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萍水相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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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萍水相逢（上）
呼衍王見漢軍饑色稍緩，百思不得其解，漢軍為何突然有了糧食？難道圍攻有漏洞嗎？他親自帶兵，繞城巡視一周，一無所獲，幹脆又增兵力，圍住疏勒，猛烈攻城。一日數次殺上城墻，均被漢軍擊退。
這晚，呼衍王坐在帳內，獨自飲酒，愁上加愁。有人來報：“大王，骨可木都尉求見。”
“他不是在疏勒後方山間設哨嗎？怎麽突然前來？”
“大王，他白日擒了一匹汗血寶馬，非常雄偉，是一件舉世罕見的寶物，他知大王愛馬，特來相獻。”聽說有好馬，呼衍王雙眼放光，道：“快，快，快召進來。”
不一會，骨可木牽了一匹高頭大馬進來。左賢王圍著馬轉了幾圈，見馬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體型優美，他用手在馬的頸部用力來往摩擦，展掌一看，雙手殷紅，大喜道：“這真是一匹萬裏挑一的汗血寶馬哩！骨可木都尉，你又立了一功，得此珍寶！”骨可木滿臉喜色，道：“只要大王喜歡就可以了，手下告辭了。”
骨可木欲走，呼衍王突然道：“且慢。汗血寶馬是稀世珍寶，誰會有這麽一件寶物呢？又為什麽在這荒山野嶺間奔跑呢？”
“一個漢人，可是，他什麽也肯說，倔強得很。”
“把人帶過來，我看看。”
不一會，馬娟被押入左賢王帳內。呼衍王圍著馬娟，如同相馬一般，看了又看，突然冷冷道：“把他的衣服脫下來！”
馬娟一急，厲聲道：“你敢！”
呼衍王哈哈大笑：“有什麽不敢？你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我們在前方征戰，少的便是女人！哼哼，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我們可是有口福了，哈哈。”說完，上前欲撕馬娟的衣服。馬娟往後一退，臉色慘白，顫聲道：“你若碰我一下，我大漢一定率大軍前來，滅了你匈奴！”
呼衍王一楞，道：“哦，你有這麽重要？可令漢軍大舉進攻？嘿嘿，我倒要看看！”遂撥刀在手，左揮右舞，一刀快似一刀，馬娟的外衣化成點點碎片，不住飛舞，如同空中的蝴蝶，可馬娟身上綁的繩子卻完好無損，露出兩只雪白的玉臂，馬娟不禁駭然：“這匈奴的刀法怎麽這麽好？”
“你是誰？再不說話，休怪我不客氣！”
馬娟置若惘聞，抿著嘴，一臉倔強。呼衍王冷冷笑道：“你以為不說話，我就不知你是誰嗎？骨可木都尉，把這女人的劍拿過來。”骨可木奉上馬娟的劍，呼衍王端詳許久，失聲道：“你是漢將馬援的後代，算算年紀，你應該是馬援的孫女，是不是？”
馬娟一臉驚訝，這匈奴怎麽這麽厲害？
呼衍王道：“我見過令祖，令祖智勇深沈，沈毅果敢，忠於王事，我深為敬服。你既是伏波將軍之後，我便依禮相待，來人，給她松綁！”
“你為什麽到這裏來？我知道了，你是來救耿恭的，對不對？”呼衍王問。馬娟不語。呼衍王又道：“耿恭遲早為我所獲，哪是你能救的？我與耿恭交手一年多，深服他的智識，你若與我招降了他，我便饒了你們的性命，還封你們做大官，怎麽樣？”
馬娟低下頭，心想：“身陷匈奴，想見耿大哥，如同登天，不如暫且答應，看他們怎麽說。”計議已定，微微點頭。呼衍王大喜，道：“將她押回去，好好款待，明日的事，本王自有安排。”
骨可木急了，道：“大王，你不怕他詐降嗎？”
“伏波將軍一言九鼎，他的後代，怎麽會騙人呢？”
馬娟突然道：“你怎麽知道我是馬家的後代？”
呼衍王哈哈大笑，道：“令祖當年巡行雁門、代郡時，我亦駐兵在西域，遙遙相對，互有往來。一日與令祖飲酒，見令祖的劍，十分鋒利，世所罕見，我細細看了，劍身上面，有一個奔騰的駿馬印記，你現下的劍，不正是令祖當年那把劍嗎？”
馬娟愕然。卻見呼衍王神色黯然，道：“令祖曠達，當時我們各守邊境，互不侵犯，時有往來，交情不淺，唉，若不是各為其主，我們必是忘年之交。唉，沒想到，這麽英雄的人物，最後也會病死的。”
馬娟被押走了，呼衍王冥思苦想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他召來骨可木，交待了一番。骨可木受命而去。
如嫣在帳內發呆時，幾個匈奴在竊竊私語。
“聽說左賢王這次抓了一個漢兵，來頭可不小啊。”
“真的？快點說說，別賣關子了。”
“她啊，可是大漢伏漢波將軍馬援的孫女吶。”
“一個女人？她來這裏幹嘛？嘿嘿，長得怎麽樣？早知讓我先碰上就好了。”這名匈奴陰陰笑著，明顯不懷好意。
“哼，你要碰了她一下，你就死慘了！”
那人不以為然：“她爺爺做的是漢朝的官，我是匈奴人，就是玩了她，又能拿我怎麽樣？咬我個鳥！”
“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女的長得可真是漂亮，她這番前來，可是來救耿恭的，知道嗎？來救耿恭的，耿恭你知道是誰吧！”
“啊呀呀。”這匈奴嚇了一跳，不敢作聲。
“聽說啊，這女人喜歡耿恭，所以不遠千裏，騎馬前來相救，嘖嘖，這份愛情，真是舉所罕有，令人稱羨啊。”
“對了，她押在哪裏，有機會我們去看看啊。”
“呵呵，不就關在東帳嗎？你呢，就算了吧，好好值班吧，如嫣王後要是有什麽閃失，吃不了兜著走啊。”
這幾名匈奴繼續談著笑著，聲音越來越低，幾不可聞。如嫣側耳傾聽，心裏五味雜陳：“原來，他、他有心儀之人了，還是名門望族之後，我、我呢？我算啥？不過殘花敗柳，咦，我為什麽要這般難過？我、我還奢望什麽呢？只要他能好好活著，無論做什麽，我都願意。”這麽想著，如嫣爬起來，她要去看看馬娟，耿恭愛的人，究竟長什麽模樣？她想救出馬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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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衍王見漢軍饑色稍緩，百思不得其解，漢軍為何突然有了糧食？難道圍攻有漏洞嗎？他親自帶兵，繞城巡視一周，一無所獲，幹脆又增兵力，圍住疏勒，猛烈攻城。一日數次殺上城墻，均被漢軍擊退。
這晚，呼衍王坐在帳內，獨自飲酒，愁上加愁。有人來報：“大王，骨可木都尉求見。”
“他不是在疏勒後方山間設哨嗎？怎麽突然前來？”
“大王，他白日擒了一匹汗血寶馬，非常雄偉，是一件舉世罕見的寶物，他知大王愛馬，特來相獻。”聽說有好馬，呼衍王雙眼放光，道：“快，快，快召進來。”
不一會，骨可木牽了一匹高頭大馬進來。左賢王圍著馬轉了幾圈，見馬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體型優美，他用手在馬的頸部用力來往摩擦，展掌一看，雙手殷紅，大喜道：“這真是一匹萬裏挑一的汗血寶馬哩！骨可木都尉，你又立了一功，得此珍寶！”骨可木滿臉喜色，道：“只要大王喜歡就可以了，手下告辭了。”
骨可木欲走，呼衍王突然道：“且慢。汗血寶馬是稀世珍寶，誰會有這麽一件寶物呢？又為什麽在這荒山野嶺間奔跑呢？”
“一個漢人，可是，他什麽也肯說，倔強得很。”
“把人帶過來，我看看。”
不一會，馬娟被押入左賢王帳內。呼衍王圍著馬娟，如同相馬一般，看了又看，突然冷冷道：“把他的衣服脫下來！”
馬娟一急，厲聲道：“你敢！”
呼衍王哈哈大笑：“有什麽不敢？你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我們在前方征戰，少的便是女人！哼哼，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我們可是有口福了，哈哈。”說完，上前欲撕馬娟的衣服。馬娟往後一退，臉色慘白，顫聲道：“你若碰我一下，我大漢一定率大軍前來，滅了你匈奴！”
呼衍王一楞，道：“哦，你有這麽重要？可令漢軍大舉進攻？嘿嘿，我倒要看看！”遂撥刀在手，左揮右舞，一刀快似一刀，馬娟的外衣化成點點碎片，不住飛舞，如同空中的蝴蝶，可馬娟身上綁的繩子卻完好無損，露出兩只雪白的玉臂，馬娟不禁駭然：“這匈奴的刀法怎麽這麽好？”
“你是誰？再不說話，休怪我不客氣！”
馬娟置若惘聞，抿著嘴，一臉倔強。呼衍王冷冷笑道：“你以為不說話，我就不知你是誰嗎？骨可木都尉，把這女人的劍拿過來。”骨可木奉上馬娟的劍，呼衍王端詳許久，失聲道：“你是漢將馬援的後代，算算年紀，你應該是馬援的孫女，是不是？”
馬娟一臉驚訝，這匈奴怎麽這麽厲害？
呼衍王道：“我見過令祖，令祖智勇深沈，沈毅果敢，忠於王事，我深為敬服。你既是伏波將軍之後，我便依禮相待，來人，給她松綁！”
“你為什麽到這裏來？我知道了，你是來救耿恭的，對不對？”呼衍王問。馬娟不語。呼衍王又道：“耿恭遲早為我所獲，哪是你能救的？我與耿恭交手一年多，深服他的智識，你若與我招降了他，我便饒了你們的性命，還封你們做大官，怎麽樣？”
馬娟低下頭，心想：“身陷匈奴，想見耿大哥，如同登天，不如暫且答應，看他們怎麽說。”計議已定，微微點頭。呼衍王大喜，道：“將她押回去，好好款待，明日的事，本王自有安排。”
骨可木急了，道：“大王，你不怕他詐降嗎？”
“伏波將軍一言九鼎，他的後代，怎麽會騙人呢？”
馬娟突然道：“你怎麽知道我是馬家的後代？”
呼衍王哈哈大笑，道：“令祖當年巡行雁門、代郡時，我亦駐兵在西域，遙遙相對，互有往來。一日與令祖飲酒，見令祖的劍，十分鋒利，世所罕見，我細細看了，劍身上面，有一個奔騰的駿馬印記，你現下的劍，不正是令祖當年那把劍嗎？”
馬娟愕然。卻見呼衍王神色黯然，道：“令祖曠達，當時我們各守邊境，互不侵犯，時有往來，交情不淺，唉，若不是各為其主，我們必是忘年之交。唉，沒想到，這麽英雄的人物，最後也會病死的。”
馬娟被押走了，呼衍王冥思苦想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他召來骨可木，交待了一番。骨可木受命而去。
如嫣在帳內發呆時，幾個匈奴在竊竊私語。
“聽說左賢王這次抓了一個漢兵，來頭可不小啊。”
“真的？快點說說，別賣關子了。”
“她啊，可是大漢伏漢波將軍馬援的孫女吶。”
“一個女人？她來這裏幹嘛？嘿嘿，長得怎麽樣？早知讓我先碰上就好了。”這名匈奴陰陰笑著，明顯不懷好意。
“哼，你要碰了她一下，你就死慘了！”
那人不以為然：“她爺爺做的是漢朝的官，我是匈奴人，就是玩了她，又能拿我怎麽樣？咬我個鳥！”
“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女的長得可真是漂亮，她這番前來，可是來救耿恭的，知道嗎？來救耿恭的，耿恭你知道是誰吧！”
“啊呀呀。”這匈奴嚇了一跳，不敢作聲。
“聽說啊，這女人喜歡耿恭，所以不遠千裏，騎馬前來相救，嘖嘖，這份愛情，真是舉所罕有，令人稱羨啊。”
“對了，她押在哪裏，有機會我們去看看啊。”
“呵呵，不就關在東帳嗎？你呢，就算了吧，好好值班吧，如嫣王後要是有什麽閃失，吃不了兜著走啊。”
這幾名匈奴繼續談著笑著，聲音越來越低，幾不可聞。如嫣側耳傾聽，心裏五味雜陳：“原來，他、他有心儀之人了，還是名門望族之後，我、我呢？我算啥？不過殘花敗柳，咦，我為什麽要這般難過？我、我還奢望什麽呢？只要他能好好活著，無論做什麽，我都願意。”這麽想著，如嫣爬起來，她要去看看馬娟，耿恭愛的人，究竟長什麽模樣？她想救出馬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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