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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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原初星科學家博物館，其實是一座沒有屍體的陵墓，這裏埋葬著那些幫助人類走向星際時代的科學家們的衣物，至於骨灰，則早撒在了山河之中。
黃河畔，已經清澈的河水依然奔湧著，滋養著這片土地以及她的孩子們，伍月走在黃土地上，盡頭便是一座山，山下是一座座石碑。
五大導師的石像矗立陵墓前，伍月對他們低頭以致敬意。
在異獸入侵的危急時刻，他們留下的抗爭精神，一度撐住了很多人的內心。
伍月走過一個個名字，見到“藍綢”時，她停下，對墓碑打了個招呼。
“嗨，前女友，想我了嗎？”
她只是開玩笑，沒想到石碑出現一個投影，六十來歲的藍教授站在她面前，栩栩如生，慈愛微笑著。
“嗨，你好，孩子，有什麽想要我告訴你的嗎？”
伍月怔怔望著她，半晌，她回道：“我想知道你下了飛機後過得如何？”
藍教授皺眉，大概是控制投影的程序對此不解。
“飛機？我最後一次坐飛機是從M國飛往Z國的那艘航班，我因此失去了我的摯友，那是一位傑出的火箭工程師，但在那趟航班後，我過得很好，我有幸福的一生，我為火箭事業做出了貢獻，我將人類送向星空，我身體健康活到八十歲，無疾而終。”
伍月看著她已染上白雪的鬢發，讚美道：“藍綢，有了歲月的痕跡後，你看起來更迷人了。”
藍教授微笑：“謝謝你的讚美，年輕人，你身上的勃勃生機，你的青春，你來此探望我的心意，也讓你看起來無比動人，祝你幸福。”
伍月：“謝謝。”
她雙手插兜，繼續往前走，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這兒竟是種植了一片白樺林，路邊的石碑上坐著一個青年，他叼著煙，笑得倜儻，石碑上刻著“我們走後，他們會給你們修學校和醫院……”
作為一個死在回家路上的人，看到這塊石碑在千年後依然屹立於大地之上，這句話還沒有被時光掩埋，人類對理想社會的追逐依然還在，伍月是欣慰的。
縱然世上有那麽多黑暗和下作的言論，真正能夠散發出光輝的靈魂，還是奇跡般的將歷史推進到了星河之中。
伍月靠著石碑坐下，用星腦自拍了個和石碑的合影。
終於，在道路盡頭，她看到了有著“伍圓”字跡的石碑。
她敲了敲墓碑：“醒來一下，我回來了。”像是姐姐喚醒一個沈睡中的妹妹，又像游子呼喚家人。
伍圓的投影出現，她看起來卻是十幾歲的少女模樣，穿著校服，看起來青春美好，與伍月有一張相似卻更稚氣可愛的臉。
在看到伍月的那一瞬，人工智能呆滯了許久，伍月與她靜靜對視著，然後問道：“我在這個時代蘇醒有你的事兒沒有？伍圓，你老實交代。”
人工智能眨眨眼，微笑起來：“年輕人，你有一張我很熟悉的臉。”
伍月：“別裝傻！”
人工智能伍圓繼續說道：“但她已經離開我很久了，我一直思念著她，真高興能再次見到這張臉，我能抱抱你嗎？”
伍月：……
以她對伍圓的了解，只要她語氣重一點，伍圓會立刻跪，現在她都這麽兇了，這玩意還沒蹲著抱頭，看來是真的人工智能了，她打開雙手，嘆氣：“抱吧抱吧，我也好久沒抱你了。”
被投影擁抱的感覺很微妙，因為根本就沒感覺，只是視覺告訴她，有一個輕飄飄的光線組成的玩意和你親密接觸了一下。
伍月透過半透明的投影看著後方一排排的墓碑，輕聲說：“那個時候死了很多人吧？戰爭爆發的時候，你也有七十多歲了，不容易，辛苦你，一直撐了下來。”
短暫的擁抱很快結束，人工智能伍圓說：“你好，年輕人，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伍月在她面前盤腿坐下：“有不少，不過在那之前，先和我說說你的生平吧，你的成就我已經在星網上看過了，史書也有你留下的痕跡，姐姐為你驕傲，現在告訴我，在你自己的視角裏，這些故事是怎樣的。”
伍圓站在她面前，用人工智能特有的缺失情感的語調，為伍月陳述了她的故事，聽起來和官方資料出入不大，比如改造了人類基因，幫助人類增加戰力度過了最危急的時刻，再比如ETOM最初版本也是由她開發。
那時的ETOM還沒有現在強烈的藥性，但副作用也小得多，起碼不會喝一次就把人幹廢，但有限的提升也讓人類在戰場上捉襟見肘。
據說改善ETOM的人是伍圓的學生，那也是一個女孩，險些被人強|奸時選擇了反抗，並因過激的反抗力度而遭到了輿論譴責，是伍圓鼓勵了她，並在女孩考入大學後，親自收她做研究生。
那也是世越大學的創立者。
伍月坐在墓碑旁：“知道你有不錯的一生，我很高興。”
至於伍圓沒有結婚生子這事不重要，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愛情，伍圓早年差點被侵犯，可她後來也逐漸恢覆到了能和帥哥出門約會的程度，伍月相信她並不是在心理陰影的影響下做出終生不婚的決定，這樣就可以了。
她看著前方的長河落日：“看到你們沈睡在這麽美麗的地方，還有那麽多後人會時不時過來參觀、懷念你們，我好高興，如果當初沒有意外，我或許會和你們一起躺在這裏，成為投影的一員。”
“不過現在也不錯，我看到了比你們更遙遠的未來，至於原理的話，我會慢慢探索的，等申請進入大學後，我打算進行理論方面的研究，這麽一想，要補的課還不少。”
理論研究是這樣的，早在21世紀的時候，身處義務教育的學生們就已經發現19世紀都有很多難題搞不懂了，到了星際時代，大部分人也無法參與頂尖理論研究，只是能套公式做題而已。
其實會套公式已經不錯了，像伍月這種在看書前會把公式倒回猜想狀態，然後自己推一遍，看能不能用地球式的古典思維將之推成定理的人還是少數。
而且她成功的次數也不多，就那麽一兩次，還是靠星腦幫她跑完了大部分計算過程。
唉，折騰了快兩輩子，還是從應用領域滾去了理論研究，都不知道自己圖個啥。
但為了攢學費，伍月的試訓之旅還在繼續。
首先是去第一隊。
說起第一隊，他們能提供的訓練環境就可豐富了，原初星有啥環境，他們就能給啥環境，上山下海、丘陵山地、快爆發的火山、快海嘯的海域、快臺風的沿海、珠穆朗瑪、乞力馬紮羅等各大名山，啥極端環境都有。這讓第一隊和尖刀隊一樣，素有強隊人才庫的稱謂……
在漫長的開發後，原初星資源已經不多了，經濟不算發達導致戰隊能給的頂薪不多，老板也不願意為超出工資帽的薪水交奢侈稅，很多選手都是在第一隊的覆雜環境裏訓練一下，然後等打出點名頭了，就跳槽到錢多的戰隊去。
伍月對原初星還挺有感情的，平心而論，還是地球母親的空氣她吸著最舒坦，這兒的溫帶氣候也最舒適。
第一隊對伍月也頗為看好，兩邊郎有情妾有意，眉來眼去姻緣天定，只恨不能現場拜堂成親。
但伍月還記著紐佛森的話，嘴巴管得很緊，始終沒有直接答應來第一隊，再說了她答應也不算啊，第一隊得靠自己在選秀大會上把她搞到手才行。
臨走前，第一隊經理握著伍月的手，鄭重道：“伍月選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搞到前五的順位。”
伍月：“你們加油。”別說是首輪前五的選秀權了，首輪每個選秀權都價值千金，這是最貴的彩票，一旦刮出頭彩，甚至能讓一支戰隊吃到冠軍，比如才奪冠的冒險家隊便是如此。
在第一隊後，又有第二星域的其他隊伍，除了以水系場地為主的波維亞隊外，本星域所有的戰隊都對伍月發出了邀請，包括哈羅隊，那也是伍月的第二站。
下飛船的時候，伍月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容貌艷麗的女人，她穿著呢子方格裙，披著波浪卷，烈焰紅唇，負手站在機場中央，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伍月張開雙手向她跑去：“南妮奶奶！”
南妮冷漠的讓開：“別碰我，熱。”
哈羅隊所在的萬島星，正是南妮退休後居住的星球，這顆星球只有零零散散的島嶼，且火山特別多，每年的地幔噴發更是本星球的著名旅游資源，年年吸引大批游客。
總而言之，這裏超熱的。
伍月特意跑這一趟不光是為了見南妮，也是為了看地幔爆發，在她所處的21世紀，要是地幔噴發的話，人類文明都會遭受重創，更早的時候地幔也曾完成過生物大滅絕的壯舉。
但在如今，這些都只是景色罷了，人類早已完成了對這顆星球的征服。
南妮左看右看：“你的監護人呢？”
伍月：“警務隊說要用我釣一下異獸，所以明面上沒給我派監護人，至於暗地裏有幾個人看著就不知道了，但異獸目前還沒影子。”
南妮的語氣還是老樣子，和冰塊似的：“走吧，帶你去試訓。”
伍月：“哦。”
已經試訓了好幾個隊伍後，伍月對流程也算一清二楚了，先體測，然後實戰，打完以後戰隊會拍著胸口只差沒指天發誓請她敬請期待他們通過各種整活拿到一個配得上她的順位並把她選到手。
伍月和南妮抱怨：“可奇怪的是，明明我的試訓狀態那麽好，我在星網上的預測排位居然降低了你敢信？不知道怎麽回事，所有人都在唱衰我，對我挑挑揀揀，嫌棄我沒有獸系基因。”
南妮淡淡道：“那說明你的行情越來越好了。”
伍月：“啊？”
南妮：“只有想買菜的人才會和攤販挑挑揀揀好講價，你現在就是那顆菜，那些戰隊肯定要說你不好，才能有效減少競爭對手。”
誰不是千年的狐貍精啊，以南妮的經驗，就伍月現在全網噴“這丫頭不行”的樣子，才代表她真的有很多戰隊要。
“現在被吹上天的選手，反而以後行情有問題，不過也不一定，那些戰隊玩這些輿論手段本來就是互相忽悠，把想要的罵得一文不值收入囊中，不想要的吹上天，騙得對手喜滋滋花高價把他們不要的弄走。”
伍月：……太陰險了吧？
我們走後，他們會給你們修學校和醫院，會提高你們的工資，這不是因為他們良心發現，也不是因為他們變成了好人，而是因為我們來過。——切格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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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導師的石像矗立陵墓前，伍月對他們低頭以致敬意。
在異獸入侵的危急時刻，他們留下的抗爭精神，一度撐住了很多人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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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前女友，想我了嗎？”
她只是開玩笑，沒想到石碑出現一個投影，六十來歲的藍教授站在她面前，栩栩如生，慈愛微笑著。
“嗨，你好，孩子，有什麽想要我告訴你的嗎？”
伍月怔怔望著她，半晌，她回道：“我想知道你下了飛機後過得如何？”
藍教授皺眉，大概是控制投影的程序對此不解。
“飛機？我最後一次坐飛機是從M國飛往Z國的那艘航班，我因此失去了我的摯友，那是一位傑出的火箭工程師，但在那趟航班後，我過得很好，我有幸福的一生，我為火箭事業做出了貢獻，我將人類送向星空，我身體健康活到八十歲，無疾而終。”
伍月看著她已染上白雪的鬢發，讚美道：“藍綢，有了歲月的痕跡後，你看起來更迷人了。”
藍教授微笑：“謝謝你的讚美，年輕人，你身上的勃勃生機，你的青春，你來此探望我的心意，也讓你看起來無比動人，祝你幸福。”
伍月：“謝謝。”
她雙手插兜，繼續往前走，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這兒竟是種植了一片白樺林，路邊的石碑上坐著一個青年，他叼著煙，笑得倜儻，石碑上刻著“我們走後，他們會給你們修學校和醫院……”
作為一個死在回家路上的人，看到這塊石碑在千年後依然屹立於大地之上，這句話還沒有被時光掩埋，人類對理想社會的追逐依然還在，伍月是欣慰的。
縱然世上有那麽多黑暗和下作的言論，真正能夠散發出光輝的靈魂，還是奇跡般的將歷史推進到了星河之中。
伍月靠著石碑坐下，用星腦自拍了個和石碑的合影。
終於，在道路盡頭，她看到了有著“伍圓”字跡的石碑。
她敲了敲墓碑：“醒來一下，我回來了。”像是姐姐喚醒一個沈睡中的妹妹，又像游子呼喚家人。
伍圓的投影出現，她看起來卻是十幾歲的少女模樣，穿著校服，看起來青春美好，與伍月有一張相似卻更稚氣可愛的臉。
在看到伍月的那一瞬，人工智能呆滯了許久，伍月與她靜靜對視著，然後問道：“我在這個時代蘇醒有你的事兒沒有？伍圓，你老實交代。”
人工智能眨眨眼，微笑起來：“年輕人，你有一張我很熟悉的臉。”
伍月：“別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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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月：……
以她對伍圓的了解，只要她語氣重一點，伍圓會立刻跪，現在她都這麽兇了，這玩意還沒蹲著抱頭，看來是真的人工智能了，她打開雙手，嘆氣：“抱吧抱吧，我也好久沒抱你了。”
被投影擁抱的感覺很微妙，因為根本就沒感覺，只是視覺告訴她，有一個輕飄飄的光線組成的玩意和你親密接觸了一下。
伍月透過半透明的投影看著後方一排排的墓碑，輕聲說：“那個時候死了很多人吧？戰爭爆發的時候，你也有七十多歲了，不容易，辛苦你，一直撐了下來。”
短暫的擁抱很快結束，人工智能伍圓說：“你好，年輕人，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伍月在她面前盤腿坐下：“有不少，不過在那之前，先和我說說你的生平吧，你的成就我已經在星網上看過了，史書也有你留下的痕跡，姐姐為你驕傲，現在告訴我，在你自己的視角裏，這些故事是怎樣的。”
伍圓站在她面前，用人工智能特有的缺失情感的語調，為伍月陳述了她的故事，聽起來和官方資料出入不大，比如改造了人類基因，幫助人類增加戰力度過了最危急的時刻，再比如ETOM最初版本也是由她開發。
那時的ETOM還沒有現在強烈的藥性，但副作用也小得多，起碼不會喝一次就把人幹廢，但有限的提升也讓人類在戰場上捉襟見肘。
據說改善ETOM的人是伍圓的學生，那也是一個女孩，險些被人強|奸時選擇了反抗，並因過激的反抗力度而遭到了輿論譴責，是伍圓鼓勵了她，並在女孩考入大學後，親自收她做研究生。
那也是世越大學的創立者。
伍月坐在墓碑旁：“知道你有不錯的一生，我很高興。”
至於伍圓沒有結婚生子這事不重要，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愛情，伍圓早年差點被侵犯，可她後來也逐漸恢覆到了能和帥哥出門約會的程度，伍月相信她並不是在心理陰影的影響下做出終生不婚的決定，這樣就可以了。
她看著前方的長河落日：“看到你們沈睡在這麽美麗的地方，還有那麽多後人會時不時過來參觀、懷念你們，我好高興，如果當初沒有意外，我或許會和你們一起躺在這裏，成為投影的一員。”
“不過現在也不錯，我看到了比你們更遙遠的未來，至於原理的話，我會慢慢探索的，等申請進入大學後，我打算進行理論方面的研究，這麽一想，要補的課還不少。”
理論研究是這樣的，早在21世紀的時候，身處義務教育的學生們就已經發現19世紀都有很多難題搞不懂了，到了星際時代，大部分人也無法參與頂尖理論研究，只是能套公式做題而已。
其實會套公式已經不錯了，像伍月這種在看書前會把公式倒回猜想狀態，然後自己推一遍，看能不能用地球式的古典思維將之推成定理的人還是少數。
而且她成功的次數也不多，就那麽一兩次，還是靠星腦幫她跑完了大部分計算過程。
唉，折騰了快兩輩子，還是從應用領域滾去了理論研究，都不知道自己圖個啥。
但為了攢學費，伍月的試訓之旅還在繼續。
首先是去第一隊。
說起第一隊，他們能提供的訓練環境就可豐富了，原初星有啥環境，他們就能給啥環境，上山下海、丘陵山地、快爆發的火山、快海嘯的海域、快臺風的沿海、珠穆朗瑪、乞力馬紮羅等各大名山，啥極端環境都有。這讓第一隊和尖刀隊一樣，素有強隊人才庫的稱謂……
在漫長的開發後，原初星資源已經不多了，經濟不算發達導致戰隊能給的頂薪不多，老板也不願意為超出工資帽的薪水交奢侈稅，很多選手都是在第一隊的覆雜環境裏訓練一下，然後等打出點名頭了，就跳槽到錢多的戰隊去。
伍月對原初星還挺有感情的，平心而論，還是地球母親的空氣她吸著最舒坦，這兒的溫帶氣候也最舒適。
第一隊對伍月也頗為看好，兩邊郎有情妾有意，眉來眼去姻緣天定，只恨不能現場拜堂成親。
但伍月還記著紐佛森的話，嘴巴管得很緊，始終沒有直接答應來第一隊，再說了她答應也不算啊，第一隊得靠自己在選秀大會上把她搞到手才行。
臨走前，第一隊經理握著伍月的手，鄭重道：“伍月選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搞到前五的順位。”
伍月：“你們加油。”別說是首輪前五的選秀權了，首輪每個選秀權都價值千金，這是最貴的彩票，一旦刮出頭彩，甚至能讓一支戰隊吃到冠軍，比如才奪冠的冒險家隊便是如此。
在第一隊後，又有第二星域的其他隊伍，除了以水系場地為主的波維亞隊外，本星域所有的戰隊都對伍月發出了邀請，包括哈羅隊，那也是伍月的第二站。
下飛船的時候，伍月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容貌艷麗的女人，她穿著呢子方格裙，披著波浪卷，烈焰紅唇，負手站在機場中央，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伍月張開雙手向她跑去：“南妮奶奶！”
南妮冷漠的讓開：“別碰我，熱。”
哈羅隊所在的萬島星，正是南妮退休後居住的星球，這顆星球只有零零散散的島嶼，且火山特別多，每年的地幔噴發更是本星球的著名旅游資源，年年吸引大批游客。
總而言之，這裏超熱的。
伍月特意跑這一趟不光是為了見南妮，也是為了看地幔爆發，在她所處的21世紀，要是地幔噴發的話，人類文明都會遭受重創，更早的時候地幔也曾完成過生物大滅絕的壯舉。
但在如今，這些都只是景色罷了，人類早已完成了對這顆星球的征服。
南妮左看右看：“你的監護人呢？”
伍月：“警務隊說要用我釣一下異獸，所以明面上沒給我派監護人，至於暗地裏有幾個人看著就不知道了，但異獸目前還沒影子。”
南妮的語氣還是老樣子，和冰塊似的：“走吧，帶你去試訓。”
伍月：“哦。”
已經試訓了好幾個隊伍後，伍月對流程也算一清二楚了，先體測，然後實戰，打完以後戰隊會拍著胸口只差沒指天發誓請她敬請期待他們通過各種整活拿到一個配得上她的順位並把她選到手。
伍月和南妮抱怨：“可奇怪的是，明明我的試訓狀態那麽好，我在星網上的預測排位居然降低了你敢信？不知道怎麽回事，所有人都在唱衰我，對我挑挑揀揀，嫌棄我沒有獸系基因。”
南妮淡淡道：“那說明你的行情越來越好了。”
伍月：“啊？”
南妮：“只有想買菜的人才會和攤販挑挑揀揀好講價，你現在就是那顆菜，那些戰隊肯定要說你不好，才能有效減少競爭對手。”
誰不是千年的狐貍精啊，以南妮的經驗，就伍月現在全網噴“這丫頭不行”的樣子，才代表她真的有很多戰隊要。
“現在被吹上天的選手，反而以後行情有問題，不過也不一定，那些戰隊玩這些輿論手段本來就是互相忽悠，把想要的罵得一文不值收入囊中，不想要的吹上天，騙得對手喜滋滋花高價把他們不要的弄走。”
伍月：……太陰險了吧？
我們走後，他們會給你們修學校和醫院，會提高你們的工資，這不是因為他們良心發現，也不是因為他們變成了好人，而是因為我們來過。——切格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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