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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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打聽
“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段子石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身旁的賈啟略問道。
“這，這，下官也不知道啊！”
賈啟略滿臉震驚，他和段子石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情況，眼下也是滿頭霧水呢。
段子石問他，他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在你的管轄下修建了這麽大的工程，你居然不知道？！”段子石怒目斥責道。
在段子石看來，這麽大的工程，絕對已經修建了很長一段時間。
而賈啟略作為當地的父母官，不可能不知道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
“大人，下官是真不知情啊！”
賈啟略這會也是滿嘴說不清楚，他看向了一旁的捕快劉華陽，將怒火轉移到他身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賈啟略作為縣令，他平日裏都待在縣城裏，對於下面村莊的事情根本就不知情。
但是捕快不同了，捕快需要下鄉收稅，對於周邊鄉下的情況肯定是要比賈啟略這個知縣更加了解的。
“這……城門關閉前，屬下下過一趟鄉，但是當時這裏什麽都沒有啊！”
劉華陽撓頭，有些無奈道。
城門關閉前他下過鄉，那個時候林逸和高晏禮都還在準備救災糧，還沒開始基建呢，他自然是沒見到什麽。
誰知道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這裏竟然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
“不可能！”
聽著劉華陽的解釋，段子石和賈啟略都不相信。
眼前的工事防禦系統，別的不提，就光是那堵兩米高，千米長的圍墻，就至少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工。
半個月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他們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
“屬下不敢撒謊。”
劉華陽見他們不相信，心中無奈，想了想說道：“大人若是不信，不如親自去詢問一番？”
長青村近在眼前，再走個一刻鐘就能到了。
直接找那裏的村民問問不就清楚了。
一聽這話，段子石和賈啟略都沈默了。
劉華陽不認識這工事防禦建築，但是他們倆可認識。
這長青村一帶聚集了那麽多流民，如今又修建防禦建築，他們要做什麽，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了。
明擺著知道對方要謀反了，這倆人怎麽可能傻乎乎地跑去人家的地盤上詢問。
這要是被人發現直接抓起來，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倆人不僅沒繼續往前，反而帶著人後退，重新回到了樹林裏。
不過雖然沒去長青村，但是他們也沒有就此離去。
段子石不離開是因為他覺得高晏禮很有可能在裏面，他想要打探清楚消息然後給趙祿覆命。
至於賈啟略，這長青村屬於他的管轄地界。
在他的地盤上造反，他如果不查清楚，等事情鬧大了，他也別想逃走。
“你們假扮成去投靠的流民，進去打探一下這長青村到底是怎麽回事。”
段子石派了李莊，賈啟略派了兩名捕快，一共三人，讓他們一起假扮成村民混入長青村中打探情況。
等人離開後，他們也沒有在原地停留，率先返回了縣城。
“關閉城門！”
等到一進入城門，賈啟略立刻就讓人封了城。
他這是怕長青村那邊發現了李莊等人，然後來攻打安和縣。
關了城門，派了城中的守衛軍在城門口守著，接下來賈啟略就只能和段子石一塊等著消息傳回來了。
李莊和兩名捕快沒有直接進入長青村，而是沿著長青村外修建的防禦工事的外圍查探。
“有沒有覺得這些幹活的人不太對勁。”
李莊看著挖壕溝修建城墻的工人們，微微皺眉問道。
“是有些不太對勁。”
兩名捕快點頭。
安和縣縣城年久失修，前年沒有發大水的時候賈啟略讓百姓服徭役修建城墻。
而這兩名捕快當時就是監工，因而他們是知道服徭役的百姓是什麽樣。
眼下這個修建防禦系統的工人們和之前服徭役的百姓幹的都是同樣的活。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都是一樣的。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兩者的精神面貌截然相反。
服徭役的百姓，神情麻木，行動緩慢，效率非常低，經常需要監工呵斥鞭打，才會勉強動一動。
修一個兩三米的缺口，就至少需要小半個月的時間。
而這裏的工人們，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一眼看過去，連一個偷懶的都看不到，全部都在認真積極地幹活。
甚至，他們還從這些工人們臉上看到了高興的神情。
幹活和高興畫上等號。
李莊三人不理解，十分不理解。
“這些人是被鬼迷心智了嗎？”李莊喃喃念道。
“這長青村肯定有人會妖法，能夠蠱惑人心！”捕快周石肯定地說道。
“大人，咱們現在怎麽辦？直接進去嗎？”
捕快常鑫對長青村的畏懼更甚，看著長青村就像是龍潭虎穴一般。
只是他們也沒膽子直接離開，所以看李莊的答覆。
“先順著這圍墻看看……”
李莊也認為長青村不簡單，不敢貿然帶人闖進去。
三人沿著圍墻，一路朝著上游走去，想要看看這圍墻修到了哪裏。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許多工作的工人，這些人臉上的神情很相似，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般地幹活，看得三人心驚膽戰的。
一直走出了長青村的範圍，人煙稀少了一些。
然而沒過多久，很快就又開始熱鬧起來。
清寧村也在修建防禦工事，往長青村這邊靠攏。
按照他們這速度，要不了多久，這兩段防線就會結合在一起。
“這邊人沒那麽多，咱們混進去幹活，然後打探消息。”
李莊見再耽擱下去天色就晚了，也沒繼續走下去，而是和常鑫李莊二人一塊混入了河灘旁的鏟沙隊，和隊伍一塊幹活。
鏟沙隊的活不覆雜，顧名思義，就是負責在沙灘上挖沙子，然後將沙子裝入竹筐內，交由運沙隊的人將沙子運到工廠或者工地上去。
二十筐沙子裝一車，一車能夠得十文錢。
一兩銀子折1000文銅錢，購買力相當於後世的四千塊錢。
一文錢相當於四塊錢，一車沙子四十塊。
體力特別好的一天能夠挖上三十車沙子，日賺上千元，月收入有三萬以上。
體力差的至少也能挖個十幾車。賺個四五百塊，月收入也能上萬。
這工資是林逸定下來的，工地上的農民建築工，一個月幹些辛苦活，也能有這麽個收入。
林逸不缺錢，他不願意苛待了大家。
而且，現在處於緊急時期，林逸要抓緊時間完成工程，所以只能辛苦大家一些。
開高一些工錢，也算是彌補大家了。
但是對於這個時代的工人而言，這個工資卻是他們無法想象的高。
以往普通農戶全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只有四五兩銀子，而現在辛苦一個月就能賺回來了。
所以這些工地上根本就不用監工督促，大家都很自覺地抓緊時間工作。
不要說這些普通的古代老百姓，就是放在現代普通人，如果一個月的收入能夠抵以往一年的工資，大家的幹活積極性也會很高的。
加班不可怕，可怕的是加班沒有得到相應的收入。
所以，李莊三人才會看到打了雞血一般努力工作的工人們。
當然了，也不是一味地追求速度。
林逸有安排監工檢查質量，質量不合格不僅沒有工錢，需要打回去重做，同時會扣除考核分。
這個考核分是非常重要的。
如今龍國還沒有正式建國，大家也都不是正式居民，這些工作也都只是臨時工。
而想要轉成正式工，就必須要正式成為龍國居民。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考核分要過關。
考核分相當於個人信譽積分，你這個人不講信譽，很多單位都是不願意招聘的。
事情利弊，在大家工作的第一天各單位的管事就已經說清楚了，大家都知道考核分的重要性。
所以這些天雖然忙，但是大家也並沒有一味地追求速度而忽略質量。
哪怕一不小心疏忽，也有質檢員會檢查質量，守好最後的關卡。
李莊偷了某位去上廁所的工人的鐵鍬和竹簍，混在了沙灘上開始幹活。
李莊的心思不在幹活上，眼睛四處亂飄，想要找搭話打聽的對象。
“小老弟，你這不行啊，按你這速度，一天都挖不了十車。”
旁邊休息的兩位老大哥見到他這樣，忍不住開口提醒他。
“我這是幹累了，歇會。”
李莊一聽這話，順勢放下了工具，跟著他們一塊休息，問道：“兩位大哥，你們一天能挖多少車啊？”
剛才李莊也看到了運沙車，那一車足足有二十筐呢！
就算他卯足了力氣，不偷懶，一車至少也得挖上半個時辰。
“年紀大了不中用，一天也就只能挖個十二三車。”
回話的漢子年紀有四十多了，放在這個時代，這歲數都是做爺爺的人了。
“這麽多！”
李莊心算了一下，一個時辰兩車，一天不吃不喝不休息，那也得挖上六七個時辰。
一天總共也就十二個時辰，這是除了吃喝拉撒和簡單的休息，其他時間都花在幹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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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段子石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身旁的賈啟略問道。
“這，這，下官也不知道啊！”
賈啟略滿臉震驚，他和段子石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情況，眼下也是滿頭霧水呢。
段子石問他，他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在你的管轄下修建了這麽大的工程，你居然不知道？！”段子石怒目斥責道。
在段子石看來，這麽大的工程，絕對已經修建了很長一段時間。
而賈啟略作為當地的父母官，不可能不知道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
“大人，下官是真不知情啊！”
賈啟略這會也是滿嘴說不清楚，他看向了一旁的捕快劉華陽，將怒火轉移到他身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賈啟略作為縣令，他平日裏都待在縣城裏，對於下面村莊的事情根本就不知情。
但是捕快不同了，捕快需要下鄉收稅，對於周邊鄉下的情況肯定是要比賈啟略這個知縣更加了解的。
“這……城門關閉前，屬下下過一趟鄉，但是當時這裏什麽都沒有啊！”
劉華陽撓頭，有些無奈道。
城門關閉前他下過鄉，那個時候林逸和高晏禮都還在準備救災糧，還沒開始基建呢，他自然是沒見到什麽。
誰知道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這裏竟然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
“不可能！”
聽著劉華陽的解釋，段子石和賈啟略都不相信。
眼前的工事防禦系統，別的不提，就光是那堵兩米高，千米長的圍墻，就至少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工。
半個月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他們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
“屬下不敢撒謊。”
劉華陽見他們不相信，心中無奈，想了想說道：“大人若是不信，不如親自去詢問一番？”
長青村近在眼前，再走個一刻鐘就能到了。
直接找那裏的村民問問不就清楚了。
一聽這話，段子石和賈啟略都沈默了。
劉華陽不認識這工事防禦建築，但是他們倆可認識。
這長青村一帶聚集了那麽多流民，如今又修建防禦建築，他們要做什麽，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了。
明擺著知道對方要謀反了，這倆人怎麽可能傻乎乎地跑去人家的地盤上詢問。
這要是被人發現直接抓起來，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倆人不僅沒繼續往前，反而帶著人後退，重新回到了樹林裏。
不過雖然沒去長青村，但是他們也沒有就此離去。
段子石不離開是因為他覺得高晏禮很有可能在裏面，他想要打探清楚消息然後給趙祿覆命。
至於賈啟略，這長青村屬於他的管轄地界。
在他的地盤上造反，他如果不查清楚，等事情鬧大了，他也別想逃走。
“你們假扮成去投靠的流民，進去打探一下這長青村到底是怎麽回事。”
段子石派了李莊，賈啟略派了兩名捕快，一共三人，讓他們一起假扮成村民混入長青村中打探情況。
等人離開後，他們也沒有在原地停留，率先返回了縣城。
“關閉城門！”
等到一進入城門，賈啟略立刻就讓人封了城。
他這是怕長青村那邊發現了李莊等人，然後來攻打安和縣。
關了城門，派了城中的守衛軍在城門口守著，接下來賈啟略就只能和段子石一塊等著消息傳回來了。
李莊和兩名捕快沒有直接進入長青村，而是沿著長青村外修建的防禦工事的外圍查探。
“有沒有覺得這些幹活的人不太對勁。”
李莊看著挖壕溝修建城墻的工人們，微微皺眉問道。
“是有些不太對勁。”
兩名捕快點頭。
安和縣縣城年久失修，前年沒有發大水的時候賈啟略讓百姓服徭役修建城墻。
而這兩名捕快當時就是監工，因而他們是知道服徭役的百姓是什麽樣。
眼下這個修建防禦系統的工人們和之前服徭役的百姓幹的都是同樣的活。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都是一樣的。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兩者的精神面貌截然相反。
服徭役的百姓，神情麻木，行動緩慢，效率非常低，經常需要監工呵斥鞭打，才會勉強動一動。
修一個兩三米的缺口，就至少需要小半個月的時間。
而這裏的工人們，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一眼看過去，連一個偷懶的都看不到，全部都在認真積極地幹活。
甚至，他們還從這些工人們臉上看到了高興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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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莊三人不理解，十分不理解。
“這些人是被鬼迷心智了嗎？”李莊喃喃念道。
“這長青村肯定有人會妖法，能夠蠱惑人心！”捕快周石肯定地說道。
“大人，咱們現在怎麽辦？直接進去嗎？”
捕快常鑫對長青村的畏懼更甚，看著長青村就像是龍潭虎穴一般。
只是他們也沒膽子直接離開，所以看李莊的答覆。
“先順著這圍墻看看……”
李莊也認為長青村不簡單，不敢貿然帶人闖進去。
三人沿著圍墻，一路朝著上游走去，想要看看這圍墻修到了哪裏。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許多工作的工人，這些人臉上的神情很相似，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般地幹活，看得三人心驚膽戰的。
一直走出了長青村的範圍，人煙稀少了一些。
然而沒過多久，很快就又開始熱鬧起來。
清寧村也在修建防禦工事，往長青村這邊靠攏。
按照他們這速度，要不了多久，這兩段防線就會結合在一起。
“這邊人沒那麽多，咱們混進去幹活，然後打探消息。”
李莊見再耽擱下去天色就晚了，也沒繼續走下去，而是和常鑫李莊二人一塊混入了河灘旁的鏟沙隊，和隊伍一塊幹活。
鏟沙隊的活不覆雜，顧名思義，就是負責在沙灘上挖沙子，然後將沙子裝入竹筐內，交由運沙隊的人將沙子運到工廠或者工地上去。
二十筐沙子裝一車，一車能夠得十文錢。
一兩銀子折1000文銅錢，購買力相當於後世的四千塊錢。
一文錢相當於四塊錢，一車沙子四十塊。
體力特別好的一天能夠挖上三十車沙子，日賺上千元，月收入有三萬以上。
體力差的至少也能挖個十幾車。賺個四五百塊，月收入也能上萬。
這工資是林逸定下來的，工地上的農民建築工，一個月幹些辛苦活，也能有這麽個收入。
林逸不缺錢，他不願意苛待了大家。
而且，現在處於緊急時期，林逸要抓緊時間完成工程，所以只能辛苦大家一些。
開高一些工錢，也算是彌補大家了。
但是對於這個時代的工人而言，這個工資卻是他們無法想象的高。
以往普通農戶全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只有四五兩銀子，而現在辛苦一個月就能賺回來了。
所以這些工地上根本就不用監工督促，大家都很自覺地抓緊時間工作。
不要說這些普通的古代老百姓，就是放在現代普通人，如果一個月的收入能夠抵以往一年的工資，大家的幹活積極性也會很高的。
加班不可怕，可怕的是加班沒有得到相應的收入。
所以，李莊三人才會看到打了雞血一般努力工作的工人們。
當然了，也不是一味地追求速度。
林逸有安排監工檢查質量，質量不合格不僅沒有工錢，需要打回去重做，同時會扣除考核分。
這個考核分是非常重要的。
如今龍國還沒有正式建國，大家也都不是正式居民，這些工作也都只是臨時工。
而想要轉成正式工，就必須要正式成為龍國居民。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考核分要過關。
考核分相當於個人信譽積分，你這個人不講信譽，很多單位都是不願意招聘的。
事情利弊，在大家工作的第一天各單位的管事就已經說清楚了，大家都知道考核分的重要性。
所以這些天雖然忙，但是大家也並沒有一味地追求速度而忽略質量。
哪怕一不小心疏忽，也有質檢員會檢查質量，守好最後的關卡。
李莊偷了某位去上廁所的工人的鐵鍬和竹簍，混在了沙灘上開始幹活。
李莊的心思不在幹活上，眼睛四處亂飄，想要找搭話打聽的對象。
“小老弟，你這不行啊，按你這速度，一天都挖不了十車。”
旁邊休息的兩位老大哥見到他這樣，忍不住開口提醒他。
“我這是幹累了，歇會。”
李莊一聽這話，順勢放下了工具，跟著他們一塊休息，問道：“兩位大哥，你們一天能挖多少車啊？”
剛才李莊也看到了運沙車，那一車足足有二十筐呢！
就算他卯足了力氣，不偷懶，一車至少也得挖上半個時辰。
“年紀大了不中用，一天也就只能挖個十二三車。”
回話的漢子年紀有四十多了，放在這個時代，這歲數都是做爺爺的人了。
“這麽多！”
李莊心算了一下，一個時辰兩車，一天不吃不喝不休息，那也得挖上六七個時辰。
一天總共也就十二個時辰，這是除了吃喝拉撒和簡單的休息，其他時間都花在幹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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