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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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幾乎是話音剛落，排山倒海的掌聲遍鋪天蓋地而來，所有人不約而同起身，有人高興到相擁而泣，有人歡呼雀躍，有人驚疑不定，有人面色難看
眾生千百相
明天，不，甚至就在會議結束之後，這個消息就會出現在各大報紙上，大肆宣傳
而毫無疑問，World會被塑造成光偉正的形象，因為它幾乎占足了所有的正當性
為了探索人類的未來，多麽的正當高尚
再者，這會讓多少擔憂AI會奪走祂們工作的家夥們感到多麽的欣喜若狂
祂們將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完全嶄新的世界，開啟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生經歷，而不用在重覆孤獨且無聊的現實工作
祂們甚至可以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就像是打游戲，升級打怪一樣
甚至不止這些
科學革命產生於歷史上最教條武斷，最褊狹，也最具宗教色彩的社會。現在的人類社會環境與當時大相徑庭，同樣現在的基礎科學停滯不前，World提出的這一可能性甚至能讓停滯不前的人類技術突破瓶頸
將半數人送往不同的世界線，目前人口過多問題也可就此緩解不少，緊隨而來的就是一系列正反饋效應
這真是個天才的想法
真是一步好棋
沈瑰起身，不急不徐地鼓掌
但在你死我活的戰爭年代裏，如果不清楚敵人惡劣的本性，那可能很會被吃到連骨頭都不剩
“我們將推演”
“未來的可能性”
同頻切斷，索菲婭低頭看著臺下站著的江添宥：“看，這就是我們的誠意”
江添宥不予置評，只是伸手，空間晃蕩的更厲害了：“江添望呢？”
“我把她的心臟挖了出來，放在了容器裏”索菲婭緩步走下人字梯，想要扶起癱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瞬發冰冷的袖箭抵住了索菲婭的咽喉
“我不過是跟江小姐開個玩笑，畢竟那可是姐姐的心臟，我怎麽舍得呢？”索菲婭甚至沒有停下動作，笑了笑：“她就在你身後啊”
江添宥皺眉：“少跟我玩這種把戲，人呢！”
索菲婭偏頭笑的無辜：“她真的，就在你身後啊”
王權的威壓在頃刻間席卷整個空間，索菲婭被重力按住脊梁，膝蓋下的地板都碎裂了幾分，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悶哼，江添宥猛地轉頭
那面八角星芒的墻壁緩緩打開，裏面濃稠的黑暗像是要滲出來似的，那並不是一種和善的黑，枷鎖在地上拖曳的聲音，金屬齒輪的咬合，機械的咯吱作響
江添宥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仿佛她正朝著冰冷的水面浮出，時間變得緩慢，仿佛在詭異地爬行，而後不可抑制地滑向深淵
阿妹......
她甚至沒法發出聲音出來
金碧輝煌的大廳之上，雕刻著的美麗花朵和輕柔的香氛，與那跪在地上滿身血汙，沾滿灰塵的人形成的對比是如此的鮮明，如此的觸目無禮
那是
江添望
被重重鎖鏈銬住桎梏著的人半邊臉龐上全是淋漓的鮮血，往常細心打理的一頭黑發已經被汙泥和雜草掩蓋，身上的臟汙與碎布在金碧輝煌的燈下突兀，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此刻尤為渙散和畏光
江添宥死死攥住拳頭，卻沒有立刻過去，回過頭，漠然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索菲婭小姐的誠意呢？”
鮮紅的血液沿著面具滴答，忍受著五臟六腑快要被擠碎的痛苦，索菲婭將手放在血肉模糊的人臉上
“瞧，我們是同類啊，都為畢生所愛，敲碎了筋骨”
空間如水紋一樣蕩漾開來，觀眾席上靜默無聲的觀眾崩塌成紛飛的碎紙屑，接連退場，空氣中的塵埃開始緩慢躍動
在世界重新擁抱了維京歌劇院的一刻
大門外魚貫而入闖進一大批黑衣打手
幾乎是同時，幕後的黑色保鏢們魚貫而出
氣氛像是剛被松開又瞬間收緊的弦，兩方人馬緊張地對峙著
江添宥轉身，抱起瘦弱不堪的女孩往外走
“溫馨提醒一下，江二小姐的精神狀態可不算好，記得給她找個好點的玩伴，可千萬別英年早逝了”索菲婭艱難地擦了擦唇邊的血，言笑晏晏地開口
江添宥的身形頓了一下，撂下一句不勞費心，大步流星地離開劇院
偌大的劇院裏只剩下燈光，以及一群寂靜無聲的黑色潮水
黑羊恢覆了點力氣就開始抱怨：“疼疼疼，全身上下哪裏都疼，火燎火燎的，要美女姐姐親親抱抱舉高高吹吹才能好”
白羔意識體半白半青，活脫脫像是白蛇和小青的結合體，但嘴依舊毒辣：“最後這句才是重點吧”
黑羊哭唧唧，只可惜疼的渾身上下沒力氣了，不然這時候肯定在撒潑打滾：“嗷~嗷嗚~”
白羔一臉黑線
“姐姐還要裝睡嗎？”
下巴被人輕柔地擡起，卻依舊傳來血肉撕扯般的疼痛，新生的痂即使在緩慢的動作下依舊滲出了血跡
“唔！”
游卦痛到下意識皺眉，被迫擡起下巴，眼睛費力地睜開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卻被並不昏暗的光線刺激，生理性淚水瞬間盈滿眼眶
黑羊地鐵老爺爺看手機：“不是，這人誰呀，看不清啊這”
白羔細細回憶了一下了聲音，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下意識接上了黑羊的相聲：“我不到啊”
“也是，姐姐應該早就猜到了才對”眼前的一團馬賽克中帶著輕柔的笑意
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的游卦聽到這句話楞了一下，腹誹：“不是，你們誰偷偷背著我糟蹋、辜負了人家姑娘？！給老娘站出來！”
黑羊攤手：我不到啊，老大你了解我的，我雖然嘴上花花，但我內心是純情女大呀
好家夥，軍師
白羔攤手：不是我，老大你了解我的，我對人沒興趣
好家夥，跨物種
“也不是我，老大你了解我的，要是我惹的事，那被糟蹋的就是我了”
好家夥，抖M
“欸欸欸，別看我，老大你了解我的，人家一直喜歡俺們空間裏另一個小菇涼來著”
好家夥，自戀
游卦看了看圓桌上嘰嘰喳喳的意識體（張牧之狀）：“我算是聽出來了，你們個個身懷絕技”
腹誹的一點功夫，游卦擡起眼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面具人，剛要誠心開口，給人家大妹子道個歉，沒想到對方倒是爽快，擡手就要揭面具
“我天”黑羊著急忙慌閉上眼睛，別過頭吱呀亂叫：“別別別，好漢饒命！！！饒命！！！”
白羔一臉嘲諷：“你到還挺懂道上規矩”
“姐姐”
冰涼的觸感從鎖骨處傳來
“是我”
那處細微的創傷被微風輕撫，滑膩的像某種爬行動物
“你不高興嗎？”
對上那雙眼睛
天使半跪在她身前，精靈般的臉龐在燈光與陰影下美絕人寰，碧綠色眼眸帶著無邊笑意，炙熱而又赤忱
那眸裏的亮光燙的游卦幾乎瑟縮了一下
黑羊眥著嘴大牙笑：“真....真是好巧哇......”
白羔樂得尋思了半秒：“你猜，她是怎麽笑著哭來著？”
.....
兩個小時前
路虎一路疾馳，拋下人群，雕塑，烏鴉，明與暗交替的所有建築群
直到遠處那一片泛濫成災的花海出現在蒼茫的繁星之下
兩人來到西蒙街，拐入昏暗的巷角，挪開足有75公斤重的井蓋，外生金屬骨骼順著布滿鐵銹和長滿青苔的梯子，順利下到下水道
黑暗中，黏糊，濕膩，蒼蠅，排洩物的漿糊，令人浮想聯翩的半降解汙物堆積成小山，不知名的水漬上蠕動著無法言喻的生命最初體
“這招就叫做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把匕首插進敵人的心臟”
剛下來胡宥嘖嘖稱奇：“我趣，這就是城市的黑暗面下水道....嘔......”
近乎是負距離接觸大自然的城市的惡臭，胡宥面如土灰，努力壓抑胃裏翻湧的反胃感，很快失去了表情控制，變得猙獰而扭曲
憋氣的後果就是原本被染成惡臭的墨綠色空氣再度毫不費力地登堂入室
“我這真的.....還可以嘔”胡宥還想掙紮一下，結果哇的一聲，背過身去吐了個昏天黑地
江忱打開手機：“還行嗎？”
“我...嘔”胡宥弓著身，手忙腳亂套上防毒面罩，比了個OK的手勢：“跟鯡魚罐頭比也不過如此”
笑話，她堂堂胡七，立誓要寫各種足以令人惡心場景描寫的女人，怎麽會如此輕易地放棄
“不過我們不是要去玫瑰谷嗎？怎麽，這的下水道通玫瑰谷？”
江忱面色平靜，畢竟是可以解剖發爛十幾天屍體的女人
“不，這裏環境潮濕，沒有屏幕，沒有宣傳單和油畫，應該處在諾亞的視野盲區”
“有人曾在這裏看見過幽靈，之前和游卦過來探查這裏的時候，發現此處的建築地下埋著很多具屍體。由此可以推斷這裏的位置離那片花海大概不遠”
胡宥：“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那片花海的幽魂逃竄了出來？”
“不清楚，但菌絲能感覺到附近有一處很大的地下空間”
“目前沒法辦法硬闖玫瑰谷，那個地下空間的表皮應該包裹了一層重金屬，菌絲沒辦法探查到裏面空間的布局，只能在外圍打轉”江忱抱著小六邁開步子，邊走邊問：“你機械腿能行嗎？”
“還行”
胡宥快步跟上，不想回憶那令人作嘔的酸味，但她必須要轉移自己的註意力，於是她唱了出來：“酸溜溜~，黑黝黝~，散發著垃圾惡臭的食道口”
江忱嘴角抽了抽
還挺押韻的，游卦要是在這估計得四手鼓掌
兩人跋涉在昏暗的下水道中
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筒照亮的範圍時間有限，遠處是深不可測的黑暗，屬於嚙齒動物的爬行聲從不遠處傳來
空氣流動的速度在下水道裏似乎異常緩慢
“我應該把整個鼻子也換成是金屬的”胡宥壓低聲音，但這逼仄卻又巨大的空間依舊帶來了可喜的回音
江忱：“菌絲在”
江忱意思是胡宥可以不用壓低聲音講話，畢竟菌絲相當於一個實時偵察兵，365天不帶休息的那種
胡宥緊張到像個第一次到鴨店的女生東張西望：“不是，你不覺得這樣更有打地下戰的刺激感嗎？”
你是不是想說背德
江忱嘴角抽了抽：..........
果然，游卦和胡宥這兩個家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胡宥舉起相機正要拍素材，卻發現畫面有些模糊，她調試了了一下，又擦了擦手機攝像頭，重新舉起，卻發現畫面依舊模糊不清
見鬼了？
不是相機的問題，而是起霧了
胡宥驚訝：“這鬼地方還會起霧？”
頃刻間她立刻反應過來，捂住江忱口鼻：“我天，對方竟然想到用毒物來殺死咱們兩個！這也實在是太看得起我們！我明明剛剛沒踩到，也沒觸碰什麽機關啊！”
菌絲感受了兩下空氣中的成分，歡快地搖擺了起來，一掃剛剛萎靡的態勢，四處摸摸探探，活像是要跟那些霧氣貼貼
胡宥大為震撼：“這.......植物也有發情期嗎？”
江忱扶額：........霧氣中存在大量無機物成分，它們只是太高興了
胡宥看向菌絲：“油膩男跟清爽美女的區別？”
菌絲擺了個大大的Yes
江忱嘴角抽了抽，順著霧氣濃郁的方向繼續前進
這些霧氣是做什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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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千百相
明天，不，甚至就在會議結束之後，這個消息就會出現在各大報紙上，大肆宣傳
而毫無疑問，World會被塑造成光偉正的形象，因為它幾乎占足了所有的正當性
為了探索人類的未來，多麽的正當高尚
再者，這會讓多少擔憂AI會奪走祂們工作的家夥們感到多麽的欣喜若狂
祂們將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完全嶄新的世界，開啟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生經歷，而不用在重覆孤獨且無聊的現實工作
祂們甚至可以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就像是打游戲，升級打怪一樣
甚至不止這些
科學革命產生於歷史上最教條武斷，最褊狹，也最具宗教色彩的社會。現在的人類社會環境與當時大相徑庭，同樣現在的基礎科學停滯不前，World提出的這一可能性甚至能讓停滯不前的人類技術突破瓶頸
將半數人送往不同的世界線，目前人口過多問題也可就此緩解不少，緊隨而來的就是一系列正反饋效應
這真是個天才的想法
真是一步好棋
沈瑰起身，不急不徐地鼓掌
但在你死我活的戰爭年代裏，如果不清楚敵人惡劣的本性，那可能很會被吃到連骨頭都不剩
“我們將推演”
“未來的可能性”
同頻切斷，索菲婭低頭看著臺下站著的江添宥：“看，這就是我們的誠意”
江添宥不予置評，只是伸手，空間晃蕩的更厲害了：“江添望呢？”
“我把她的心臟挖了出來，放在了容器裏”索菲婭緩步走下人字梯，想要扶起癱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瞬發冰冷的袖箭抵住了索菲婭的咽喉
“我不過是跟江小姐開個玩笑，畢竟那可是姐姐的心臟，我怎麽舍得呢？”索菲婭甚至沒有停下動作，笑了笑：“她就在你身後啊”
江添宥皺眉：“少跟我玩這種把戲，人呢！”
索菲婭偏頭笑的無辜：“她真的，就在你身後啊”
王權的威壓在頃刻間席卷整個空間，索菲婭被重力按住脊梁，膝蓋下的地板都碎裂了幾分，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悶哼，江添宥猛地轉頭
那面八角星芒的墻壁緩緩打開，裏面濃稠的黑暗像是要滲出來似的，那並不是一種和善的黑，枷鎖在地上拖曳的聲音，金屬齒輪的咬合，機械的咯吱作響
江添宥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仿佛她正朝著冰冷的水面浮出，時間變得緩慢，仿佛在詭異地爬行，而後不可抑制地滑向深淵
阿妹......
她甚至沒法發出聲音出來
金碧輝煌的大廳之上，雕刻著的美麗花朵和輕柔的香氛，與那跪在地上滿身血汙，沾滿灰塵的人形成的對比是如此的鮮明，如此的觸目無禮
那是
江添望
被重重鎖鏈銬住桎梏著的人半邊臉龐上全是淋漓的鮮血，往常細心打理的一頭黑發已經被汙泥和雜草掩蓋，身上的臟汙與碎布在金碧輝煌的燈下突兀，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此刻尤為渙散和畏光
江添宥死死攥住拳頭，卻沒有立刻過去，回過頭，漠然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索菲婭小姐的誠意呢？”
鮮紅的血液沿著面具滴答，忍受著五臟六腑快要被擠碎的痛苦，索菲婭將手放在血肉模糊的人臉上
“瞧，我們是同類啊，都為畢生所愛，敲碎了筋骨”
空間如水紋一樣蕩漾開來，觀眾席上靜默無聲的觀眾崩塌成紛飛的碎紙屑，接連退場，空氣中的塵埃開始緩慢躍動
在世界重新擁抱了維京歌劇院的一刻
大門外魚貫而入闖進一大批黑衣打手
幾乎是同時，幕後的黑色保鏢們魚貫而出
氣氛像是剛被松開又瞬間收緊的弦，兩方人馬緊張地對峙著
江添宥轉身，抱起瘦弱不堪的女孩往外走
“溫馨提醒一下，江二小姐的精神狀態可不算好，記得給她找個好點的玩伴，可千萬別英年早逝了”索菲婭艱難地擦了擦唇邊的血，言笑晏晏地開口
江添宥的身形頓了一下，撂下一句不勞費心，大步流星地離開劇院
偌大的劇院裏只剩下燈光，以及一群寂靜無聲的黑色潮水
黑羊恢覆了點力氣就開始抱怨：“疼疼疼，全身上下哪裏都疼，火燎火燎的，要美女姐姐親親抱抱舉高高吹吹才能好”
白羔意識體半白半青，活脫脫像是白蛇和小青的結合體，但嘴依舊毒辣：“最後這句才是重點吧”
黑羊哭唧唧，只可惜疼的渾身上下沒力氣了，不然這時候肯定在撒潑打滾：“嗷~嗷嗚~”
白羔一臉黑線
“姐姐還要裝睡嗎？”
下巴被人輕柔地擡起，卻依舊傳來血肉撕扯般的疼痛，新生的痂即使在緩慢的動作下依舊滲出了血跡
“唔！”
游卦痛到下意識皺眉，被迫擡起下巴，眼睛費力地睜開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卻被並不昏暗的光線刺激，生理性淚水瞬間盈滿眼眶
黑羊地鐵老爺爺看手機：“不是，這人誰呀，看不清啊這”
白羔細細回憶了一下了聲音，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下意識接上了黑羊的相聲：“我不到啊”
“也是，姐姐應該早就猜到了才對”眼前的一團馬賽克中帶著輕柔的笑意
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的游卦聽到這句話楞了一下，腹誹：“不是，你們誰偷偷背著我糟蹋、辜負了人家姑娘？！給老娘站出來！”
黑羊攤手：我不到啊，老大你了解我的，我雖然嘴上花花，但我內心是純情女大呀
好家夥，軍師
白羔攤手：不是我，老大你了解我的，我對人沒興趣
好家夥，跨物種
“也不是我，老大你了解我的，要是我惹的事，那被糟蹋的就是我了”
好家夥，抖M
“欸欸欸，別看我，老大你了解我的，人家一直喜歡俺們空間裏另一個小菇涼來著”
好家夥，自戀
游卦看了看圓桌上嘰嘰喳喳的意識體（張牧之狀）：“我算是聽出來了，你們個個身懷絕技”
腹誹的一點功夫，游卦擡起眼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面具人，剛要誠心開口，給人家大妹子道個歉，沒想到對方倒是爽快，擡手就要揭面具
“我天”黑羊著急忙慌閉上眼睛，別過頭吱呀亂叫：“別別別，好漢饒命！！！饒命！！！”
白羔一臉嘲諷：“你到還挺懂道上規矩”
“姐姐”
冰涼的觸感從鎖骨處傳來
“是我”
那處細微的創傷被微風輕撫，滑膩的像某種爬行動物
“你不高興嗎？”
對上那雙眼睛
天使半跪在她身前，精靈般的臉龐在燈光與陰影下美絕人寰，碧綠色眼眸帶著無邊笑意，炙熱而又赤忱
那眸裏的亮光燙的游卦幾乎瑟縮了一下
黑羊眥著嘴大牙笑：“真....真是好巧哇......”
白羔樂得尋思了半秒：“你猜，她是怎麽笑著哭來著？”
.....
兩個小時前
路虎一路疾馳，拋下人群，雕塑，烏鴉，明與暗交替的所有建築群
直到遠處那一片泛濫成災的花海出現在蒼茫的繁星之下
兩人來到西蒙街，拐入昏暗的巷角，挪開足有75公斤重的井蓋，外生金屬骨骼順著布滿鐵銹和長滿青苔的梯子，順利下到下水道
黑暗中，黏糊，濕膩，蒼蠅，排洩物的漿糊，令人浮想聯翩的半降解汙物堆積成小山，不知名的水漬上蠕動著無法言喻的生命最初體
“這招就叫做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把匕首插進敵人的心臟”
剛下來胡宥嘖嘖稱奇：“我趣，這就是城市的黑暗面下水道....嘔......”
近乎是負距離接觸大自然的城市的惡臭，胡宥面如土灰，努力壓抑胃裏翻湧的反胃感，很快失去了表情控制，變得猙獰而扭曲
憋氣的後果就是原本被染成惡臭的墨綠色空氣再度毫不費力地登堂入室
“我這真的.....還可以嘔”胡宥還想掙紮一下，結果哇的一聲，背過身去吐了個昏天黑地
江忱打開手機：“還行嗎？”
“我...嘔”胡宥弓著身，手忙腳亂套上防毒面罩，比了個OK的手勢：“跟鯡魚罐頭比也不過如此”
笑話，她堂堂胡七，立誓要寫各種足以令人惡心場景描寫的女人，怎麽會如此輕易地放棄
“不過我們不是要去玫瑰谷嗎？怎麽，這的下水道通玫瑰谷？”
江忱面色平靜，畢竟是可以解剖發爛十幾天屍體的女人
“不，這裏環境潮濕，沒有屏幕，沒有宣傳單和油畫，應該處在諾亞的視野盲區”
“有人曾在這裏看見過幽靈，之前和游卦過來探查這裏的時候，發現此處的建築地下埋著很多具屍體。由此可以推斷這裏的位置離那片花海大概不遠”
胡宥：“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那片花海的幽魂逃竄了出來？”
“不清楚，但菌絲能感覺到附近有一處很大的地下空間”
“目前沒法辦法硬闖玫瑰谷，那個地下空間的表皮應該包裹了一層重金屬，菌絲沒辦法探查到裏面空間的布局，只能在外圍打轉”江忱抱著小六邁開步子，邊走邊問：“你機械腿能行嗎？”
“還行”
胡宥快步跟上，不想回憶那令人作嘔的酸味，但她必須要轉移自己的註意力，於是她唱了出來：“酸溜溜~，黑黝黝~，散發著垃圾惡臭的食道口”
江忱嘴角抽了抽
還挺押韻的，游卦要是在這估計得四手鼓掌
兩人跋涉在昏暗的下水道中
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筒照亮的範圍時間有限，遠處是深不可測的黑暗，屬於嚙齒動物的爬行聲從不遠處傳來
空氣流動的速度在下水道裏似乎異常緩慢
“我應該把整個鼻子也換成是金屬的”胡宥壓低聲音，但這逼仄卻又巨大的空間依舊帶來了可喜的回音
江忱：“菌絲在”
江忱意思是胡宥可以不用壓低聲音講話，畢竟菌絲相當於一個實時偵察兵，365天不帶休息的那種
胡宥緊張到像個第一次到鴨店的女生東張西望：“不是，你不覺得這樣更有打地下戰的刺激感嗎？”
你是不是想說背德
江忱嘴角抽了抽：..........
果然，游卦和胡宥這兩個家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胡宥舉起相機正要拍素材，卻發現畫面有些模糊，她調試了了一下，又擦了擦手機攝像頭，重新舉起，卻發現畫面依舊模糊不清
見鬼了？
不是相機的問題，而是起霧了
胡宥驚訝：“這鬼地方還會起霧？”
頃刻間她立刻反應過來，捂住江忱口鼻：“我天，對方竟然想到用毒物來殺死咱們兩個！這也實在是太看得起我們！我明明剛剛沒踩到，也沒觸碰什麽機關啊！”
菌絲感受了兩下空氣中的成分，歡快地搖擺了起來，一掃剛剛萎靡的態勢，四處摸摸探探，活像是要跟那些霧氣貼貼
胡宥大為震撼：“這.......植物也有發情期嗎？”
江忱扶額：........霧氣中存在大量無機物成分，它們只是太高興了
胡宥看向菌絲：“油膩男跟清爽美女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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