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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我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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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我在想你

南棠與焚少主交談了片刻,焚芯舞已經換了件灰藍色法袍進來,法袍袖口鑲滿暗金色流紋,極具魔族特色。

她走進來道:“既然南棠君沒什麽打算,不如留在我魔界。”

焚罹霜大驚,雖然南棠已經叛出仙界,可他畢竟曾是六界赫赫有名的上神,留在魔界恐有不妥。他從她妹妹的話語中猜測,妹妹已經將自己便誅仙客棧老板娘的事告訴了南棠君。她自年少便喬裝為客棧老板娘,流連於六界男子之間,游刃有餘,卻偏偏一直仰慕著天族的戰神南棠。

世人皆知這位戰神六根清凈、不近女色。如今,妹妹如此深情,焚罹霜擔心她日後會受一身情傷。

罹霜笑了笑道:“南棠君若能留下自然最好,”他轉移了話題繼續道,“今夜不如讓我們先痛痛快快地喝一場,以示我魔族的盛情。”

混跡六界千年,芯舞一眼便看出了哥哥在有意地轉移話題。但她還是很高興地附和著,畢竟讓南棠留在魔界本就不是件容易事情。

南棠也自然瞧出了兄妹二人的心思,但他還是準備想辦法先留在魔界,以便幫靈犀查明她父神之事。

第二日,焚罹霜在王城內準備了盛大的宴會。魔尊焚天燼與其王後在殿內中間的主座上坐著,魔尊發髻由南海褐色金石束起,身著一襲黛色法袍,胸襟及寬大的袖口點綴著栗色花紋,顯得莊嚴霸氣。

大殿中間,身著青豆色紗裙的舞女,舞姿曼妙,極盡媚態。魔界的絲竹聲悠揚婉轉,樂曲中多了一絲魅惑和峻朗。魔尊擺了擺手,舞女均低下頭,退出了大殿。

“殿下來我魔界,令我魔界蓬蓽生輝。”魔尊舉起酒杯笑道。

“魔尊客氣。”南棠舉杯,與其共飲。

魔尊自魔界風貌說起,與南棠談論起六界風光。南棠曾征戰八方,谙熟六界風貌,自當侃侃而談。魔尊試探著問起六界政事,南棠直言已無心六界俗事。

罹霜舉杯,邀大家共飲。芯舞再次提出邀南棠留在魔界,罹霜不語,魔尊咽下一口烈酒,笑了笑問道:“南棠君,可願留在我魔界啊?”

南棠緩緩將酒飲下,捏在手中道:“魔尊若有意,南棠自然願意裏留下,只是南棠已無心六界之事。”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說,即便留下,他也只想做閑雲野鶴之人,不問政事。鄔遠遠的死和白靈犀的離開已經讓他不想再被牽扯進任何無端的權勢之爭中了。

“哈哈哈…”魔尊爽快地笑了起來,“殿下留下,與我下下棋,談談六界風光也是好的。”對於曾為戰神的上神,魔尊自然想要拉攏。魔尊與他的哥哥先魔尊自然不同,先魔尊一身的文韜武略,一心想要魔界祥和安寧,卻於風華正茂時自鎰而亡。

魔尊從未明說,卻一直把這筆賬算到仙界的頭上。如今六界異動,他自然也想趁機攻取仙界,報仇雪恨。

罹霜聽罷,也不再多言,他覺得父王想要留下南棠,自有他的道理。

殿內歡舞,樂曲聲如令人迷醉的洪流,不斷地湧來。魔尊盛情,南棠亦是來者不拒。對他而言,唯有沈醉在這烈酒中,才能暫時忘卻心上的哀痛。

夜深了,歡宴散去,滿地狼藉。罹霜與魔族王後一同攙扶著魔尊回他的房內休息,留下南棠由芯舞送回房內。

芯舞將南棠扶起,一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略顯吃力地往房間走去。魔族婢女提著宮燈走在前面,芯舞呼吸著南棠一身濃烈的酒味兒,心裏竟生出了小小的悸動。她曾傾慕的戰神,如今正癱軟在她的肩頭,如此甚好。

芯舞將他攙扶進了房內,伸手將火種甩進了房內的燈中。燈火跳躍,婢女屈膝退了出去。

醉醺醺的南棠眼神迷離地凝視著眼前的芯舞,芯舞迎著他的目光嫣然地笑了笑。

“靈犀……”南棠突然壓了上去。

芯舞心頭微微一顫,連續退了兩步,靠在了身後緊閉的房門上。南棠抓著她的手,緊跟著貼了上去,熱烈的氣息瞬間彌漫,將芯舞團團包圍了。

芯舞的心開始慌亂地跳了起來,如同池中平靜地水面突然被清風吹皺了。她睜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南棠絕美迷離的臉龐。

南棠一手將她的雙手握住,拉著舉過了頭頂,按在了她身後的房門上。然後慢慢地靠近、靠近……兩人氣息交織,暧昧的感覺不斷泛濫。

南棠伸出手將芯舞的雙眸遮住了。芯舞不知道為何,南棠要將她的眼睛遮住。但他這樣做了,卻另鼻前的意韻更加濃烈了。她迎著這股濃烈的氣息,微微地翹起了下巴。

芯舞臉龐的下半部分,弧線柔美、鼻子嬌俏、唇瓣殷紅,像極了靈犀。南棠看得入迷,一時眼底氤氳,他輕輕喚著“靈犀……”。

南棠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裏的淚珠悄然地滾了下來。芯舞踮起了腳尖,迎著南棠滾燙的氣息,吻了上去。

“對不起”南棠將頭錯到一邊,突然後退,將芯舞推開了。他的手也瞬間松開了,芯舞的心仿佛突然沈入了海底,她低下頭,尷尬地笑了笑道:“沒事。”

南棠無言,芯舞睨著他,卻不知該說什麽,沈默片刻,芯舞最終悻悻然轉身出了房門。

夜色蒼茫,房內昏暗,沈默的夜色仿佛要將他吞沒了。南棠太想她了,思念的洪流推動著他,讓他差點把芯舞認成了靈犀。他捂住了她的眼睛,企圖自欺欺人,可那終究不是她。

三日前,他曾在大醉後推演了白靈犀的命途,得知,她並沒有魂歸混沌,只是不知何時能再見面了。

但他願意等她,等著見她,等她原諒自己。

“你我已兩不相欠了。”南棠昏昏沈沈的腦袋裏又出現了白靈犀離開天界時所說過的話,那時的她已不再願意與他多說半句話,每每想起來他的心中都會立刻疼痛難耐,宛若刀絞。

翌日,南棠辭別了魔尊,說想要去一趟雪域。

再到雪域,南棠依舊無功而返,能看到的依然只有他為白靈犀立在倉邪關內的衣冠冢。他聽著耳邊呼嘯而過的寒風,忍受著鵝毛般的大雪,獨坐在衣冠冢對面,默默發呆。

“你何時才肯原諒我?何時才肯回來?”南棠伸手撫摸了一下衣冠冢,低下頭,連眼裏的星辰都晦暗了。

此後南棠隱逸魔界,不再問世事。年年都到雪域尋找靈犀,可是直到百年後他依然未尋得白靈犀的蹤跡,百年來,陪著他的依然只有那座他親手立的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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