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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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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白綰卿趕緊安撫對方的情緒,好家夥,不要工資的勞動力,這得好好商量。

不要錢給她幹活,眼前的男人不是居心撥測的外來客人,而是善良正直的金主爸爸。

白綰卿拍下學生證留存,大大方方應了周子虛的全部要求。

“行,房租從你工資預支,你住我公寓,我住咖啡館二樓。”

“不是,我……”

周子虛:我是想跟你一起住家的。

他可不想鳩占鵲巢。

“就這麽定了。”白綰卿瞬間高興起來,能養活挪威花的花農想必確實是個好農夫。

而她,也恰好需要一個充滿才情的小花農。

賺的錢用來給她付房租,花田也有人打理了。

嘿嘿,穩賺。

“你明天,哦不,今天就自己收拾東西搬進來,地址發你手機了。”

叮囑完,白綰卿在副駕駛喃喃自語盤算著。

工資開了轉賬到自己卡裏,備註是寫房租好呢還是寫住房津貼補助

等花開了,這十三萬株花能賣給幾家花店,每一季度這花能賣多少錢?

剎車停下,白綰卿擡頭一看,是紅燈。

周子虛想想還是不能接受,蹙眉:“你不跟我住你家”

白綰卿裝聽不見,完全忽視周子虛的問話,自顧自說著,“這田我是替我老板看的,既然你加入,那我的第二份兼職就是農場主,您……”

花農的老板,那就是農場主。

周子虛嚴詞拒絕,“小妖精,我不當小三。”

挪威人的理解能力都那麽彪悍嗎?

三把手是小三

“花農先生當一把……大房也行,不過您發我工資”

“那下把呢?”

還下把,不能直接說第二把嗎。

不對。

這量詞也不是這麽用的。

白綰卿絕望地屏息,閉上眼睛,不能生氣,上一句自己說大房是怕他不理解一把手的意思。

自己不是讓他當一回正妻。

現在都二十一世紀,國內哪來的三妻四妾。

剛要發作,周子虛電話響了。

是段木澤打來電話找他,想借個他的儀器分析一份藥品樣本的成分。

周子虛單手握著方向盤,食指敲擊著,“誰送來的‘花種’。”

“算是一個無國界醫生吧,托我爸的情面,我爸想賣我一個臉,我會把東西片成百五八片,你就說借不借吧!”

又是百五八片,幽深的眼眸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心念電轉之間又眉眼舒緩。

“東西還沒運到,我把收件地址改你家,用好了送到我家。”

“行。”段木澤本想掛電話,突然回味一下剛剛最後一句,我家

“你住上家了”

“嗯,命好,剛回國就被預定了。”

白綰卿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尤其是周子虛最後一句極致真誠的坦然,她真的笑到想哭。

剛剛還一臉傲嬌,現在直接變相答應了。

拿開電話,周子虛突然問白綰卿,“花田種洋桔梗怎麽樣”

白綰卿不懂,“你隨意。”

說罷,白綰卿搖搖頭不再去聽那段他跟別人無聊的對話,明天照例,周末前給預定點心的小區住戶送貨上門。

但白綰卿有點私事要辦,酒友閨蜜紀絨棠發消息讓白綰卿去機場收禮物,她托人送的禮物已經安全著陸了。

白綰卿發消息給段木澤報備,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明天我想休假一天。”

接電話時,段木澤正在洗浴中心泡腳,一邊接電話一邊回消息。

剛把這個月的消費賬單簽名處大筆一畫,花哥們錢的感覺就是暢快。

段木澤擡手看了眼手表,對於這個點接到最不可能打電話的人的電話,他多少有點奇怪。

“病假事假?”

“事假。”

“行,你隨意,反正你是店長,新的雜志正好明天到,我等會打電話讓快遞小哥直接送到你公寓去。”

“你不來看店”

“不來,我有事。”

“哦。”

白綰卿靠在窗邊,透過後車鏡看向身後的車,號碼牌挺眼熟的,好像上個路口就碰到。

回到家,跟紀絨棠的手機語音外放,白綰卿燒了一桶水開始泡筆。

紀絨棠遞交了調轉院區的申請,住院辦那邊接收了郵件,回了兩個字好的。

“就這麽讓一個男人住你家”

“他付房租,還給我幹活。”

“在哪幹活,你床上”

白綰卿舉起畫筆,挑出倒刺,聽到紀絨棠調侃,熟練地翻了個白眼。

“思想純潔點。”

“我就說你開光得下輩子,你怎麽好好招一男的給你打工,你自己不是一堆兼職,難道你要當二房東”

“二房東又不是二奶,再說白綰卿是雇人幹活,所以包食宿。”

“你還給他做飯,你不會真有餵食癖吧。”

“腦洞什麽呀,吃我做的飯美味又健康,還減少我對他餐補開支,再說他住我家,我不算二房東,頂多一房東。”

“人,是不是長得帥。”

“極品,還救過我命,英國地鐵那次。”

“我就說嘛,顏狗的你怎麽會放一個品相普通的男人進家。”

“不說他了,之前給你看過高中畢業照裏戴警帽的,你說很帥的人,方淮,他找我仿畫了。”

“人現在是警察,要我給你牽個線嗎?”

電話那頭很久沒有回話。

紀絨棠說得小心翼翼,“你的手,能行嗎?”

搞半天是在關心白綰卿。

“手不行就腳唄。”

這次紀絨棠沒再說話,將話題引到方淮身上,“你租客要是對你有什麽非分之想,就找方淮把他抓起來,方淮待的局子離你進嗎?”

“人家現在是刑警,不是犯人,什麽叫待局子,紀絨棠同學,請你註意你的措辭。”

白綰卿繼續說:“地方應該離咖啡館挺近的,他同事上次來我這拿點心時說他們在附近聚餐,估計他工作單位應該就在朝陽路上。”

“老同學久別重逢,有沒有可能擦出愛情的小火花”

白綰卿看向窗外盛開的煙花,“不太可能,家裏馬上就要住進一棵火樹銀花,我心難移情別戀。”

沒想到市長還真說到做到,在桐禎市朝陽路五周歲生辰日放一場煙花,與民同慶。

慶功宴結束,大家紛紛擡頭看著煙花,三三兩兩結伴走到路邊商量怎麽回去。

沈佳宜拎著包走到方淮身邊,糯糯詢問,“方淮,你送我回去吧,我有話想跟你說。”

被點名的方淮一楞,還沒等他反應,周圍起哄聲一片。

老松柏不愧是局長,人到五十,那腰桿子還跟松柏一樣直,酒都灌不彎他。

老松柏搖搖晃晃微醺著臉猛地撲上方淮後背,方淮差點被這股神秘力量幹趴下。

“我靠……”

老松柏手舞足蹈,開始詩詞雅韻,“小許啊,柳絮高才,飛啊,飄啊,浪啊……”

方淮彎腰扶正背上醉得東倒西歪的老松柏,一臉黑線,後面兩個老警員相視一笑,拍掌賀鳴,大聲誇:“詞,寫得好!”

眺望哥和張老媽子尚存一絲理智,走過去齊心協力架起老松柏,“一、二、三  ”

老松柏紅著脖子一拍方淮胸膛,青筋暴起朝天一喝,“起駕!”

“駕!駕駕!駕!駕!”

“駕駕駕駕恰恰!駕!!”

老松柏磕著腦袋,弓著腰背神龍擺尾,掰著手指唱起祝酒詞,“方淮一杯酒,悶他二兩二鍋頭……”

越來越離譜了,眺望哥和張老媽子費勁力氣把推著老松柏屁股把人送上車。

方淮解下腰上的外套套在腰上準備開車回家,沈佳宜想走過去,方淮電話響了。

“什麽事?”

高中發小:“你看群信息了嗎,小白回覆了,她說她參加高中校慶。”

拿出手機翻找,方淮點了支煙,煙霧繚繞中沈佳宜似乎聽到一聲愉悅的輕笑。

方淮靠在車邊,吐了個漂亮的煙圈,“幾點到?”

“呵,聽聽這語氣,我都以為是問我幾點到的,還好我有點自知之明,小白會晚點到,到時候她會帶個姑娘一起來。”

“好。”

“好什麽好,心裏美得你。”

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方淮低頭,嘴角勾起。

掛斷電話,方淮上了車才發現車前還站著一人,看了一眼天色,皺了皺眉。

“沈佳宜,上車,我送你。”

沈佳宜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系上安全帶後緊張捏搓手指,“謝謝,周末有時間嗎?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人情……”

“沒空,有安排。”

高中校慶,趁機會班裏同學組了個局,時間地址都定下來,就差約人。

高考結束後,大家都各奔東西,班級群裏的回覆也寥寥無幾,難得有人趁校慶牽頭辦個同學聚會。

沈佳宜略顯尷尬,“啊,好,那……等有時間再說吧。”

車開到熟悉的地鐵口,幾個白花花的大字簡直閃瞎沈佳宜的隱形眼鏡。

方淮打開車窗,現在沒下雨,“到這裏你應該知道怎麽回去了,到家在群裏給老松柏回個消息。”

沈佳宜氣不打一處來,還以為石猴子開竅,結果開的是殼。

推車門發現打不開,氣急敗壞道:“開門啊!”

“車費。”方淮拿出手機。

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兩個紅綠燈的路程還跟她要車費,“回去微信轉!”

“我跟你不是好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慶功宴前沈佳宜幫方淮帶了一瓶解酒藥,藥錢得給她。

“欠你個頭,我去你大爺的,臭方淮!”

沈佳宜氣急敗壞,隨手摸出個東西,是咖啡館老板娘給的方巾,直接把甩方淮臉上,“贈品,配你!”

女人香

方淮被砸一懵,兩指夾起方巾嫌惡地扔到後座的垃圾桶裏。

紅燈亮起,直行通過路口,而車窗對面與之擦肩而過的阿斯頓馬丁同樣飄出女人香,與之不同的事,鏡外的香味更濃。

夜幕垂落,洗浴中心送走最後一位客人準備打烊。

這時洗浴客服中心的主管過來,朝門口張望,問其他人,“剛剛那位客戶呢?”

“已經結賬走了,好像有什麽急事,說他的東西不用收起來,直接扔了。”

“怎麽了,張姐。”

“上個月他落在我們這的一本書剛剛被他朋友拿走了,我忘了轉告他了,哎呀呀。”

“什麽東西,很貴重嗎?”

“不知道,就一本醫學生的書。”

從洗浴房收拾好出來的張崢明正拿毛巾擦拭耳朵,剛才沒註意,耳朵進水了,浴房也沒準備個棉簽什麽的。

客服中心主管眨眨眼,看清封面上的字,“解剖學。”

張崢明一頓,錯愕回頭望去,書的扉頁寫了三個字,像是人名。

誰往洗澡堂放這書,醫學生都這麽愛學習,張崢明從前臺倒從一根棉簽,換好衣服去停車場提車。

他的紅色小魔女已經送到4S店。

有人諫言開賽車去應聘太招搖,所以張崢明聽話的特地買了輛普通的紅色跑車。

與紅色跑車擦肩而過的是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停,黑車進地下停車場,副駕駛上的男人戴著口罩和棒球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一男一女不從電梯出來,衛小雅嬉笑著摘掉男人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

“小雅,別鬧了。”

男人任她擺弄,頗為無奈地笑著,嘴唇的浮出弧角相當完美的笑意,沒有掙開胳膊上的柔夷。

女人微涼的指尖在強勁有力的臂膀若有若無觸碰,引起一陣癢。

“源柯哥,來了你就跑不掉了,說好了陪我給我朋友買禮物,不許再趁我付錢的時候悄悄溜了。”

“好,上次在日本是真因為公司有事,我的錯,我的錯,這次一定陪你買完再走,任誰來叫都不走。”

“這還差不多。”

衛小雅被男人點一鼻子,嬌羞地低下頭,側過身子拉著人進了珠寶店。

“你朋友……男士”

聽這問話,有吃醋的嫌疑啊

衛小雅一臉得意,“不是啦,就我之前跟你提起的設計公司最新產品外包裝和撰寫宣傳文案的女孩,她是我朋友,怎麽說呢,粉紅知己。”

“哦,那個女孩,是在公司產品部的嗎?”

“不是。”衛小雅詳裝生氣,“她不在我們家公司上班,個人外包的。”

“這樣啊,能跟你成為分紅知己應該跟你差不多大,她也喜歡珠寶首飾”

門店的鏡子倒映出女人的臉,蹙眉微低額首,斜眼透過鏡子偷偷觀察男人的表情,充滿防備。

“她比我大很多,她認識的人……她交際圈比我廣,所以跟她談天說地總能獲益匪淺,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珠寶嘛,哪個女人不喜歡。”

“源柯哥,她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她有男朋友了,源柯哥你可別拆我閨蜜姻緣。”

“知道了,就怕我跟你急。”

男人寵愛地摸摸衛小雅的腦袋,嘴角噙著笑,“放心,我是不婚主義者,不會擋你姐妹桃花的。”

“看看這個。”衛小雅放下心來,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鉆石碧璽珍珠項鏈,掌心裏的珠鏈中央,珠光寶氣,耀眼奪目。

很貴重的一份禮物,佩戴在身上,即便是站在擁擠的人群裏,只要有光,就會奪目。

衛小雅暗暗捏緊項鏈卡扣,狹長的睫毛下壓,瞇眼凝視,欣賞鏡中人。

衛軍遙感科技有限公司頂層辦公室裏,儒雅有禮的中年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慈眉善目,臉頰微胖,身段修長,給人一種進退有度的紳士風度。

男人眺望遠方,身後秘書進來匯報,“衛總,小衛總今天下午五點抵達桐楨市,現在正在陪小姐逛商場。”

“這兄妹倆的關系可真好。”秘書稱讚道,衛軍笑而不語,轉身走到咖啡機邊斯條慢理煮了一杯咖啡,加了兩塊方糖。

白色的方塊墜落,浮起,降落,最後慢悠悠露出椎體一角。

“源柯回國的消息全面封鎖,就讓他陪小雅好好玩幾天。”

“是。”

秘書離開時,衛軍眼尖瞥見秘書鞋底的小紙片,撕下來一看,嶙峋零件加工廠,名字起的不好,宣傳的廣告也那麽膚淺。

卡片翻過面,楊祝,懷遠工廠外包零件的技術總監。

這年頭,誰會把化工廠改造成加工廠的技術總監當宣傳廣告的聯系人,真是蠢。

“老阿公,油賣不?”

一身灰藍色工裝的男子,一米六五,袖子捋到肘間。

安了袖扣釘住,耳上夾著剛滅了火的半只煙,齊耳的頭發枯槁發黃,發頂稀薄鋥亮。

老阿公半擡眼瞥了一眼,鼻子哼了口氣。

這人他知道,姓楊名祝,朝陽北路上懷遠化工廠的工頭,兼技術員。

一個油腔滑調的地痞流氓。

老阿公剔牙,瞅了一眼,“那一口烤瓷牙做得得費不少力吧。”

早年見楊祝還是個瘦黑的搗蛋學生,嘴饞,又沒錢買鳳爪,總趁老阿公不註意伸手往木桶裏胡亂抓一把。

不管抓多少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沒影,叫都叫不住,害得老阿公不得不將一桶辛辛苦苦腌制的鳳爪掉進泔水桶裏。

後來再見楊祝,人胖了點,壯了些,嘴也變臭了。

滿口的黃黑牙比老阿公喝了半輩子老酒的一口黃牙比起來還惡心,就像是沒放泡椒的雞爪擱在泔水桶裏泡上十天半個月。

人未到,味先來。

“哼,那個”楊痞子摸了摸下巴,露出牙齒,豎起一根手指表現得滿不在乎。

“出一千,可賣”

老阿公擺擺手,他又不是賣油翁,賣什麽油,這一小瓶油是留著給那丫頭熱煎餅果子用的。

給楊祝,那家夥手指窩灰,又不是做飯的人,白糟蹋他油。

“你別抽煙,一股味,那牙再白也沒用,要仔細刷牙。”

老阿公邊說教邊收拾小餐車,老家夥什了,現在朝陽街的美食街開起來了,他這把老骨頭也得讓位了。

見男人不走,老阿公看了看手腕的銀表,這是綰卿那丫頭成人禮那天提前送他的新年禮物。

那可是他第一次進新時代的高中,真大,真漂亮,小餐桌折疊起來,解下撐棍,油瓶塞到最裏面,推窗一合。

一層玻璃,楊痞子就看著玻璃窗裏的那一小罐油瓶,忍不住冷笑一聲,取下剩下的半截煙,掏出打火機。

啪嚓——

一手插兜,一手夾著煙,頭一歪,轉身走了。

“你戒煙,我就賣你油。”

老阿公吆喝了一嗓子,楊痞子沒搭理他,老阿公搖搖頭,“這臭小子。”

哼,那聲音像是從鼻子裏使勁哼出來的,帶著濃濃的不屑。

誰稀罕,楊痞子眼底浮現出一股厭惡,摸了摸自己的臉,該死的刀疤。

以身教者從,以言教者訟,老煙鬼不也一口黃牙,怎麽不怕哪天蹦個屁把自己炸死。

就光會說教他。

他大爺的,遍地的小廣告怎麽還沒讓那怪老頭聯系他,衛氏遙感現在應該很缺那批核心零件,難道還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難道那幅《永夜泉》真給警方找回來了

“奶奶你個熊嘞,錢什麽時候打來,老子都等急死了。”

“急什麽,衛家新來的小鬼是什麽身份,最近有什麽行動。”見對話那頭一直沒回應,楊痞子無奈,立馬打去工資。

“衛氏集團的千金請來的救兵,這兩天那人都在樓上辦公,現在才剛出來。”

曹遠生貓著腰打了個快滴跟上去,“我跟上去,有情況發你,錢再拖奶奶個腿給你斷子絕孫!”

掛斷電話,楊痞子翻看衛氏的股票數據,一片烏怏怏的下滑線,嘖嘖,畫找回來才怪。

過不了多久,衛老頭肯定要上門求他。

死馬當活馬醫,只有等怪老頭走投無路,才有人會饑不擇食。

周子虛把人送回去,自己去回酒店辦理結賬退房手續。

根據段木澤提供的消息,找段老院長的人是特別靠譜的人,但拿的東西不幹凈,聽說是一個墳場附近撿回來的。

“別嚎了,你的大清又亡了”

“大清沒亡,是我黃了。”段木澤低頭照常瞅了一眼對方IP地址,發現竟然在國內,立馬扔下鼠標,提著兩瓶威士忌找安慰。

這忘恩負義的家夥,最後一天酒店派,他絕不能錯過。

“吃飯去。”周子虛一腳踹開酒鬼,拿著手機坐到沙發上下單買零件。

小妖精家的網速太慢,得重新在網上買個路由器。

段木澤不想吃,被頭頂一記冷眼掃過,心裏倍感委屈,“我要減肥,不吃。”

“勸人吃飽飯,天經地義,勸人硬挨餓,三代遭殃。”周子虛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

“天天上班都沒存款,你光靠挨餓減肥就一定能瘦”

小可憐委屈巴巴幹飯,小魔王的嘴太毒,“你回來第一時間不找我,幹嘛去了?”

“有事。”

哼——

“偏心。”

周子虛滿不在乎地聳肩,“心臟都不長在中間,我偏心一點又怎麽”翹起二郎腿無情忽視對方幽怨的眼神。

實在受不了這赤裸裸的抗議,周子虛舉手投降,在心口比劃一刀,“要不我這給你單劈片海,隨你怎麽興風作浪”

死鬼,大晚上說什麽情話,段木澤得意洋洋翻了個白眼,高高興興低頭扒飯。

回到家洗完澡的白綰卿看著沙發裏拆開的禮盒,是周子虛臨走前給的玩偶,說是她上次在茶藝展參加辨茶活動贏的。

那天她走的早,沒等到開獎的時候。

一只趴趴熊和一條靛藍大鯊魚,摸摸肚皮,觀察眼珠。

白綰卿洗完澡窩在沙發裏,一腳搭在鯊魚枕。

鯊魚不喜歡人肉的味道卻對血液很敏感,它會咬下一大塊肉然後走開,但會有另一頭鯊魚來繼續咬一口。

一只,兩只,誰都過來不痛不癢地撕扯一下未結痂的傷口,撕毀新生的皮肉,赤裸裸的白骨肉眼可見。

而熊,黑瞎子,要冬眠,疏離得跟只貓一樣。

口腔刺痛,白綰卿下意識用舌頭舔了舔破壁的傷口是不死癌癥,口腔潰瘍,怪疼的。

繼續舔舐,後槽牙的凹陷被填滿。

舌尖輕挑,軟軟的,想來是前幾日放肆吃甜食導致因牙齦炎長了牙肉,影響不大。

只是有點好奇,用舌頭確認它的存在。

用舌尖將其折疊、偏移。

哦,原來它是連在牙齦上。

紀絨棠打來電話問白綰卿最近有沒有時間去醫院體檢,聽到沒有,就幫白綰卿預約一次全項體檢。

白綰卿:“好,明天下午兩點到。”

紀絨棠:“行,體檢結果到時候發問,對了,老阿公家的泡爪你別去吃了,辣的吃多了胃疼,到時候我可沒胃藥救你。”

白綰卿呆呆點頭,冷不丁提起一句,“絨棠,今年,老阿公就九十了。”

九九八十一難,九九可歸一。

“是麽”大學時常吃的老阿公家,如今也過去很久,老阿公對她們很好。

每次都多打一份讓她們帶回去給室友分享。

知道白綰卿胃不好,每天都讓送飯的女兒攤一份不加果子的煎餅果子送來,專程留給白綰卿。

中午下班,紀絨棠也點了一份煎餅果子,雙倍果子。

白綰卿:“最近在忙什麽?”

紀絨棠:“今天家裏人約了老朋友一家聚會,但溪堯哥沒來。”

白綰卿:“陸溪堯今年不是說好退役轉文職嗎,你們的訂婚宴今年不打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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