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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大捷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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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怡然忍住陣痛,用盡力氣:“這孩子太調皮了,我讓他乖乖的呆在肚子,他似乎不耐煩了。”

“夫人——”李嬤嬤的眼淚下來了。

林怡然暗暗捂了一下肚子,“你趕緊給我準備生產用的東西,我馬上就回來生孩子。”

“夫人,你……”把生孩子當吃飯,李嬤嬤想哭又想笑。

林氏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李家妹子,別說了,平民百姓,在生的前一刻,還在田裏幹活,把孩子生在田頭的不知有多少,沒什麽大不了的。”

“好,好,我知道了!”

不懂生產之事的小玉和香蘭等人,見李嬤嬤忙起來,也跟著忙起來。

蘇小蘭糾著心扶著林怡然下了二樓。

林怡然邊走邊看,遇到誰有不懂的地方,不是讓人問秋老頭,就是自己作出解答。

黃世子正在指軍人上石頭砸對方的船,見林怡然過來,大叫道,“王妃,小心石頭落下砸到你。”

林怡然停住腳步,大聲叫道,“黃將軍,我怕是要生了,這裏就拜托你了。”

“……”黃世子揮動的手頓了一下,看向大肚子的林怡然,在他印象中,女人生孩子不是跟打仗一樣嗎,怎麽王妃生孩子跟吃飯一樣平常,竟如此淡定,難道因為是平民的原因。

不管是什麽原因,黃世子都敬重,一個女人不僅不哭哭啼啼,還如此鎮定,巾幗英雄,朝他拱了拱手,“請夫人放心,黃某一定竭盡全力。”

“多謝!”林怡然回了一禮,最後問了一句,“通州城外撤了多少大軍出來?”

斥候回道:“大概三萬。”

林怡然驀得松了口氣:“好,好,終於可以讓他緩口氣了。”

蘇小蘭伸出袖子,拭去林怡然不停留下的汗,“夫人,疼得不得了吧?”

林怡然點了點頭,“我們上去吧。”

林氏站在後面抻了一把力,發現女兒屁股後面的衣裙都濕了,大驚叫道:“你……羊水破了。”

林怡然疼的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死死的抓住蘇小蘭的胳膊抻著自己笨重的身子,腳用力的往臺階上挪,仿佛一個不小心,腳一軟,就能跌下去樓梯去。

林氏大驚,叫道:“大易,大易,過來抱一下小然。”

“娘……,不要……,你女婿知道了要生氣的。”

“你這孩子,都什麽時候了,還管他。”林氏含淚回道。

林怡然咬著牙,快速挪上了二樓,李嬤嬤等在生產房間門口,見到全身濕透的林怡然,連忙迎了上來。

通州城裏

夏宗澤騎著馬飛奔到了城內,左禎迅速讓人堵上城門,後面跟上來的平國軍隊瞬間如潮湧般席卷上來,看到城門合上,連忙推動笨重的大圓木,開始撞擊城門。

那撞擊的聲音仿佛地動山搖,讓人怵目。

左禎揮著大刀嘶叫道,“守住,守住……”

雖然這堵可能無濟無事,可是能堵一會兒,堵一會兒,守在城門口的士兵們拼命守著城門,竭盡全力。

夏宗澤已經無心打仗了,他騎著馬到處找林怡然,扯著嘶啞的嗓子叫道:“然兒……然兒……”從進城到現在,他已經繞城叫三圈了。

可是煙火蕭瑟的通州內,那還有林怡然的影子。

西城門

守城將軍郭朱被敵人砍了幾刀,已經昏迷過去很久了,迷迷乎乎中,仿佛聽到了王爺的聲音,雖然顯得很嘶啞,可能是經常聽夏宗澤訓話,他還是感知到了,緊閉的雙眼皮動了一下又一下……

郭守將沒有想到,要不是自家王爺叫魂一般叫王妃,他可能就這樣睡過去了,長眠在西城門,可是瞑瞑之中,他還是被喚醒了,他下意識的擡起了手臂。

四喜看到地上微微豎手臂的郭守將,跳下馬,蹲到了郭守將的身邊:“郭將軍……郭將軍……”

郭守將幹裂的嘴唇動了動,可是沒聲音出來。

四喜解下自己的水袋,裏面基本上沒有水了,好不容易滴了幾滴到他的嘴上。

郭守舔了舔嘴唇,吸到一絲絲水氣,連忙噎下肚去。

四喜說道:“別急,我讓人來救你。”

“王……王妃……”

四喜驚喜的叫道,“你知道王妃去了哪裏?”

混混沌沌的夏宗澤聽到四喜的話,高興的跳下馬,腳發軟,不是三和眼疾手快,非摔傷不可。

“在哪裏,在哪裏……”夏宗澤跌跌撞撞到了郭守將身邊。

郭守將指了指門邊不遠處的涵洞。

“你的意思是,王妃逃了出去?”

郭守將點了點頭。

“哈哈……”夏宗澤突然大笑起來,“太好了,太好了,還是然兒懂我,這下,我再也沒有顧慮了……再沒顧……”

就在這時,街道另一頭,有斥候大叫:“王爺,王爺——我們的援軍到了……”

“援軍……”夏宗澤倏的一下站起來。

斥候跑到夏宗澤身邊,邊喘氣邊回道:“是……是……,王爺,第一拔援軍已經跟平太子打上了。”

“是誰?”夏宗澤驚喜的問道。

“是楊將軍賬下聶將軍——”斥候回道。

夏宗澤擡頭長嘆:“終於來了!”

四喜、三和相互看了看,激動的就差流下淚水。

夏宗澤剛想上馬,又有斥候來報,“王爺,第一拔援軍不是聶將軍……”

夏宗澤皺眉邊想邊問:“那是誰?”

“是黃將軍——”

“是他?”夏宗澤著實楞了一下。

“是!”

夏宗澤擡頭看向遠方,“不管是誰,我夏宗澤算是挺過來了。”

四喜叫道:“將軍——”

夏宗澤鼓起氣,說道:“讓人準備飯食,我要跟秦無雎大幹一場。”

“是,王爺!”

平太子看著寧國援軍,暗道不好,擡頭看向停戰艦的地方,可惜那個方向並沒有他想要的援軍,怎麽會這親,為何每次,夏宗澤都會得到老天的保佑,讓他死裏逃生,為何……為何……

通州城處二十裏處大江和榆河交叉處

船外,鼓聲震天,戰火紛飛,戰爭激烈。

船內,林怡然感覺自己疼得快暈過去了,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濕漉漉的頭發胡亂貼在她的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隨著越來緊湊的陣痛,她感覺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著氣,歪頭問道,“嬤……嬤……,出來了沒有?”

李嬤嬤輕輕搖了一下頭,“別急,已經看到頭了。”

“可我疼啊!”林怡然感覺難受的要死,那種疼痛中帶著想大便的感覺,真是說不來的鉆心。

李嬤嬤也急,說道,“夫人,放松點,你這是第一胎,肯定要難些。”

“可我感覺自己沒力氣了。”林恍然死命摳著床邊,喘著氣說道。

林氏聽到這話,急死了,“二丫啊,參湯,喝點滲湯。”

大妮急急忙忙把沒有熬到時辰的滲湯端了過來,這裏已經等不及了。

林氏連忙接過參湯,舀了一勺給林怡然。

林怡然的嗓子早就幹得冒煙了,不管是什麽,只要是水,她都喝,喝完一口,感覺嗓子不那麽難受了,可肚子卻突然抽疼起來,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濕的床單,手臂上青筋暴起。

“夫人,開了,宮口開了,加把勁……”李嬤嬤驚喜的叫道。

林怡然卻疼得無以覆加,難忍之下,脫口而去,“公子,你在哪裏,你快來呀!”

“夫人,快了,快了……”李嬤嬤大聲叫道。

整個產房內亂成一團。

……

常縣

淩齊軒著著陵太子的三萬水師,冷冷的哼了一句,“難道換了個地方,就不是我的手下敗將了嗎?”

傍晚時分,淩齊軒摸透了周圍環境後,發起來總攻。

通州城外

年輕氣盛的小將聶麥,一上來就給打了幾天幾夜的平國人一記猛捶,站在城樓上,兩腳發軟的左禎終於敢軟一下腿了,他彎了一下腿後,迅速再次站起來,找了水大口大口的喝上了幾碗,喝完之後,叫道,“就地整休一柱香。”

“是,將軍!”

左禎調頭,找蔣遠霖,他磕在城墻邊已經睡著了,長長嘆了口氣,“到底是文官啊!”

範先生搖頭,“別說了,用腦過度,累了!”

左禎笑笑,“明白,就是這麽一說。”

範先生說道,“援軍終於都到了。”

左禎搖頭:“還沒有,我估計,淩將軍要到入夜以後才能到。”

“這下好了。”

左禎搖頭,“估計還要打三天。”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範先生看向城樓之下,不再打上個三天,平太子怎麽會甘心,真難啊……

夏宗澤從街上轉到城樓之上,對眾人說道,“趁著聶將軍這一戰,大家趕緊休息,後面的估計還要幾天。”

左禎說道,“我猜還有三天。”

“希望如此。”

範先生朝夏宗澤後面看看,發現沒人跟過來,問道:“找到夫人了?”

三和搖頭,“沒有!”

範先生驚訝的擡頭看向夏宗澤,心想,沒找到夫人,爺會這樣淡定?

三和說道,“西邊守城門的郭將軍說夫人逃出去了。”

“原來如此。”範先生了然的笑笑。

不知為何,夏宗澤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了一下,下意識就用手捂了一下。

“爺——”

“不知為何,這裏跳了一下。”夏宗澤說道。

範先生邊忙扶著墻站起來,勸道:“爺,趕緊休息,再不休息,這裏會更疼。”

“不是疼……”夏宗澤仔細感覺了一下,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範先生搖頭失笑:“爺,怎麽不是疼,你這是疼麻木了,沒知覺!”

“會嗎?”夏宗澤疑惑的問道。

什麽感覺呢?父子連心的感覺唄!哈哈……

通州城處二十裏處大江和榆河交叉處

戰火紛飛的戰艦上,夏宗澤的長子淡淡定定的來到了這個世上,這小家夥真是個淡定君,出了娘胎,連哭都懶得哭,嚇得李嬤嬤以為孩子在肚子裏悶壞了,連忙倒掛,捏著他的小腳,抽打他的小屁股,他這才不急不慢的哭了幾聲。

“娘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李嬤嬤把孩子遞給了董嬤嬤,拍了拍心脯。

林氏急得連女兒都不看了,去看外孫,“哎呀,我的大外孫,跟他爹一樣,好白呀!”

李嬤嬤笑道:“可不是,你看這皮膚,像白瓷一樣透明,像桃花一樣粉嫩。”

“真是漂亮啊!”林氏連連感嘆。

李嬤嬤說道:“不是這個小雀兒,我以為是女娃子。”

“就是……”

累得脫神神,在兩個長輩的嘰嘰喳喳聲中,林怡然用力睜開了看了一眼孩子,心頭實在了,放心的睡了過去。

常縣到通州這一段的戰線,因為淩齊軒和聶麥的到來,格局發生了變化,但是不管如何變化,如果沒有林怡然讓桑甚和撞了江郡王的那一艘戰艦,戰事的走向還真說不準。

因為很多時候,事情的成敗,往往就在那麽一個點上,那一個點上,夏宗澤已經被平、吳兩國的大軍齊齊包圍了,那一個點上,蔣遠霖已經放棄通州城了,那一個點就是林怡然為寧國眾將爭取到了寶貴的半個時辰。

如果沒有這半個時辰,也許聶麥趕到時,夏宗澤等人不是戰死就是戰敗,這個誰也不準。

平太子是極為不甘心的,看著先撤敗的江郡王,他就差提刀去殺了他,可是……看著自已瘦得脫形的大軍,心疼之中,無奈之下,他收手了,一收手,就等於敗北。

不收不行啊,遠途作戰,他的糧食輜重根本供應不上,怎麽耗得起?

通州城處二十裏處大江和榆河交叉處

林怡然再醒來時,是被孩子小嘴拱來拱去給拱醒的。

林怡然喚道:“嬤嬤……”

李嬤嬤就站在邊上,笑道:“是我把孩子放在你身邊的,孩子該吃奶了。”

“哦,那我有嗎?”林怡然傻傻的問道。

“開一下,都會有的。”李嬤嬤回道。

林怡然不懂,問道:“怎麽開呀?”

“當然是孩子來吃了。”

“這樣啊!”

李嬤嬤說道:“你躺著別動,我用熱水焐一焐,這樣下奶快一些。”

“哦……”林怡然雙眼一直盯在孩子身上,好可愛啊,被李嬤嬤抱開,也不哭,手腳並動,好像一刻都沒閑過。

林怡然奇怪的問道:“嬤嬤,他動來動去,不累嗎?”

“這是餓了,要吃,等吃飽了,自然就安靜不動了。”李嬤嬤再次笑了。

“哦……”

林氏從外邊進來,“你醒了。”

“娘,你在幹什麽?”

林氏回道:“逃出來,什麽也沒帶,臨時做幾塊尿布,剛用開水煮過,晾到外面曬了。”

“哦……”突然,林怡然像發現了什麽,問道,“咦,我怎麽沒聽到聲音了。”

“其他五只船,開走了!”林氏回道。

“為何?”

林氏高興的回道:“齊軒到了,和黃將軍,前後夾攻,把吳國水師逼走了。”

“他們去追了?”

林氏點點頭,“你大哥是這樣對我說的。”

林怡然高興的要坐起來,被李嬤嬤按住了,“夫人,你不能動,如果用力,不利於下身恢覆。”

“呃……”

李嬤嬤唬道:“這孩子塊頭可不小,我可給你用了偏方養生,不可亂動。”

“啊……”林怡然瞪大眼。

林氏笑道,“聽嬤嬤的!”

“哦!”林怡然隨口問道,“現在什麽時候了?”

林氏回道:“你睡了兩夜一天。”

“……”林怡然叫道,“那……那……豈不是第三天了?”

李嬤嬤點了點頭:“你安心的睡吧!”

“王爺怎麽樣了?”林怡然連忙問道。

林氏回道:“聽說平國、陵兩國正在撤軍。”

“撤軍?”

“嗯。”

“太好了!”林怡然緊繃的身體算是徹低放松了下來。

通州城

淩齊軒問道,“王爺,要不要趁勝追擊?”

夏宗澤坐在椅子上都快要睡著了,沈睡之前說了句:“夏收後,我準備拿下吳國。”然後,歪在椅子上睡著了。

範先生瘸著腿說:“杜老弟,這裏的事還請你費心一下,我們幾個先瞇一會兒。”

杜先生連忙問道:“範老哥,你趕緊休息,我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等你們醒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

“趕緊去休息。”

範先生那裏敢去別的地方,也在會議室找了長凳,就著長凳躺在上面睡著了。

淩齊軒眨了一下眼,說道,“我還準備說,小然生了呢,這可……”

“小然生了?”杜先生高興的叫道。

“是啊!”淩齊軒回道,“我在戰船上聽黃世子說的。”

杜先生問道:“黃世子人呢?”

“正在安排我們的水師。”

“原來是這樣,齊軒,你也稍作休息。”

淩齊軒點了點頭,“行,一切等王爺醒了再說。”

三國聯軍聯了十天,十天後,在寧國軍隊的洶湧之勢下瓦解了。

三國聯軍的瓦解,實際上並非完全是寧國軍隊瓦解的,這裏,常通戰線上的民眾也出了不少力。

為何這樣說呢?舉個簡單的例子,淩齊軒雖然經常戰勝陵太子,可是像常縣一戰這樣又快又沒費力不多見。

為何他說又快又不費力呢,原因是陵太子出城用水師迎戰淩齊軒時,常縣內的老百姓反了,燒了陵太子所有輜重,讓他失去了後勤,一個軍隊怎麽能沒有後勤,那還玩什麽。

而常縣的百姓這麽快反了,原因很簡單,陵國軍隊掠奪成習慣了,跟守紀的寧國軍卒根本不能比,讓這樣的軍隊在常縣,他們的夏糧肯定顆粒不留,為了自身,他們反了。

平、吳兩國,也有這樣的原因,他們在進退之中,失去了平民百姓的擁護,自然無法立足,就算強焊如平太子,也不得不為孤立無援付出代價。

這場青黃不接之戰,來得迅速,去得也迅速。

可這‘迅速’留下的爛癱子,造成的損失,著實讓夏宗澤心疼不已。

一覺醒來後,他的第一句話接著睡覺前的話,說道:“夏收後,我勢必拿下吳國。”

“我覺得時機成熟了。”左禎讚同道。

淩齊軒點頭,“那我就留在這裏,等打下吳國再走。”

“好!”夏宗澤說道,“我現在就給太子去信。”

左禎和淩齊軒看著豪情壯志的夏宗澤忍不住大笑。

“你們笑什麽?”夏宗澤皺眉,心想,你們居然敢笑一個王爺。

左禎說道,“王爺,我已經把胡茬刮掉了,你趕緊去修面吧,小心兒子嫌棄你胡子。”

“他敢。”夏宗澤一邊不自在的回了嘴,一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咦,這是什麽鬼,自己倒是先厭惡起來,可是大腦突然亮了一下,“左禎,你剛才說什麽?”

“王爺,你有兒子了!”左禎高興的回道。

“啊……真的……”夏宗澤高興的把剛才笑話自己的事給忘了。

淩齊軒回道:“是啊,王爺,小公子都已經出生五天了。”

“老天啊,我的老天啊,我的兒子……”夏宗澤拔腳就朝外面跑,可是跑了幾步後,發覺不對勁,又回過頭來,“他們母子在哪裏?”

淩齊軒回道:“王妃做月子不宜移動,還在戰艦上。”

“戰艦?”

“對,我們的第一艘戰艦。”

“在哪裏……”

“大江與大榆河交叉邊。”

夏宗澤邊跑邊叫,“三和,牽我的馬。”

“是,王爺!”

看著夏宗澤飛奔而去,左禎笑道,“等我有兒子了,我會不會這樣?”

“應該會吧!”淩齊軒笑道。

“是啊,沒有不喜歡生命得到延續的。”左禎嘆道,經歷一場生死大戰之後,他也想擁有一個家了。

淩齊軒點了點頭。

此刻的通州,蔣遠霖說自己第二忙,沒人敢說自己第一忙,善後工作,戰後重建,夏收等等一系列問題,忙得讓臉上的胡子都來不及刮掉。

沒來得及刮胡子的人還有一個,正飛奔往二十裏地之外。

夏宗澤從沒有感覺小白的動作這麽慢,急得心就差飛出來,“小白,你就不能再快點嘛?”

小白打了個響鼻,竟站著不動了。

“餵,小白,你想幹什麽。”夏宗澤驚叫。

三和從後面跟上來,撇嘴說道,“跟小公子爭寵唄!”

“……”

三和嘟囔:“小白陪著你幾天幾夜沒睡,你還嫌它不快,它能不生氣嘛。”

夏宗澤傻眼,自己不僅要寵婆娘,孩子,還要寵馬,自已忙得過來嘛,那誰來寵自己,真是,氣得坐在馬上不動。

三和想翻白眼,“爺,小公子可出生五天了,你……”

“服了你……”夏宗澤伸手捋了捋小白的臉,“好啦,小白兄,難為你了,難為你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等我看過兒子後,好好犒勞你。”

小白這才滿意,才又擡起白蹄帶著夏宗澤朝前奔去。

夏宗澤上船時,趁到了守船軍卒的攔截,急得他叫道:“你們又出什麽幺蛾子?”

“你是誰,請出示通行證。”侍衛認真執行差事。

廝文有度的夏王爺動粗了,罵道:“娘個巴子,老子是誰,你都不認識了。”

“聽聲音有點像王爺,可是……”守船的軍卒看了又看憔悴不堪、胡子拉茬的夏宗澤,不相信這是自己英明神武,貌美如花的王爺。

“滾犢子!”夏宗澤想踢人。

守船的小卒剛想說什麽,三和上前,“是王爺,如假包換。”

“和待衛?”

小卒終於相信這個邋遢之人是王爺了。

夏宗澤心想,爺看兒子怎麽就這麽難呢?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啥樣,真是太心切了。

“然兒,然兒……”人未到,聲音已經到了。

林怡然正在餵孩子奶,聽到他的聲音,心頭莫名就喜悅開來,連忙從兒子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房間門口。

“然兒……然兒……”

夏宗澤的形容真是嚇到守口的小丫頭們了,要不是熟悉他,也跟守船的小卒一樣,把他拒之門外。

不過,也好不到那兒去了,他還是被拒在門外。

要不是看著她們兩個年齡小的份上,夏宗澤一手甩一個,把這兩個礙事的丫頭甩到河裏去。

林怡然看著一身邋遢的夏宗澤笑道:“子韜,別怪小玉和香蘭,你這樣子,對兒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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