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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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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梁九功看皇上出來, 下巴處有點紅印,一看就是被人咬的,他作為奴才也不敢多問,當做沒看到, 這些年, 不管宮裏有沒有進新人, 都是佟妃最得寵,也好在佟妃沒有恃寵而驕,在宮裏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向來是安安分分的,沒有額外要求過什麽。

等皇上坐上轎輦, 他喊人起轎,回乾清宮。

傍晚, 皇上又翻了佟妃的綠頭牌。

什麽密答應, 這宮裏真正得寵的主子只有一個。

過了幾天, 皇上忙於朝政,沒空讓人侍寢, 聽聞山西一地區發生地震, 人員損傷十分嚴重,屋舍更是傾毀得嚴重, 鮮少有幸免的宅子, 這是皇上登基以來發生這麽嚴重的地震, 死傷無數,都沒法盤點人數, 有些人都直接失蹤了。

皇上派戶部尚書前去災區了解情況, 先減免掉當地今年應征的糧稅,之後又讓人帶著銀兩糧食谷物前去賑災。

“恵妃娘娘, 你怎麽過來了?”

“梁公公,這不是天涼了,本宮過來給皇上送一份珍珠翡翠湯圓,給皇上熱熱身,勞煩公公進去通傳一聲。”

“娘娘稍等。”

梁九功進去通傳,過一會兒出來領著恵妃進去。

基於是恵妃送過來的甜食,康熙勉強吃兩口,問恵妃是否還有其他事。

“臣妾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康熙擡頭看向恵妃,恵妃穩重,她與榮妃將後宮管得井井有條,鮮少有這麽為難的時候,他開口道:“恵妃,有話直說吧。”

“皇上,臣妾協理六宮,常常核對這後宮上下吃喝用度的賬冊,臣妾近些日子發現承乾宮有一個叫小石子的太監失蹤了,不知幾時失蹤的,承乾宮少了一個人,承乾宮那邊也沒有上報小石子的失蹤。”

“一個奴才而已,恵妃何必大驚小怪。”

“皇上說得是,臣妾也覺得只是一個奴才而已,也許是這奴才是病死了,佟妃不想聲張,只是這奴才的屍體現在在何處,是否被運出宮外,臣妾也不得而知,不過這奴才雖然不在承乾宮當差了,但是他的月銀等份例都還是照領,臣妾這才覺得不妥,若是人不在宮裏當差,但月銀俸祿照領,是不是等於吃空餉,浪費朝廷銀兩,畢竟牽扯到承乾宮,這月銀是不是還要繼續發下去,臣妾當做不知此事,臣妾不敢妄然決斷,還請皇上給臣妾拿個主意。”

康熙聽完後只是輕皺眉頭,一個奴才不在承乾宮當差其實不是大事,不過虛領月銀有些奇怪,佟妃不是那種貪小便宜或是缺銀兩的人,估計是底下的奴才瞞著佟妃擅作主張了,該敲打的是那些奴才。

“朕會查明此事,恵妃就當做不知。”

“是,臣妾明白了,若沒什麽事,臣妾先回去了。”

康熙擺擺手,讓恵妃離開,等恵妃一走,他便讓梁九功去查清此事。

梁九功頓時覺得自己接了一個棘手的活,他是記著這個小石子的,的確是承乾宮的奴才,在承乾宮當差了好幾年,經恵妃這麽一說,他也覺得自己好像很久沒見到小石子,他都沒察覺到小石子不在承乾宮當差了。

這宮裏一個奴才的失蹤的確不會引起太多關註,有些奴才做錯事,常常被主子處死,不過恵妃這麽一說,倒顯得這事有蹊蹺,尤其是承乾宮那邊沒有上報小石子的失蹤啊,人突然少了一個,主子不知道,那承乾宮其他人還能不知道,這是不是說明其實承乾宮上下是知道的。

皇上讓他查清此事,他要怎麽查?查小石子為何失蹤,還是查誰私吞了小石子的月銀,恵妃說得沒錯,這裏頭牽扯到承乾宮,牽扯到佟妃,實在不好查。

梁九功苦兮兮地接下差事,尋思著要怎麽查,不好直接過去承乾宮那邊問,只能先從給承乾宮發放月銀的內務府查起。

過了五天,梁九功就查出一點眉目,那月銀不是承乾宮那邊貪去的,而是內務府的奴才洪公公貪去的,對洪公公審訊一番後,洪公公就吐露了,他一時貪財才這樣做的,那小石子已經在宮裏銷了戶,人已經死了,他再問人怎麽死的時候,洪公公說他不知道,只知道是上頭的羅公公羅宏永吩咐下來的。

羅宏永是內務府的副總管,梁九功起初問他的時候,他還不肯老師開口,他用皇上的名義壓他,他才說了,說是小石子犯了錯,被佟妃處死,但佟妃不想聲張,便讓私自托他讓他把屍體運出宮外處理了,就當是承乾宮沒這個人,月銀也不用繼續發了,沒想到被人鉆了空子,是他禦下不嚴,羅公公當場扇了自己幾巴掌。

梁九功問小石子犯什麽錯時,羅宏永說他也不知道,說是這主子看奴才不順眼,處死了是常有的事,可能是小石子就是惹主子不開心了。

雖說這事情查得七七八八了,不過梁九功還是覺得不對勁,佟妃不像是隨意將奴才處死的人,小石子也不像是犯了很嚴重的錯的人,畢竟在佟妃身邊多年,肯定曉得佟妃那的規矩。

他把查到的結果回稟給皇上時,皇上只讓他將貪財的洪公公處死,此事也不用告訴佟妃,人沒了就沒了,查清即可。

梁九功算是看明白了,皇上對小石子的死並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可能只是佟妃為何要瞞著處理,這可能需要問佟妃本人了。

這事的確算不上大事,不知皇上會不會問佟妃。

傍晚,皇上翻了佟妃的牌子。

……

林翡兒不知皇上已經知道小石子的“失蹤”,侍寢結束後,她抱著皇上,有些昏昏欲睡。

“你宮裏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什麽?”

“朕聽說你宮裏一個小奴才沒了。”

林翡兒心裏警鈴大作,一下子想到小石子,她是在今年才讓小石子從內務府的名冊裏剔除,上一年疫情還沒結束,她便沒有動作,皇上怎麽會關註到一個奴才的死活,是不是有人跟皇上說了什麽,皇上又知道多少。

她盡量保持冷靜,從皇上懷裏出來,“皇上,你說的是誰?承乾宮的確有一個奴才沒了,他犯了錯,臣妾本想懲誡他一番,結果沒想到他自己膽小,畏罪自殺了,臣妾不想聲張此事,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便只讓人將他的屍體運出宮外處理了。”

“他犯了什麽錯?”

“他偷偷販賣臣妾的首飾給其他人,被臣妾抓到,臣妾首飾多,少一兩件也不知道,不知道他這樣的行徑持續了多久,臣妾當時氣極了,皇上,你不會治臣妾的罪吧,是他有錯在先。”

康熙摸了摸佟佳氏的臉,“一個奴才而已,朕為何要治你的罪,此事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處理,不必偷偷摸摸讓內務府的人處理掉屍體。”

“臣妾這不是不想聲張嘛。”

“好啦,沒多大事,朕就是隨口一問,你睡吧。”

“皇上怎知此事?”

“你宮裏的人跟領取月銀的人數對不上,是內務府的奴才擅自領取月銀,在賬冊上造假,恵妃看賬冊時發現,過來告訴朕的。”

林翡兒聽到是恵妃告訴皇上的,有些意外,又不是那麽意外,緣由說得通,恵妃畢竟掌管後宮,這後宮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的吃喝用度都經過恵妃跟內務府那邊,恵妃察覺到突然少一個人也不奇怪。

“睡吧。”

康熙說完後便讓人進來把火燭熄滅,床帳也放下來,帳內漆黑一片。

林翡兒這才閉上眼睛,準備入睡,不過今晚不如以前那麽快入睡,還是醞釀好一會兒才睡著。

康熙反而沒睡著,方才佟佳氏那一閃而過的驚慌還是被他瞧在眼裏,雖然她還是很快恢覆鎮定,佟佳氏有事瞞著他。

他不喜歡被人隱瞞的感覺,尤其是被佟佳氏隱瞞,此事怕另有內情,梁九功查的不是那麽詳實準確,疑慮已經種下,他必須要親自查一遍才放心。

康熙一查就不是簡單地問話查詢,要讓人吐出實情真相,必須要用刑,拿他們性命要挾,從內務府的人審起,這屍體要被運送到宮外,肯定不是一個人能運送得了的,承乾宮的人,他暫時沒動,先將內務府跟此事有關的人弄去慎刑司。

這一審,果然審出問題,那奴才早在疫情的時候就被送出宮了,人不是死著被送出宮的,而是活著被送出宮,為何突然將人送出宮,正是因為那奴才染疫了,當時宮裏的奴才染疫是一律處死的。

康熙一想就明白了,哪裏是奴才犯錯,佟佳氏想要責罰奴才,分明是佟佳氏是想要保住奴才的命,直接將人送出宮,他既意外又不意外,不意外的是佟佳氏一直一樣,她的心太善良,不過當時疫情嚴重,佟佳氏沒有上報此事,而是偷偷處理,可以說是將整個後宮放置在危險之中,若是承乾宮不止是一個奴才染疫,有多個奴才甚至連佟佳氏都有可能染上疫病呢,這進進出出的會感染其它人。

佟佳氏也沒把他這個皇帝的安危放在心上,為了保住一個奴才的命,直接隱瞞下來,還將人弄出宮外,當初是他下令讓後宮上下不得隱瞞,發現有癥狀的人立即上報,她陽奉陰違,欺上瞞下。

康熙還是生氣居多,氣她的隱瞞。

……

林翡兒聽說內務府的羅公公受刑了,正在休養,羅公公讓人給她傳消息,說是皇上在查小石子的事,既然都查到羅公公頭上,她便知道皇上可能已經知道了。

她惴惴不安,那日皇上問完後,她以為皇上相信她的說辭,沒想到皇上沒相信,反而暗中又查了一遍,她不知是感慨皇上的敏銳還是感慨皇上的多疑。

她尋思著要不要過去跟皇上請罪,在她猶豫的時候,皇上先過來找她了,皇上還沒踏進來,她就已經跪下。

“這是在幹什麽?”

“臣妾知錯,臣妾罪該萬死。”

“錯哪了?”

“臣妾不該隱瞞皇上,不該私自將人送出宮外,不該將後宮上下的安危棄之不顧,與承乾宮其他人無關,都是臣妾一人所為,還請皇上不要怪罪他們,要罰就罰臣妾一個人。”

康熙坐在禦榻上,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沒有言語。

屋內靜默無聲,沒人敢說話,連大聲呼吸都不敢,都是屏息凝神。

梁九功見到皇上示意他們都退下後,他便立即拉著承乾宮的奴才退下,不管怎麽樣,皇上肯定會原諒佟妃的,畢竟這疫情已經過去,當時承乾宮也沒有第二例染疫的人,佟妃也不過是想護住奴才的性命。

林翡兒不知道皇上此時心中所想,她只一直跪著,心想跪到皇上原諒她為止,她低垂著腦袋,沒有看皇上,只知道其他人都退下去了。

許久沒有聲音後,她才擡起頭,偷瞄了皇上一眼,只見皇上沈著臉盯著她,端坐在那,場面僵持。

林翡兒是看出來皇上沒有憤怒到想貶黜她或是想殺她的地步,她還有求原諒的餘地,她跪著挪著膝蓋爬到皇上腳邊,求饒道:“皇上,臣妾真的知錯了,皇上若是不原諒臣妾,臣妾願意長跪不起,那小石子侍奉臣妾多年,臣妾當年第一次進宮侍疾時,小石子便侍奉臣妾了,臣妾實在不忍心看著他死,臣妾將他送出宮外,不過是想留他一命,在宮外,他是死是活都是他個人的造化,臣妾知道臣妾當時違反皇上的旨意,臣妾罪該萬死,臣妾不求皇上原諒,只求皇上別氣壞自己的身子。”

“你就不擔心當時朕也被傳染上?”

“皇上,臣妾一知道小石子染上疫病,臣妾便讓人將他關在房間內,立即將承乾宮封住,沒讓人隨便進出,臣妾也沒過去找皇上,臣妾做了臣妾當時能做的事情。”

“你是抗旨不尊。”

“是,是臣妾不對,皇上怎麽責罰臣妾都行。”

康熙擡腳踢她,其實沒用多大的勁,她倒是借勢傾倒,一臉受疼的樣子看他。

“朕又沒有用力。”

“皇上若是覺得不解氣,可以多踢幾次,臣妾挨得住。”

“起來吧。”

“臣妾不起來,皇上沒原諒臣妾,臣妾就不起來。”

“那你就跪著。”

林翡兒還跪著,不過又爬到皇上腳邊,抓著他的袍角,“皇上,臣妾真的知錯了。”

“朕看你沒有做錯的樣子。”

“臣妾哪裏沒有知錯的樣子,臣妾是真的知錯,要不臣妾跪到外面太陽底下,跪到天黑。”

見皇上不說話,林翡兒覺得皇上氣消得差不多了,她直接雙手平放在皇上腿上,昂著頭看他,“皇上,你是不是心疼臣妾,不想讓臣妾跪在外面。”

“起來,跪著像什麽樣子。”

“那皇上,你原諒臣妾了嗎?”

的確如她所言,她沒有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人被她送出宮,但承乾宮沒有第二人感染上疫病,說明當時她們還是比較小心,與其說他原諒她,不如說他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怎麽懲罰她,罰重了,他舍不得,罰輕了,又怕她記不住教訓,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她的隱瞞,他不喜歡她在他面前耍心計。

“那人還活著嗎?”

“好像還活著,幫臣妾守著臣妾在宮外的宅子,是臣妾的嫁妝之一。”

“所以你很高興,覺得自己當時做對了?”

“臣妾絕對沒有高興,臣妾只是覺得小石子他可能是被佛祖保佑才大難不死,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麽幸運,當時的疫病來勢洶洶,十分可怖,皇上當時為了大局著想,只是臣妾是小女子,鼠目寸光,只看得到眼前,幸虧沒有釀成大錯,不然臣妾難辭其咎。”

額頭被彈了好幾下,林翡兒吃疼,不過不敢吭聲,她扒著皇上的腿不撒手。

“快起來,別讓朕說第三次。”

她這才起來,順勢坐到皇上腿上,摟著他的脖子,“皇上,你就原諒臣妾吧,臣妾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

“絕對沒有下次。”

“你還隱瞞朕什麽,通通說出來,朕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沒有了。”

腰上被掐了一把,林翡兒不敢說疼,為了讓皇上不再糾結在她瞞他的事情中,她獻上紅唇,舌頭很快探進去,勾住皇上的舌頭。

康熙無奈,抱緊她,別讓她掉下去,他是她有狡黠的一面,知道這會應該怎麽對付他,之後他一直都沒機會開口說話,她就一直湊上來,纏著他,怎麽都不肯松口,他也被勾起一團火,幹脆順著她,直接榻上壓著她滅火。

……

恵妃是沒想到皇上就這麽輕易地原諒佟妃,佟妃可是在發生時疫時隱瞞宮裏有人染疫,還將人轉出宮外,她告訴皇上的時候就差得差不多了,只不過她不能將她查到的直接告訴皇上,她想引皇上自己查。

結果皇上查是查了,但也直接熄火了,皇上沒追究佟妃的責任,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恵妃是第一次這麽真切地意識到佟妃的受寵以及皇上對佟妃的在意與喜歡,皇上對佟妃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她眼裏屬於大錯,在皇上眼裏怕是連小錯都算不上,就這樣放過了。

恵妃走出房間,站在走廊下,看著院子裏的花,花無百日紅,可是佟妃真的得寵好多年了,佟妃跟四阿哥胤禛走得近,她一直沒有孩子,把四阿哥當成她的孩子了吧,那就意味著四阿哥是靠著佟家的。

皇上當真是這麽喜歡佟妃嗎?

恵妃看了看羅庶妃房間所在的方向,這羅庶妃是個不爭氣的,在皇上那不得寵,如今新人又進宮,羅庶妃的樣貌又不是絕美,普通的樣貌在這後宮是不起眼,自然也不被皇上記住。

如今延禧宮只有新進宮的密答應得寵一些。

……

德妃也擔心永和宮無人得寵,被皇上遺忘,新進宮的襄答應住在永和宮,不過襄答應進宮這麽久,一直沒侍寢,比不上密答應,她讓襄答應有空多去禦花園那邊走走,說不定有幸能碰到皇上。

午膳時辰,她吃不下什麽,只簡單喝了一碗燕窩粥,便躺到床上午歇了,睡著睡著,她聽到外面的動靜不小,心想哪個奴才敢在她睡覺時這般吵鬧。

“香彤……”她習慣性地喊香彤的名字。

“娘娘,不好了。”

德妃睜開眼睛,淩厲的目光射向把她喊起來的人,不滿道:“怎麽回事,不知道本宮在睡覺嗎?”

“娘娘,是十四阿哥出事了。”

“胤禵?胤禵出什麽事了?”德妃睡意一下子沒有了,掀開被子就起來,看向說話的香蓉,“快說,出什麽事了。”

香蓉回道:“聽說是十四阿哥不小心吃到花生,現在身子有些發紅,四阿哥把十四阿哥送回永和宮,已經去請太醫了,太醫在過來的路上。”

德妃立即擔憂,胤禵不可能吃花生,一點花生都碰不得,他一吃,身子就會起紅疹,她還記得當年她們不曉得胤禵吃不了花生,給他餵了紅豆花生八寶粥,結果這一餵就出事了,胤禵當時是直接命懸一線,人差點沒了。

一想到胤禵有可能出事,德妃的心就直接慌張起來,連手都微微顫抖,急忙穿鞋:“胤禵在哪呢?快給本宮穿衣。”

香蓉給德妃穿好旗裝後,德妃匆匆忙忙趕到胤禵的房間,這屋子裏站了不少人,她也見到胤禛,今日胤禵應該在學騎馬的。

“胤禛,怎麽回事,弟弟怎麽會吃到花生?”

“額娘,是三哥不知道十四弟不能吃花生,給十四弟遞了一塊花生糕,十四弟吃進去後覺得身子有異樣,兒臣速速將他送回來。”

德妃見到胤禵躺在床上,臉上已經起了一些紅疹,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他眼睛裏含著淚,樣子十分可憐。

“額娘……”

這一喊把德妃的心都快揪起來了,忍不住回頭怒瞪著胤禛,斥責道:“胤禛,你明知弟弟吃不了花生,那花生會要了他的命,你既然在場,為何不阻攔,而是眼睜睜地看著你弟弟吃下那花生糕,你們是不是想害你弟弟,他是你弟弟,你為什麽不護著他一點?”

胤禛聽到皇額娘的斥責,他不由地握緊拳頭,他的確當時在場,不過他自己也在騎馬,隔得不近,三哥把花生糕遞給胤禵時,他又沒有看見,是胤禵自己吃進去的,花生糕也不是他給胤禵的,不是每個人都知道胤禵吃不了花生,這怎麽能怪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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