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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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序幕
五蜀群山某處。
劍須子與司徒滄海一同來到了遠古之門外，立即發現守門的兩名天脈長老已經身死道消，而他們的軀體上還殘留著一陣令人熟悉的刀意。
司徒滄海默默將長老的屍體收起後，兩人皆臉色陰沈地邁入了敞開著的遠古之門內。
門內世界仿佛位於星空之上，無數的星辰再此閃爍著，而一座紫金色的高塔正漂浮在此片星空當中。
此塔承遠古之門之名叫做遠古之塔，是用於封印兇器的寶物，若非它與遠古之門緊緊相連，魔族之人怕早一並帶走。
塔分九層，其內封印的兇器等級從第一層到第九層由低往高。
兩人步入第一層，發現此處封印之兇器竟無一空缺，這時的劍須子恨得咬牙切齒，因為哪怕是第一層所封印的兇器，其之威力也是大於一般的靈器的，可那些人竟然全然看不上眼。
可恨歸恨，留下的兇器自是越多越好，他們甚至希望對方只選擇了大炎龍闕，亦或者說，因為封印太強的緣故，他們一柄也沒拿走。
兩人一直往高層走去，直到第七層，兩人一時間呆住了，因為此層封印五柄絕世兇兵全部不見了！
“看來，只有這些偽神兵他們才看得上眼呀！”
緊接著是第八層，果不其然，其中的三件兇器也不見蹤影。
劍須子陰沈著臉道：
“這一層封印了兩件當初青岸的寶物，昆侖魂幡和巫山權杖。另外一件則是赤血的……
“三件兇器若是同時現世，怕天下會再次回歸黑暗紀元……”
最終，他們來到了第九層，正當劍須子想要靠近漂浮在中央的巨大劍匣時，司徒滄海卻攔住了他。
“大炎龍闕多半已不在，他們不取走劍匣，說不定留下了陰招在其中，我們得小心應付！”
劍須子一怔，發現自己似乎因為摯友的背叛而近乎失去了理智，刀皇了解他的性格，因此那劍匣便極有可能留有機關，為的就是重創劍須子。
劍須子與司徒滄海默默退後，緊接著一道道法則紋在身前顯現，再然後劍須子一道劍氣激射向劍匣，只聽砰得一聲，劍匣從漂浮狀態到底，同時也打了開來。
果不其然，原本存放著大炎龍闕的劍匣內已空空如也，但還殘留著絲絲令人心悸的邪氣。
猜測成為事實，劍須子的情緒並未出現太大波動，可下一刻，劍匣內卻有一道流光漂浮而出，最終化作一道虛幻人影。
“第五狂！”
那虛影正是刀皇，第五狂！
只不過，第五狂之容貌卻與其名完全不搭，在其身上看不出一絲狂意，因為極其俊美的面容，反而使他比劍須子更似謫仙。
“哈哈！兄弟，你該不會是想著我會留下什麽陰招暗算你吧？沒有的事兒，我只是想說，在做此決定前未能告知你一聲，在此，為兄與你說聲抱歉。
“另外還得感謝你一直照顧著我兩個弟子，他們兩人雖然都老大不小了，但總是那麽令人擔心。
“我知道你一定恨透了我，但你肯定知道我的畢生所求，而他們之志向，其實與我不謀而合，盡管可能手段不同，但我看中的是結果！
“好了，多的也不說，最後我想提醒你一句……”
第五狂忽然止住了話語，似在猶豫要不要說。
“好吧，我是要提醒你人皇一事。其實你應該知曉，人皇，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吧。”
第五狂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臉帶笑意，虛影也漸漸消散。
劍須子直視著虛影消散的位置，久久也未能回過神來。
第五狂似乎還是劍須子認識的那個刀皇，可究竟為何他會選擇與魔族為伍呢？
難道，他們的追求真的一樣？
難道，創造一個沒有神的世界真的重要嗎？
…………
薛殿傑通過影像卷軸，觀看了可謂是風雲論劍中點睛之筆的最後“五戰”，特別是拓跋天、羋彥和韋笑三人之戰。
他忽然有些後悔沒有去一趟五蜀，只不過，哪怕他早就知道風雲論劍會如此精彩，他也不會放棄前往，因為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從蒲團上站起，悄然離開了此間雅閣，沿著一條綠茵小路緩步行走著，忽然間，他看到前方湖邊的一道僧袍身影，腳步又快了幾分。
湖邊站立之人，正是禪一大師，他察覺道薛殿傑的靠近，立即轉身微笑道：
“見過薛施主，不知我師兄在否？”
薛殿傑朝著禪一微微一禮，說道：“見過禪一大師，大師請跟我來。”
緊接著薛殿傑便將禪一引向了小湖的東邊，腦海回想起在影像卷軸中似乎也看到了禪一大師的身影，想不到對方不到兩天時間便從五蜀趕到了西武域。
他猜測，或許是風雲論劍後又發生了其它大事，而且牽連甚廣，不然禪一沒有必要馬不停提地趕來。
不過，薛殿傑並未提及心中所想，只是安靜地帶路。
不久後，兩人走進了一片竹林，在竹林深處的一片空地處停了下來。
此時在空地上，薛殿傑當初捕捉的那頭嗜神蟲正趴服著，而在它身前的是一位穿著淡黃色僧袍的短發男人，他雙手分別舉著酒葫蘆和羊腿，在大快朵頤的同時打量著嗜神蟲。
禪一見狀一笑，向薛殿傑微微一禮後，便緩步走向了他的師兄。
“禪一見過師兄，你怎麽又在喝酒吃肉呢。”
說是如此說，但禪一臉上仍然帶笑。
“啊？禪一？”
吃肉僧人趕緊扭過頭，露出滿臉油脂的臉龐和被酒水打濕的八字大胡子。
“啊哈哈，師弟你怎麽來了！”
說罷，禪心立即收起了手中的酒肉，但不忘嘬了嘬殘留羊腿餘香的手指。
禪一目光看向嗜神蟲，但卻是說道：
“魔族已出世，刀皇叛變，二者共同打開了遠古之門，眾多兇兵也將現世。”
禪心楞了一下，剛才偷偷拿出並遞到嘴邊的羊腿沒被立即咬下，而是驚異地問道：
“那你之前所說的那個少年呢？”
“被他們帶走了。”
禪心繼續問道：“你沒有出手阻止？”
禪一卻又笑了，回應道：“我有什麽本事從魔族手中留住他呢。”
“是嗎！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說罷，禪心終於一口咬下一塊羊肉，心滿意足地咀嚼了起來。
禪一繼續說道：
“那孩子心中已有了佛心，應該不會成為他們的殺戮傀儡。只不過，在他成長起來之前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哦，對了！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他還有個妹妹，只不過我沒感受到她體內的魔族血脈，所以，事情會如何發展還說不定。”
禪心喝了一口酒回應道：“或許他們不是親兄妹呢。”
“看著應該是，長得就很像，而且他們感情很深，就怕魔族會利用那女孩威脅昊冷。”
禪心看向有些憂心的禪一，皺眉道：
“你覺得如果他妹妹死在他面前，你為他種下的佛心能還能壓制他嗎？”
“我無法想象。”
見禪一並未正面回答，禪心也就此作罷，將話題轉移道：
“你有什麽辦法可以在不弄死它的前提下，獲得它的記憶。”
禪心指的當然是嗜神蟲，但禪一也並未立即回答，而是道：
“嗜神蟲嗎，恐怕也是魔族的手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被種下了心理暗示，同時它的識海當中存有很強的神魂屏障。”
禪心點點頭，“所以，對於不擅長這方面的我來說，哪怕不久前將它從沈睡狀態中喚醒，仍然有些束手無策。剛好，你就來了。嘿嘿。”
禪一卻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說罷，禪一眉間一道流光掠出，迅速沒入了嗜神蟲體內。
身形虛幻的禪一仿佛自身沼澤，在這片略顯幽暗的世界當中他舉步艱難。
緊接著，禪一開始吟唱佛語，雙手掐訣，一道道佛音化作紋字飄蕩向幽暗空間的四周，漸漸將此空間照亮。
定睛一看，禪一也是心頭一顫，原來腳下並非沼澤，而是無數細小爬蟲堆積而成，還在不停地蠕動著。
平覆心情，禪一不再理會腳下密密麻麻的爬蟲，繼續舉步前進。
有過了許久，禪一借助紋字散發的佛光看到了遠處的景象，那是一頭被來自四面八方鎖鏈捆綁住的嗜神蟲。
“罪過。”
禪一似心中不忍，掌心頓時出現一道佛印，朝嗜神蟲的方向拍去。
砰楞！
如同琉璃破碎的聲音響起，束縛著嗜神蟲的鎖鏈立即寸寸斷裂，與此同時，嗜神蟲也緩緩睜開了獨眼，猩紅光芒綻放。
“勿怕，貧僧來此是解救你的。”
兇殘的嗜神蟲似乎是第一次有了茫然之情，獨眼之中的兇光漸漸消散。
“可以跟我說說，你是被何人控制了嗎？”
嗜神蟲有些猶豫不決，可禪一一眼便看出其中端倪，微笑說道：
“如此，便由我問你答，你只需要說是或否便可。”
嗜神蟲一楞，很快便點了點龐大的頭顱。
“控制你的是否魔族？”
“是！！”
“什麽時候開始的？一年內？”
“不是。”
“兩年前？”
禪一不斷增大年份，直至五年前。
“是。”
“你們整個族群皆被控制？”
聽到這個問題，嗜神蟲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道：
“不是。”
“是不是有個別族人逃過一劫？”
“是！”
“如果我說，我們人族強者願意將你族人救出，你有沒有辦法說服他們不與人族為敵？”
嗜神蟲再次楞住，可這次卻道：
“不可能的，他們手段通天，就算人族頂尖強者盡出，至多也是與他們打成平手，不可能救出我的族人……”
禪一卻笑了，繼續道：“你要相信我們，你只需要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
嗜神蟲似被禪一真誠的目光所打動，點點頭道：
“可以，我族固然與人族是天敵，可絕不會做忘恩負義之事，無需我說服，我族決不會與人族為敵。
“至少……百年內不會！”
“足夠了。”禪一臉上寫滿自信神色，又道：
“你稍等片刻，待我布下法陣，你便可告知我你族人的位置。”
就在嗜神蟲錯愕的目光之下，禪一雙手飛快在身前舞動，一道道帶著佛光的紋字被其繪制而出，它們開始在半空中飛舞，漸漸將二者包圍。
大約之過了二十個呼吸時間，禪一止住手上動作，笑道：
“你可以說出位置了。”
……
禪心看著神識回歸的禪一，緊張問道：
“怎麽樣，有答案了嗎？”
禪一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取出一卷卷軸，以指待筆在其上書寫著：
——暴風域日落山丘，七日後見。
緊接著禪一才看向禪心說道：“師兄，你願意出山嗎？”
禪心對此心領神會，大笑一聲道：“哈哈哈，有何不可！”
“帶上我！”
薛殿傑的話語聲突然想起，但禪一卻並未回答。
“我已經邁出那一步了！”
說罷，薛殿傑雙手一攤，周身金光打作，與此同時一道道法則雛形環繞他周身。
“哈哈哈，如今天下人都說黎兵、拓跋天之流乃世間第一第二的天才，可沒想到，天下第一竟然如此低調！哈哈哈！”
禪一全然不顧形象，大笑出聲，這一點連他師兄禪心也嚇了一跳。
“好，師兄——薛施主，我們即刻出發，趕往暴風域！”
…………
韋笑恢覆了些許神智，跟著另外九人傳過了諸神殿前殿，最終走進了一道光門內，而光門內又出現了十道一模一樣的光門。
眾人眼神相互交流一番，分別走向了十道光門，而手中的印記也欲發明亮。
韋笑來到了最靠右邊的光門前，但手中除了握著散發金光的印記外，另一只手還握著一個帶著刺的赤紅色“令牌”。
如果仔細一看，便知曉其並不是令牌，而是一扇小巧的門。
此時，韋笑僅存的一絲理智在不停地告訴他，“逃離這裏！”
隨著另外九人紛紛將印記按在光門之上，韋笑也照做了，但他同時後退，卻立即激活了另一只手的羅剎門。
在光門旁出現了一道漆黑無光的空洞，韋笑則毫不猶豫地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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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滄海默默將長老的屍體收起後，兩人皆臉色陰沈地邁入了敞開著的遠古之門內。
門內世界仿佛位於星空之上，無數的星辰再此閃爍著，而一座紫金色的高塔正漂浮在此片星空當中。
此塔承遠古之門之名叫做遠古之塔，是用於封印兇器的寶物，若非它與遠古之門緊緊相連，魔族之人怕早一並帶走。
塔分九層，其內封印的兇器等級從第一層到第九層由低往高。
兩人步入第一層，發現此處封印之兇器竟無一空缺，這時的劍須子恨得咬牙切齒，因為哪怕是第一層所封印的兇器，其之威力也是大於一般的靈器的，可那些人竟然全然看不上眼。
可恨歸恨，留下的兇器自是越多越好，他們甚至希望對方只選擇了大炎龍闕，亦或者說，因為封印太強的緣故，他們一柄也沒拿走。
兩人一直往高層走去，直到第七層，兩人一時間呆住了，因為此層封印五柄絕世兇兵全部不見了！
“看來，只有這些偽神兵他們才看得上眼呀！”
緊接著是第八層，果不其然，其中的三件兇器也不見蹤影。
劍須子陰沈著臉道：
“這一層封印了兩件當初青岸的寶物，昆侖魂幡和巫山權杖。另外一件則是赤血的……
“三件兇器若是同時現世，怕天下會再次回歸黑暗紀元……”
最終，他們來到了第九層，正當劍須子想要靠近漂浮在中央的巨大劍匣時，司徒滄海卻攔住了他。
“大炎龍闕多半已不在，他們不取走劍匣，說不定留下了陰招在其中，我們得小心應付！”
劍須子一怔，發現自己似乎因為摯友的背叛而近乎失去了理智，刀皇了解他的性格，因此那劍匣便極有可能留有機關，為的就是重創劍須子。
劍須子與司徒滄海默默退後，緊接著一道道法則紋在身前顯現，再然後劍須子一道劍氣激射向劍匣，只聽砰得一聲，劍匣從漂浮狀態到底，同時也打了開來。
果不其然，原本存放著大炎龍闕的劍匣內已空空如也，但還殘留著絲絲令人心悸的邪氣。
猜測成為事實，劍須子的情緒並未出現太大波動，可下一刻，劍匣內卻有一道流光漂浮而出，最終化作一道虛幻人影。
“第五狂！”
那虛影正是刀皇，第五狂！
只不過，第五狂之容貌卻與其名完全不搭，在其身上看不出一絲狂意，因為極其俊美的面容，反而使他比劍須子更似謫仙。
“哈哈！兄弟，你該不會是想著我會留下什麽陰招暗算你吧？沒有的事兒，我只是想說，在做此決定前未能告知你一聲，在此，為兄與你說聲抱歉。
“另外還得感謝你一直照顧著我兩個弟子，他們兩人雖然都老大不小了，但總是那麽令人擔心。
“我知道你一定恨透了我，但你肯定知道我的畢生所求，而他們之志向，其實與我不謀而合，盡管可能手段不同，但我看中的是結果！
“好了，多的也不說，最後我想提醒你一句……”
第五狂忽然止住了話語，似在猶豫要不要說。
“好吧，我是要提醒你人皇一事。其實你應該知曉，人皇，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吧。”
第五狂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臉帶笑意，虛影也漸漸消散。
劍須子直視著虛影消散的位置，久久也未能回過神來。
第五狂似乎還是劍須子認識的那個刀皇，可究竟為何他會選擇與魔族為伍呢？
難道，他們的追求真的一樣？
難道，創造一個沒有神的世界真的重要嗎？
…………
薛殿傑通過影像卷軸，觀看了可謂是風雲論劍中點睛之筆的最後“五戰”，特別是拓跋天、羋彥和韋笑三人之戰。
他忽然有些後悔沒有去一趟五蜀，只不過，哪怕他早就知道風雲論劍會如此精彩，他也不會放棄前往，因為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從蒲團上站起，悄然離開了此間雅閣，沿著一條綠茵小路緩步行走著，忽然間，他看到前方湖邊的一道僧袍身影，腳步又快了幾分。
湖邊站立之人，正是禪一大師，他察覺道薛殿傑的靠近，立即轉身微笑道：
“見過薛施主，不知我師兄在否？”
薛殿傑朝著禪一微微一禮，說道：“見過禪一大師，大師請跟我來。”
緊接著薛殿傑便將禪一引向了小湖的東邊，腦海回想起在影像卷軸中似乎也看到了禪一大師的身影，想不到對方不到兩天時間便從五蜀趕到了西武域。
他猜測，或許是風雲論劍後又發生了其它大事，而且牽連甚廣，不然禪一沒有必要馬不停提地趕來。
不過，薛殿傑並未提及心中所想，只是安靜地帶路。
不久後，兩人走進了一片竹林，在竹林深處的一片空地處停了下來。
此時在空地上，薛殿傑當初捕捉的那頭嗜神蟲正趴服著，而在它身前的是一位穿著淡黃色僧袍的短發男人，他雙手分別舉著酒葫蘆和羊腿，在大快朵頤的同時打量著嗜神蟲。
禪一見狀一笑，向薛殿傑微微一禮後，便緩步走向了他的師兄。
“禪一見過師兄，你怎麽又在喝酒吃肉呢。”
說是如此說，但禪一臉上仍然帶笑。
“啊？禪一？”
吃肉僧人趕緊扭過頭，露出滿臉油脂的臉龐和被酒水打濕的八字大胡子。
“啊哈哈，師弟你怎麽來了！”
說罷，禪心立即收起了手中的酒肉，但不忘嘬了嘬殘留羊腿餘香的手指。
禪一目光看向嗜神蟲，但卻是說道：
“魔族已出世，刀皇叛變，二者共同打開了遠古之門，眾多兇兵也將現世。”
禪心楞了一下，剛才偷偷拿出並遞到嘴邊的羊腿沒被立即咬下，而是驚異地問道：
“那你之前所說的那個少年呢？”
“被他們帶走了。”
禪心繼續問道：“你沒有出手阻止？”
禪一卻又笑了，回應道：“我有什麽本事從魔族手中留住他呢。”
“是嗎！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說罷，禪心終於一口咬下一塊羊肉，心滿意足地咀嚼了起來。
禪一繼續說道：
“那孩子心中已有了佛心，應該不會成為他們的殺戮傀儡。只不過，在他成長起來之前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哦，對了！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他還有個妹妹，只不過我沒感受到她體內的魔族血脈，所以，事情會如何發展還說不定。”
禪心喝了一口酒回應道：“或許他們不是親兄妹呢。”
“看著應該是，長得就很像，而且他們感情很深，就怕魔族會利用那女孩威脅昊冷。”
禪心看向有些憂心的禪一，皺眉道：
“你覺得如果他妹妹死在他面前，你為他種下的佛心能還能壓制他嗎？”
“我無法想象。”
見禪一並未正面回答，禪心也就此作罷，將話題轉移道：
“你有什麽辦法可以在不弄死它的前提下，獲得它的記憶。”
禪心指的當然是嗜神蟲，但禪一也並未立即回答，而是道：
“嗜神蟲嗎，恐怕也是魔族的手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被種下了心理暗示，同時它的識海當中存有很強的神魂屏障。”
禪心點點頭，“所以，對於不擅長這方面的我來說，哪怕不久前將它從沈睡狀態中喚醒，仍然有些束手無策。剛好，你就來了。嘿嘿。”
禪一卻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說罷，禪一眉間一道流光掠出，迅速沒入了嗜神蟲體內。
身形虛幻的禪一仿佛自身沼澤，在這片略顯幽暗的世界當中他舉步艱難。
緊接著，禪一開始吟唱佛語，雙手掐訣，一道道佛音化作紋字飄蕩向幽暗空間的四周，漸漸將此空間照亮。
定睛一看，禪一也是心頭一顫，原來腳下並非沼澤，而是無數細小爬蟲堆積而成，還在不停地蠕動著。
平覆心情，禪一不再理會腳下密密麻麻的爬蟲，繼續舉步前進。
有過了許久，禪一借助紋字散發的佛光看到了遠處的景象，那是一頭被來自四面八方鎖鏈捆綁住的嗜神蟲。
“罪過。”
禪一似心中不忍，掌心頓時出現一道佛印，朝嗜神蟲的方向拍去。
砰楞！
如同琉璃破碎的聲音響起，束縛著嗜神蟲的鎖鏈立即寸寸斷裂，與此同時，嗜神蟲也緩緩睜開了獨眼，猩紅光芒綻放。
“勿怕，貧僧來此是解救你的。”
兇殘的嗜神蟲似乎是第一次有了茫然之情，獨眼之中的兇光漸漸消散。
“可以跟我說說，你是被何人控制了嗎？”
嗜神蟲有些猶豫不決，可禪一一眼便看出其中端倪，微笑說道：
“如此，便由我問你答，你只需要說是或否便可。”
嗜神蟲一楞，很快便點了點龐大的頭顱。
“控制你的是否魔族？”
“是！！”
“什麽時候開始的？一年內？”
“不是。”
“兩年前？”
禪一不斷增大年份，直至五年前。
“是。”
“你們整個族群皆被控制？”
聽到這個問題，嗜神蟲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道：
“不是。”
“是不是有個別族人逃過一劫？”
“是！”
“如果我說，我們人族強者願意將你族人救出，你有沒有辦法說服他們不與人族為敵？”
嗜神蟲再次楞住，可這次卻道：
“不可能的，他們手段通天，就算人族頂尖強者盡出，至多也是與他們打成平手，不可能救出我的族人……”
禪一卻笑了，繼續道：“你要相信我們，你只需要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
嗜神蟲似被禪一真誠的目光所打動，點點頭道：
“可以，我族固然與人族是天敵，可絕不會做忘恩負義之事，無需我說服，我族決不會與人族為敵。
“至少……百年內不會！”
“足夠了。”禪一臉上寫滿自信神色，又道：
“你稍等片刻，待我布下法陣，你便可告知我你族人的位置。”
就在嗜神蟲錯愕的目光之下，禪一雙手飛快在身前舞動，一道道帶著佛光的紋字被其繪制而出，它們開始在半空中飛舞，漸漸將二者包圍。
大約之過了二十個呼吸時間，禪一止住手上動作，笑道：
“你可以說出位置了。”
……
禪心看著神識回歸的禪一，緊張問道：
“怎麽樣，有答案了嗎？”
禪一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取出一卷卷軸，以指待筆在其上書寫著：
——暴風域日落山丘，七日後見。
緊接著禪一才看向禪心說道：“師兄，你願意出山嗎？”
禪心對此心領神會，大笑一聲道：“哈哈哈，有何不可！”
“帶上我！”
薛殿傑的話語聲突然想起，但禪一卻並未回答。
“我已經邁出那一步了！”
說罷，薛殿傑雙手一攤，周身金光打作，與此同時一道道法則雛形環繞他周身。
“哈哈哈，如今天下人都說黎兵、拓跋天之流乃世間第一第二的天才，可沒想到，天下第一竟然如此低調！哈哈哈！”
禪一全然不顧形象，大笑出聲，這一點連他師兄禪心也嚇了一跳。
“好，師兄——薛施主，我們即刻出發，趕往暴風域！”
…………
韋笑恢覆了些許神智，跟著另外九人傳過了諸神殿前殿，最終走進了一道光門內，而光門內又出現了十道一模一樣的光門。
眾人眼神相互交流一番，分別走向了十道光門，而手中的印記也欲發明亮。
韋笑來到了最靠右邊的光門前，但手中除了握著散發金光的印記外，另一只手還握著一個帶著刺的赤紅色“令牌”。
如果仔細一看，便知曉其並不是令牌，而是一扇小巧的門。
此時，韋笑僅存的一絲理智在不停地告訴他，“逃離這裏！”
隨著另外九人紛紛將印記按在光門之上，韋笑也照做了，但他同時後退，卻立即激活了另一只手的羅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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