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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我沒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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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沒那意思

這個什長倒是能聽明白姜鐵心的話,可是卻不願意去給他辦差事。畢竟現在他派去確認姜鐵心所說的君姬給的旨意是否屬實的人還沒回來,他可不想因此耽擱自己的前程。姜鐵心是多麽聰明的人,立刻看出他的心裏有所不滿,所以幹脆也不等這個家夥做出選擇。他擺擺手示意這家夥跟著牧石離開,反正有牧石看著,這個家夥不想做事也得做事。

姜鐵心看到此處局面似乎已經穩住,就想再次去別的府庫。公戶俊把他攔住:“將軍,你是大人物,不能每件事情都自己做。你都把我們三個營的任務之地全都跑遍了。如果你還要繼續這樣跑下去,可是會讓我們無地自容的。”

“你這臭小子,說的倒是輕巧。可是你不想想如果你能自己辦事,我還用得著幫你跑嗎?”

公戶俊笑道:“老榆樹太老,胡三太老實,我又太小。我們當官的時間太短,還沒把自己的官威養出來。所以外人看著我們往往覺得我們好欺負,可是官威這東西是得養出來的。怎麽養呢?一來是得當官,時間長了經歷的事情多了自然就養出來了。二來是得自己拿主意,拿的主意多了,腦子也就練出來了。

將軍老是跑來摻和,我們一來沒法自己拿主意,二來不算自己經歷事。這樣我們就一直無法養成官威,就得一直讓將軍擔心。所以我看要是將軍沒什麽特別的事情,還是快回校場吧。要是嫌棄校場太過吵鬧,就幹脆回家睡覺。反正你不能待在我們這,否則幹擾我們做事多不好。”

姜鐵心算是服了公戶俊,這小子竟然嫌棄自己礙事。不過這小子確實是三個人當中腦子最為活泛的人,畢竟他年輕,年輕人總會有年輕人的想法。所以姜鐵心答應下來,還把牧石給帶走了。

他還真的沒有回校場,而是回家躺在床上好好午睡了一會。等到下午去了校場,這裏的物資已經堆積的到處都是。

婦人分到布匹,然後忙著制作軍衣。手腳粗苯一些的婦人或者還沒學會學會做女紅的小女孩就在那裏將裁減下來的破布搓成布條,好用來當做編制竹甲的繩子。

老頭子沒法當兵,就鋸門板的鋸門板,砍竹子的砍竹子,反正不能閑著。年紀小一些的男孩,除了那些只會吃奶的小孩子別的啥也幹不了的小孩子以外。就幹些力所能及的活,比如把那些老頭子砍下來的小塊竹子挑揀成大小差不多的樣子,然後再由篾匠加工成竹甲。

這些人都是輔助工種,有些人比如工匠和宮女還是從別的地方招攬或者強迫來的。不過姜鐵心不管那麽多,只要看到他們好好幹活就好。

那些壯年漢子不用幹活,卻要繼續訓練。他們先是站了兩個小時的軍姿,等到竹子粗略的砍掉首尾以後,他們就需要進行拼刺訓練。反正這會也不是真的殺敵,大概有那麽一個樣子就行。反正竹子夠多,那些工匠可以在多餘的竹子上安裝長矛的矛頭或者將竹子前端削的的鋒利一些,好拿來當做殺人的武器。

對這些士卒的訓練,姜鐵心更著重於隊列和服從性的訓練。對於殺人技巧並沒有進行多少訓練,也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訓練。他只是讓公戶俊把自己交給他的幾招拼刺術傳給軍中的將士,招數不多,無非就是刺,擋,刺,這三個動作而已。

先是一次突刺,不管得手與否都斜著向右一撥,然後是下一次突刺。這麽往覆循環,直到將眼前的敵人全部消滅。這麽簡單的招數,如果一個人跟別人對打,絕對是在找死。可是如果是一隊人這麽對打,就有獨特的優勢了。反正身邊左右都是同伴,一個人這樣簡單的動作會有被別人看出破綻從而反擊的可能。可是如果是一隊人,就會把自己的破綻消滅到最小的程度,即使還會有人中招,姜鐵心覺得這些犧牲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不是姜鐵心不把人命當一回事,實在是條件太過於簡陋。想在如此簡陋的情況下辦大事,不付出一些犧牲是不可能的。

這些訓練很枯燥,畢竟就三個動作,誰也不可能練出花來。姜鐵心看了一會就有些昏昏欲睡,就在此時聽到池麗格樂在身邊喊道:“有人找你。”

池麗格樂一貫都是比較恭順的,可是這次說話的口氣卻似乎有些生硬。姜鐵心沒有問她找自己的人是誰,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那個人。不是別人,卻是車姬。

車姬滿臉笑容的朝著他招招手,似乎並沒有因為池麗格樂的怠慢而有所不開心。姜鐵心把她叫過來,然後跟她問道:“你來此做什麽?”

“好久不見,對你有些掛念。你真是挺有本事的,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開創出來如此大的一份家業。”

“你不是一個精通馬屁之術的人,就不要在這跟我廢話了。你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吧?我忙得很,沒有重要事情,恕不招待。”

“哼,才當上一個平淮伯就擺架子,我可是車師國的國姬。”

姜鐵心笑道:“車師國的國姬又怎麽樣,有什麽好顯擺的。車師國跟淮國似乎也不怎麽友好,你們兩家也是打過仗的。如果被淮軍抓住,你這國姬能有什麽好處?如果對淮恒侯有用的話,還能當一個階下囚。如果對淮恒侯沒用,要麽被當場一刀砍成兩段,要麽就是被發給下面的士卒做營妓。只要是破城了,那你的下場一定比我慘。我好歹還能馬革裹屍,你呢?”

如果是君姬被姜鐵心當面這麽說,早就喊人把姜鐵心五馬分屍了。車姬的脾氣不一定就比君姬好,可是誰讓這裏不是車師國呢。她手頭沒有人手可以調動,就只能幹受窩囊氣。不過她也不會白白受人的氣,還是反駁道:“雖然我的下場未必好,可是大隱隱於世。正因為我手頭沒人,所以就不會引人註目。君子城這麽大,人這麽多。除非淮恒侯把整個君子城都給屠成空城,再把整個城市燒成一片焦土。

否則的話,我隨便找個地方一躲,誰能找到我?你既然知道我擅長制作香水,就能想到我一定是一個會化妝的人。到時候我把自己的妝容一改,甚至喬裝成一個男人。等到城內的局勢稍微穩定一些,就可以逃出君子城。天大地大,哪裏去不得,你以為我會在這城裏等著被抓?”

車姬的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她的話倒是也有幾分實現的可能,這個家夥不是君姬這樣嬌滴滴的長在深宮的國姬,而是自己一個人走南闖北的異類。說不定她真能逃出生天,只是這跟姜鐵心又沒有半文錢的關系。所以他只是撇撇嘴,對這種設想並沒有做出什麽評價。

誰知不評價竟然也成了錯處,車姬竟然不依不饒:“你什麽意思,對我能夠逃走不高興?”

“不敢,我沒有不高興。只是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恕我不能奉陪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我可沒工夫跟你在這瞎白話。”

車姬哼了一聲:“就你忙,我也忙得很。我知道你現在是乞活軍的統帥,跟往日已經有所不同。可是你總歸還是要掙錢的是吧,我有辦法讓你掙錢。”

“你賣得香水都是奢侈品,平時能夠賣上高價,可是在亂世奢侈品是賣不上價錢的。”

“我當然知道賣不上價錢,把前面大部分存貨出手以後,我就再也沒賣。手上倒是還留著一批,不過並沒有往外賣。畢竟這東西留著等到太平時節可是能夠賣上高價的,現在賤賣出去,實在是會令我感到心痛。”

“那你來是想幹什麽?”

車姬看著周圍人不多,就走到他面前說道:“我聽聞你從君姬那裏得到了一個旨意,就是準你在君子城的各處民居跟府庫任意搜刮,就想跟你做一個交易。”

“你不會是想從我手裏拿到那些府庫裏的東西,好囤積居奇在戰後物資緊缺的時候賣高價吧?”

車姬沒有否認,不過也沒有承認,只是跟他問道:“你覺得這個主意怎樣?”

“我雖然窮,可是窮得有骨氣。我向來不做違法之事,所作所為都是為國為民。你想讓我跟你同流合汙,簡直是在做夢。”

姜鐵心的話說得擲地有聲,車姬倒是沒有譏諷,卻也沒有什麽羞愧的神色。她只是笑道:“你怎麽跟你那個侍女一樣,那麽沒有耐心。我並不是讓你去倒賣糧食之類的東西,那東西關乎人命,我也不會打那種主意。我只是想問你幫我找一個人,這個人外號叫聖手回春。”

“聖手回春,這人是大夫?”

車姬搖搖頭:“不是大夫,跟大夫沒有任何關系。這人之所以有此名號,是因為他的手藝很好,能夠將任何破損的器物都修覆的跟新的一樣。”

雖然車姬說的這個人只是一個修覆器具的,聽起來並不是什麽緊要人物。不過姜鐵心可不是一般人,他的腦子轉的那麽快,馬上就想到了問題出自何處。

“你其實並不是想跟我做生意,看中的也不是那些府庫裏的財物。你想要的是聖手回春這個人,之所以找到我,是因為我把將作監和百工坊的人都給抓來了。甚至其實你在君子城居住至今,就是為了找這個人。這個人能夠讓身為車師國國姬的你苦苦追尋,必然不是尋常人物。你找到所為何事,快點告訴我。”

“你果然很聰明,可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姜鐵心知道車姬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也就是不會對她說什麽狠話。他只是很堅定的告訴車姬:“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把這裏所有的工匠都殺了。反正雖然我不知道聖手回春是誰,但是他肯定在這些工匠當中。既然如此,我殺了他,你不就找不到了?”

“你是將軍,不是土匪,怎麽可以隨意殺人?”

“土匪殺人是為了圖財,將軍殺人有時候並不需要什麽理由。”

車姬不信:“你要是殺光工匠,誰幫你做事?”

“等到他們做完手頭的活,我就把他們也編到軍中,然後一起沖鋒陷陣。戰場上刀劍無眼,誰知道誰會死誰會活?所以那個聖手回春未必會死,如果死了你也不要怨我。”

這理由給的如此充分,讓車姬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白了姜鐵心一眼,還是不情不願的講道:“你知道四方鼎嗎?”

“廢話,四方鼎我當然知道。這是中州皇權的象征,擁有四方鼎的人才有資格在中州建立王朝。相傳這四方鼎是藏在大夏城的,但是當年淮恒侯之所以攻打車師國,就是為的這尊四方鼎。所以四方鼎到底在大夏城還是車師國,沒有人說得清楚。”

說到這裏,姜鐵心忽然明白過來:“你是車師國的國姬,對四方鼎的所在自然更清楚。如果你是為了四方鼎而找聖手回春,那豈不是說四方鼎根本就不在大夏城和車師國,反而在君子城?”

“你小聲點。”車姬往兩邊看了看,然後把自己的座椅朝著姜鐵心的座位處拉了拉,這才小聲說道,“當年四方鼎確實從大夏城運到了車師國,為的就是將四方鼎修覆。可是還沒等修覆呢,淮恒侯就打過來了。當時為了不讓四方鼎落在淮恒侯手裏,就安排修覆他的工匠偷偷運走,而這個人就是聖手回春。”

“四方鼎可是中州少有的神器,你們就讓一個工匠帶走。而且這個工匠還能從淮軍的包圍中帶走它,難道四方鼎不是那種幾千斤是巨鼎?就算沒有幾千斤重,幾百斤總有吧?”

“淮恒侯曾經在大夏城問過四方鼎的輕重,難道你也有此意?”

姜鐵心一聽這話,連忙否認:“你可別害我,我可沒有問鼎四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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