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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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步步為營
…
西線宋軍與方臘義軍之間的決戰，勝利者無疑是西線宋軍。
不過西線宋軍雖然贏得了這場決戰的勝利，但自身傷亡也很慘重，短時間內也無力大戰，甚至都無力去繼續圍剿方臘義軍的殘部。
於是西線宋軍的主力屯駐在歙州，打掃戰場，清點戰利品，休整軍隊，整編俘虜……
按說，在這個西線宋軍舔舐自己傷口的時期，李存可以先不用擔心西線宋軍會突然殺到浙東來，但李存還是加強了以建德為中心的防線，謹防西線宋軍突然放棄清剿剩餘的那十多萬在青溪盤踞的方臘義軍直撲杭州。
因為要跟北線宋軍決戰，還要防備西線宋軍策應，這調兵遣將，可就得註意了。
李存跟自己的一眾謀士和參謀商量了很久，又考慮了很久，最終決定：
不動張打鐵所部虎賁軍，畢竟張打鐵部將士對睦洲前線熟悉。
布置在信安江下半段的霍成富部虎賁軍也不能動，此部要謹防西線宋軍繞道浙南攻打杭州。
昌化、於潛一帶的梁錦部虎賁軍也不能動，同樣的道理，此部要謹防西線宋軍繞道浙北攻打杭州。
當然，如果西線宋軍走宣州或池州直接進入江寧府與北線宋軍合二為一，那李存可就管不著了——這裏不是李存控制的區域，李存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不過如果真是那樣，那也許也是好事，李存使使勁，沒準可以趁宋軍對火器還不了解，一勞永逸的將這兩支宋軍一並擊敗，省得將來還得費二遍勁。
守衛杭州的五萬大軍不能動。
——杭州這裏是虎賁軍的基本盤，必須得保證其不容有失。
不過，方百花如今馬上就要臨盆了，肯定不能讓她在這個時候統兵，至少也得給她找個副手。
鑒於出了牛猛這件事，在留守將領的選擇上，李存先把能力往後放放——李存可不想像劉邦那樣，老家被雍齒占領，更不想自己的妻妾在敵人那裏待上三年。
所以，李存在自己手下的將領中篩篩選選了一番，最後選擇把已經順利打下北分水關和仙霞關、並基本平定福北地區的張狗蛋給調回來。
李存選擇張狗蛋給自己守家的第一個原因是，張狗蛋的忠誠絕對沒有問題；
第二個原因是，這大半年時間，張狗蛋隨李存南征北戰，得到了不小的鍛煉，尤其是前段時間，張狗蛋獨自領兵去打福北地區，其統兵的經驗，絕不是目前還沒怎麽打過大仗的二桿子等人可以比的；
第三個原因則是，張狗蛋沒有孔楞子那麽沖動，跟他的名字差不多，這家夥打仗時，很喜歡狗著，比較適合守家。
跟張狗蛋一塊被調回來的，還有親衛前軍和親衛後軍留在福建的剩餘部隊。
雖說李存早就搞出來了轟天雷和沒良心炮這兩種火器，並且為了穩妥，也在一些重要的部隊裏裝備了一點，讓他們作為殺手鐧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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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因為受材料、技術、生產力等方面的掣肘，火器的產量一直上不去。
這使得前線所有軍隊，都不算真正的裝備了火器，只有水軍的一些旗艦及金陵城和鎮江城中有一定數量的轟天雷和沒良心炮，但他們也只是有，卻並不熟悉這兩種武器，因為李存曾下過嚴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許動用這兩種秘密武器。
目前階段，真正掌握了這兩種火器的軍隊，其實只有兩支——親衛前軍和親衛後軍。
只有親衛前軍和親衛後軍中的神機前營和神機後營的將士，才奢侈的使用這兩種火器進行過實彈訓練，並且已經做到了完全掌握這兩種火器的使用。
而親衛前軍和親衛後軍的其它營的將士懂得跟這兩個營的特殊打法進行配合。
所以，值此關鍵一戰，必須得把親衛前軍和親衛後軍的其它營給調回來——這神機前營和神機後營一直在李存身邊，李存走到哪帶到哪，李存從福建回來時，自然也將這兩個神機營給帶了回來。
順便說一句，神級營雖然以“營”命名，實際上編制卻是兩千五百人，等同一個軍了。
與此同時，李存下令，孔忠（孔楞子）為福建都總管，管理福建的所有軍隊和軍事行動。
當初牛猛求而不得的職務，如今輕而易舉的就被孔楞子給拿到了。
可孔楞子還不領情，給李存連著上了七封奏章，請求去前線參戰，還“好心”的給李存推薦二桿子來守福建，說二桿子守家經驗豐富，適合幹守家的活，他適合沖鋒陷陣。
孔楞子的請求直接就被李存給無視了。
倒是二桿子聽說了此事之後，讓他家娘子執筆，他口述，給孔楞子寫了封信。
這封信的具體內容，外人不得而知，只有李存分別通過胡圖和張超得知，二桿子把孔楞子家裏的女性全都給問候了一遍。
得知了此事以後，李存還真有點想看看那封用娟秀的字體寫下的滿是粗鄙之語的信到底是什麽樣的。
最後，李存將俞道安部調往衢州作為張打鐵部和霍成富部的救火隊員，以防萬一。
將自己的地盤打造得固若金湯了之後，李存才開始調集跟自己出征的軍隊。
李存首先調集的就是婺州的朱言吳邦、李德、江蔡、董舉、王國和朱氏這六支軍隊。
李存之所以最先盯上婺州的這十萬軍隊，首先就是他們還是一個不太穩定的因素。
婺州的這幾支義軍，是投李存比較晚的，雖然這幾支義軍全部都接受了虎賁軍的整編，虎賁軍也往這六支軍隊中安插了一大批監軍。
可武德司的密探和這幾支義軍的監軍都反應朱言等人喜歡搞小動作，比如總對部下施恩，總搞私底下裏的小聚會什麽的。
當然，較大的動作，朱言他們這些人暫時還沒有。
對此，李存也能猜到朱言他們這些人的一些心理。
無外乎就是，小軍閥當慣了，總覺得，亂世英雄起四方，有人便是草頭王。
再加上，朱言等人從投過來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李存，難免對虎賁軍還沒有歸屬感。
所以，李存準備讓朱言他們這些人好好認識認識自己，徹底收了婺州這六支軍隊的心，以免以後他們因為做出錯誤的判斷，讓自己廢事，還害了他們的身家性命。
當然，李存之所以帶上婺州的這六支軍隊，也是因為這六支軍隊是自己目前能抽調出來的最大一支軍隊。
除了婺州這十萬大軍，這次跟李存北上去跟北線宋軍決戰的軍隊還有二桿子部那三萬大軍、蘇東部那五萬大軍、孫和部那三萬大軍以及梁振部那兩萬大軍。
再加上兩萬親衛軍和近六千親衛馬軍。
共計：李存這次帶去決戰的軍隊有二十五萬六千人馬。
除此之外，李存又帶了二十萬民夫。
這二十萬民夫，大部分都是由潰敗的方臘義軍組成的，他們其實也有一定的戰鬥力，甚至其戰鬥力可能比一些虎賁軍還要強一些。
不過，一來，這些方臘義軍才剛經歷過大敗，人心不穩，還不堪重用；二來，這些方臘義軍的建制全都被打亂了沒法用，當然了，就算他們的建制沒被打亂，李存現在也不能信任他們；三來，這些方臘義軍中有不少摩尼教教徒，這些人在方臘那裏是精兵，在虎賁軍這裏就是不穩定的因素，必須將他們甄別出來單獨成立一軍。
所以，李存只能是一邊先用這些方臘義軍當民夫，一邊讓張世親自帶隊甄別、教育、訓練、整編這些方臘義軍。
連戰兵加民夫再加上幫著運送糧草輜重的水軍，一共不到四十八萬，對外宣稱雄兵百萬。
……
經過幾日的調集和行軍，六支婺州軍全部來到了這次北伐的集兵之地——餘杭。
這六支婺州軍並不是平均分配的。
朱言和吳邦所率領的軍隊，共三萬左右，兩人所部軍隊的實力可以算得上婺州軍中最強的一股了。
李德、江蔡、董舉、王國四人中，實力最強的是李德部，有兩萬人，其餘三人每人一萬。
而朱氏部則差不多有兩萬人。
這些已經是將老弱婦孺剔除了的，之前僅朱言和吳邦就對外宣稱有十萬大軍。
六支婺州軍來到餘杭以後，立即就有專門的人接應他們，並很專業的將各軍引領到他們的駐地。
為了不將雞蛋全都放在一個籃子裏，這裏都是每軍一個營寨。
帳篷都是十人或五十人的，以品字型安營紮寨，相互之間間隔的距離不遠不近，做到了既能相互支援，又能互不影響。
寨中，輜重車隊，運糧食的，裝鎧甲的，裝帳篷的，裝營寨木柵欄的那些車子，做成刀車，圍成一圈，在車營外面挖壕溝，設拒馬陣，鹿角，挖陷坑。
十幾個了望塔拔地而起，均勻的分布在各個視野好的地方，用以確保大軍不會被敵人偷營。
寨中還密密麻麻的分布了無數火盆——這主要是為了避免夜晚被偷營而準備的。
飯全都是今年的新米，菜是濃稠的魚湯和時蔬炒得大鍋菜，一葷一素，離得很遠就能聞到撲鼻的噴香。
而且，每個營寨都搭建了臨時廁所。
整體來說就是，環境雖然說不上有多好，但幹凈衛生，夥食雖然達不到李存起義之初承諾的頓頓有肉，但至少能做到頓頓見到葷腥。
關鍵是專業，在這樣的營寨當中居住，晚上睡覺都放心。
婺州軍的將士一到這裏，就感到非常滿意。
而朱言等人在看過各自的營寨之後，又聚到了一起。
吳邦說：“不看旁的，只看這營寨，便知大都督必知兵也。”
王國說：“這段時日在野外睡上幾日無妨，速去前線，早打早了。”
朱言說：“你懂甚麽，大都督乃步步為營，決戰，卻不急戰，方聖公便吃了此虧。”
朱氏問：“此言何解？”
朱言說：“若方聖公不急切尋戰，而據堅城險地以守代攻，與宋軍步步為戰，將宋軍拖在兩浙慢慢消耗，鹿死誰手，未必可知也。”
董舉說：“那亦需方聖公消耗得起，他哪像大都督這般糧草輜重無數，不怕打持久戰。”
江蔡說：“今宋軍入兩浙，亦不缺糧也。”
江蔡的意思是，浙北地區的民眾有糧，宋軍可以搶浙北地區民眾的糧食。
朱言笑道：“奪糧失民心，得民心又缺糧，大都督不急進，已先勝一籌，運籌帷幄，決勝千裏，說得便是我家大都督這兵法大家。”
說完，朱言起身：“走罷，諸位，讓我等親眼見一見我家這位大都督何等英雄了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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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西線宋軍雖然贏得了這場決戰的勝利，但自身傷亡也很慘重，短時間內也無力大戰，甚至都無力去繼續圍剿方臘義軍的殘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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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在這個西線宋軍舔舐自己傷口的時期，李存可以先不用擔心西線宋軍會突然殺到浙東來，但李存還是加強了以建德為中心的防線，謹防西線宋軍突然放棄清剿剩餘的那十多萬在青溪盤踞的方臘義軍直撲杭州。
因為要跟北線宋軍決戰，還要防備西線宋軍策應，這調兵遣將，可就得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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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在信安江下半段的霍成富部虎賁軍也不能動，此部要謹防西線宋軍繞道浙南攻打杭州。
昌化、於潛一帶的梁錦部虎賁軍也不能動，同樣的道理，此部要謹防西線宋軍繞道浙北攻打杭州。
當然，如果西線宋軍走宣州或池州直接進入江寧府與北線宋軍合二為一，那李存可就管不著了——這裏不是李存控制的區域，李存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不過如果真是那樣，那也許也是好事，李存使使勁，沒準可以趁宋軍對火器還不了解，一勞永逸的將這兩支宋軍一並擊敗，省得將來還得費二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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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這裏是虎賁軍的基本盤，必須得保證其不容有失。
不過，方百花如今馬上就要臨盆了，肯定不能讓她在這個時候統兵，至少也得給她找個副手。
鑒於出了牛猛這件事，在留守將領的選擇上，李存先把能力往後放放——李存可不想像劉邦那樣，老家被雍齒占領，更不想自己的妻妾在敵人那裏待上三年。
所以，李存在自己手下的將領中篩篩選選了一番，最後選擇把已經順利打下北分水關和仙霞關、並基本平定福北地區的張狗蛋給調回來。
李存選擇張狗蛋給自己守家的第一個原因是，張狗蛋的忠誠絕對沒有問題；
第二個原因是，這大半年時間，張狗蛋隨李存南征北戰，得到了不小的鍛煉，尤其是前段時間，張狗蛋獨自領兵去打福北地區，其統兵的經驗，絕不是目前還沒怎麽打過大仗的二桿子等人可以比的；
第三個原因則是，張狗蛋沒有孔楞子那麽沖動，跟他的名字差不多，這家夥打仗時，很喜歡狗著，比較適合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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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得前線所有軍隊，都不算真正的裝備了火器，只有水軍的一些旗艦及金陵城和鎮江城中有一定數量的轟天雷和沒良心炮，但他們也只是有，卻並不熟悉這兩種武器，因為李存曾下過嚴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許動用這兩種秘密武器。
目前階段，真正掌握了這兩種火器的軍隊，其實只有兩支——親衛前軍和親衛後軍。
只有親衛前軍和親衛後軍中的神機前營和神機後營的將士，才奢侈的使用這兩種火器進行過實彈訓練，並且已經做到了完全掌握這兩種火器的使用。
而親衛前軍和親衛後軍的其它營的將士懂得跟這兩個營的特殊打法進行配合。
所以，值此關鍵一戰，必須得把親衛前軍和親衛後軍的其它營給調回來——這神機前營和神機後營一直在李存身邊，李存走到哪帶到哪，李存從福建回來時，自然也將這兩個神機營給帶了回來。
順便說一句，神級營雖然以“營”命名，實際上編制卻是兩千五百人，等同一個軍了。
與此同時，李存下令，孔忠（孔楞子）為福建都總管，管理福建的所有軍隊和軍事行動。
當初牛猛求而不得的職務，如今輕而易舉的就被孔楞子給拿到了。
可孔楞子還不領情，給李存連著上了七封奏章，請求去前線參戰，還“好心”的給李存推薦二桿子來守福建，說二桿子守家經驗豐富，適合幹守家的活，他適合沖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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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此事以後，李存還真有點想看看那封用娟秀的字體寫下的滿是粗鄙之語的信到底是什麽樣的。
最後，李存將俞道安部調往衢州作為張打鐵部和霍成富部的救火隊員，以防萬一。
將自己的地盤打造得固若金湯了之後，李存才開始調集跟自己出征的軍隊。
李存首先調集的就是婺州的朱言吳邦、李德、江蔡、董舉、王國和朱氏這六支軍隊。
李存之所以最先盯上婺州的這十萬軍隊，首先就是他們還是一個不太穩定的因素。
婺州的這幾支義軍，是投李存比較晚的，雖然這幾支義軍全部都接受了虎賁軍的整編，虎賁軍也往這六支軍隊中安插了一大批監軍。
可武德司的密探和這幾支義軍的監軍都反應朱言等人喜歡搞小動作，比如總對部下施恩，總搞私底下裏的小聚會什麽的。
當然，較大的動作，朱言他們這些人暫時還沒有。
對此，李存也能猜到朱言他們這些人的一些心理。
無外乎就是，小軍閥當慣了，總覺得，亂世英雄起四方，有人便是草頭王。
再加上，朱言等人從投過來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李存，難免對虎賁軍還沒有歸屬感。
所以，李存準備讓朱言他們這些人好好認識認識自己，徹底收了婺州這六支軍隊的心，以免以後他們因為做出錯誤的判斷，讓自己廢事，還害了他們的身家性命。
當然，李存之所以帶上婺州的這六支軍隊，也是因為這六支軍隊是自己目前能抽調出來的最大一支軍隊。
除了婺州這十萬大軍，這次跟李存北上去跟北線宋軍決戰的軍隊還有二桿子部那三萬大軍、蘇東部那五萬大軍、孫和部那三萬大軍以及梁振部那兩萬大軍。
再加上兩萬親衛軍和近六千親衛馬軍。
共計：李存這次帶去決戰的軍隊有二十五萬六千人馬。
除此之外，李存又帶了二十萬民夫。
這二十萬民夫，大部分都是由潰敗的方臘義軍組成的，他們其實也有一定的戰鬥力，甚至其戰鬥力可能比一些虎賁軍還要強一些。
不過，一來，這些方臘義軍才剛經歷過大敗，人心不穩，還不堪重用；二來，這些方臘義軍的建制全都被打亂了沒法用，當然了，就算他們的建制沒被打亂，李存現在也不能信任他們；三來，這些方臘義軍中有不少摩尼教教徒，這些人在方臘那裏是精兵，在虎賁軍這裏就是不穩定的因素，必須將他們甄別出來單獨成立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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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支婺州軍並不是平均分配的。
朱言和吳邦所率領的軍隊，共三萬左右，兩人所部軍隊的實力可以算得上婺州軍中最強的一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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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已經是將老弱婦孺剔除了的，之前僅朱言和吳邦就對外宣稱有十萬大軍。
六支婺州軍來到餘杭以後，立即就有專門的人接應他們，並很專業的將各軍引領到他們的駐地。
為了不將雞蛋全都放在一個籃子裏，這裏都是每軍一個營寨。
帳篷都是十人或五十人的，以品字型安營紮寨，相互之間間隔的距離不遠不近，做到了既能相互支援，又能互不影響。
寨中，輜重車隊，運糧食的，裝鎧甲的，裝帳篷的，裝營寨木柵欄的那些車子，做成刀車，圍成一圈，在車營外面挖壕溝，設拒馬陣，鹿角，挖陷坑。
十幾個了望塔拔地而起，均勻的分布在各個視野好的地方，用以確保大軍不會被敵人偷營。
寨中還密密麻麻的分布了無數火盆——這主要是為了避免夜晚被偷營而準備的。
飯全都是今年的新米，菜是濃稠的魚湯和時蔬炒得大鍋菜，一葷一素，離得很遠就能聞到撲鼻的噴香。
而且，每個營寨都搭建了臨時廁所。
整體來說就是，環境雖然說不上有多好，但幹凈衛生，夥食雖然達不到李存起義之初承諾的頓頓有肉，但至少能做到頓頓見到葷腥。
關鍵是專業，在這樣的營寨當中居住，晚上睡覺都放心。
婺州軍的將士一到這裏，就感到非常滿意。
而朱言等人在看過各自的營寨之後，又聚到了一起。
吳邦說：“不看旁的，只看這營寨，便知大都督必知兵也。”
王國說：“這段時日在野外睡上幾日無妨，速去前線，早打早了。”
朱言說：“你懂甚麽，大都督乃步步為營，決戰，卻不急戰，方聖公便吃了此虧。”
朱氏問：“此言何解？”
朱言說：“若方聖公不急切尋戰，而據堅城險地以守代攻，與宋軍步步為戰，將宋軍拖在兩浙慢慢消耗，鹿死誰手，未必可知也。”
董舉說：“那亦需方聖公消耗得起，他哪像大都督這般糧草輜重無數，不怕打持久戰。”
江蔡說：“今宋軍入兩浙，亦不缺糧也。”
江蔡的意思是，浙北地區的民眾有糧，宋軍可以搶浙北地區民眾的糧食。
朱言笑道：“奪糧失民心，得民心又缺糧，大都督不急進，已先勝一籌，運籌帷幄，決勝千裏，說得便是我家大都督這兵法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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