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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楷後背發涼,可為了試試自己的性取向,他豁出去了。他一下脫掉了T恤,赤裸著上半身,沒有亂七八糟的紋身,皮膚白凈,上半身精瘦,肌理分明。

“還真是八塊腹肌。”葉泊寧垂下眼眸,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 “身材真好。”

“廢話,我騙你幹什麽,之前餓了一段時間,瘦下來之後再練的,不然太壯了就塞不進衣服了,那些設計師總是把衣服做很的小,你穿不下,你就沒工作。”

周行楷抱怨了下,他的聲音隨著葉泊寧的動作而戛然而止。

腹肌形狀漂亮,葉泊寧很滿意,溫熱的觸感令周行楷心裏發毛,他一副撞鬼的模樣, “你碰好了嗎”

葉泊寧特別喜歡看他強裝鎮定的模樣,他往前頂了下,動作帶著特別的性暗示,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周行楷,親著他臉頰,周行楷眼神都不知道放哪裏,心裏狂罵臟話。

他一把把葉泊寧掀下去, “艹!你碰夠沒有!”

葉泊寧一下就懵了,前戲沒怎麽進行呢,他在床上一直被人捧著,此刻脾氣也不太好, “好,我不摸了,你跟我到床上來!”

周行楷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指了指臥室, “你在床上的表現最好有你現在這麽猛!”

被他這麽挑釁,桃花眼一下子睜大了些,本來只是想和他開個玩笑,鬧著玩呢,沒當真,可這小王八蛋說什麽呢,說他不行

現在葉泊寧被挑起了征服的欲望,早就把文森特的話扔到一邊去了。文森特對這個小混蛋死心塌地,這小混蛋還不是和誰都能上床,沒錯,他在為他的好朋友著想,讓他早點死心,別吊死在一棵樹上。

兩人往前走,火藥味十足地互瞪著。

來到臥室,葉泊寧脫下襯衫,解開皮帶,周行楷瞪大了眼睛,再看看他, “你他媽有反應了!”

“我早就有反應了!”葉泊寧拉過他的手臂,想把人壓到床上。

周行楷靈活地一閃,他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語氣說道: “我沒感覺啊。”

“怎麽可能”葉泊寧低下頭,盯著周行楷的褲子。

周行楷大大咧咧地褪下內褲,他的小兄弟蜷縮成一團,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自己也低頭看看,過了會,忽然高興起來, “哈哈哈哈我不是同性戀,我沒彎!對你根本沒反應!你折騰那麽久,我也沒反應!”

瞧他傻的,葉泊寧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地穿好褲子。

“可是不對啊,上次就有反應……”周行楷想到一年前在東京時,和游若魚的那次,他苦惱了起來, “不對,那次我喝酒了,還和女人撩了,所以我還是對女人有反應。沒錯,一定是這樣!”

葉泊寧套上襯衫,拿起桌上的煙,抽了一根,看周行楷一會笑一會苦惱,他抽了口煙,冷不丁地問道: “上次,上次是什麽時候”

“沒什麽。”周行楷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 “我試好了,你也沒興趣強迫一個沒感覺的人吧。”

“你說對了。”葉泊寧嘆了口氣, “走吧,繼續給你去看劇本。”

經過了這麽一場鬧劇,兩個人重新回到沙發上,周行楷不再避諱和葉泊寧勾肩搭背,他特八卦地問道: “這位影帝,采訪你一下,你什麽時候發現自己是同性戀的”

葉泊寧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從少年時代起,有個人讓我意識到自己喜歡同性的,對,還是你認識的某個人。”

他認識的人,周行楷眼睛瞪圓了, “你說文森特,不是吧。”他一下子來了精神,劇本也不看了,就顧著八卦, “快和我說說。”

“從小到大,喜歡我的女孩子很多,家裏人也告訴我,喜歡女孩子才正常。可是,每次文沁來我家玩,我的視線總是跟著他,我們一起玩,家長在客廳裏聊天,我們就窩在一起看《英雄本色》, 《臥虎藏龍》,周星馳的電影《大話西游》,還有《無間道》,那個時代的香港電影太棒了。看到《霸王別姬》時,我們討論了他們師兄弟的感情。”

葉泊寧垂下眼眸,像是在回憶過去, “十幾歲的時候荷爾蒙旺盛,一個眼神的對視,我們就確定了。”

周行楷的呼吸不自覺放輕了,隨著他的話,他仿佛能想象的到兩個漂亮少年控制不了本能,相互吸引的場景,那畫面和他想的惡心不一樣,應該是很美的場景。

“我們接吻了,在床上的時候我們卻停下來了。”

“為什麽你們不會”周行楷問道。

葉泊寧想著想著笑了出來,他搖搖頭,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勾起了周行楷的好奇心, “說說看啊。”

“我們急不可耐地脫掉衣服,有所動作,結果他說——”

“我是攻。”

“我也是攻!怎麽看我都不是當女人那方吧”少年時代的葉泊寧模樣俊美,個子又高,身材精瘦,帶著少年感,氣質幹凈純粹,他的身體極具少年美感。

“我怎麽知道”文森特推了下他, “我不要做受方。”

“你看上去就是受啊。”葉泊寧不可思議地反駁道。

文沁人長得文弱,下巴尖尖的,長相秀氣,氣質優雅,和其他男生身上的氣質不同,他一舉一動都很撩人。

聽到葉泊寧的話,他挑起眼眸,怒道: “我不是!”

“然後呢”周行楷感興趣地問道。

他也拿了根煙抽,側頭看葉泊寧,葉泊寧吐出煙圈,煙霧升騰,朦朧中他的表情很懷念,他悠悠地說道: “然後,我們打了架,誰也不肯當受。打到家長們進來分開我們,問我們為什麽打架,我們怎麽可能說啊。”

周行楷噗嗤一下笑出來,他拍了拍葉泊寧的肩膀, “就為這事,我說,你們怎麽判斷自己是攻是受”

葉泊寧上下打量了下他, “看你是接受被插還是插人。”他湊近周行楷耳邊,輕聲說了句。

周行楷露出難看的神情,怪叫一聲, “惡。”他確定自己不是同性戀了,無論哪一種,他都不想。做受肯定很痛,讓他去插男人,這一點也沒意思啊。

“所以,你們在攻受這件事上一直不和諧,沒當成戀人你不會覺得意難平嗎”

“過去十幾年,我們有無數種可能在一起,可是我們錯過了,畢竟人生不會按照我的劇本來演。”葉泊寧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專註,難得正經。

周行楷一楞一楞的,看他就跟看電影一樣,他抽煙的動作,側臉的輪廓,敞開的襯衫,像是電影畫面暫停了。

直到葉泊寧猛地笑出來,他捏著周行楷的臉頰, “你信了剛才那句話是你桌上那堆劇本裏的!”

周行楷回頭一看,翻開的劇本上還真有這句,他罵了一句, “Fuck!”

搞的和真的一樣。

葉泊寧揉了揉他的頭發,周行楷繼續揮開他的手,這時,大門那邊轉動了下,李凜冬提著菜進來,人沒到,聲音先到了, “哥,我給你買了菜,看你晚上想吃什麽”

兩人齊齊轉頭,嚇得李凜冬眼睛瞪圓了,手足無措地楞在原地,兩個人衣衫不整,周行楷連上衣都沒穿,發型淩亂,他難免會往那方面想。

葉泊寧站起來,他扣上襯衫扣子,從衣架上拿下大衣,周行楷走到門前送他,臨走前,葉泊寧開玩笑地摟著他的腰, “下次我們再聊點心事啊,拜。”

李凜冬走進廚房,慌忙低下頭。

“滾。”周行楷急忙扯下他的手,這人真討厭,正經的時候魅力無限,偏偏不正經的時候真真假假,看不透。

葉泊寧走出公寓,他穿上大衣,表情冷了下來,他對周行楷說的話有真有假,可人啊,就是這麽被自己騙過去的,謊話說的久了,自己也信了。

冷空氣從外面走廊鉆進來,周行楷站在門口打了個噴嚏,回房間去拿了件衛衣套上,再看了會劇本。

李凜冬在廚房裏收拾物品,他低聲問道: “周哥,葉哥怎麽在這”

“哦,他來幫我參謀參謀接哪部電影,他和我沒角色沖突,我們定位不同,沒利益沖突,他過來和我聊聊。”周行楷神色正常地回道。

哪裏知道李凜冬誤會他們了,他煮湯的時候,有些困惑,周行楷到底喜歡誰還是說,成為周行楷這樣的人,喜歡的人也會喜歡他,變成了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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