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抱酒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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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抱酒當歌
乙八從農舍出來後去了鎮上的酒館，沿途又避開了許多感染者的視線，躲進了酒窖中。
這股神秘勢力的所有黑衣人都被分派去了平康縣的各個鄉鎮中，為的就是趁著大軍未至，最後再收集一點感染者心頭血，而靜安鎮便是最後集合的地方。
在這幾日乙八收集的信息中，得知對方的根據地在南海中的某一座島上，他對敵人的大本營很感興趣，但是對殺人掏心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藏酒的地方必須陰涼，不然會破壞酒的味道和口感，乙八進了酒窖後便感覺到外界的炎熱一消而散，同時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小鎮已經盡數淪陷，那麽這些酒自然成了無主之物，他當下提起了一個壇子，拍開封泥後暢飲了起來。
美酒下肚，乙八長舒一聲，同時感慨道：“真是好酒，可惜有任務在身，沒工夫帶走。”
“哎。”乙八嘆了口氣，說道：“那就多喝點吧，誰知道這次會不會壯士一去不覆返，要是到了死的時候才後悔起來，那豈不是虧大了？”
酒窖的木門已經被乙八鎖緊，昏暗的同時有些清涼，但他感覺自己的內心逐漸被烈酒點燃，同時一首說不上好聽，但能讓人升起豪言壯志的歌曲，從他嘴中哼了出來。
九月九，釀新酒。
好酒出在咱的手好酒喝了咱的酒。
上下通氣不咳嗽。
喝了咱的酒。
滋陰壯陽嘴不臭。
喝了咱的酒。
一人敢走青剎口。
喝了咱的酒。
見了皇帝不磕頭。
一四七，三六九。
九九歸一跟我走。
好酒，好酒，好酒。
歌聲在耳旁久久不散，乙八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沈，最後索性任由著意識模糊，漸漸睡去。
…
第二次清晨，在小鎮上的某一間宅院中，聚集了數百的黑衣人。
肖張站在最前方，一個個的檢查手下們呈上來的袋子，然後滿意的點頭。
突然之間，他擡起頭來看著面前的那人，一雙眼睛從銀色面具中露出，顯得異常兇狠。
乙八低著頭，將整個臉都隱藏在寬大的帽子下，不敢直視。
肖張語氣冰冷說道：“把帽子取下來。”
乙八聞言後身體一僵，頭腦飛速的轉動，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
場間的空氣都仿佛變得凝固，於此同時，他體內悄悄運轉起了元力，準備隨時出手。
但這些都在發生在暗中，而且只是一瞬之間。
就在肖張話音剛落下，乙八身體顫抖表現出恐懼，然後揭下了頭上的黑布。
肖張仔細盯著乙八的臉，但沒有用太長時間就得出了他想要的結果。
肖張怒喝道：“這種重要關頭，你還敢喝酒？！”
乙八聽到這句話後心神一松，知道對方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但也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
額頭重重的磕在地面，很快便染上了血漬，乙八惶恐說道：“我再也不敢了，主人饒命，主人饒命！”
“哼。”肖張怒揮衣袖，將乙八擊飛數十丈遠，落下後趴在地上*，像是一條死狗。
“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性命！”
乙八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停道謝。肖張看著手下的眾人，說道：“你們做的不錯，搜集的心臟數量遠超我所料，我很滿意。”
“我向你們保證，只要我有一口肉吃，就絕對不會忘了大家。”
肖張環顧四周，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讓他們都覺得主人在暗中註視自己。
“敵人的軍隊馬上就要包圍整個平康縣，我們雖然實力強大，但人數不占優勢，只能暫避鋒芒。”肖張開口說道：“這次我們的行動已經圓滿成功，事不宜遲，要抓緊時間撤退。”
肖張說完後率先出了宅院，他後方的黑衣人也跟了上去。
其中兩人落在最後，攙扶起地上的乙八，小聲問道：“隊長，你沒事吧？”
乙八臉上的痛苦之色盡數消失，得意說道：“我能有什麽事，都是靠演。”
他接著說道：“我在軍裏的名聲你們難道不知道？那可是棋詩書畫小王子，琴瑟古箏萬法通，有什麽是能難道我的？”
其餘兩人面露無奈，說道：“隊長，求你別說了，再不跟上去就晚了。”
“行吧，你們盡管嫌棄我。”
乙八開口說道：“我現在可是重傷垂死的狀態，你們趕緊商量商量誰背我。”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抓住乙八的手腕後連拖帶拽出了院門，朝著南邊的方向跑去。
半日的時間過去，乙八一路苦不堪言，但又害怕暴露而只能任憑擺布。
靜安鎮南面是一大片密林，密林中雖說有樹蔭遮蔽陽光，但因為這片地帶經常下雨的緣故，而多出了大量的水蒸氣，所以待在裏面更像是待在一個大蒸籠裏。
這種折磨一直持續到了正午時分，直到一行人從一片密林中鉆出來，看見了一片金黃的沙灘和湛藍的大海。
燥熱的海風帶著鹹味撲在人們的臉上，也吹的他們身上的黑袍發出簌簌聲響。
雖說這種環境比不上幽靜的深山，但比起先前還是要好上許多。
乙八沒有心情欣賞大海，也沒有生出波瀾壯闊的氣魄，因為他面臨了新的危機。
“快快，把我提起來。”
乙八低聲吼道：“兩個王八蛋，想燙死我不成！”
另外兩人正在看著海水發楞，心中一直感慨原來海就是這幅模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兩人一臉歉意，也感覺到了透過長靴的炙熱感，連忙將乙八扶了起來。
再看最前方的肖張，走到了海邊後對著身前的海水連拍十二掌。
砰！砰！砰！
爆炸聲響起，海水如同噴泉一般濺起數十丈高，恰好圍城了一個圓形。
水柱落下，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憑空多出了一艘能容納上千人的大船。
“都趕緊上船，爭取天黑之前到達。”
乙八對面前這幅畫面感到震驚，難怪幾個月以前長安方面派人來搜索過，但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原來是被他們用陣法隱藏了起來。
要知道這種陣法的維持不僅是一天兩天，時間越長所需要耗費的晶石便越多，這種開銷連一般的宗門都無法負擔。
這真是好大的手筆，可肖張一直被大南軍方所通緝，把他賣了也拿不出，不知他背後是何人在相助。
乙八深吸一口氣，對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更加感到好奇，於是當下不再猶豫，由兩人攙扶著連忙跟了上去。
上了船，兩位同伴的臉上換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拖著乙八在甲板上，跟隨著其餘的黑衣人下到了船艙中。
船艙中昏暗無光，但有人取出一顆火紅的晶石鑲嵌在墻壁的一個凹槽後瞬間變得明亮如白晝，不出意料，這整艘船上都雕刻著一個陣法，在維持前進動力的同時也起防禦的作用。
但這種大船不是漁民所能擁有，除非是禦膳房裏的人下海為了給陛下捕獲珍稀的食材，又或者是奢侈的皇親貴族為了享受才會購買一艘。
可這種大船尋常的工坊根本造不出來，當今世上只有一個地方才有這個能力。
船艙內短暫的嘈雜迅速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已經開始準備休息。
在他們看來，這幾日所見識的都顛覆了常知，同時經歷了連番戰鬥也身心勞累，需要利用這短暫的時間來消化。
就算他們曾經都是無惡不作的海賊，不知道做了多少惡事殺了多少追捕自己的官兵，可當真正的站在整個帝國對面時，內心還是會感到隱隱的恐懼。
就像一群貪婪而兇殘的螞蟻，得知到自己的對手一個龐然大物，需要時刻做好屍骨無存的準備。
群蟻啃象，終究只是一句講給弱者聽的美麗謊言，更何況他們只有數百人，而一旦身份暴露，要面對的敵人何止千萬。
但好在這些恐懼，都暫時的被來自生死的威脅所壓制，讓他們沒有多餘的選擇。
船艙中漸漸響起鼾聲，當緊繃的身心放松下來，便迅速進入夢境。
乙八沒有睡著，半個時辰後他悄無聲息地從地鋪上爬了起來，開始尋找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躡手躡腳走到了船艙的出口處，踩在木梯上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唯恐被人察覺。
十多步臺階耗費了他數個呼吸的時間，將腦袋探出去後環顧甲板四周，確認了肖張對自己的手段十分放心，沒有安排一個人巡視。
站在甲板上他才發現這艘船的前進速度極快，一個時辰至少能前進上千裏，而現在他們四周已經完全被海水包圍。
可他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為這艘船前進的路線在一直向左偏移。
乙八在內心計算了一下前進的速度和偏移的角度，片刻後一副畫面出現在他腦海中。
一個黑點在一張藍色的紙上移動，若是按照這種軌跡下去，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會在紙上畫一個大圓。
“船在繞圈，莫非要進入那個島上，還要用什麽特殊的辦法不成？”
乙八思考了片刻後得不出答案，於是不再去想這些，走向了船尾。
他身體稍微探出去一些，看到了湍急的海水和船尾上的一個圖案。
這個圖案僅僅由幾根線條構成，談不上如何覆雜，若是仔細分辨，還能看出其中是由潦草的“天下”二字組成。
乙八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說道：“這艘船竟然真的是出自天地商會，這樣一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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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八從農舍出來後去了鎮上的酒館，沿途又避開了許多感染者的視線，躲進了酒窖中。
這股神秘勢力的所有黑衣人都被分派去了平康縣的各個鄉鎮中，為的就是趁著大軍未至，最後再收集一點感染者心頭血，而靜安鎮便是最後集合的地方。
在這幾日乙八收集的信息中，得知對方的根據地在南海中的某一座島上，他對敵人的大本營很感興趣，但是對殺人掏心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藏酒的地方必須陰涼，不然會破壞酒的味道和口感，乙八進了酒窖後便感覺到外界的炎熱一消而散，同時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小鎮已經盡數淪陷，那麽這些酒自然成了無主之物，他當下提起了一個壇子，拍開封泥後暢飲了起來。
美酒下肚，乙八長舒一聲，同時感慨道：“真是好酒，可惜有任務在身，沒工夫帶走。”
“哎。”乙八嘆了口氣，說道：“那就多喝點吧，誰知道這次會不會壯士一去不覆返，要是到了死的時候才後悔起來，那豈不是虧大了？”
酒窖的木門已經被乙八鎖緊，昏暗的同時有些清涼，但他感覺自己的內心逐漸被烈酒點燃，同時一首說不上好聽，但能讓人升起豪言壯志的歌曲，從他嘴中哼了出來。
九月九，釀新酒。
好酒出在咱的手好酒喝了咱的酒。
上下通氣不咳嗽。
喝了咱的酒。
滋陰壯陽嘴不臭。
喝了咱的酒。
一人敢走青剎口。
喝了咱的酒。
見了皇帝不磕頭。
一四七，三六九。
九九歸一跟我走。
好酒，好酒，好酒。
歌聲在耳旁久久不散，乙八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沈，最後索性任由著意識模糊，漸漸睡去。
…
第二次清晨，在小鎮上的某一間宅院中，聚集了數百的黑衣人。
肖張站在最前方，一個個的檢查手下們呈上來的袋子，然後滿意的點頭。
突然之間，他擡起頭來看著面前的那人，一雙眼睛從銀色面具中露出，顯得異常兇狠。
乙八低著頭，將整個臉都隱藏在寬大的帽子下，不敢直視。
肖張語氣冰冷說道：“把帽子取下來。”
乙八聞言後身體一僵，頭腦飛速的轉動，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
場間的空氣都仿佛變得凝固，於此同時，他體內悄悄運轉起了元力，準備隨時出手。
但這些都在發生在暗中，而且只是一瞬之間。
就在肖張話音剛落下，乙八身體顫抖表現出恐懼，然後揭下了頭上的黑布。
肖張仔細盯著乙八的臉，但沒有用太長時間就得出了他想要的結果。
肖張怒喝道：“這種重要關頭，你還敢喝酒？！”
乙八聽到這句話後心神一松，知道對方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但也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
額頭重重的磕在地面，很快便染上了血漬，乙八惶恐說道：“我再也不敢了，主人饒命，主人饒命！”
“哼。”肖張怒揮衣袖，將乙八擊飛數十丈遠，落下後趴在地上*，像是一條死狗。
“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性命！”
乙八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停道謝。肖張看著手下的眾人，說道：“你們做的不錯，搜集的心臟數量遠超我所料，我很滿意。”
“我向你們保證，只要我有一口肉吃，就絕對不會忘了大家。”
肖張環顧四周，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讓他們都覺得主人在暗中註視自己。
“敵人的軍隊馬上就要包圍整個平康縣，我們雖然實力強大，但人數不占優勢，只能暫避鋒芒。”肖張開口說道：“這次我們的行動已經圓滿成功，事不宜遲，要抓緊時間撤退。”
肖張說完後率先出了宅院，他後方的黑衣人也跟了上去。
其中兩人落在最後，攙扶起地上的乙八，小聲問道：“隊長，你沒事吧？”
乙八臉上的痛苦之色盡數消失，得意說道：“我能有什麽事，都是靠演。”
他接著說道：“我在軍裏的名聲你們難道不知道？那可是棋詩書畫小王子，琴瑟古箏萬法通，有什麽是能難道我的？”
其餘兩人面露無奈，說道：“隊長，求你別說了，再不跟上去就晚了。”
“行吧，你們盡管嫌棄我。”
乙八開口說道：“我現在可是重傷垂死的狀態，你們趕緊商量商量誰背我。”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抓住乙八的手腕後連拖帶拽出了院門，朝著南邊的方向跑去。
半日的時間過去，乙八一路苦不堪言，但又害怕暴露而只能任憑擺布。
靜安鎮南面是一大片密林，密林中雖說有樹蔭遮蔽陽光，但因為這片地帶經常下雨的緣故，而多出了大量的水蒸氣，所以待在裏面更像是待在一個大蒸籠裏。
這種折磨一直持續到了正午時分，直到一行人從一片密林中鉆出來，看見了一片金黃的沙灘和湛藍的大海。
燥熱的海風帶著鹹味撲在人們的臉上，也吹的他們身上的黑袍發出簌簌聲響。
雖說這種環境比不上幽靜的深山，但比起先前還是要好上許多。
乙八沒有心情欣賞大海，也沒有生出波瀾壯闊的氣魄，因為他面臨了新的危機。
“快快，把我提起來。”
乙八低聲吼道：“兩個王八蛋，想燙死我不成！”
另外兩人正在看著海水發楞，心中一直感慨原來海就是這幅模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兩人一臉歉意，也感覺到了透過長靴的炙熱感，連忙將乙八扶了起來。
再看最前方的肖張，走到了海邊後對著身前的海水連拍十二掌。
砰！砰！砰！
爆炸聲響起，海水如同噴泉一般濺起數十丈高，恰好圍城了一個圓形。
水柱落下，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憑空多出了一艘能容納上千人的大船。
“都趕緊上船，爭取天黑之前到達。”
乙八對面前這幅畫面感到震驚，難怪幾個月以前長安方面派人來搜索過，但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原來是被他們用陣法隱藏了起來。
要知道這種陣法的維持不僅是一天兩天，時間越長所需要耗費的晶石便越多，這種開銷連一般的宗門都無法負擔。
這真是好大的手筆，可肖張一直被大南軍方所通緝，把他賣了也拿不出，不知他背後是何人在相助。
乙八深吸一口氣，對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更加感到好奇，於是當下不再猶豫，由兩人攙扶著連忙跟了上去。
上了船，兩位同伴的臉上換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拖著乙八在甲板上，跟隨著其餘的黑衣人下到了船艙中。
船艙中昏暗無光，但有人取出一顆火紅的晶石鑲嵌在墻壁的一個凹槽後瞬間變得明亮如白晝，不出意料，這整艘船上都雕刻著一個陣法，在維持前進動力的同時也起防禦的作用。
但這種大船不是漁民所能擁有，除非是禦膳房裏的人下海為了給陛下捕獲珍稀的食材，又或者是奢侈的皇親貴族為了享受才會購買一艘。
可這種大船尋常的工坊根本造不出來，當今世上只有一個地方才有這個能力。
船艙內短暫的嘈雜迅速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已經開始準備休息。
在他們看來，這幾日所見識的都顛覆了常知，同時經歷了連番戰鬥也身心勞累，需要利用這短暫的時間來消化。
就算他們曾經都是無惡不作的海賊，不知道做了多少惡事殺了多少追捕自己的官兵，可當真正的站在整個帝國對面時，內心還是會感到隱隱的恐懼。
就像一群貪婪而兇殘的螞蟻，得知到自己的對手一個龐然大物，需要時刻做好屍骨無存的準備。
群蟻啃象，終究只是一句講給弱者聽的美麗謊言，更何況他們只有數百人，而一旦身份暴露，要面對的敵人何止千萬。
但好在這些恐懼，都暫時的被來自生死的威脅所壓制，讓他們沒有多餘的選擇。
船艙中漸漸響起鼾聲，當緊繃的身心放松下來，便迅速進入夢境。
乙八沒有睡著，半個時辰後他悄無聲息地從地鋪上爬了起來，開始尋找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躡手躡腳走到了船艙的出口處，踩在木梯上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唯恐被人察覺。
十多步臺階耗費了他數個呼吸的時間，將腦袋探出去後環顧甲板四周，確認了肖張對自己的手段十分放心，沒有安排一個人巡視。
站在甲板上他才發現這艘船的前進速度極快，一個時辰至少能前進上千裏，而現在他們四周已經完全被海水包圍。
可他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為這艘船前進的路線在一直向左偏移。
乙八在內心計算了一下前進的速度和偏移的角度，片刻後一副畫面出現在他腦海中。
一個黑點在一張藍色的紙上移動，若是按照這種軌跡下去，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會在紙上畫一個大圓。
“船在繞圈，莫非要進入那個島上，還要用什麽特殊的辦法不成？”
乙八思考了片刻後得不出答案，於是不再去想這些，走向了船尾。
他身體稍微探出去一些，看到了湍急的海水和船尾上的一個圖案。
這個圖案僅僅由幾根線條構成，談不上如何覆雜，若是仔細分辨，還能看出其中是由潦草的“天下”二字組成。
乙八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說道：“這艘船竟然真的是出自天地商會，這樣一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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