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他不過是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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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他不過是臣子
因為姬放是嫡子，所以雖然沒有從小就被立為儲君，可是誰都知道君子國早晚是他的天下。或許正是因為早早就知道了自己會繼承大位，姬放為人就難免跳脫一些。
本來君襄公對他是很失望的，也就有些看不上他。不過這一次君子城的守城戰，姬放的作為多少也有幾分亮點，所以君襄公倒是對他也沒有太過失望。
誰知道就在剛才，君襄公突然又有些失望了。無論是跟夏朝太子姬政還是跟淮成侯姜立成比起來，似乎姬放都差得太遠。
如果姬放只是一個將領，君襄公恐怕老早就放棄他了。可是他畢竟是兒子，還是嫡子，君襄公怎麽也不舍得就這麽放棄。要知道淮國的內亂可是剛剛就在眼前，要不是因為嫡子太過無能，原本即位的時候是不可能出這麽大亂子的。
如果一開始就能順利即位，淮國的損失也會小得多。哪會像現在這樣，損失這麽多的領土。雖然現在看來姜立成確實是有本事的人，可是他能做到的也就是力挽狂瀾。那些已經造成的損失，卻很難立刻就彌補回來。
而且讓君襄公郁悶的是，淮恒侯的嫡子無能，卻還有姜立成這樣有本事的庶子。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君襄公知道姬放無能，更知道其他的庶子更加不堪。
好歹姬放從小接受的就是帝王教育，學的不好起碼也是學過。其餘的庶子都是放養的，只求他們一生安享富貴，並沒有對他們在如何當一個國君上進行過什麽培養。而且知子莫如夫，這幾個兒子到底有幾分能耐，君襄公很清楚。
正是因為對其餘庶子更加失望，君襄公才沒有徹底放棄姬放。這會他嘆了口氣，然後跟姬放說道：“放兒，對待自己的臣民，是要有所容忍的。百姓常說宰相肚裏能撐船，實際上一個國君的度量要比百姓更大才對。
姜鐵心雖然有些恃才傲物，但是他真的有才，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是，孩兒知道他有才。可是他再有才也是臣子，怎麽能夠忘了做臣子的本分呢？”
“你說他忘了做臣子的本分，那你說他到底忘了哪一點做臣子的本分？”君襄公看姬放不說話，就接著教訓道，“我知道你私底下在君子城內有些小生意，也從來沒有管過你。那些小生意不過是掙一些小錢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寡人雖然一直知曉，卻從來也不過問。但是你要記得，你是儲君，是要做大事的。你因為這些小錢，跟鐵心有沖突，這是你的不對。你應該找機會，跟他好好道歉，讓他原諒你。
你是儲君，將來整個君子國都是你的。他不過就是臣子，貪圖的就是榮華富貴。他想要錢，就給他錢。他想要富貴，就給他富貴。
身為儲君，卻連這一點蠅頭小利都不肯放棄，將來寡人怎麽敢將這君子國交給你？”
君襄公這話說得有些重，姬放立刻跪在地上：“孩兒愚鈍，讓父王擔憂了。”
“哼，你知道自己愚鈍就好。”
“是，父王，孩兒以後一定改正。”
因為對姬放很了解，所以君襄公知道姬放的性子，是絕對不會那麽容易就服軟的。現在這麽說，不過就是給他幾分顏面罷了。可是如果這事不說清楚，君襄公覺得姬放早晚會在這上面吃虧。於是接著說道：“姜鐵心也是有大才之人，能夠得到他的幫助，是我們君子國的幸運。
你年輕氣盛，自然對其餘有才的年輕人有些不服氣，這一點寡人知曉，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可是到了有些記恨的地步，那就是你的問題了。他跟你沒有什麽根本矛盾，你應該籠絡他，讓他為你所用。
姜鐵心在君子國內沒有什麽根基，他能夠立足於君子城，少不了我們王室的扶持。你能讓他得了富貴，他就能為你效命。你懂得這一點，就能夠逐漸掌握他了。”
姬放剛剛被訓斥一番，不過此時還是有些不服氣：“姜鐵心是有能耐，這一點孩兒也清楚。可是姜鐵心的能力太強，這才是我有所忌憚的地方。”
“我知道你最近有高人指點，所以行事風格跟以往有所不同。可是如果你背後的高人只有這點本事，我勸你還是早早的將這個人趕走罷了。”
“請父王明示。”
在君襄公看來，姬放確實是有些愚蠢。但是好歹跟以前比起來，現在總歸有了幾分積極向上的進取之心，所以他沒有太過於生氣，而是跟姬放說道：“姜鐵心是很有能力，可是他的這些能力只有給我們才能發揮出作用。他以前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於低微了，只有靠我們的扶持，才能一躍成為貴人。
現在他的實力是越來越強，寡人駕馭他也沒有原來得心應手。所以寡人才會將你的姐姐嫁給他，這樣就會讓他跟我們成為一家人。到時候他就算再怎麽飛揚跋扈，也不至於跟我們翻臉。
你的姐姐也不是常人，你控制不住姜鐵心，可是她卻又有這個能耐。當然也不能讓姜鐵心一人獨大，否則難免用他的時候就會有些不怎麽得心應手。
寡人之所以會讓衛明憂的女兒嫁給你做太子妃，就是為了平衡他們之間的勢力。一來姬行是大將軍，掌控著城衛軍，又是宗室當中德高望重的人。
二來衛明憂是你丈人，也就是日後的國丈，對神武軍有很大的影響力。三來姜鐵心會是你的姐夫，他手裏有戰力更強的乞活軍。
他們三人當中一人為宗室，掌控著護衛君子城的城衛軍。宗室跟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除非他想當國君，否則是不可能造反的。可是如果城衛軍造反，他們是打不過乞活軍跟神武軍的。
另外二人是外戚，他們想多奪得大位的難度遠比姬行要更為艱難。那兩個人都是聰明人，是不會做出這種蠢事的。就算他們做了，也會受到另外兩人的攻擊。
這三人相互制衡，你身為個國君只要在其中居中調度，就可以避免任何不必要的麻煩。能否掌握其中的尺度，是你能否做好國君的第一個考驗。
你跟他們三人當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能過度疏離，也不能對其中的某人過度親近。因為過度疏離，就會讓他們離心離德。如果對某人過度親密，就會讓他恃寵而驕，又會讓其餘人心生妒忌。
你必須做一個仲裁者，居於他們所有人之上的仲裁者。只有你居於其上，才能對他們進行掌控。到時候由你來分配他們的得失，他們自然也就為你所用。”
帝王心術，一向是不傳之秘。即使姬放是君襄公的嫡子，從小接受的就是帝王的教育。可是教他的人不過也就是一些臣子，能夠教會的不過就是一些學識。像這種帝王心術，都是上一代君主自己體悟，然後再慢慢傳給下一代儲君的。
姬放能夠得到君襄公所授予的帝王心術，他知道自己儲君的位子更穩了。就跪下向君襄公磕頭：“孩兒多謝父王傳授帝王心術。”
“起來吧，你是儲君，我自然會傳授給你帝王心術。其實帝王心術多半是要自身去體會，學是學不會的。你好好的跟在我身邊，經過言傳身教總會有些體悟。”
“是，父王。”
說完這個，君襄公又補充道：“另外有空的時候，可以去你姐姐的府上看一下。你的姐姐才是天縱奇才，如果她是男兒身，這儲君之位哪還有你的份。你跟她好好親近，有朝一日你當上儲君。少不得他的襄助，好好待她，她自然不會棄你於不顧。”
“孩兒曉得，這就回去準備一些禮物送給她。”
“嗯，這點還算懂事。你姐姐馬上就要出嫁，給她一些禮物，也能讓她嫁的體面一些。”
父子兩人從軍國大事，慢慢聊到君姬的出嫁。姜鐵心哪會管他們在談什麽，他只是一路快馬加鞭的回到雲山。此時因為臨近夏季，氣溫已經有些高了。姜鐵心一路縱馬飛奔，現在還真的有些又累又熱。
他回到自己的竹屋，然後讓牧水端來一碗涼粉。這是用木薯粉做的，因為這裏沒有土豆或者地瓜，所以姜鐵心暫時能夠想到的最好材料就是木薯了。
雖然木薯有微毒，可是經過一番切割，晾曬和蒸煮，最後制成的涼粉已經沒有毒了。已經有人試吃過這東西，半點毒性也沒有，姜鐵心也就放心的吃起來。
這是姜鐵心昨夜就已經吩咐好的，將這涼粉早早的放進桶裏，再把水桶放進井裏。這會一撈出來就吃，頓時讓人一下子就清涼起來。
這裏面還放了醋和蒜泥，酸酸辣辣的味道著實不錯。姜鐵心吃了一大碗，還有些意猶未盡。牧水在他一回來的時候，就讓他指使著幹這個幹那個。直到現在才得了空跟他說道：“伯爺，君姬來了。”
“什麽時候來的，快請她進來。人家到底是君子國的國姬，可不能讓她等著。”
聽完姜鐵心的話，牧水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指了指裏屋：“君姬一早就來了，在你屋裏等著呢。”
姜鐵心頓時覺得自己恐怕要有麻煩了，從客廳往裏屋跑過去。進去一看，君姬真的在這。她倒是也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窗邊。
此時窗戶大開，君姬正透過窗戶欣賞外面的景色。看到姜鐵心進來了，就跟他問道：“吃完了？我可是來了很久，也沒見你的婢女給我端上來一碗。”
“嘿嘿，如此粗陋的食物，真是有些拿不出手。”說是這麽說，不過姜鐵心還是朝牧水吼道，“快去啊，再給君姬端一碗過來。”
牧水嚇得急匆匆的跑掉了，姜鐵心笑道：“一個粗苯的使喚丫頭，一點眼力勁也沒有。”
“不過就是一個黃毛丫頭，我身為國姬怎麽會跟他計較。”君姬說著說著就走到了窗邊，然後指著床上的一根頭發說道，“這是誰的？我看那個丫頭不像是已經破了身子的婦人，就是一個純粹的小丫頭罷了。這不是她的，可是又是誰的？”
姜鐵心沒想到會有一根頭發在床上放著，頓時就有些窘迫。他畢竟是要跟君姬成親的人，現在被君姬抓到把柄，還真是有些被抓奸的感覺。
不過到底他也是場面人，沒有一上來就被人壓著打的道理。他只是滿不在乎的說道：“不過就是一根頭發，有可能是牧水收拾床鋪的時候掉落的。這丫頭真是白搭，連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你等著，她一回來，我就收拾她。”
“曼香公主遠在東胡，你是無法跟她見面的。車姬貌似天仙，池麗格樂又是跟你最早的，這頭發恐怕就是二者中一人的吧？”
君姬這麽聰明的女子，肯定一早就有了證據。在她面前打馬虎眼，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姜鐵心自問自己沒有這個能耐，就主動求饒：“此事跟車姬無關，我跟池麗格樂也是情投意合，你可不要怪她。”
“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可是你馬上就要大婚，還是自重一些才好。這幾日就會有禮部的人到你這裏來跟你說一些大婚的時候要行的規矩和禮儀，我可不想讓你丟我的臉。”
君姬說完以後就走，姜鐵心不想在此時觸怒她，就連忙拱手為禮恭送她離去。等她走了，牧水才將涼粉端上來。姜鐵心很生氣的跟她說道：“你是怎麽打掃房間的，這麽長一根頭發在這，你怎麽就沒有發現？”
牧水見姜鐵心生氣了，就小心的說道：“伯爺，這頭發是君姬剛剛放上去的。”
“什麽？”
君姬一早就來了，然後讓手下人都離開。她在屋裏轉悠了一下，就讓我從頭上拔下一根頭發放床上。還不許我告訴伯爺，否則就要把我發配到邊關給披甲人為奴。奴婢不想離開伯爺和哥哥，所以就不敢說。
“哈哈，這女人倒是真的好會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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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姬放是嫡子，所以雖然沒有從小就被立為儲君，可是誰都知道君子國早晚是他的天下。或許正是因為早早就知道了自己會繼承大位，姬放為人就難免跳脫一些。
本來君襄公對他是很失望的，也就有些看不上他。不過這一次君子城的守城戰，姬放的作為多少也有幾分亮點，所以君襄公倒是對他也沒有太過失望。
誰知道就在剛才，君襄公突然又有些失望了。無論是跟夏朝太子姬政還是跟淮成侯姜立成比起來，似乎姬放都差得太遠。
如果姬放只是一個將領，君襄公恐怕老早就放棄他了。可是他畢竟是兒子，還是嫡子，君襄公怎麽也不舍得就這麽放棄。要知道淮國的內亂可是剛剛就在眼前，要不是因為嫡子太過無能，原本即位的時候是不可能出這麽大亂子的。
如果一開始就能順利即位，淮國的損失也會小得多。哪會像現在這樣，損失這麽多的領土。雖然現在看來姜立成確實是有本事的人，可是他能做到的也就是力挽狂瀾。那些已經造成的損失，卻很難立刻就彌補回來。
而且讓君襄公郁悶的是，淮恒侯的嫡子無能，卻還有姜立成這樣有本事的庶子。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君襄公知道姬放無能，更知道其他的庶子更加不堪。
好歹姬放從小接受的就是帝王教育，學的不好起碼也是學過。其餘的庶子都是放養的，只求他們一生安享富貴，並沒有對他們在如何當一個國君上進行過什麽培養。而且知子莫如夫，這幾個兒子到底有幾分能耐，君襄公很清楚。
正是因為對其餘庶子更加失望，君襄公才沒有徹底放棄姬放。這會他嘆了口氣，然後跟姬放說道：“放兒，對待自己的臣民，是要有所容忍的。百姓常說宰相肚裏能撐船，實際上一個國君的度量要比百姓更大才對。
姜鐵心雖然有些恃才傲物，但是他真的有才，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是，孩兒知道他有才。可是他再有才也是臣子，怎麽能夠忘了做臣子的本分呢？”
“你說他忘了做臣子的本分，那你說他到底忘了哪一點做臣子的本分？”君襄公看姬放不說話，就接著教訓道，“我知道你私底下在君子城內有些小生意，也從來沒有管過你。那些小生意不過是掙一些小錢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寡人雖然一直知曉，卻從來也不過問。但是你要記得，你是儲君，是要做大事的。你因為這些小錢，跟鐵心有沖突，這是你的不對。你應該找機會，跟他好好道歉，讓他原諒你。
你是儲君，將來整個君子國都是你的。他不過就是臣子，貪圖的就是榮華富貴。他想要錢，就給他錢。他想要富貴，就給他富貴。
身為儲君，卻連這一點蠅頭小利都不肯放棄，將來寡人怎麽敢將這君子國交給你？”
君襄公這話說得有些重，姬放立刻跪在地上：“孩兒愚鈍，讓父王擔憂了。”
“哼，你知道自己愚鈍就好。”
“是，父王，孩兒以後一定改正。”
因為對姬放很了解，所以君襄公知道姬放的性子，是絕對不會那麽容易就服軟的。現在這麽說，不過就是給他幾分顏面罷了。可是如果這事不說清楚，君襄公覺得姬放早晚會在這上面吃虧。於是接著說道：“姜鐵心也是有大才之人，能夠得到他的幫助，是我們君子國的幸運。
你年輕氣盛，自然對其餘有才的年輕人有些不服氣，這一點寡人知曉，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可是到了有些記恨的地步，那就是你的問題了。他跟你沒有什麽根本矛盾，你應該籠絡他，讓他為你所用。
姜鐵心在君子國內沒有什麽根基，他能夠立足於君子城，少不了我們王室的扶持。你能讓他得了富貴，他就能為你效命。你懂得這一點，就能夠逐漸掌握他了。”
姬放剛剛被訓斥一番，不過此時還是有些不服氣：“姜鐵心是有能耐，這一點孩兒也清楚。可是姜鐵心的能力太強，這才是我有所忌憚的地方。”
“我知道你最近有高人指點，所以行事風格跟以往有所不同。可是如果你背後的高人只有這點本事，我勸你還是早早的將這個人趕走罷了。”
“請父王明示。”
在君襄公看來，姬放確實是有些愚蠢。但是好歹跟以前比起來，現在總歸有了幾分積極向上的進取之心，所以他沒有太過於生氣，而是跟姬放說道：“姜鐵心是很有能力，可是他的這些能力只有給我們才能發揮出作用。他以前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於低微了，只有靠我們的扶持，才能一躍成為貴人。
現在他的實力是越來越強，寡人駕馭他也沒有原來得心應手。所以寡人才會將你的姐姐嫁給他，這樣就會讓他跟我們成為一家人。到時候他就算再怎麽飛揚跋扈，也不至於跟我們翻臉。
你的姐姐也不是常人，你控制不住姜鐵心，可是她卻又有這個能耐。當然也不能讓姜鐵心一人獨大，否則難免用他的時候就會有些不怎麽得心應手。
寡人之所以會讓衛明憂的女兒嫁給你做太子妃，就是為了平衡他們之間的勢力。一來姬行是大將軍，掌控著城衛軍，又是宗室當中德高望重的人。
二來衛明憂是你丈人，也就是日後的國丈，對神武軍有很大的影響力。三來姜鐵心會是你的姐夫，他手裏有戰力更強的乞活軍。
他們三人當中一人為宗室，掌控著護衛君子城的城衛軍。宗室跟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除非他想當國君，否則是不可能造反的。可是如果城衛軍造反，他們是打不過乞活軍跟神武軍的。
另外二人是外戚，他們想多奪得大位的難度遠比姬行要更為艱難。那兩個人都是聰明人，是不會做出這種蠢事的。就算他們做了，也會受到另外兩人的攻擊。
這三人相互制衡，你身為個國君只要在其中居中調度，就可以避免任何不必要的麻煩。能否掌握其中的尺度，是你能否做好國君的第一個考驗。
你跟他們三人當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能過度疏離，也不能對其中的某人過度親近。因為過度疏離，就會讓他們離心離德。如果對某人過度親密，就會讓他恃寵而驕，又會讓其餘人心生妒忌。
你必須做一個仲裁者，居於他們所有人之上的仲裁者。只有你居於其上，才能對他們進行掌控。到時候由你來分配他們的得失，他們自然也就為你所用。”
帝王心術，一向是不傳之秘。即使姬放是君襄公的嫡子，從小接受的就是帝王的教育。可是教他的人不過也就是一些臣子，能夠教會的不過就是一些學識。像這種帝王心術，都是上一代君主自己體悟，然後再慢慢傳給下一代儲君的。
姬放能夠得到君襄公所授予的帝王心術，他知道自己儲君的位子更穩了。就跪下向君襄公磕頭：“孩兒多謝父王傳授帝王心術。”
“起來吧，你是儲君，我自然會傳授給你帝王心術。其實帝王心術多半是要自身去體會，學是學不會的。你好好的跟在我身邊，經過言傳身教總會有些體悟。”
“是，父王。”
說完這個，君襄公又補充道：“另外有空的時候，可以去你姐姐的府上看一下。你的姐姐才是天縱奇才，如果她是男兒身，這儲君之位哪還有你的份。你跟她好好親近，有朝一日你當上儲君。少不得他的襄助，好好待她，她自然不會棄你於不顧。”
“孩兒曉得，這就回去準備一些禮物送給她。”
“嗯，這點還算懂事。你姐姐馬上就要出嫁，給她一些禮物，也能讓她嫁的體面一些。”
父子兩人從軍國大事，慢慢聊到君姬的出嫁。姜鐵心哪會管他們在談什麽，他只是一路快馬加鞭的回到雲山。此時因為臨近夏季，氣溫已經有些高了。姜鐵心一路縱馬飛奔，現在還真的有些又累又熱。
他回到自己的竹屋，然後讓牧水端來一碗涼粉。這是用木薯粉做的，因為這裏沒有土豆或者地瓜，所以姜鐵心暫時能夠想到的最好材料就是木薯了。
雖然木薯有微毒，可是經過一番切割，晾曬和蒸煮，最後制成的涼粉已經沒有毒了。已經有人試吃過這東西，半點毒性也沒有，姜鐵心也就放心的吃起來。
這是姜鐵心昨夜就已經吩咐好的，將這涼粉早早的放進桶裏，再把水桶放進井裏。這會一撈出來就吃，頓時讓人一下子就清涼起來。
這裏面還放了醋和蒜泥，酸酸辣辣的味道著實不錯。姜鐵心吃了一大碗，還有些意猶未盡。牧水在他一回來的時候，就讓他指使著幹這個幹那個。直到現在才得了空跟他說道：“伯爺，君姬來了。”
“什麽時候來的，快請她進來。人家到底是君子國的國姬，可不能讓她等著。”
聽完姜鐵心的話，牧水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指了指裏屋：“君姬一早就來了，在你屋裏等著呢。”
姜鐵心頓時覺得自己恐怕要有麻煩了，從客廳往裏屋跑過去。進去一看，君姬真的在這。她倒是也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窗邊。
此時窗戶大開，君姬正透過窗戶欣賞外面的景色。看到姜鐵心進來了，就跟他問道：“吃完了？我可是來了很久，也沒見你的婢女給我端上來一碗。”
“嘿嘿，如此粗陋的食物，真是有些拿不出手。”說是這麽說，不過姜鐵心還是朝牧水吼道，“快去啊，再給君姬端一碗過來。”
牧水嚇得急匆匆的跑掉了，姜鐵心笑道：“一個粗苯的使喚丫頭，一點眼力勁也沒有。”
“不過就是一個黃毛丫頭，我身為國姬怎麽會跟他計較。”君姬說著說著就走到了窗邊，然後指著床上的一根頭發說道，“這是誰的？我看那個丫頭不像是已經破了身子的婦人，就是一個純粹的小丫頭罷了。這不是她的，可是又是誰的？”
姜鐵心沒想到會有一根頭發在床上放著，頓時就有些窘迫。他畢竟是要跟君姬成親的人，現在被君姬抓到把柄，還真是有些被抓奸的感覺。
不過到底他也是場面人，沒有一上來就被人壓著打的道理。他只是滿不在乎的說道：“不過就是一根頭發，有可能是牧水收拾床鋪的時候掉落的。這丫頭真是白搭，連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你等著，她一回來，我就收拾她。”
“曼香公主遠在東胡，你是無法跟她見面的。車姬貌似天仙，池麗格樂又是跟你最早的，這頭發恐怕就是二者中一人的吧？”
君姬這麽聰明的女子，肯定一早就有了證據。在她面前打馬虎眼，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姜鐵心自問自己沒有這個能耐，就主動求饒：“此事跟車姬無關，我跟池麗格樂也是情投意合，你可不要怪她。”
“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可是你馬上就要大婚，還是自重一些才好。這幾日就會有禮部的人到你這裏來跟你說一些大婚的時候要行的規矩和禮儀，我可不想讓你丟我的臉。”
君姬說完以後就走，姜鐵心不想在此時觸怒她，就連忙拱手為禮恭送她離去。等她走了，牧水才將涼粉端上來。姜鐵心很生氣的跟她說道：“你是怎麽打掃房間的，這麽長一根頭發在這，你怎麽就沒有發現？”
牧水見姜鐵心生氣了，就小心的說道：“伯爺，這頭發是君姬剛剛放上去的。”
“什麽？”
君姬一早就來了，然後讓手下人都離開。她在屋裏轉悠了一下，就讓我從頭上拔下一根頭發放床上。還不許我告訴伯爺，否則就要把我發配到邊關給披甲人為奴。奴婢不想離開伯爺和哥哥，所以就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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