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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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硬道理
沙漏裏還有一小撮，羅子琳決定出去。
解藥、食物都要換，至於解毒或者逃走，這個得慢慢來。
被抓來當礦奴，命運已經不由自己把控了。
取了幾塊大小不一的黑晶礦，估計了一下重量，應該有六七十斤了，還剩下幾塊大塊的，羅子琳用泥土掩蓋起來，等下次進來取。
他將布袋裝滿碎石泥土（這是挖下來的），打算搬出去，免得堵住自己，黑晶礦也一並裝進了布袋。
紫金葫蘆經過這段時間吸收黑霧，除了有了些光澤，羅子琳也沒能發現其他變化。他將塞子塞住葫蘆嘴，然後連同那個幹癟的水袋綁在腰間。
當葫蘆嘴被塞上後，礦道中的黑霧便停下流動，羅子琳也不理會了。
或者這礦洞陰寒之氣實在太濃厚，順著先前的記號一路往礦洞外走，直到走到最大的礦洞也沒遇見一個人。
這讓羅子琳長長噓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遇著先前那幫人生出什麽事端來。
剛走出礦道來到前廊，羅子琳就聽到前洞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辱罵聲、痛苦的哀嚎聲和祈求聲摻雜在一起。
羅子琳不由有些緊張，小心翼翼走到洞口，朝前洞望去。
只見山洞的一個角落裏，一名老者渾身血跡斑斑躺在地上，不時抽搐一下，在他身邊，一名骨瘦如柴的少年跪在地上，朝一名正在交任務的礦奴磕頭祈求著。
這名背著一個大布袋的礦奴不為所動，嘴裏罵罵咧咧：“哼！兩個被青狼幫丟棄的廢物！連青狼幫都不救你，我為什麽還救你？就得了你一時能救你一世？兩個累贅兩個廢物！還有臉獅子大張嘴！”
這名礦奴一腳將擋在身前的少年踢到，然後將從納物寶囊取出一個布袋，連同納物寶囊一並交給櫃臺後的連家修士，連家修士過稱，登記。
大前洞裏還有個被抓來當礦奴的修士，對著一老一少指指點點，躲在洞壁後的羅子琳慢慢聽出個大概：這一老一少原是青狼幫的人，但從前兩個月開始，這兩人連自己的任務都無法完成，更別說給青狼幫做出多大貢獻了，於是青狼幫的老大將這兩人趕出幫派，任其自生自滅。老者在三日前開始毒發，現行全身血管爆裂，神仙也救不活了，今天這少年要是湊不齊黑晶礦換取解藥，也要步老者後塵。
聽完這些人的議論，羅子琳看著這個年紀應比自己還小的少年，生出一絲不忍。
待山洞中前來交任務的礦奴走的七七八八後，扛著一個大布袋的羅子琳這才走了出來。
跪在地上的少年擡頭用充滿茫然的目光看了羅子琳一眼，然後又將頭深深埋了下去，他已經絕望了。
“兄弟，你還差多少？”羅子琳上前低聲問道。
少年慢慢擡起頭，渙散的雙瞳慢慢凝聚，然後透出一絲希翼，他蠕動著幹裂的雙唇，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十一斤。”
“哦！”羅子琳哦了一聲，轉身朝櫃臺走去。
少年看著羅子琳的背影，那一絲希翼慢慢淡去，雙目再次變成絕望的死灰。
櫃臺後，負責收礦石的連家修士冷冷看著，面無表情。
羅子琳不理會這名修士，他將布袋輕輕放在地上，然後解開袋口，將裏面的黑晶礦一塊一塊取出放在臺面上。
連家修士目光冷淡地看著，等羅子琳停下，他才冷冷道：“儲物囊呢？”
羅子琳愕然，心想：“難道剛才那人拿的納物寶囊在這裏叫儲物囊？”於是他回道：“我沒有儲物囊！我是第一次交任務。”
“呃？你沒領？”
“我只領到這袋子和鋤頭。”
“名字”
“啊辛”
“站著別動，要是藏匿儲物囊，你會讓生不如死！”這修士惡狠狠道，然後起身將羅子琳全身摸了一遍，發現羅子琳身上果真沒藏有儲物囊，這才轉身走進櫃臺後的房間，對裏面的人說了幾句。
片刻後這人走了出來，他瞪了羅子琳一眼，冷冷道說道：“七日後來領工具！”說完，他將羅子琳挖到的黑晶礦丟到稱上一稱，“六十四斤，有十四斤結餘。”
“這位前輩，能幫別人交嗎？”羅子琳裝出一副極為恭敬的神情道。
“可以。”
“前輩，那位兄弟是欠十一斤嗎？是的話，我能幫他交嗎？”
“可以。”
“謝謝前輩，那我幫他交十一斤。”
“餘三斤！這是你的登記牌，拿好。只認牌不認人，遺失概不補登。”這名修士丟給羅子琳三塊白色拇指大木牌和兩個小瓷瓶，然後將羅子琳的布袋鋤頭全部收走。
羅子琳看了一眼這白色木牌，只見小小的木牌一面上刻著古體壹字，另一面刻著一個連字。
他心想，這一字應該是代表一斤黑晶礦了。
羅子琳將木牌收好，拿著瓷瓶搖了搖，裏面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拔開一個瓷瓶的塞子，聞了聞，一股藥味撲鼻而來。
裏面裝的應該是藥丸，身上劇毒的解藥。
羅子琳來到少年年身旁，蹲下，將一個瓷瓶遞了過去。
小年目光死死盯著那個瓷瓶，然後一手奪了過來，哆哆嗦嗦拔掉塞子，倒出一顆赤紅色的丹藥，然後一口服下。
丹藥入腹，少年整個人一下松弛癱軟下來。
羅子琳看了看躺在不遠處那個老者，此時的老者已經僵直，一股血腥夾帶著腥臭味傳來。
老者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還是故意，老者的屍身就這樣留在原地躺著，沒見有人來收拾。
******
少年叫阿越，論起年紀，比羅子琳小一歲。
阿越狼吞虎咽吃著羅子琳從連家那裏用兩塊木牌礦換來的一份食物，這吃相仿佛已經餓了幾年。
阿越的住處是一間窩棚，羅子琳正坐在一張用木條做成的凳子上打量著這間簡陋的窩棚。
幾塊木板圍起來的墻壁，茅草的棚頂，地面上有兩塊木板，木板上墊著草墊，算是兩鋪床了。
這窩棚，跟牛欄沒有什麽差別。
窩棚原本是那位死去老者的，現在是阿越的了。
阿越將最後一口米飯吞下肚子，還將盆子添了一遍，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下碗筷。
羅子琳盯著阿越，禁不住問道：“阿越，你有幾個月沒吃東西了？”
“大哥，我三個月沒吃上一口米飯了。”阿越訕訕道。
“三個月？”羅子琳瞪大雙眼。
“我喝了三個月的水，所以還沒餓死。”似乎明白羅子琳所想，阿越又訕訕道。
羅子琳一副恍然的表情，“你是什麽時候被抓來這裏的？你對連家知道多少？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羅子琳問出一連串早就想了解的問題……
“連家，是芷東地區最大的家族，也是實力最大的勢力，附近大大小小的門派、勢力，被他們看上的無不被吞並。這座黑晶礦山也是連家從青峰門搶來的。為了搶到這座礦山，連家跟青峰門爭鬥了幾十年。”阿越說道。
“不對啊，扶民大哥說，他們祖祠那個密室幾百年都沒被發現過，時間對不上啊。難道幾百年來，這邊都沒有人開啟過傳送陣？”羅子琳心裏想著。
“不過，青峰門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聽人家說，三百多年前青峰門也是從別人手裏將地盤搶過來的。之前的門派叫什麽星辰宮的，而星辰宮也是滅了之前的門派……哎呀，反正這附近的地盤已經換了好幾個主人了。”阿越繼續說道。
“原來是這樣，這就說得通了。這傳送陣應該是很久前在爭奪中被損毀掩埋，時間久了，就無人知曉了。”羅子琳恍然。
“這青峰門也是倒了血黴，實力鼎盛的時候沒能發現他們的勢力範圍內有這座黑金礦，等他們的老祖等強者先後坐化後才被弟子發現。發現這座黑晶礦後，青峰門偷偷摸摸開采，後來被連家發現端倪，連家就派人來搶奪，青峰門不敵，被滅了宗門。”阿越有些唏噓道。
“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羅子琳問道。
“都是城叔告訴我的，城叔就是毒發身死在大洞裏的那個老人家！”提起城叔，阿越情緒有些低落，“我和城叔都是散修，都是路過此地，被連家抓來挖礦。”
“連家就這麽毫無顧忌抓人挖礦？”羅子琳有些憤憤道。
“剛我不是說了麽？連家在芷東就是王，芷東就是連家的芷東。這裏連家說了算。不但是過往的散修，就連附近一些對連家有一點不滿的家族、門派、勢力，都被連家滅門，全部抓來挖礦！”
“連家這麽恐怖？”羅子琳吃驚道。
“那是肯定的。整個芷東，只有連家有金丹修士！”阿越無奈道。
“果然，這世道還是靠拳頭才是硬道理啊！”羅子琳深有體會，他又問道：“這黑晶礦是什麽東西，值得連家如此看重？”
“我也不懂，但聽城叔說，這黑晶礦是煉制一些法寶的好材料材料，市面上數量不多。”阿越說道。
“你知道我們身上中的是什麽毒嗎？”羅子琳又問。
“這個我更不懂了。我只知道這種毒很霸道，毒發的時候全身的血管會爆裂，痛不欲生，流盡鮮血而死。我再遲半天沒解藥，也會爆體而死。”阿越心有餘悸道。
“大家都不反抗嗎？”羅子琳問出了個自己都覺得愚蠢的問題。
“小命都在別人手上，修為也沒有那些看守的高，怎麽反抗啊？”阿越洩氣道。
“不是吃了解藥了？”
“那解藥只是能壓制毒發而已，每隔三十天就要吃一顆！”
“啊？這樣啊？如果不能將毒除盡，豈不是在這裏挖礦到死為止？”
“是啊。”
“跟我說說礦洞裏的情況……”
……
兩人聊了許久，阿越將他知道的，聽來的全都告訴了羅子琳，使得羅子琳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接下來就是無日無夜修煉。
為了能讓這些礦奴長久為連家挖礦，連家會讓這些礦奴在礦洞外休息五天，令這些礦奴恢覆消耗的靈力。
******
懸崖半腰的大山洞裏，原主人被蜂王殺的殺逃的逃，真正樹倒猢猻散。蜂王煽動背部的兩對薄翼，刮起一陣強風，將山洞裏那群猴子遺留下的廢物清理幹凈，然後在山洞最深處的洞頂上吐出一團黃黑色的膠狀物。
她這是要築巢，養育孩兒！
……
“當！當！當！……”羅子琳被鐘聲驚醒，被驚醒的還有阿越。
“大哥，時間到了，又得去挖礦了。”阿越站起身來，“都是我拖累了大哥，沒了黑晶礦，換不到幹糧帶進礦洞。我，我去裝些清水。”說完拿起兩個水袋，匆匆出去，不一會拿著兩只鼓囊囊的水袋進來。
“大哥，給你。”阿越滿臉歉意說道。
羅子琳打量一眼阿越，發現他的修為依舊是聚炁四層中期，氣息還不穩，於是他禁不住問道：“阿越，你還沒將消耗的靈力恢覆嗎？”
阿越苦澀道：“大哥，我在這裏能保命就不錯了。我每次出來都是這樣，靈力還沒恢覆又得進去挖礦。境界就是這樣被拖落了。”
羅子琳好奇問道：“那你原來的修為是多少？”
阿越更苦澀了，“我被抓進來之前是五層巔峰，差點就突破六層，來這裏的一年裏，掉到了四層中期，這次出來，可能會掉到初期了。”
“其他人也是這樣嗎？”
“有些人跟我一樣，所以大家一出來就抓緊時間修煉，不然修為會逐漸跌落。所以礦區住所內才這般安靜。”
“連家這算計真是狠啊！”
“大家也是被逼得毫無辦法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小命在人家手裏捏著。”
“難道大家組織起來反抗？一直這樣下去，大家只有死路一條啊？”羅子琳禁不住又提出這個問題。
“聽城叔提起過，有人帶頭反抗，但最後被連家催動藥引引爆那些人體內的劇毒，所有反抗的人當場爆體而亡，場面血腥極了，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反抗了。現在連家更是變換了手段，收買給一些礦工頭頭，給一點好處甜頭。我和城叔原先所在的那個青狼幫的幫主現在已經是連家的走狗了。”阿越有些憤憤然道。
說話間，阿越帶著羅子琳來到礦洞前的小廣場。
此時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百多人。
羅子琳被這熙熙攘攘的人群嚇了一跳。
再仔細觀察這些人，都是三五成群，多的有三十多個人一夥，少的也有十來個。
阿越拉著羅子琳遠遠躲到後面，還特意低聲說道：“阿哥，我們等那些幫派的人先進去，不然會被抓去當苦力的。”
羅子琳看了阿越一眼，見阿越一副緊張的樣子，問道：“阿越，你以前被他們抓過？”
似乎觸到阿越的痛楚，阿越猶豫一下，滿臉悲憤道：“我跟城叔就是被青狼幫威逼加入他們的，說好聽的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兄弟，但實際上是把我們這些修為比他們低的當苦力，那幾個頭領坐享其成！”
“原來是這樣啊，明白了。”羅子琳點頭道。
“阿越，那些人怎麽往那兩邊走？”羅子琳望著另外兩條人流問道。
“那邊是一號和二號礦區。”阿越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的羨慕。
“哦。我們是三號？”
“嗯。”
“一號、二號跟三號有區別嗎？”
“有，區別還很大。一號礦區陰氣最輕，三號最重。但一號礦區出產的黑晶少，三號最多但也最危險。所以那些幫派的頭領都是自己跑去一區，讓手下來三區。”說到此，阿越的語氣又有些發狠了。
“哦，原來是這樣。”羅子琳一副了然的神情，然後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阿越，要是能挖到足夠的黑晶，能提前出來交任務的麽？”
“能啊。但想在二十天內挖到五十斤黑晶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除非挖到富礦區。”阿越道。“大哥，走，人少了，我們也出發。”
阿越看著小廣場上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便領著羅子琳走向設在通道口的那間大木棚。
木棚裏擺著一張長條桌，桌子後面坐著幾位連家修士，這幾人面無表情目光冰冷掃了一眼走進來的阿越和羅子琳，其他一人冷冰冰道：“幾區，名字。”
阿越熟門熟路，趕緊道：“三區，阿越，阿辛。”
這人翻開一本本封面上寫著“三區”二字的牛皮紙厚本子，找到“阿越”這個名字，然後打了個鉤，再翻到“阿辛”這個名字，在邊上打了個鉤。
羅子琳眼尖，發現這個本子上有許多名字已經用粗紅筆劃掉。
羅子琳暗想，這些人想必已經不在人世了。
在這個尋找羅子琳和阿越兩人名字的同時，旁邊一人將兩個納物囊丟到長桌上。
阿越取了過來，分一個給羅子琳，他自己將其中一個系在腰帶上。
羅子琳見狀也有樣學樣。
兩人走出這間木棚，羅子琳卻發現這間木棚邊還有稍小的木棚，這間木棚裏坐著兩人，而在這個兩人前面是一張擺滿食物的大長桌。
羅子琳忽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有一斤黑晶礦的剩餘，於是趕緊上前詢問：“一斤黑晶礦能換什麽？”
“兩塊幹餅！”回答他的同樣是冷冰冰的話語。
羅子琳看了說話人一眼，也不多言，他從懷中摸出那唯一一塊白木牌放在長桌上，然後接過人家遞來的兩張用荷葉包著的大餅。
路上，羅子琳將一個大餅遞給阿越，然後問道：“阿越，連家那麽大方？發放這麽多納物囊，不怕弄丟嗎？”
阿越感激地接過大餅，說道：“大哥，這些納物囊有連家的印記禁制，一旦出現異常就會被連家追蹤追查的。”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連家怎麽會舍得拿出幾百個納物囊呢。”羅子琳說道用神識觀察手中這個納物囊，果然如阿越所說，納物囊上留有一道印記，同時，他也發現，納物囊中還有一個布袋和一把短鋤。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在阿越的帶路下走到了羅子琳原先進去的那個礦洞。
前礦洞，連家那幾個看守的修士仍在。
羅子琳和阿越沒有停留直接走了進去。
“阿越，你要進哪條礦道？”羅子琳問道。
阿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大哥，你呢？”
“我還是進第三條礦道好了，那裏我比較熟悉。”羅子琳答道。
阿越聽後吃驚道：“大哥，我聽他們說第三礦道裏的陰氣最重為危險。”
“恩，是有點。不過我還能扛得住。”羅子琳說道。
“阿哥，我還是進第一條好了，第一條陰氣稍微輕點。我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挖到足夠礦石交任務。”阿越有些洩氣道。
“好，那我們回見！”羅子琳朝阿越招了招手，走進了第三條礦道。
穿過短短的礦道，羅子琳再次出現在內礦洞中。
內礦洞，十來個人三三兩兩坐在洞壁下聊著天，見羅子琳進來，幾乎同時停下話語，齊齊望向羅子琳。
“咦，你小子還沒死啊？”一張有點印象的面孔出現在羅子琳面前。
“有這樣跟人打招呼的？”羅子琳心裏有些不悅，但同時也暗暗警惕起來。
羅子琳認真看了來人一眼，來人尖耳猴腮綠豆眼，怎麽看都不像好人，修為是聚炁七層初期的樣子，氣息還有不穩，想到自己是聚炁六層巔峰還隱隱有突破七層跡象的修為，他心裏一點也不懼。
出於禮貌，他還是忍著對來人道：“見過前輩，前輩有什麽吩咐？”
“小子，不錯不錯，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現在是我們青狼幫的人了。”綠豆眼拍了拍羅子琳肩膀道。
“這位前輩說笑了，在下並不想加入你們青狼幫。”羅子琳一聽此人是青狼幫的人，立刻想起阿越正是被青狼幫拋棄，這人所講的青狼幫應該是阿越的青狼幫了，頓時對此人好感全無。
“小子，別不識擡舉。在整個礦區，誰敢不給我們青狼幫面子？你能加入我們青狼幫算是你天大的運氣。”綠豆眼高昂著頭，傲嬌道。
羅子琳懶得跟此人廢話，兩步繞過此人，就要向原先他走的那條小礦道走去。
“呵呵，馬騮五，整個礦區不只有你們青狼幫。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翎羽堂？我們翎羽堂可不是青狼幫那幫財狼。”旁邊一位中等身材的漢子站起來笑問道。
羅子琳看了此人一眼，修為已經是聚炁七層中期，而且氣息沈穩厚實，不像馬騮五那般虛浮。
人尊他一分，羅子琳向來還人三分，“謝過這位前輩擡愛，只是晚輩剛被抓到這裏，還是先想辦法挖到礦石保命為先，還容晚輩思量思量，請前輩見諒。”
“呵呵，好說，好說。我們翎羽堂來去自由，幫內兄弟相互扶持，小兄弟要是想加入一個幫派，我們翎羽堂最合適你了。”中年漢子說道。
“南城！你什麽意思？跟我搶人？”馬騮五面帶怒意道。
“呵呵，馬騮五，我怎麽跟你搶人了？你沒看清楚麽？這位小兄弟不願加入你們青狼幫，難道我不能拉人？”南城不屑道。
“呵呵，毛頭小子一個，你們兩個有什麽好搶的。能不能活過這個月還不知道呢，你們兩人搶一具屍體有意思麽？”一個陰毒的聲音說道。
“馬騮五，這小子明顯看不起你們青狼幫，你還看不出來？”這人更加陰毒，煽風點火起來。
在這幫人的七嘴八舌中，被討論的正主已經走進了那條最小的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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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裏還有一小撮，羅子琳決定出去。
解藥、食物都要換，至於解毒或者逃走，這個得慢慢來。
被抓來當礦奴，命運已經不由自己把控了。
取了幾塊大小不一的黑晶礦，估計了一下重量，應該有六七十斤了，還剩下幾塊大塊的，羅子琳用泥土掩蓋起來，等下次進來取。
他將布袋裝滿碎石泥土（這是挖下來的），打算搬出去，免得堵住自己，黑晶礦也一並裝進了布袋。
紫金葫蘆經過這段時間吸收黑霧，除了有了些光澤，羅子琳也沒能發現其他變化。他將塞子塞住葫蘆嘴，然後連同那個幹癟的水袋綁在腰間。
當葫蘆嘴被塞上後，礦道中的黑霧便停下流動，羅子琳也不理會了。
或者這礦洞陰寒之氣實在太濃厚，順著先前的記號一路往礦洞外走，直到走到最大的礦洞也沒遇見一個人。
這讓羅子琳長長噓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遇著先前那幫人生出什麽事端來。
剛走出礦道來到前廊，羅子琳就聽到前洞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辱罵聲、痛苦的哀嚎聲和祈求聲摻雜在一起。
羅子琳不由有些緊張，小心翼翼走到洞口，朝前洞望去。
只見山洞的一個角落裏，一名老者渾身血跡斑斑躺在地上，不時抽搐一下，在他身邊，一名骨瘦如柴的少年跪在地上，朝一名正在交任務的礦奴磕頭祈求著。
這名背著一個大布袋的礦奴不為所動，嘴裏罵罵咧咧：“哼！兩個被青狼幫丟棄的廢物！連青狼幫都不救你，我為什麽還救你？就得了你一時能救你一世？兩個累贅兩個廢物！還有臉獅子大張嘴！”
這名礦奴一腳將擋在身前的少年踢到，然後將從納物寶囊取出一個布袋，連同納物寶囊一並交給櫃臺後的連家修士，連家修士過稱，登記。
大前洞裏還有個被抓來當礦奴的修士，對著一老一少指指點點，躲在洞壁後的羅子琳慢慢聽出個大概：這一老一少原是青狼幫的人，但從前兩個月開始，這兩人連自己的任務都無法完成，更別說給青狼幫做出多大貢獻了，於是青狼幫的老大將這兩人趕出幫派，任其自生自滅。老者在三日前開始毒發，現行全身血管爆裂，神仙也救不活了，今天這少年要是湊不齊黑晶礦換取解藥，也要步老者後塵。
聽完這些人的議論，羅子琳看著這個年紀應比自己還小的少年，生出一絲不忍。
待山洞中前來交任務的礦奴走的七七八八後，扛著一個大布袋的羅子琳這才走了出來。
跪在地上的少年擡頭用充滿茫然的目光看了羅子琳一眼，然後又將頭深深埋了下去，他已經絕望了。
“兄弟，你還差多少？”羅子琳上前低聲問道。
少年慢慢擡起頭，渙散的雙瞳慢慢凝聚，然後透出一絲希翼，他蠕動著幹裂的雙唇，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十一斤。”
“哦！”羅子琳哦了一聲，轉身朝櫃臺走去。
少年看著羅子琳的背影，那一絲希翼慢慢淡去，雙目再次變成絕望的死灰。
櫃臺後，負責收礦石的連家修士冷冷看著，面無表情。
羅子琳不理會這名修士，他將布袋輕輕放在地上，然後解開袋口，將裏面的黑晶礦一塊一塊取出放在臺面上。
連家修士目光冷淡地看著，等羅子琳停下，他才冷冷道：“儲物囊呢？”
羅子琳愕然，心想：“難道剛才那人拿的納物寶囊在這裏叫儲物囊？”於是他回道：“我沒有儲物囊！我是第一次交任務。”
“呃？你沒領？”
“我只領到這袋子和鋤頭。”
“名字”
“啊辛”
“站著別動，要是藏匿儲物囊，你會讓生不如死！”這修士惡狠狠道，然後起身將羅子琳全身摸了一遍，發現羅子琳身上果真沒藏有儲物囊，這才轉身走進櫃臺後的房間，對裏面的人說了幾句。
片刻後這人走了出來，他瞪了羅子琳一眼，冷冷道說道：“七日後來領工具！”說完，他將羅子琳挖到的黑晶礦丟到稱上一稱，“六十四斤，有十四斤結餘。”
“這位前輩，能幫別人交嗎？”羅子琳裝出一副極為恭敬的神情道。
“可以。”
“前輩，那位兄弟是欠十一斤嗎？是的話，我能幫他交嗎？”
“可以。”
“謝謝前輩，那我幫他交十一斤。”
“餘三斤！這是你的登記牌，拿好。只認牌不認人，遺失概不補登。”這名修士丟給羅子琳三塊白色拇指大木牌和兩個小瓷瓶，然後將羅子琳的布袋鋤頭全部收走。
羅子琳看了一眼這白色木牌，只見小小的木牌一面上刻著古體壹字，另一面刻著一個連字。
他心想，這一字應該是代表一斤黑晶礦了。
羅子琳將木牌收好，拿著瓷瓶搖了搖，裏面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拔開一個瓷瓶的塞子，聞了聞，一股藥味撲鼻而來。
裏面裝的應該是藥丸，身上劇毒的解藥。
羅子琳來到少年年身旁，蹲下，將一個瓷瓶遞了過去。
小年目光死死盯著那個瓷瓶，然後一手奪了過來，哆哆嗦嗦拔掉塞子，倒出一顆赤紅色的丹藥，然後一口服下。
丹藥入腹，少年整個人一下松弛癱軟下來。
羅子琳看了看躺在不遠處那個老者，此時的老者已經僵直，一股血腥夾帶著腥臭味傳來。
老者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還是故意，老者的屍身就這樣留在原地躺著，沒見有人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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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叫阿越，論起年紀，比羅子琳小一歲。
阿越狼吞虎咽吃著羅子琳從連家那裏用兩塊木牌礦換來的一份食物，這吃相仿佛已經餓了幾年。
阿越的住處是一間窩棚，羅子琳正坐在一張用木條做成的凳子上打量著這間簡陋的窩棚。
幾塊木板圍起來的墻壁，茅草的棚頂，地面上有兩塊木板，木板上墊著草墊，算是兩鋪床了。
這窩棚，跟牛欄沒有什麽差別。
窩棚原本是那位死去老者的，現在是阿越的了。
阿越將最後一口米飯吞下肚子，還將盆子添了一遍，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下碗筷。
羅子琳盯著阿越，禁不住問道：“阿越，你有幾個月沒吃東西了？”
“大哥，我三個月沒吃上一口米飯了。”阿越訕訕道。
“三個月？”羅子琳瞪大雙眼。
“我喝了三個月的水，所以還沒餓死。”似乎明白羅子琳所想，阿越又訕訕道。
羅子琳一副恍然的表情，“你是什麽時候被抓來這裏的？你對連家知道多少？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羅子琳問出一連串早就想了解的問題……
“連家，是芷東地區最大的家族，也是實力最大的勢力，附近大大小小的門派、勢力，被他們看上的無不被吞並。這座黑晶礦山也是連家從青峰門搶來的。為了搶到這座礦山，連家跟青峰門爭鬥了幾十年。”阿越說道。
“不對啊，扶民大哥說，他們祖祠那個密室幾百年都沒被發現過，時間對不上啊。難道幾百年來，這邊都沒有人開啟過傳送陣？”羅子琳心裏想著。
“不過，青峰門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聽人家說，三百多年前青峰門也是從別人手裏將地盤搶過來的。之前的門派叫什麽星辰宮的，而星辰宮也是滅了之前的門派……哎呀，反正這附近的地盤已經換了好幾個主人了。”阿越繼續說道。
“原來是這樣，這就說得通了。這傳送陣應該是很久前在爭奪中被損毀掩埋，時間久了，就無人知曉了。”羅子琳恍然。
“這青峰門也是倒了血黴，實力鼎盛的時候沒能發現他們的勢力範圍內有這座黑金礦，等他們的老祖等強者先後坐化後才被弟子發現。發現這座黑晶礦後，青峰門偷偷摸摸開采，後來被連家發現端倪，連家就派人來搶奪，青峰門不敵，被滅了宗門。”阿越有些唏噓道。
“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羅子琳問道。
“都是城叔告訴我的，城叔就是毒發身死在大洞裏的那個老人家！”提起城叔，阿越情緒有些低落，“我和城叔都是散修，都是路過此地，被連家抓來挖礦。”
“連家就這麽毫無顧忌抓人挖礦？”羅子琳有些憤憤道。
“剛我不是說了麽？連家在芷東就是王，芷東就是連家的芷東。這裏連家說了算。不但是過往的散修，就連附近一些對連家有一點不滿的家族、門派、勢力，都被連家滅門，全部抓來挖礦！”
“連家這麽恐怖？”羅子琳吃驚道。
“那是肯定的。整個芷東，只有連家有金丹修士！”阿越無奈道。
“果然，這世道還是靠拳頭才是硬道理啊！”羅子琳深有體會，他又問道：“這黑晶礦是什麽東西，值得連家如此看重？”
“我也不懂，但聽城叔說，這黑晶礦是煉制一些法寶的好材料材料，市面上數量不多。”阿越說道。
“你知道我們身上中的是什麽毒嗎？”羅子琳又問。
“這個我更不懂了。我只知道這種毒很霸道，毒發的時候全身的血管會爆裂，痛不欲生，流盡鮮血而死。我再遲半天沒解藥，也會爆體而死。”阿越心有餘悸道。
“大家都不反抗嗎？”羅子琳問出了個自己都覺得愚蠢的問題。
“小命都在別人手上，修為也沒有那些看守的高，怎麽反抗啊？”阿越洩氣道。
“不是吃了解藥了？”
“那解藥只是能壓制毒發而已，每隔三十天就要吃一顆！”
“啊？這樣啊？如果不能將毒除盡，豈不是在這裏挖礦到死為止？”
“是啊。”
“跟我說說礦洞裏的情況……”
……
兩人聊了許久，阿越將他知道的，聽來的全都告訴了羅子琳，使得羅子琳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接下來就是無日無夜修煉。
為了能讓這些礦奴長久為連家挖礦，連家會讓這些礦奴在礦洞外休息五天，令這些礦奴恢覆消耗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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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半腰的大山洞裏，原主人被蜂王殺的殺逃的逃，真正樹倒猢猻散。蜂王煽動背部的兩對薄翼，刮起一陣強風，將山洞裏那群猴子遺留下的廢物清理幹凈，然後在山洞最深處的洞頂上吐出一團黃黑色的膠狀物。
她這是要築巢，養育孩兒！
……
“當！當！當！……”羅子琳被鐘聲驚醒，被驚醒的還有阿越。
“大哥，時間到了，又得去挖礦了。”阿越站起身來，“都是我拖累了大哥，沒了黑晶礦，換不到幹糧帶進礦洞。我，我去裝些清水。”說完拿起兩個水袋，匆匆出去，不一會拿著兩只鼓囊囊的水袋進來。
“大哥，給你。”阿越滿臉歉意說道。
羅子琳打量一眼阿越，發現他的修為依舊是聚炁四層中期，氣息還不穩，於是他禁不住問道：“阿越，你還沒將消耗的靈力恢覆嗎？”
阿越苦澀道：“大哥，我在這裏能保命就不錯了。我每次出來都是這樣，靈力還沒恢覆又得進去挖礦。境界就是這樣被拖落了。”
羅子琳好奇問道：“那你原來的修為是多少？”
阿越更苦澀了，“我被抓進來之前是五層巔峰，差點就突破六層，來這裏的一年裏，掉到了四層中期，這次出來，可能會掉到初期了。”
“其他人也是這樣嗎？”
“有些人跟我一樣，所以大家一出來就抓緊時間修煉，不然修為會逐漸跌落。所以礦區住所內才這般安靜。”
“連家這算計真是狠啊！”
“大家也是被逼得毫無辦法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小命在人家手裏捏著。”
“難道大家組織起來反抗？一直這樣下去，大家只有死路一條啊？”羅子琳禁不住又提出這個問題。
“聽城叔提起過，有人帶頭反抗，但最後被連家催動藥引引爆那些人體內的劇毒，所有反抗的人當場爆體而亡，場面血腥極了，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反抗了。現在連家更是變換了手段，收買給一些礦工頭頭，給一點好處甜頭。我和城叔原先所在的那個青狼幫的幫主現在已經是連家的走狗了。”阿越有些憤憤然道。
說話間，阿越帶著羅子琳來到礦洞前的小廣場。
此時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百多人。
羅子琳被這熙熙攘攘的人群嚇了一跳。
再仔細觀察這些人，都是三五成群，多的有三十多個人一夥，少的也有十來個。
阿越拉著羅子琳遠遠躲到後面，還特意低聲說道：“阿哥，我們等那些幫派的人先進去，不然會被抓去當苦力的。”
羅子琳看了阿越一眼，見阿越一副緊張的樣子，問道：“阿越，你以前被他們抓過？”
似乎觸到阿越的痛楚，阿越猶豫一下，滿臉悲憤道：“我跟城叔就是被青狼幫威逼加入他們的，說好聽的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兄弟，但實際上是把我們這些修為比他們低的當苦力，那幾個頭領坐享其成！”
“原來是這樣啊，明白了。”羅子琳點頭道。
“阿越，那些人怎麽往那兩邊走？”羅子琳望著另外兩條人流問道。
“那邊是一號和二號礦區。”阿越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的羨慕。
“哦。我們是三號？”
“嗯。”
“一號、二號跟三號有區別嗎？”
“有，區別還很大。一號礦區陰氣最輕，三號最重。但一號礦區出產的黑晶少，三號最多但也最危險。所以那些幫派的頭領都是自己跑去一區，讓手下來三區。”說到此，阿越的語氣又有些發狠了。
“哦，原來是這樣。”羅子琳一副了然的神情，然後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阿越，要是能挖到足夠的黑晶，能提前出來交任務的麽？”
“能啊。但想在二十天內挖到五十斤黑晶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除非挖到富礦區。”阿越道。“大哥，走，人少了，我們也出發。”
阿越看著小廣場上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便領著羅子琳走向設在通道口的那間大木棚。
木棚裏擺著一張長條桌，桌子後面坐著幾位連家修士，這幾人面無表情目光冰冷掃了一眼走進來的阿越和羅子琳，其他一人冷冰冰道：“幾區，名字。”
阿越熟門熟路，趕緊道：“三區，阿越，阿辛。”
這人翻開一本本封面上寫著“三區”二字的牛皮紙厚本子，找到“阿越”這個名字，然後打了個鉤，再翻到“阿辛”這個名字，在邊上打了個鉤。
羅子琳眼尖，發現這個本子上有許多名字已經用粗紅筆劃掉。
羅子琳暗想，這些人想必已經不在人世了。
在這個尋找羅子琳和阿越兩人名字的同時，旁邊一人將兩個納物囊丟到長桌上。
阿越取了過來，分一個給羅子琳，他自己將其中一個系在腰帶上。
羅子琳見狀也有樣學樣。
兩人走出這間木棚，羅子琳卻發現這間木棚邊還有稍小的木棚，這間木棚裏坐著兩人，而在這個兩人前面是一張擺滿食物的大長桌。
羅子琳忽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有一斤黑晶礦的剩餘，於是趕緊上前詢問：“一斤黑晶礦能換什麽？”
“兩塊幹餅！”回答他的同樣是冷冰冰的話語。
羅子琳看了說話人一眼，也不多言，他從懷中摸出那唯一一塊白木牌放在長桌上，然後接過人家遞來的兩張用荷葉包著的大餅。
路上，羅子琳將一個大餅遞給阿越，然後問道：“阿越，連家那麽大方？發放這麽多納物囊，不怕弄丟嗎？”
阿越感激地接過大餅，說道：“大哥，這些納物囊有連家的印記禁制，一旦出現異常就會被連家追蹤追查的。”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連家怎麽會舍得拿出幾百個納物囊呢。”羅子琳說道用神識觀察手中這個納物囊，果然如阿越所說，納物囊上留有一道印記，同時，他也發現，納物囊中還有一個布袋和一把短鋤。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在阿越的帶路下走到了羅子琳原先進去的那個礦洞。
前礦洞，連家那幾個看守的修士仍在。
羅子琳和阿越沒有停留直接走了進去。
“阿越，你要進哪條礦道？”羅子琳問道。
阿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大哥，你呢？”
“我還是進第三條礦道好了，那裏我比較熟悉。”羅子琳答道。
阿越聽後吃驚道：“大哥，我聽他們說第三礦道裏的陰氣最重為危險。”
“恩，是有點。不過我還能扛得住。”羅子琳說道。
“阿哥，我還是進第一條好了，第一條陰氣稍微輕點。我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挖到足夠礦石交任務。”阿越有些洩氣道。
“好，那我們回見！”羅子琳朝阿越招了招手，走進了第三條礦道。
穿過短短的礦道，羅子琳再次出現在內礦洞中。
內礦洞，十來個人三三兩兩坐在洞壁下聊著天，見羅子琳進來，幾乎同時停下話語，齊齊望向羅子琳。
“咦，你小子還沒死啊？”一張有點印象的面孔出現在羅子琳面前。
“有這樣跟人打招呼的？”羅子琳心裏有些不悅，但同時也暗暗警惕起來。
羅子琳認真看了來人一眼，來人尖耳猴腮綠豆眼，怎麽看都不像好人，修為是聚炁七層初期的樣子，氣息還有不穩，想到自己是聚炁六層巔峰還隱隱有突破七層跡象的修為，他心裏一點也不懼。
出於禮貌，他還是忍著對來人道：“見過前輩，前輩有什麽吩咐？”
“小子，不錯不錯，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現在是我們青狼幫的人了。”綠豆眼拍了拍羅子琳肩膀道。
“這位前輩說笑了，在下並不想加入你們青狼幫。”羅子琳一聽此人是青狼幫的人，立刻想起阿越正是被青狼幫拋棄，這人所講的青狼幫應該是阿越的青狼幫了，頓時對此人好感全無。
“小子，別不識擡舉。在整個礦區，誰敢不給我們青狼幫面子？你能加入我們青狼幫算是你天大的運氣。”綠豆眼高昂著頭，傲嬌道。
羅子琳懶得跟此人廢話，兩步繞過此人，就要向原先他走的那條小礦道走去。
“呵呵，馬騮五，整個礦區不只有你們青狼幫。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翎羽堂？我們翎羽堂可不是青狼幫那幫財狼。”旁邊一位中等身材的漢子站起來笑問道。
羅子琳看了此人一眼，修為已經是聚炁七層中期，而且氣息沈穩厚實，不像馬騮五那般虛浮。
人尊他一分，羅子琳向來還人三分，“謝過這位前輩擡愛，只是晚輩剛被抓到這裏，還是先想辦法挖到礦石保命為先，還容晚輩思量思量，請前輩見諒。”
“呵呵，好說，好說。我們翎羽堂來去自由，幫內兄弟相互扶持，小兄弟要是想加入一個幫派，我們翎羽堂最合適你了。”中年漢子說道。
“南城！你什麽意思？跟我搶人？”馬騮五面帶怒意道。
“呵呵，馬騮五，我怎麽跟你搶人了？你沒看清楚麽？這位小兄弟不願加入你們青狼幫，難道我不能拉人？”南城不屑道。
“呵呵，毛頭小子一個，你們兩個有什麽好搶的。能不能活過這個月還不知道呢，你們兩人搶一具屍體有意思麽？”一個陰毒的聲音說道。
“馬騮五，這小子明顯看不起你們青狼幫，你還看不出來？”這人更加陰毒，煽風點火起來。
在這幫人的七嘴八舌中，被討論的正主已經走進了那條最小的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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