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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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真狂啊……
歸要在心中暗嘆。
物理老師李小洲可是德育處主任, 板著臉不笑的時候，能嚇死十個歸要和文菲，孟聿崢竟然敢同他叫板。
歸要想了想, 還是低下頭，不打算參與這場無聲硝煙。
她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無辜受害者。
物理老師也不是那等古板的老教師, 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血氣方剛愛較勁兒, 一聽孟聿崢那話，幹脆抱著手, 靠進椅子裏，笑了笑：“行啊，我的學生們出息了，一個新牛頓，一個新牛頓的老師, 好好好……”
旁邊的歸要忽然擡起眼：“我什麽時候承認他是我老師了？”
嘿！
這句話正中物理老師下懷！
物理老師眉頭一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順手捧起手邊的保溫杯, 泯了一口：“原來我們歸要知道誰才是老師啊, 這怎麽有的人不知道呢？”
孟聿崢孤立無援, 被酸得牙疼，看了看歸要, 姑娘清亮無辜的眼裏帶著那麽點兒倔勁兒, 那正義滿滿的樣子，恐怕正譴責他藐視師長自大狂妄。
嘖, 這姑娘！
孟聿崢瞧了她好幾眼, 最後不計較地哂笑一聲, 拍拍衣袖：“得，我自作多情唄。那還是咱李老師威武, 得人家姑娘的尊重，小孟甘拜下風。”
物理老師被他逗得笑，揮手轟他：“快滾，瞎耽誤我功夫。”
然後孟聿崢就這麽被轟走了。
男生身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歸要懸著心也跟著放下。
李老師覺得她物理成績實在堪憂，那天在辦公室明確告訴她，從此以後會每天都盯著她的物理學習，在他那裏，沒有笨學生，只有懶學生。
李老師的手段歸要是知道的，360度全方位監控式學習，她一個數學課代表少不得要每天往辦公室跑，可去辦公室，就會遇見李老師。
歸要聽說這個消息後兩眼一黑，覺得天都塌了。
焉兒了吧唧地回到教室，握著筆怎麽都寫不下去，總在不斷想象自己未來一年無望的學習生活。
晚上放學回家的時候，顧曉敏給她泡了一杯菊花茶。歸要沒喝兩口，就聽見顧曉敏說起周末要和單位幾個姐妹去望城周邊某個農家樂游玩，就去一天，錢已經留給她了，自己要記得吃飯。
歸要喝了一口茶，菊花香氣四溢，她回了句好：“媽媽也好好玩，不用擔心我。”
歸要從小懂事體貼，顧曉敏和歸遠山離婚後更甚，顧曉敏知道她心裏向著媽媽，一感動，跑過去親她好幾口，親到歸要眉頭直皺後，才開開心心地鉆進衣櫃裏去挑選那天要穿的裙子。
周末的時候歸要才想起來應該同顧曉敏商量商量報班學習物理的事情。
可她早上一睜眼顧曉敏就溜沒了人影兒，早和自己小姐妹們快樂去了。
歸要思忖了一下，覺得也不是特別著急，於是幹脆將這事兒往後挪了挪，打算等顧曉敏回來後再作處置。
她換好衣服，拿了桌上的錢，準備出門去圖書館看書。
高一課業還不是特別吃緊，她現在還有閑餘逛書店，聽說到時候文理分班後課業就要上難度，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
好像總有人會把未知的事情說得又誇張又艱苦，因而對未知感到恐懼。
好在歸要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性子，不愛對未發生的事情多思多想，那樣難免會消耗自己。這是顧曉敏教給她的人生哲理。
上了公交車後文菲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問她在哪裏。
她如實回答。
文菲最愛玩了，聽見她去市中心圖書館，聲音明顯雀躍，在電話裏讓她在市圖書館公交站等等，說自己也要去。
文菲哪裏喜歡看什麽書？不過喜歡書店旁邊的電子儀器售賣店罷了。
那時候國內手游剛剛崛起，那款游戲也還沒有達到全民火爆的地步，用戶零零散散的，翻來覆去就那麽些人，偶爾看見有人在玩，會互相聊一聊，問候：唉你也玩這游戲啊？我也在玩。
算小有名氣。
文菲很喜歡那個游戲，和班裏好幾個男生都捧著手機打得熱火朝天。
歸要沒興趣，坐在書店門口的小桌子上捧著一本《小王子》，不到兩個小時就看完。
剛好文菲從另一邊跑過來，順便給她塞了一杯奶茶：“我剛剛看見我們班的徐朝陽從那邊馬路過去了。”
歸要不怎麽感興趣地敷衍了一聲。
文菲猛吸一口奶茶，說：“他身邊好像還跟著孟聿崢。”
這下歸要擡起頭來了。
文菲絲毫沒有察覺歸要的變化，還在傻傻吸著杯底的奶布丁，一雙眼睛只裝得下那幾個調皮的奶布丁，咕嚕咕嚕幾下，終於成功將奶布丁吃了進去。
“兩個大男生，大周末的出來幹嘛？”她問。
“不是兩個，好幾個呢。估計約著打游戲吧？”
“哦……也是你玩的那種嗎？”
“不是，他們玩地下城。”
“地下城是什麽？”
“就是一種端游。”
“端游是什麽？”
“……”
文菲不說話了，瞪她一眼：“你什麽時候對游戲這麽感興趣了？”
可不像她的風格。
歸要撓了撓眉心。
不太擅長說謊的女孩子想欲蓋彌彰，於是非常生硬地轉了一個話題：“文菲，我們去看電影吧。”
文菲：“……”
哪怕再不會說謊，也知道要裝就得裝到底。
歸要沖文菲柔柔一笑，煞有其事地道：“我真的想看電影，就是那邊——”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電影院：“聽說今天有《千與千尋》返場，我沒看過……走吧走吧。”
幸好文菲頭腦簡單，在她刻意引導與爆米花轟炸的誘惑下，最後極其輕易地相信了她。
文菲喜歡吃甜食，抱著爆米花哢滋哢滋。陪著歸要去買票的時候，正好碰見幾個熟人。
是徐朝陽那群人。
徐朝陽見到她們倆主動上來打了個招呼，對歸要這個“嫂子”笑得尤其燦爛。
文菲根本不必多想就知道徐朝陽附近方圓不過百米，定有孟聿崢的蹤跡。
果不其然，一分鐘後看見孟聿崢從外面走進來，低調黑色衛衣，氣質卻特別惹眼，掃眼而來，在人堆裏精準尋到歸要，在她身上定了兩秒。
他們也來看電影，看的是某部警匪港片。
真男人就要熱血沸騰！
這是徐朝陽的原話。
而文菲毫無興趣：“我們看千與千尋……再見。”
說完禮貌一笑，拉著歸要去了前臺買票。
歸要挑好位置，掏錢的時候卻被人按住，一道清冽男聲在身側響起：“千與千尋六張票，中排連座，謝謝。”
話音剛落，那邊的徐朝陽及一眾兄弟們齊刷刷看過來。
給真男人看什麽玩意兒？！
孟聿崢壓根不理會那群漢子的抗議，胳膊半搭在櫃臺，含笑雙目直直看向她：“請你們看電影，甭客氣。”
歸要覺得這間電影院好悶熱。
冰可樂在手上，怎麽也這麽熱？
徐朝陽他們總算是明白過來孟聿崢的意圖，擠眉弄眼嘰裏哇啦地揶揄：
“感謝歸要同學，今兒是沾了歸要同學的光了。”
“嗐，也就歸要同學了，平時哪有這種機會？”
“真男人，就是要看千與千尋！”
文菲快被這群男生笑死了，電影快開場的時候抓著她走在前面，找到位置落了座。
那位置坐得很微妙。
連號的座位，歸要坐在最盡頭一個，文菲坐在她身側，孟聿崢隨意尋了一個座。
電影開始，全場燈滅，陷入一片黑暗。
這個位置的視覺效果正好，歸要專心看電影，聽見旁邊的文菲像只小老鼠似的啃爆米花。她時不時伸手過去拿一兩顆，奶油爆米花好吃，可就是粘手，次數多了，歸要也就不再吃。
中途文菲起身出去過一次。
後來又有人走出去。
歸要沒見過這樣新奇世界的電影，被動漫吸引，緊盯著屏幕看得入迷。等到文菲回來後她才靠過去，說：“千尋能成為宮爺爺的經典作之一是有原因的。”
文菲沒搭理她，畢竟是個沒什麽藝術細胞的小女孩，點評不出來個啥。但要說百米田徑誰與爭鋒，文菲當仁不讓。
歸要繼續低聲絮叨：“你有沒有看？我好喜歡無臉男，剛開始我怕他，可後面覺得他好可愛，千尋不理他，他竟然會哭！”
文菲還是不說話。
歸要輕嘁，手直接習慣性地搭過去，蓋在文菲手背上，快速摩擦了幾下。
文菲！
你理理我啊！！
那是兩人上課的時候經常有的小動作。
有時候歸要忙著聽課不搭理文菲，文菲就會這樣摩挲她的手背，暗示她：你理理我呀！！
可那天好像有點兒不同。
質感不太相同。
歸要捏了捏那只手，好像文菲骨架大了些。
不對，不是文菲。
“幹什麽？”頭頂忽然傳來一陣似笑非笑地調侃：“占人便宜，我告老師去。”
歸要霍然擡頭，撞進一雙好看的眼睛。
那眼睛可真好看，笑起來的時候居然還有臥蠶。他們說長臥蠶的女孩子都是美人胚子，可事實證明，長在男生臉上，也十分協調精致。
孟聿崢撐著腦袋，翹著二郎腿，蠻不正經地滿嘴跑火車：“小爺我的手可不是人人都能摸的，摸一次一百。”
說完他朝她攤開手，意有所指一般道：“一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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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狂啊……
歸要在心中暗嘆。
物理老師李小洲可是德育處主任, 板著臉不笑的時候，能嚇死十個歸要和文菲，孟聿崢竟然敢同他叫板。
歸要想了想, 還是低下頭，不打算參與這場無聲硝煙。
她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無辜受害者。
物理老師也不是那等古板的老教師, 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血氣方剛愛較勁兒, 一聽孟聿崢那話，幹脆抱著手, 靠進椅子裏，笑了笑：“行啊，我的學生們出息了，一個新牛頓，一個新牛頓的老師, 好好好……”
旁邊的歸要忽然擡起眼：“我什麽時候承認他是我老師了？”
嘿！
這句話正中物理老師下懷！
物理老師眉頭一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順手捧起手邊的保溫杯, 泯了一口：“原來我們歸要知道誰才是老師啊, 這怎麽有的人不知道呢？”
孟聿崢孤立無援, 被酸得牙疼，看了看歸要, 姑娘清亮無辜的眼裏帶著那麽點兒倔勁兒, 那正義滿滿的樣子，恐怕正譴責他藐視師長自大狂妄。
嘖, 這姑娘！
孟聿崢瞧了她好幾眼, 最後不計較地哂笑一聲, 拍拍衣袖：“得，我自作多情唄。那還是咱李老師威武, 得人家姑娘的尊重，小孟甘拜下風。”
物理老師被他逗得笑，揮手轟他：“快滾，瞎耽誤我功夫。”
然後孟聿崢就這麽被轟走了。
男生身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歸要懸著心也跟著放下。
李老師覺得她物理成績實在堪憂，那天在辦公室明確告訴她，從此以後會每天都盯著她的物理學習，在他那裏，沒有笨學生，只有懶學生。
李老師的手段歸要是知道的，360度全方位監控式學習，她一個數學課代表少不得要每天往辦公室跑，可去辦公室，就會遇見李老師。
歸要聽說這個消息後兩眼一黑，覺得天都塌了。
焉兒了吧唧地回到教室，握著筆怎麽都寫不下去，總在不斷想象自己未來一年無望的學習生活。
晚上放學回家的時候，顧曉敏給她泡了一杯菊花茶。歸要沒喝兩口，就聽見顧曉敏說起周末要和單位幾個姐妹去望城周邊某個農家樂游玩，就去一天，錢已經留給她了，自己要記得吃飯。
歸要喝了一口茶，菊花香氣四溢，她回了句好：“媽媽也好好玩，不用擔心我。”
歸要從小懂事體貼，顧曉敏和歸遠山離婚後更甚，顧曉敏知道她心裏向著媽媽，一感動，跑過去親她好幾口，親到歸要眉頭直皺後，才開開心心地鉆進衣櫃裏去挑選那天要穿的裙子。
周末的時候歸要才想起來應該同顧曉敏商量商量報班學習物理的事情。
可她早上一睜眼顧曉敏就溜沒了人影兒，早和自己小姐妹們快樂去了。
歸要思忖了一下，覺得也不是特別著急，於是幹脆將這事兒往後挪了挪，打算等顧曉敏回來後再作處置。
她換好衣服，拿了桌上的錢，準備出門去圖書館看書。
高一課業還不是特別吃緊，她現在還有閑餘逛書店，聽說到時候文理分班後課業就要上難度，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
好像總有人會把未知的事情說得又誇張又艱苦，因而對未知感到恐懼。
好在歸要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性子，不愛對未發生的事情多思多想，那樣難免會消耗自己。這是顧曉敏教給她的人生哲理。
上了公交車後文菲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問她在哪裏。
她如實回答。
文菲最愛玩了，聽見她去市中心圖書館，聲音明顯雀躍，在電話裏讓她在市圖書館公交站等等，說自己也要去。
文菲哪裏喜歡看什麽書？不過喜歡書店旁邊的電子儀器售賣店罷了。
那時候國內手游剛剛崛起，那款游戲也還沒有達到全民火爆的地步，用戶零零散散的，翻來覆去就那麽些人，偶爾看見有人在玩，會互相聊一聊，問候：唉你也玩這游戲啊？我也在玩。
算小有名氣。
文菲很喜歡那個游戲，和班裏好幾個男生都捧著手機打得熱火朝天。
歸要沒興趣，坐在書店門口的小桌子上捧著一本《小王子》，不到兩個小時就看完。
剛好文菲從另一邊跑過來，順便給她塞了一杯奶茶：“我剛剛看見我們班的徐朝陽從那邊馬路過去了。”
歸要不怎麽感興趣地敷衍了一聲。
文菲猛吸一口奶茶，說：“他身邊好像還跟著孟聿崢。”
這下歸要擡起頭來了。
文菲絲毫沒有察覺歸要的變化，還在傻傻吸著杯底的奶布丁，一雙眼睛只裝得下那幾個調皮的奶布丁，咕嚕咕嚕幾下，終於成功將奶布丁吃了進去。
“兩個大男生，大周末的出來幹嘛？”她問。
“不是兩個，好幾個呢。估計約著打游戲吧？”
“哦……也是你玩的那種嗎？”
“不是，他們玩地下城。”
“地下城是什麽？”
“就是一種端游。”
“端游是什麽？”
“……”
文菲不說話了，瞪她一眼：“你什麽時候對游戲這麽感興趣了？”
可不像她的風格。
歸要撓了撓眉心。
不太擅長說謊的女孩子想欲蓋彌彰，於是非常生硬地轉了一個話題：“文菲，我們去看電影吧。”
文菲：“……”
哪怕再不會說謊，也知道要裝就得裝到底。
歸要沖文菲柔柔一笑，煞有其事地道：“我真的想看電影，就是那邊——”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電影院：“聽說今天有《千與千尋》返場，我沒看過……走吧走吧。”
幸好文菲頭腦簡單，在她刻意引導與爆米花轟炸的誘惑下，最後極其輕易地相信了她。
文菲喜歡吃甜食，抱著爆米花哢滋哢滋。陪著歸要去買票的時候，正好碰見幾個熟人。
是徐朝陽那群人。
徐朝陽見到她們倆主動上來打了個招呼，對歸要這個“嫂子”笑得尤其燦爛。
文菲根本不必多想就知道徐朝陽附近方圓不過百米，定有孟聿崢的蹤跡。
果不其然，一分鐘後看見孟聿崢從外面走進來，低調黑色衛衣，氣質卻特別惹眼，掃眼而來，在人堆裏精準尋到歸要，在她身上定了兩秒。
他們也來看電影，看的是某部警匪港片。
真男人就要熱血沸騰！
這是徐朝陽的原話。
而文菲毫無興趣：“我們看千與千尋……再見。”
說完禮貌一笑，拉著歸要去了前臺買票。
歸要挑好位置，掏錢的時候卻被人按住，一道清冽男聲在身側響起：“千與千尋六張票，中排連座，謝謝。”
話音剛落，那邊的徐朝陽及一眾兄弟們齊刷刷看過來。
給真男人看什麽玩意兒？！
孟聿崢壓根不理會那群漢子的抗議，胳膊半搭在櫃臺，含笑雙目直直看向她：“請你們看電影，甭客氣。”
歸要覺得這間電影院好悶熱。
冰可樂在手上，怎麽也這麽熱？
徐朝陽他們總算是明白過來孟聿崢的意圖，擠眉弄眼嘰裏哇啦地揶揄：
“感謝歸要同學，今兒是沾了歸要同學的光了。”
“嗐，也就歸要同學了，平時哪有這種機會？”
“真男人，就是要看千與千尋！”
文菲快被這群男生笑死了，電影快開場的時候抓著她走在前面，找到位置落了座。
那位置坐得很微妙。
連號的座位，歸要坐在最盡頭一個，文菲坐在她身側，孟聿崢隨意尋了一個座。
電影開始，全場燈滅，陷入一片黑暗。
這個位置的視覺效果正好，歸要專心看電影，聽見旁邊的文菲像只小老鼠似的啃爆米花。她時不時伸手過去拿一兩顆，奶油爆米花好吃，可就是粘手，次數多了，歸要也就不再吃。
中途文菲起身出去過一次。
後來又有人走出去。
歸要沒見過這樣新奇世界的電影，被動漫吸引，緊盯著屏幕看得入迷。等到文菲回來後她才靠過去，說：“千尋能成為宮爺爺的經典作之一是有原因的。”
文菲沒搭理她，畢竟是個沒什麽藝術細胞的小女孩，點評不出來個啥。但要說百米田徑誰與爭鋒，文菲當仁不讓。
歸要繼續低聲絮叨：“你有沒有看？我好喜歡無臉男，剛開始我怕他，可後面覺得他好可愛，千尋不理他，他竟然會哭！”
文菲還是不說話。
歸要輕嘁，手直接習慣性地搭過去，蓋在文菲手背上，快速摩擦了幾下。
文菲！
你理理我啊！！
那是兩人上課的時候經常有的小動作。
有時候歸要忙著聽課不搭理文菲，文菲就會這樣摩挲她的手背，暗示她：你理理我呀！！
可那天好像有點兒不同。
質感不太相同。
歸要捏了捏那只手，好像文菲骨架大了些。
不對，不是文菲。
“幹什麽？”頭頂忽然傳來一陣似笑非笑地調侃：“占人便宜，我告老師去。”
歸要霍然擡頭，撞進一雙好看的眼睛。
那眼睛可真好看，笑起來的時候居然還有臥蠶。他們說長臥蠶的女孩子都是美人胚子，可事實證明，長在男生臉上，也十分協調精致。
孟聿崢撐著腦袋，翹著二郎腿，蠻不正經地滿嘴跑火車：“小爺我的手可不是人人都能摸的，摸一次一百。”
說完他朝她攤開手，意有所指一般道：“一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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