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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舊事 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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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濟城

平郡王冷笑著看到平太子回到了濟城,故意問道:“大侄子,有什麽收獲沒有?”

平太子看了眼肥壯的平郡王,“叔叔怎麽不守規矩?”

“大侄子,叔叔這是想你了,過來東城看看你,你看你……”平郡王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下全都跟著哄笑起來。

平郡王繼續說道,“既然大侄太子不歡迎我,那我還是回我的西城。”說完哈哈大笑,騎馬而去。後面跟了一群人,馬兒奔起陣陣塵囂。

劉先生搖了搖頭,“同宗同族,何苦這樣!”

平太子瞄了眼遠方,轉頭看向身邊的參軍。

參國邊忙騎馬上前,回道:“平郡王又拿了濟州附近幾個小縣郡,得意的很。”

劉先生問道:“難道寧太子不管?”

“回先生,寧王派了四子過來收覆濟城和淄城,可惜被我們的人擋在了小小的鄒縣。”

劉先生意味深長的笑道,“果然不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參軍說道:“可不是,在北方時,被太子殿下和平郡王打得落花流水,現在連濟城的邊都靠不著。”

劉先生嘆道:“要是寧國都是這樣的王爺就好了。”

“先生說的是……”參軍剛想附合,平太子掃了他一眼,不敢吭聲了。

平太子說道:“收拾一下,留下一萬人馬,其他人跟我回徐縣。”

“殿下,那濟城呢?”

平太子瞇眼看向遠方,“不要擔心,有人會替我守著。”

“殿下的意思是……”

“回徐縣,馬上——”

“是,殿下。”

劉先生摸了摸胡須,點點了頭,跟著主人打馬回府。

通州府衙後院

小順又來後院送信,“香蘭,這是大郡主給夫人的信,你拿給夫人。”

“多謝小順哥了。”香蘭說道。

“不客氣。”小順說道,“我回前院了。”

“好!”

香蘭拿著信到了夫人房間,放到了夫人的梳妝臺上,“等夫人回來就能看到。”

門口值班的小丫頭問道:“夫人什麽時候回來?”

“大概到晚上吧。”

“哦!”

林怡然去了那裏呢?她回娘家了。

通州府某胡同

林氏高興的抱著小白晃來晃去,對跟在她身邊的巧芬娘說道:“老妹子,你看我這外孫是不是天上文曲星下凡?”

“當然了,老姐姐,我活了一把年紀,沒看到比你家外孫再好看的孩子了。”

“那是當然,他爹是龍鳳之子,生得天下無雙,生個兒子肯定更好。”

“可不是……”

……

兩個上了年紀的婦人一個說一個附合,倒是聊得不亦樂乎。

林父坐在堂屋主位上,看著自家婆娘帶外孫,嘴就沒有合上過。

見巧芬忙前忙後,林怡然笑道:“芬姐,歇一會。”

巧芬靦腆的笑笑,“不忙!”

“坐下歇口氣,我們說說話。”

聽到林怡然要跟自己說話,巧芬顯得有些拘束。

“芬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林怡然微笑說道。

“現在可不比以前了,你是王妃了。”巧芬小心翼翼的回道。

林怡然唬道:“芬姐,咱們可別講究這一套,咱們還像在太平寨時一樣相處。”

巧芬朝林怡然笑笑,“那……那就聽你的。”

“這就對了。”林怡然高興的說道:“來了一段時間了,還適應通州的生活嗎?”

“除了沒太平寨涼快,其它倒是比太平寨方便、繁華。”巧芬老實回道。

“對,這裏沒太平寨涼快!”林怡然突然恍悟,怪不得自己老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現在聽到巧芬這樣說終於明白那裏不對勁了。

“太平寨周圍有山有水,夏天沒這麽熱。”

林怡然認同的點點頭,想了想問道:“大家都還好嗎?”

巧芬問道:“你想問……”

“朱大叔、田大娘他們。”

巧芬回道:“朱大叔和田大娘合成一家了。”

“是嘛,那挺好的呀。”

巧芬回道:“不僅如此,還把村長一職讓給了成大叔。”

“成天明?”

“對,有好幾個都想當村長,後來天明叔識字,就讓給他了。”巧芬說道。

林怡然問道:“怎麽樣?”

“挺好的,大家也服他。”

林怡然點點頭,“那其他人呢?”

巧芬繼續回道:“還有就是跟我們一起的幾個姑娘幾乎都嫁人了。”

“是嘛!”

“嗯,汪水英嫁給了守寨的水兵,小菊嫁給了村裏的屠夫,屠夫殺豬,天天有營生,她的小日子挺滋潤的,聽說有身孕了,大概是要生了。”

聽到這裏,想到了蘇大易,林怡然輕輕嘆了口氣,“她是不是……”

“嗯,曾經自殺過一次,被我和另一個姐妹發現了,我對她說,你連死都不怕,難道以後的日子還能比這更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話起作用了,還是自己想開了,嫁給了來提親的曾屠夫。”

“曾屠夫人怎麽樣?”林怡然問道。

巧芬回道:“挺好的一個人,對小菊也體貼。就是……”

“就是什麽?”

巧芬說道:“小菊從此以後沒跟杜昌晴再說過話,好像老死不相往來了。”

林怡然嘆氣,“杜昌晴以後回太平寨的機會也不多了吧。”

“想想好像挺傷感的。”

林怡然微微一笑,“人生也許就這樣吧!”

“也是!”

林怡然輕輕的看向巧芬,“今年秋收後和我哥哥成親,你覺得怎麽樣?”

巧芬害羞的點點頭,“我都聽你們的安排。”

林怡然說道:“我們也尊重你意見,要是有什麽想法或是需要什麽,盡管說出來了,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滿足你。”

巧芬搖頭,“你們讓我帶著母親一起嫁人,我已經很滿足了。”

“你母親就你一個女兒,不帶著她,我們心也不安。”林怡然回道。

“所以我謝謝你們。”

林怡然搖頭,“好好跟我哥過日子,就是對我們最好的感謝。”

“我會的。”

林怡然點頭,“我聽說你在跟先生學打算盤、學持家。”

巧芬撓了撓頭,“你們林家的家業看著起來了,大力又是長子,我要是不能擔點事,好像說不過去。”

林怡然讚賞的點頭,說道:“嫁給一個王爺,我現在也在惡補皇家規矩禮議,也在學持家,我們都一樣,總會做得越來越好。”

巧芬聽懂林怡然說的意思了,緊張不安的心,突然就松了一些,原來小姑子也是高嫁,也一樣不安,也一樣在不停的趕著夫家的腳步,她能做好,相信自己也能做好。

和未來大嫂聊了一番,林怡然是滿意的,不管巧芬將來做到什麽樣子,至少今天的態度是對的,沒有人生而知之,也沒有誰規定門當戶對,但如果一旦遇到比自己生活圈子、層次高很多的生活狀況,在忐忑不安的同時,學會面對、甚至溶入,也許是最好的人生態度。

晚飯前,夏宗澤到了林家,過來接林怡然,順便在岳家吃了頓晚飯。

巧芬再一次見到了這個高不可攀的姑爺,騎在駿馬上,英武肅然,目光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攝人氣勢,隨意掃過的目光,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膽怯。

林大力大概是感覺到了巧芬的膽怯,悄悄朝她身邊移了移,朝她輕輕一笑,瞬間安撫了她不安的心,也許自己上輩子積了很多德吧,這輩子才能嫁這樣厚實的家庭,這樣厚實的男人。

剛才還嚴肅得生人勿近的夏夏宗澤,見到小妻子、兒子後,立馬就變得和熙,讓人如沐春風。

“兒子,有沒有想爹?”

看到夏宗澤,小白手腳俱動,一副馬上就要他抱的樣子。

夏宗澤咧嘴而笑,伸手從林怡然手中接過兒子,把兒子舉高高,樂得小白笑出了聲:“咯咯……”

林氏笑道:“女婿,趕緊進來吃晚飯。”

“讓娘費心了。”

“不費心,不費心……”面身位高權重女婿,林氏除了客氣兩句,也不知道要說啥。

和王爺一桌吃飯,巧芬和她娘不敢上桌。

林氏輕輕勸道,“要是在別家,我們這些女人肯定是上不了桌的,可我們家小然,不允許女人不上桌。”

“那……王爺……不說話?”

林氏得意的說道:“你沒看王爺對我們家二丫好著呢,這些小事,他才不在意。”

巧芬娘深深嘆了口氣:“不要說一個王爺了,就是我們村裏的地主家,那有女人上桌的道理。”

“可不是,我們都沾了小然的光,所以你們娘倆也不要不好意思了,讓你們坐上桌子,你們就坐,沒啥的。”

“老姐姐,我跟女兒莫不是來了福窩裏?”

“可不就是福窩!”林氏高興的大笑。

巧芬娘倆一頓飯雖說幾乎沒動筷子,可內心除了激動外,更多的是不再對未來感到迷茫和恐懼,她們終於可以安心的隨遇而安了。

很多時候,我們希望能隨遇而安,可是除了自己內心透徹、內心坦然以外,還需要一個外界環境,因為人不可能總在挫折中和命運抗爭,也需要安逸,讓自己更好的隨遇而安。

離開了安樂的太平寨小窩,巧芬母女不是沒有擔憂的,可是女兒難得遇到這麽好條件的夫家,不來又覺得不甘,忐忑不安,林家人、林怡然的態度,終於上她們安心了,相信未來的日子只會更好。

晚飯過後,消了一會食,夏宗澤夫婦帶著已經睡著的小白回府衙後院了。

馬車得得的行駛在大街上,月光如水般瀉在大地上,放出皎潔的光芒,給大地鍍上一層銀色。

夜,顯得幽靜。

小白躺在夏宗澤的臂彎裏睡得正甜,仿佛夢到了什麽幸福的事,一臉笑意。

林怡然忍不住說道:“今天的月色這麽美,我想下去散步。”

夏宗澤看了看懷中的兒子,伸手拿了一個小毯子,蓋住了他,輕輕叫道:“來人——”

“王爺——”

“停車——”

“是,王爺!”

馬車慢慢停了下來,夏宗澤一手抱著兒子,小妻子的手挽在他抱兒子的臂膀裏,一起下了馬車,慢步在大街上。

“哇,天空好純凈,這麽小的星星都能看見。”

夏宗澤經常夜戰,在夜裏看到小星星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忍不住低頭悄聲問道:“你們那裏看不到?”

林怡然朝周圍看了一下。

周圍的丫頭、小廝連忙離遠了幾步。

“是的,我們那裏的空氣不好,連月亮都很模糊。”

“怎麽會這樣?”

“工業太發達。”

“工業是什麽?”

“呃……”林怡然想了一下不知道怎麽解釋,揮了揮手,“說不清!”

夏宗澤看小妻子不耐煩的樣子,也不追問,笑笑。

月亮、星空給天空增添了無窮的詩情畫意,令人遐想萬千。一片透明的灰雲,輕輕地遮住了月光,月色朦朧,如同墜入了夢境!

輕柔的晚風拂過,灰雲又消散開去,純凈的月光,沖洗著柔和又美麗的又讓人陶醉的初秋之夜。

月光融融,裹著大街上一對年輕的夫婦,讓他們仿佛從仙宮走來,如夢如幻。

林怡然的頭半枕在夏宗澤胳膊上,歪頭看著夜色中的美景,丈夫、兒子、一切都讓清冷的秋夜變得溫暖起來。

“美不美,公子大人?”

“嗯!”

“嗯是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不好玩!”

“確實不好玩,要是現在能躺在床上就好了。”

林怡然伸手掐了一把夏宗澤的胳膊,“公子大人現在應當說,嗯,這月色不錯,有美人相伴,我心足矣。”

夏宗澤轉頭:“這是你想說的話吧!”

“那你承認自己是美人羅?”

“信不信我揍你。”

“哈哈……”

“小心把兒子吵醒。”

“你放心,現在就算把他扔了,他都不會醒。”

“胡說八道。”

“嘻嘻。”林怡然的小臉噌了噌了夏宗澤的胳膊,“公子大人,你看,這裏有一小片樹林,好美!”

黑暗的小樹林靜靜的立在兩個胡同交接處,在月亮的照射下,若隱若現,絲絲縷縷柔和的月光,輕撫著葉子,把月光透進樹林,幽暗的小樹林顯得詩情畫意。

淡淡的月光輕輕撫摸著大地上的一切事物,使萬物生靈都進入了夢香。也為夜行的人們照亮著前進的路。

回到府衙後,累了一天,一家三口睡在一張大床上,開始時,三個人,按裏中外的順序,整齊的並排睡著,可是睡著睡著,他們的姿勢全變了。

夏宗澤懷裏擠著小妻子,她一條不安分的腿完全搭在夏宗澤的腰際。

睡到酣時,林怡然把自己的口水都噌到夏宗澤胸前的中衣上了,可是他仿佛一點也沒有意識到,沈沈的睡著。

小白呢?父親的懷抱被母親搶了,他到哪裏了呢?

可憐的小白,已經被父母拋棄到腳底了,他小小的身子正趴在父親一只腳上,雙手抱著父親的腳底,睡得正甜,也跟他娘一樣,偶爾流下的口水,全噌到老爹腳管中衣上去了。

懷擁腳抱,夏宗澤這一夜是不是一動也不能動了?

非也,夏宗澤會翻身,會改變腳放的位置,那會不會壓到懷中、腳底的人?

不會,這一家三口的生物鐘已經神同步,夏宗澤隨意翻身的時候,無論是懷中的妻子,還是腳底的兒子,都會隨著他姿勢的改變而改變,絕不會愛到絲毫傷害。

這就是習慣,愛的習慣!

晚風習習中,臥室的梳妝臺上放著一封信,被一個小瓷杯壓著,信角偶爾被風吹起。

遙遠的寧國太子府

寧太子的燈還在亮著,案桌上一大堆公文,隨著沙漏慢慢變少。

貼身長隨良子催了幾次後,不敢再催了,輕輕出了書房,找到長史趙先生,“你催催殿下,讓他趕緊去睡。”

趙先生長嘆:“你以為殿下不想睡嗎?可是王上什麽事都不做,所有事都讓太子做了,不僅如此,多少人盯著殿下,等著他的錯處,殿下他不敢松懈啊!”

“先生,那也不能整夜整夜不睡。”

“行,我再去勸勸。”趙先生放下手中的公文,剛想出門,想了想叫道:“魏大人——”

“先生,叫小的何事?”

趙先生說道:“把三王妃夾帶給太子妃的信給太子殿下看看。”

“是,小的馬上去拿。”

趙先生帶著書信到了太子房間,“殿下……”

“何事?”

“下官把夾帶給太子妃的信帶過來了,不知殿下要不要看?”趙先生小心說道。

寧太子停下手中的筆,擡看向趙先生。

“殿下……”

太子沒忍住好奇,放下手中的筆,“拿過來。”

“是,殿下!”良子連忙從趙先生手中拿過信件遞給了太子。

寧太子一目十行,都是些養生之道,好像若華已經照著這些做了,效果好像不錯,也沒有什麽特別嘛,那若華驚訝什麽?

寧太子剛想搖頭,信的末尾有四個字赫然映入眼簾‘夫妻房事’,他撫額……他無語……他……

真得很特別啊,老三媳婦,這……寧太子感覺自己一時之間情緒太多太覆雜,說不出自己是何種想法,何種滋味……

寧太子起身離開了書房。

“殿下……”

“別讓人跟著我,我想靜靜!”

“是,殿下!”

前吳國蘇城

黑夜之下,某個有門楣的府邸,幾個黑衣人躍進了墻內,他們或是留在門口望風,或是停在院中接應,或是快速進了主人的書房。

書房內

主人正在發呆,邊上站著一個年輕的護衛,他雙手垂立,不時朝主人瞧幾眼,不時暗暗撇嘴,書案上的蠟燭眼看著就燃盡,他忍不住開口了,“老爺,該睡了,明天還有很多事呢!”

發呆的年輕人皺眉,“不要叫我老爺!”

“將軍,那也得趕緊睡了,明天的事真得很多。”

“可我都不想做。”

“老爺,啊不將軍,寧國人該給你下的臺階都下了,你……你難道真想像鐘將軍一樣,做個階下囚,一家人從此比庶民還不如?”

年輕人擡頭看向護衛,“可……”

“將軍,正如方大人所說,這天下眼看著都要姓夏了,你還糾結啥?”護衛苦巴著臉說道。

“我……”

“將軍……”

護衛說道:“將軍不要猶豫了,底下的軍士們可說了,現在的軍餉待遇可比以前好上百倍,他們覺得人生有此滿足了。”

“可我們是吳國人哪!”年輕人不甘心的回道。

護衛說道:“將軍,我剛才不是說了,這天下都要姓夏了,還什麽吳不吳的。”

“唉……”姚正寬不想面對的現實,還是得面對了。

“將軍,我覺得吧,人得惜福,以前你是怎麽熬的,怎麽想往上爬的,可是幾年時間,你也不過從百卒長升到校尉,人家寧國人一上來就把提到大將軍,品居正四級,將軍這還是次要的,關鍵是人家給你實權啊,讓你統領十萬大軍,將軍,十萬啊,你以前才統幾千人……”侍衛說到這時,突然張大嘴,“將軍,你不會是膽怯吧?”

姚正寬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護衛,“瞎說什麽!”

護衛仿佛發現了自家主人的心事,叫道:“將軍,你最多時才領一萬人馬,現在領十萬,你是不是擔心自己做不好啊?”

“知道你還說!”姚正寬嘆道。

“將軍,那你就不要糾結了。”

“……”姚正寬沒吭聲,家國,能力……一切都讓他舉棋難定,矛盾不以。

護衛說道:“哎呀,我們是吳國人,有些情緒很正常,不過將軍,你擔心什麽呢,寧國人讓你幹,你就放手幹,亂世之時,真是英雄輩出的時候啊。”

“阿三,你整天胡言亂語什麽。”

護衛連忙說道:“公子,難道不是,你是富戶家的公子,可不是士大夫家貴公子,我們姚家等著你發跡,光宗耀主呢!”

“知道了!”姚正寬捋了一下把臉,“守城時,我盡力了,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可人總得向前看是不是?”

“公子這樣想就對了,有機會,趕緊大展拳腳,聽說現在的統帥,三個月前好像還是一個小寨子的護衛,這一躍就成了統帥了,公子,你可別被他比下去。”護衛提醒說道。

“他能行,我當然更能行。”姚正寬不服氣的說道。

“對,公子,想得對!”阿三輕松的說道,“那公子該去休息了吧!”

“嗯!”

“哎呀……”阿三跌倒在。

姚正寬大驚,連忙上前探阿本的氣息,一邊探一邊回頭,“何人?”

“賣國求榮的狗東西,該死!”

“誰——”

黑衣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阿三沒死,只是暈過去了,姚正寬從地上站起來,“你是誰?”

黑衣人說道:“姚將軍,我們生是吳國人,死是吳國人,你為何要降?”

姚正寬冷哼:“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沒聽過嗎?”

黑衣人仿佛有些婉惜的說道:“姚將軍,你盡心盡忠為國守城,大司馬一直很欣賞,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為吳國效力。”

“大司馬,他不是……”

“是,大司馬他為國捐軀了。”黑衣人沈重的說道。

“那你……”

黑衣人說道:“我受大司馬所托,帶著吳王兒子,以圖覆國。”

“吳王的兒子不都讓夏宗澤抓捕都殺了嗎?”姚正寬吃驚的問道。

“有一個外室……”

“外……”姚正寬冷冷的笑起來,“真是笑話,名不正言不順,如何能匡正扶國?”

黑衣人說道:“再怎麽樣,他也是吳國王室的後裔。”

“別搞笑了。”姚正寬冷冷的說道:“一個正宗的王室都沒能保住吳國,一個私生子覆國?我姚某人不相信。”

“姚將軍——”

“你走吧,我就當從來沒看見過你。”

“姚將軍,大司馬暗中養了萬人大軍,你可以統領著這些人,趁夏宗澤不在,打個趁其不備。”黑衣人連忙露出了自己的底牌。

姚正寬緊瞇眼看向黑衣人,“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什麽事?”

姚正寬嚴肅的說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你想拿區區的一萬人奪回吳國怕是不可能了。”

“如果能成呢?”

姚正寬嗤笑,“你知道姓方的為何一直等到這幾日才來說服我?”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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