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練拳還是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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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練拳還是練劍？
韋笑忍住了現在就沖過去通天市場淘寶的念頭，因為他們要等的人來了。
於是他就在內心暗示自己，“吃完這一頓先！”
來人是一男一女，都是千雞山的大養雞戶，不過從面相看，都已過花甲之年，相對之下，雄華比較年輕。
兩人看見韋笑後，立即就皺起了眉，一臉不解地看著雄華。
雄華卻是笑了笑，還相互介紹了一番。
男的名李廉，女的高連如，除此之外沒有過多的介紹。
一頓飯下來，或許是因為韋笑的原因，四人都比較沈默，只是提了一下談判的時間，雄華還是笑著點頭。
韋笑則是十分尷尬，差點就想跑人了。
韋笑似乎也看出來了，其實雄華並不受兩人重視，仿佛談判有沒有他都沒關系的樣子。
四人最後還是“分道揚鑣”，雄華帶著韋笑去往了通天市場。
這裏跟黑市有些相似，看起來就像一個雜貨市場，或許也屬黑氏管也說不定。
唯一跟黑市大不相同的就是這裏並不是陰森森的氛圍。
韋笑跑到一個攤位前，隨便翻看起了起來。
通天市場雖說表面上與黑市差不多，可是口碑其實好很多，真正的好東西也多，就看你有沒有眼力勁了。
這隨地這麽多的攤位，每一個攤位至少都有一件上好的寶物，不然根本沒資格在這裏擺攤。
這就是跟黑市最大的不同，黑市滿地都是騙子，可能十個攤位都湊不出一件好寶物來，若是門外漢去了那裏，可能就會被騙得褲帶穿窿，甚至命都能搭上。
韋笑走在前頭，一路上在各個攤位上挑挑撿撿，倒是看到了一些從來沒見過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只是算不得寶物，自己也沒有那個閑錢，買不起。
他現在兜裏的一些銀子，還是他剛剛問雄華借的呢。
終於，有一樣東西吸引住了韋笑的目光，一本“劍譜”。
韋笑蹲下身來，一手摸了摸泛黃的書皮，上面只寫了劍譜兩個字，他準備打開來看看，卻被一根竹杖打在了手背上，痛得他連忙收回了手。
韋笑先是不悅，不過內心卻是有些訝異，他擡頭看著出手的人，是一位面皮褶皺的老者。
剛剛對方的出手他竟毫無察覺，而且看似隨意一杖，卻能打得他手背生疼，絕對是一位大高手。
老者也看著韋笑，語氣不耐煩地說道：
“人都這麽大了還不識字嗎！不想買就快快滾！”
韋笑一楞，這才看見劍譜旁邊寫著“不可翻閱”四個字。
他頓時有些尷尬，剛剛太註意這劍譜，居然都沒看到。
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
“啊哈哈，請問老前輩，這本劍譜價格幾何？”
“一百星錢，要就拿走，不然就趕緊走吧，別妨礙我做生意！”
韋笑心中暗罵了一句：
怎麽個個攤主都是這幅嘴臉。十萬兩！你怎麽不去搶？！
“哈哈，我再看看其他的！”
韋笑笑著挪動了一下身子，到了攤位的另一邊，開始拿起了其他物件看了起來，只是他卻暗暗聯系了趙有容。
“有容姐姐，幫忙想想辦法，弄開那本書看看，哪怕只看到一頁都可以了。”
趙有容聲音甜美道：
“那還不簡單！”
突然一陣大風毫無征兆的吹起，徑直從韋笑身邊吹過，眼看就要吹開旁邊那劍譜，只是韋笑卻突然楞住。
大風從劍譜的書口方向吹過，劍譜居然紋絲不動，仿佛被隔絕，不受外界的影響一般。
下一刻韋笑的腦袋就立即挨了一杖，攤主老者的聲音突然響起：
“臭小子，想在老夫面前耍這等把戲，快快給我滾！”
韋笑雙手按住腦袋，似乎有些委屈，事實上，剛剛老者的一記竹杖氣勁十足，確實把他敲痛了。
他看著老者，咬了咬牙，從懷裏取出裝有精血丹的玉瓶遞到老者面前，道：
“上好的精血丹，你看看能不能換！”
“不換！滾！”
韋笑突然大怒道：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
話未說完，下一刻韋笑的神情就是一凝，周圍的空間仿佛凝固，路上的行人全部陷入了靜止的狀態，一動也不動。
他扭頭看著雄華，也是如此。
他驚恐地看著身前的老者，一句話也說不出，對方此時的氣質完全變了，一股內斂的劍意纏繞周身，仿佛下一刻那些劍意就會像洪水猛獸一般沖出，將他整個人斯成粉碎。
老者開口了，“小子，老子擺攤是為了收徒，你別再給老夫搗亂。
“你一身精純的拳意十分難得，然後成就極致拳意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還是乖乖煉你的拳吧，別想著練劍了！
“拳劍兩道一起走，最後只會毫無收獲，好心提醒你，別自毀前程，小子！”
片刻後，靜止的空間又回歸了正常，只是路人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閑庭信步，也沒註意到他這裏。
雄華靠了過來，笑道：
“你蹲在這裏幹嘛？”
韋笑又是一楞，扭頭一看，發現自己身前已是空無一物，剛剛的老者與攤子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這……怎麽可能，難道又是一劍仙？！
精純的拳意……那劍意呢？
可我練劍不比練拳少啊！
我可是要成為劍仙的，怎麽只有拳意呢！
短短時間內，韋笑失去了繼續逛街的興趣，滿腦子都是擺攤老頭的那番話。
兩人緩緩的走在街道上，韋笑一直低著腦袋，雄華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所以一直沈默著。
雄華見韋笑似乎悶悶不樂，笑道：
“我們去江邊看看吧！”
韋笑沒有異議。
許久過後，天色微微暗下，但是兩人已經聽到了江水拍岸聲。
再走一會，兩人眼前已經是一片茫茫江水。
韋笑深呼吸一口氣，走到江邊的欄桿處，雙手抵在欄桿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江水，眼神有些迷茫。
“練劍的時間可比練拳多，劍術雖然有所進步，可比拳法的進步來說，還是差了不少。
“凝煉武道真意只是武道的第一步，拳意精純而非精純劍意，這可能就是所謂天賦吧！”
韋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也對，拳法天賦都這麽強了，總不可能劍法也很強吧。
“如果真的這樣，好像就是不讓別人活了，做人可不能這麽自私的！嘿嘿。”
只是他還是滿臉愁容。
“可是，不能練劍的話，三劍客就不成立了……
“阿花也會對我失望吧……”
雄華看著韋笑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從外表看不出，就像是……心境到了某個瓶頸。
雄華似乎真的把韋笑當成朋友，為了緩解韋笑如今低落的情緒，他開始聊起了扶龍江的事情。
兩人走過一段距離，突然被前方的一塊巨石吸引住了目光。
韋笑來到巨石正面，看到上面居然還雕刻著一些大字。
“日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韋笑默默念完了這一句話，感覺此話意境有些古怪，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裏的問題。
古書中的趙有容有心有所動，與韋笑也相同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早就在三千年前出現過，因為她在世時就看到過這巨石詩句。
等等……
韋笑上前觸摸了一下這些字，他十分驚訝，這些字，竟然是用劍刻上去的，或許是因為受江水長年拍打的原因，其上的劍意已幾乎消散殆盡。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些來自古藏王遺留的記憶上湧，使他頭疼欲裂。
緊接著他卻心有所感，空瞬出現，心神將其牽動入手。
下一刻，韋笑直接一躍而起，朝巨石連續揮出五劍，做完這一切，他的身形飄然落地，空舜自行落回劍匣。
他緩緩擡頭看著巨石，雖然自己的劍痕很淺，可巨石上早已沒有神韻的十個字，突然透露著一股滄桑、悲涼，且在不斷沖擊著他的內心。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心中感慨的同時，韋笑不由想道：
“這應該才是作者的原句吧！”
趙有容將一切看於眼中，心神劇顫。
雄華感覺在韋笑身邊總是一驚一乍的，對方總能做一些古怪的事情，真沒讓人省過心。
當他來到韋笑身邊的時候，開口詢問，可韋笑卻無動於衷，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雄華一時間也呆住了，發生了什麽事？！
趙有容現出虛幻身形，緩緩開口道：
“他進入了一種類似頓悟的狀態，應該沒什麽事。”
雄華又被嚇一跳，哪來的女子？！
而且還如此驚艷，他甚至不敢直視趙有容，腦袋微側。
想到對方所說，韋笑頓悟了？！
他又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世界已經十分陌生，這幾十年都白活了，站在原地沈默著，像極了“頓悟”。
不是剛剛才碰到瓶頸嗎？
其實趙有容說得不太準確，韋笑不是進入某種狀態，而是進入了某個空間。
不過，現在韋笑也不知道，其實他只是意識來到了這裏，身體還在外面站著。
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個時候的自己像是置身於一片湖泊中，不對，應該是江河之中，他此時踩在江水之上，卻如履平地。
頭頂上是一片璀璨的星空，星星發出的亮光甚至可以倒映在江水上，場景十分的唯美。
一艘小船緩緩朝他駛來，上面坐著一個人，那人還挑著一個燈籠。
小船來到了韋笑身前，燈籠照亮了附近的水面，只是奇怪的是，韋笑如何都看不清船上人的臉。
不用猜都知道這個人肯定不簡單，韋笑微微抱拳道：
“敢問前輩，這裏是何處？”
“小朋友，先上船吧，待會兒會告訴你的。”
出乎韋笑意料，聽聲音竟然是一位年輕男子，用“吾”自稱，應該是一位古人，而且還有一位主人！
韋笑思量一番，還是上了船，遇到這種人，自己想逃都逃不了，先看看對方的目的再說吧！
上了船後，小船自動使向了來時的方向，船上的韋笑十分拘謹，偷偷瞄了幾次那人，還是沒能看清楚。
“那個，前輩，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剛剛還在江邊，是前輩帶我進來的嗎？”
無面之人話音輕柔，回道：
“你可以稱這裏為黑水天，是主人的意識空間，也是主人把你拉進來的。”
意識空間？
韋笑沒聽說過這個名詞，不過已經有了一些猜測，立即向對方詢問了起來。
“主人念力十分強大，王境開啟識海後便一直淬煉神魂和識海的兼容。
“這裏是主人用念力在識海中構建而成的世界，一切介於虛幻和真實之間。”
虛幻和真實之間？！
“真實夢境？”
無面之人似乎吃了一驚，回應道：
“沒想到你小小武者也知道真實夢境的存在。
“的確可以這麽說，你可以這樣理解，真實夢境是一個人人都有機會去的龐大世界。
“而黑水天則是小世界，它只屬於主人，主人是這裏的主宰！”
震驚！
歸屬於個人的神奇空間！
如此細想，自己其實並不是整個人被帶到了這裏，只是一道意識而已，就像在做夢一樣，但一切卻又是真的！
韋笑還想追問其他事情，無面之人卻不再回答。
沒過多久，小船靠了岸，無面之人提起燈籠，領著韋笑下船，走在一片黑色沙粒的沙灘上。
片刻之後，前方出現了一位老者。
老者穿著一身灰黑色衣裳，有些不修邊幅。
他此時正坐在一張長凳上，看見韋笑的到來似乎十分高興，一手拍了拍長凳的另一頭，笑著道：
“來來來，小家夥，坐這裏。”
韋笑有些惶恐，沒有照做，而是先行了一禮：
“小子韋笑，見過前輩！”
“喲哈哈，小家夥真懂禮貌，快來坐吧，不然你的意識就撐不住了。”
韋笑一楞，可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雖然不明事理，但他也不再矯情，趕緊坐到了長凳上。
坐下之後，韋笑整個人突然變得十分精神了起來，驚奇地看著那老者。
“沒騙你吧。”
邋遢老者有些興奮，突然就拉住韋笑的手，笑著道：
“來來來，讓我好好看看！”
“額……”
事情變化太快，沒一個眨眼的功夫，老者就板住張臉。
“你這小家夥，難道打算拳劍兼修不成？”
韋笑一驚，又來？
“嗯？！”
見老者表情欲發兇惡，韋笑弱聲道：
“不行嗎？”
老者突然抓住韋笑的另一只手，緊緊握在手心，另一手突然重拍在他肩膀上道：
“哇哈哈哈！好呀，就喜歡你這種有野心的！太好啦！”
韋笑的思緒原本一直停留在擺攤老者的話語中，本以為這邋遢老頭也會有相同的反應，可怎麽也沒想到是這種反應。
如果他沒猜錯，眼前的老者就是巨石上用劍刻字的人，也就是說，老者是一位用劍之人，一位大劍修，或者是劍仙！
老者一臉笑意地打量陷入蒙圈的韋笑，時不時搖頭或點頭，非常認真。
“嗯，小家夥，你要是專心練拳，絕對有大出息啊！
“不過，拳劍自古就有相通之處，若你肯下苦功夫，以劍入道也不是不可能！”
韋笑震驚，此翻言論與擺攤老者恰恰相反，下意識他就將自己先前遭遇一一道出。
邋遢老者聞言大怒，“荒唐，根本是鼠目寸光之輩！
“說這種話的家夥，老夫不知打死多少！這種話語你無需在意！”
韋笑一言不發，老者則繼續道：
“老夫苦等了上萬年，終於等來了你，雖不說你的天賦極佳，但有老夫相助，未來成就定不可限量！
“哇哈哈哈！”
韋笑再次被邋遢老者的話語震住，等了上萬年？
這可是黑暗紀元以前的事情啊！
“老夫心情不錯，小子有酒嗎？嘿嘿，你也可趁此機會拜老夫為師！”
韋笑有些無奈，他雖有十八，但從來不喝酒，所以只能搖搖頭。
“啊！不行喲，不行喲，小家夥你這樣不行的喲！
“哪裏有好男兒身上不帶酒的喲，你還想練劍哇，難怪練不好。”
韋笑也不在乎這些，繼續問道：
“前輩，你是一位劍道大宗師嗎？”
“宗師算什麽，這不是閉著眼睛就能到達的境界嗎？
“嗐，可惜囖！現在還來了個沒酒的小家夥，看來你要拜老夫為師都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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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笑忍住了現在就沖過去通天市場淘寶的念頭，因為他們要等的人來了。
於是他就在內心暗示自己，“吃完這一頓先！”
來人是一男一女，都是千雞山的大養雞戶，不過從面相看，都已過花甲之年，相對之下，雄華比較年輕。
兩人看見韋笑後，立即就皺起了眉，一臉不解地看著雄華。
雄華卻是笑了笑，還相互介紹了一番。
男的名李廉，女的高連如，除此之外沒有過多的介紹。
一頓飯下來，或許是因為韋笑的原因，四人都比較沈默，只是提了一下談判的時間，雄華還是笑著點頭。
韋笑則是十分尷尬，差點就想跑人了。
韋笑似乎也看出來了，其實雄華並不受兩人重視，仿佛談判有沒有他都沒關系的樣子。
四人最後還是“分道揚鑣”，雄華帶著韋笑去往了通天市場。
這裏跟黑市有些相似，看起來就像一個雜貨市場，或許也屬黑氏管也說不定。
唯一跟黑市大不相同的就是這裏並不是陰森森的氛圍。
韋笑跑到一個攤位前，隨便翻看起了起來。
通天市場雖說表面上與黑市差不多，可是口碑其實好很多，真正的好東西也多，就看你有沒有眼力勁了。
這隨地這麽多的攤位，每一個攤位至少都有一件上好的寶物，不然根本沒資格在這裏擺攤。
這就是跟黑市最大的不同，黑市滿地都是騙子，可能十個攤位都湊不出一件好寶物來，若是門外漢去了那裏，可能就會被騙得褲帶穿窿，甚至命都能搭上。
韋笑走在前頭，一路上在各個攤位上挑挑撿撿，倒是看到了一些從來沒見過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只是算不得寶物，自己也沒有那個閑錢，買不起。
他現在兜裏的一些銀子，還是他剛剛問雄華借的呢。
終於，有一樣東西吸引住了韋笑的目光，一本“劍譜”。
韋笑蹲下身來，一手摸了摸泛黃的書皮，上面只寫了劍譜兩個字，他準備打開來看看，卻被一根竹杖打在了手背上，痛得他連忙收回了手。
韋笑先是不悅，不過內心卻是有些訝異，他擡頭看著出手的人，是一位面皮褶皺的老者。
剛剛對方的出手他竟毫無察覺，而且看似隨意一杖，卻能打得他手背生疼，絕對是一位大高手。
老者也看著韋笑，語氣不耐煩地說道：
“人都這麽大了還不識字嗎！不想買就快快滾！”
韋笑一楞，這才看見劍譜旁邊寫著“不可翻閱”四個字。
他頓時有些尷尬，剛剛太註意這劍譜，居然都沒看到。
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
“啊哈哈，請問老前輩，這本劍譜價格幾何？”
“一百星錢，要就拿走，不然就趕緊走吧，別妨礙我做生意！”
韋笑心中暗罵了一句：
怎麽個個攤主都是這幅嘴臉。十萬兩！你怎麽不去搶？！
“哈哈，我再看看其他的！”
韋笑笑著挪動了一下身子，到了攤位的另一邊，開始拿起了其他物件看了起來，只是他卻暗暗聯系了趙有容。
“有容姐姐，幫忙想想辦法，弄開那本書看看，哪怕只看到一頁都可以了。”
趙有容聲音甜美道：
“那還不簡單！”
突然一陣大風毫無征兆的吹起，徑直從韋笑身邊吹過，眼看就要吹開旁邊那劍譜，只是韋笑卻突然楞住。
大風從劍譜的書口方向吹過，劍譜居然紋絲不動，仿佛被隔絕，不受外界的影響一般。
下一刻韋笑的腦袋就立即挨了一杖，攤主老者的聲音突然響起：
“臭小子，想在老夫面前耍這等把戲，快快給我滾！”
韋笑雙手按住腦袋，似乎有些委屈，事實上，剛剛老者的一記竹杖氣勁十足，確實把他敲痛了。
他看著老者，咬了咬牙，從懷裏取出裝有精血丹的玉瓶遞到老者面前，道：
“上好的精血丹，你看看能不能換！”
“不換！滾！”
韋笑突然大怒道：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
話未說完，下一刻韋笑的神情就是一凝，周圍的空間仿佛凝固，路上的行人全部陷入了靜止的狀態，一動也不動。
他扭頭看著雄華，也是如此。
他驚恐地看著身前的老者，一句話也說不出，對方此時的氣質完全變了，一股內斂的劍意纏繞周身，仿佛下一刻那些劍意就會像洪水猛獸一般沖出，將他整個人斯成粉碎。
老者開口了，“小子，老子擺攤是為了收徒，你別再給老夫搗亂。
“你一身精純的拳意十分難得，然後成就極致拳意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還是乖乖煉你的拳吧，別想著練劍了！
“拳劍兩道一起走，最後只會毫無收獲，好心提醒你，別自毀前程，小子！”
片刻後，靜止的空間又回歸了正常，只是路人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閑庭信步，也沒註意到他這裏。
雄華靠了過來，笑道：
“你蹲在這裏幹嘛？”
韋笑又是一楞，扭頭一看，發現自己身前已是空無一物，剛剛的老者與攤子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這……怎麽可能，難道又是一劍仙？！
精純的拳意……那劍意呢？
可我練劍不比練拳少啊！
我可是要成為劍仙的，怎麽只有拳意呢！
短短時間內，韋笑失去了繼續逛街的興趣，滿腦子都是擺攤老頭的那番話。
兩人緩緩的走在街道上，韋笑一直低著腦袋，雄華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所以一直沈默著。
雄華見韋笑似乎悶悶不樂，笑道：
“我們去江邊看看吧！”
韋笑沒有異議。
許久過後，天色微微暗下，但是兩人已經聽到了江水拍岸聲。
再走一會，兩人眼前已經是一片茫茫江水。
韋笑深呼吸一口氣，走到江邊的欄桿處，雙手抵在欄桿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江水，眼神有些迷茫。
“練劍的時間可比練拳多，劍術雖然有所進步，可比拳法的進步來說，還是差了不少。
“凝煉武道真意只是武道的第一步，拳意精純而非精純劍意，這可能就是所謂天賦吧！”
韋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也對，拳法天賦都這麽強了，總不可能劍法也很強吧。
“如果真的這樣，好像就是不讓別人活了，做人可不能這麽自私的！嘿嘿。”
只是他還是滿臉愁容。
“可是，不能練劍的話，三劍客就不成立了……
“阿花也會對我失望吧……”
雄華看著韋笑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從外表看不出，就像是……心境到了某個瓶頸。
雄華似乎真的把韋笑當成朋友，為了緩解韋笑如今低落的情緒，他開始聊起了扶龍江的事情。
兩人走過一段距離，突然被前方的一塊巨石吸引住了目光。
韋笑來到巨石正面，看到上面居然還雕刻著一些大字。
“日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韋笑默默念完了這一句話，感覺此話意境有些古怪，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裏的問題。
古書中的趙有容有心有所動，與韋笑也相同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早就在三千年前出現過，因為她在世時就看到過這巨石詩句。
等等……
韋笑上前觸摸了一下這些字，他十分驚訝，這些字，竟然是用劍刻上去的，或許是因為受江水長年拍打的原因，其上的劍意已幾乎消散殆盡。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些來自古藏王遺留的記憶上湧，使他頭疼欲裂。
緊接著他卻心有所感，空瞬出現，心神將其牽動入手。
下一刻，韋笑直接一躍而起，朝巨石連續揮出五劍，做完這一切，他的身形飄然落地，空舜自行落回劍匣。
他緩緩擡頭看著巨石，雖然自己的劍痕很淺，可巨石上早已沒有神韻的十個字，突然透露著一股滄桑、悲涼，且在不斷沖擊著他的內心。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心中感慨的同時，韋笑不由想道：
“這應該才是作者的原句吧！”
趙有容將一切看於眼中，心神劇顫。
雄華感覺在韋笑身邊總是一驚一乍的，對方總能做一些古怪的事情，真沒讓人省過心。
當他來到韋笑身邊的時候，開口詢問，可韋笑卻無動於衷，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雄華一時間也呆住了，發生了什麽事？！
趙有容現出虛幻身形，緩緩開口道：
“他進入了一種類似頓悟的狀態，應該沒什麽事。”
雄華又被嚇一跳，哪來的女子？！
而且還如此驚艷，他甚至不敢直視趙有容，腦袋微側。
想到對方所說，韋笑頓悟了？！
他又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世界已經十分陌生，這幾十年都白活了，站在原地沈默著，像極了“頓悟”。
不是剛剛才碰到瓶頸嗎？
其實趙有容說得不太準確，韋笑不是進入某種狀態，而是進入了某個空間。
不過，現在韋笑也不知道，其實他只是意識來到了這裏，身體還在外面站著。
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個時候的自己像是置身於一片湖泊中，不對，應該是江河之中，他此時踩在江水之上，卻如履平地。
頭頂上是一片璀璨的星空，星星發出的亮光甚至可以倒映在江水上，場景十分的唯美。
一艘小船緩緩朝他駛來，上面坐著一個人，那人還挑著一個燈籠。
小船來到了韋笑身前，燈籠照亮了附近的水面，只是奇怪的是，韋笑如何都看不清船上人的臉。
不用猜都知道這個人肯定不簡單，韋笑微微抱拳道：
“敢問前輩，這裏是何處？”
“小朋友，先上船吧，待會兒會告訴你的。”
出乎韋笑意料，聽聲音竟然是一位年輕男子，用“吾”自稱，應該是一位古人，而且還有一位主人！
韋笑思量一番，還是上了船，遇到這種人，自己想逃都逃不了，先看看對方的目的再說吧！
上了船後，小船自動使向了來時的方向，船上的韋笑十分拘謹，偷偷瞄了幾次那人，還是沒能看清楚。
“那個，前輩，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剛剛還在江邊，是前輩帶我進來的嗎？”
無面之人話音輕柔，回道：
“你可以稱這裏為黑水天，是主人的意識空間，也是主人把你拉進來的。”
意識空間？
韋笑沒聽說過這個名詞，不過已經有了一些猜測，立即向對方詢問了起來。
“主人念力十分強大，王境開啟識海後便一直淬煉神魂和識海的兼容。
“這裏是主人用念力在識海中構建而成的世界，一切介於虛幻和真實之間。”
虛幻和真實之間？！
“真實夢境？”
無面之人似乎吃了一驚，回應道：
“沒想到你小小武者也知道真實夢境的存在。
“的確可以這麽說，你可以這樣理解，真實夢境是一個人人都有機會去的龐大世界。
“而黑水天則是小世界，它只屬於主人，主人是這裏的主宰！”
震驚！
歸屬於個人的神奇空間！
如此細想，自己其實並不是整個人被帶到了這裏，只是一道意識而已，就像在做夢一樣，但一切卻又是真的！
韋笑還想追問其他事情，無面之人卻不再回答。
沒過多久，小船靠了岸，無面之人提起燈籠，領著韋笑下船，走在一片黑色沙粒的沙灘上。
片刻之後，前方出現了一位老者。
老者穿著一身灰黑色衣裳，有些不修邊幅。
他此時正坐在一張長凳上，看見韋笑的到來似乎十分高興，一手拍了拍長凳的另一頭，笑著道：
“來來來，小家夥，坐這裏。”
韋笑有些惶恐，沒有照做，而是先行了一禮：
“小子韋笑，見過前輩！”
“喲哈哈，小家夥真懂禮貌，快來坐吧，不然你的意識就撐不住了。”
韋笑一楞，可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雖然不明事理，但他也不再矯情，趕緊坐到了長凳上。
坐下之後，韋笑整個人突然變得十分精神了起來，驚奇地看著那老者。
“沒騙你吧。”
邋遢老者有些興奮，突然就拉住韋笑的手，笑著道：
“來來來，讓我好好看看！”
“額……”
事情變化太快，沒一個眨眼的功夫，老者就板住張臉。
“你這小家夥，難道打算拳劍兼修不成？”
韋笑一驚，又來？
“嗯？！”
見老者表情欲發兇惡，韋笑弱聲道：
“不行嗎？”
老者突然抓住韋笑的另一只手，緊緊握在手心，另一手突然重拍在他肩膀上道：
“哇哈哈哈！好呀，就喜歡你這種有野心的！太好啦！”
韋笑的思緒原本一直停留在擺攤老者的話語中，本以為這邋遢老頭也會有相同的反應，可怎麽也沒想到是這種反應。
如果他沒猜錯，眼前的老者就是巨石上用劍刻字的人，也就是說，老者是一位用劍之人，一位大劍修，或者是劍仙！
老者一臉笑意地打量陷入蒙圈的韋笑，時不時搖頭或點頭，非常認真。
“嗯，小家夥，你要是專心練拳，絕對有大出息啊！
“不過，拳劍自古就有相通之處，若你肯下苦功夫，以劍入道也不是不可能！”
韋笑震驚，此翻言論與擺攤老者恰恰相反，下意識他就將自己先前遭遇一一道出。
邋遢老者聞言大怒，“荒唐，根本是鼠目寸光之輩！
“說這種話的家夥，老夫不知打死多少！這種話語你無需在意！”
韋笑一言不發，老者則繼續道：
“老夫苦等了上萬年，終於等來了你，雖不說你的天賦極佳，但有老夫相助，未來成就定不可限量！
“哇哈哈哈！”
韋笑再次被邋遢老者的話語震住，等了上萬年？
這可是黑暗紀元以前的事情啊！
“老夫心情不錯，小子有酒嗎？嘿嘿，你也可趁此機會拜老夫為師！”
韋笑有些無奈，他雖有十八，但從來不喝酒，所以只能搖搖頭。
“啊！不行喲，不行喲，小家夥你這樣不行的喲！
“哪裏有好男兒身上不帶酒的喲，你還想練劍哇，難怪練不好。”
韋笑也不在乎這些，繼續問道：
“前輩，你是一位劍道大宗師嗎？”
“宗師算什麽，這不是閉著眼睛就能到達的境界嗎？
“嗐，可惜囖！現在還來了個沒酒的小家夥，看來你要拜老夫為師都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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