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把他們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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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把他們引出來
劉三才也是一個妙人，想到姜鐵心在想什麽，就主動談起這事：“伯爺，這些馬匪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他們本來就是一些不服王道的匪徒，如今死了，也算是痛快。沒了他們，這片荒野上活著的普通百姓，或許還能過得輕松一些。”
事是這麽一個事，不過姜鐵心還是感覺有些愧疚：“到底也是一千多人命，全都死了，總歸還是讓人有些傷感。不過他們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麽好說的。麻煩的事情在於一點，就是這片荒野上恐怕沒有什麽普通百姓，現在還活著的恐怕無一不是馬匪。”
劉三才輕撫胡須，然後嘆息連連：“從君子國放棄這片土地的時候算起，這些人想要求活可是已經苦苦掙紮幾十年了。現在這兒的青壯，沒有受過君子國的好處，又怎麽會記得君子國是他們的母邦。如今想要讓他們重新歸附，恐怕除了一場殺戮以外，是沒有別的可能了。”
姜鐵心倒是沒有劉三才這麽悲觀，不過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此時全軍已經整肅完畢，姜鐵心翻身上馬，然後乞活軍就繼續北上。此時牧石還沒有回來，姜鐵心就留下三百騎兵作為接應。
原計劃是三日之內完成往返，但是因為這些馬匪的耽擱，肯定無法在預計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好在現在有了這些馬肉作為人的吃食，而這片荒野到處都是荒草，也能讓戰馬勉強充饑。所以姜鐵心現在手裏的時間變得充裕起來，也就更有信心好好跟姬政做一番較量。
當太陽再次開始在西邊落幕的時候，乞活軍趕到了夏軍和神武軍的戰場。此時的軍隊很少有夜戰的能力，因為很多士卒營養不良，夜裏會因為缺乏營養而有夜盲癥。人都跟瞎子似的，那還怎麽打仗。
二來就是軍紀不好的雜牌部隊很容易因為黑夜而失去組織能力，到時候亂戰一番兵不識將將不識兵。說不定死在自己人手裏的軍隊，比死在敵人手裏的還多。那可就搞笑了，誰也不會冒這個風險。
現在因為太陽已經快要西下，所以兩軍全都偃旗息鼓。靠近姜鐵心這一面的是夏軍，他們的裝備還算精良，不過人數遠沒有想象之中那麽多。這矮墻也沒有多麽高大，都是用木棍捆紮在一起，然後再用土木填充起來。如果是騎兵沖擊，向來一次沖鋒就足以將其徹底撞成一堆碎屑。
上一次滅掉選鋒軍的時候，君子國繳獲了很多戰馬。不過姜鐵心為人大度，只要了俘虜，卻沒要太多戰馬。神武軍撿了一個便宜，用這些戰馬擴充了自己的騎兵隊伍。如今他們也算得上是兵強馬壯，卻沖不破這小小的一堵土墻，真是讓人感到詫異。
姜鐵心在君子城的時候，將城中的能工巧匠全都歸攏到自己的麾下，自然也是有用處的。他讓自己手下的人用水晶磨制成鏡片，然後放到用黃銅打制成的鏡筒上，做成了獨一無二的望遠鏡。
這鏡筒雖然用黃銅制成，已經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可是畢竟黃銅不算難得，所以也就不算什麽稀奇東西。最麻煩的是這水晶，水晶本身就很稀有，更何況是這種沒有瑕疵的水晶，那就更加難得了。
所以工匠從那麽多水晶裏面，也就磨制出來兩片符合姜鐵心要求的鏡片。剩下的鏡片要麽有顏色不對的地方，要麽有雜質混雜其中。總歸看東西會模糊，拿來玩尚可，要是當望遠鏡那是絕對不行的。
姜鐵心將制作玻璃的方法教給池麗格樂，讓他監督工匠鉆研這門技術。眼下他拿著唯一的一個望遠鏡，朝著遠處的土墻眺望。這些土墻沒有什麽好在意的，他更加關註的是那些投石機。
之所以神武軍的騎兵無法沖過土墻，多半原因就是因為這些投石機的阻礙。不過現在還沒有大炮，單單是投石機怎麽會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望遠鏡的確是一大利器，可是這利器卻終歸還是有缺陷的。因為水晶的透明度畢竟不如玻璃，這些工匠原本都是一些制作玉石的石匠，掌握的技巧對於磨制水晶鏡片而言，並不是很合適。所以磨制的鏡片比較粗糙，放大倍數也想當有限。
因為望遠鏡雖然是有了，可是能夠望到的距離卻是有限的。所以根本看不清投石機旁邊放著的是什麽東西，姜鐵心能看出來的只是那些東西分門別類堆放。肯定有石彈和火彈，但是石彈和火彈貌似並沒有能夠阻擋騎兵沖擊的能耐。只要騎兵不怕死，將戰馬的眼睛綁住不要命的往上沖，總是能打開一個缺口的。
這樣雖然騎兵的損失會很大，但是總歸能夠讓大多數人活下去。慈不掌兵，能夠做到衛明憂和尉遲泰這個地位的人，是絕對不會吝嗇人命的。所以肯定夏軍投石機拋擲的武器很特別，能夠讓戰馬害怕到不聽從騎兵的命令。
姜鐵心用望遠鏡看了又看，終歸還是看不明白。他放下望遠鏡，然後著急眾將商討軍情。因為靠近夏軍已經很近，怕對方看到煙火從而早早防備。所以姜鐵心不準生火，所有人都是啃幹糧喝涼水。
“現在夏軍就在眼前，而神武軍卻攻不破一堵小小的土墻。凡事反常必為妖，這裏面肯定有問題。黃二，你奉命去君子城求救。那麽之前總是在這裏待過的，到底問題出在哪，你可知曉？”
聽到姜鐵心的問話，黃二回應道：“伯爺，眾將士在石溪城的時候，就已經大敗一場。心裏的膽氣沒了，只想盡快逃回燕回山。一路上不斷被襲擾，全軍不得休息，就更加無心戰鬥。到最後甚至連飯都吃不上，只能生吃米面充饑。
原本離著邊境越來越近，眾將士心裏已經覺得有逃出生天的希望。誰知平地上突然起了這麽一堵土墻，一下子讓很多人徹底失去逃生的信心。
尉遲將軍組織騎兵沖擊，原本也是大有希望殺出一條血路的。誰知夏軍竟然準備了很多投石機，不斷的投擲石彈和火彈。雖然死人不算多，卻讓很多人心中更為害怕。但是有衛帥和尉遲將軍壓陣，沒有人敢逃跑，只要沖過去，這場仗也不算輸。可是在騎兵快要沖到土墻的時候，投石機又投擲出一種會發生聲響的火彈。
這種火彈落地以後，就會炸裂開。然後爆發出很大的響聲，讓戰馬受到驚嚇。而且火彈當中還放著很多碎鐵屑和箭頭、石子之類東西，一下子炸裂開來。讓周圍的騎兵和戰馬受到襲擊，幾乎出擊的騎兵人人掛彩。這個時候騎兵不敢繼續沖擊，只能撤了回來。
本來騎兵交鋒，想要獲勝就靠勇猛之氣。現在騎兵已經膽寒，哪還有心思去沖鋒。任憑尉遲將軍砍了兩個伯長的腦袋，也無法重新凝聚士氣。但是土墻之後的夏軍也不出擊，於是雙方就耽擱在這裏。”
聽完黃二的話，姜鐵心又朝著那堵土墻看了看，然後笑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神武軍在土墻北側，或許不明白夏軍為什麽不出擊。如今身在南側，黃二你可知曉緣由？”
黃二也不是一個傻子，雖然沒有望遠鏡，但是遠遠的眺望也能看出一點東西。他很是無奈的說道：“原本以為土墻之後會有數萬夏軍，哪想到數目這麽少。因為土墻的阻隔，周圍又是高山密林不利於大隊行軍，所以神武軍才會被困在這裏如果早知這裏的夏軍數目不多，完全可以繞開。即使進入密林以後可能有埋伏，但是夏軍人少密林中又沒法用投石機。
我軍依靠人多就能占據絕對的優勢，早就可以脫困離去了。如今既然看到了這一點，將軍想讓我們回神武軍通報這一情況？”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能夠讓乞活軍的損失降到最低。不過姜鐵心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一點功勞都不撈。如果神武軍自己損失巨大然後脫困，他非但沒有救人的功勞，反而會沾上一下不必要的罪過。
所以他很是豪邁的大笑起來：“我乞活軍無敵於天下，如今眼看著友軍被困，怎麽能無動於衷？”
黃二抱拳稱謝：“伯爺高義，神武軍和黑甲軍無不感恩戴德。”
姜鐵心隨意的揮揮手示意他坐下，然後跟眾人問道：“雖然乞活軍天下無敵，但是夏軍有投石機在手，也是難纏的很。對於破敵，你們可有什麽妙計？”
劉三才是軍師，不過他是文人，對於如何破敵還真沒有什麽妙計。姜鐵心也沒指望他，而是在其餘人臉上看來看去。胡三也是一個實誠人，很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伯爺，我是沒什麽好辦法。不過如果伯爺派我二營出戰，我們必然不會有半點退縮。”
姜鐵心有些失望，不過對方都已經表了忠心，他也沒法多說些什麽。然後轉頭看向公戶俊，這小子有股聰明勁。他眼珠轉了又轉，然後想出一個主意：“如今夏軍並不知道我們在他們背後，不如我們對他們發動一場偷襲。夜裏他們看不清我們有多少人來自哪裏，也就不方便有投石機。我們將他們驅離土墻，然後將土墻破開缺口。神武軍也不是傻子，看到有缺口自然知道逃跑。”
這個主意不能說有錯，不過還是不能讓姜鐵心滿意。因為野戰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乞活軍的贏面很大。但是雖然贏了，卻不能避免損失。如果損失巨大的話，那麽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所以姜鐵心想了想，然後否定了這個主意。他還沒說為何要否定，卻聽到人稟報，說是牧石回來了。
這通報的人剛說完話，那頭牧石就一身汗水的回來了。他滿身都是汗水，坐下來以後先接過公戶俊遞過來的水壺喝飽了水，然後才說了一個讓人沮喪的消息：“伯爺，讓那兩個馬匪頭子跑了。”
牧石的功夫是所有人當中最好的，走南闖北又學到了一身追蹤敵人蹤跡的本事。要是他沒有這本事，姜鐵心也不會放心他去追蹤馬匪。可是這麽大的本事，竟然沒有抓住敵人，這可讓人感到有些喪氣。
不過這會大戰在即，姜鐵心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於他。只是問道：“怎麽追丟的？”
“沒有追丟，其實從我開始追到追上，並沒有花費太久。但是他們不愧是馬上討生活的馬匪，騎術比我好多了。我累死了兩匹馬，也沒有抓到他們。只是殺了幾個他們落單的人，最後只剩下兩個領頭的人。”
“這兩人現在何處？”
“跑到前面的土墻那裏了。”
“也就是說你們饒了一個大圈，結果他們先跟夏軍匯合了？”
牧石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事實就是如此，他也沒的辯駁：“是啊，這兩個人可能一開始就抱著這個主意。早知如此，我就在他們前面等著了。”
“公戶俊，你派一個人讓那三百騎兵不要傻等著，向我們所在的位置靠攏。這兩個馬匪果然是夏軍的人，現在他們進入夏軍的營地，必然通報我們已經到來的情況。再想偷襲夏軍，是完全不可能了。
你們說如果我們正面跟夏軍對敵，我們能夠抵擋得住投石機嗎？”
投石機的威力不小，即便是靈活的騎兵都沒辦法沖過去。只是步兵向前突擊，想要殺到敵人面前還是很難的。眾人都不言語，只有剛剛丟了面子的牧石傻乎乎的說道；“伯爺，只要給我一千騎兵，我肯定能沖過去。”
“凈說大話，我哪來的一千騎兵。就算是有，也未必能夠沖過去。他們不單有石彈、火彈，還有能夠爆炸的霹靂彈。”姜鐵心訓斥了一下牧石，然後說道，“我乞活軍將士的性命很寶貴，不能拿來硬拼。所以我不覺得沖鋒是一個好主意，得把他們引出來打我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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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才也是一個妙人，想到姜鐵心在想什麽，就主動談起這事：“伯爺，這些馬匪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他們本來就是一些不服王道的匪徒，如今死了，也算是痛快。沒了他們，這片荒野上活著的普通百姓，或許還能過得輕松一些。”
事是這麽一個事，不過姜鐵心還是感覺有些愧疚：“到底也是一千多人命，全都死了，總歸還是讓人有些傷感。不過他們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麽好說的。麻煩的事情在於一點，就是這片荒野上恐怕沒有什麽普通百姓，現在還活著的恐怕無一不是馬匪。”
劉三才輕撫胡須，然後嘆息連連：“從君子國放棄這片土地的時候算起，這些人想要求活可是已經苦苦掙紮幾十年了。現在這兒的青壯，沒有受過君子國的好處，又怎麽會記得君子國是他們的母邦。如今想要讓他們重新歸附，恐怕除了一場殺戮以外，是沒有別的可能了。”
姜鐵心倒是沒有劉三才這麽悲觀，不過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此時全軍已經整肅完畢，姜鐵心翻身上馬，然後乞活軍就繼續北上。此時牧石還沒有回來，姜鐵心就留下三百騎兵作為接應。
原計劃是三日之內完成往返，但是因為這些馬匪的耽擱，肯定無法在預計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好在現在有了這些馬肉作為人的吃食，而這片荒野到處都是荒草，也能讓戰馬勉強充饑。所以姜鐵心現在手裏的時間變得充裕起來，也就更有信心好好跟姬政做一番較量。
當太陽再次開始在西邊落幕的時候，乞活軍趕到了夏軍和神武軍的戰場。此時的軍隊很少有夜戰的能力，因為很多士卒營養不良，夜裏會因為缺乏營養而有夜盲癥。人都跟瞎子似的，那還怎麽打仗。
二來就是軍紀不好的雜牌部隊很容易因為黑夜而失去組織能力，到時候亂戰一番兵不識將將不識兵。說不定死在自己人手裏的軍隊，比死在敵人手裏的還多。那可就搞笑了，誰也不會冒這個風險。
現在因為太陽已經快要西下，所以兩軍全都偃旗息鼓。靠近姜鐵心這一面的是夏軍，他們的裝備還算精良，不過人數遠沒有想象之中那麽多。這矮墻也沒有多麽高大，都是用木棍捆紮在一起，然後再用土木填充起來。如果是騎兵沖擊，向來一次沖鋒就足以將其徹底撞成一堆碎屑。
上一次滅掉選鋒軍的時候，君子國繳獲了很多戰馬。不過姜鐵心為人大度，只要了俘虜，卻沒要太多戰馬。神武軍撿了一個便宜，用這些戰馬擴充了自己的騎兵隊伍。如今他們也算得上是兵強馬壯，卻沖不破這小小的一堵土墻，真是讓人感到詫異。
姜鐵心在君子城的時候，將城中的能工巧匠全都歸攏到自己的麾下，自然也是有用處的。他讓自己手下的人用水晶磨制成鏡片，然後放到用黃銅打制成的鏡筒上，做成了獨一無二的望遠鏡。
這鏡筒雖然用黃銅制成，已經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可是畢竟黃銅不算難得，所以也就不算什麽稀奇東西。最麻煩的是這水晶，水晶本身就很稀有，更何況是這種沒有瑕疵的水晶，那就更加難得了。
所以工匠從那麽多水晶裏面，也就磨制出來兩片符合姜鐵心要求的鏡片。剩下的鏡片要麽有顏色不對的地方，要麽有雜質混雜其中。總歸看東西會模糊，拿來玩尚可，要是當望遠鏡那是絕對不行的。
姜鐵心將制作玻璃的方法教給池麗格樂，讓他監督工匠鉆研這門技術。眼下他拿著唯一的一個望遠鏡，朝著遠處的土墻眺望。這些土墻沒有什麽好在意的，他更加關註的是那些投石機。
之所以神武軍的騎兵無法沖過土墻，多半原因就是因為這些投石機的阻礙。不過現在還沒有大炮，單單是投石機怎麽會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望遠鏡的確是一大利器，可是這利器卻終歸還是有缺陷的。因為水晶的透明度畢竟不如玻璃，這些工匠原本都是一些制作玉石的石匠，掌握的技巧對於磨制水晶鏡片而言，並不是很合適。所以磨制的鏡片比較粗糙，放大倍數也想當有限。
因為望遠鏡雖然是有了，可是能夠望到的距離卻是有限的。所以根本看不清投石機旁邊放著的是什麽東西，姜鐵心能看出來的只是那些東西分門別類堆放。肯定有石彈和火彈，但是石彈和火彈貌似並沒有能夠阻擋騎兵沖擊的能耐。只要騎兵不怕死，將戰馬的眼睛綁住不要命的往上沖，總是能打開一個缺口的。
這樣雖然騎兵的損失會很大，但是總歸能夠讓大多數人活下去。慈不掌兵，能夠做到衛明憂和尉遲泰這個地位的人，是絕對不會吝嗇人命的。所以肯定夏軍投石機拋擲的武器很特別，能夠讓戰馬害怕到不聽從騎兵的命令。
姜鐵心用望遠鏡看了又看，終歸還是看不明白。他放下望遠鏡，然後著急眾將商討軍情。因為靠近夏軍已經很近，怕對方看到煙火從而早早防備。所以姜鐵心不準生火，所有人都是啃幹糧喝涼水。
“現在夏軍就在眼前，而神武軍卻攻不破一堵小小的土墻。凡事反常必為妖，這裏面肯定有問題。黃二，你奉命去君子城求救。那麽之前總是在這裏待過的，到底問題出在哪，你可知曉？”
聽到姜鐵心的問話，黃二回應道：“伯爺，眾將士在石溪城的時候，就已經大敗一場。心裏的膽氣沒了，只想盡快逃回燕回山。一路上不斷被襲擾，全軍不得休息，就更加無心戰鬥。到最後甚至連飯都吃不上，只能生吃米面充饑。
原本離著邊境越來越近，眾將士心裏已經覺得有逃出生天的希望。誰知平地上突然起了這麽一堵土墻，一下子讓很多人徹底失去逃生的信心。
尉遲將軍組織騎兵沖擊，原本也是大有希望殺出一條血路的。誰知夏軍竟然準備了很多投石機，不斷的投擲石彈和火彈。雖然死人不算多，卻讓很多人心中更為害怕。但是有衛帥和尉遲將軍壓陣，沒有人敢逃跑，只要沖過去，這場仗也不算輸。可是在騎兵快要沖到土墻的時候，投石機又投擲出一種會發生聲響的火彈。
這種火彈落地以後，就會炸裂開。然後爆發出很大的響聲，讓戰馬受到驚嚇。而且火彈當中還放著很多碎鐵屑和箭頭、石子之類東西，一下子炸裂開來。讓周圍的騎兵和戰馬受到襲擊，幾乎出擊的騎兵人人掛彩。這個時候騎兵不敢繼續沖擊，只能撤了回來。
本來騎兵交鋒，想要獲勝就靠勇猛之氣。現在騎兵已經膽寒，哪還有心思去沖鋒。任憑尉遲將軍砍了兩個伯長的腦袋，也無法重新凝聚士氣。但是土墻之後的夏軍也不出擊，於是雙方就耽擱在這裏。”
聽完黃二的話，姜鐵心又朝著那堵土墻看了看，然後笑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神武軍在土墻北側，或許不明白夏軍為什麽不出擊。如今身在南側，黃二你可知曉緣由？”
黃二也不是一個傻子，雖然沒有望遠鏡，但是遠遠的眺望也能看出一點東西。他很是無奈的說道：“原本以為土墻之後會有數萬夏軍，哪想到數目這麽少。因為土墻的阻隔，周圍又是高山密林不利於大隊行軍，所以神武軍才會被困在這裏如果早知這裏的夏軍數目不多，完全可以繞開。即使進入密林以後可能有埋伏，但是夏軍人少密林中又沒法用投石機。
我軍依靠人多就能占據絕對的優勢，早就可以脫困離去了。如今既然看到了這一點，將軍想讓我們回神武軍通報這一情況？”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能夠讓乞活軍的損失降到最低。不過姜鐵心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一點功勞都不撈。如果神武軍自己損失巨大然後脫困，他非但沒有救人的功勞，反而會沾上一下不必要的罪過。
所以他很是豪邁的大笑起來：“我乞活軍無敵於天下，如今眼看著友軍被困，怎麽能無動於衷？”
黃二抱拳稱謝：“伯爺高義，神武軍和黑甲軍無不感恩戴德。”
姜鐵心隨意的揮揮手示意他坐下，然後跟眾人問道：“雖然乞活軍天下無敵，但是夏軍有投石機在手，也是難纏的很。對於破敵，你們可有什麽妙計？”
劉三才是軍師，不過他是文人，對於如何破敵還真沒有什麽妙計。姜鐵心也沒指望他，而是在其餘人臉上看來看去。胡三也是一個實誠人，很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伯爺，我是沒什麽好辦法。不過如果伯爺派我二營出戰，我們必然不會有半點退縮。”
姜鐵心有些失望，不過對方都已經表了忠心，他也沒法多說些什麽。然後轉頭看向公戶俊，這小子有股聰明勁。他眼珠轉了又轉，然後想出一個主意：“如今夏軍並不知道我們在他們背後，不如我們對他們發動一場偷襲。夜裏他們看不清我們有多少人來自哪裏，也就不方便有投石機。我們將他們驅離土墻，然後將土墻破開缺口。神武軍也不是傻子，看到有缺口自然知道逃跑。”
這個主意不能說有錯，不過還是不能讓姜鐵心滿意。因為野戰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乞活軍的贏面很大。但是雖然贏了，卻不能避免損失。如果損失巨大的話，那麽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所以姜鐵心想了想，然後否定了這個主意。他還沒說為何要否定，卻聽到人稟報，說是牧石回來了。
這通報的人剛說完話，那頭牧石就一身汗水的回來了。他滿身都是汗水，坐下來以後先接過公戶俊遞過來的水壺喝飽了水，然後才說了一個讓人沮喪的消息：“伯爺，讓那兩個馬匪頭子跑了。”
牧石的功夫是所有人當中最好的，走南闖北又學到了一身追蹤敵人蹤跡的本事。要是他沒有這本事，姜鐵心也不會放心他去追蹤馬匪。可是這麽大的本事，竟然沒有抓住敵人，這可讓人感到有些喪氣。
不過這會大戰在即，姜鐵心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於他。只是問道：“怎麽追丟的？”
“沒有追丟，其實從我開始追到追上，並沒有花費太久。但是他們不愧是馬上討生活的馬匪，騎術比我好多了。我累死了兩匹馬，也沒有抓到他們。只是殺了幾個他們落單的人，最後只剩下兩個領頭的人。”
“這兩人現在何處？”
“跑到前面的土墻那裏了。”
“也就是說你們饒了一個大圈，結果他們先跟夏軍匯合了？”
牧石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事實就是如此，他也沒的辯駁：“是啊，這兩個人可能一開始就抱著這個主意。早知如此，我就在他們前面等著了。”
“公戶俊，你派一個人讓那三百騎兵不要傻等著，向我們所在的位置靠攏。這兩個馬匪果然是夏軍的人，現在他們進入夏軍的營地，必然通報我們已經到來的情況。再想偷襲夏軍，是完全不可能了。
你們說如果我們正面跟夏軍對敵，我們能夠抵擋得住投石機嗎？”
投石機的威力不小，即便是靈活的騎兵都沒辦法沖過去。只是步兵向前突擊，想要殺到敵人面前還是很難的。眾人都不言語，只有剛剛丟了面子的牧石傻乎乎的說道；“伯爺，只要給我一千騎兵，我肯定能沖過去。”
“凈說大話，我哪來的一千騎兵。就算是有，也未必能夠沖過去。他們不單有石彈、火彈，還有能夠爆炸的霹靂彈。”姜鐵心訓斥了一下牧石，然後說道，“我乞活軍將士的性命很寶貴，不能拿來硬拼。所以我不覺得沖鋒是一個好主意，得把他們引出來打我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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