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貴人多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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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貴人多忘事
“這麽厲害，那君子城全城的女子不都會對這種百花露癡迷不已？”
衛月英的話才說完，小山子笑道：“這百花露因為太過珍貴，車姬向來是不外賣。除了她自己之外，也就是王宮內的王後和君姬因為她敬獻過兩瓶，才能用得上這個。現在您也用上了這個，說明只有這香水可是君子城內最尊貴的女子才有福分用上這個啊。”
“如此珍貴又不外賣的東西，車姬怎麽會賣給你？”
聽到衛月英的質疑，小山子不好明說，就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其實奴才沒那個本事，弄到這麽珍貴東西。是臨行前，儲君特意從君姬那裏求來一瓶，讓奴才帶給王子妃的。”
雖然太監不是男人，可是讓一個太監這麽親密的湊在自己耳邊說話，衛月英還是很不習慣。她一把將小山子推開，不過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有些羞澀的說道：“他倒是一個有心人。”
別人雖然聽不到二者說什麽，可是一看衛月英的表情也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當著她和衛明憂的面，眾人也不敢笑。最後還是衛明憂招呼眾人吃肉，這才打破尷尬。
“少保稍待片刻，我在烤肉上撒點調料。這也是家常菜館賣的東西，混合著鹽和胡椒粉等各種香料。不管是燒烤還是燉煮，撒上以後就很好吃。別說是肉，就是青菜也能做出很好吃的味道來。”
看到何英武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然後小心的往烤肉上撒調料。衛明憂嘆了口氣：“以前我還不相信有天縱奇才這一說，所以軍中選將向來都極為看中資歷。我覺得一個好的將領，肯定是得經歷過無數次戰鬥一點點鍛煉出來的。可是平淮伯的表現確實超出我的想象，他會的東西太多了。
就像這烤肉，以前我們行軍頂多會帶上一塊鹽巴。然後碰到吃飯的時候，再從鹽巴上扣下來一塊撒進鍋裏。可是像這樣將香料和鹽混合在一起，每一個人都能分一小瓶。士卒在一天的大戰之後，吃放的時候撒上一點調料。那樣的感覺跟舀一碗什麽味道都沒有的菜湯，然後自己撒點鹽巴進去，肯定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不說指揮打仗的能耐如何，單單只論提升士氣的辦法，平淮伯就已經比我這老朽要強太多了。
原本我心中還略有不忿，覺得國君在此時召我回君子城是犯了一個錯誤。可是現在看來，我的確是老了，已經不適合再打仗了。承蒙鍋具哪還能記得我曾經的微末功勞，讓我的女兒做王子妃，還讓我這無用的老朽去當太子少保。我真是愧對國君的牽掛，我真是心裏有愧啊。”
衛明憂之所以會說這一番話，一來確實是心裏有所愧疚。二來也是因為知道小山子和何英武都是國君身邊的近臣，這也是說給他們聽，好讓他們再轉述給君襄公，表明自己的心跡。
小山子是宮內的小黃門，對這些事情簡直就是駕輕就熟。雖然何英武被調入禦林軍的時間短一些，可是他天生就是這方面的行家。有他們兩個在一邊奉承，沒多長時間衛明憂的心情就重新好轉。然後三人謙讓一番，就開始吃起烤肉。
之所以這麽快就結束了互相試探的套路，還要多虧了衛月英。趕了一天的路，她早就餓了。看到那三個人都不吃飯，她忍不住小聲說道：“我都餓了。”
衛月英是衛明憂的心肝寶貝，當然不忍心讓她餓肚子。另外兩個人拼了命的想要巴結她，自然更不可能讓她餓著。恰號此時插在柳枝上的肉串已經被火烤的略微有些泛黃，已經散發出讓人口水大開的肉香。
本來這頭豬有些大，所以如果煮著吃的話，會有些稍微肥。可是現在是烤著吃，肉上面的肥油都被烤化了，然後落在瘦肉上，讓瘦肉的香味更濃。剛才肉被烤的略微有些撕裂的時候，又撒上了家常菜館秘制的香料，更是香上加香。
何英武挑了一串烤的最好的，然後遞給衛月英：“王子妃，這一串最好，您先吃著。後面烤熟的我再給你挑，保準到了您這兒的，都是最好的。”
“哼，你就吹吧。”衛月英把這一串給衛明憂，“父親，您先吃。”
“哈哈，乖女兒，你不是吵著餓嘛，你先吃這一串。”
何英武就指著這一串烤肉來討好未來的王後，哪能讓衛明憂給吃掉。他把烤好的肉串分給衛明憂一些：“少保，這些給您。”
然後又給了小山子一些，自己才開始吃起肉串：“大家都吃，不夠還有。”
衛月英看到父親也有肉串，就自己忍不住吃起來。因為這肉串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她吃了幾口，忍不住讚嘆道：“你這家夥，雖然別的本事不大，可是烤肉的本事還真不是吹出來的。雖然在神武軍的時候，我也吃過幾次烤肉，但是都沒有這一次的香。”
不止是衛月英吃著香，其餘二人也是讚不絕口。甚至因為香味太濃，還時不時有人厚著臉皮過來要香料。能夠有膽量過來要東西的，都是衛明憂多年的老部下。為了衛明憂的面子，何英武倒是忍痛給了一些。不過沒多會他就把裝著調料的瓷瓶放進懷裏，然後大聲喊道：“沒了，真沒了。”
“哼。你說沒了，就沒了？”
“王子妃，真的沒了。”
衛月英雖然是女漢子，但是也不能在這種場合過去搜身。她只是跟何英武說道：“等到了君子城，你抓緊給我送十瓶八瓶這種調料來。要是送不過來，看我不收拾你。”
“行，我一定跟平淮伯說，讓他多給我幾瓶。要不然就直接在家常菜館開一桌，末將請客給王子妃和少保接風洗塵。雖然現在因為淮軍圍城，城內的食材很是短缺。不過家常菜館總有些存活，以我的面子，肯定能讓翠翠那小丫頭把存貨拿出來一些。”
“嘿，奴才我可是也聽到了。你要是能讓家常菜館做出什麽好菜，可不能忘了國君啊。國君這些日子吃不好喝不好，人都瘦了。”
“肯定忘不了，我回到君子城，第一件事就去家常菜館找翠翠辦這事。”
四人圍繞著篝火有說有笑的，氣氛倒是融洽的很。當他們吃的快要七分飽的時候，忽然有衛明憂的親兵頭領過來匯報：“將軍，外面放置的崗哨說遠處有騎兵正在朝這裏趕過來。數目不詳，可是起碼也有五百餘人。”
“熄火，隱蔽。”
雖然禦林軍加上衛明憂的親兵，人數也不少，可是加起來也就三百多人。而且還不全是騎兵，有一部分只是會騎馬而已，跟專業的騎兵還是不一樣的。更何況他們的目的是把衛月英送到君子城，不是在這打仗。雖然還未成婚，可是君襄公已經下旨讓衛月英做王子妃，那她就是王子妃。
如果衛月英被抓或者被殺，更甚者被侮辱，那對君子國的損害絕對比損失一個營還要大。所以聽到衛明憂的命令，沒有人有疑慮。他們立刻把火堆熄滅，然後靜靜的躲在廢墟當中。
如果這一支騎兵只是路過，肯定會很快離開。可是他們偏偏在接近廢墟的時候減慢速度，然後朝著廢墟進發。
衛明憂是神武軍的元帥，對戰爭的到來是很敏感的。他一看對方朝著邊走，就知道事情不妙。他跟小山子跟何英武說道：“對方可能是從遠處就看到了火光，或者是靠近這裏的時候聞到了烤肉的香氣。總之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蹤跡，繼續躲藏下去早晚也會被人給找出來。依我看，咱們現在離著君子城並不遠，倒不如直接縱馬飛奔。
咱們現在跟對方還有些距離，隊伍的馬又都是膘肥體壯的東胡馬。只要跑起來，就算不拉開距離，距離也不會縮短太多。只要跑到君子城，我們就有救了。”
這話才一說完，小山子的臉都綠了。只是因為現在是天黑，所以別人也看不出來罷了。他是太監，雖然會騎馬，但是騎術絕對連衛明憂親兵當中的一個小兵都比不過。如果半路上被落下，那絕對死定了。可是這話又不能這麽說，畢竟他雖然是國君身邊的紅人，可是衛明憂絕對不會害怕他的地位。
所以他只能為委婉的說道：“少保，雖然咱們的馬都是好馬。可是對方如果是淮軍，他們靠近東胡，能夠弄到的馬絕對更好。萬一被他們追上，可就麻煩了。特別是這麽一跑，不知道要跑多久。我們這些人也倒罷了，可不能讓王子妃跟著受苦啊。”
聽到對方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衛月英很不在意的說道：“沒事，我雖然是女子，卻是從小就騎馬長大的。論騎術我父親是第一，我一定是這裏的第二。而且我經常夜裏騎馬，就算是只有星光，也不會落馬。更何況現在月色很亮，跑夜路肯定不會有問題的。這麽亮的月光，對方如果搜過來，我們是絕對躲不過去的。”
王子妃都這麽說了，誰也沒法再提出別的理由。三百多人都是精銳，很快就做好準備。可是一跑起來，很快就分出差距。跑在最前面的是衛明憂父女和他們的騎兵，然後就是何英武帶著的禦林軍。小山子和他手下的小黃門很快就落在後面，急的不停的用馬鞭狠狠的抽打戰馬。不過很快小山子發現前面跑得飛快的眾人停了下來，他跑上前忙不疊的道謝：“多謝王子妃和少保掛懷，可是小子就是一條賤命，當不得貴人的惦記。還是逃命要緊，你們不用等我啊。”
“山公公，不是我們等你，是前面的路已經被封住了。你瞧前面，我們還能過去嗎？”
小山子往前面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因為前面黑壓壓一大片人，說不清有多少。就在他們停下的時候，前面的人也不再遮掩。他們亮起火把，頓時半邊天就像著了火一樣。
衛明憂的戰鬥經驗最為豐富，一下子就看了出來：“少說也有千人，加上後面的五百追兵，那就是一千五百人。一千步兵早早在前面等候，五百步兵故意驚擾我們。他們猜得到我們一定會離開廢墟，這樣就能在曠野上更方便的消滅我們。對方一定有我的熟人，猜得到我會離開廢墟。今夜我們恐怕很難離開，這是陷入對方的陷阱了。對方有恃無恐，我們也不能丟了君子國的面子。何將軍，可否勞煩你去戰前叫陣。”
何英武當仁不讓的縱馬上前：“前面何人，報上名來。”
“呵呵，區區一個靠著媚上而上位的禦林軍龍武偏牙將，還沒資格跟老夫說話，退下。”
聽到對方的口氣如此之大，何英武的氣勢頓時落了下來。他退下來，然後跟衛明憂說道：“少保，對方的口氣很大，而起知道我們的來歷。”
衛明憂點點頭，然後跟小山子說道：“山公公，有勞你上去試探一番。”
小山子好歹也是在君襄公身邊待著的人，雖然心裏害怕，可是好歹還能把持得住。他慢慢的打馬上前：“我乃君襄公的司禮監執筆太監山合川，奉王命出城辦事。你們攔住我，是何圖謀？”
“哈哈，一個太監，也有臉在這說話。這可是打仗，是要真刀真槍見血的。不想死，就抓緊給我滾開。”
小山子被氣的要瘋掉了，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跑回後頭。到了此時，衛明憂只好自己上前：“你是何人？”
“哈哈，衛明憂，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不過這也沒什麽，以前我就是一個無名小卒，你聽不出我的聲音，這也很正常。可是你離開選鋒軍這麽久，不會把淮恒侯對你的恩德都給忘掉了吧？”
衛明憂沈默了一會，然後說道：“你不是無名小卒，你是齊英才。你我雖然很久未見，可是我聽聞你已經是神武軍的步軍統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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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厲害，那君子城全城的女子不都會對這種百花露癡迷不已？”
衛月英的話才說完，小山子笑道：“這百花露因為太過珍貴，車姬向來是不外賣。除了她自己之外，也就是王宮內的王後和君姬因為她敬獻過兩瓶，才能用得上這個。現在您也用上了這個，說明只有這香水可是君子城內最尊貴的女子才有福分用上這個啊。”
“如此珍貴又不外賣的東西，車姬怎麽會賣給你？”
聽到衛月英的質疑，小山子不好明說，就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其實奴才沒那個本事，弄到這麽珍貴東西。是臨行前，儲君特意從君姬那裏求來一瓶，讓奴才帶給王子妃的。”
雖然太監不是男人，可是讓一個太監這麽親密的湊在自己耳邊說話，衛月英還是很不習慣。她一把將小山子推開，不過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有些羞澀的說道：“他倒是一個有心人。”
別人雖然聽不到二者說什麽，可是一看衛月英的表情也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當著她和衛明憂的面，眾人也不敢笑。最後還是衛明憂招呼眾人吃肉，這才打破尷尬。
“少保稍待片刻，我在烤肉上撒點調料。這也是家常菜館賣的東西，混合著鹽和胡椒粉等各種香料。不管是燒烤還是燉煮，撒上以後就很好吃。別說是肉，就是青菜也能做出很好吃的味道來。”
看到何英武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然後小心的往烤肉上撒調料。衛明憂嘆了口氣：“以前我還不相信有天縱奇才這一說，所以軍中選將向來都極為看中資歷。我覺得一個好的將領，肯定是得經歷過無數次戰鬥一點點鍛煉出來的。可是平淮伯的表現確實超出我的想象，他會的東西太多了。
就像這烤肉，以前我們行軍頂多會帶上一塊鹽巴。然後碰到吃飯的時候，再從鹽巴上扣下來一塊撒進鍋裏。可是像這樣將香料和鹽混合在一起，每一個人都能分一小瓶。士卒在一天的大戰之後，吃放的時候撒上一點調料。那樣的感覺跟舀一碗什麽味道都沒有的菜湯，然後自己撒點鹽巴進去，肯定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不說指揮打仗的能耐如何，單單只論提升士氣的辦法，平淮伯就已經比我這老朽要強太多了。
原本我心中還略有不忿，覺得國君在此時召我回君子城是犯了一個錯誤。可是現在看來，我的確是老了，已經不適合再打仗了。承蒙鍋具哪還能記得我曾經的微末功勞，讓我的女兒做王子妃，還讓我這無用的老朽去當太子少保。我真是愧對國君的牽掛，我真是心裏有愧啊。”
衛明憂之所以會說這一番話，一來確實是心裏有所愧疚。二來也是因為知道小山子和何英武都是國君身邊的近臣，這也是說給他們聽，好讓他們再轉述給君襄公，表明自己的心跡。
小山子是宮內的小黃門，對這些事情簡直就是駕輕就熟。雖然何英武被調入禦林軍的時間短一些，可是他天生就是這方面的行家。有他們兩個在一邊奉承，沒多長時間衛明憂的心情就重新好轉。然後三人謙讓一番，就開始吃起烤肉。
之所以這麽快就結束了互相試探的套路，還要多虧了衛月英。趕了一天的路，她早就餓了。看到那三個人都不吃飯，她忍不住小聲說道：“我都餓了。”
衛月英是衛明憂的心肝寶貝，當然不忍心讓她餓肚子。另外兩個人拼了命的想要巴結她，自然更不可能讓她餓著。恰號此時插在柳枝上的肉串已經被火烤的略微有些泛黃，已經散發出讓人口水大開的肉香。
本來這頭豬有些大，所以如果煮著吃的話，會有些稍微肥。可是現在是烤著吃，肉上面的肥油都被烤化了，然後落在瘦肉上，讓瘦肉的香味更濃。剛才肉被烤的略微有些撕裂的時候，又撒上了家常菜館秘制的香料，更是香上加香。
何英武挑了一串烤的最好的，然後遞給衛月英：“王子妃，這一串最好，您先吃著。後面烤熟的我再給你挑，保準到了您這兒的，都是最好的。”
“哼，你就吹吧。”衛月英把這一串給衛明憂，“父親，您先吃。”
“哈哈，乖女兒，你不是吵著餓嘛，你先吃這一串。”
何英武就指著這一串烤肉來討好未來的王後，哪能讓衛明憂給吃掉。他把烤好的肉串分給衛明憂一些：“少保，這些給您。”
然後又給了小山子一些，自己才開始吃起肉串：“大家都吃，不夠還有。”
衛月英看到父親也有肉串，就自己忍不住吃起來。因為這肉串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她吃了幾口，忍不住讚嘆道：“你這家夥，雖然別的本事不大，可是烤肉的本事還真不是吹出來的。雖然在神武軍的時候，我也吃過幾次烤肉，但是都沒有這一次的香。”
不止是衛月英吃著香，其餘二人也是讚不絕口。甚至因為香味太濃，還時不時有人厚著臉皮過來要香料。能夠有膽量過來要東西的，都是衛明憂多年的老部下。為了衛明憂的面子，何英武倒是忍痛給了一些。不過沒多會他就把裝著調料的瓷瓶放進懷裏，然後大聲喊道：“沒了，真沒了。”
“哼。你說沒了，就沒了？”
“王子妃，真的沒了。”
衛月英雖然是女漢子，但是也不能在這種場合過去搜身。她只是跟何英武說道：“等到了君子城，你抓緊給我送十瓶八瓶這種調料來。要是送不過來，看我不收拾你。”
“行，我一定跟平淮伯說，讓他多給我幾瓶。要不然就直接在家常菜館開一桌，末將請客給王子妃和少保接風洗塵。雖然現在因為淮軍圍城，城內的食材很是短缺。不過家常菜館總有些存活，以我的面子，肯定能讓翠翠那小丫頭把存貨拿出來一些。”
“嘿，奴才我可是也聽到了。你要是能讓家常菜館做出什麽好菜，可不能忘了國君啊。國君這些日子吃不好喝不好，人都瘦了。”
“肯定忘不了，我回到君子城，第一件事就去家常菜館找翠翠辦這事。”
四人圍繞著篝火有說有笑的，氣氛倒是融洽的很。當他們吃的快要七分飽的時候，忽然有衛明憂的親兵頭領過來匯報：“將軍，外面放置的崗哨說遠處有騎兵正在朝這裏趕過來。數目不詳，可是起碼也有五百餘人。”
“熄火，隱蔽。”
雖然禦林軍加上衛明憂的親兵，人數也不少，可是加起來也就三百多人。而且還不全是騎兵，有一部分只是會騎馬而已，跟專業的騎兵還是不一樣的。更何況他們的目的是把衛月英送到君子城，不是在這打仗。雖然還未成婚，可是君襄公已經下旨讓衛月英做王子妃，那她就是王子妃。
如果衛月英被抓或者被殺，更甚者被侮辱，那對君子國的損害絕對比損失一個營還要大。所以聽到衛明憂的命令，沒有人有疑慮。他們立刻把火堆熄滅，然後靜靜的躲在廢墟當中。
如果這一支騎兵只是路過，肯定會很快離開。可是他們偏偏在接近廢墟的時候減慢速度，然後朝著廢墟進發。
衛明憂是神武軍的元帥，對戰爭的到來是很敏感的。他一看對方朝著邊走，就知道事情不妙。他跟小山子跟何英武說道：“對方可能是從遠處就看到了火光，或者是靠近這裏的時候聞到了烤肉的香氣。總之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蹤跡，繼續躲藏下去早晚也會被人給找出來。依我看，咱們現在離著君子城並不遠，倒不如直接縱馬飛奔。
咱們現在跟對方還有些距離，隊伍的馬又都是膘肥體壯的東胡馬。只要跑起來，就算不拉開距離，距離也不會縮短太多。只要跑到君子城，我們就有救了。”
這話才一說完，小山子的臉都綠了。只是因為現在是天黑，所以別人也看不出來罷了。他是太監，雖然會騎馬，但是騎術絕對連衛明憂親兵當中的一個小兵都比不過。如果半路上被落下，那絕對死定了。可是這話又不能這麽說，畢竟他雖然是國君身邊的紅人，可是衛明憂絕對不會害怕他的地位。
所以他只能為委婉的說道：“少保，雖然咱們的馬都是好馬。可是對方如果是淮軍，他們靠近東胡，能夠弄到的馬絕對更好。萬一被他們追上，可就麻煩了。特別是這麽一跑，不知道要跑多久。我們這些人也倒罷了，可不能讓王子妃跟著受苦啊。”
聽到對方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衛月英很不在意的說道：“沒事，我雖然是女子，卻是從小就騎馬長大的。論騎術我父親是第一，我一定是這裏的第二。而且我經常夜裏騎馬，就算是只有星光，也不會落馬。更何況現在月色很亮，跑夜路肯定不會有問題的。這麽亮的月光，對方如果搜過來，我們是絕對躲不過去的。”
王子妃都這麽說了，誰也沒法再提出別的理由。三百多人都是精銳，很快就做好準備。可是一跑起來，很快就分出差距。跑在最前面的是衛明憂父女和他們的騎兵，然後就是何英武帶著的禦林軍。小山子和他手下的小黃門很快就落在後面，急的不停的用馬鞭狠狠的抽打戰馬。不過很快小山子發現前面跑得飛快的眾人停了下來，他跑上前忙不疊的道謝：“多謝王子妃和少保掛懷，可是小子就是一條賤命，當不得貴人的惦記。還是逃命要緊，你們不用等我啊。”
“山公公，不是我們等你，是前面的路已經被封住了。你瞧前面，我們還能過去嗎？”
小山子往前面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因為前面黑壓壓一大片人，說不清有多少。就在他們停下的時候，前面的人也不再遮掩。他們亮起火把，頓時半邊天就像著了火一樣。
衛明憂的戰鬥經驗最為豐富，一下子就看了出來：“少說也有千人，加上後面的五百追兵，那就是一千五百人。一千步兵早早在前面等候，五百步兵故意驚擾我們。他們猜得到我們一定會離開廢墟，這樣就能在曠野上更方便的消滅我們。對方一定有我的熟人，猜得到我會離開廢墟。今夜我們恐怕很難離開，這是陷入對方的陷阱了。對方有恃無恐，我們也不能丟了君子國的面子。何將軍，可否勞煩你去戰前叫陣。”
何英武當仁不讓的縱馬上前：“前面何人，報上名來。”
“呵呵，區區一個靠著媚上而上位的禦林軍龍武偏牙將，還沒資格跟老夫說話，退下。”
聽到對方的口氣如此之大，何英武的氣勢頓時落了下來。他退下來，然後跟衛明憂說道：“少保，對方的口氣很大，而起知道我們的來歷。”
衛明憂點點頭，然後跟小山子說道：“山公公，有勞你上去試探一番。”
小山子好歹也是在君襄公身邊待著的人，雖然心裏害怕，可是好歹還能把持得住。他慢慢的打馬上前：“我乃君襄公的司禮監執筆太監山合川，奉王命出城辦事。你們攔住我，是何圖謀？”
“哈哈，一個太監，也有臉在這說話。這可是打仗，是要真刀真槍見血的。不想死，就抓緊給我滾開。”
小山子被氣的要瘋掉了，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跑回後頭。到了此時，衛明憂只好自己上前：“你是何人？”
“哈哈，衛明憂，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不過這也沒什麽，以前我就是一個無名小卒，你聽不出我的聲音，這也很正常。可是你離開選鋒軍這麽久，不會把淮恒侯對你的恩德都給忘掉了吧？”
衛明憂沈默了一會，然後說道：“你不是無名小卒，你是齊英才。你我雖然很久未見，可是我聽聞你已經是神武軍的步軍統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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