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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我要殺他,誰來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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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要殺他,誰來阻攔

陸運長不願做為人質,刻意求死,白胡並沒有阻攔。

鮮血飆射,灑滿桌案上的雪白信紙,濺的白胡滿身都是。

白胡不悅的皺起眉頭,越是內心骯臟的人,倒是希望追求外邊的幹凈,好像恐懼自己身上那些殷紅的血汙。

白胡感知房屋頂上有兩道修行者的氣息,所以選擇了門戶作為出路。

碎木磚石四散而飛,白胡從窗口躥出,同一時刻,漫天銀豆和箭弩在院落空中相遇,金鐵交鳴之中,火花四射。

只是數個照面,已經有七名兵士死在他的手下,剛剛殺出一條血路,一枝附著真元的箭弩狠厲的貫穿他的左腿,白胡慘呼一聲閃在廊柱之後。

還沒有站穩,身後炙熱的真元猛沖而來,蔣遼的一拳砸開飛射的亂劍,攜罡風轟來。

“是你小子!”

白胡在仙魂門之戰中偷窺,曾經見識過這個修為一般,功法卻異常霸道的年輕人。

白胡提起真元,一刀點了過去,拳風與刀意迎面相撞,將空氣卷起道道漣漪,白胡身旁兩尺粗的石柱應聲而斷,哢嚓一聲,緊接著石柱支持的大片房檐,呼的一聲壓了下來。

白胡左腿受傷後,真元不夠流暢,一個趔趄從走廊裏斜飛而出,不料空中垂直砸下一道陰影,速度快的以肉眼已經無法辨別。

“死老鬼,還有我!”

從天而降的徐風,黑劍從空中狠命砸了下來。

生死之際的白胡神念電轉,燃盡幽府內的全部真元對上這致命一劍。

轟!

院落四周的兵士被震的東搖西晃,激射的勁氣催翻無數磚瓦木屑。

徐風咚的一聲摔在地上,白胡身不由己的在空中連翻數周,轟然砸下,噴出一口鮮血,氣色頓時萎靡下去,臉色灰白如土。銀銼短刀撒手而飛,撞擊在院落的假山之上,擦出點點火星。

勝負在徐風蔣遼兔起鶻落之間決出。

那名幹練的幕僚右手用力一揮,冰冷的緝盜弩,全部對準萎靡在地的白胡。

“且慢!”一道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段安國走進院中,身後除了桑道長和車夫,還有一個隱在黑衣裏的陌生人。

那些兵士驟然一驚,無數箭弩立刻指向四個人的周身要害,氣氛陡然凝重。

段安國毫不在意,沒有看地上的白胡,眼光卻落在門戶洞開的書房,那裏,陸運長神色平靜的端坐椅上,已然氣絕身亡。

“跟老夫玩,呵呵,老子殺過的人比你讀過的字都多。”

表面略帶文氣的段安國,斷刀會老大的氣質,此刻暴露無疑。

本來隱在眾人後面的荊七,悄然走到前面,緊了緊握樸刀的手,冷冷的盯著敵人。

“命很硬啊!”段安國咧嘴說道:“你的命再硬,也是我的!”

“斷刀會死了數百個弟兄,現在你們老大也死了,很公平,今晚我們算是扯平了。所以地上這個人,我要帶走。”段安國繼續說道。

陸運長手下那名幕僚,眼中噴出仇恨的火苗,噌的一聲拔出戰刀,咬牙說道:“陸長官死了,兇手不能走!”刀尖一指段安國幾人,“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段安國倏然轉身,“陸長官?!別忘啦,現在我是郡府。”

他指點滿院的兵士,“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統統是叛國重犯!”

那些本來就處在激憤狀態的玄甲兵士,呼啦一聲上前一步,把段安國四人圍在中央。

跟著段安國身後的黑衣人冷冷走出,“就憑你們!”

隨著這句話,一股無形的真元如江河一般落下,那是一股碾壓一切的滔天巨力,眾人在這種力量之前,感到無力的渺小,真元在空中瘋狂鼓蕩,一些兵士強自抗衡,手中的弩箭依然瑟瑟發抖。

“哈哈……還有誰反對?”

段安國對著殘破的院落,放聲大笑。

跌落在地的白胡,此刻已經坐了起來,望著書房裏已經死去的那個算命者,臉上露出不屑的獰笑。

徐風蔣遼對視一眼,看出彼此心中的忌憚。

那名隱在黑衣裏的修行者沒有刻意隱藏境界,這種造化巔峰的力量,甚至改變了整個院落裏的天然元氣流動。

放手一搏,輸多贏少,此刻徐風擔心的不是能不能殺死地上的白胡,他更擔心那些滿腔怒火的軍漢們貿然發出攻擊。

院落裏陷入寂靜的對峙。

“我反對!”

僵持之中一道汗臭味撲面而來,好像是幾個月不曾洗澡,又奔跑出汗的流民,袁永生一陣旋風出現在眾人眼前。

接著是一座沒有頂的轎子,盤西林穩穩的坐在上面,嵇方和木榮,一個拿扇,一個挽弓,肅然跟在轎子兩側,那一聲清朗的“我反對”正是盤西林說出。

袁永生一到,先向恩人徐風行禮致意,然後呆呆的看著那位黑衣人,呼吸漸漸平靜下來。

半個時辰,他已經在仙臺城跑了個遍,探到此地的消息,又折返晉王府報信,最好趕到此地,如此短時間內的劇烈的運動,讓他體內的真元處於沸騰狀態,在火場前領悟到的一些東西,此時才在他幽府內徹底凝實。

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轉向晉王世子。

盤西林在仙臺已經很久沒有露面,在公開事務上,晉王府和仙臺郡守也從沒發生過交鋒。

眾人疑惑的看著神態從容、威儀不凡的世子殿下,紛紛躬身行禮。

大夏帝國的皇族面前,無論士農官商,還是道門修行者都要以尊禮相待,這是一種沿襲很久的地位特權,和大夏王朝一樣長久。

盤西林見徐風、蔣遼、荊七三人都在,本想在轎上起身,卻被嵇方以眼神制止。

“此人在大夏晉王府旁縱火,罪當處死!”,嵇方冷聲說道。

段安國沒有想到世子殿下會橫插一杠,象征性的微一施禮,悠然從懷裏拿出一封禦旨。

“世子殿下,這是白胡的真實身份,大夏監國敏公主親自任命的軍部都尉。”

那些兵士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大夏威儀,無人敢公開違抗。

嵇方接過那頁薄紙,細細看過,面無表情的交還回去,心中無數個念頭快速閃過。

“大夏律法,禁用私刑,朝廷命官犯了死罪,議罪之權在朝廷。以都尉之職,連下官也無權定奪,按律,需押送郢都,庭前議決啊。”段安國娓娓說道。

“下官也是出於好意,防止殿下盛怒之中,錯殺朝廷命官,違背大夏律法。”

那名提刀的幕僚,上前一步,顫聲說道:“大夏的都尉,哈哈……真是笑話,他就是夏敏派出的走狗。”

眾人沒有想到這名軍士竟敢直呼公主姓名。

“你們怕什麽”那名幕僚索性更大聲說道:“什麽公主,篡權誤國的婊子而已,大夏正統皇權,在於當今梁帝,不在她夏敏。牝雞司晨,禍國殃民。多少陸郡府這樣的忠貞之士,淪為弄權的犧牲,那一紙諭旨,我看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認!”

“不認!不認!”無數軍士齊聲吶喊,聲震長天。

徐風不由憶起那個世界的歷史,幾個擅權誤國的女人,一個個從他腦海裏閃過,心中五味雜陳。

“胡言亂語,早晚大刑伺候。”段安國喝道,他的心裏也存著一絲顧忌,短刀會精英幫眾已經折損不少,他不希望今天再有損失。

所以那名高手也只是震懾而已,沒有想到,這幫兵士、衙役被陸運長籠絡的如此之深,竟公然非議朝政。

更令他顧忌的是轎上那位世子,皇族身份只是一重。

段安國拿不準波詭雲譎的時局中,公主殿下對這位唯一的異姓王繼承人,到底是什麽態度。

正當混亂之際,盤西林沈穩的話語再次響起。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乃是萬古法理。”

他的腦海中閃起一條巨大的火龍,斷然說道:“我要殺他,誰來阻攔!”

段安國臉色一稟,雙手握的咯吱作響。

眾人還沒有從世子的喝聲中回過神來,一道黑色劍影如閃電一般劃過。

“徐某願替世子執法!”

眾目睽睽之下,徐風的黑劍斷然掠過,白胡的頭顱沖天而起,直到砸落地上,圓睜的雙眼裏還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段安國心下一沈,眼中放出噬人的光芒。

“一個徐風!一個荊七!我段某人記下了!”說完看了一眼轎上的盤西林,帶三人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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