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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佨佨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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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只是去下兩盤棋就算結束的蘇輕, 等報名成功, 開始參加職業棋士的考試時, 才驚覺根本就不像她想的那麽簡單。

能容納近百人對弈的大教室, 一共有七八個,全是考場。

對現場猶如高考一般的緊張氛圍微微咂舌後,蘇輕和人閑聊時才知道,她現在看見的, 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每年華夏都有職業棋士的考試, 從6月開始有為期六十天的報名時間, 然後等報名時間截止後, 棋院將所有報名者的棋譜看一遍後,再結合年齡確定是否有參加考試的資格。

棋力不達標的,以及自身年齡超過限制的, 直接被剔除考試資格。然後將符合條件的其餘人錄入華夏棋院官網, 並由工作人員通知參考者,於多少日之前前往棋院, 交納考試費用, 和拿到屬於自己的考場證。

這些事全部在一周內完成, 從八月中旬開始,進入職業棋士一共要持續近一個月的考試周期。

C市是省會城市,同時也是職業考試的固定考場之一。所以蘇輕比起其他要從其他城市趕來參加考試的人來說,要便利得多。

尤其是職業棋士的考試一考就是一月, 這對已經參加工作的成年人來說, 除了不好請假外, 也許還面臨辭職才能來參加考試的風險。最重要的是,你並不知道你是會真的堅持到最後,還是在初賽時就被淘汰。

所以了解了這些後,蘇輕在遇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對手時,除了同樣的尊敬外,還多了些敬佩之心。

只有處於同一位置的人,才能更加明白,一個需要回報自己的家庭,甚至作為一家重要經濟來源的成年人,想要追求夢想,將花費比其他年齡層更多的心血和決心,才能去做的心情。

就連工作很輕松的蘇輕,其實在說自己要參加職業考試時,培訓機構也在猶豫後明確告訴蘇輕,他們只能給她一個星期的假,如果一個星期後蘇輕依舊在考試,並不打算放棄,那麽也只能對蘇輕說抱歉了。

另外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裏,培訓機構也會重新將招聘掛出去,開始重新招聘培訓老師。

對於這樣的回覆,蘇輕表示很理解。鄭重考慮後,她幹脆直接辭職,專心職業棋手的考試,這件事被陳爺爺知道後,還有些內疚的找到蘇輕,表示了歉意。是他忽略了職業棋士的考試周期問題,如果不久後蘇輕沒有考上,而工作也丟了,那他肯定要內疚死。

倒是蘇輕並不介意,因為雖然建議是陳爺爺給的,但如何做,選擇權卻一直在蘇輕自己手裏。

所以哪怕失敗,也不能以此為借口埋怨旁人。

這點在她行軍打仗時,從二皇姐等人身上就已明白。

戰場上很多時候統帥都需要聽取謀士、將領等人的建議,然後對這些建議作出判斷,選出中間最可行的,來決定後期的戰況部署。

難道做錯決定,就能將戰敗的理由怪罪在謀士或將領的身上嗎?

如果這樣,也許再無人會建言獻策。

所以寬慰過陳爺爺後,她很快就將註意力投入在職業考試上去了。如果失敗……也不過是再一次的重頭開始不是?

這並沒什麽大不了。

所以,當蘇輕一黑馬之姿,一路從800人一盤定輸贏的淘汰賽,殺到前25人三局兩勝賽時,已讓C市的棋院側目。甚至拿到她的比賽棋譜細細研究後,作出決定。

“直接進前十二比賽?”蘇輕接到電話,重覆對方的話,略帶疑惑。

【是的,第六場比賽的勝出者一共有25人,對弈的時候會有一個人落單,按照傳統,會讓至今保持全勝記錄的那名考生直接進入前十二。】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耐心講解,【因為進入前十二後,比賽的規則和方法又會和之前不同,所以不用擔心再有落單。這三天,你就好好休息,三天後直接來考場吧。】蘇輕知道大概後,沖工作人員道謝後掛斷電話。看看墻上掛著的時鐘,想了想後聳聳肩,依舊按照原計劃背上背包出門。不過之前是打算去考場,現在嘛……就去逛街吧。

就當是難得的休息放松好了。

……雖然她覺得自從回來後,一直挺放松的╮( ̄▽ ̄)╭坐車去C市一環,一路走走逛逛,嘴饞了就買些小零嘴,倒也很愜意。甚至蘇輕還有空去曾經就讀的中學看了一眼,恰好瞄到一群穿藍白兩色校服的學弟學妹們從校園裏出來。

不由站在街對面行了兩秒註目禮,默默嘖嘖。

可憐,周末也要上半天課什麽的,真是太可憐了。也許就是因為太可憐了,所以學校的校貓才一到放學時分就蹲坐在校門口,讓大家摸一摸,得到一點小小的安慰嗎?

唔……仔細想想居然覺得有點道理。

蘇輕默默點頭,略眼饞的又看了眼蹲在忠武校門口,瞇著眼任由學生們在經過時摸摸它的校貓後,這才沿街道離開,繼續去其他地方閑逛。

一直到傍晚,蘇輕在外找了家小店吃過晚餐後,這才打道回府。等回到古鎮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

剛下車往家住地走,就聽見有人叫“蘇老師”,扭頭一看不是自己曾教過的小豆丁又是誰,“是小群青啊。”蘇輕站在原處,側身沖正沖她走來的小男孩兒笑,“這個時間你要去哪兒?”

“老師讓做手工課,我彩紙用完了,得去文具店買。”群青乖乖回答,。

“那我陪你去吧。”蘇輕想了想,對群青說。這個時間點說晚不晚,說早不早的,雖然古鎮上挺熱鬧,但這個時間主要營業的都是小酒吧、餐飲店之類的。有一半的客人都是來自各地的游客,萬一有什麽事呢?

群青聽了連忙道謝,隨即松了口氣。

蘇輕見了,問,“你爸媽呢?”

“爸爸媽媽還在加班。”群青很乖的回答,蘇輕聽了,不由伸手呼嚕了他的小腦袋一把,笑說了一聲乖。

像群青這樣情況的孩子不少,也許父母工作繁忙,加上兩邊長輩也各自有原因沒法兒照顧的情況下,一日三餐都在外面解決。早餐在路上買,中餐學校食堂解決,等晚上就去“小餐桌”。

能和父母好好呆在一起的時間,也許也就是周末。

當然前提是父母周末不加班,沒應酬等。

這樣一想,其實小孩子也過得很辛苦呀~想到這裏,蘇輕又摸了摸群青的小腦袋,想了想問,“你I晚飯吃了吧?”

“恩。”群青點點頭,“王奶奶做了魚,很好吃。我吃了兩碗飯。”頓了頓又問,“蘇老師,我聽王爺爺說,你是因為要參加考試,才不教我們的嗎?”

“是呀。”蘇輕笑。

“哎……我還以為變成大人就不用考試了,原來還是要考試嗎?”群青嘆氣,小肩膀一跨,一副“突然失去長大的動力,秒變鹹魚”的表情。

惹得蘇輕不禁又笑,繼續伸手呼嚕他的頭,“這個考試是老師自願參加的。”蘇輕解釋。

“哦……”群青點頭,“那……老師你要記得拿一百分啊。”

“好。”蘇輕點點頭,擡眸看了眼街邊的店鋪,又對群青說, “那我們提前慶祝一下好了,請你吃水果?”

文具店的斜對面就有家水果店。

“老師,我今天已經吃過水果了。”群青回答。

“那……就留著明天吃吧。”蘇輕從善如流的說。

“唔……那好吧,謝謝老師。”群青想了想道謝。一點不扭捏,落落大方得討人喜歡。

蘇輕先帶著群青去挑了他想吃的水果後,這才讓他先獨自前往斜對面的文具店,而自己則順便買些水果,等付錢後再去文具店找他,之後送群青回家。

不然讓小孩獨自一人回去,她實在有些不放心。

很快蘇輕就朝斜對面的文具店走去,但剛走至門口,隔著店鋪的玻璃門,蘇輕臉上的笑就逐漸淡了下來。

腳步一頓後繼續朝店內走去。

甚至在經過坐在櫃臺裏,眼睛有點紅紅,旁邊還站了一個男人的店家時,還沖她微笑著點了點頭,簡單的打了招呼,看也沒看那男人一眼。

倒是老板娘嘴角扯了扯,勉力一笑。而站在她身後側的男人,則緊緊盯著蘇輕,但見她那乖巧的模樣,又從她身上移開眼,將註意力放在店外,似警惕外面的人留意到這裏似的。

蘇輕慢悠悠的晃進去,經過幾個貨架時隨便看了幾眼,確定都沒人後,才在最裏面的位置找到正蹲在哪兒認真挑選彩色卡紙的群青。笑著走過去,“挑好了嗎?”

“嗯。挑好了。”群青點點頭,抽出要用的幾個顏色後,和蘇輕一起往櫃臺走。

蘇輕跟在他身後,看見旁邊貨架上放著的跳繩,隨手拿起。一面走一面解開,並在重新進入老板娘和那人的視線範圍時,擡眼沖老板娘笑,“老板娘,你這次進的跳繩質量沒毛病了吧?上次我在你買了一條,才跳沒多久就壞掉了。”

“啊……嗯。這次的沒問題的。”老板娘像是被站在她側面的人暗地裏戳了一下,先回頭看了那男人一眼,這才扭頭看向蘇輕,強笑著回答,“這次就不收你錢了,就當是陪你上次那條吧。”

“那怎麽好意思。”蘇輕笑著說,“這樣吧,你這個標價是30元,你給我打個五折,十五元便宜賣給我吧。”說到這兒,蘇輕從錢包中拿出一張二十,遞給老板娘找補。

而群青的卡紙便宜,一元錢一張,他就買了三張,所以直接給的零錢。

付錢後,就很乖的站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蘇輕,等著她。

“啊……好。”老板娘又瞄了那男人一眼後,這才慢吞吞的伸手,打開面前的收銀櫃,按照蘇輕說的,找補了一張五元給她。

“謝謝啦。”蘇輕笑,接過錢和群青出了店鋪。等身後玻璃門關上後,蘇輕低頭對小群青說,“小群青,你在對面的水果店等著我,我馬上過來老師忘記買考試用的筆了。”

“嗯。”群青點點頭,提醒蘇輕,“老師,答題卡要用2B的鉛筆,橡皮檫也別忘了買。”

“好的,我記住了。”蘇輕笑,“你先過去吧。”

“嗯。”群青點點頭,往街對面的水果店走去。

等目送群青進入水果店,水果店老板似乎是見他折返以為還有什麽要買的,簡單詢問後得到答覆,隨著群青往外一指,朝蘇輕看來。

蘇輕沖水果店老板笑了笑,微微點頭,手上不停,將剛才找補的五元,掐掉一個角,轉身往文具店走,重新推開玻璃門,似沒看見文具店老板和男人因為她的突然折返,而停止的低聲爭執,將錢拍在櫃臺上,語氣不善。

“老板娘,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啊?上次是買的跳繩質量有問題,這次更過分,找了張爛錢給我。也太過分了吧?!”

老板娘和男人齊齊一楞,視線被收銀臺上的錢吸引,朝它看去,確實發現錢少了一角。

“我……我找錢的時候是好的呀。”老板娘眸色閃爍的回答,看向蘇輕的眼神,除了辯解外,還有些其他內容,卻礙於站在她身後側的男人,而不敢開口。只期望蘇輕能夠看懂。

但很明顯,站在面前的女孩還是太年輕了,所以根本就沒接受到她的求救信號,註意力依舊在那張錢上,右手握著剛買,已抖開的跳繩,正義憤填膺的打算和賣家辯解,“那你意思是我自己掐掉的?我才拿了錢,才出門好不好?我至於為了五塊錢跟你鬧嗎?再說我也沒好處啊。”

蘇輕的聲線微高,頗有讓其他人來圍觀圍觀,曝光這個黑心老板的架勢。

這讓男人原本就焦急的神態更是不穩,在蘇輕說話的時候朝店外看了好幾眼,發現她的聲音已經開始引起其他店家的註意,正遠遠觀望後,低聲呵斥還想辯解的老板娘,惡狠狠,“重新找她錢!”

老板娘臉上露出微吃痛的表情,帶著害怕,蒼白著一張臉重新打開收銀櫃。

但蘇輕才不打算講理,她斜著眼撇著嘴,一臉“搞事情”的模樣看向男人,不依不饒,“這是五塊錢的事嗎?你誰啊?和你有什麽關系?我告訴你,今天她要是不給我道歉,這事沒完!”

說到這兒時,蘇輕拿著跳繩手柄的手,直直伸向老板娘,近到就差一點就戳中對方鼻子了。

囂張跋扈得很。

男人原本就陰沈的臉,現在更是惡狠狠,他盯著蘇輕,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壓低了聲音做威脅狀,“我警告你,要麽馬上滾,要麽你特麽就給我留在這兒。”

這話一出口,蘇輕氣得手一換方向,就朝男人的鼻子指過去,不屑得很,“你叫誰滾?你叫誰滾?!就你這個樣子,你有什麽本事叫我滾?我還偏不滾,你敢打我嗎?你敢嗎你!”

渾身上下都貼滿了“來打~我呀~”標簽的蘇輕,氣得男人面色鐵青,也不知是戳到他什麽痛楚,他沖蘇輕大吼了一聲,一直藏在老板娘背後的右手終於露出了出來,同時左手抓住蘇輕已經伸到他鼻子前端的右手,把她往收銀臺的方向猛的一拉!

在老板娘的尖叫中,握著匕首的右手,高高舉起,欲朝蘇輕刺下!

——好機會!

蘇輕被抓住的右手,在身體隨著對方的拉扯靠向收銀臺時,從下一繞,暗用巧勁手就輕松掙脫,並趁機反扣,腳抵收銀臺,借力將對方反拉過來。趁著男人錯愕之際,手上跳繩一抖,前端便如長蛇吐信,在空中發出“啪”的聲音,瞬間順著蘇輕的手腕配合一抖,纏繞上他的脖頸。

男人重心不穩,朝收銀臺撲去,下意識的就試圖用握刀的那只手撐住收銀臺,卻沒想到到手微打滑,眼看著人直直朝匕首刀尖撞去時——

蘇輕見狀,右手使力,借著纏著他脖頸的跳繩讓他往一邊拉扯,再腰身一扭,左腳為軸,右腳隨即擡起,反身三百六十度,右腳掃上收銀臺,用鞋跟將他拿著匕首的右手壓下,隨即男人的下巴撞上蘇輕的右腳。

不僅僅是他,就連在一邊眼睜睜看著的老板娘,都不由因為這一幕松了口氣。

好險。

而這一幕,從老板娘尖叫,到結束,前後時間加在一起連三分鐘都沒有。

透過文具店的玻璃門,隔著街道看見的水果店老板等人,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文具店老板娘是遇見打劫的了。

楞了一秒後幾個店家,以及恰好經過的路人沖了過來。但等進了文具店,試圖搶劫的男人已被蘇輕用跳繩綁了個結實,單膝抵住他的手腳,將他面貼地壓在地上。

見人進來了,將人交給其他人壓制著,自己退到一邊,找到跟著跑過來,卻站在店外顯得惶恐的群青,笑著呼嚕一把他的發,“等很久啦?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可是老師,那裏面……”群青看了看裏面,有些遲疑。

蘇輕聽了,扭頭看向店內,見老板娘有人安慰,被捆綁住的搶匪也被制服,更有人已經報警。所以和後面跑來的水果店老板娘打了個招呼後,就領著群青率先離開了。

一面走,一面誇獎群青,“小群青,你剛才做得很好,遇見危險不靠近是對的。以後也要這樣,知道嗎?”

“嗯。”群青點點頭,頓了頓後眼睛亮亮的看向蘇輕,“老師,你還會武功啊。”

哇……他的老師也太厲害了吧。

“會一點點,但是你別輕易嘗試哦。”蘇輕回答,又摸摸他。

“嗯。我知道。”群青點點頭,“等我以後長大了,有自保的能力後再像老師一樣。”

“乖孩子。”

蘇輕又笑。

兩人背對逐漸聞聲趕來,逐漸熱鬧的店鋪一面閑聊,一面沿街道漸行漸遠,卻沒留意早就有好事者將他兩的背影拍了下來。並興致勃勃的一面解說一面往文具店店門口擠,興奮又激動的將剛才自己看見的說了個仔細,然後將視頻第一時間發到網路上。

十天後,以全勝記錄授予職業初段的蘇輕,同時得到了C市頒發的見義勇為獎。

雖然按照蘇輕的要求,給眼部打了馬賽克,但還是一時之間變成了C市的熱門話題,僅排在C市市博熱搜日常第一名,“那朵像老虎的白雲又出現了!”的後面。

三天後,得到了初段頭銜,正式成為職業棋士的蘇輕,竟然驚喜的發現,成為了職業棋士的她,又是有工資的人了。雖每月加上夥食、訓練津貼等,一共只是稅後三千,僅夠在一線城市的基礎生活開銷,但蘇輕也已經很滿足。畢竟她之前並不知道成為了職業棋士,是有工資的。

不僅如此,在請教過棋院的老師後,她才知道,成為職業棋士後,每年都有很多比賽。

單是國內大大小小賽事就有十幾二十個,甚至有機會代表華夏,出國和日、韓的頂尖棋士對弈。這對很多棋士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除此以外,無論是國內或國外的賽事,除用個人名義參加比賽外,除此以外比賽期間的車旅、住宿等費用,都由祖國粑粑或者地方制服,所以嚴格說來,根本就花不了什麽錢。

並且不論是參加國內賽還是國際賽事,除取得最後勝利的的棋士能得到豐厚的獎金外,其餘比賽成績優異的棋士,也能得到相對應的豐厚報酬。

而憑借著自己在賽事上的勝率,又有機會被地方邀請,代表地方隊參加圍甲,在這個時間內又會得到由地方隊發的工資。而這個工資和身為棋士原本每月就有的並不沖突,也就是“雙薪制”。

再加上其他比賽邀請,或獎金,一名頂尖棋士的年薪達到八位數是很正常的事,而就算是普通的棋士,年薪也有六位數,完全趕得上公司白領,且工作的內容,也更輕松。

了解到這些後,蘇輕覺得她完全不用再找工作了。

因為,職業棋士原本就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等初段頭銜頒發,蘇輕等人的名字、段位,也相續錄上華夏圍棋官網後的,他們得到了去帝都棋院學習、進修一月的機會。不僅如此,一月後將直接在帝都參加新秀賽,選出男子組和女子組前三名,參加今年深秋,在韓國舉行的世界新秀大賽。

所以,才從帝都辭職回C市近三月的蘇輕,又重新返回帝都。

而另一邊,帝都宋氏集團頂樓,宋衍正一面往外走準備參加會議,一面聽秘書的匯報。隨行助理跟在一邊,拎著需要用到的電腦和其他資料等。

“總裁,對於總監這個位置,可能等下需要您在會議上做決斷。”秘書將第一重要的事情交代完畢後,頓了頓說。

宋衍點點頭,“這方面你有什麽意見?”

“這個……” 秘書看了宋衍一眼後,開口,“兩人能力上確實是王芬要強一些,去年冬季的包裝設計,就是她負責的。售後調查顯示,有百分之二十的顧客是因為包裝,才有了進一步了解和購買。我們上個月也在網上針對各年齡層做了調查,確實有占比三成的網友在詢問包裝上的事。”

宋衍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但張強能力也不差,雖在創新上沒那麽突出,不過成績也是不俗的。”秘書又頓了頓,繼續開口,“從長遠看,我個人是比較偏向於張強。”

“哦?”

“ 畢竟……能少不少的麻煩。”秘書笑了笑,“不是我偏見總裁,而是我聽說王芬已經在準備結婚,她今年二十八歲,……到時候坐上這個位置因為自己的私事耽誤正事,那……”

一個女人,結婚後肯定就面臨生子等問題,又是二十八歲的年齡,怎麽會不著急呢?

所以同樣的工作,似乎眾人也更願意讓男性上任。

哪怕明明是女性更加出眾。

電梯到達開會樓層,“叮~”了一聲至左右兩邊緩緩分開,但宋衍沒動,其餘人也不敢動。

秘書有些忐忑,看了宋衍一眼,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剛才的分析,惹得宋衍不高興了。

唔……難道是自己的說辭,有歧視女性的意思?

秘書在心裏反思,正欲開口彌補時,卻聽宋衍開口,“是聽誰說的要結婚了?”

“這個……”秘書仔細想了想說,“好像是有次聚會,聽……張強說的?”

這話出口,秘書自己都覺得變了味兒。

職場裏的事,有時候真不比宮鬥戲碼差。

不等秘書有時間繼續懊惱宋衍又問,“能力上王芬更強?”

“綜合評比,確實如此。”秘書補充。

“那不用什麽長久的考慮了。”宋衍一面往外走,一面頭也不回的告知秘書,“商場瞬息萬變,商機更是稍縱即逝,長遠?多長?我現在把能力遜色的那個放上去,別說是長遠沒了,連近在眼前都直接放棄。”

宋衍不由想起當初在女尊時的“四年”,蘇輕在外自然看不見一些東西,但他卻意外的見識了不少來自性別的歧視。原本宋衍也自詡自己是個尊重女性的人,但當自己變成了弱勢群體後,才發現有很多是他曾經從未體會過的。

有些事,真的要身處同一位置時,才能感同身受。

這“四年”,讓他學到、感悟了不少。

“就定王芬吧。”宋衍敲定,“周一發通知。”

“是。”秘書應聲,和助理一起快步跟上宋衍。

邁步進入會議廳的宋衍,在沖早就坐在裏面等候的眾人微微頷首點頭時,一面坐到位置上,一面因為剛才的聯想,而思緒略飄到某個跑路,到現在還沒音訊的小王八蛋身上。

……哼。

宋霸總在心裏輕哼。

“……欠!”

剛抵達棋院,住進屬於自己單人宿舍的蘇輕,一面輕揉鼻尖,一面莫名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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