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沒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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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沒人在乎
胡四現在還在承天府的府衙內當差，不過跟以前相比，想在也是水漲船高。隨著乞活軍越來越有威勢，他哥哥胡三是乞活軍的都統，但是比城衛軍裏的將軍還要威風。
承天府的府君王才學是多麽精明的一個人，當即就讓胡四身為孔目。這在承天府內已經很厲害的一個職位，雖然級別不高還沒有品級。但是在承天府內，除了師爺以外，也沒有別人敢得罪於他或者指使他幹什麽差事。
作為一個精明的人，胡四知道自己的這一切都是哪來的，也就更想好好巴結姜鐵心。現在他雖然已經在承天府內升為孔目，可是他的眼界開闊以後，已經看不上這個位子。甚至他都有些暗地裏瞧不起王才學，他覺得只要假以時日這王才學就該反過來巴結他了。
不過畢竟那一天還沒有來，胡四也是不敢那麽囂張的。他在承天府內借著銷售花露水和肥皂的利潤，籠絡了很大一批人。特別是王才學那裏分潤到的份額，每一次都能讓這假道學滿意。
這會他也是從王才學那裏打聽到大宴結束，姜鐵心已經回家的消息。於是馬上來到正陽街，到了姜鐵心的大門口，原本想要直接進去。可是才要接近門口，就被隱身在暗處的侍衛給攔住了。
以前胡四都是直接進去的，從來不用通報，還能混上一頓飯吃。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自己水漲船高，姜鐵心更是今非昔比。
胡四也是一個懂事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跟人家差的太遠。就連忙低頭彎腰的作揖，說明自己的來意。又拿出十兩銀子，說是請眾位弟兄喝茶。
看門人倒不是貪圖這十兩銀子，而是聽聞胡四報上自己哥哥胡三的名號。雖然這個侍衛不屬於乞活軍三營之中，但是乞活軍就這麽大。他身為姜鐵心的貼身護衛，又怎麽會不知曉胡三這個乞活軍二營都統的名號。
他走到門邊敲門通報，然後裏面的人再通報劉三才。最後劉三才親自請示了姜鐵心，胡三才被放進來。當然進來的時候還被搜了身，這對於一個承天府的孔目而言，還是有些恥辱的。可是胡三是什麽人，臉皮厚著呢。他絲毫不以為忤，進屋的時候還滿面笑容。
只是這會姜鐵心的臉上蓋著熱毛巾，看不到胡四發自肺腑的笑容。同時胡四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咋咋呼呼的喊一聲老大，而是既親熱又恭敬的喊道：“伯爺，小的來給您請安了。”
“你這小子，我看是皮癢癢了。說吧，什麽事？”
姜鐵心這麽平易近人，胡四心中的石頭也就落了下來。他也算懂事，知道姜鐵心是真的忙，也就不敢多說什麽俏皮話。一本正經的說道：“小的一來是請安，二來是跟您匯報一下這些時日香水、肥皂之類貨物的銷售情況。”
因為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所以姜鐵心比這一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會做生意。他早早地就在自己手下的這些人裏普及了做生意該怎麽提前做好規劃，跟生意做完以後又該怎麽做好總結。
不過這些賬目姜鐵心現在是不看的，他哪有那個閑工夫。在君子城內的賬目都是匯總到翠翠那裏，然後翠翠審查一番以後再匯總到池麗格樂那兒。
池麗格樂將這些君子城內的賬目跟老榆樹交上來的乞活軍日常消耗的賬目整合完畢以後，再交給姜鐵心讓他過目。這會胡四自己往上交賬目，可是壞了規矩。當然姜鐵心也知道他其實不是想要壞了規矩，就是想要以這個為借口來見自己罷了。
人只要有地位上的差距，就會變得有生疏感。當初胡四在姜鐵心面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結果現在想來巴結還得拼命找個借口。姜鐵心覺得這種感覺很不好，可是也無力去改變什麽。他只是懶洋洋的躺在那裏，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胡四說著話。
或許這樣反而能夠讓胡四更為自在，免得這家夥擔心自己會不會在無意中得罪了姜鐵心。其實姜鐵心一開始就猜到胡四肯定不會有什麽正事，見他只是因為姜鐵心自己真的有些事情。
“胡四，我打算繼續征兵。你看君子城周圍，可有合適的兵源？”
聽到姜鐵心問起正事，胡四也立刻嚴肅起來。他想了想，然後說道：“不好招啊，畢竟城內但凡是世家子弟，都會找關系去禦林軍那裏當大內侍衛。那才是最好的出路，以後無論是從文還是從武。有禦林軍的身份在，都是上位的好辦法。
除了這些世家子弟以外，城內的富人子弟是沒有人當兵的。一來他們的身份不夠當大內侍衛，二來他們也不屑於去當城衛軍。
畢竟城衛軍沒什麽前途，也就是靠點餉銀度日，也就是窮苦人才會去掙點辛苦錢。城內的百姓但凡日子過得去，也不會去當兵。所以城衛軍雖然是拱衛君子城的，可是士卒來源多半都是從君子城周邊的數個郡縣招來的。
小的在承天府如今是孔目，能夠看到一些民事資料。城衛軍的選拔還是很嚴格的，都是招收那些家世清白的農家子弟。雖然這些人進了城衛軍以後，多半都會惹上一些欺男霸女的惡習。但是他們骨子裏還是膽小的，不敢做出什麽忤逆之類的大事，國君用他們護衛都城也還算放心。
至於神武軍的士卒多半都是從更遠的郡縣招收來的，也是只要家世清白的農家子弟，所以戰力比別的軍隊都要好。像我哥這種在君子城長大的人，一般都沒有去神武軍從軍的。一來是野戰軍難免更危險，二來離家也太遠。
除了這些軍隊以外，君子國各個郡縣也都有廂軍。不過那些廂軍都是戰時才征兆百姓中的壯丁從軍，平日裏出了將帥以外，軍中留著的多半都是無所事事的無賴子弟，打仗的時候幾乎沒有半點戰鬥力可言。”
聽完胡四的話，姜鐵心多少對招兵一事有所了解。而且他還很詫異胡四這麽清楚，因此揭下臉上蓋著的熱毛巾，還滿臉驚奇的跟胡四問道：“你小子可以啊，什麽時候這麽能耐了？我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你答的還真是有模有樣。”
“都是伯爺教導有方。”
姜鐵心也就那麽隨口一說，然後接著問起正事：“如果你說的沒錯，那豈不是城衛軍和神武軍已經把好的兵源都給挑走了？”
“是啊，是這樣，沒錯啊。以前神武軍和城衛軍就是咱們君子國最重要的兩支軍隊，自然好的兵苗子都是給他們留著挑。”
雖然胡四說道也沒錯，不過姜鐵心還是跟他說道：“不管怎麽樣，現在畢竟跟以前不同了。乞活軍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讓著別人的意思。你明天讓承天府的差役給我將招兵啟示貼滿整個君子城。
我的要求也不多，一是青壯，二是家中不能是獨子，也不能有人從軍。能招來多少算多少，要是人手招夠了，我給你慶功。”
“嘿嘿，小的一定盡心去辦，哪敢在伯爺面前邀功。”
姜鐵心將手中已經放涼的毛巾遞給牧水，然後又從她手裏接過一條溫熱的毛巾蓋在臉上。之後他揮揮手，胡四作揖拜別就離去了。
等到胡四走後，姜鐵心繼續躺了一會，也就回屋睡了。他也不讓牧水在一邊伺候，直接自己拉過被子就那麽睡了過去。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在城中感覺無所事事的姜鐵心就帶著自己手下的騎兵回了雲山。
昨天已經將駑馬提前找人運了回來，今天姜鐵心只帶著九百騎兵回來，因為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姜鐵心讓這九百個騎兵回去跟家人見面，他自己回到在雲山的住所。結果一看原本自己還算得上不錯的大屋子，這會在雲山剛剛建起來的木屋旁邊一比，看上去就有些廉價了。
姜鐵心皺了下眉頭，來迎接他的池麗格樂笑道：“伯爺，最好的房間當然給您留著呢。”
“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這幾天我不在，你們把我忘了呢。”
“奴婢哪敢忘了您，第一時間就給你挑了一間最大的。只是這裏條件簡陋，也就沒怎麽裝飾。”
池麗格樂邊說邊把姜鐵心帶到了一間大屋，裏面倒是真的挺簡陋的。不過畢竟分出來客房和內室，比之前只有一間房要強多了。
如果只是想要住的好一些，姜鐵心還不如直接在君子城待著呢。他來這是辦正事的，剛才也就是隨便問問而已。這會姜鐵心在屋裏坐下，就跟池麗格樂問道：“這幾日我不在，雲山可有異常情況？”
“沒有，現在正是播種的季節，無論是軍眷還是佃戶都忙著播種。他們沒時間想別的，也就沒有什麽鬧事的人。”
“人就怕閑著，只要忙起來就會少很多麻煩事。”
姜鐵心倒是沒在這個問題上太糾結，現在乞活軍初創，多數人還是老實的。當然如果以後家大業大，總會有幾個害群之馬。到時候一刀砍了就是，犯不著現在提前想辦法杜絕。畢竟如果提前想辦法，那是要消耗很多資源的。直接出現問題再解決問題，反倒能夠節省不少運作的成本。
池麗格樂雖然現在也是手裏有很大權柄的人，可是在姜鐵心面前她還是原來那個懂事的婢女。有她在，也就沒有牧水忙活的份。現在屋裏就他們兩個人，牧水只能待在外面等著被召喚。
“伯爺，喝茶。”
姜鐵心接過茶，拿起杯蓋聞了聞茶香，然後點頭稱是：“泡的不錯，你的手藝有進步。”
池麗格樂是東胡人，那裏的習俗是煮奶茶。為了遷就姜鐵心的口味，才在他的調教下一點點學會泡茶。姜鐵心喝了幾口茶，然後說道：“茶葉這東西，一般都是產自南方，然後多數是種在樹上的。君子國雖然地理位置沒有南荒和朝雲國那麽靠南，但是想來種植茶樹也能成活。
現在咱們只是收購來茶葉，然後再想辦法炒茶。雖然在君子城內也推廣了泡茶，然後出售炒制的茶葉，咱們也能掙一筆加工費。可是這樣賺錢，總歸還是有些慢。我想如果咱們在茶山直接種茶，能掙到的錢就更多了。”
姜鐵心雖然有很多掙錢的主意，可是很多時候都是想到哪算哪，並沒有特意去運作。他一般都是將這些事情放手交給屬下人去做，能做成還好，做不成就當是自己在這吹牛了。
這差事交代完以後，姜鐵心覺得還是有些不妥，就補充道：“雖然茶葉很掙錢，到底不能當飯吃。你也別一下子在雲山種太多，一來是驟然從南方移植過來，還不知道能不能成活。得多試驗幾次，才能從南方的茶樹裏面找到適合君子國的茶樹。
二來就是馬上就要來到亂世，最重要的東西還是糧食。茶葉可以拿來掙錢，但是不能拿來填飽肚子。我種植茶樹的想法，你可以先實驗著。至於雲山，還是要以種植糧食為主。
對了，這一陣子咱們的糧食種的怎麽樣了？”
“老榆樹讓有種植經驗的老農查看過雲山周圍的田地，然後也走訪了原本的佃農。他們說雲山的土地灌溉比較麻煩，因為靠近山地，所以難以打出水井，也就不方便灌溉。
因此我們商量了一下，雲山下面的平地以種植小米為主。然後山上就種上南瓜之類長得快又能填飽肚子的瓜果，還在山上流出一些比較規整的地方，留待種植木薯。
老榆樹已經找人試驗過木薯，這東西還是能吃的。就算有些微毒也不要緊，吃不死人。收集起來曬幹磨成粉，什麽時候想吃的時候再煮熟脫毒也行。
伯爺不是一直說天下馬上要大亂，到時候糧食會很金貴嘛。這木薯粉雖然有微毒，但是只要能吃，到了那時候不會有人在乎的。”
“你這想法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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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四現在還在承天府的府衙內當差，不過跟以前相比，想在也是水漲船高。隨著乞活軍越來越有威勢，他哥哥胡三是乞活軍的都統，但是比城衛軍裏的將軍還要威風。
承天府的府君王才學是多麽精明的一個人，當即就讓胡四身為孔目。這在承天府內已經很厲害的一個職位，雖然級別不高還沒有品級。但是在承天府內，除了師爺以外，也沒有別人敢得罪於他或者指使他幹什麽差事。
作為一個精明的人，胡四知道自己的這一切都是哪來的，也就更想好好巴結姜鐵心。現在他雖然已經在承天府內升為孔目，可是他的眼界開闊以後，已經看不上這個位子。甚至他都有些暗地裏瞧不起王才學，他覺得只要假以時日這王才學就該反過來巴結他了。
不過畢竟那一天還沒有來，胡四也是不敢那麽囂張的。他在承天府內借著銷售花露水和肥皂的利潤，籠絡了很大一批人。特別是王才學那裏分潤到的份額，每一次都能讓這假道學滿意。
這會他也是從王才學那裏打聽到大宴結束，姜鐵心已經回家的消息。於是馬上來到正陽街，到了姜鐵心的大門口，原本想要直接進去。可是才要接近門口，就被隱身在暗處的侍衛給攔住了。
以前胡四都是直接進去的，從來不用通報，還能混上一頓飯吃。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自己水漲船高，姜鐵心更是今非昔比。
胡四也是一個懂事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跟人家差的太遠。就連忙低頭彎腰的作揖，說明自己的來意。又拿出十兩銀子，說是請眾位弟兄喝茶。
看門人倒不是貪圖這十兩銀子，而是聽聞胡四報上自己哥哥胡三的名號。雖然這個侍衛不屬於乞活軍三營之中，但是乞活軍就這麽大。他身為姜鐵心的貼身護衛，又怎麽會不知曉胡三這個乞活軍二營都統的名號。
他走到門邊敲門通報，然後裏面的人再通報劉三才。最後劉三才親自請示了姜鐵心，胡三才被放進來。當然進來的時候還被搜了身，這對於一個承天府的孔目而言，還是有些恥辱的。可是胡三是什麽人，臉皮厚著呢。他絲毫不以為忤，進屋的時候還滿面笑容。
只是這會姜鐵心的臉上蓋著熱毛巾，看不到胡四發自肺腑的笑容。同時胡四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咋咋呼呼的喊一聲老大，而是既親熱又恭敬的喊道：“伯爺，小的來給您請安了。”
“你這小子，我看是皮癢癢了。說吧，什麽事？”
姜鐵心這麽平易近人，胡四心中的石頭也就落了下來。他也算懂事，知道姜鐵心是真的忙，也就不敢多說什麽俏皮話。一本正經的說道：“小的一來是請安，二來是跟您匯報一下這些時日香水、肥皂之類貨物的銷售情況。”
因為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所以姜鐵心比這一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會做生意。他早早地就在自己手下的這些人裏普及了做生意該怎麽提前做好規劃，跟生意做完以後又該怎麽做好總結。
不過這些賬目姜鐵心現在是不看的，他哪有那個閑工夫。在君子城內的賬目都是匯總到翠翠那裏，然後翠翠審查一番以後再匯總到池麗格樂那兒。
池麗格樂將這些君子城內的賬目跟老榆樹交上來的乞活軍日常消耗的賬目整合完畢以後，再交給姜鐵心讓他過目。這會胡四自己往上交賬目，可是壞了規矩。當然姜鐵心也知道他其實不是想要壞了規矩，就是想要以這個為借口來見自己罷了。
人只要有地位上的差距，就會變得有生疏感。當初胡四在姜鐵心面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結果現在想來巴結還得拼命找個借口。姜鐵心覺得這種感覺很不好，可是也無力去改變什麽。他只是懶洋洋的躺在那裏，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胡四說著話。
或許這樣反而能夠讓胡四更為自在，免得這家夥擔心自己會不會在無意中得罪了姜鐵心。其實姜鐵心一開始就猜到胡四肯定不會有什麽正事，見他只是因為姜鐵心自己真的有些事情。
“胡四，我打算繼續征兵。你看君子城周圍，可有合適的兵源？”
聽到姜鐵心問起正事，胡四也立刻嚴肅起來。他想了想，然後說道：“不好招啊，畢竟城內但凡是世家子弟，都會找關系去禦林軍那裏當大內侍衛。那才是最好的出路，以後無論是從文還是從武。有禦林軍的身份在，都是上位的好辦法。
除了這些世家子弟以外，城內的富人子弟是沒有人當兵的。一來他們的身份不夠當大內侍衛，二來他們也不屑於去當城衛軍。
畢竟城衛軍沒什麽前途，也就是靠點餉銀度日，也就是窮苦人才會去掙點辛苦錢。城內的百姓但凡日子過得去，也不會去當兵。所以城衛軍雖然是拱衛君子城的，可是士卒來源多半都是從君子城周邊的數個郡縣招來的。
小的在承天府如今是孔目，能夠看到一些民事資料。城衛軍的選拔還是很嚴格的，都是招收那些家世清白的農家子弟。雖然這些人進了城衛軍以後，多半都會惹上一些欺男霸女的惡習。但是他們骨子裏還是膽小的，不敢做出什麽忤逆之類的大事，國君用他們護衛都城也還算放心。
至於神武軍的士卒多半都是從更遠的郡縣招收來的，也是只要家世清白的農家子弟，所以戰力比別的軍隊都要好。像我哥這種在君子城長大的人，一般都沒有去神武軍從軍的。一來是野戰軍難免更危險，二來離家也太遠。
除了這些軍隊以外，君子國各個郡縣也都有廂軍。不過那些廂軍都是戰時才征兆百姓中的壯丁從軍，平日裏出了將帥以外，軍中留著的多半都是無所事事的無賴子弟，打仗的時候幾乎沒有半點戰鬥力可言。”
聽完胡四的話，姜鐵心多少對招兵一事有所了解。而且他還很詫異胡四這麽清楚，因此揭下臉上蓋著的熱毛巾，還滿臉驚奇的跟胡四問道：“你小子可以啊，什麽時候這麽能耐了？我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你答的還真是有模有樣。”
“都是伯爺教導有方。”
姜鐵心也就那麽隨口一說，然後接著問起正事：“如果你說的沒錯，那豈不是城衛軍和神武軍已經把好的兵源都給挑走了？”
“是啊，是這樣，沒錯啊。以前神武軍和城衛軍就是咱們君子國最重要的兩支軍隊，自然好的兵苗子都是給他們留著挑。”
雖然胡四說道也沒錯，不過姜鐵心還是跟他說道：“不管怎麽樣，現在畢竟跟以前不同了。乞活軍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讓著別人的意思。你明天讓承天府的差役給我將招兵啟示貼滿整個君子城。
我的要求也不多，一是青壯，二是家中不能是獨子，也不能有人從軍。能招來多少算多少，要是人手招夠了，我給你慶功。”
“嘿嘿，小的一定盡心去辦，哪敢在伯爺面前邀功。”
姜鐵心將手中已經放涼的毛巾遞給牧水，然後又從她手裏接過一條溫熱的毛巾蓋在臉上。之後他揮揮手，胡四作揖拜別就離去了。
等到胡四走後，姜鐵心繼續躺了一會，也就回屋睡了。他也不讓牧水在一邊伺候，直接自己拉過被子就那麽睡了過去。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在城中感覺無所事事的姜鐵心就帶著自己手下的騎兵回了雲山。
昨天已經將駑馬提前找人運了回來，今天姜鐵心只帶著九百騎兵回來，因為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姜鐵心讓這九百個騎兵回去跟家人見面，他自己回到在雲山的住所。結果一看原本自己還算得上不錯的大屋子，這會在雲山剛剛建起來的木屋旁邊一比，看上去就有些廉價了。
姜鐵心皺了下眉頭，來迎接他的池麗格樂笑道：“伯爺，最好的房間當然給您留著呢。”
“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這幾天我不在，你們把我忘了呢。”
“奴婢哪敢忘了您，第一時間就給你挑了一間最大的。只是這裏條件簡陋，也就沒怎麽裝飾。”
池麗格樂邊說邊把姜鐵心帶到了一間大屋，裏面倒是真的挺簡陋的。不過畢竟分出來客房和內室，比之前只有一間房要強多了。
如果只是想要住的好一些，姜鐵心還不如直接在君子城待著呢。他來這是辦正事的，剛才也就是隨便問問而已。這會姜鐵心在屋裏坐下，就跟池麗格樂問道：“這幾日我不在，雲山可有異常情況？”
“沒有，現在正是播種的季節，無論是軍眷還是佃戶都忙著播種。他們沒時間想別的，也就沒有什麽鬧事的人。”
“人就怕閑著，只要忙起來就會少很多麻煩事。”
姜鐵心倒是沒在這個問題上太糾結，現在乞活軍初創，多數人還是老實的。當然如果以後家大業大，總會有幾個害群之馬。到時候一刀砍了就是，犯不著現在提前想辦法杜絕。畢竟如果提前想辦法，那是要消耗很多資源的。直接出現問題再解決問題，反倒能夠節省不少運作的成本。
池麗格樂雖然現在也是手裏有很大權柄的人，可是在姜鐵心面前她還是原來那個懂事的婢女。有她在，也就沒有牧水忙活的份。現在屋裏就他們兩個人，牧水只能待在外面等著被召喚。
“伯爺，喝茶。”
姜鐵心接過茶，拿起杯蓋聞了聞茶香，然後點頭稱是：“泡的不錯，你的手藝有進步。”
池麗格樂是東胡人，那裏的習俗是煮奶茶。為了遷就姜鐵心的口味，才在他的調教下一點點學會泡茶。姜鐵心喝了幾口茶，然後說道：“茶葉這東西，一般都是產自南方，然後多數是種在樹上的。君子國雖然地理位置沒有南荒和朝雲國那麽靠南，但是想來種植茶樹也能成活。
現在咱們只是收購來茶葉，然後再想辦法炒茶。雖然在君子城內也推廣了泡茶，然後出售炒制的茶葉，咱們也能掙一筆加工費。可是這樣賺錢，總歸還是有些慢。我想如果咱們在茶山直接種茶，能掙到的錢就更多了。”
姜鐵心雖然有很多掙錢的主意，可是很多時候都是想到哪算哪，並沒有特意去運作。他一般都是將這些事情放手交給屬下人去做，能做成還好，做不成就當是自己在這吹牛了。
這差事交代完以後，姜鐵心覺得還是有些不妥，就補充道：“雖然茶葉很掙錢，到底不能當飯吃。你也別一下子在雲山種太多，一來是驟然從南方移植過來，還不知道能不能成活。得多試驗幾次，才能從南方的茶樹裏面找到適合君子國的茶樹。
二來就是馬上就要來到亂世，最重要的東西還是糧食。茶葉可以拿來掙錢，但是不能拿來填飽肚子。我種植茶樹的想法，你可以先實驗著。至於雲山，還是要以種植糧食為主。
對了，這一陣子咱們的糧食種的怎麽樣了？”
“老榆樹讓有種植經驗的老農查看過雲山周圍的田地，然後也走訪了原本的佃農。他們說雲山的土地灌溉比較麻煩，因為靠近山地，所以難以打出水井，也就不方便灌溉。
因此我們商量了一下，雲山下面的平地以種植小米為主。然後山上就種上南瓜之類長得快又能填飽肚子的瓜果，還在山上流出一些比較規整的地方，留待種植木薯。
老榆樹已經找人試驗過木薯，這東西還是能吃的。就算有些微毒也不要緊，吃不死人。收集起來曬幹磨成粉，什麽時候想吃的時候再煮熟脫毒也行。
伯爺不是一直說天下馬上要大亂，到時候糧食會很金貴嘛。這木薯粉雖然有微毒，但是只要能吃，到了那時候不會有人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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