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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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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那之後他沒離開過她。

整整一夜,禁不住地翻覆又重來。

他吻著她的耳頸,聽她貓咪一般輕柔風情的吟音,貼在她臉頰上,啞聲問道:“這幾年有沒有想我?”

她在他懷中早沒了脾氣,一切全聽憑潛意識的差遣,他要她說什麽,她便說什麽,他要做什麽,她便全都照做。這會兒她圈著他的脖子,感受他貼過來的溫熱,眼睛裏霧氣彌漫,發出一聲似哭非哭的喚。

“想,”她濕著嗓音,呵氣如蘭,“特別想你。”

她指尖輕輕劃過他脊背中央的溝壑,如蛇蜿蜒游走,同口中那些情話一致,極大地將他取悅。

他偏頭過來吻住她。

那個吻攜帶著無比的熱情,如黑洞,理智剎那間被吞噬消逝。

酒精麻痹後的意識再次被卷入海底。

最情熱的時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床上,還是同他廝混在浴室裏,場景顛倒轉換,始終飄在雲端。

後來後背貼著冰涼的盥洗臺,她茫然地問過他:現在什麽時候了?

他回的什麽她轉頭也給忘了。

只記得雙月退因分得時間太長,再合上時,有濃重的酸疼與不適。

大霧彌漫的森林,簌簌下了一場很大的雨。水汽瀲灩,弄得人周身都是潮濕。

……

理智再次歸位時,兩人不知怎麽就泡在水池裏。

池中漾滿了溫水,他半個身子倚靠在池壁,手肘搭在池緣,指間夾著一根煙。而她趴在他肩頭,看著他喉結滾動,仰頭,徐徐吐出一圈煙霧,整個人很快隱在白色霧氣之中。

酒仿佛醒了不少,又像是更加昏沈。腦中有短暫的空白,她想著睡一覺醒過來,也還是在床上,而並非這裏。

可想來想去也沒力氣發問。

這樣的姿勢他們保持了很久。

最後她卻看著看著,忽然出聲:“還有麽?”

孟聿崢咬著煙,聽見她的要求後頓了一下,揚唇笑了笑,猛吸一口,接而捧住她的臉,低頭貼上她的唇,慢慢向她渡去。

雙唇之間有餘煙繚繞而起,他收攏手臂,把她攬進胸膛與臂彎,貪戀地含住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問她:“什麽時候學的?”

歸要擡首去迎合他的親熱,嬌了聲,說忘了。

那個吻越來越深,半明半暗的光線裏,他的影子很快再次覆蓋過來。

她抵住他壓下來的肩膀,抗拒他的親吻,忍不住怨道:“孟聿崢,你不嫌累的麽?”

像是要將兩人過去那些年錯過的悉數找補回來,玩了這麽久,說到底也累人。

他的動作半分沒停,甚至略有強勢,掐住她的脖子,悶聲輕笑,說著那些穢色的話:“寶貝比手好用多了,我怎麽會嫌累?”

這人在這方面,十年如一日地下/流。

歸要聽得心驚肉跳,眼尾被逼得泛紅,魂魄都跟著飛出大半。

她氣得說不出話,腰身被他死死摁住,同他再度沈下了水底。

中途忘情時她險些嗆著了水,被撈出來的時候模樣楚楚可憐,哭紅了鼻子與眼睛。

廝混到最後,孟聿崢總算知道憐香惜玉,收斂了獸性,將她護在懷中溫聲輕哄。

她頭發全濕,貼著脖頸、面頰、後背,他輕柔的哄騙就在耳側,她卻不願原諒他,擡手想去推開他,卻發現自己連出聲罵他的力氣都已沒有。

……

二人雖很久沒有這樣瘋過,最後收尾時,卻還是默契地照了老樣子。

他給她吹頭發的時候,她困得不得了,環著他的腰貼著他的腹部,沒什麽顧忌,直接睡了過去。

孟聿崢是感受到摟住自己腰的那雙手漸漸松弛下垂,大有垮下去的架勢,於是低眉去尋她,這才發現這姑娘又睡著了。

他失笑。

好像不管什麽年紀,她都這樣。同他做過這些事兒後,體力透支,隨時隨地都能睡過去。

有時候是正在清洗依偎在他懷裏,有時候是兩人剛完事兒,他還摟著她意猶未盡,而她就是能靠在他肩膀上,沒形象地說睡就睡。

方才在浴池她便有昏昏欲睡的趨勢,若不是他抓著她硬要再來,這會兒恐怕早已經睡得不理世事。

好像變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孟聿崢抱起她,將她輕手輕腳地放在床上。

輕微的顛簸弄醒了她,她半睜開眼,看清罩在自己上方的人是他後,又碎碎念了句不知道什麽東西,閉眼又睡了過去。

孟聿崢一時心癢,傾身去吻她。

她累極,被吻醒後特別不滿,想反抗,卻被他反扣住手腕。

這個吻不似他想和她做時那般急切又充滿侵略,而是輕輕的、帶著不肯罷休的纏綿,無休止地將她來回翻轉品嘗。

感受不到他的侵略,她也就慢慢接受了。

折騰得夠狠,那一夜也睡得夠沈。

歸要迷迷糊糊之間,還以為是在自己宿舍中。

耳畔有嘩啦嘩啦的水流聲,很遠,遠得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她實在發困,腦中停止思考,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可臉上卻有癢癢的東西在某一刻忽然開始作祟。

她蹙眉,拉上被子遮住臉,想躲。

誰知道躲開後那東西又追上來,口扣裙四爾而爾嗚九以四泣收集此文發布這一次伴著沈沈的笑意,還有男人的自言自語:“上班快遲到了。”

說著,她感應到一只手伸進被窩來,抓住了她的腰。

歸要懶得睜開眼,大腦卻已經開始被迫轉動。

上班快遲到了怎麽也不知道趕點時間。

這死不著急的悠閑樣兒,倒是與從前沒什麽兩樣。

她被摸得不舒服,翻了個身,嘟囔道:“孟聿崢你好煩,我困……”

他清爽的氣息卻從後背依附上來,對她又是一頓親:“昨晚叫我阿崢還說喜歡我,今兒把人睡完了就是孟聿崢你好煩?怎麽就這麽沒良心呢,嗯?”

歸要才不理他。

她有個愛賴床的小毛病,從前與他睡了覺,第二天醒過來就喜歡這樣鬧她,有時候教授的課都快遲到了,還能這樣悠悠閑閑地重新躺下來跟她鬧半晌。

就是外頭發生了天大的事兒,他好像都得把她鬧上一鬧才肯罷休,甚至回回都行為過火,弄得人頭皮一麻,幡然蘇醒。

她習慣得也快,不搭理他,睡自己的覺,等到他沒了興趣,自然也就放過了她。

從沒動過真格。

是以她壓根不搭理,只顧著補上昨夜多番折騰的睡眠。

然而她不知道,七年的時光足以改變一個男人的無恥,以及心狠程度。

他進的時候她都懵了。

猝然睜開眼睛,不可思議地望住他,見他衣冠楚楚,打理得幹凈利落,分明是要準備出門的模樣。

她吞吐了半天,那些罵人的話楞是被她忍了回去,最後憋出一句:“你……你不是,要遲到了麽?!”

孟聿崢卻皺起眉,輕嘖:“這沒前奏,是挺難進。”

“……”

歸要忍無可忍:“孟聿崢!”

孟聿崢被叫到名字,勾唇低低地笑,終於正視她的提問,不怎麽正經地回道:“我自己的公司,想什麽時候去,就什麽時候去。”

接著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就是今兒不去,跟你耗死在這房間一整天,又有誰敢多說一句?”

歸要死死抓著他,眼底情緒變了又變。

睡得惺忪半醒的姑娘最好欺負,身體也最是香軟。

孟聿崢著迷,她也不爭氣,被磨了好一會兒才被逼著又叫了他一聲。

他輕嗯,嗓子卻啞了。

“你……”她將他的襯衫抓得發皺,咬著唇潤著眼催著:“你快……”

孟聿崢終於放肆地笑起來。

又不知是過了多久,她早已經沒了時間觀念,也憊懶於去問他。

這次做完後她更懶了,卷著被子怎麽也不理他。

孟聿崢這會兒耐心卻特別好,整理好衣冠後,還是不肯走,又開始癡纏著她問東問西,沒完沒了。

歸要焉兒了吧唧的,與他隔著一層被子被他半壓住摟著,虛虛閉著眼,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他。

“晚上什麽安排?”他問。

她說沒安排。

孟聿崢:“那一起吃個飯?”

“好。”

“完了再一起看個電影兒?”

“行。”

“還想幹什麽?仿佛臨走前格外膩歪,他粘人得緊,直纏著她說個沒停:“你想做的,咱倆都試試。”

她搖頭,說只想睡覺。

心裏卻開始祈禱孟聿崢你能不能趕緊去上班。

孟聿崢低促地笑開,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終於撤身離去。

只是離去前,留了一句話。

“要要,若想跟我好,那是得奔著結婚去的,知道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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