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越站在大殿拐角處，靠著柱子，斜看前面那群正在舉著手參加開光儀式的人們。

忽然感覺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掏出來看眼發現是張漢生。

倒是久違，自她離開盛元總部，這人可是很少主動給她打電話了。

潛意識裏，她甚至有絲忐忑。

耳邊聲音嘈雜，盡管如此，卻還是免不了聽見自己嘭嘭跳個不停的心臟。

它有點沖動。

“張總。”管越擡手捂著手機，盡量讓那邊能清晰得聽見自己的聲音。

“恩，你現在還在平城嗎？”。

張漢生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是的。”

“桃源裏項目怎麽樣？”

問到這個，管越原本垂眸瞧地磚的視線，便開始緩緩朝前面也正在參加開光的李斯遠看去。

長城那個高管，拉著他一起做儀式。

李斯遠雖說無神論，但也沒拒絕。

“還不太清楚，說是周一才能宣布結果。”

手機那頭，噢聲，沈吟很久，“聽劉部長說，你拒絕了和百聯的合作……”張漢生後面的話，拖了很久，無形中，等管越自己交代。

識相得，自然明白。

何況她是管越。

“我們和他們合作，有弊無利，同樣都是度假村短板，如果聯合體投標，會沒有任何勝算。”老實道。

“SK呢？”

問到這個，管越猛然發楞。

心想，若她誇了SK，張漢生肯定要更懷疑她，可若不誇，她後續又無法解釋，為什麽要跟他們合作。

左右為難。

女人面上眉頭緊蹙。

剛好參加完儀式的李斯遠走過來，大步流星走近她，當下見管越正打電話，便沒說話，而是直接拉著她空閑的那只手，走出大殿。

管越驚訝看他，嘴上，想回覆給張漢生的話更是說不出口。

抿著發幹的嘴唇，只瞧李斯遠帶她往殿外一棵大樹處走去。

“管越？”

手機那頭，等了很久沒回應的張漢生，顯然已經失去耐心。

管越啊聲，接著道：“張總，從桃源裏項目看的話，只有SK最適合我們。”

這回，輪到張漢生沈默了。

他在那邊，消失很久，直到管越以為他掛了，拿著手機湊到眼前瞧瞧時，那頭才聽到聲，不輕不重的噢，意味頗深。

“行了，我知道了，等你回江市，來我辦公室一趟吧。”

張漢生沒有再聊下去的欲/望，管越卻莫名很想繼續。

因為看著面前這拉她在一棵學名“搖錢樹”坐下的男人，她寧願選擇跟張漢生尬聊。

無奈手機已經被掛斷，她裝也裝不下去。

索性坐下來，挺直腰身。

肅聲道：“你急急拉我出來，是有什麽事嗎？”

李斯遠坐姿難得放松，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隨之兩邊手肘搭在大腿上，大腿敞開坐。

半彎下。

側過頭看一本正經的管越。

“裏面有點悶。”雲淡風輕的一句話。

管越忍不住扯動唇角，心想您這理由倒順溜。

閑來兩手撐在長凳上，舒氣。

“我大概今天下午就得回江市了。”管越說。

旁邊男人恩聲。

默了很久，方才在大殿參加開光的人也熙熙攘攘走了出來，經過兩人面前。

坐著的人繼續無言，走過的人小聲交談。

待到人逐漸少下來時，管越耐不住，嘴上嘆口氣，起身準備走。

這會兒，心裏想的是，有沒有人叫住她，說等會，我還有事跟你說。

走兩步？

還沒叫。

再走兩步。

腳下步子盡量自然點，同時又不得露出很想留下的意思。

到底是影後，演技自然。

然而，當她都快走到拐角出門時，也沒人叫她，下意識，管越沖自己翻了個白眼。

嘴上，甚至忍不住叫聲：“靠。”

腹誹道：什麽人，叫她過去，又不說事。

環境造就人，路西法效應，這道理是沒錯的。只可惜當局者迷，管越至今未發現，她對後面那人的態度，已經從起初的討厭，到被吸引，再到懷疑，接著逐漸習慣。

悻悻回尼姑庵跟外婆道別，拉著老人的手，湊到跟前說話，“外婆，我先走了噢。”

老人望著她，瞇瞇笑眼，點頭道：“越越，路上慢點走。”

管越喉嚨一哽，跟著點頭，“您保重身體，我過段時間再來看您。”

起身出門，剛跨過門檻時，忽又聽老人家念叨句，“也要回去看看你媽，別老在外漂著，不小了。”

管越沒答，只繼續朝外面走。

時至中午，香客們下山潮，少有留在寺裏吃齋飯的。

常說，文殊院齋飯口味極差，無色無味，管越只勾笑，心道您若往後走百米，遇尼姑庵，那兒的齋飯才是美味。

可惜的是，世人皆知西來禪寺中文殊院，卻不知西來禪寺後山尼姑庵。

嘆息著，靠在下山石欄處。

管越回頭瞧瞧接踵而至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她摸到口袋裏的手機，猶豫著給不給李斯遠那廝去個電話，說自己走了。

他不是搭順風車麽。

糾結半分，點下撥通，即是兩秒，又掛斷。

心想先前的事，她是被人戲弄得，氣急來，不作理，只等男人主動聯系她。

她且倚著站會，觀人海。

待到“海水”退潮時，管越感覺腿有點酸，半擡起用手捶了下，上下捏捏。

彎腰時，沒註意周圍，等擡頭時，才發現旁邊站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

嗬，男的她可熟悉。

至於女的，則面生得緊，那被棉麻旗袍包裹住的玲瓏有致身材，，落落大方，年齡瞅著估摸30左右。

管越瞇眼，兩手抱在胸前，一副看戲狀態。

李斯遠自然也看見她了，只是不懂這副態度是什麽意思，好像在等著什麽，笑得意味深長，眼神充滿戲謔。

他看看身邊的關清荷，又看看管越，好似懂了點什麽。

“我們都是病急亂投醫，我愛人他也不想，若擱在前幾年，他哪願意花這錢啊。”

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眼前這位女人說話時，管越下意識就想到了當初寶玉初見黛玉時場景，真論來，是她太俗，活這些年，浮躁人見得多，卻頭次遇著這種弱柳扶風的女人。

再聽聊天內容，應該是李斯遠先前說的王振東愛人。

管越不禁收起先前那姿勢，正正經經站著，臉上神情更是認真。

小動作，落進旁觀她的李斯遠眼裏。

只是餘光瞄了眼，笑出聲。

沈沈的哼笑。

關清荷並未註意到管越，更不認識，只見李斯遠突然笑了，便問，“怎麽？”

李斯遠斂了笑，搖頭，“沒。”頓了下，想來，接著道：“善有善報，種如是因，得如是果。”

嗬。

管越吸氣。

這家夥兒真的無神論？

怕是個摻水的吧。

關清荷勾唇笑著，“借你吉言。”

李斯遠一邊點頭，一邊眼睛看向旁邊的管越，叫她，“你吃飯了嗎？”

這聲，惹得關清荷正視起。

她看管越，簡單打量。

微笑著，眉眼彎彎。

“沒有。”管越嘴上老式答，臉上神情卻向著這美人。

關清荷是位順眼的美人，腦袋更拎得清，用手拐拐李斯遠胳膊，“這是？”

“管越，朋友。”

和她介紹給外婆時如出一轍。

只是李斯遠咬重了朋友二字，管越心頭咯噔一聲，怎的感覺渾身酥麻，激靈下。

“原是這樣，你好啊，我是關清荷。”美人朝管越伸手。

軟若無骨，說的正是這人。

管越感覺自己有點猥瑣，她貪婪的盯著人的手，一副舍不得放。

“你真可愛。”關清荷說。

管越楞了下，臉上悶紅。

她其實先前挺抗拒別人說她可愛的，大概是因為覺得那樣會敗壞自己樹立的高冷形象。

殊不知，早崩塌的東西，有什麽值得維持。

“好了，外面風大，你先進去待著吧。”

李斯遠朝關清荷說。

他聲音裏還帶著笑意，非常明顯，甚至感覺沒收斂住。

管越瞪他，男人不理。

“行吧，你們聊，我進去了。”

目送美人離去，管越眼睛卻也好似跟著去了。

李斯遠伸手在她面前晃，“看什麽呢你？”

管越哼聲，“關你什麽事。”氣鼓鼓的樣子，更可愛了。

“那你站這幹嘛？”李斯遠索性換個話題問她。

管越繼續沒好氣，“吹風不行嗎？”

李斯遠聽罷，眉頭一挑，“可以可以。”

不知哪得罪她了，說話都沒個好氣啊，實在頭疼。

想來，往旁邊走近幾步，兩手撐在石欄上，“她是我表姐。”

管越下意識，本想繼續哼聲沒好氣，可仔細想過。

“王振東愛人？”

李斯遠點頭。

管越張大嘴，驚訝到能吞下自個兒拳頭，兩手情不自禁時扶著腦袋，左右搖晃。

“我天，你關系戶啊。”

李斯遠垂眸笑笑，“很久沒見，我也不太熟，巧合吧。”

巧合個屁。

您這都巧合多少回了。

管越自當對李斯遠刮目相看，豎起大拇指，“可以啊朋友。”

難怪那麽胸有成竹的跟她說能拿下項目。

原來“一家人”。

驚訝過後，她卻不太是滋味。

五味雜陳，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可有人就生在羅馬啊。

萬般皆是命，一點不由人。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 56 章

按理兒說，管越應當巴結著李斯遠這號人的。

放在人脈論上來講，那就是黃金位，周圍都愛爭他爭得頭破血流者。

可偏偏，管越是個自命清高的人，又極好面子。於是這趟回江市的路上，女人慣以沈默。

不過那都是些表面場景。

實際心裏翻江倒海，高低起伏，想東想西，最後還一不小心將車拐進緊急車道。

所幸現在高速上車不多，只有少幾輛私家車在左右穿插。

“管越？”副駕駛上的男人喚她。

管越啊聲，疑惑看他，“什麽事？”

“你是不是累了，需要我來開嗎？”

管越沒急著回答，而是先看向右側的指示牌，前方500M處就是服務區。

“你帶證了嗎？”管越隨口問道。

李斯遠搖頭，“沒。”

開車的，奇怪瞧他，“那你說個什麽勁？”

找事兒麽。

“你從這回江市，查過你證？”李斯遠反問。

聞言，管越腦中叮鈴一聲，想想道句：“是噢，好像沒唉。”她那模樣，仿佛剛弄清楚般，微微放大的瞳孔，盯著李斯遠。

眼瞅著車子開得更歪，李斯遠當即伸手扶過方向盤。

他如駕校科目三的教練，單手一帶，再回正。

“好好開，到了服務區換我。”說罷，男人坐直身子，拿出手機在翻閱郵箱。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老成十分。

管越抿唇，發覺臉上熱乎乎，想摸又不敢伸手，只得忍著，心裏一邊盼那500M不過是半分就能到的事。

只可惜，度秒如年。

終於備受煎熬到了服務區，卻發現車位不怎好找。

七繞八繞，停停走走。

好不容易等到一輛車開出去，她卻不敢倒。

管越伸著脖子就去看那空的地方。

左邊是輛越野車，塊頭大，右邊是輛家轎，雖然塊頭不大，但是人停的位置真差，都快擠到空車位上了。管越嘴上嘖聲，心裏發難，想道這可咋辦，她停車技術很差的。

萬一碰到哪邊都不好，擦著碰著，她賠不起啊。

管越心疼修車錢，於是手下握著方向盤的手愈發緊了起來，捏的通紅。旁邊副駕駛的男人，見車子很久沒動靜，由不得擡頭看了眼，先看看正猶豫的管越，再看看外面。

他想了下。

“我來倒吧。”

管越聞聲看向他，“你行嗎？”她示意那窄的只能直著進去的停車位。

有些懷疑。

說到這，李斯遠不由笑了，“我駕齡很久了，沒問題。”

管越聽他這麽說，自然乖乖讓位，打開車門，再看男人從副駕駛繞過來，坐進她剛才的位置。

啪。

車門被帶上。

管越自覺走到旁邊，看他倒車。

他先將車調了個頭，再挪了幾下位置，最後一氣呵成插/進那個空車位裏。

將將好，不多不少。

眼前場景，有些眼熟。管越盯著從駕駛位小心翼翼打開車門出來的男人，兩車的夾縫中，管越想到那天下午。

夏歡在倒車，擦到旁邊沃爾沃，她走上前和車主交談，第一次見李斯遠。

他半下車窗，臉上雲淡風輕，全然沒有被蹭壞車而惱怒的神情。

向來，人們對相貌佳的異性，抱有好感，只是第一面，賞心悅目。管越原先打量李斯遠時，確實有點意外，就像艷/遇般，眼睛發亮。

潛意識裏更是搔首弄姿起來。

只可惜，待男人一開口，她對他所有的幻想都崩了。

清高，不屑。

他相當準確的詮釋了這兩個詞。

至於管越，吃軟不吃硬的主，自然不待見。

而後，他搬到自家樓上，管霖與他走得近，再到她搬到他公司對面的寫字樓，自己與他走得近。

冥冥之中，像是有根繩。

眼前，關好車門的男人已經走到她面前，可管越還在發呆。

“你要不要吃點？”

李斯遠瞅著管越莫名其妙的勾起嘴角，似是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他很好奇，於是矮下肩膀去尋她眼睛。

半垂眸的管越，視線裏忽然出現一張臉。

瞬間清醒。

腳往後退了一步。

驚訝狀，“幹嘛啊。”

“噢，我問你要不要吃點。”李斯遠老實說。

管越下意識想拒絕，心道這服務區能有什麽吃的啊，要麽貴得死，要麽難吃得死。管越忍不住扯起嫌棄的嘴角，然後嘁聲。

“算了吧，這也沒什麽吃的。”她左右看看，尋到廁所的位置，接著道：“我上個衛生間。”說完便一路小跑。

李斯遠還捏著車鑰匙站在那原地，看著管越的背影消失在女衛生間，隨即腳下一個右拐，他自個兒去買吃的了。

說起來這邊有個很奇怪的風氣，明明沒什麽嘉興人，但是卻有很多賣嘉興粽子的。

李斯遠買了兩三個，拿在手上，走出來時看到管越正在車子旁邊繞來繞去。

“吃嗎？”李斯遠走到她面前，遞上粽子。

管越瞥過一眼，不作多想就是拒絕，只是話剛到嘴邊，肚子不幹了。

“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肚子說。

管越垂首摸了下肚子，“行吧，麻煩給我一個。”

隨後的二十分鐘裏，兩人坐在車裏，吃完這些本地人做的嘉興粽子。

畫面十分和諧，人在進食時。

心裏怎麽想不清楚，但至少嘴巴裏只有咀嚼。

————

安生到江市，兩人心照不宣的各回各家。

管越倒頭癱在床上，期間除了吃飯上廁所，其餘時間連家門都沒出。

那番，準備收拾東西滾蛋的管霖，趴在她床邊問，“姑，您還好嗎？”

管越迷迷糊糊半睜開眼，緩緩擡手，一巴掌輕飄飄拍在管霖臉上，“你感覺呢。”

管霖摸著臉，搖頭道：“沒感覺啊。”他很懵，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管越重新閉上眼，平躺在那，嘴唇抿的緊，別樣安靜。

管霖慌了，上前拉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臂，“姑？姑？姑姑？你怎麽了啊，你別嚇我啊！姑姑姑姑？你看看我嘛。”

床上的人，不為所動。

管霖等得心焦，索性坐在床邊，拍著管越的臉。

謔，摸老虎頭。

活膩歪了。

管越唰的睜開眼，雙眸好似寒冬臘月的冰刀般，“手拿開。”

突如其來的一眼，管霖嚇到跌坐在地上，摸著撲騰撲騰的胸口，臉上寫滿委屈，“姑姑~”

管越瞪他，“好好說話，多大人了，還撒嬌。”

“我以為你生病了。”

管越哼聲，別過臉去。

管霖自知無趣，便悻悻退出管越房門，走向客廳時，一面掏出手機給只有他和範婷婷的那個討論組，發消息。

“報告，我姑狀態不好，宛如死屍。”

範婷婷應該正捧著手機，回得相當快。

“了解。”

常有旁人不解，既然只有兩個人為什麽要拉討論組。

其實，就是個心理效應，總感覺私聊和這種群聊不一樣，而且，據範婷婷所說，她有意向把李斯遠也拉進來。

管霖摸著下巴想了想，覺得可行。

國服第一吃雞王：是要撮合他們兩個嗎？

清純女大學生：有打算。

國服第一吃雞王：這波不虧，那有什麽計劃沒？

清純女大學生：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國服第一吃雞王：可是我快要開學了啊，明後天就回平城。

清純女大學生：唉？那得加快腳步，你現在去樓上打探打探口風？

國服第一吃雞王：咋說，問大腿喜不喜歡我姑嗎？可是為什麽啊，好莫名，他會不會覺得我神經病？如果真得在一起，我有什麽好處嗎？姐，你告訴我嘛。

手機那頭，範婷婷盯著這一串的話，每句後面的問號。

腦袋特別大。

少年郎，唐僧嘴。

清純女大學生：聽我指揮就行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知不知道，再說你不是想出國留學嗎？要是有這個有錢的姑父讚助，豈不美滋滋。

管霖昂著腦袋仔細一想，好像是這回事，可另外再思考下。

國服第一吃雞王：太虛榮了吧，如果因為出國費用就把我姑賣了，不應該不應該。

少年郎，良心發現。

範婷婷眼見小白兔不能繼續忽悠了，左右想過畫面一變，“那我實話跟你說吧，你姑喜歡李總，李總喜歡你姑，但是兩個人都很要面子，明白嗎？”

“為什麽？”

管霖不懂這種，既然互相喜歡為什麽不能說，他懂不了。

範婷婷也解釋不了。

繼而，兩人各自沈默。

如果微信有離線狀態的話。

又或者在線對其隱身功能的話。

————

待到周一時，管越一早就開車去上班，心裏打算先把桃源裏那事處理下，再回盛元總部。

規劃滿滿。

剛下樓，轉角就遇見準備開車門的李斯遠，他朝她點頭。

管越嘴角一扯回他點頭，隨之急急邁著步子朝自己的車走去，開車門，坐進去，關車門。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

今天的路，不算堵，管越用了大概七分鐘的時間。

硬是把車開出秋名山車神的技術，包括後面到了停車場，非常準確的插/進去。弄得旁邊剛停好車的人一楞一楞，只見風一般的女子路過。

火急火燎走進還在打掃的辦公室，管越直接放下包撲到電腦前。

清潔阿姨看她，“不好意思領導，我今天來晚了。”

管越從電腦上移開眼睛瞥她一眼，“不是，是我今天來早了，沒事，你繼續打掃吧。”

她翻閱郵箱，官網。

試圖找到關於這些天來的結果。

耗費這麽多的精力和人力，若是徒勞，可紮心。

可若真是，她又很糾結。

思考李斯遠這人到底何方神聖，當真是“生在羅馬的人”，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不得知。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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