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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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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溫雨熙被叫偏間入睡, 明日皇上要上朝,皇上輕覺,怕她夜裏翻身吵著皇上,她侍寢承寵過後大多是要偏間入睡過夜, 第二日一早過來服侍皇上, 能跟皇上同床共枕入睡的小主都是皇上偏愛的。

她也不知哪些小主嬪妃會被皇上留下來, 乾清宮的奴才口風很緊,她從他們口中探聽不了。

夜裏,她也不敢睡死過去,不過人累的時候還是會真的睡過去。

翌日,她是被月珍叫醒的, 天剛亮,不算起晚, 她收拾好之後過去皇上寢殿那邊, 梁公公等候還候在外殿, 她便知道皇上還沒醒,他們一行人等了一會才聽到裏面的動靜。

皇上起來後, 伺候的人魚貫而入。

溫雨熙主要幫皇上穿衣, 等皇上上朝後,她跟月珍才從乾清宮出來, 她是覆寵了, 不過皇上對她沒有太多情意, 她希望自己能早日懷上皇嗣,有了皇嗣, 皇上可能會晉她位份。

溫雨熙想著自己能在宮裏得勢, 好為自己報仇,可是想要得勢談何容易, 只是一些恩寵侍寢遠遠不夠,甚至都不能讓她在宮中站穩腳跟,誰都知道這恩寵不是長久的,哪怕她真的找到害她落胎的兇手,她一個答應真的能報覆位高權重的對方嗎?

唉,這宮中想要晉升真是不易,憑子嗣,憑家世,熬資歷,她哪一條都不沾。

回到鐘粹宮後,榮妃又讓人送來滋補的湯藥,榮妃跟她都是想要子嗣,她不擔心榮妃會在藥裏下些什麽,她一個無權無勢的答應,別人估計都懶得對付她吧。

她一口喝掉,喝完後迅速塞一顆蜜餞在嘴裏。

榮憲公主遠嫁蒙古後,榮妃更急著想要孩子了,在這宮裏日子寂寞無聊,所以才會在她每次侍寢後給她賜湯藥。

過了幾日,溫雨熙發現榮妃連著召石庶妃過去正殿兩次,不知是不是因宣常在過來鬧騰,榮妃跟石庶妃商量對策。

果不其然,宣常在又過來了,不過被人攔下,後面太後的人過來把宣常在帶走。

五月十二日,白天。

溫雨熙在院子裏的石椅上坐著織毛襪時,月珍過來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說是皇上過來看榮妃了。

榮妃畢竟在後宮多年,是皇上早期的嬪妃之一,頗受皇上敬重,皇上偶爾會過來榮妃這坐一坐,跟榮妃聊聊天。

她已經覆寵了,皇上過來,她不用特意過去正殿那邊見皇上,所以榮妃也沒差人過來叫她,她繼續織她的毛襪。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她見到榮妃身邊的宮女露薔過來後殿,本以為是過來找她的,但沒想到是過來找石庶妃,把石庶妃從後院帶去正殿那邊。

“小主,榮妃這是什麽意思,皇上過來,她讓石庶妃過去幹什麽?”

溫雨熙皺眉,榮妃這是要將石庶妃引薦給皇上,像她上次將她引薦給皇上一樣?

石庶妃的確年輕,姿色尚可,跟她一樣都算是家世一般的小主,榮妃難不成也想抱養石庶妃生的孩子,還是榮妃覺得她不可能懷孕,急著讓石庶妃上位?

“月珍,你去那邊盯著,等皇上走了,你回來告訴我。”

皇上在鐘粹宮待了三刻鐘左右,而石庶妃被叫過去後也待在榮妃那,直到皇上離開後,她才回來,溫雨熙見到石庶妃整個人春光煥發,嘴角含著笑意回來。

溫雨熙實在忍不住,直接過去正殿那邊求見榮妃,等她見著榮妃,她直接開口問道:“娘娘是想要石庶妃侍寢嗎?”

榮妃坐著,撫了撫自己的綠松石耳墜,聽到溫答應的話擡起頭,沈聲道:“石庶妃可憐,入宮也有兩年了,只侍寢過兩回,又得罪了宣常在,她過來求本宮,讓本宮幫她,本宮覺得她這麽年輕,一直無寵等同於守活寡,便順手幫了幫她,不過這修行在個人,她能不能讓皇上寵幸她,那是她的本事,溫答應,你不用擔心石庶妃分掉你的恩寵,皇上對你是有幾分上心的,這後宮如今你是得寵的主子之一,她們那些庶妃得到的恩寵還不及你半分,你只管好好承寵,爭取早日懷上皇嗣,其它的,你不用擔心。”

溫雨熙聽明白了,榮妃的確想把石庶妃推上去,大概對榮妃而言,鐘粹宮多一個小主承寵,她就越早抱上孩子,榮妃這麽做也無可厚非,她想要孩子,而底下那些小主想要恩寵,皇上那邊也有新鮮的小主侍寢,都是共贏的。

石庶妃會不會分掉她的恩寵還不一定,她是看出來榮妃幫她們這些人只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並非真的會為她們著想,瞧著她承寵這麽久還沒有好消息,榮妃就迫不及待找替補了。

溫雨熙擠出笑容,回道:“娘娘寬厚善良,是我們的恩人,我們會記著娘娘的仁慈,希望能早日報答娘娘的一片善心。”

“溫妹妹,藥要記著按時喝,你早日有好消息便是對本宮最好的報答。”

“我知道了,若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

溫雨熙回到自己房間後,有些發楞,榮妃這麽做沒什麽不對,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希望,只是她以為自己是榮妃這棵樹的唯一一根藤,現在卻發現這棵樹上攀附著無數根藤,她這根藤就顯得無關輕重許多,她能吸收到這棵樹上的養分也被瓜分了。

“小主,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月珍,我累了,我先過去睡一會。”

“奴婢給小主寬衣。”

再過一陣子,溫雨熙突然明白為何宣常在在受傷後的兩三個月還相對比較平靜,到後面就突然鬧得厲害,原來太後老人家讓人從科爾沁部又送過來幾個蒙古格格郡主過來後宮,其中一個還是太後老人家的親侄女,太後哥哥的女兒,那宣常在只能算是表侄女,還差了一層關系。

太後這是看宣常在毀容,承寵的機會不會再多了,著急讓她娘家人再送過來年輕好看的姑娘過來爭寵,也幫她娘家鞏固帝王的恩寵。

這後宮真是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再親的人也得為家族考慮,溫雨熙想到她家裏人,德妃先前是包衣奴才,她阿瑪還只是護軍參領,如今德妃的父兄因德妃得寵這官職上了好幾個臺階,已經成了京城幾大富貴家族之一了,不知皇上何時能夠提拔她家裏人,還有沒有這個希望。

……

承乾宮。

林翡兒跟悅悅在炕上玩,如春過來問她想吃什麽,她還真的頭疼,不知道自己想吃什麽。

“要不,娘娘像昨日那樣弄份面,再往裏面加碼料小菜,奴婢看娘娘昨日吃得挺好的。”

“把面換成春餅吧。”

“那要不要多弄一份烤鴨,這春餅卷著烤鴨很好吃,娘娘還是要多吃肉。”

林翡兒想了想,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等午膳上來時,林翡兒瞧著小廚房的人弄得豐富多了,這不僅僅有烤鴨片與醬肘子片,師傅還弄了一份酸腌的臘八蒜,還有腌制的各種小菜,約有二十幾道菜碼。

“娘娘,你盡管吃,吃不完,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奴婢也很久沒有吃過春餅卷菜了,娘娘,你說小格格能吃嗎?”

“給她吃點青瓜絲蘿蔔絲還可以,春餅就不要給她吃了,這春餅硬實,她腸胃不好,盡量不要吃不易克化的食物。”

如春了然地點頭,她又說到兩日前蒙古格格跟蒙古郡主進宮的事情,兩個格格,一個郡主,目前都住在鹹福宮,還帶來不少伺候的人,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太後打的什麽主意,一目了然。

“宣常在這幾天連鬧都不鬧了,好像接受事實了。”

不然還能怎麽樣呢,宣常在倚仗的是太後,太後要做的事情,宣常在也幹預不了,不鬧了,有可能是太後給宣常在許了什麽好處,自從她姐姐走後,後宮無後,大家不用聚在一起請安,小主嬪妃見面次數少了,大家又只是跟自己相熟的人走動,林翡兒是還沒有見到那三個新進宮的蒙古格格。

“常太醫身子恢覆得怎麽樣了?”

“聽說好了一些,還住在他府邸,沒有過來太醫院當差。”

“嗯,讓他先好好養傷吧。”

“佟姨,吃吃……”

見她吃著東西,悅悅也想要吃,張開小手想要過來她身邊,林翡兒把她抱在腿上,把盤子推遠一些,只給她吃一些青菜,好在小孩子這個年紀沒吃過太多食物,吃青菜也吃得很開心。

汪德春從外面進來,把東西呈上來,說是內務府給的潤顏膏,一共兩盒,只有一些嬪妃可以有。

“放著吧。”

綠枝拿過潤顏膏,放在梳妝臺的紅漆妝奩旁。

如春倒是對那兩盒潤顏膏很滿意,潤顏膏不易得,這研制的人一年也只能做二十幾盒而已,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內務府是不敢再薄待她們家娘娘,有什麽好的東西,其它娘娘有的,自家娘娘也一定會有,有時候還會得到更多。

汪德春很快就出去了。

綠枝跟如春繼續伺候自家娘娘用膳。

用過午膳後,娘娘跟小格格都午歇了,她們在走廊底下的長椅上坐著。

五月份的京城天特別好,微風和煦,這前院裏的盆栽也開得很好,她們趴在木靠欄上也歇一歇,碧荷急促的步伐打破這份寧靜。

如春見碧荷額間都出汗了,“跑什麽,有狼在追你嗎?”

“如春姐姐,是……是紅葉,紅葉說是要求見娘娘。”

如春一聽到紅葉的名字,忍不住嘲諷道:“哦,是那個背主,攀高枝的紅葉啊,她還來承乾宮幹什麽,不是都去延禧宮當主子了嘛,我都以為她不會再來承乾宮了,她說見娘娘就見娘娘啊,娘娘正午睡呢,把她打發走,就說不見。”

碧荷為難,紅葉在門口不想走,她也跟她說了娘娘不見她。

如春冷哼一聲,“不走,不走就讓小才子跟小石子把她轟走,她怎麽還有臉過來承乾宮,承乾宮又不是她想來就來的地方,幹什麽,這是見自己混得不好,又想吃回頭草嗎?”

綠枝先前還會同情紅葉,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可那日紅葉走出承乾宮時都不曾回頭看她們一眼,她也就不會再同情紅葉,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紅葉被封為庶妃這麽久,她們是一直沒聽說她侍寢的消息,也就是說她成了小主後一直沒侍過寢。

若是延禧宮的恵妃娘娘寬厚仁慈還好,她的日子會好過一些,若恵妃娘娘是心胸狹窄,不願管事之人,她的日子估計不會好過,畢竟這宮裏的人都是拜高踩低的,她一個侍女成了主子,卻又沒有真正的恩寵,等於是德不配位,那些奴才怕是要落井下石。

“碧荷,你讓她離開吧,娘娘的確在休息,或者你可以問她有什麽事,你代為傳達就好,她若是賴著不走,也不用管她,就讓她在外面等著吧,她等久了,自然就離開。”

碧荷點點頭,她方才其實動了惻隱之心,有點可憐紅葉,尤其是紅葉哭著跟她說話的時候,那樣子是真的可憐落魄,原先紅葉還有精神氣的,在過去延禧宮那邊住了幾個人,精神氣都快沒了,人都瘦了。

她又出去跟守在承乾宮宮門口的紅葉說話,問她有什麽,紅葉不肯說,支支吾吾,只說要見娘娘,她便傳達了綠枝的意思,之後狠下心沒管她,轉身進去,任由她在站在大門口,旁邊有人守著,不讓她進來。

紅葉畢竟是主子了,她再落魄也不會餓死,所以她也不擔心她的生死,至於她想見娘娘,她估計紅葉是後悔了,或是想要娘娘幫她,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過了一會兒,守門的小石子過來說紅葉已經走了,碧荷才松一口氣,過去跟兩位姐姐說了。

“碧荷,你這個人是特別心軟,下次你再見到她,她求你,你也不要管她,她已經是宮裏的小主,慘不到哪裏去的,這事也不用通報給娘娘,娘娘也容易心軟,她若是厚著臉皮求娘娘幫她,萬一娘娘真的幫了怎麽辦,誰知道她真正目的是什麽,白眼狼還是直接丟棄為好,養不熟的,誰知道她會不會反咬我們一口。”如春語氣有些嚴肅道。

碧荷只好點點頭。

紅葉今日的到來,她們幾個人都沒告訴娘娘。

林翡兒也不知此事。

當天傍晚,敬事房的奴才過來,林翡兒坐轎輦過去,侍寢時,皇上咬她的肩窩,她皺眉,“皇上,你還真咬啊。”

“朕又沒有用力。”

“用力了,臣妾都感覺到疼了。”

康熙笑了笑,只好說:“朕錯了,朕一時失了力道,下次會註意。”

說著,他要咬一下,這次就輕一點,從肩窩再到頸窩最後到紅唇上,勾著她的舌頭使勁纏吻,見到佟佳氏軟得如一池春水般,他就吻得更加用力,恨不得將她嵌進骨子裏。

結束叫水,重新清理一番,兩人躺在床上,康熙的手被佟佳氏握住。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什麽?”

“你要不多翻翻承乾宮其它小主的牌子,也召她們侍寢。”承乾宮目前就只有她侍寢最多,其它小主的恩寵接近於零,她想要跟太後抗衡,就必須壯大自己的勢力,在這後宮裏,單打獨鬥是不行的,難免有不周全的時候,林翡兒想要扶持承乾宮其他人上來。

皇上先前說在利用他之前,先跟他溝通,於是她就想試探一回。

“你把朕送到別的女人的床上?”

見皇上眼眸微微瞇起,透著危險的光芒,林翡兒心一緊,她想著反正皇上也會召其他宮的人侍寢,這樣還不如召承乾宮的小主侍寢,恩寵多了,有了子嗣,她們位份升上去,承乾宮在後宮地位升上來,於她是有益處的,先拉攏自己宮的人是最快的。

“皇上,你說過的,讓臣妾提前跟你說,臣妾不想在皇上過來承乾宮時故意叫人過來讓皇上看到,不如讓皇上直接翻她們的牌子,反正你……你也會叫別人侍寢,又不會只讓臣妾侍寢。”

林翡兒越說聲音越弱,覺得皇上似乎在爆發的邊緣,她討好地親了親他薄唇,“皇上,你別生氣,臣妾哪裏做錯,你可以直接跟臣妾說。”

“別人都是想要朕專寵她們一人,不舍得將朕推到別的女人的床上,你為何要把朕推給別人,你是不是從來沒喜歡過朕?”

喜歡才會產生嫉妒,她連嫉妒都沒有,應是不喜歡他,康熙盯著佟佳氏,整個人微慍。

“皇上,臣妾為了你,都放棄臣妾的修行,碰了葷食,願意處在這俗世裏,想著跟你長長久久,你怎麽能說臣妾從來沒喜歡過你,臣妾也想不喜歡你,這樣臣妾的人生就平靜許多。”

“你若是喜歡朕,為何要把朕推給別人?”

“那皇上若是喜歡臣妾,皇上為何不能專寵臣妾一人,你不能再召其它小主侍寢,只能召臣妾,皇上,你能做到嗎?”

他是帝王,他怎麽可能專寵她一個人,這後宮豈不是不會平靜,況且這後宮還關系著前朝,平衡後宮也是在平衡前朝的勢力,康熙有些明白她的意思,既然他做不到專寵,那她就讓承乾宮的人得寵,她慢慢變成皇貴妃,皇貴妃也在後宮培植自己的勢力。

“朕可以一直護著你,你不用變得跟其他嬪妃一樣,把底下的人推上來爭寵,你無非是想要在後宮過得安穩,想要別人不會欺負你,朕可以當你的靠山,你不用自立自強。”

“皇上,你忙於朝務,難免有周全不到的時候,你可以護著臣妾,但臣妾也想要有自保的能力,這並不沖突,皇上,你忘了嗎?臣妾肩上的傷疤是怎麽來的?那一支箭就是沖著臣妾來的,可是皇上,你可有找出幕後兇手了嗎?”

康熙一聽,眼神凝著,這事,他還在查,不過畢竟發生在塞外,並不好查,他沈聲道:“你是在怪朕沒有保護好你嗎?”

“臣妾沒有,臣妾只是想說只要臣妾還得寵,臣妾便會有危險,而皇上不能時時待在臣妾保護臣妾,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臣妾需要自保,臣妾需要臣妾出事的時候,身邊是有人可以幫臣妾的,正如臣妾願意在此時幫她們一樣,我們是互惠互利,只不過要借皇上這道風而已。”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朕會護著你。”

“皇上,臣妾相信你護著臣妾,但臣妾也相信別人會害臣妾,正如那支箭一樣,不知何時何地朝臣妾射過來,而皇上正跟蒙古大臣交談,毫無察覺。”

康熙聽佟佳氏一次次拿蒙古那次的意外放在嘴邊,說明她還沒放下此事,兇手一日沒找到,她一日不會松懈。

後宮的確爭鬥不斷,正如前朝,一樣爭鬥不止。

“朕知道了,睡吧。”

林翡兒不知皇上有沒有同意,反正她很快睡著了。

從乾清宮回來後,她便讓人盯著敬事房那邊,每日誰侍寢,皇上翻了誰的牌子,她要知道。

皇上不知是那日生氣了,連著十幾天沒翻她的牌子,也沒翻承乾宮其它小主的牌子,她月信來了,便把綠頭牌撤下去。

這蒙古格格們住在後宮,皇上也沒有讓她們侍寢。

按照她們侍寢的日子算,陳貴人跟平常在懷孕的日子只隔了二十餘天,兩人也是一前一後傳出有孕的消息,奇怪的是兩人竟然也是一前一後突然小產,中間只隔了五天,陳貴人懷孕剛滿三個月,而平常在還不滿三個月。

陳貴人說有人害她小產,告到太後那裏,太後說她會追查此事,而平常在就稍顯平靜許多,接受太醫所說的前三個月胎兒不穩定,容易小產的說法。

太後說會追查,不過這事查起來很難,無憑無據,陳貴人都不知道她為何會小產,一覺睡醒就小產了,追查起來太困難,大概會不了而了。

不過這兩位小主懷孕後,宮中又很快傳來好消息,長春宮的袁答應跟延禧宮的庶妃章佳氏懷孕了,一個月信遲了快一個月,一個遲了十幾天。

六月底,臨近夏季,陽光和煦,曬在身上也是溫暖的。

林翡兒帶著一歲五個月大的悅悅到禦花園,這是悅悅第一次過來禦花園,長這麽大第一次出承乾宮,過來的一路,她都很興奮,不停地指著路上見到的東西哇哇直說,沒停下來過,她已經開始會講話,但別人是聽不懂她的嬰言嬰語的。

來到禦花園,見到郁蔥聳立的樹木與姹紫嫣紅的花朵時,悅悅就更興奮了,這小手什麽都想摘,一些觀賞的花哪能隨便摘,如夏她們是抱著她讓她湊近,但是在她想摘的時候又把她縮回去,如此來回,把悅悅弄得煩躁了,立即哇哇直哭。

林翡兒反而站在一旁直笑。

好幾個人圍著哄悅悅,撿起地上掉落的好幾朵花朵放在她手中,她才漸漸不哭的。

她們還聽到另一邊傳來小孩子的哭聲,如春過去前看,回來說是德妃在那邊,帶著胤禵小阿哥跟溫憲格格。

“既然碰到了,去打個招呼吧。”

林翡兒帶著一幫人過去,見到德妃她們處在禦花園的千秋亭裏面。

德妃一見著她,起身走出亭子,十分親熱地拉著她的手,“難得在這裏碰到妹妹,真是好巧,妹妹也帶小格格過來玩?姐姐這兩個小的在永和宮待得都膩了,非要出來玩,這是愨靖格格吧,長得好快,胤禵長半歲,似乎都沒有愨靖長得快。”

林翡兒也笑著說:“十四阿哥長得也快,瞧著是一個很俊朗的小帥哥,他都能自己走路了,可見是個聰明的孩子。”

“兩歲了,該學會走路了,只是姐姐不敢讓人放開手,怕他摔著。”

“是,小孩子不能磕著碰著,看了會心疼,還是讓人時時刻刻盯著才行,娘娘,平日都給他們餵什麽?”

兩個人在禦花園裏面開始聊“育兒經”,十四阿哥已經兩歲了,還在喝奶,而溫憲格格快四歲了,也還在喝奶,這讓她感到奇怪,聽德妃的意思似乎也還沒打算戒奶,不過有些孩子五六歲才戒奶也是有的。

底下的奴才帶著小阿哥小格格在禦花園的空地裏玩,三個小孩子大多是好奇地看著對方,然後一個哭了,另外兩個跟著哭起來。

禦花園頓時充滿著小孩子的哭聲。

林翡兒跟德妃只好中止聊天,過去哄人。

德妃只顧著哄十四阿哥,沒理會哭得更厲害的溫憲格格,溫憲格格伸手想要抱德妃時,也被德妃拍開手,最後溫憲格格是被伺候的乳母哄了。

林翡兒知道歷史上的德妃很疼愛十四阿哥,但親眼見到她看著自己女兒時帶有不滿時,她還是有些意外,她跟德妃分開後,哭完的悅悅被她抱著,蜷縮在她懷裏。

“還想不想過來禦花園玩?”

“佟姨……”

“想不想?”

悅悅可能聽不懂完整的句子,在她重覆問她想不想的時候,她才跟著說了一個想字,林翡兒親了親悅悅的臉頰,等她們一行人回到承乾宮宮時,見到小才子就守在承乾宮大門口,往外著急地看望,她們還沒走近,他就小跑過來,說皇上來了。

那晚過後,皇上沒翻她牌子,加上她來月信,皇上在五月底六月初朝政繁忙,她隔著一個月沒見著皇上了。

林翡兒把悅悅遞給如夏,進去之後,她直接在前院見著皇上,天熱了,皇上穿著也清簡不少,一身月牙白用金線勾出祥雲紋的雲緞衣裳,雲緞質地輕薄透氣,腰間只簡簡單單懸著一塊圓形鏤空碧玉。

“皇上,你是站在這迎接臣妾嗎?”

林翡兒笑著過去,直接挽住他的手臂,

康熙瞧著佟佳氏像個小女孩一樣挽著他,身子也貼著他側臂,他敲了敲她額頭,“朕不來找你,你也不來找朕是不是?”

“臣妾不敢,臣妾那晚失言,自知惹惱了皇上,臣妾不敢前去乾清宮找皇上,怕火上澆油。”

“所以朕不用召承乾宮其它小主侍寢了?”

“臣妾回去想想,臣妾或許在強人所難了,皇上既然不想做,臣妾不應該逼皇上,皇上,你隨心吧,你想做便做,不想做那就不做,不用聽臣妾的話,臣妾有時候只是在胡言亂語,還請皇上原諒臣妾。”

“你知道就好。”

林翡兒攙著皇上進屋,親自給皇上奉茶,把那五彩琺瑯茶杯放在皇上手上,“皇上,這杯茶是臣妾向你鄭重致歉,皇上,你喝了這杯茶就要原諒臣妾。”

“朕要是不喝呢?”

林翡兒直接拿開茶蓋,將茶杯湊到皇上嘴邊。

康熙看著佟佳氏強行餵茶的行為,頓覺無奈,輕笑出聲,還是就著她的手把那杯茶喝了兩口。

“還是涼的,這是佟妃的待客之道嗎?”

“許是放得有點久了,今天早上泡好的,臣妾的錯,臣妾再讓人泡一壺熱茶,如春,你快去泡茶。”

如春立即走出去。

綠枝等人也慢慢退出去,屋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林翡兒大膽道:“皇上,臣妾月信已經結束了。”

康熙哪裏會聽不出來,他擡起佟佳氏的下巴,望進她的眼睛裏,佟佳氏長了一雙漂亮又勾人的眼睛,“這可是大白天,你這是媚惑君上,想要朕青天白日宣yin,該罰。”

“那皇上就罰臣妾吧,臣妾願意受罰。”

平日裏佟佳氏說話就很輕柔,此時她故意壓低聲音,裝嗲,他覺得她的聲音更勾人,他心頭一酥,佟佳氏的確變了,她先前吃齋念佛,性子沈靜,沒有太多人味,脫塵脫俗,如今好像是落入塵世,開始有了人味,有了真正的喜怒哀樂,有了情情愛愛,她眼睛裏溢出來對他的喜歡不是作假。

他摟著她的腰,一個旋轉讓她坐在他腿上,“佟佳.梨爾,你在朕面前是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放肆了。”

“那也是皇上縱容的,皇上默許的,怪不了臣妾,皇上,你說呢?”

“朕說……”康熙頓了頓,才說:“你別想下床了。”

“皇上也別逞強,誰先撐不住還不一定,皇上比臣妾大十幾歲呢,這上了年紀的人,總有體力不支的時候,啊……”

林翡兒剛說完就被抱起來,嚇得她驚叫一聲,趕緊摟住他脖子,免得摔下去,她不由笑出聲,“哈哈哈,皇上,你臂力還是可以的,臣妾錯了,臣妾又亂說話了,還請皇上饒了臣妾。”

“別想了,朕今日雖還有折子要批閱,不過朕可以推到明日,你今日別想下來了。”

“皇上,朝務要緊,這朝堂離不了皇上,皇上,你要不還是回乾清宮批閱折子,召見大臣吧,跟那些大學士商討朝事,臣妾真的知錯了。”

“晚了。”

林翡兒可以說是被拋在床上,好在她的床各種墊子跟床褥鋪得夠軟,她才沒有磕到,她見到皇上開始脫鞋,解腰帶,三下兩下就把自己弄得只剩下裏面單薄的底衣。

原來皇上也是會自己脫衣服的,平日裏皇上穿衣脫衣都是由人伺候,她都懷疑皇上知不知道怎麽脫衣服,她靠在床邊,抓著被子裹住自己,不過這被子很快被扯開。

“皇上,你冷靜冷靜。”

“朕冷靜不了。”

林翡兒的力氣完全抵擋不了皇上,皇上人高馬大,她這小身板多吃多少肉怕是擋不住激動的皇上,她的兩只手腕被擒住,扳至身後,面前是皇上炙熱的胸膛。

她笑著看他,好在她頭上一向不會戴太多繁覆的珠釵步搖,此時她的旗頭都被拆下來了,頭發披散著,剛剛鬧騰一番,她都喘不勻氣。

“皇上……”

剛開口,嘴就被結結實實堵住,所有聲音都被吞沒,到後面她覺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海中的小船,在海浪中蕩來蕩去,完全沒有支點,只有一望無際的海潮,靠不到岸。

她都不知道過了多久,皇上像是一頭蠻牛,拼命地犁田。

到最後,她的聲音都沙啞了,嗓子也幹得厲害,全身都覺得被重新拉筋了,只剩下酸痛。

結束後,她癱在床上,不想說話,不想起來,就想睡過去,皇上叫水的時候,她都顧不上害羞。

的的確確是白天,他們竟然在白天荒唐了好幾次。

在裏面這麽久,如春她們肯定曉得他們做了什麽,連熱水都給備好了。

他們清理完後躺在床上。

康熙只覺得酣暢淋漓,他見到佟佳氏還沒緩過來,還在怔怔地看著床頂,他忍不住笑道:“看你,你這體力再過幾年都比不過朕,朕有時候會跟胤礽他們去騎馬射箭的。”

康熙是很有成就感,所以嘴角的笑意完全掩蓋不住,他將她的碎發撩到耳朵,湊過去親了親她臉頰,她還是怔怔的,不想理他。

“不理朕?真不理朕?”

“皇上,你別煩我。”

連臣妾都忘了說,康熙把她摟過來,“怎麽樣,朕有沒有讓你刮目相看,這一個月沒見朕,朕一次性補回來。”

林翡兒想靜靜地歇一會,身邊的人在喋喋不休,她伸手直接捂住他的嘴,瞪他,“皇上,你的英明神武呢,你的運籌帷幄呢?你現在就知道欺負臣妾。”

“還不是你勾的朕,只能怪你自己。”

林翡兒忍不住踢他一腳。

“傷了朕,你又要受罰了,好啦,別鬧,我們睡一會兒吧。”

“這會睡,晚上就睡不著了。”

“沒事,晚上你陪朕看折子。”

可能兩個人都累了,他們還是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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