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後·痛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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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之後·痛覺3
新帝國成立，百廢待興。
我現在游離在洛克斯帝國的權利體系之外，憑借退役之前的上將頭銜，還有百姓間流傳的關於我和喬伊斯經歷過的傳奇戰役……所以我的聲望還不錯。
帝國上下都尊我一聲“英雄”。
任誰見了我，自是先得拿出三分敬意。
康斯坦丁區有四大古老家族，大帝奧斯本恢覆了他們的爵位，卻沒收了過去的封地，大家搖身一變成了“貧窮的貴族”。
這些“貴族”還在維護最後的體面，定時舉辦著驕奢的晚宴，身穿繁覆裙裝的優雅女士，晶瑩剔透的高腳杯，羽絨扇子輕輕擺動，一切都在盡力地模仿著從前。
殊不知餐桌上的料理品質下降了不知多少個等級。
女士們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置辦過新衣裳了。
我領著我的“女兒”不請自來，高調地走在宴客大廳，無需多言侍者便主動上來將我引領至二樓的包間。
卡爾文見狀，本想禮貌退下，我朝他使了個眼色，他便低眉順眼，亦步亦趨地跟著我。
他是出身於此，想必對於康斯坦丁區的狀況不用我介紹，他也一清二楚。
康斯坦丁區有以菲爾德為首的四大家族。
走上二樓，有三位長者出來迎接。我客套的笑笑，因為疲於應付，太過敷衍，便顯得傲慢。
比我還要傲慢的，當屬我那岳父保羅·菲爾德。
他正氣定神閑地坐在原地品茶，對我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惡劣：“活著回來了啊你這個混蛋。”
我向他行了個禮。
他卻連正眼都沒有看我一眼。
其他三位家主見氣氛不妙，連忙走上前來打著圓場，態度可親，眼神裏全是算計。
保羅·菲爾德沒有接話意思，慢慢地他們也便識趣地閉了嘴。
“這是我女兒，艾琳·溫德爾。”我將卡爾文推到他的面前，他這才饒有興致地看了過來。“喬伊斯辦的領養手續，是養女。”
卡爾文動作有些僵硬，康斯坦丁區特有的陋習未出嫁的貴族子女在公共場合需要佩戴面紗，托面紗的福，看不見他的表情。
減少了露餡的幾率。
與其相反的是，卡爾文家族的家主，老卡爾文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死去的“兒子”此時此刻就站在他的身邊。
卡爾文背後覆雜的倫理關系我沒興趣去梳理。
只要他還姓溫德爾一天，那便是我和喬伊斯的孩子。
我落座後，他溫順地站在我的身邊。
“上將人脈廣，不知可不可以提前點化一二，也好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聽說奧諾威區的邊防部隊又有新的動作了，現在滿大街都在傳，敵國賊心不死，可能會卷土重來。”
“不是已經簽過投降協議了嗎。”
“奧斯本大帝要求對方賠償數目過大，近乎剝削。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我國政局動蕩，多個關鍵人物不是退役就是……”他欲言又止。
“就是什麽。”我便給他個臺階下。
“就是意外身亡。”老卡爾文倒是接得很快，“我家霍普金，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我身邊女裝的卡爾文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這麽好的時機，誰願錯過呢。”
“內憂外患，又是個多事之秋。”
……
宴會開到很晚，打道回府時，以至深夜，行經一偏僻小路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帶著一身的淩亂傷口，攔住了我的車。
那人一身的傷，血液染紅了他身上的衣物。
即便如此，我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喬伊斯部隊的制服。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卡爾文擔心有異跟在我我身後，而那一身是傷的攔路客低著頭不敢看我。
只是單膝跪地，自報家門:“我是菲爾德少將的F778軍團精銳部隊T21的一員，菲爾德少將的直系哨兵之一，編號305874，基思·哈裏曼。”
T21，由21名高階哨兵組成，是最強向導喬伊斯獨自率領的專屬小隊。
“哦，所以呢，喬伊斯死了，你怎麽活下來的。”我拿槍指著他的頭，“當了逃兵？”
“不，將軍，是菲爾德少將讓我提前脫離戰場，為了給您傳達重要信息。”
我默不作聲，允許他繼續說下去，持槍的手並沒有放下。
他四處看了一下，猶豫許久，或許見我沒有半點兒要收留他的意思，索性破罐子破摔：“維拉妮卡將軍叛變通敵。”
“哦，這可是個重磅消息。”嘴上這樣說著，實際上，我的神色冷靜，毫無波瀾。
卡爾文驚得扇子都沒拿住，落在地上，回過神來立馬放出白狐精神體開始警戒。
此地雖偏，但卻並不是廖無人煙，稍一凝神，便能註意到四處的動靜。
這些日子我帶他以溫德爾家之名四處拜訪名流，除此之外的所有時間都用來教導他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哨兵。
卡爾文拋棄了不需要戰鬥的幻想，也深知我早晚會死，不可能成為他永久的倚靠。
於是便下定決心一名戰士。
他說：他想成為下一個凱撒·溫德爾。
我說：你得了吧，以後不要給溫德爾家丟臉就行。
他極其聰慧，天賦也高，成長起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維拉妮卡……麽。”我笑了笑：“喬伊斯·菲爾德的骨灰還是她親自交給我的呢。”
維拉妮卡是個極具領導魅力的女人，天生的王者之質，眼神溫和堅定，儀態端莊從容，光是站在那裏就足夠讓人信服。
基思·哈裏曼說：“在那個覆滅的東方戰場上，菲爾德少將接到的最後一次視頻通訊是跟維拉妮卡。沒有人知道具體的通訊內容，只是通訊結束後，整個戰場的通訊設備全部癱瘓，菲爾德少將立刻遣我離開，並將消息傳達給您。”
“只可惜我也沒能完全躲過那場大爆炸，還是受到了波及失去了意識，被附近的平民帶了回去，等到恢覆神智時，已經是新洛克斯帝國成立之後了。”
對於他的言論我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我的冷漠似乎讓他有些焦急。
溫德爾宅邸四周遍布多方眼線，我沒有帶他上車，而是另外安排了手下接他去秘密據點。
回家的路上，卡爾文問我，他說的話可信麽？
“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並不是基思·哈裏曼。”夜深了，我有些困，狀態不好，越來越容易乏了。
卡爾文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都知道我跟喬伊斯不和，他死之前我們還在轟轟烈烈地鬧離婚。”我尷尬地笑笑，“是啊，我就是看不慣他的做派，搞精英主義，他寶貝T21高階哨兵部隊，在那些人身上下了血本，在物資極端緊缺的時候，各個養的膘肥體壯。”
“戰鬥專家做評估，T21和喬伊斯·菲爾德的綜合戰力相當於一個普通團級。我就問他1500人的團和T21放在天平上，選擇一邊，喬伊斯選擇T21。如果被放棄的另一邊會死呢？1500人和21人，選擇哪邊。”
“喬伊斯仍毫不猶豫選T21，廢物只會浪費糧食，集中資源在最頂端的精英上，或許可以創造奇跡。”
“我問喬伊斯底層士兵的命就不是命嗎。”
“他勸我不要優柔寡斷，該舍棄的就要舍棄。”
“他說，炮灰而已。”
“可沒人知道T21精銳部隊所有人都是我親自選拔出來的，他們的樣貌，身份，背景信息，所有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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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國成立，百廢待興。
我現在游離在洛克斯帝國的權利體系之外，憑借退役之前的上將頭銜，還有百姓間流傳的關於我和喬伊斯經歷過的傳奇戰役……所以我的聲望還不錯。
帝國上下都尊我一聲“英雄”。
任誰見了我，自是先得拿出三分敬意。
康斯坦丁區有四大古老家族，大帝奧斯本恢覆了他們的爵位，卻沒收了過去的封地，大家搖身一變成了“貧窮的貴族”。
這些“貴族”還在維護最後的體面，定時舉辦著驕奢的晚宴，身穿繁覆裙裝的優雅女士，晶瑩剔透的高腳杯，羽絨扇子輕輕擺動，一切都在盡力地模仿著從前。
殊不知餐桌上的料理品質下降了不知多少個等級。
女士們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置辦過新衣裳了。
我領著我的“女兒”不請自來，高調地走在宴客大廳，無需多言侍者便主動上來將我引領至二樓的包間。
卡爾文見狀，本想禮貌退下，我朝他使了個眼色，他便低眉順眼，亦步亦趨地跟著我。
他是出身於此，想必對於康斯坦丁區的狀況不用我介紹，他也一清二楚。
康斯坦丁區有以菲爾德為首的四大家族。
走上二樓，有三位長者出來迎接。我客套的笑笑，因為疲於應付，太過敷衍，便顯得傲慢。
比我還要傲慢的，當屬我那岳父保羅·菲爾德。
他正氣定神閑地坐在原地品茶，對我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惡劣：“活著回來了啊你這個混蛋。”
我向他行了個禮。
他卻連正眼都沒有看我一眼。
其他三位家主見氣氛不妙，連忙走上前來打著圓場，態度可親，眼神裏全是算計。
保羅·菲爾德沒有接話意思，慢慢地他們也便識趣地閉了嘴。
“這是我女兒，艾琳·溫德爾。”我將卡爾文推到他的面前，他這才饒有興致地看了過來。“喬伊斯辦的領養手續，是養女。”
卡爾文動作有些僵硬，康斯坦丁區特有的陋習未出嫁的貴族子女在公共場合需要佩戴面紗，托面紗的福，看不見他的表情。
減少了露餡的幾率。
與其相反的是，卡爾文家族的家主，老卡爾文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死去的“兒子”此時此刻就站在他的身邊。
卡爾文背後覆雜的倫理關系我沒興趣去梳理。
只要他還姓溫德爾一天，那便是我和喬伊斯的孩子。
我落座後，他溫順地站在我的身邊。
“上將人脈廣，不知可不可以提前點化一二，也好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聽說奧諾威區的邊防部隊又有新的動作了，現在滿大街都在傳，敵國賊心不死，可能會卷土重來。”
“不是已經簽過投降協議了嗎。”
“奧斯本大帝要求對方賠償數目過大，近乎剝削。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我國政局動蕩，多個關鍵人物不是退役就是……”他欲言又止。
“就是什麽。”我便給他個臺階下。
“就是意外身亡。”老卡爾文倒是接得很快，“我家霍普金，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我身邊女裝的卡爾文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這麽好的時機，誰願錯過呢。”
“內憂外患，又是個多事之秋。”
……
宴會開到很晚，打道回府時，以至深夜，行經一偏僻小路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帶著一身的淩亂傷口，攔住了我的車。
那人一身的傷，血液染紅了他身上的衣物。
即便如此，我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喬伊斯部隊的制服。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卡爾文擔心有異跟在我我身後，而那一身是傷的攔路客低著頭不敢看我。
只是單膝跪地，自報家門:“我是菲爾德少將的F778軍團精銳部隊T21的一員，菲爾德少將的直系哨兵之一，編號305874，基思·哈裏曼。”
T21，由21名高階哨兵組成，是最強向導喬伊斯獨自率領的專屬小隊。
“哦，所以呢，喬伊斯死了，你怎麽活下來的。”我拿槍指著他的頭，“當了逃兵？”
“不，將軍，是菲爾德少將讓我提前脫離戰場，為了給您傳達重要信息。”
我默不作聲，允許他繼續說下去，持槍的手並沒有放下。
他四處看了一下，猶豫許久，或許見我沒有半點兒要收留他的意思，索性破罐子破摔：“維拉妮卡將軍叛變通敵。”
“哦，這可是個重磅消息。”嘴上這樣說著，實際上，我的神色冷靜，毫無波瀾。
卡爾文驚得扇子都沒拿住，落在地上，回過神來立馬放出白狐精神體開始警戒。
此地雖偏，但卻並不是廖無人煙，稍一凝神，便能註意到四處的動靜。
這些日子我帶他以溫德爾家之名四處拜訪名流，除此之外的所有時間都用來教導他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哨兵。
卡爾文拋棄了不需要戰鬥的幻想，也深知我早晚會死，不可能成為他永久的倚靠。
於是便下定決心一名戰士。
他說：他想成為下一個凱撒·溫德爾。
我說：你得了吧，以後不要給溫德爾家丟臉就行。
他極其聰慧，天賦也高，成長起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維拉妮卡……麽。”我笑了笑：“喬伊斯·菲爾德的骨灰還是她親自交給我的呢。”
維拉妮卡是個極具領導魅力的女人，天生的王者之質，眼神溫和堅定，儀態端莊從容，光是站在那裏就足夠讓人信服。
基思·哈裏曼說：“在那個覆滅的東方戰場上，菲爾德少將接到的最後一次視頻通訊是跟維拉妮卡。沒有人知道具體的通訊內容，只是通訊結束後，整個戰場的通訊設備全部癱瘓，菲爾德少將立刻遣我離開，並將消息傳達給您。”
“只可惜我也沒能完全躲過那場大爆炸，還是受到了波及失去了意識，被附近的平民帶了回去，等到恢覆神智時，已經是新洛克斯帝國成立之後了。”
對於他的言論我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我的冷漠似乎讓他有些焦急。
溫德爾宅邸四周遍布多方眼線，我沒有帶他上車，而是另外安排了手下接他去秘密據點。
回家的路上，卡爾文問我，他說的話可信麽？
“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並不是基思·哈裏曼。”夜深了，我有些困，狀態不好，越來越容易乏了。
卡爾文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都知道我跟喬伊斯不和，他死之前我們還在轟轟烈烈地鬧離婚。”我尷尬地笑笑，“是啊，我就是看不慣他的做派，搞精英主義，他寶貝T21高階哨兵部隊，在那些人身上下了血本，在物資極端緊缺的時候，各個養的膘肥體壯。”
“戰鬥專家做評估，T21和喬伊斯·菲爾德的綜合戰力相當於一個普通團級。我就問他1500人的團和T21放在天平上，選擇一邊，喬伊斯選擇T21。如果被放棄的另一邊會死呢？1500人和21人，選擇哪邊。”
“喬伊斯仍毫不猶豫選T21，廢物只會浪費糧食，集中資源在最頂端的精英上，或許可以創造奇跡。”
“我問喬伊斯底層士兵的命就不是命嗎。”
“他勸我不要優柔寡斷，該舍棄的就要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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