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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稻草怪捕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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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稻草怪捕羊

小琳子逐漸有了知覺。

他是被痛醒的。

全身無處不痛。

艱難睜開雙眼,發現已是黑夜,入眼盡是滿天星鬥。

他的人,正仰躺在沙地上,四周不見蟲鳴,寂靜的可怕。

“這是什麽地方?”小琳子想爬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隨著他左右的稍稍扭動,全身立刻傳來鉆心劇痛,痛的他眼前發黑,幾乎昏厥。

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

他想打開寶囊,取出療傷丹藥,卻發現怎麽也打不開寶囊!

小琳子有些發慌。

他趕緊將神識內視。

這才發現自己傷的有多重!

數不盡的外傷!

可說體無完膚!

也不知道昏死了多久,傷口都已經止血結痂。

只有腿上兩處較大的傷口,還滲出血水。

手腿骨頭裂了幾處,幸好沒有折斷。

最慘的莫過於經脈。

他全身的經脈寸寸撕裂,幾乎斷絕。

丹田也布滿裂痕,裏面靈力空空如也,不剩一絲。

小琳子幾乎絕望,自己離殘廢也剩下一絲了。

小琳子靜靜躺著,不敢再挪動。

默默運轉【烈焰心經】,卻發現體內靈力全無,根本運轉不了。

令小琳子更加難以接受的是,這裏幾乎感受不到有靈氣!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丹藥取不出來,無法療傷。

更要命的是,現在的他經脈撕裂,丹田也幾乎廢掉,修為也盡失,此刻的他比普通凡人還孱弱。

小琳子就這般靜靜躺著,思潮起伏。

回想著自己這一身傷到底是怎麽來的。

進入空間裂縫後,空間通道受到攻擊,然後潰散。

自己則拼命灌輸靈力,催動【青鱗甲】護體,然後耗光了所有靈力,再然後自己在空間裂縫的撕扯中痛得昏死過去。

看著朦朧的四周,小琳子的心又糾了起來。

遠處黑洞洞的,也不知道有沒有野獸之類。

要是來只豺狼野狗之類,自己也只能眼睜睜被活吃了。

不過,小琳子的擔心是多餘的,別說豺狼野狗了,連只蟑螂他也沒見著。

他所處的地方,是一條幹涸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河床邊上。

裸露的的河床,被風化嚴重,都成了砂礫。

兩邊的河床,高達三四丈,河床底平坦得像條大馬路,足有十丈寬。

當年,這裏應該是一條大河!

烈陽如火,炙烤著大地,風順著河道穿過,呼嘯中卷起片片黃沙。

這裏是一片荒蕪之地,滿眼除了砂礫,剩下的就是黃沙。

幸好,他躺著的地方,是河道背陰一面的河堤沙垛裏,否則他也活不到現在,早被曬死。

******

今天,此刻,小琳子終於能動了。

三天,整整三天,自他醒來後,整整一動不動地躺了三天。

依仗原先的身體底子,勉強將外傷痊愈了一點,但內傷依舊。

現在的他,口幹舌燥,饑腸轆轆,最大的渴望,是能喝上一口水。

悲哀的是,他有水有食物,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就是取不出來,啥都取不出來。

小琳子恨啊,恨不得一頭撞在沙垛裏。

小琳子艱難扶著沙垛站了起來。

牽扯到傷勢,過程當然非常痛苦,但他還是站了起來。

“嘩啦啦”他身上如同散架的機械,不斷有東西掉落下來。

“這是”小琳子看著掉到地上的東西,嘴角直抽,肉疼心疼,心肝具痛。

這是【青鱗甲】碎片。

零零散散的【青鱗甲】碎片掉落一地!

這是能抵禦元嬰初期修士全力一擊的寶甲啊,自己還將所有虛盾類符箓加持呢,居然還毀成這副樣子。

細思極恐,細思極恐啊!

要是沒有這件寶甲,自己豈不是被空間裂縫撕成肉渣子?

再一看,掛在腰間的兩個寶囊和納獸袋,同樣布滿裂痕。

小琳子大吃一驚,兩個寶囊裏裝的東西不多,都是些吃食,但納獸袋就不一樣了,裏面裝的可是鐵虎蜂王一家子啊!

要是納獸袋被毀,鐵虎蜂王一家可就慘了,逃都沒門逃。

他趕緊將神識傳入納獸袋中,呼喚鐵虎蜂王,但無論他怎麽呼喚,鐵虎蜂王沒有絲毫反應。

小琳子的心沈入谷底,難不成鐵虎蜂王死了不成?

心中雖忐忑,但一時也無計可施。

再檢查其他地方,還好,還好,總算還有一個漏網的。

腰帶!腰帶無恙。

這大概因為是貼身穿在裏面的緣故。

外有重重虛盾類符箓抵禦,再有【青鱗甲】的保護,腰帶也有一定的防禦能力,竟沒有破損,裏面那個寶囊應該是完好的。

小琳子安心不少。

這個寶囊裏裝的可是他的命根子。

丹藥材料,自己最貴重的東西,都在裏面了。

特別是爺爺給自己的那些東西,這都是承載著自己思念的“寶物”!

要是這個寶囊也出問題,他真沒地方哭去了。

本想把寶甲的碎片撿起來,但一下找不到東西裝,只好先作罷。

小琳子扶著沙垛,慢慢擡腳往前挪。

可沒走幾步,他整張臉黑了下來。

不但嘴角抽,眼角抽,連心臟都在抽搐。

辛辛苦苦花了大價錢修覆好的【踏雲覆】,自己逃命的最大依仗,自己最喜歡的一件法寶,同樣碎裂一地,連塊雞蛋殼大的都沒有!

這怎不令他心疼?

血虧!

真正的血虧啊!

小命保住了,自己一身行頭全沒了!

雙子劍自爆了,所有的高階符箓用光了,只剩些低階的,但都在那兩只就快報廢的寶囊裏,能不能拿出來還是個問題。

【五雷環】被打爆了,【青鱗甲】碎了,【清盾戒】沒了,連【踏雲覆】也毀了。

現在自己手裏,只剩下那把早早收起來的【玄冰短劍】了。

可惜短劍在寶囊裏,取不出來,依舊兩手空空。

要是遇到只野獸,他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看一步走一步吧,小琳子慢慢活動身軀,舒緩僵硬麻木的身體。

忍著劇痛,他艱難爬上沙垛。

放眼望去,一望無垠的沙海。

小琳子楞楞地看著,咽了咽發幹的喉嚨。

這裏竟然是沙漠!

毫無人煙的沙漠!

毫無生機的沙漠!

自己這是要往哪裏走啊?

小琳子傻眼了。

要是修為尚在還好,可惜自己修為全失,只有神識還在,可神識強大也沒多大用處啊?

別說大型野獸妖獸了,可能連只蚱蜢都殺不死!

而且,沒水沒糧,要是貿然行動,自己可真渴死、餓死在這沙漠裏了,還是先養養傷吧。

再靜養了兩天,小琳子已經能走動了,再不走,真會餓死。

清晨,一個背著一個小包裹,佝僂著身子的瘦小身影,光著一對白皙的腳丫子,一腳高一腳低順著河道裏慢慢走著。

這景象說不出的淒涼。

日上三竿,沙漠裏的氣溫驟升,小琳子只好躲在河道沙垛的陰影裏。

揉著起了兩只水泡的腳,疼得他直咧嘴。

旁晚,小琳子再次出動。

不同的是,他的腳上多了一層布。

這是他從褲腿上撕下的布條,將雙足裹上。

順著河道,走走停停。

白天躲到沙垛裏,沒有沙垛就找個大沙丘,掏個洞躲了進去,到了傍晚一直走到太陽東升。

一連走了三夜,小琳子實在走不動了。

自從他到這個地方,滴水未進。

此時的他嘴唇發白幹裂,頭發蓬松,一身汙垢,活脫脫乞丐一個。

清晨,小琳子邁著如同灌了鉛的雙腿,艱難地挪著。

後背那個只有兩三斤的小布包,此刻如千斤重。

突然,前面的沙地好像不一樣,但哪裏不一樣小琳子又說不出來,只是感覺這沙地上好像有個小沙包。

小琳子慢慢地挪了過去。

近了,這是……

小琳子被沙包上的東西震驚到了。

仙人掌!

一株只有兩片巴掌大的仙人掌。

小琳子就這般靜靜地看著這株老得發黃,布滿裂紋,翻著無數老皮,滄桑無比的仙人掌。

他就這般靜靜地看著,似乎能看出躲花來,致使朝霞滿天,旭日東升也渾然不覺。

“吸!吸!吸!”小琳子扯著發幹的喉嚨,嘶啞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居然流出兩滴鹹淚。

小琳子慢慢放下背包,雙手小心翼翼地扒開這株仙人掌根部的沙子,小心得如同是對著稀世奇珍。

沙子下面居然還有兩片,這兩片稍稍白嫩些。

小琳子將整株仙人掌挖了出來。

抓著無數不多的根須,撿起自己的小布包,尋個沙垛坐了下來。

取出一片較大【青鱗甲】碎片,小心將仙人掌上的老皮和那些如同鋼針般的刺刮掉,扭下一片,吹了吹上面的塵土,張口咬了下去。

青澀的味道,滿嘴黏黏,換作平日,這味道這種口感,小琳子早就啐吐一地了,但此刻卻是如此美味,如此甘甜。

四片仙人掌全部下肚,小琳子說不出的滿足。

躲在沙洞裏,外面烈陽炙烤著大地,在悶熱的氣溫中,小琳子沈沈睡去。

他這一睡,居然睡到大半夜。

小琳子突然被驚醒。

修為雖然不在,但他強大的神識可沒有損傷,細微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有兩只小東西在爬近,離自己最多兩尺!

小琳子神識掃去,居然是兩只蠍子!

這裏有蠍子!

這一發現令小琳子又驚又喜。

或許是仙人掌新鮮的氣味吸引,又或者是他自己的氣味,竟引來了兩只蠍子。

這是沙蠍,黃褐色,三寸長,平扁的身體,翹起的尾刺。

【青鱗甲】碎片連砸兩下,將這兩只倒黴的沙蠍拍死,拔掉尾刺,丟進嘴裏,咀嚼聲響起。

“恩,味道還不錯,只是少了點。”小琳子神識四周掃視一番,但一無所獲。

“走了。”小琳子嘟囔一聲,慢慢走遠。

******

烈日當空,炙烤著黃褐色的大地。

智狐無精打采躲在一片灌木的陰涼處,躲避烈日的炙烤。

他從部族裏出來已經有五天了,身上帶的幹糧和清水所剩無幾。

冬季就快來臨,這一帶的動物們都遷徙走了,獵物越來越少。

智狐在部族的領地四周尋覓著,但尋了五天,除了幾只野鼠,一只沙雞,再也沒發現只像樣的獵物。

“該死的,獵物怎麽那麽少啊!冷冬就要來了,難道今年要我喝著北風吃雪過冬?”智狐有些心焦,“要不要進入神鷹族領地碰碰運氣?”

智狐望著前方,一陣糾結。

那邊有條小河,按以往經驗,河岸兩邊這個時候還會有一些綠草。

有水有草就會有獵物。

但是自己的部族與神鷹族是世仇。

兩個部族為了獵物、領地摩擦不斷,十幾年前還出現一次大戰。

近些年好點,但也爭鬥不斷,年輕一輩見著便是你死我活,雙方雖不下死手,但每次都會非殘即廢。

自己一個人到那邊,要是遇著神鷹族的人,可能要吃虧的。

但不到那邊碰碰運氣,明早就得空手而回了。

智狐舉起滿是泥巴,被太陽曬得有些發黑的手,撓著被他不知撓了多少次,已經亂成雞窩滿是草屑塵土的頭發,一下舉棋不定。

忽然間,一道身影從前面的草垛一閃而過。

“羚羊?怎麽可能?”智狐肯定自己是眼花了,“難道我想羊想到發眼花?”智狐呢喃道。

因為現在是正午,幾乎所有的野獸,在這烈日下,都會躲到樹蔭下休息,不可能這個時候出來覓食。

智狐實在是太想羊了。

雖然覺得羚羊不可能這個時候跑出來覓食,但他還是走去看看。

羚羊是種警惕性非常高的野獸,稍有風吹草動撒腿便跑的,所以智狐小心翼翼,走到剛剛那個影子跑過的地方,地面上赫然出現一排蹄印!

“真的是羚羊!”智狐驚喜萬分,激動得他攥了攥手中的長矛。

智狐順著羚羊的蹄印,慢慢地跟了上去。

大約走了半裏路,轉過幾個沙丘,在一片灌木叢中,果然看到一只羚羊!

這只羚羊正搖著尾巴,高舉著腦袋,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智狐慢慢俯下身子,生怕驚動這只羚羊,但目光還是死死盯著羚羊的一舉一動。

羚羊觀察了片刻,感覺不出危險,於是邊左看右看,邊一拐一拐地往前走著。

“咦,不對勁。這只羚羊似乎受傷了!”智狐看清後大吃一驚。

他看到羚羊的屁股上,正插著一支箭矢!

有箭矢,說明有獵人,說明這附近還有別人!

智狐一下緊張起來。

自己部族沒有人到這裏的,出來打獵前,他問過部族裏的獵手了。

那剩下的可能,只會是神鷹族的人!

該死的,這裏還是我神陽族的領地!

神鷹族的人,敢跑到我族領地來狩獵,真是找死!

但是自己只有一個人啊,要是對方人多,自己就要吃大虧了。

智狐緊張地伏低身子,小心仔細觀察四周。

突然,就在羚羊低頭瞬間,一只箭“咻”一聲,宛如一條細長的黑蛇,彎扭著身軀,一頭紮進了羚羊的脖子。

羚羊驚恐得一個跳躍,然後撒腿就跑,瞬間就沒了影蹤。

智狐見狀,身體趕緊伏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目光緊盯著箭矢飛出來的方向。

許久,未見任何動靜,更任何人影出來。

智狐一咬牙,小心爬起身子,慢慢循著羚羊的腳印,追蹤了下去。

他要看看,到底是誰,敢跑到自己族的領地來打獵。

對於經驗豐富的獵人,追蹤獵物那是件非常容易的事,何況在這些蹄印邊的草葉、荊棘的枝條上,不時還出現新鮮的血跡。

智狐大約走了一盞茶功夫,轉過一片灌木,在遠處的草坡邊發現了情況。

“那是什麽?稻草怪?”智狐被嚇了一跳,驚疑不定地看著遠處那堆能動的草堆。

草堆邊躺著一只羚羊。

稻草怪捕羊?

一個怪誕的念頭,出現在智狐的腦海裏,連他自己都覺得那是絕不可能出現的怪事。

懷著緊張,好奇,又有些恐懼的覆雜心情,智狐小心觀察著,他想弄清楚稻草怪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在轉出灌木林的瞬間,智狐赫然發現,這個稻草怪已經轉過身子,彎弓搭箭,對準了自己。

稻草怪會射箭?

智狐大吃一驚,嚇得頭皮有些發麻,趕緊將手中的長矛插在地上,雙手擺了擺,高聲說道:“尊敬的勇士,別誤會,別誤會!”

智狐在這個稻草怪轉身瞬間,看見一雙眼睛,那是人的眼睛,沒有看花眼,確確實實是人的眼睛!

這個稻草怪是人,一位獵手,不是怪物!

智狐大大松了一口氣,是人就好。

智狐為了表示出自己的善意,擺著手,還離開自己長矛兩步遠。

“還好,還好,是人類,不是怪物。”智狐心裏想著,“這個草人應該不是神鷹族的人吧?神鷹族的人都不是這副裝扮的。”

為了表示善意,兩手空空,慢慢走了過去,邊走邊說:“尊敬的勇士,我是神陽族的獵手,請問您是哪個部族的勇士啊!”

離這個草人約莫五丈時,這個草人喝了一聲,似乎是警告自己,而且還將一把簡易的木弓拉滿了。

智狐趕緊停下腳步,目光瞧了一下那把木弓,內心有些鄙視:“就憑這把爛弓,也想傷到我?”心裏是這般想的,但嘴裏說出的話卻是:“尊敬的勇士,我沒惡意,沒有惡意,只是過來看看,看看而已。”

說著,智狐將手掌貼著心口,還躬身一禮。

草人見智狐這副姿態,手中的弓稍稍松了,但手裏還是持著弓箭,謹慎地看著一臉誠懇的智狐。

智狐依舊面帶笑意,依舊誠懇地問候道:“尊敬的勇士,請問您是哪個部族的勇士?”

能孤身一人在這荒原中狩獵,本身就是需要莫大的勇氣,所以這種獵人都被尊稱為勇士。

草人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再看了他幾眼,確定智狐沒有敵意後,這才將弓箭收了起來,斜掛在身上,然後俯下身,拉著羚羊的一條後腿,往不遠處的一棵宛如巨傘般的大樹拖去。

這種大樹是這片荒原中獨有的樹種。

粗大的主幹沒有任何枝椏,長到離地四丈多後則開枝散葉,宛如一把巨大的雨傘。

這裏的人稱這種樹為巨傘樹。

不過秋天的巨傘樹此時一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片黃葉,在微風中搖曳著,隨時都會離開孕育自己的枝椏。

草人拖著羚羊似乎有些吃力。

智狐滿眼狐疑,看著前面艱難拖著羚羊的草人,心裏暗想:“這家夥好像有點弱啊,這麽一只百來斤的羚羊,還拉得那麽費勁!真奇怪呢。”

智狐雖然滿腹狐疑,見這草人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氣,而且還笑嘻嘻地跑了上去,伸手抓起一條羊腿幫忙拉著,嘴裏說道:“勇士,我來幫你。”

草人稍稍停頓了一下,警惕地看了看智狐,看著智狐真誠無比的模樣,稍稍點了點頭,然後用力拉著羚羊往巨傘樹拖去。

智狐在觀察這草人。

只見這草人頭上戴著一頂用枯草和藤蔓編制成的大草帽,將這個腦袋蓋得嚴嚴實實,臉上還包裹著一條布條,只露出一雙疲憊的雙目,身上披著一件用枯草編制的蓑衣,腳上裹著布條,穿在一雙爛草鞋裏。

智狐從未見過這種打扮的人,好奇心更旺了。

草人似乎真的有些累了,他靠在樹幹的背陰處微微喘著氣。

草人脫下草帽,解開面罩,脫下蓑衣,露出一個被太陽曬得有些發黑的臉蛋。

智狐看著面前的少年人,有些意外。

他一直遐想著,這個能在這荒原裏獨自狩獵的勇士,是如何的強壯。熟料竟是一位少年,並且還是一位弱兮兮的少年。

“是個少年人?”智狐一看,有些楞住了。

少年人解開他背上的一個布包,從裏面拿出一塊褐色根塊,用塊瓦片狀的東西刮去外皮,然後啃了幾口,吃得眉頭直皺。

智狐瞧著少年人手上的那塊薯根,眼角直跳,嘴角猛抽,“兄弟,你真可憐!”

他認識不但認識這薯根,還“有幸”吃過!

這是一種被他們喚作苦葛藤的根塊,水分充足,可以吃。

他們這的獵人,在萬般無奈下,為補充水分才挖這種苦葛吃,因為這家夥實在太苦了,苦得令人懷疑人生!

智狐有次出門打獵忘記帶水,無奈下挖了塊吃,結果苦得他連黃疸水都吐光,回到家三天嘴巴還是苦的。

智狐一臉憐憫看著少年人,然後解下自己腰間的水袋丟了過去。

少年人一手接過水袋,仰頭咕嚕咕嚕灌了幾大口,長長噓了一口氣後將水袋還給智狐,然後狠狠將手中的苦葛根遠遠地扔了出去,還呱呱地說了一句。

智狐見狀哈哈大笑,少年人也咧嘴笑了笑,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恩達,你好。認識你真高興,我叫智狐。”智狐將手掌貼在胸膛微笑著躬了躬身。

少年看著智狐的動作,稍稍楞了楞神,但也學智狐將手掌貼在胸口躬了躬身,但並未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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