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溫水煮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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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溫水煮青蛙
…
乾軍攻占了遼寧路（李存給金國東京路改得名字）之後，大乾王朝的工部、交通部、鐵道部全部出動，遵照李存的命令，用最短的時間，將大連港修建成為一個大港，同時從遼西走廊修建一條鐵路連接大乾王朝和遼寧路的所有主要城市，也包括大連港。
為此，大乾王朝有償招募了三百萬民夫、第一期就撥付了兩千萬緡的專項基建款項。
不過，並不用為大乾王朝的財政擔憂，因為遼寧路被攻打下的第一時間，大乾王朝戶部和刑部的官員就奉李存的命令到遼寧路的各地進行公審和抄家，遼寧路的所有金國豪紳貴胃官吏皆在公審和抄家範圍內。
初步估計，都不用將遼寧路的所有金國豪紳貴胃官吏公審和抄完家，只是將到處巧取豪奪的女真人的財富抄沒（女真人不用公審，直接抄家，男人全部交由契丹人看管，女人則由大乾王朝戶部集中起來，用以賞賜給有功的將士），就不僅夠大乾王朝這次出兵的全部軍費（包括陣亡撫恤的費用）、修建港口和修建鐵路的全部費用，還能有不少盈餘充入國庫。
要是再將遼寧路那些金國豪紳貴胃官吏公審和抄完家，那麽大乾王朝差不多都能多得一年財政收入。
這也很正常，畢竟，大遼帝國兩百多年的積累，都落到了金國的豪紳貴胃官吏手上，哪怕只是遼寧路這金國三京之一的金國的豪紳貴胃官吏，所掌握的財富也已經非常驚人了。
對此，李存都不禁有些感慨：“誰說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那只是打輸的情況，要是打贏了，尤其是這種快速擊潰對手的戰爭，也是可以發大財的嘛。”
在治理遼寧路方面，李存派去的官員，大多都是以前遼國的漢官。
比如總管遼寧路的官員就是，原遼天祚帝天慶二年壬辰科狀元，補右拾遺，轉史館修撰，累遷少府少卿、乾文閣待制韓昉，李存任命他為遼寧路安撫使，讓他負責遼寧路的所有政務。
在韓昉北上之前，李存特意跟韓昉等即將北上接管原本被遼國控制後來被金國控制如今又要被大乾王朝控制的地區的地方官員好好交待了一番這些地區的治理方式。
按照遼金時代的方式治理這些地區，肯定是不行的，否則這些地區永遠也不可能完全融入大乾王朝。
不過，李存也必須要考慮到這些游離於中原王朝數百年，甚至也可以說從未真正屬於過中原王朝的地區的特殊性和覆雜性。
所以，經過思考以及跟一眾宰執商量，李存還是決定采取他在燕雲地區的成功經驗，來治理遼寧路以及將來收覆的其它屬於金國的地區。
也就是，先在燕雲這個具有特殊性和覆雜性的地區進行十年時間的“南北兩院制”，然後再徹底在這些已經經過充分過度的地區實施大乾王朝的制度。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創造“南北兩院制”的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真的是一個天才、是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
當初，經過部落間的南征北戰，耶律阿保機基本上完成了草原上的統一，但是統一後的草原有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擺在耶律阿保機眼前。
那就是，同一片區域內出現了草原游牧民族和中原農耕漢族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群。
該如何治理，成為耶律阿保機最為頭疼的事。
游牧民族要放牛羊，漢族要種莊稼，動不動雙方就因為生產方式的不同而起紛爭。
在韓延徽和述律後的出謀劃策下，耶律阿保機最終采取草原游牧民族和中原農耕漢族分開居住的措施。
北邊由草原游牧民族居住生活，衣食住行還是以放牧為主；
南邊是中原來的漢人生活的區域，人情風貌依舊尊重漢人的生活習俗，建築格式以及地名姓氏都由漢人自行制定。
同時北院和南院分別由契丹人與漢人或深通漢文化的人來統治管轄。
雙方分開而居，只有貿易上的往來，互換生活用品、生產材料，但相互不幹涉。
這種“南北兩院制”在人類歷史上也是首屈一指。
由此可見，遼朝雖然是一個由少數民族建立的王朝，但它有非常開明的政權，對中華文明的發展有著巨大的作用，特別是“南北兩院制”更為如今的大乾王朝的發展提供了借鑒。
李存當初打下了燕雲地區以後，劉彥宗、時立愛、韓昉等人就建議李存用“南北兩院制”管理燕雲地區。
可是，李存考慮到，如果自己始終采取遼國的“南北兩院制”來管理燕雲地區，那麽燕雲地區將永遠都不可能真正並入大乾王朝，甚至永遠都會是大乾王朝的一個隱患。
於是乎，李存只是先用“南北兩院制”過渡一下。
也就是，李存在用“南北兩院制”治理燕雲地區的同時，特意下旨，這個制度，只在大乾王朝實行十年，十年後，大乾王朝將廢除燕雲地區的“南北兩院制”，全面實行大乾王朝的制度。
這樣一來，李存算是充分給了燕雲地區的其他民族的人慢慢適應大乾王朝的制度的時間。
當然，李存也不可能傻傻的完全等燕雲地區的其他民族的人慢慢適應大乾王朝的制度。
李存當時還強行頒布了《留發令》、《漢名令》、《漢服令》、《漢字令》、《五年義務教育》等法令，推動燕雲地區的其他民族的人漢化。
另外，李存還推出了其他民族的人可以加入漢族的政令。
——這是有前提的，首先，其他民族的人，必須要有漢名，會說漢語，認識不少於五百個漢字。
換而言之，李存直接就將其他民族的精英變成了漢人。
如今十年過去了，燕雲地區其他民族的人已經高度漢化，也慢慢的適應了大乾王朝的制度。
去年，李存下旨將燕雲地區的“南北兩院制”徹底改成了大乾王朝的制度，沒有遭到任何抵制，那些接受大乾王朝教育長大的新一代“胡人”還特別擁護這種改變。
——在他們看來，這是徹底取消了對他們的“歧視”。
對於新收覆的遼寧路，李存選拔的地方官員中，有很多都是有過在燕雲地區當官經歷的官員，他們極為熟悉李存治理燕雲地區的成功經驗。
所以，韓昉等人接手了遼寧路之後，立即就推行這套制度。
韓昉等很多人原本就是遼國重臣，在原本屬於遼國的遼寧路有著很高的威望。
更何況，契丹人還“趁大乾王朝的人不備”極為狠辣的將遼寧路原本的統治者女真人全都清除了。
一時之間，哪怕遼寧路的人有些接受不了大乾王朝強行頒布了《留發令》、《漢名令》、《漢服令》、《漢字令》、《五年義務教育》等法令，也不敢抗爭。
有人可能會擡杠，那要是真有抗命不遵的呢？
不好意思，那他真就是在找死了。
這種時候，對東北地區勢在必得的李存，肯定不會對這些不開眼的人手軟的。
再者說，只看李存縱容契丹人殺雞儆猴，只要不是腦子極為有問題的人，肯定不敢在這個時候炸刺。
而只要他們打著“先委曲求全”的念頭上車，溫水煮青蛙的李存，就肯定會讓他們的“委曲求全”變成適應，最後徹底融入大乾王朝。
當然了，想要徹底吞並遼寧路這塊疆土，大乾朝廷還是得想辦法多移漢民到遼寧路才是正途。
為此，大乾王朝推出了很多優惠的移民政策，像給土地、給女人、給免稅的政策，等等等等……
另外，大乾王朝不是從南方招募了三百萬民夫來遼寧路修建鐵路和碼頭嘛，李存允許韓昉等遼寧路的地方官吏使用一切不違法的方式將他們留在遼寧路。
總而言之，大乾王朝在攻取了遼寧路的第一時間，就盡全力消化這塊大乾王朝吃下就絕不會再吐出去的疆土，使其盡快成為大乾王朝永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
金兀術所部的三十萬大軍，最終被金國朝廷部署在了遼寧路和金上京之間的鹹平府。
而完顏昌率領金東京的大幾十萬軍民到了金南京以後，立即派其長子完顏斡帶回上京城請求覲見，欲稟報其戰敗之事。
可是由於金國朝廷當時正處於紛亂之際，根本顧不上追究完顏昌遼寧路失守之事。
關鍵，在這個要命的時候，金國高層也不敢動手握重兵的完顏昌，否則，萬一完顏昌投敵，那麽對於金國而言，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最後在完顏宗磐和完顏宗雋的斡旋之下，完顏亶下令，仍讓完顏昌駐守金南京，謹防韓世忠部以及其他從古北口和松亭關北上的乾軍。
為了抵抗乾軍的攻打，金國高層組建了大成府，任命參謀官、書寫機宜、勾當公事、管勾文字準備差使，統制、統領準備差使等機關人員一百多名，又選拔任用三省、吏部、戶房等官員數十人。
大成府，作為抵抗乾軍攻打的一個臨時最高軍事指揮機構，在很短時間內，便在完顏宗固（完顏吳乞買的次子，完顏宗磐之弟）和完顏宗敏（完顏阿骨打的第十二個兒子）的領導下迅速組建起來，並開始高速運轉。
完顏宗敏建議金國高層，登禦城樓，檢閱大金勇士，以鼓舞軍心。
完顏宗幹跟完顏宗磐和完顏宗雋商量說：“士氣可鼓，不可洩，我等當陪陛下走這一遭。”
既然已經決定了固守上京城，那就肯定得指望這些大金勇士效力。
而且，上京城的這些大金勇士，都歸完顏宗磐所統帥，完顏宗磐也可以借此機會向完顏宗幹、完顏亶父子展示一下他所掌握的實力。
所以完顏宗磐同意。
於是，完顏宗磐、完顏宗幹、完顏宗雋、完顏宗固、完顏宗敏等人陪同完顏亶登上城樓。
這時，百官將士都在門樓前整齊立定，等候檢閱。
完顏亶照著完顏宗幹給他準備（實際上是由宇文黃中代筆）的發言稿，說了一番極為鼓舞人心的講話，表示自己死都不會離開上京城，誓要與眾勇士固守上京城。
金國的文武百官、一眾勇士聽後，皆俯伏跪拜，高呼萬歲，其聲震天動地。
完顏亶在城樓上憑欄視察了一會兒，接著又下樓乘步輦來到隊伍中間，慰問大金勇士，做足了平易近人的姿態。
這時，完顏宗磐和完顏宗雋已經察覺了完顏宗幹、完顏亶父子想要奪取完顏宗磐手上兵權的險惡用心了。
對此，完顏宗磐不屑的撇撇嘴，他心想：“這些人中，多是我太宗一脈部族、家奴，豈是你父子可以拉攏的？”
視察完守衛上京城的勇士後，在完顏宗幹的建議之下，完顏亶命宇文黃中立即起草文告，簡要敘述大乾王朝渝盟，欲危害我大金社稷，朝廷已決策固守，各令勉勵之意。
宇文黃中的文告很快便撰畢，很簡練，只有數十句話。
但完顏宗幹、完顏亶父子卻很滿意。
在完顏宗幹的建議下，完顏亶又令合門官向百官、大金勇士宣讀。
合門官每讀一句，大金勇士皆大聲回答：“諾！”
其場面之雄壯，其氣勢之威武，令在場的百官與六軍將士，皆感動地流涕。
直到這時，完顏宗磐才意識到，金人大多是想跟大乾王朝打的，或者也可以說他們是想保家衛國，不想再回他們那苦寒的老家的。
完顏宗磐這時才徹底下決心放棄出城，決心固守上京城，跟大乾王朝決一死戰。
接著，完顏宗磐又仿效宋、遼的征兵方式，又招募了十萬大軍，讓他的弟弟完顏斡賽、完顏斡者和完顏烏故乃統帥。
這樣一來，僅在上京這裏，金國就擁有三十萬大軍，而且這還不算那些上馬就能戰的民眾。
可以說，金國已經做好了跟大乾王朝會戰，甚至是決戰的準備，只等乾軍打過來了。
誰想，乾軍在占領了遼寧路之後，並沒有繼續北上，而是又向東而去，將東京路徹底占領不說，還順勢攻取了曷懶路。
大乾王朝的打法，讓金國的一眾高層有些納悶不已，他們實在想不通，大乾王朝要幹什麽？難道是想切斷金國來自於高麗的援軍？
可高麗最能打的西軍，已經來到了金國，大乾王朝現在還封鎖高麗方向，有什麽意義？
金國的一眾高層商量來商量去，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大乾王朝可能是擔心，金國將高麗的“中央軍”也調到金國助戰。
除此之外，金國的一眾高層，實在是想不出來，乾軍不繼續北上，而是東進，能有什麽意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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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並不用為大乾王朝的財政擔憂，因為遼寧路被攻打下的第一時間，大乾王朝戶部和刑部的官員就奉李存的命令到遼寧路的各地進行公審和抄家，遼寧路的所有金國豪紳貴胃官吏皆在公審和抄家範圍內。
初步估計，都不用將遼寧路的所有金國豪紳貴胃官吏公審和抄完家，只是將到處巧取豪奪的女真人的財富抄沒（女真人不用公審，直接抄家，男人全部交由契丹人看管，女人則由大乾王朝戶部集中起來，用以賞賜給有功的將士），就不僅夠大乾王朝這次出兵的全部軍費（包括陣亡撫恤的費用）、修建港口和修建鐵路的全部費用，還能有不少盈餘充入國庫。
要是再將遼寧路那些金國豪紳貴胃官吏公審和抄完家，那麽大乾王朝差不多都能多得一年財政收入。
這也很正常，畢竟，大遼帝國兩百多年的積累，都落到了金國的豪紳貴胃官吏手上，哪怕只是遼寧路這金國三京之一的金國的豪紳貴胃官吏，所掌握的財富也已經非常驚人了。
對此，李存都不禁有些感慨：“誰說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那只是打輸的情況，要是打贏了，尤其是這種快速擊潰對手的戰爭，也是可以發大財的嘛。”
在治理遼寧路方面，李存派去的官員，大多都是以前遼國的漢官。
比如總管遼寧路的官員就是，原遼天祚帝天慶二年壬辰科狀元，補右拾遺，轉史館修撰，累遷少府少卿、乾文閣待制韓昉，李存任命他為遼寧路安撫使，讓他負責遼寧路的所有政務。
在韓昉北上之前，李存特意跟韓昉等即將北上接管原本被遼國控制後來被金國控制如今又要被大乾王朝控制的地區的地方官員好好交待了一番這些地區的治理方式。
按照遼金時代的方式治理這些地區，肯定是不行的，否則這些地區永遠也不可能完全融入大乾王朝。
不過，李存也必須要考慮到這些游離於中原王朝數百年，甚至也可以說從未真正屬於過中原王朝的地區的特殊性和覆雜性。
所以，經過思考以及跟一眾宰執商量，李存還是決定采取他在燕雲地區的成功經驗，來治理遼寧路以及將來收覆的其它屬於金國的地區。
也就是，先在燕雲這個具有特殊性和覆雜性的地區進行十年時間的“南北兩院制”，然後再徹底在這些已經經過充分過度的地區實施大乾王朝的制度。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創造“南北兩院制”的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真的是一個天才、是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
當初，經過部落間的南征北戰，耶律阿保機基本上完成了草原上的統一，但是統一後的草原有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擺在耶律阿保機眼前。
那就是，同一片區域內出現了草原游牧民族和中原農耕漢族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群。
該如何治理，成為耶律阿保機最為頭疼的事。
游牧民族要放牛羊，漢族要種莊稼，動不動雙方就因為生產方式的不同而起紛爭。
在韓延徽和述律後的出謀劃策下，耶律阿保機最終采取草原游牧民族和中原農耕漢族分開居住的措施。
北邊由草原游牧民族居住生活，衣食住行還是以放牧為主；
南邊是中原來的漢人生活的區域，人情風貌依舊尊重漢人的生活習俗，建築格式以及地名姓氏都由漢人自行制定。
同時北院和南院分別由契丹人與漢人或深通漢文化的人來統治管轄。
雙方分開而居，只有貿易上的往來，互換生活用品、生產材料，但相互不幹涉。
這種“南北兩院制”在人類歷史上也是首屈一指。
由此可見，遼朝雖然是一個由少數民族建立的王朝，但它有非常開明的政權，對中華文明的發展有著巨大的作用，特別是“南北兩院制”更為如今的大乾王朝的發展提供了借鑒。
李存當初打下了燕雲地區以後，劉彥宗、時立愛、韓昉等人就建議李存用“南北兩院制”管理燕雲地區。
可是，李存考慮到，如果自己始終采取遼國的“南北兩院制”來管理燕雲地區，那麽燕雲地區將永遠都不可能真正並入大乾王朝，甚至永遠都會是大乾王朝的一個隱患。
於是乎，李存只是先用“南北兩院制”過渡一下。
也就是，李存在用“南北兩院制”治理燕雲地區的同時，特意下旨，這個制度，只在大乾王朝實行十年，十年後，大乾王朝將廢除燕雲地區的“南北兩院制”，全面實行大乾王朝的制度。
這樣一來，李存算是充分給了燕雲地區的其他民族的人慢慢適應大乾王朝的制度的時間。
當然，李存也不可能傻傻的完全等燕雲地區的其他民族的人慢慢適應大乾王朝的制度。
李存當時還強行頒布了《留發令》、《漢名令》、《漢服令》、《漢字令》、《五年義務教育》等法令，推動燕雲地區的其他民族的人漢化。
另外，李存還推出了其他民族的人可以加入漢族的政令。
——這是有前提的，首先，其他民族的人，必須要有漢名，會說漢語，認識不少於五百個漢字。
換而言之，李存直接就將其他民族的精英變成了漢人。
如今十年過去了，燕雲地區其他民族的人已經高度漢化，也慢慢的適應了大乾王朝的制度。
去年，李存下旨將燕雲地區的“南北兩院制”徹底改成了大乾王朝的制度，沒有遭到任何抵制，那些接受大乾王朝教育長大的新一代“胡人”還特別擁護這種改變。
——在他們看來，這是徹底取消了對他們的“歧視”。
對於新收覆的遼寧路，李存選拔的地方官員中，有很多都是有過在燕雲地區當官經歷的官員，他們極為熟悉李存治理燕雲地區的成功經驗。
所以，韓昉等人接手了遼寧路之後，立即就推行這套制度。
韓昉等很多人原本就是遼國重臣，在原本屬於遼國的遼寧路有著很高的威望。
更何況，契丹人還“趁大乾王朝的人不備”極為狠辣的將遼寧路原本的統治者女真人全都清除了。
一時之間，哪怕遼寧路的人有些接受不了大乾王朝強行頒布了《留發令》、《漢名令》、《漢服令》、《漢字令》、《五年義務教育》等法令，也不敢抗爭。
有人可能會擡杠，那要是真有抗命不遵的呢？
不好意思，那他真就是在找死了。
這種時候，對東北地區勢在必得的李存，肯定不會對這些不開眼的人手軟的。
再者說，只看李存縱容契丹人殺雞儆猴，只要不是腦子極為有問題的人，肯定不敢在這個時候炸刺。
而只要他們打著“先委曲求全”的念頭上車，溫水煮青蛙的李存，就肯定會讓他們的“委曲求全”變成適應，最後徹底融入大乾王朝。
當然了，想要徹底吞並遼寧路這塊疆土，大乾朝廷還是得想辦法多移漢民到遼寧路才是正途。
為此，大乾王朝推出了很多優惠的移民政策，像給土地、給女人、給免稅的政策，等等等等……
另外，大乾王朝不是從南方招募了三百萬民夫來遼寧路修建鐵路和碼頭嘛，李存允許韓昉等遼寧路的地方官吏使用一切不違法的方式將他們留在遼寧路。
總而言之，大乾王朝在攻取了遼寧路的第一時間，就盡全力消化這塊大乾王朝吃下就絕不會再吐出去的疆土，使其盡快成為大乾王朝永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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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術所部的三十萬大軍，最終被金國朝廷部署在了遼寧路和金上京之間的鹹平府。
而完顏昌率領金東京的大幾十萬軍民到了金南京以後，立即派其長子完顏斡帶回上京城請求覲見，欲稟報其戰敗之事。
可是由於金國朝廷當時正處於紛亂之際，根本顧不上追究完顏昌遼寧路失守之事。
關鍵，在這個要命的時候，金國高層也不敢動手握重兵的完顏昌，否則，萬一完顏昌投敵，那麽對於金國而言，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最後在完顏宗磐和完顏宗雋的斡旋之下，完顏亶下令，仍讓完顏昌駐守金南京，謹防韓世忠部以及其他從古北口和松亭關北上的乾軍。
為了抵抗乾軍的攻打，金國高層組建了大成府，任命參謀官、書寫機宜、勾當公事、管勾文字準備差使，統制、統領準備差使等機關人員一百多名，又選拔任用三省、吏部、戶房等官員數十人。
大成府，作為抵抗乾軍攻打的一個臨時最高軍事指揮機構，在很短時間內，便在完顏宗固（完顏吳乞買的次子，完顏宗磐之弟）和完顏宗敏（完顏阿骨打的第十二個兒子）的領導下迅速組建起來，並開始高速運轉。
完顏宗敏建議金國高層，登禦城樓，檢閱大金勇士，以鼓舞軍心。
完顏宗幹跟完顏宗磐和完顏宗雋商量說：“士氣可鼓，不可洩，我等當陪陛下走這一遭。”
既然已經決定了固守上京城，那就肯定得指望這些大金勇士效力。
而且，上京城的這些大金勇士，都歸完顏宗磐所統帥，完顏宗磐也可以借此機會向完顏宗幹、完顏亶父子展示一下他所掌握的實力。
所以完顏宗磐同意。
於是，完顏宗磐、完顏宗幹、完顏宗雋、完顏宗固、完顏宗敏等人陪同完顏亶登上城樓。
這時，百官將士都在門樓前整齊立定，等候檢閱。
完顏亶照著完顏宗幹給他準備（實際上是由宇文黃中代筆）的發言稿，說了一番極為鼓舞人心的講話，表示自己死都不會離開上京城，誓要與眾勇士固守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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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亶在城樓上憑欄視察了一會兒，接著又下樓乘步輦來到隊伍中間，慰問大金勇士，做足了平易近人的姿態。
這時，完顏宗磐和完顏宗雋已經察覺了完顏宗幹、完顏亶父子想要奪取完顏宗磐手上兵權的險惡用心了。
對此，完顏宗磐不屑的撇撇嘴，他心想：“這些人中，多是我太宗一脈部族、家奴，豈是你父子可以拉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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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完顏宗幹、完顏亶父子卻很滿意。
在完顏宗幹的建議下，完顏亶又令合門官向百官、大金勇士宣讀。
合門官每讀一句，大金勇士皆大聲回答：“諾！”
其場面之雄壯，其氣勢之威武，令在場的百官與六軍將士，皆感動地流涕。
直到這時，完顏宗磐才意識到，金人大多是想跟大乾王朝打的，或者也可以說他們是想保家衛國，不想再回他們那苦寒的老家的。
完顏宗磐這時才徹底下決心放棄出城，決心固守上京城，跟大乾王朝決一死戰。
接著，完顏宗磐又仿效宋、遼的征兵方式，又招募了十萬大軍，讓他的弟弟完顏斡賽、完顏斡者和完顏烏故乃統帥。
這樣一來，僅在上京這裏，金國就擁有三十萬大軍，而且這還不算那些上馬就能戰的民眾。
可以說，金國已經做好了跟大乾王朝會戰，甚至是決戰的準備，只等乾軍打過來了。
誰想，乾軍在占領了遼寧路之後，並沒有繼續北上，而是又向東而去，將東京路徹底占領不說，還順勢攻取了曷懶路。
大乾王朝的打法，讓金國的一眾高層有些納悶不已，他們實在想不通，大乾王朝要幹什麽？難道是想切斷金國來自於高麗的援軍？
可高麗最能打的西軍，已經來到了金國，大乾王朝現在還封鎖高麗方向，有什麽意義？
金國的一眾高層商量來商量去，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大乾王朝可能是擔心，金國將高麗的“中央軍”也調到金國助戰。
除此之外，金國的一眾高層，實在是想不出來，乾軍不繼續北上，而是東進，能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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