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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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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昏迷

寧王府上下, 頓時忙作一團。

上官雪站在床邊,揪著手帕, 擔憂看著府醫給祁褚把脈。

“大夫,王爺怎麽了?他的情況如何?”她看見府醫站起身,趕緊上前問道。

府醫走到桌前,從醫箱中拿出一個布包,道:“姑娘,王爺這是中毒了,老身需要立即施針, 緩解毒素蔓延的速度,然後立即回去研究解藥。”

說罷, 他就將布包打開,一排大小長短不一的銀針在燭光下泛著寒光。

上官雪聽後, 心懸在了半空中, 指尖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中, 她站在一旁, 靜靜的看著府醫解開了祁褚的衣襟。

頓時間, 疤痕累累的的胸膛闖入了她的眼中,雖然都已經好了,但是依然讓人有些觸目驚心。

上官雪眉心緊蹙, 她知道他年少上戰場,身上定是受過不少傷, 可赤裸裸的看見時, 還是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她能真切的深深感受到祁褚為盛國的付出, 他是抱著什麽的樣的心態一次又一次的生死線上徘徊?

他又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 在馬車上可以裝作沒事人一樣,還不斷的安慰自己。

想到這, 上官雪的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府醫把一根根銀針,紮入祁褚的手臂、脖子和胸膛前,半晌後,他的前額已經是大汗淋漓。

上官雪見狀,知道此時正是關鍵的時候,摒住了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一切。

漸漸的,她發現祁褚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些氣色,心稍微放下了些。

一炷香後,府醫將銀針收好,轉身對上官雪道:“姑娘放心,王爺的毒性已經暫時的控制住了。根據剛剛施針的情況可以看出,不是猛烈的劇毒。

老身回去以後寫出解毒的方子,王爺喝下應該不日就可以好轉。”

上官雪松了口氣,低頭看著雙目緊閉的祁褚,擔憂的問道:“那他多久可以醒來呀?”

府醫將看診的東西收拾好,背在身側道:“這個不好說,老身此時還沒有研究出究竟是什麽毒。不過王爺身體健壯,服了解藥後,應該不日就能醒來。”

上官雪點了點頭,讓念兒跟著府醫一起,寫出方子後立刻去煎藥。

這府上她誰也不認識,再加上都是都是小廝,連個侍女都沒有。

男子他們做事,定不如女子心細,所以想來想去,還是念兒去盯著,她最放心。

待人都離開後,房內就剩上官雪和祁褚了。

她將熱帕子洗凈後,細細擦拭著祁褚的臉。

上官雪第一次這麽仔細的看他的臉,深邃的眼眶下是挺拔的鼻梁,薄唇下瘦削的下巴上露出了零星的胡茬,整張臉是勻稱而英俊的。

嗯,確實長的不錯。

雖然沒有記憶,但是她覺得,五年前可能也是看上這張臉了。

不對!上官雪搖了搖頭,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她感受到帕子有些涼了,走到一旁在盆中,用熱水搓洗了一下,繼續擦拭著。

從細膩的脖頸到敞開的胸膛時,上官雪眼神變的閃躲,雙頰有些紅,簡單的胡亂的擦了兩下,就把他的衣襟合上,蓋上了被褥。

剛剛施針的時候,光註意他身上的疤痕了,現在她忽然意識到,那是男子的胸膛。

在上官雪此時的記憶中,任何男子沒有如此暴露的在自己的眼前。

她把帕子在水中搓揉著,心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非禮勿視,卻沒發現此時躺在床上的祁褚,睫毛微微的顫著,喉結也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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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祁褚中毒在家的消息不脛而走,朝堂之上,議論紛紛。

盛帝有些擔憂,在表示想要看看寧王的時候,遭到了群臣的反對,首當其沖的,是禮部尚書。

“臣認為,此時正是拿回政權的好時機!本就是奸臣當道,皇上,還請認真定奪!”他走到群臣的最前面,跪在地上,意真言切的道。

盛帝沒有說話,緊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什麽。

此時,朝堂上下一片寂靜,剩下的大臣們都在觀望著,誰也不敢先說話。

右相走上前,對彎腰對著盛帝道:“臣認為,現在不是考慮誰奪權的時候,應該是在寧王生病的期間,朝政該如何處理,接下來的變法該如何實施。”

說著他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上官遙,繼續道:“還有和齊國的分地各事宜。”

禮部尚書聽後,有些氣憤擡頭看著右相:“董瑞,我還不知道你嘛!你是寧王的身邊的一條走狗!他年幼時期的書就是你教的,現在想幫他名正言順的掌權是不是?”

此言一出,群臣們開始左右談論,朝堂頓時亂做一團。

開始有人支持禮部尚書的說法,說出要盛帝重新掌管政權,也有人反對,說這樣必然又會產生宮變,到時候不利於國之發展。

上官遙在一旁,望向盛帝,發現他想說什麽,卻還只是搖了搖頭,嘆著氣,任由群臣這麽鬧下去。

看來,祁善確實不適合做個帝王,太軟弱,相比之下,祁褚確實更適合,上官遙心道。

他也不想管盛國內務,只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想要分辨出盛國不同的派系,從而找到皇妹的下落。

“好了,大家都別吵了!朕覺得右相說的對,先以朝政為主!這段時間,朕就暫時接手所有的事務,後續的事,等寧王回來再說。”盛帝祁善站起身,一揮袖,接著道:“好了,退朝吧,朕還有研究一下國務。”

說完,就離開了,留下百官在朝堂之上面面相覷。

上官遙有些震驚,本以為盛帝會同意禮部尚書所言,趁機奪權,沒想到竟然還想著當個傀儡。

他嘆了口氣,走出了殿門,朝寢宮走去,腦中不停的在覆盤剛剛的情況:

據他觀察,應該有兩派,一個是以禮部尚書為首的,一個是以右相,也就是男主為首的。

而且反對男主的人占大多數,再加上這幾天寧王派人在都城中努力的找皇妹的下落來看,上官遙覺得,皇妹應該就是被禮部尚書那一派的人抓去的!

他回去看見慕容煙,把今日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果然,煙兒也和他想的一樣。

“確實很可能是他們擄走的雪兒,寧王前兩天不是收到雪兒遞來的平安的消息嘛。子扶,你說就這麽巧,他正準備查那信的來源的時候,就中毒了,說不定就是找到什麽關鍵信息,才被下了毒!”慕容煙有些自責,變得更加愁容滿面起來:

“寧王病倒了的話,尋找雪兒的事怎麽辦?這才剛剛有些眉目,就不得不終止了。”

上官遙摟住慕容的肩,輕輕的拍了拍,安慰的道:“沒事的,煙兒,我前幾日已經寫信給皇兄了,他是齊國的皇帝,自小又比我們兄弟幾個聰慧的多,定會有法子的。”

慕容煙的頭靠在上官遙的胸前,緊皺的眉心稍微松開了些,道:“嗯,此事還是要看皇上他怎麽定奪了。盛國勢力實在是太覆雜了,我們都是局中人,自然看的沒有他清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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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中,上官雪依舊在照顧著祁褚,兩眼下的青黛加重了些。

“公主,你要不先去休息吧,這裏奴婢和那些小廝照顧就行。”念兒看上官雪的臉色不太好,有些擔憂的道。

上官雪視線一直沒有離開祁褚,她坐在他的身旁,手上端著藥,正一勺一勺的餵著:“沒事,待著看著他把這碗藥喝完,我再去休息吧。”

說著,用手帕輕輕的擦了擦他嘴角的藥漬,接著餵著快要見底的藥。

念兒看上官雪如此小心翼翼,想起祁褚對她們做的事,想要勸說道;“公主,還請您恕奴婢失禮。”

說完,她給上官雪行了禮,跪在地上,接著道;“寧王他都不顧您的意願,強行把我們困在這府中,您為何還要管他的死活。要奴婢說,此時正是逃脫的好機會!不如,我們今夜就趁機出盛國都城,回到齊國!”

上官雪看著地上的念兒,眉心微蹙,讓她先起來,想到這段時日的相處,道:“念兒,祁褚他是因為保護我才受的傷,我又怎能在此時離他而去呢。”

她將最後一點餵祁褚服下後,將藥碗遞給一旁的念兒,自己邊扶著他躺下,邊道:“其實我覺得祁褚挺可憐的,你看他病了這麽久了,竟無一人來關心。”

上官雪把被褥蓋好後,直起身子,用手敲了敲發酸的脖頸,接著道:“我還有皇兄們和皇嫂們關心,他除了我,好像沒有其他人了。”

念兒給上官雪沏了一杯安神的茶,雙手遞給她道:“公主,您現在不會因為同情寧王,而原諒他騙您的事了吧?”

上官雪喝了一口,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眼睛一直看著雙目緊閉的祁褚,心情覆雜。

她現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說討厭吧,也沒有那麽深的程度。

說愛吧,他騙她,把她‘囚禁’在府中,晚上還非要強迫自己和他用一根紅線綁在一起的事,也堵在心頭。

但是倘若離開祁褚的話,她好像開始又些舍不得。

“我不知道。”上官雪嘆了口氣,單手支著頭,靠在榻上。

念兒走到她的身邊,回頭看了一眼祁褚,咬著牙接著道:“那奴婢打個比方,假如——假如寧王不是因為您受傷,是遭人暗算,而身亡了,您又準備如何?”

上官雪聽到‘身亡’一詞後,心漏了一拍,腦海中想象著畫面,心裏難受的情緒湧出。

她頓時發現,自己相比厭惡,好像要更愛祁褚一些,比她現在以為的程度,還要再多一些。

“念兒,我發現,我好像還是愛祁褚的。”上官雪緩緩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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