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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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管越還在睡覺，樓上就已經開始隆隆作響，夾雜著一些腳步聲，來來回回，好不惱人。
管越睡眠淺，特別早晨這會兒，更是易醒，
“WTF！哪個孫子大早上不睡覺。”管女士氣呼呼的從床上爬起來，偏頭看眼鬧鐘的時間，才五點多。
管越頭疼極了，她昨晚睡得遲，整理資料耗費太多精力，現在感覺全身快要虛脫。
多層住宅就這點差，隔音不好，特別晚上的時候，樓上那對夫妻總在床上吱呀吱呀，管越根本不用太認真去聽，就能掌握全程動態。
兩分鐘。
管越嘁聲。
女人一面心裏抱怨，一面走出房間，經過走廊的全身鏡時，沒忘擺弄下發型。大致捋了捋，順順毛，不至於太亂。
“姑……”起床撒尿的管霖看到她，有些詫異。
管越眼神淩厲，管霖更是詫異，怎麽一大早就殺氣騰騰，下意識貼著墻靠後退了幾步，再試著問，“姑……您幹嘛呢？”
管越在全身鏡後得小儲物櫃裏找東西，如果沒記錯，那是平常放維修工具的，什麽螺絲刀啊，扳手啊，小斧子啊……噢，對，扳手。管越拿了個中型扳手，在手上掂量掂量，然後轉身看向管霖。
這小子，今年不過才17，就已經長到一米八了，管越邊打量邊點點頭。
管霖不明覺厲，摸上自己房間的門把手，想回去。
“姑沒事我回去睡了啊，拜拜。”此地不宜久留。
“等等，你去樓上一趟。”
“幹嘛……”
“讓他們聲音小點。”
“不要緊吧，可能在裝修，過會兒就好了，我感覺沒啥影響。”
管越氣急一巴掌拍上管霖的手臂，啪的一聲，模樣宛如炸毛貓。
“你睡得那麽死，當然沒影響，讓你去就去，啰嗦什麽，別忘了你生活費誰給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管霖很憋屈，他撇著嘴，悄咪/咪瞅眼管越。
“可是姑……”
“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管越這般說，管霖更害怕了。
果不其然，人接著又說道：“唉，就怕我孤身一個女子，人家會欺負我，唉……慣兒不孝啊……”哭唧唧。
管霖慫了，急急放下門把手，朝玄關奔去，穿鞋，開門，出門，一步三個樓梯的上去。
管越頗滿意，放回扳手，再徑直朝廚房走去。
待到管霖回來時，大約已經過了十五分鐘。只見他臉上笑嘻嘻，兩手握著拳頭，站在管越身後。
“怎麽這麽久。”
“姑，我跟你說，樓上是在搬家，原先那對夫妻走了。”管霖咧著嘴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管越看他像白癡，順手拿過剛才煮好的早餐，略過他。
“哎？姑，你怎麽不繼續問我了。”管霖滿臉期待的追隨管越，像條小狗。
“不想問。”
“別啊，你問我，問我我就告訴你這十六分二十秒裏我去幹嘛了。”
管越特不待見這種人，巴著讓你問他，下意識翻個白眼，繼續吃早餐。
“你不問我我就自己說了，我去打游戲了，樓上，新來的，是和我一樣的游戲達人。”管霖說話時，感覺自己胸前仿佛有朵小紅花，迎電風扇飄揚。
“沒出息。”管越低語。
管霖毫不在意，美滋滋的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兩手捧著臉看自家姑姑。
“姑，你不知道，我一直想要的ps4最新版，那哥們就有，還是在客廳連接電視機的，效果一級棒，我們一起玩了局大逃殺，不過我技術渣，十幾分鐘就掛了。”
管越聽到此，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她特嚴肅得看著管霖，“妞妞，你知道魯迅先生說過的一句名言嗎？”
妞妞，那是給管霖取的小名，他是管越親哥以前留下的風流債，母親也不知道哪任女友，反正是管越母親和管越帶大的，管越才十歲時，就抱著他玩，等再大些，愛給他穿裙子。帶出去不能說是姑侄，而是小姐妹。
說起來，管霖小時候真乖。
“姑，不要老喊我妞妞，這樣影響不好。”管霖皺眉。
“不要否認自己的過去，姑姑說的話要聽，魯迅先生經典名言。希望妞妞你能謹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管霖依舊委屈巴巴，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管越吃完碗裏的面條，瞥他眼，“鍋裏有面條，自己去盛，怎麽說你兩句還不高興了呢。”
“姑，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嘭!
樓上又是一聲巨響，管越被震得皺眉。
“ps4早上不用睡覺嗎？這麽早就搬家，我讓你上去跟人交涉減少噪音得事，怎麽感覺你根本沒提啊。”
“不是哇，我跟他提了一嘴，他說他過會就好了。”
嘭！
又是一聲，管越冷漠白眼，管霖捂著臉，像是被打過一耳光。
“這樣，你把冰箱裏那些水果拿點送上去，算是歡迎新鄰居，更重要是希望他能明白不要增加噪音給人添麻煩這回事。”管越道。
管霖想想覺得可行，吃人嘴軟的道理還是懂的，屁顛屁顛拿上水果就又上樓，只是這次，管越跟了過來。
她擔心管霖一個把持不住，和人繼續大逃殺去，那她就斯巴達了。
管霖走的快，沒發現後面的自家姑，等來到406防盜門前，伸手敲敲。
裏面出來一個男人，正是剛才和他一起打游戲的。
“嘿哥們，我姑讓我給你送點水果，表示剛才帶我打游戲的回報。”
管越：？？？？？？
才走到樓梯轉角處的管越怔在了原地，深呼吸，輕吐氣，心中反覆背誦《莫生氣》。
“不客氣，你慢慢吃，東西快弄好了吧……啊，我今天有空的……尼爾？2B小姐姐？啊可以的可以的，我等會就上來。”管霖大概想起飛了吧，高興的飛起。
殊不知，災難正在慢慢靠近。
“妞妞，和誰2B呢？”
回頭只見管越笑瞇瞇從樓下走上來，她兩手抱在胸前，頭發微微亂，身上還穿著睡裙。
管霖嚇得一下靠在門上，再跟著門一起撞上墻。
“姑……”
野獸在靠近。
管越直接忽略他，看向門裏那位。
嗬，要說冤家路窄呢，眼前這位，不正是昨兒中標的那個李斯遠嗎？
“你好。”男人主動點頭問好。
管越楞了楞，手指捏的手臂更緊，“李總？”
本來不認識SK這號人，因為沒見過，但昨天夏歡她爸給管越通信說，李斯遠是新上任的SK市場部總監，能力不錯，為人也很低調。低調到她都沒見過。
“唉？姑，你們認識嗎？那真是太好了。”管霖依舊美滋滋，心裏打著小算盤。
“不是很熟。”管越說完看向管霖手中的水果，她瞇了下眼睛，抿唇繼續道：“你這小孩，幹事兒真不靠譜，讓你給人送點水果，怎麽還拿在手上。”
管霖噢了幾聲，而後連忙將水果袋塞進李斯遠手裏。
男人微怔後笑。
“管主管太客氣了，要不進來坐坐吧。”
“好啊好啊。”管霖道。
管越當場氣得想擡腿踹他，又怕失了面子，只得繼續微笑。
“不用了，今天是周末，我需要休息。這次上來是想告訴李總，麻煩聲音小點。”
李斯遠歉意點頭，“不好意思，是我沒註意到力度，打擾了。”謙謙君子，大概如此吧。
至少在管霖看來是的，他有些打抱不平得意味。
“姑，李兄應該不是故意的，我們沒必要計較。”
吃裏扒外，管越瞪他。
李斯遠繼續笑，“你…應該叫我叔叔吧，我和你姑一個輩份。”
嘁，虛偽。管越習慣性翻白眼，心想沒什麽好說的，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至於管霖那個兔崽子，隨他自身自滅吧。想罷，打道回府。
管霖看管越走了，笑的更開心。
李斯遠是個人精，面前這位小夥子看起來不出20歲，又是管越的侄子。
他提提手中的水果，笑問：“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先進來坐吧？”
管霖美滋滋，很得他意，跟著李斯遠進門，毫無顧忌。
青春期的小男孩，愛玩，叛逆，心不定，這是常見的，管越坐在沙發上這麽想。
“清純女大學生：影後，出來溜達不。”
茶幾上的手機微信響了，管越拿過看了一眼，是好友範婷婷，兩人大學室友，同在江市，沒事時會約著去玩。
金馬影後：不去，我侄子被拐了。
清純女大學生：？？？？妞妞被拐了？？誰幹的，這麽順你心意hhh。
沒錯，管越常常打趣，管霖這小子太煩，希望被人拐走，賣掉。
金馬影後：唉，兒大不中留，一部ps4就跟人走了，還是你們SK的人。
範婷婷是SK的會計。
清純女大學生：我怎麽不知道SK還販賣人口，消息可靠嗎？舉報一波有獎金嗎？
金馬影後：你們李總，李斯遠那個孫子幹的，舉報吧。
清純女大學生：李斯遠？咋惹，你兩怎麽認識的？
金馬影後：說來話長，反正人感覺挺道貌岸然的。
清純女大學生：說實話噢，他在公司的風評很兩極化，說好的能誇上天，長相也不錯，人看起來彬彬有禮，另外說他不好的，則是裝逼啊故作神秘什麽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懂的~
管越靠在沙發上，陷入沈思，大概由於起太早，現在有點困，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聽到管霖的聲音，在狂叫。
“救我！救我！help me！”
管越被驚醒，額頭上一層虛汗，心臟狂跳不止。耳邊還回蕩著剛才管霖的聲音，管越靜坐兩秒。
“救命啊！”
說時遲，那時快，管越迅速起身開門朝樓上而去，瘋狂敲門。
嘴上還念叨，“開門，管霖！”
別啊，妞妞不值錢的。
等待的時間很煎熬，待到數秒後李斯遠打開門看到面前的管越，臉色煞白。
“管霖呢？”李斯遠還未來得及說話，客廳中坐在電視機前的管霖突然說話，“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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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霖不明覺厲，摸上自己房間的門把手，想回去。
“姑沒事我回去睡了啊，拜拜。”此地不宜久留。
“等等，你去樓上一趟。”
“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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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吧，可能在裝修，過會兒就好了，我感覺沒啥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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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姑，你怎麽不繼續問我了。”管霖滿臉期待的追隨管越，像條小狗。
“不想問。”
“別啊，你問我，問我我就告訴你這十六分二十秒裏我去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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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不要老喊我妞妞，這樣影響不好。”管霖皺眉。
“不要否認自己的過去，姑姑說的話要聽，魯迅先生經典名言。希望妞妞你能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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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姑，你們認識嗎？那真是太好了。”管霖依舊美滋滋，心裏打著小算盤。
“不是很熟。”管越說完看向管霖手中的水果，她瞇了下眼睛，抿唇繼續道：“你這小孩，幹事兒真不靠譜，讓你給人送點水果，怎麽還拿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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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怔後笑。
“管主管太客氣了，要不進來坐坐吧。”
“好啊好啊。”管霖道。
管越當場氣得想擡腿踹他，又怕失了面子，只得繼續微笑。
“不用了，今天是周末，我需要休息。這次上來是想告訴李總，麻煩聲音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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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影後：不去，我侄子被拐了。
清純女大學生：？？？？妞妞被拐了？？誰幹的，這麽順你心意hhh。
沒錯，管越常常打趣，管霖這小子太煩，希望被人拐走，賣掉。
金馬影後：唉，兒大不中留，一部ps4就跟人走了，還是你們SK的人。
範婷婷是SK的會計。
清純女大學生：我怎麽不知道SK還販賣人口，消息可靠嗎？舉報一波有獎金嗎？
金馬影後：你們李總，李斯遠那個孫子幹的，舉報吧。
清純女大學生：李斯遠？咋惹，你兩怎麽認識的？
金馬影後：說來話長，反正人感覺挺道貌岸然的。
清純女大學生：說實話噢，他在公司的風評很兩極化，說好的能誇上天，長相也不錯，人看起來彬彬有禮，另外說他不好的，則是裝逼啊故作神秘什麽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懂的~
管越靠在沙發上，陷入沈思，大概由於起太早，現在有點困，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聽到管霖的聲音，在狂叫。
“救我！救我！help me！”
管越被驚醒，額頭上一層虛汗，心臟狂跳不止。耳邊還回蕩著剛才管霖的聲音，管越靜坐兩秒。
“救命啊！”
說時遲，那時快，管越迅速起身開門朝樓上而去，瘋狂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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