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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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十二時間
努力是有回報的， 在一次月考中，江會會的數學成績得到很大提升。
課堂上老師一直表揚她，說她終於克服自己唯一的短板， 高考只要發揮穩定， 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學。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周晉為，卻得知他那幾天沒有去學校。
給周晉為打去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她去找孫矩，只得到模棱兩可的答覆。
“這是他自己的私事，我也不方便多說。你要實在好奇的話， 可以去他家找他。”
他笑了笑， 意味深長的說完後半句。
江會會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放學後， 她事先給媽媽打了電話， 今晚可能會晚點回家。然後搭乘公交車， 去了周晉為家。
她每一次過來，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這個地方，好像總是霧蒙蒙的， 瞧著異常壓抑。
明明是精致華麗的房子，給人的第一感覺， 卻更像牢籠。
不同於前幾次來，這次看守嚴厲， 甚至還站著了警衛員。
江會會不敢上前， 只能試探著用手機給周晉為發去信息。
——周晉為，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你方便出來一下嗎？
消息發出去大概幾分鐘， 對方就給了回覆。
——好。
周晉為很快出來， 身上穿著家居服，肩上搭著的那件外套， 應該是出門時胡亂拿的一件。
或許是想要遮住什麽。
可江會會還是看見了，他骨折的左手，打著石膏固定。
臉上也有不規則的淤傷。
江會會楞在那裏。
早就預想到的情形，周晉為也不意外，他走過來，語氣從容的問她今天怎麽來了。
江會會一低頭，眼淚就落了下來。
周晉為無奈。
這裏是路口，周圍時常有車輛開進開出，擔心她會被撞到，他用完好的右手將她拉到路邊。
“我沒事，已經快好了。”
明明受傷的是他，反而是他在安慰自己。
江會會死命忍著眼淚：“怎麽回事？”
他避重就輕，將出事原因給省略掉：“出了個車禍。”
他輕飄飄的說出口，江會會卻瞪大雙眼：“車禍？！”
看她這個神情，周晉為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江會會又心疼又生氣：“你笑什麽？”
他笑到傷口有些開裂，咳嗽幾聲，淡淡的笑從胸腔溢出：“抱歉。”
江會會有時候總覺得自己搞不懂他，看著好像對什麽神情都不在意，情緒淡淡的。
看恐怖電影時也是，她都嚇到閉眼睛捂耳朵了，他卻毫無反應，淡漠的眼底，是對這部電影感到的索然無味。
好像在他眼中，電影的劇情甚至還沒有江會會被嚇到的樣子來的有意思。
更不用提現在，成了這副樣子，還有心情笑。
他笑著問她：“我應該哭嗎？”
他倒也真的很配合，裝模作樣的哭了兩聲。
江會會嘴上說他幼稚，不安的情緒卻得到幾分緩解。
他到最後也沒有和她解釋自己前幾天為什麽沒接她的電話。
總不能直接告訴她，沒接她電話的日子裏，他一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要是說了，以她這個膽子，指不定又會害怕成什麽樣。
其實周晉為早就習慣了。
從小到大，類似的事情他遇見過不少。
---
江會會不知道從哪聽來的，骨折的人要多喝骨頭湯，這樣對傷口愈合有幫助。
她把自己珍藏的私房錢拿出來，去菜市場買大骨頭回來熬湯。
熬好了再用保溫桶裝好，放學就給他送去。
原本醫生說他的傷需要再靜養幾個月，但因為放心不下江會會總是那麽晚回家。
還有她本就可憐的錢包，攢了那麽久才攢下一點私房錢，結果全花在他身上了。
索性他就開始去學校，告訴江會會自己沒什麽事，醫生都說沒事。
江會會見他能來學校，也就沒有過多懷疑。
這才勉強保住她所剩無幾的私房錢。
他的手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好。
那時距離高考也越來越近，教室後面的黑板，倒計時的日期每天都在變。
從三位數變成二位數。
占彤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本星座書，她專門查了自己和暗戀對象的相配指數，居然高達百分之八十。
她雙手合十感謝上天。
江會會帶著質疑，這種東西到底靈不靈。
占彤不懷好意地撞撞她的肩：“你也試試？”
江會會一楞，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低下頭：“啊？我.......我沒什麽要算的。”
占彤笑她：“別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都看到了，你和周晉為每天放學都一起回家。他手都骨折了還幫你背書包，你兩要沒什麽，我頭砍下來給秦宇當凳子坐。”
江會會的臉更紅了：“有......有這麽明顯嗎？”
占彤樂道：“豈止明顯，就差直接昭告全學校了。”
江會會聽到後，臉更紅了。她還以為......自己掩藏的挺好。
占彤翻開書，問了她和周晉為的出生年月，又找到彼此的星座，發現二人的相配指數居然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剩下的百分之一寫在下方的姻緣分析裏。
只有四個字——不得善終。
江會會不明所以：“不得善終？”
占彤嘁了一聲，把書合上：“亂講的。這種東西就是一半準一半不準。”
她告訴江會會：“你和周晉為一定會幸福的。”
江會會臉紅紅的，她高興的重重點頭。
“嗯！”
一定會的。
----
高考前，占彤約了江會會一起去綠樾山拜山神奶奶。
求山神奶奶保佑她們高考順利。
江會會給周晉為打電話，詢問他周末有沒有時間。
江會會說：“明天我和占彤要去拜山神，你要一起去嗎？”
他疑惑：“山神？”
江會會笑著和他解釋：“是綠樾山的山神，很靈的，小的時候爸爸經常帶我去。”
“好。”他很快就答應下來。
到了第二天，來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孫矩。
後者得知要去爬山，死乞白賴非要跟來，裝備很齊全。
登山包，登山杖，甚至連睡袋都準備好了。
占彤低聲詢問江會會：“這人腦子沒問題吧。”
江會會笑了笑，不知該如何作答。
孫矩還覺得自己東西帶少了，結果等他們來到那座山的山腳時，他才發覺自己真是多餘帶了。
這山還真是......小巧啊。
“和喜馬拉雅肯定沒得比。”占彤陰陽怪氣刺他一句，冷哼一聲，走在前面。
孫矩被她這句話整的莫名其妙。
江會會過來和他解釋：“綠樾山在我們這邊又叫母親山，算是一種信仰。”
所以占彤才聽不得有人說它半句不是。
孫矩撓撓頭：“還有這麽一出。”
他教養挺好，也挺有禮貌，知錯就改，跟上之後和占彤道歉。
後者也不是那種揪著一個錯誤不放的人，十分大度的原諒了他，甚至還熱心的和他介紹起這座山。
四個人當中，江會會的體力是最差的，所以她被甩在很後面。
周晉為放慢步調陪她，擔心她累著：“要不要先坐下來休息一下？”
她搖頭，哪怕累到開始喘氣，卻還是笑著說不用。
“等到了山頂就可以休息了。”
他伸出手扶她，感受到手臂上的觸感，她楞了一下。
低下頭和他道謝。
他笑容溫和，握著她手臂的手微微往下，在手腕處停頓片刻，輕輕捏了捏，然後才緩慢地握住她的手。
十指輕輕相扣，再握緊。
他的掌心貼著她的掌心，觸感是柔軟的，也是溫熱的。
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在有些炎熱的夏季，在枝繁葉茂的山林。
他牽著她走在這條有些陡峭的山路上，她生平感受到的所有安全感，全是周晉為帶來的。
年少時期的感情永遠是最真摯的，她總在想，如果能和周晉為白頭到老該多好。
她想和他一直一起。
一輩子都像今天這樣。
那樣的話，該多好呀。
周晉為一直都走在她的前面，不論是這條山路，還是人生這條路。
他替她承擔了所有險境，就是為了讓她的路好走一些。
可到了生命的盡頭，反而是她走在他的前面。
“人生這條路上，有人不斷朝前走，有人卻在中途停下。我雖然沒有繼續走了，但我一直在你身後。周晉為，我只是換了一個地方存在，我永遠活在你的記憶裏，只要你想我了，我就會出現，任何時間和地點，我永遠都在，我永遠陪著你。”
-
十八歲那年，他們爬上綠樾山的山頂。
江會會倚靠著山頂的護欄，身後，是無邊無際的藍天，和宛如煙霧般的雲海。
山頂的風將她的長發吹起，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雙手合攏在嘴邊，她沖著天邊大聲喊出自己的願望。
“周晉為！！！！要天天開心！！！！！”
她的聲音在山頂回蕩，像是這座山在回應她。
她說，山神奶奶會保佑每一個聽話的孩子。
她還說，在這裏的許下的願望都會實現。
周晉為沒有什麽特別想要實現的願望。他看著站在山頂，笑容燦爛望向自己的江會會。
他突然想到要許什麽願了。
——江會會，長命百歲。
下山時，她問他許了什麽願望。他沒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江會會笑他，居然也有這麽幼稚的一面。
“我還以為你不信這些。”
這會兒沒有中午那麽熱，茂密的樹蔭帶來涼爽。江會會腳步輕盈的跳下一級級臺階。
她好像很高興，情緒也比上午高漲。
她穿著漂亮的百褶裙，黑色小皮鞋，頭發是柔順的黑長直。
她不再像從前那般死氣沈沈，有著少女的靈動活潑。尤其是在周晉為面前。
從小到大，她都是家裏不受寵的姐姐。
在他這兒，卻永遠排在首位。
愛人如養花，她被他又重新養了一遍。
“會實現的。”她笑起來，嘴角浮出若隱若現的小梨渦，風吹動她的裙擺和長發，她擡手將長發挽在耳後，側過身看他，聲音溫柔，“周晉為，我們的願望統統都會實現的。山神奶奶會保佑每一個聽話的孩子。”
——江會會，長命百歲。
——周晉為要天天開心。
會實現的。
都會實現的。
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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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周晉為，卻得知他那幾天沒有去學校。
給周晉為打去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她去找孫矩，只得到模棱兩可的答覆。
“這是他自己的私事，我也不方便多說。你要實在好奇的話， 可以去他家找他。”
他笑了笑， 意味深長的說完後半句。
江會會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放學後， 她事先給媽媽打了電話， 今晚可能會晚點回家。然後搭乘公交車， 去了周晉為家。
她每一次過來，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這個地方，好像總是霧蒙蒙的， 瞧著異常壓抑。
明明是精致華麗的房子，給人的第一感覺， 卻更像牢籠。
不同於前幾次來，這次看守嚴厲， 甚至還站著了警衛員。
江會會不敢上前， 只能試探著用手機給周晉為發去信息。
——周晉為，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你方便出來一下嗎？
消息發出去大概幾分鐘， 對方就給了回覆。
——好。
周晉為很快出來， 身上穿著家居服，肩上搭著的那件外套， 應該是出門時胡亂拿的一件。
或許是想要遮住什麽。
可江會會還是看見了，他骨折的左手，打著石膏固定。
臉上也有不規則的淤傷。
江會會楞在那裏。
早就預想到的情形，周晉為也不意外，他走過來，語氣從容的問她今天怎麽來了。
江會會一低頭，眼淚就落了下來。
周晉為無奈。
這裏是路口，周圍時常有車輛開進開出，擔心她會被撞到，他用完好的右手將她拉到路邊。
“我沒事，已經快好了。”
明明受傷的是他，反而是他在安慰自己。
江會會死命忍著眼淚：“怎麽回事？”
他避重就輕，將出事原因給省略掉：“出了個車禍。”
他輕飄飄的說出口，江會會卻瞪大雙眼：“車禍？！”
看她這個神情，周晉為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江會會又心疼又生氣：“你笑什麽？”
他笑到傷口有些開裂，咳嗽幾聲，淡淡的笑從胸腔溢出：“抱歉。”
江會會有時候總覺得自己搞不懂他，看著好像對什麽神情都不在意，情緒淡淡的。
看恐怖電影時也是，她都嚇到閉眼睛捂耳朵了，他卻毫無反應，淡漠的眼底，是對這部電影感到的索然無味。
好像在他眼中，電影的劇情甚至還沒有江會會被嚇到的樣子來的有意思。
更不用提現在，成了這副樣子，還有心情笑。
他笑著問她：“我應該哭嗎？”
他倒也真的很配合，裝模作樣的哭了兩聲。
江會會嘴上說他幼稚，不安的情緒卻得到幾分緩解。
他到最後也沒有和她解釋自己前幾天為什麽沒接她的電話。
總不能直接告訴她，沒接她電話的日子裏，他一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要是說了，以她這個膽子，指不定又會害怕成什麽樣。
其實周晉為早就習慣了。
從小到大，類似的事情他遇見過不少。
---
江會會不知道從哪聽來的，骨折的人要多喝骨頭湯，這樣對傷口愈合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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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好了再用保溫桶裝好，放學就給他送去。
原本醫生說他的傷需要再靜養幾個月，但因為放心不下江會會總是那麽晚回家。
還有她本就可憐的錢包，攢了那麽久才攢下一點私房錢，結果全花在他身上了。
索性他就開始去學校，告訴江會會自己沒什麽事，醫生都說沒事。
江會會見他能來學校，也就沒有過多懷疑。
這才勉強保住她所剩無幾的私房錢。
他的手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好。
那時距離高考也越來越近，教室後面的黑板，倒計時的日期每天都在變。
從三位數變成二位數。
占彤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本星座書，她專門查了自己和暗戀對象的相配指數，居然高達百分之八十。
她雙手合十感謝上天。
江會會帶著質疑，這種東西到底靈不靈。
占彤不懷好意地撞撞她的肩：“你也試試？”
江會會一楞，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低下頭：“啊？我.......我沒什麽要算的。”
占彤笑她：“別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都看到了，你和周晉為每天放學都一起回家。他手都骨折了還幫你背書包，你兩要沒什麽，我頭砍下來給秦宇當凳子坐。”
江會會的臉更紅了：“有......有這麽明顯嗎？”
占彤樂道：“豈止明顯，就差直接昭告全學校了。”
江會會聽到後，臉更紅了。她還以為......自己掩藏的挺好。
占彤翻開書，問了她和周晉為的出生年月，又找到彼此的星座，發現二人的相配指數居然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剩下的百分之一寫在下方的姻緣分析裏。
只有四個字——不得善終。
江會會不明所以：“不得善終？”
占彤嘁了一聲，把書合上：“亂講的。這種東西就是一半準一半不準。”
她告訴江會會：“你和周晉為一定會幸福的。”
江會會臉紅紅的，她高興的重重點頭。
“嗯！”
一定會的。
----
高考前，占彤約了江會會一起去綠樾山拜山神奶奶。
求山神奶奶保佑她們高考順利。
江會會給周晉為打電話，詢問他周末有沒有時間。
江會會說：“明天我和占彤要去拜山神，你要一起去嗎？”
他疑惑：“山神？”
江會會笑著和他解釋：“是綠樾山的山神，很靈的，小的時候爸爸經常帶我去。”
“好。”他很快就答應下來。
到了第二天，來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孫矩。
後者得知要去爬山，死乞白賴非要跟來，裝備很齊全。
登山包，登山杖，甚至連睡袋都準備好了。
占彤低聲詢問江會會：“這人腦子沒問題吧。”
江會會笑了笑，不知該如何作答。
孫矩還覺得自己東西帶少了，結果等他們來到那座山的山腳時，他才發覺自己真是多餘帶了。
這山還真是......小巧啊。
“和喜馬拉雅肯定沒得比。”占彤陰陽怪氣刺他一句，冷哼一聲，走在前面。
孫矩被她這句話整的莫名其妙。
江會會過來和他解釋：“綠樾山在我們這邊又叫母親山，算是一種信仰。”
所以占彤才聽不得有人說它半句不是。
孫矩撓撓頭：“還有這麽一出。”
他教養挺好，也挺有禮貌，知錯就改，跟上之後和占彤道歉。
後者也不是那種揪著一個錯誤不放的人，十分大度的原諒了他，甚至還熱心的和他介紹起這座山。
四個人當中，江會會的體力是最差的，所以她被甩在很後面。
周晉為放慢步調陪她，擔心她累著：“要不要先坐下來休息一下？”
她搖頭，哪怕累到開始喘氣，卻還是笑著說不用。
“等到了山頂就可以休息了。”
他伸出手扶她，感受到手臂上的觸感，她楞了一下。
低下頭和他道謝。
他笑容溫和，握著她手臂的手微微往下，在手腕處停頓片刻，輕輕捏了捏，然後才緩慢地握住她的手。
十指輕輕相扣，再握緊。
他的掌心貼著她的掌心，觸感是柔軟的，也是溫熱的。
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在有些炎熱的夏季，在枝繁葉茂的山林。
他牽著她走在這條有些陡峭的山路上，她生平感受到的所有安全感，全是周晉為帶來的。
年少時期的感情永遠是最真摯的，她總在想，如果能和周晉為白頭到老該多好。
她想和他一直一起。
一輩子都像今天這樣。
那樣的話，該多好呀。
周晉為一直都走在她的前面，不論是這條山路，還是人生這條路。
他替她承擔了所有險境，就是為了讓她的路好走一些。
可到了生命的盡頭，反而是她走在他的前面。
“人生這條路上，有人不斷朝前走，有人卻在中途停下。我雖然沒有繼續走了，但我一直在你身後。周晉為，我只是換了一個地方存在，我永遠活在你的記憶裏，只要你想我了，我就會出現，任何時間和地點，我永遠都在，我永遠陪著你。”
-
十八歲那年，他們爬上綠樾山的山頂。
江會會倚靠著山頂的護欄，身後，是無邊無際的藍天，和宛如煙霧般的雲海。
山頂的風將她的長發吹起，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雙手合攏在嘴邊，她沖著天邊大聲喊出自己的願望。
“周晉為！！！！要天天開心！！！！！”
她的聲音在山頂回蕩，像是這座山在回應她。
她說，山神奶奶會保佑每一個聽話的孩子。
她還說，在這裏的許下的願望都會實現。
周晉為沒有什麽特別想要實現的願望。他看著站在山頂，笑容燦爛望向自己的江會會。
他突然想到要許什麽願了。
——江會會，長命百歲。
下山時，她問他許了什麽願望。他沒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江會會笑他，居然也有這麽幼稚的一面。
“我還以為你不信這些。”
這會兒沒有中午那麽熱，茂密的樹蔭帶來涼爽。江會會腳步輕盈的跳下一級級臺階。
她好像很高興，情緒也比上午高漲。
她穿著漂亮的百褶裙，黑色小皮鞋，頭發是柔順的黑長直。
她不再像從前那般死氣沈沈，有著少女的靈動活潑。尤其是在周晉為面前。
從小到大，她都是家裏不受寵的姐姐。
在他這兒，卻永遠排在首位。
愛人如養花，她被他又重新養了一遍。
“會實現的。”她笑起來，嘴角浮出若隱若現的小梨渦，風吹動她的裙擺和長發，她擡手將長發挽在耳後，側過身看他，聲音溫柔，“周晉為，我們的願望統統都會實現的。山神奶奶會保佑每一個聽話的孩子。”
——江會會，長命百歲。
——周晉為要天天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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