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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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一位先人，姬姓，管氏，名夷吾，字仲，春秋時期法家代表人物。
風光閃閃的背景下，這位先人還有個身份，就是歷史上第一位“女閭老板”。
放在今天來說，可能味道會變，但在管先人那時候，女閭是相當高雅的地方。裏面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些模樣好條兒靚，隨便哪個站出來都是風姿綽約。
說這些沒別的，就是有感而發。
管越瞅著面前這裝修，這些人。
很難不嘖嘖稱奇。
夏歡湊到她耳邊，輕語，“我怎麽覺得有點怪怪的啊。”
管越呵聲，伸手拿過桌上還飄著熱氣的茶，輕抿了口。
“不怪啊，挺有意思。”
夏歡再打量四周，想來還是搖頭，“我感覺，我們像古代有錢家的公子哥，沒事出來劃船泛舟，吃飯喝酒，順便再聽人姑娘唱個小曲。”
如此說法，不為過。
只瞧這周圍，頭頂紫檀雕花琉璃燈，腳踩洪山松木地板，東南西北又各是上等黃花梨的木制家裝，仔細打量，主位後方墻上還掛了幅美人圖，上面小楷題字：玉京道人。
筆鋒柔而不弱，帶著股韌勁，似卞玉京本人親自寫上一般。
琉璃燈的昏黃光芒從頭頂照下來時，泛著暖，灑滿整個房間，伴著鼻尖那股似有似無的清香，此刻莫名只想安靜。
不過說起來，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現在正在一艘畫舫上。
來時見到外形時，只感覺大。
高。
大約三層，高低不一。
舫內的燈，襯到外面分外好看，古色古香。
難怪叫中隱於世。
另看眼前事，服務生剛喚了位抱著琵琶的女子過來，穿著修身的旗袍，裊裊婷婷走到窗戶邊的椅子坐下，垂首弄琴。
如今坐著的，方才閑聊的，見此陣仗，全都自覺噤了聲，翹首以盼。
管越習慣性撐著下巴，打量。
“閑舟夢，飛雪渺渺；盤青嶺，薄霧裊繞；柔水縈楓橋，歌盡江畔，芳樹依好；花千媚，煙波醉；含風雲曉。”
琴沒彈，倒是先清唱了段。
“吳儂軟語。”
女聲停了後，在座的不知哪位道了這句。想循聲去找說話的人，卻發現，無一熟悉。
管越側過頭，心中暗罵這李斯遠太王八蛋，說是他做東，可人到現在都沒過來，只有那個和她怎麽都對不上頭的小梁總在。
“管老師，你知道她在唱什麽嗎？”身邊夏歡適時問句。
管越還沈浸在罵李斯遠這個王八蛋中，忽然聽到這問題，腦子嗡聲，“唱歌啊。”
嗐，您怕是在逗笑？
耳尖的，若是此時註意聽，必不會忽略那身後的開門關門聲。
只可惜在座的各位，正一心沈浸在這妙齡女子身上。看得入迷，聽得認真，哪怕到有人在身邊坐下，也渾然不覺。
叮鈴。
手旁，穿著棉麻白襯衫的男人，兀自倒著茶水，動作輕緩。
“嗳？”管越餘光瞄了眼，眉梢微翹，嘴巴還張著那是嗳。
她看李斯遠。
似是剛洗過澡，認真收拾了的樣子。
男人見她看過來，便擡頭與其對視眼，情不自禁彎唇淺笑。
“喝茶嗎？”他沖她舉舉手中的杯子。
管越當即收回與他對視的眼睛，重新去看那坐在窗戶邊垂首撫琴的女子，“喝飽了。”
這話的意思有好幾重，總結起來就是：等太久，很煩了，吃不吃，快點啊。
管越蹙眉。
心想頭回見人做東還姍姍來遲的。
“不像話。”說著搖頭。
旁邊正準備和服務員說可以上菜的李斯遠，突然楞了下，他好奇看管越，沒聽錯她是在指責自己。
怪他來晚？
咕咕咕。
適時，又聽有人肚子在唱空城計。
男人笑了，心道：該罵該罵。
喚來服務員，叮囑上菜，隨即站起身子，和那幾位還沈浸在女子吳儂軟語中的老板們打招呼。
梁斯近慢一拍，見是李斯遠過來，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走到身邊，“嗐，正主終於來啦。”難得客氣的梁斯近，李斯遠狐疑看他，感覺這人會有點幺蛾子是怎麽回事。
再看其餘在座的人，共六個，五男一女，有兩個面熟的李斯遠記得是合作商家經理，剩餘得則頭回見。
“各位老板，來，我給你們介紹下，這就是我們SK的一號元帥，李斯遠，Scales。”梁斯近正正經經沖幾人介紹，臉上笑得開。
“各位晚上好。”李斯遠禮貌回應。
瞅著這生疏的模樣，管越心裏不由想起，李斯遠那位過去的同事，張朝輝，聽任寒靜說兩人是同期KOK的得力幹將，但張朝輝交際能力就明顯比李斯遠高很多。
甚至可以說，甩他十八條街。
李斯遠的交際能力是弱項。
嘴上，沒忍住哼笑聲，擡手輕掩嘴角。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惹得夏歡湊過來問，“管老師笑啥呢？”
管越聳肩，故作神秘，“我笑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誰是大姑娘？
夏歡更懵了，這都說得什麽呢，哪兒有大姑娘，只有俏佳人。
————
若不是李斯遠時不時和管越搭幾句話，管越肯定懷疑自己來蹭飯的。
因為這飯局，看起來和她關系根本不大。
又或者說，是有點被忽略了。
小梁總看她模樣不爽，管越找不到原因，索性放棄，低頭吃菜。悠哉悠哉挑那淮揚菜，細膩如窗下女子的琴聲。
絲絲入扣。
心扣。
嘴上忍不住嘖聲。
“管主管也算年輕有為了。”
交談間，話題忽然轉到管越身上，夾菜的人微怔，隨即放下筷子禮貌，“過獎了。”說話的是位中年男子，模樣儒雅，戴著老式無框眼鏡，管越盯著看了會。
儒雅的模樣下，似乎還藏著一點油膩。
不認識。
再看。
還是不認識。
心裏又有點飄飄然，她這麽火啊，怎麽到哪都有人跟她搭話，上來一頓誇。
“嗳？張總那位？”幾人中，唯一的女性說話了。
大約40歲朝上，留著一頭棕色短卷發，說話時總有意無意往旁邊那位男性身上靠。
精明像。
管越見她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叫什麽，只能同樣微笑的看著。
“是的。”
“久仰大名啊，圈子裏像管主管這樣年輕漂亮又能幹的女孩子可少見。”女人繼續說。
場面話，管越見多了，她自入行來，一直是被“捧著”上來，開始是說她有天賦，好苗子，然後有些成就後就是悟性不錯，繼續努力。
等到更成熟些，就是什麽張漢生離了她就不行的話。
說起來，也是死在溺愛中啊。
回憶過去，她若一開始就低調點，或許就沒今天這下場。
表面依舊風光，實際早已破敗不堪。
“但我聽說，盛元市場換主帥了啊？”有男人說。
“呵。”
這聲冷笑，管越倒是認識。
小梁總，梁斯近。
她望向斜對面這位一直對她不太友好的男人，等下文。
中年女人好奇喔聲，“梁總這是什麽意思？”她笑著問。
梁斯近放下筷子兩邊手肘撐在桌上，搖頭聳肩，“字面上的意思，不是說盛元換帥麽，我作個回應而已。”說完，沖管越眨眼。
那人，雖是笑著，但管越卻感受不到一絲善意。
她面無表情，心底悶。
“江山代有才人出。”許久未發一言的李斯遠，剛出聲就是這麽句話，弄得在座幾人更是霧水。
只得巴著再問。
您又幾個意思？
SK的這兩位今晚是吃了迷藥麽？說話都藏著掖著。
“沒什麽意思，笑人不惜才而已。”
親兄弟麽，說話一套一套。
管越聽在心裏更悶了，合著今晚這鴻門宴是來擠兌她的吧，面上略顯不悅，手上端起一直放在旁邊的小杯白酒。
“各位前輩，我還有些事，怕是不能作陪了，薄酒一杯，先敬各位。”她仰頭想喝。
不想被人攔下。
“度數高。”男人說。
管越輕哼聲，“關你什麽事。”
兩人交談的聲音非常低。
“你等會不還要開車回去嗎？”
“夏歡開。”
“你確定？”
說罷，兩人一齊看向旁邊的夏歡，只見她正埋頭吃菜，時不時翻翻手機，根本無心這飯桌的戰場。
管越手中稍有一絲松懈，李斯遠已經將白酒抽走。
“傷胃。”他把酒杯放到自己手邊。
管越心中有團氣，無名火。
“哎呦，這是咋啦，管主管和李總是鬧別扭嗎？”
好熱鬧的，見有人要罰酒先走，本等著看，卻見做東的不讓人罰酒。
“李總可別跟管主管有什麽怨吧，不能欺負女孩子呦。”說話的，是最開始找管越搭話的那位。
她沖他禮貌笑笑。
“哎？方總，我看你和管主管挺投緣，要不把她挖你們公司去多好。”中年女人在幫腔。
喚方總的那位，則是扶著眼鏡笑笑，看向管越，“我是挺滿意，不知管主管意向如何？”
“謝謝。”管越回。
“管越你可別跟我們客氣啊，既然喊我們一聲前輩，自然該幫襯的還是得幫襯是不是，你在盛元的事我們都了解，如果幹的不開心，我們隨便哪家公司都歡迎你啊。”
呵。
又是一聲冷笑，不過這是管越自己發出的。
短時間內，想不到別的反應。
垂眸苦笑勾唇。
“我想，她需要的是認可，而並非開心不開心。”
叮鈴。
窗臺下一曲終了，妙齡女子換個姿勢打算彈別的。
空隙間，李斯遠這番話則更耐人尋味。
幾人互相看過，交換各自意思。
“聽李總語氣，和管主管挺熟悉嘛。”
沈寂。
眾人翹首以盼，等李斯遠回什麽。
“我出去透氣。”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管越的離去，她極快起身出門，不等其餘人反應。
走路極快，順著走廊到了畫舫邊，臨水而立。
胸前起伏不平。
望著夜色中的景色，管越心中如熱爐，燥熱難當，索性在船板邊走來走去。
“呵呵，管主管這是怎麽了？”
一道男聲，聞聲去看。
管越眉頭一挑，怕是位債主，今晚凈看他挑自己的事了。
“梁總。”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十分對不住各位，大家一直對我這麽關註，喜歡這本小說，但我卻不能日日更新。
非常抱歉。
久等了。
我沒啥文化的，寫小說就是自己喜歡，如果你們也喜歡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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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今天來說，可能味道會變，但在管先人那時候，女閭是相當高雅的地方。裏面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些模樣好條兒靚，隨便哪個站出來都是風姿綽約。
說這些沒別的，就是有感而發。
管越瞅著面前這裝修，這些人。
很難不嘖嘖稱奇。
夏歡湊到她耳邊，輕語，“我怎麽覺得有點怪怪的啊。”
管越呵聲，伸手拿過桌上還飄著熱氣的茶，輕抿了口。
“不怪啊，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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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法，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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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鋒柔而不弱，帶著股韌勁，似卞玉京本人親自寫上一般。
琉璃燈的昏黃光芒從頭頂照下來時，泛著暖，灑滿整個房間，伴著鼻尖那股似有似無的清香，此刻莫名只想安靜。
不過說起來，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現在正在一艘畫舫上。
來時見到外形時，只感覺大。
高。
大約三層，高低不一。
舫內的燈，襯到外面分外好看，古色古香。
難怪叫中隱於世。
另看眼前事，服務生剛喚了位抱著琵琶的女子過來，穿著修身的旗袍，裊裊婷婷走到窗戶邊的椅子坐下，垂首弄琴。
如今坐著的，方才閑聊的，見此陣仗，全都自覺噤了聲，翹首以盼。
管越習慣性撐著下巴，打量。
“閑舟夢，飛雪渺渺；盤青嶺，薄霧裊繞；柔水縈楓橋，歌盡江畔，芳樹依好；花千媚，煙波醉；含風雲曉。”
琴沒彈，倒是先清唱了段。
“吳儂軟語。”
女聲停了後，在座的不知哪位道了這句。想循聲去找說話的人，卻發現，無一熟悉。
管越側過頭，心中暗罵這李斯遠太王八蛋，說是他做東，可人到現在都沒過來，只有那個和她怎麽都對不上頭的小梁總在。
“管老師，你知道她在唱什麽嗎？”身邊夏歡適時問句。
管越還沈浸在罵李斯遠這個王八蛋中，忽然聽到這問題，腦子嗡聲，“唱歌啊。”
嗐，您怕是在逗笑？
耳尖的，若是此時註意聽，必不會忽略那身後的開門關門聲。
只可惜在座的各位，正一心沈浸在這妙齡女子身上。看得入迷，聽得認真，哪怕到有人在身邊坐下，也渾然不覺。
叮鈴。
手旁，穿著棉麻白襯衫的男人，兀自倒著茶水，動作輕緩。
“嗳？”管越餘光瞄了眼，眉梢微翹，嘴巴還張著那是嗳。
她看李斯遠。
似是剛洗過澡，認真收拾了的樣子。
男人見她看過來，便擡頭與其對視眼，情不自禁彎唇淺笑。
“喝茶嗎？”他沖她舉舉手中的杯子。
管越當即收回與他對視的眼睛，重新去看那坐在窗戶邊垂首撫琴的女子，“喝飽了。”
這話的意思有好幾重，總結起來就是：等太久，很煩了，吃不吃，快點啊。
管越蹙眉。
心想頭回見人做東還姍姍來遲的。
“不像話。”說著搖頭。
旁邊正準備和服務員說可以上菜的李斯遠，突然楞了下，他好奇看管越，沒聽錯她是在指責自己。
怪他來晚？
咕咕咕。
適時，又聽有人肚子在唱空城計。
男人笑了，心道：該罵該罵。
喚來服務員，叮囑上菜，隨即站起身子，和那幾位還沈浸在女子吳儂軟語中的老板們打招呼。
梁斯近慢一拍，見是李斯遠過來，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走到身邊，“嗐，正主終於來啦。”難得客氣的梁斯近，李斯遠狐疑看他，感覺這人會有點幺蛾子是怎麽回事。
再看其餘在座的人，共六個，五男一女，有兩個面熟的李斯遠記得是合作商家經理，剩餘得則頭回見。
“各位老板，來，我給你們介紹下，這就是我們SK的一號元帥，李斯遠，Scales。”梁斯近正正經經沖幾人介紹，臉上笑得開。
“各位晚上好。”李斯遠禮貌回應。
瞅著這生疏的模樣，管越心裏不由想起，李斯遠那位過去的同事，張朝輝，聽任寒靜說兩人是同期KOK的得力幹將，但張朝輝交際能力就明顯比李斯遠高很多。
甚至可以說，甩他十八條街。
李斯遠的交際能力是弱項。
嘴上，沒忍住哼笑聲，擡手輕掩嘴角。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惹得夏歡湊過來問，“管老師笑啥呢？”
管越聳肩，故作神秘，“我笑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誰是大姑娘？
夏歡更懵了，這都說得什麽呢，哪兒有大姑娘，只有俏佳人。
————
若不是李斯遠時不時和管越搭幾句話，管越肯定懷疑自己來蹭飯的。
因為這飯局，看起來和她關系根本不大。
又或者說，是有點被忽略了。
小梁總看她模樣不爽，管越找不到原因，索性放棄，低頭吃菜。悠哉悠哉挑那淮揚菜，細膩如窗下女子的琴聲。
絲絲入扣。
心扣。
嘴上忍不住嘖聲。
“管主管也算年輕有為了。”
交談間，話題忽然轉到管越身上，夾菜的人微怔，隨即放下筷子禮貌，“過獎了。”說話的是位中年男子，模樣儒雅，戴著老式無框眼鏡，管越盯著看了會。
儒雅的模樣下，似乎還藏著一點油膩。
不認識。
再看。
還是不認識。
心裏又有點飄飄然，她這麽火啊，怎麽到哪都有人跟她搭話，上來一頓誇。
“嗳？張總那位？”幾人中，唯一的女性說話了。
大約40歲朝上，留著一頭棕色短卷發，說話時總有意無意往旁邊那位男性身上靠。
精明像。
管越見她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叫什麽，只能同樣微笑的看著。
“是的。”
“久仰大名啊，圈子裏像管主管這樣年輕漂亮又能幹的女孩子可少見。”女人繼續說。
場面話，管越見多了，她自入行來，一直是被“捧著”上來，開始是說她有天賦，好苗子，然後有些成就後就是悟性不錯，繼續努力。
等到更成熟些，就是什麽張漢生離了她就不行的話。
說起來，也是死在溺愛中啊。
回憶過去，她若一開始就低調點，或許就沒今天這下場。
表面依舊風光，實際早已破敗不堪。
“但我聽說，盛元市場換主帥了啊？”有男人說。
“呵。”
這聲冷笑，管越倒是認識。
小梁總，梁斯近。
她望向斜對面這位一直對她不太友好的男人，等下文。
中年女人好奇喔聲，“梁總這是什麽意思？”她笑著問。
梁斯近放下筷子兩邊手肘撐在桌上，搖頭聳肩，“字面上的意思，不是說盛元換帥麽，我作個回應而已。”說完，沖管越眨眼。
那人，雖是笑著，但管越卻感受不到一絲善意。
她面無表情，心底悶。
“江山代有才人出。”許久未發一言的李斯遠，剛出聲就是這麽句話，弄得在座幾人更是霧水。
只得巴著再問。
您又幾個意思？
SK的這兩位今晚是吃了迷藥麽？說話都藏著掖著。
“沒什麽意思，笑人不惜才而已。”
親兄弟麽，說話一套一套。
管越聽在心裏更悶了，合著今晚這鴻門宴是來擠兌她的吧，面上略顯不悅，手上端起一直放在旁邊的小杯白酒。
“各位前輩，我還有些事，怕是不能作陪了，薄酒一杯，先敬各位。”她仰頭想喝。
不想被人攔下。
“度數高。”男人說。
管越輕哼聲，“關你什麽事。”
兩人交談的聲音非常低。
“你等會不還要開車回去嗎？”
“夏歡開。”
“你確定？”
說罷，兩人一齊看向旁邊的夏歡，只見她正埋頭吃菜，時不時翻翻手機，根本無心這飯桌的戰場。
管越手中稍有一絲松懈，李斯遠已經將白酒抽走。
“傷胃。”他把酒杯放到自己手邊。
管越心中有團氣，無名火。
“哎呦，這是咋啦，管主管和李總是鬧別扭嗎？”
好熱鬧的，見有人要罰酒先走，本等著看，卻見做東的不讓人罰酒。
“李總可別跟管主管有什麽怨吧，不能欺負女孩子呦。”說話的，是最開始找管越搭話的那位。
她沖他禮貌笑笑。
“哎？方總，我看你和管主管挺投緣，要不把她挖你們公司去多好。”中年女人在幫腔。
喚方總的那位，則是扶著眼鏡笑笑，看向管越，“我是挺滿意，不知管主管意向如何？”
“謝謝。”管越回。
“管越你可別跟我們客氣啊，既然喊我們一聲前輩，自然該幫襯的還是得幫襯是不是，你在盛元的事我們都了解，如果幹的不開心，我們隨便哪家公司都歡迎你啊。”
呵。
又是一聲冷笑，不過這是管越自己發出的。
短時間內，想不到別的反應。
垂眸苦笑勾唇。
“我想，她需要的是認可，而並非開心不開心。”
叮鈴。
窗臺下一曲終了，妙齡女子換個姿勢打算彈別的。
空隙間，李斯遠這番話則更耐人尋味。
幾人互相看過，交換各自意思。
“聽李總語氣，和管主管挺熟悉嘛。”
沈寂。
眾人翹首以盼，等李斯遠回什麽。
“我出去透氣。”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管越的離去，她極快起身出門，不等其餘人反應。
走路極快，順著走廊到了畫舫邊，臨水而立。
胸前起伏不平。
望著夜色中的景色，管越心中如熱爐，燥熱難當，索性在船板邊走來走去。
“呵呵，管主管這是怎麽了？”
一道男聲，聞聲去看。
管越眉頭一挑，怕是位債主，今晚凈看他挑自己的事了。
“梁總。”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十分對不住各位，大家一直對我這麽關註，喜歡這本小說，但我卻不能日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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