造奢侈品還是在百工坊給百姓打造一些生活器具，總的來說日子過的也就是那麽回事。
這一次要是沒有乞活軍伸出援手，不少工匠怕是要餓死在圍城戰造成的饑荒之時。現在熬過饑荒，可是他們過的還是原來的苦日子。現在有機會讓他們吃好喝好，徹底搭上乞活軍這條大船。只要是聰明一些的工匠，自然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不過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盡管這些工匠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有什麽壞心思的。畢竟他們就算有壞心思，也得考慮自己是不是有命來花幹壞事得來的黑錢。但是百工坊和將作監的工匠架在一起總歸也得有四五百人，難保裏面就沒有個別膽大包天的。
為了防止日後不得不痛下殺手，反倒不如事先定好規矩。所以姜鐵心想了一下，然後說道：“老榆樹，你在招攬他們的時候，就事先跟他們說好。有想加入咱們的，以後他們就是咱們的人。算他們是乞活軍的一份子，以後他們就歸我管了。
那些不願意的人，也可以來幹活。但是只能幹雜活，不能讓他們接觸到核心機密。那些願意的人，以後一切待遇從優，就當是千金買馬骨，讓那些不願意的人羨慕。
不過這些願意的人，真得管好了。他們知道咱們的秘密，萬一洩露可就麻煩了。老榆樹，這些事情都交給你了，你一定給我辦好嘍。”
“伯爺，放心，有我在，沒問題。”
老榆樹是一開始最早跟著姜鐵心的人，僅次於鐵牛等人。這種最早接觸的人，姜鐵心還是比較放心的。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就直接將此事托付給他。
本來劉三才已經得了姜鐵心的任命，由他全權負責給君姬建避暑豪宅的事情。可是這一轉眼，工匠的管理權就歸了老榆樹。聽姜鐵心的意思，這些工匠以後可是要打造那些專供豪宅的材料。如果這些事情都歸了老榆樹，那麽劉三才可就真的變成一個只是監造豪宅的管事了。
雖然都是乞活軍的人，只要乞活軍能夠發展的好，誰都能夠從中受益。可是乞活軍也是由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組成的，每一個人在裏面都有自己想要的利益。
劉三才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自己想要的利益。他既然已經投身乞活軍，就想在乞活軍當中活得好。可是要想活得好也不容易，首先就得做出成績，讓姜鐵心所看重。
本來劉三才覺得當一個監造避暑豪宅的管事實在是太憋屈了，他也是都大才的人，是乞活軍的軍師。可是憋屈歸憋屈，真的沒了他又覺得十分可惜。所以這會姜鐵心把他手裏的權柄分出去以後，他就感到有些不舍。為了不讓手中的權柄繼續損失下去，他只好主動關心起豪宅的建設。
只是劉三才現在對到底要建造一個怎樣的別墅，心裏還是沒譜的。所以他就跟姜鐵心問道：“伯爺，這個豪宅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建造之法啊？”
在座的人官職最小的，也是乞活軍的一個都尉。這種官職的人，已經能夠接觸到乞活軍的很多機密了。提前知道一些別墅的秘密，姜鐵心覺得也無妨。他們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如果不值得信任，就不能坐上現在的位子。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不值得信任，姜鐵心也無所謂。一日入乞活軍，終身就是乞活軍的人。如果不值得信任，就得退出乞活軍。可是乞活軍又是不容退出的，所以要想兩全很難，唯一的法子就是死。
起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讓姜鐵心不得不痛下殺手。這一點讓他很欣慰，畢竟殺外人跟殺自己人是兩種事。一來會讓他感到心痛，二來也會打擊自己這一方的士氣。
姜鐵心看到眾人都挺好奇的，也就說了出來：“這一棟豪宅，首先要亮堂。打個比方來講，王城可是君子城內最豪華的地方。但是裏面就很黑，哪怕是晚上的時候燈火通明，其實也是黑黢黢的。就算是大白天，也是外面亮堂，裏面照樣光線很暗。
為了亮堂，就得增加采光。增加采光的方法有很多種，一是開著門窗，而是弄上一個天井。
但是總不能一天到晚都開著窗子，更不可能一天到晚都開著門。至於在屋頂弄出一個天井，就更加不像話了。那是院子裏的東西，弄到屋子裏肯定比不合適。
你們想想，還有什麽好法子？”
姜鐵心的問題一拋出來，這些人就放下手裏的筷子或者酒杯。只是看著他們努力思考的樣子，姜鐵心就知道以這些人的智商和閱歷，八成是想不出來的。
乞活軍中聰明人不多，以前最機靈就是公戶俊。不過公戶俊的閱歷也少，到底還年輕，恐怕也是想不到該用什麽法子。其餘人就更是不行，哪怕是老榆樹，也會因為沒有見識過最頂級的豪門，所以不會想出最好的法子。
姜鐵心之所以沒有將太多的聰明人引入乞活軍，是怕聰明人太多結果反而會壞事。因為聰明人畢竟心眼太過活泛，很容易受不了誘惑而起什麽壞心思。
就為了讓隊伍更加純潔，姜鐵心才沒把胡四引入進來，只是讓他在外圍做些事情。否則以胡四的機靈勁，其實遠比胡三更適合在乞活軍中當一個都統。
至於引入劉三才，是疑問姜鐵心那時候覺得乞活軍已經有了一定的發展。即使再引入一些聰明人，也不會對整個乞活軍有什麽壞處。有些時候很多事情，沒有一些聰明人主持，是很難做到盡善盡美的。
眼下姜鐵心能夠指望的聰明人，也就是劉三才了。看到伯爺瞅著自己，劉三才知道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雖然他出身貧寒，可是那不代表他就沒有見識。
書中自有黃金屋，他是乞活軍當中讀書最多的人，見識也就比別人多一些。起碼他跟著姜鐵心到過王城，裏面好東西也是有不少的。
“伯爺，學生有一些淺見。伯爺聽聽能不能入耳，能有有用最好。如果沒用，就當是學生拋磚引玉。”
“你只管說，這兒又沒有外人。”
姜鐵心都這麽說了，劉三才也就沒有再拖延。他直接說道：“伯爺，我看王城裏面遮風大雨用的不是普通的泥瓦，而是昂貴的琉璃瓦。
這富貴人家跟窮人到底是不同的，如今給君姬建造一棟避暑豪宅，自然也得用昂貴的材料。如果伯爺不計成本的話，可以用水晶作為糊住窗戶的材料。
普通人家的窗戶都是木板，白日的時候掀開，晚上的時候關上。只有富貴人家，才會用白紙糊在窗格上。這樣不會完全避光，屋內也就有些光亮。君姬是君子國的國姬，那就是最為富貴的人家。用水晶代替窗紙，就可以完全透光了。
學生在書上見過對水晶杯的描述，上面說這水晶杯子晶瑩剔透。既然做成杯子能夠透明，做成窗戶想必依然如此。”
“不行，這樣太浪費了。”
劉三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榆樹給打斷了。眼下公戶俊和胡三還在燕回山以北待著，至於牧石進入乞活軍的時間太短。老榆樹雖然已經被姜鐵心從乞活軍中摘了出來，不過毫無疑問，他還是乞活軍中說話最為管用的人。
果然他這一說完，其餘的都尉雖然都未必知道水晶是什麽東西，也都跟著叫嚷起來。這讓劉三才很沒面子，他好歹也是軍師，竟然沒有人力挺他。
劉三才的軍師位子是姜鐵心給的，這會也只能向姜鐵心求助：“伯爺，君姬出身高貴，普通的貴重物品她哪能看在眼裏。這會您就是送她一個水晶杯，她也就是瞅幾眼然後放在一邊。只有這種大手筆的東西，才能真的打動她。”
“劉三才，你身為軍師，怎麽能夠蠱惑伯爺這樣驕奢淫逸？”
聽到老榆樹的質問，劉三才很委屈：“我的老哥哥，這不是為了討得君姬的歡心嗎？眼下君姬已經跟伯爺成婚，以後就是我們乞活軍在朝中最大的助力。眼下雖然花費一些小錢，可是得來的收益絕對不是這些錢財能夠比擬的。”
“你說的這些，老頭子我也懂。可是這絕對不是小錢，而是一筆我們乞活軍甚至國君都負擔不起的花費。一個水晶杯就價值連城，恐怕換做軍費都夠我們乞活軍一個月的花銷了。你還想用水晶來做窗戶，那得耗費多少水晶，這些水晶又得耗費多少錢財？”
“是，您說的對。可是伯爺想要讓屋裏亮堂起來，用水晶才是最好的法子，難道你有什麽好的辦法？”
老榆樹倒是也有一個辦法，本來不想說的。這會讓劉三才一激，也就說了出來：“辦法倒是也有，將窗戶做成兩面。外面那一扇用厚實的窗紙，在晚上就可以把它關下來，白天的時候開著。然後白天的時候只留一個薄窗紙做成的窗戶，這樣采光就能亮堂一些。
我找一些工匠，盡量將窗紙做的薄一些。實在不行的話，就將窗紙用紗布來代替。找好的織工，將窗沙做到薄如蟬翼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的。蟬翼你們見過吧，那東西不就是透亮的？”
姜鐵心聽到這兒，忍不住笑道：“好你個老榆樹，背地裏沒少讀聖賢書吧？連薄如蟬翼這個詞都用的出來，沒有十年聖賢書的功底，我看是想不出來的。”
“伯爺，莫要拿我一個老頭子來開玩笑。我哪讀過什麽聖賢書，不過也就是聽說書先生說過幾個詞罷了。”
老榆樹的過往，姜鐵心到現在也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在神武軍中做過火頭軍，也正是因為做過火頭軍才能跟自己相遇。但是在做火頭軍之前，是做什麽營生的，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曉。
姜鐵心為人大度，只要不是對自己不利，他也懶得管那麽多。所以沒有繼續追問老榆樹，而是直接說道：“劉三才的提議不錯，也整合我的心意。老榆樹的主意也不錯，可惜一看就知道花費太少。
頂多也就是憑著用心，能夠讓君姬誇讚幾句。卻不能讓她真的震驚，還是鎮不住她。這一次我就是要讓君姬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富貴逼人。非是如此，就不能真正的壓倒她。”
這下子所有人算是徹底知曉姜鐵心這是要做什麽，這分明是跟君姬置氣，要讓君姬好好看看自己的實力，免得讓她看輕了自己。
男人總是不願意被人看輕的，特別是被自己的女人所看輕，那就更是奇恥大辱。君辱臣死，雖然姜鐵心現在不是國君，可是他畢竟是乞活軍的統領。他被人看輕，就是整個乞活軍被人所看輕。
剛才支持老榆樹的那些都尉，現在又想給姜鐵心掙回來面子。但是那些水晶的花銷又是那麽高，這讓他們有所猶豫。如果他們現在還是士卒，自然不用想這麽多，只是跟著瞎吆喝就夠了。
但是既然已經成了將領，即使是最低級的將領，所想的已經不是從前那麽簡單了。所以他們有些猶豫，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倒是一直沒有說話的池麗格樂，這會反倒出聲說道：“只要能夠讓君姬心服口服，即使花費大一些也是可以的。我支持伯爺的想法，只要伯爺想這麽做，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讓伯爺的心願得以達成。”
池麗格樂掌管著乞活軍的後勤，她說出的話還是有一點分量的。所以其餘人聽見以後，也紛紛點頭總算是沒有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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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爺說的有理，這獨門生意要想做好，就不能心慈手軟。我們乞活軍到底還是太過心善，才一直會被人欺負。有的時候硬起來，別人才知道咱們手裏也是有刀的。”
老榆樹說的這話，實在是有些殺氣騰騰。姜鐵心倒是覺得這事沒那麽嚴重，這些工匠無論是在將作監裏給王室打造奢侈品還是在百工坊給百姓打造一些生活器具，總的來說日子過的也就是那麽回事。
這一次要是沒有乞活軍伸出援手，不少工匠怕是要餓死在圍城戰造成的饑荒之時。現在熬過饑荒，可是他們過的還是原來的苦日子。現在有機會讓他們吃好喝好，徹底搭上乞活軍這條大船。只要是聰明一些的工匠，自然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不過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盡管這些工匠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有什麽壞心思的。畢竟他們就算有壞心思，也得考慮自己是不是有命來花幹壞事得來的黑錢。但是百工坊和將作監的工匠架在一起總歸也得有四五百人，難保裏面就沒有個別膽大包天的。
為了防止日後不得不痛下殺手，反倒不如事先定好規矩。所以姜鐵心想了一下，然後說道：“老榆樹，你在招攬他們的時候，就事先跟他們說好。有想加入咱們的，以後他們就是咱們的人。算他們是乞活軍的一份子，以後他們就歸我管了。
那些不願意的人，也可以來幹活。但是只能幹雜活，不能讓他們接觸到核心機密。那些願意的人，以後一切待遇從優，就當是千金買馬骨，讓那些不願意的人羨慕。
不過這些願意的人，真得管好了。他們知道咱們的秘密，萬一洩露可就麻煩了。老榆樹，這些事情都交給你了，你一定給我辦好嘍。”
“伯爺，放心，有我在，沒問題。”
老榆樹是一開始最早跟著姜鐵心的人，僅次於鐵牛等人。這種最早接觸的人，姜鐵心還是比較放心的。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就直接將此事托付給他。
本來劉三才已經得了姜鐵心的任命，由他全權負責給君姬建避暑豪宅的事情。可是這一轉眼，工匠的管理權就歸了老榆樹。聽姜鐵心的意思，這些工匠以後可是要打造那些專供豪宅的材料。如果這些事情都歸了老榆樹，那麽劉三才可就真的變成一個只是監造豪宅的管事了。
雖然都是乞活軍的人，只要乞活軍能夠發展的好，誰都能夠從中受益。可是乞活軍也是由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組成的，每一個人在裏面都有自己想要的利益。
劉三才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自己想要的利益。他既然已經投身乞活軍，就想在乞活軍當中活得好。可是要想活得好也不容易，首先就得做出成績，讓姜鐵心所看重。
本來劉三才覺得當一個監造避暑豪宅的管事實在是太憋屈了，他也是都大才的人，是乞活軍的軍師。可是憋屈歸憋屈，真的沒了他又覺得十分可惜。所以這會姜鐵心把他手裏的權柄分出去以後，他就感到有些不舍。為了不讓手中的權柄繼續損失下去，他只好主動關心起豪宅的建設。
只是劉三才現在對到底要建造一個怎樣的別墅，心裏還是沒譜的。所以他就跟姜鐵心問道：“伯爺，這個豪宅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建造之法啊？”
在座的人官職最小的，也是乞活軍的一個都尉。這種官職的人，已經能夠接觸到乞活軍的很多機密了。提前知道一些別墅的秘密，姜鐵心覺得也無妨。他們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如果不值得信任，就不能坐上現在的位子。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不值得信任，姜鐵心也無所謂。一日入乞活軍，終身就是乞活軍的人。如果不值得信任，就得退出乞活軍。可是乞活軍又是不容退出的，所以要想兩全很難，唯一的法子就是死。
起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讓姜鐵心不得不痛下殺手。這一點讓他很欣慰，畢竟殺外人跟殺自己人是兩種事。一來會讓他感到心痛，二來也會打擊自己這一方的士氣。
姜鐵心看到眾人都挺好奇的，也就說了出來：“這一棟豪宅，首先要亮堂。打個比方來講，王城可是君子城內最豪華的地方。但是裏面就很黑，哪怕是晚上的時候燈火通明，其實也是黑黢黢的。就算是大白天，也是外面亮堂，裏面照樣光線很暗。
為了亮堂，就得增加采光。增加采光的方法有很多種，一是開著門窗，而是弄上一個天井。
但是總不能一天到晚都開著窗子，更不可能一天到晚都開著門。至於在屋頂弄出一個天井，就更加不像話了。那是院子裏的東西，弄到屋子裏肯定比不合適。
你們想想，還有什麽好法子？”
姜鐵心的問題一拋出來，這些人就放下手裏的筷子或者酒杯。只是看著他們努力思考的樣子，姜鐵心就知道以這些人的智商和閱歷，八成是想不出來的。
乞活軍中聰明人不多，以前最機靈就是公戶俊。不過公戶俊的閱歷也少，到底還年輕，恐怕也是想不到該用什麽法子。其餘人就更是不行，哪怕是老榆樹，也會因為沒有見識過最頂級的豪門，所以不會想出最好的法子。
姜鐵心之所以沒有將太多的聰明人引入乞活軍，是怕聰明人太多結果反而會壞事。因為聰明人畢竟心眼太過活泛，很容易受不了誘惑而起什麽壞心思。
就為了讓隊伍更加純潔，姜鐵心才沒把胡四引入進來，只是讓他在外圍做些事情。否則以胡四的機靈勁，其實遠比胡三更適合在乞活軍中當一個都統。
至於引入劉三才，是疑問姜鐵心那時候覺得乞活軍已經有了一定的發展。即使再引入一些聰明人，也不會對整個乞活軍有什麽壞處。有些時候很多事情，沒有一些聰明人主持，是很難做到盡善盡美的。
眼下姜鐵心能夠指望的聰明人，也就是劉三才了。看到伯爺瞅著自己，劉三才知道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雖然他出身貧寒，可是那不代表他就沒有見識。
書中自有黃金屋，他是乞活軍當中讀書最多的人，見識也就比別人多一些。起碼他跟著姜鐵心到過王城，裏面好東西也是有不少的。
“伯爺，學生有一些淺見。伯爺聽聽能不能入耳，能有有用最好。如果沒用，就當是學生拋磚引玉。”
“你只管說，這兒又沒有外人。”
姜鐵心都這麽說了，劉三才也就沒有再拖延。他直接說道：“伯爺，我看王城裏面遮風大雨用的不是普通的泥瓦，而是昂貴的琉璃瓦。
這富貴人家跟窮人到底是不同的，如今給君姬建造一棟避暑豪宅，自然也得用昂貴的材料。如果伯爺不計成本的話，可以用水晶作為糊住窗戶的材料。
普通人家的窗戶都是木板，白日的時候掀開，晚上的時候關上。只有富貴人家，才會用白紙糊在窗格上。這樣不會完全避光，屋內也就有些光亮。君姬是君子國的國姬，那就是最為富貴的人家。用水晶代替窗紙，就可以完全透光了。
學生在書上見過對水晶杯的描述，上面說這水晶杯子晶瑩剔透。既然做成杯子能夠透明，做成窗戶想必依然如此。”
“不行，這樣太浪費了。”
劉三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榆樹給打斷了。眼下公戶俊和胡三還在燕回山以北待著，至於牧石進入乞活軍的時間太短。老榆樹雖然已經被姜鐵心從乞活軍中摘了出來，不過毫無疑問，他還是乞活軍中說話最為管用的人。
果然他這一說完，其餘的都尉雖然都未必知道水晶是什麽東西，也都跟著叫嚷起來。這讓劉三才很沒面子，他好歹也是軍師，竟然沒有人力挺他。
劉三才的軍師位子是姜鐵心給的，這會也只能向姜鐵心求助：“伯爺，君姬出身高貴，普通的貴重物品她哪能看在眼裏。這會您就是送她一個水晶杯，她也就是瞅幾眼然後放在一邊。只有這種大手筆的東西，才能真的打動她。”
“劉三才，你身為軍師，怎麽能夠蠱惑伯爺這樣驕奢淫逸？”
聽到老榆樹的質問，劉三才很委屈：“我的老哥哥，這不是為了討得君姬的歡心嗎？眼下君姬已經跟伯爺成婚，以後就是我們乞活軍在朝中最大的助力。眼下雖然花費一些小錢，可是得來的收益絕對不是這些錢財能夠比擬的。”
“你說的這些，老頭子我也懂。可是這絕對不是小錢，而是一筆我們乞活軍甚至國君都負擔不起的花費。一個水晶杯就價值連城，恐怕換做軍費都夠我們乞活軍一個月的花銷了。你還想用水晶來做窗戶，那得耗費多少水晶，這些水晶又得耗費多少錢財？”
“是，您說的對。可是伯爺想要讓屋裏亮堂起來，用水晶才是最好的法子，難道你有什麽好的辦法？”
老榆樹倒是也有一個辦法，本來不想說的。這會讓劉三才一激，也就說了出來：“辦法倒是也有，將窗戶做成兩面。外面那一扇用厚實的窗紙，在晚上就可以把它關下來，白天的時候開著。然後白天的時候只留一個薄窗紙做成的窗戶，這樣采光就能亮堂一些。
我找一些工匠，盡量將窗紙做的薄一些。實在不行的話，就將窗紙用紗布來代替。找好的織工，將窗沙做到薄如蟬翼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的。蟬翼你們見過吧，那東西不就是透亮的？”
姜鐵心聽到這兒，忍不住笑道：“好你個老榆樹，背地裏沒少讀聖賢書吧？連薄如蟬翼這個詞都用的出來，沒有十年聖賢書的功底，我看是想不出來的。”
“伯爺，莫要拿我一個老頭子來開玩笑。我哪讀過什麽聖賢書，不過也就是聽說書先生說過幾個詞罷了。”
老榆樹的過往，姜鐵心到現在也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在神武軍中做過火頭軍，也正是因為做過火頭軍才能跟自己相遇。但是在做火頭軍之前，是做什麽營生的，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曉。
姜鐵心為人大度，只要不是對自己不利，他也懶得管那麽多。所以沒有繼續追問老榆樹，而是直接說道：“劉三才的提議不錯，也整合我的心意。老榆樹的主意也不錯，可惜一看就知道花費太少。
頂多也就是憑著用心，能夠讓君姬誇讚幾句。卻不能讓她真的震驚，還是鎮不住她。這一次我就是要讓君姬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富貴逼人。非是如此，就不能真正的壓倒她。”
這下子所有人算是徹底知曉姜鐵心這是要做什麽，這分明是跟君姬置氣，要讓君姬好好看看自己的實力，免得讓她看輕了自己。
男人總是不願意被人看輕的，特別是被自己的女人所看輕，那就更是奇恥大辱。君辱臣死，雖然姜鐵心現在不是國君，可是他畢竟是乞活軍的統領。他被人看輕，就是整個乞活軍被人所看輕。
剛才支持老榆樹的那些都尉，現在又想給姜鐵心掙回來面子。但是那些水晶的花銷又是那麽高，這讓他們有所猶豫。如果他們現在還是士卒，自然不用想這麽多，只是跟著瞎吆喝就夠了。
但是既然已經成了將領，即使是最低級的將領，所想的已經不是從前那麽簡單了。所以他們有些猶豫，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倒是一直沒有說話的池麗格樂，這會反倒出聲說道：“只要能夠讓君姬心服口服，即使花費大一些也是可以的。我支持伯爺的想法，只要伯爺想這麽做，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讓伯爺的心願得以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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