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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明搶 暗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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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胖公子得意的挑眉走到躺在地上的呂振宗跟前,陰笑道,“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墻死了算了。”

呂振宗翻身就要過來扭打微胖公子,也被人纏住了,動彈不了半分。

“跟爺鬥,你們太嫩了,告訴你們,爺,看上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微胖公子叫道,“把人給我帶走。”

“是,公子!”

小女孩撲過來,“你們放開我娘,放開我娘!”可惜被人纏住了。

“你們放開夫人,放開夫人……”呂老頭夫妻上前去拉自家夫人,跟微胖公子的手下糾纏起來。

呂振宗見妻子要被人拉走,死命掙紮著脫離他們的手,纏著他的兩個隨從,眼見呂振宗要掙脫他們的鉗制,出腳又踢又踩,呂振宗的小命眼看著就要喪在他們腳下。

姚氏見自己夫君滿身是血,悲慟、淒慘的不停的叫道,“夫君,夫君……”

“爹爹……爹爹……”小女孩的叫聲撕心裂肺。

看到鮮血淋淋的呂振宗,微胖公子朝那人又使了使顏色,意思把他踩死。

長隨接受到了自家公子的暗暗示意,下腳更狠了。

一個瘸腿的男人如何是他們的對手,他本能的蜷起自己的身子,避開對方的狠辣。

門口眾人都驚恐的捂上自己嘴,有膽小的甚至叫道,“要死人了啦,要死人了……”

微胖公子甩頭向門口大吼叫道,“誰敢再叫,老子也弄死你們。”

圍觀的人不敢叫了。

約到呂家門口的楊思源到了,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呂家門口圍了很多人,疑疑惑惑的走到了人群當中,拉了一個人問道,“請問這裏是呂振宗家嗎?”

圍觀之人回道:“是啊,你是……”

楊思源回道:“我找他有事。”

圍觀之人搖頭嘆息:“你怕是找不了他了。”

楊思源驚訝的問道:“怎麽啦?”

“沒看到嗎,他要被人打死了。”

“為何要打他?”

“大戶看上他婆娘……”

說話之人感覺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問話之人已經不見了,等他目光再次找到問話之人時,此人已經把幾個隨從打倒了。

問話之人像是發了瘋似的,富戶及他的手下,眨眼之間被他打倒了,剛才踩踢呂振宗的兩個長隨,瞬間進氣少出氣多了。

“你……你是誰……”微胖公子躺在小廝後面,抖著手指向楊思源。

“你管老子是誰,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宰了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狗。”楊思源雙眼通紅,身上骨頭哢哢響,拳頭如雷的沖向作惡的幾人。

幾個惡狗眼看著就要死於楊思源的手下。

“慢著——”

楊思源順著聲音看過去,手頓住,但是情緒仍然抗奮,吼道,“他們該死!”

林怡然說道,“該不該死,自有律法裁斷,不需要你手上染血。”

林怡然的話讓楊思源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頹然而收回了渾身戾氣。

林怡然深深看了一眼楊思源,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如這般磨怔想殺人,大概是此時此景觸到了他的心痛之處,不過現在不是安慰他的時候,她有重要的事做。

林怡然伸腳進了院子。

夏宗澤也跟著林怡然進了院子,原來就安靜的人群,因為看到如謫仙的夏宗澤,更安靜了,老天啊,這是上仙大人吧,怎麽會有如此絕世容顏。

姚氏看到林怡然才從絕望中醒過神來,連忙奔到自家夫君跟前,“夫君,夫君……你醒醒……”

已經昏迷的呂振宗被自己的妻子叫醒了,“繡兒……”

“夫君,夫君……”姚氏看著滿身是血的男人,已經失去主張了,深身不停的顫抖著,除了傷心絕望的流淚,活道自己還能怎麽樣。

呂振宗費用的眼開眼,用力而遺憾的說道:“我……怕……是不能……陪你到老了!”

“不……不……”姚氏嚎啕大哭的聲音響徹整個胡同,“不……夫君,你答應繡兒的,你會陪繡兒一起老去的,你不能丟下繡兒,你不能……”

“繡……兒……”呂振宗的氣息仿佛越來越弱。

夏宗澤眼皮微垂,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對於死亡,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曾經多少敵人絕望的死在他的槍、刀之下。

他冷漠的看向地上要死的男人。

看著傷心欲絕的夫妻二人,看著就要進氣少出氣多的姚氏男人,林怡然馬上推開了姚氏,進行急救,她快速的察看了男人的重傷處,可能被打時本能的蜷縮起身子,發現大多數是外傷,可是她馬上發現呂振宗的手有意無意的靠近腰部,難道是傷到脾了,脾破了?

她擡頭叫道,“和侍衛,麻煩你去叫淩大哥,越快越好!”

三和看了眼夏宗澤。

夏宗澤瞇眼說道:“騎馬去!”

“是,公子!”

聽到林怡然的聲音,呂振宗再次費力的睜開眼,用盡力氣問道:“你……你是……”

“我是你家貴人,你家的銀子都是從我這裏賺來的。”林怡然一邊和他說話,一邊對姚氏說道,“趕緊煮一些白布給我,趕緊……”

呂嬸聽到後,連忙找地上爬起來,“夫人我去。”

“呂嬸,你快點……”

呂嬸大家的目光中跑爬著進了廚房。

林怡然手沒停,撕了姚氏身上的布,快速的勒著出血的地方,先止血,等幹凈布來再包紮。

夏宗澤眸孔深了深,伸手從袖管裏了拿出了自己的常備傷藥,伸手遞給了要打結的林怡然。

林怡然先看到了小白瓶,驀得擡起頭,朝夏宗澤笑了一下,“謝過王爺大人!”連忙松了布條,把藥粉灑在傷口上,邊灑邊問,“王爺大人,有人參嗎?”

夏宗澤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這丫頭得寸進尺,雖這樣想,還是轉頭看向範先生。

範先生連忙拱手,“卑職馬上讓人回衙門去拿。”

眾人都被這忙而不亂的急救現場給震住了,原來謫仙公子就是寧國王爺,可……可他不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嗎?怎麽會長了一張牲蓄無害的臉,難道是大家傳錯了嗎?

微胖公子自從聽到林怡然叫夏宗澤為‘王爺’後,一直想逃,被楊思源和夏宗澤的護衛押住了,動彈不得,他嚇得兩腿如篩糠,大哭大叫,“爹,你快來救我呀……”

正在撒藥的林怡然聽到他的鬼吼鬼叫,大喝一聲,“你給我住嘴!”

微胖公子沒買這個瘦弱小子的賬。

林怡然朝楊思源說道,“給我張嘴!”

“是!”

楊思源的力氣多大,兩個巴掌下去,他嘴中的牙就出來了一個,帶著血,嚇得一下子傻了。

圍觀的眾人大驚失色,捂著嘴沒敢讓自己出聲。

太血腥了。

世界終於安靜了,林怡然卻發現呂振宗的意識越來越弱,朝門看了看。

夏宗澤知道她誰,說道,“應當還有一小會。”

正在手忙腳亂幫忙扯布條的姚氏,聽到夏宗澤說話,擡起頭,看到了林怡然焦急的神色,一下子慌了,撲到她男人身上,“宗郎,宗郎,你不能丟下我,沒有你,我怎麽過得下去。”

呂振宗費力的睜了睜眼,“林……林大……”

“我在……”林怡然回道。

“謝……”

林怡然連忙接過話:“不要謝,你等你抱恩呢,至於什麽臨死托孤之事,想都不要想。”

“我怕……”呂振宗聲音已經輕得不能輕了,只有林怡然才能聽到。

林怡然的聲半陡然高起來:“怕什麽……以往再難的日子,你都挺過來了,你怕這些嘛!”

呂振宗想搖頭,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

不好,糟了,要讓他不停的說話才好,怎麽才能讓他神經繃起來,林怡然擡頭,無意看到了被楊思源押著的惡霸,對姚氏喝道,“別哭了!”

姚氏驚呃的擡起來。

林怡然沒管她,叫道,“楊哥,把他押過來!”

“是!”楊思源把微胖公子甩了過來。

林怡然按著微胖公子的頭到了呂振宗的眼前,“你要不要親自手刃仇人?”

果然,聽以這話,呂振宗一下子睜開了眼,眼紅得恨不得吃了仇人。

林怡然說道:“呂大哥,你以為這個惡棍真看上了人老珠黃的姚氏嗎?”

“啊……”這一聲出自姚氏,她跌倒在地。

“啊……”這一聲來自圍觀的眾人。

“……”這疑問來自楊思源和夏宗澤等人。

林怡然冷笑一聲,“他,不確切的說,他的家族看上你們賺的銀子了!”

呂振宗費力的說道:“我懂……”

“你懂,你還敢死嗎?”

呂振宗用力凝聚自己的元神。

楊思源突然開口問道,“我不懂……”

“是啊,我們也不懂……”圍觀的人問道,“這富戶公子不是看上姚氏了嗎,他想搶回去,跟搶銀子有什麽關系?”

林怡然低頭迅速看了看呂振宗身上的傷,發現血已經制住了,松了口氣,擡頭說道,“關系大得去了!”

“請這位小哥說說,俺們真沒懂。”

“那我就讓你們看看這些大戶的嘴臉。”林怡然點頭問道,“這件事在你們眼裏是不是就是惡公子看上人家嬌妻的風月之事?”

有人回道:“是這樣!”

林怡然說道:“這就是這些人的高明之處,他們用這塊遮休布幹著寡廉鮮恥之事。”

“他們如何幹?”

林怡然回道:“推出一個風流公子過來勾引良家子,這個風流公子過來搶人,勢必要發生爭執,在爭執過程中有意‘誤殺’男主人,用這種方法殺人,就算律法追究起來,他們也可以推卸責任,就算推不了,罪也不大,可以用銀子擺平,擺平之後,男主人死了,他們挾持女主人,等銀子拿到手,也會幹掉女主人,從此他們就可以高枕無憂的擁有這些銀子。”

“天啊,太陰險了……”

“是啊,想都不敢想……”

“有錢人太狡詐了!”

“真是太狡詐了!”

“我就說嘛,姚氏雖說有幾分姿色,可也不至於讓富戶公子這樣不顧人命的搶回去,原來是有目的……”

……

林怡然哼道:“當然有目的,這樣一個富戶公子要一個黃花大閨女都不是問題,憑什麽會要一個婦人,而他這樣做的,當然是為了姚家做寒衣賺取的銀了。”

眾人都看向被押住的富家公子,原來他們的套路竟這樣深,如果自己遇到,根本搞不懂他們的花樣。

楞過神來的微胖公子連忙大呼,大叫道,“我當然是看上姚氏了,看……”見楊思源又要揍人,他嚇得不敢叫了。

林怡然冷笑一聲,“明搶暗奪,這套把戲,你們也只能騙騙無知的平民罷了。”

“殺了他……”

“殺了他……”

圍觀的人見自己被他愚弄了,都齊齊叫著殺人。

林怡然剛想搖頭說什麽,淩齊軒從門口進來,“小然……”

“軒大哥,他的脾怕是被人踢破了。”林怡然馬上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淩齊軒急步走過來:“莫急,我來看看。”

林怡然怎麽不急,她有一個同事,曾經跌破了脾,開刀動手術切掉了,否則血汪在肚子裏要死人的。

淩齊軒迅速蹲了一下來,檢查了一翻,說道,“外傷處理的很好。”

林怡然焦急的問道:“那內傷怎麽辦?”

淩齊軒沈穩的說道:“人不宜移動,讓人拉布圍起來。”

“軒大哥你……”林怡然心想,難道要開刀做手術,不會吧!

淩齊軒說道,“莫慌,我用針灸放掉體內的汙血。”

“哦哦哦……”自己怎麽忘了中醫博大精深,林怡然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安排人圍簾。

這時呂嬸的熱水布也好了。

林怡然叫道,“大嬸擠幹趕緊放在風口吹幹。”

“好,好,我知道了!”

放掉呂振宗體內的汙血,用了近三天時間,三天過後,他才從死亡邊緣撿回一條命。

怎麽感謝林怡然,呂振宗夫妻覺得,就算是用命去抵,也不過如此。

第四天,淩齊軒再次施針,發現針上沒有一絲血絲了,松了口氣,輕輕笑道,“沒有大問題了,剩下來就是將養的事了。”

站在邊上的林怡然也跟著松了口氣,“太好了!”

姚氏啪的跪在淩齊軒和林怡然跟前,咚咚就給林、淩二人磕頭,“大人們的救命恩情,民婦無以為報,只能給你們磕頭了。”

姚氏磕得額頭都破了。

林怡然連忙上前扶起姚氏,可她還是要磕,林怡然生氣了,叫道,“大嫂,你磕傷了,誰來照顧大哥?”

姚氏捂嘴笑著哭道,“林大人,民婦兩口子何德何能讓你叫一聲大哥、大嫂。”

要不是場合情形不對,林怡然想翻白眼,自己不過是按年紀客氣的叫法,你還真當是自己的大哥、大嫂啊!

姚氏卻沒有註意到,她滿心感激,被林怡然扶起後,讓呂嬸呂叔擡來兩箱銀子出來。

林怡然皺眉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姚氏說道,“人參、救命的藥,我們總得付,但是你們恩情,等我夫君好了,我問他怎麽報答。”

林怡然搖頭,“把銀子擡回去。”

“大人……”

林怡然說道:“人參是寧國王爺的,他不需要你們給銀子,這是他的心意,如果你們實在要報答,就給他燒幾柱祝福的香吧。”

“這……”

“不能做嗎?”

姚氏連忙回道:“不,不,這個我肯定會做,可是銀錢……”

林怡然搖頭:“大嫂,我如果貪圖銀子,就不會第一時間救人了。”

聽到這話,姚氏感動的又流下了淚水。

林怡然說道:“大嫂,如果心裏過意不去,等你夫君傷勢好了,跟我講講南夷之事。”

“就這樣?”姚氏沒想到事情這麽簡單。

“當然!”林怡然笑道,“你夫君的人生閱歷也是一種財富。”

“夫君……”姚氏抿嘴看向躺在床上剛剛度過生死的男人,笑著流淚。

“好了,大嫂,我們要回去了!”

姚氏忙道,“我送你們!”

淩齊軒說道,“我把他的用藥單子,還有一些花都放在這裏了,你們按時煎給他喝。”

“好,好……”姚氏已經無法言謝了。

佑福縣衙

夏宗澤正在書案後發呆,連三和進來換茶水都沒有發現,倒好茶水後,三和特意把杯子朝他面前推了推。

微微凝神的夏宗澤下意識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下肚後,他驚訝的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茶杯,“竟是菊花?”

三和暗暗撇了一下嘴,心想哎喲餵我的王爺,你這才發現呀,輕輕點了一下頭,回道:“回王爺,是菊花。”

“那來的?”

三和回道:“林姑娘從家裏帶來的,說是冬天天氣幹燥,讓王爺你多喝點,去火去燥。”

夏宗澤微凝的眉頭完全打開了,臉上有了笑意,低頭喝起菊花茶,品了幾口後,又說道,“跟平常的不一樣。”

“林姑娘用大麥熬的湯底。”

“大麥可以熬茶?”夏宗澤奇怪的問道。

三和回道:“是的,林姑娘說有清熱解毒功效。”

三和左一句林姑娘,右一句林姑娘,都沒有發現,林姑娘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滲透到他們的生活之中。

夏宗澤輕輕問道:“她人呢?”他們又有幾天沒見了,一個女人比自己這個男人還忙,他不禁想笑。

三和回道:“聽說除了去鋪子,就是跟淩將軍去呂家給那個男人治傷。”

夏宗澤瞇眼說道:“不過是一個有幾面之緣的人罷了。”

三和跟著說道:“是啊,公子,為了這個幾面之緣的人,我可把太子殿下給的人參都送出去了。”

聽到人參,夏宗澤輕輕笑起來,他想起林怡然那次偷人參之事,好像那次也是為了救人,拿自己的東西去做人情,也只有她了吧。

三和還在嘟嘟囔囔說道,“要是拿銀子買,千兩都不一定買到,真是便宜那個平民了……”

夏宗澤卻已經垂下眼喝茶,腦海中卻不知不覺又想起了那句話,‘我怕是不能陪你到老了’,這是呂家男人對呂家婦人說的話,不知為何,這幾天一直出現在他的腦海。

如果不能相陪到老,那會怎樣?自己沒有林怡然的日子會怎麽樣?一個男人會離不開一個女人嗎?

夏宗澤的腦海盡是這些問題。

直到範先生拿著太子的信到他公務房時,夏宗澤才從兒女情長中驚醒過來,自己是不是太閑了,居然整天都在想這些兒女私事,輕促眉頭。

範先生以為夏宗澤猜到自己手中的信件內容了,醞釀了一下說道,“王爺,看來這次真得要回去了!”

夏宗澤倏的一下擡眼。

已經做夏宗澤幕僚近五年了,這個動作,範先生再了解不過了,馬上把信件上的內容詳細說了一遍,說完後,問道:“王爺,有何打算?”

夏宗澤眼眸深了深,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範先生默默的靜候著。

夏宗澤終於開口:“再拖幾天出發,這次把葉尚勳舅侄拔給他們。”

範先生擡起頭:“王爺——”

夏宗澤眸光冰冷:“作為五弟的舅爺,他難道不該去出力嗎?”

“是,王爺,也許這次能把他們倆人從軍中摘出。”

“你看著辦。”

“是,王爺!”範先生說道,“那卑職去安排。”

“嗯!”夏宗澤馬上接著說道,“這次留一萬人馬下來。”

“王爺……”

“佑福以後就是我的後勤之地。”

範先生馬上明白了,高興的說道,“是,王爺,卑職明白了。”

“嗯,去安排,留下最強的人手。”

“是,王爺!”範先生明白了,王爺這是在保護自己的勁旅。

夏宗澤又看著菊花茶發了一會兒呆,正想叫三和。

三和進來了。

夏宗澤問道:“何事?”

“王爺,林姑娘回來了。”

夏宗澤眼睛一亮,剛想站起來,擡起的屁股又落了下來,端坐在書案後面。

林怡然擡著腳步進了夏宗澤的公務房,後面跟著剛剛出去的範先生。

範先生行禮笑道,“林姑娘說有事找我們商議。”

“何事?”

林怡然跟範先生一樣,拱手行禮道,“在說事之前,我想向王爺推薦一人。”

夏宗澤看向林怡然,問道:“何人?”

林怡然回道:“陶仁泉,陶大人,現暫代太平寨村長一職。”

“他……”範先生有印象,去年佑福城一站,林怡然能拉到人幫王爺助戰,此人功不可沒。

夏宗澤點點頭,說道,“說說看,我為何要用他?”

林怡然回道:“王爺,呂振宗事件,絕不是件偶發事件,隨著佑福經濟的覆蘇和發展,這種豪強惡霸會趁機為非作歹、草菅人命,他們這種行為會阻礙經濟發展,甚至會讓社會再次動蕩,再次陷入到戰爭之中。”

範先生非常讚同的回道,“林姑娘說得有道理。”

夏宗澤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林怡然回道:“一方面讓衙門充分行使他的職能,讓律法作為它的行為準則,充分為民眾主持公道;另一方,在律法初建階段,用以酷吏配合,扼制這種不法的惡勢力。”

夏宗澤點點頭,“你準備具體讓誰來做這件事?”

林怡然回道:“準備讓駱公子和方公子一起做,讓他們為佑福的律法公正開僻一條新道,而在新道上遇到有阻,讓陶大人幫他們擺平,我相信,這三人行必能讓佑福的天空清明明朗,也為王爺開辟一個穩固的後方大基地。”

不得不說,林怡然的這段話,說得夏宗澤和範先生熱血沸騰,特別是最後一句,穩固的後方大基地,太誘人了,讓他們恨不得馬上就能擁有。

林怡然的目光悄悄掃了掃夏、範二人,發現他們動心了,暗暗松了口氣,自己這個大餅雖大,可是沒有人去做,等於畫餅充饑。

而能讓佑福天空清明的,林怡然知道,目前除了夏宗澤,別無二人。

咦,林怡然不是很會想、很會說的嗎?自己幹不就得了。如果這樣想,那說笑了。

這世上,滿腹才華的人不知凡幾,可有幾人能真正付諸實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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