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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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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霖剛在門口站定,就看見迎面走過來一個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明鳴,他竟然真的來了。

林霖就見過明鳴一兩次,對他的印象不太深,但仔細辨認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明鳴明顯也看見了倚著門站著的林霖,走過去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臉上帶著笑意,讓人感覺很溫和,但據他所知,明鳴可從來不是個溫和的人,表象與內在往往相反,就如他給人的印象。

明鳴在林霖旁邊站定,跟著他一起聽墻角,林霖好奇地問:“你不進去?”

明鳴點了支煙夾在手指上,“你不也沒進去?”

林霖想了會兒,說:“我不進去是因為想聽墻角,那你呢?”

明鳴把手指按在剛才點燃的煙頭上,用手指按滅,享受火焰燒灼皮膚的快.感,臉上露出笑容。

過了好半天才回答林霖:“我不想見的人和想見的人都在裏面,我很糾結,還在考慮要不要真的進去。”

隨手把熄滅的半支煙扔進垃圾桶,明鳴又點了一支,抽了一口,拍拍林霖的肩膀對他說:“拜托個事,如果我一會兒走了,別和任何人說我來過。”反正他之前說的是他可能來,沒人看見他來那就是沒來。

林霖不是八卦的人,也不會參與別人的感情糾紛,所以他只能答應。

然後兩人現在就一起聽墻角。

“我卓行遠和誰在一起我爸媽都管不著,你覺得你是老幾?你算老幾?”卓行遠一字一頓地叫著陸沔的名字,用只有兩個人的音量說道,“陸、沔,我們早就已經徹底撕破臉了,所以別想著我看誰的面子手下留情了。”

卓明權查出來是陸霆派人去醫院想要暗殺卓行遠的時候就已經撕破臉了,都欺負到他兒子頭上了,還要什麽交情,他們不仁,就別想讓別人講義。

陸沔聽著卓行遠的話只想冷笑,在他的眼裏,他們陸家處於現在這樣的狀態,一切都要怪林霖。

如果李溫文沒起過想要過繼林霖的念頭,陸雯就不會綁架,陸家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搖搖欲墜,歸根結底,他覺得為什麽林家要有兩個孩子,如果林霖從來沒出生過或者他沒回來過,那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他用和卓行遠一樣的音量說:“撕破臉皮又能怎麽樣,現在你不是一樣不敢動我們陸家。”

卓行遠的表情漫不經心,聽著陸沔的話,似乎有些無奈,他說:“OK,你覺得我是不敢動那就是不敢動吧。”

“不過。”卓行遠吸了口煙,說,“我覺得我有必要警告一下。”

他側頭看著陸沔那幫人,指尖輕巧地彈了彈煙灰,夾煙的手支在腦袋一側,將他們掃視了一遍,沖門的方向昂了昂下巴,帶著壓迫感,緩緩說道:“剛才出去那位,林霖,是我卓行遠當祖宗一樣,放在手心裏捧著寵的寶貝,平時我們在家我都舍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

卓行遠又吸口煙,面色冷淡地看著剛才動手的王樂,吐出眼圈,冷硬地說:“我不希望也不允許有其他人對他動手,所以,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留哪只手的機會。”

卓行遠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卓行遠,你別把人往死路上逼!”王樂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他已經廢了一只手,卓行遠是真想把他往死路上逼,讓他徹底成殘廢。

“動他了又能怎麽樣,卓行遠。”陸沔壓低了聲音說,“我不把他的事情公開,卻也有辦法弄他,反正你現在不敢動我,不過你別逼我,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

卓行遠臉色也變了,煙被粗暴地撚在桌子上按滅,桌上頓時被留下一個煙疤。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不耐煩的表現。

“你。”卓行遠沖著陸沔和他身側的人說,“和你們,咱們之間誰把誰往死路上逼,你們心裏有數。”卓行遠特意對著陸沔說,“我也奉勸你,別逼我,也別動林霖,不然,你知道的,我脾氣一向不好……”

林霖永遠都是卓行遠不能動的逆鱗,誰都不許碰,陸沔真是恨死了林霖,憑什麽,憑什麽跟卓行遠在一起的是卓行遠。可同時他又無比清醒,即使沒有林霖,也會有張三李四,會有任何人,卻獨獨不會有他,這才是最悲哀的。

陸沔覺得自己喜歡卓行遠,如果問他喜歡卓行遠哪裏,他也說不上。但是他看見卓行遠和別人在一起,就總有一種殺了那人的沖動。說什麽愛他就應該讓他幸福,這種話他聽過無數遍,他時常想,卓行遠幸福了,那自己呢,誰能成全一下他的幸福?

陸沔知道,他就算真的和卓行遠在一起,自己大概也不會幸福,因為不是兩情相悅。他曾經想過很多次放手,但從來都做不到,他不甘心,林霖是卓行遠掌心裏的寶貝,那他就毀了林霖,讓卓行遠的掌心空掉,這樣就誰也不屬於,這樣他就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卓行遠可能會愛上他。

瘋狂起來的時候陸沔甚至在想著,為什麽卓行遠沒死呢,他死了就誰也不屬於了,他死了自己就把他的骨灰搶過來,這樣可以把他霸占了,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真後悔和陸霆商量的時候只派了一個人去醫院,不但沒成功人還被抓了,要是多派幾個人,林霖現在頂多就算是卓行遠的遺孀。

陸沔唇角微微勾起,看著卓行遠的目光帶著濃烈的恨意,他說:“卓行遠,你為什麽不去死呢?”死了就沒人跟我搶了,多好。

卓行遠也笑,笑他的天真,笑他的癡迷,也笑他的癲狂。

“我為什麽不死,你不知道麽?因為你派的人太垃圾了,如果你多派幾個人,說不定我現在就在墓地了……”

卓行遠的話語輕飄飄落下,他不在乎生死,但他在乎林霖,所以他不能死。

明文和計城禮坐在角落裏咬著耳朵,卓行遠那邊劍拔弩張的氣氛絲毫不影響他們。

明文把胳膊搭到計城禮肩膀上,端了杯酒送到計城禮嘴邊,小聲問他:“聽沒聽見,卓行遠剛才說林霖是他捧在手心裏寵的寶貝,那我是你的什麽?”

“……”計城禮從善如流地喝掉杯裏的酒,默默思考明文的問題,這是一道送命題啊。

想了半天,明文都快不耐煩了,想要掐他的耳朵時,計城禮說了一個相對保守的答案,他覺得至少能保住小命:“你是我含在嘴裏的寶貝。”

明文聽後來了興趣,對計城禮不依不饒,繼續問他:“含在嘴裏?含著哪兒?下面嗎?”

說著,明文主動坐到計城禮腿上,手還在計城禮胸口繞圈,極盡挑.逗意味。雖然不怎麽看那種電影,可男人的本能還是有的,他很了解怎麽能讓計城禮最受不了。

但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早就有反應了。而他面對的是心如磐石的計城禮,任爾東西南北風,計城禮就是巋然不動,任何反應都沒有。既沒阻止明文的手也沒說他什麽,畢竟剛說完人家是寶貝,這時候還不敢呵斥他,不然絕對是找死。

明文見他身體不但不僵硬,還伸手摟著他的腰,惡趣味湧上來,點上煙,在計城禮眼前熏著。

明文一手夾著煙,一手向下活動,計城禮感覺皮帶……

計城禮這次坐不住了,一把抓住明文的手,“……你一個性xing冷淡總撩什麽撩?”

明文非常不滿,“性冷淡怎麽了,起碼我能硬,比你強太多了,我都懷疑你不是無性戀,是根本就不行……”

說完他還要繼續剛才沒完成的事業,手指勾著計城禮的皮帶,計城禮被他說了也不生氣,只是無奈地按住他的手,“乖一點,聽話,這裏是公共場合。”

明文滿不在乎道:“公共場合怎麽了,這不是更刺激,再說你又沒反應怕什麽?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到底含哪裏?”

計城禮被他的邏輯驚到,只能順著他說:“行,你說含哪兒就含哪兒,不過就怕我含了你也沒反應……”

明文被他激起脾氣:“我只怕你到時候無能!”說完他還用手“重重”地捏了下計城禮那裏,還好他沒敢真用力,要不然計城禮肯定廢。

計城禮被他弄得有點不耐煩,又不能跟他吼,抱著明文直接站起來,貼著他的耳邊說話,“旁邊就是酒店,咱們現在就去,你想讓我含哪兒我就含哪兒,到時候別哭就行,試試到底誰不行。”

明文被他打橫抱起也不害羞,摟著他的脖子砸了咂嘴,說:“可惜了,卓行遠上次送的生日禮物沒帶,要不回家吧,那些東西好不容易可能派上用場,不能錯過。”

計城禮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留下個紅印子,“行,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把明天的工作推了,我怕你明天下不了床。”

盛世坐在他們旁邊把這倆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真是坐在哪兒都有人秀恩愛,太氣人了!不過話說明鳴怎麽還不來?萬一明鳴不來那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一晚上夠畫幾格稿子了!

林霖在外面待的有些無聊,問了問身旁的明鳴:“我要進去了,你進去嗎?”

明鳴這一會兒的功夫抽了三根煙,手裏的是第四根,他揚了揚,說:“等我一下,我抽完的,我們一起進去,別說我陪你蹲了半天的墻角。”

“為什麽?”

“……因為太丟面子。”

“……”

剛站起來計城禮就抱著明文從裏面出來,明文看見明鳴果然不是很驚訝,只交代了一句:“哥,我們先走了。”

林霖實在無語,嘴欠地問了一句:“你倆幹嘛去?”

計城禮的腳步沒停,但聲音傳了過來,就兩個字還說的抑揚頓挫:“開、房!”

林霖:“……”柏拉圖也要崛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霖:也想來一場柏拉圖戀愛。

卓行遠:硬件設施太齊全,做不到e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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