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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擇天記◆天命孔雀,手握乾坤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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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鳶從鏡子裏看到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頓時有些微怒,轉頭看著這個被自己從閻王手裏救回來的男孩子,她有些戲謔道說道:“我救了你一命,從今往後你的命就是本公主的了。告訴我,我那些哥哥姐姐們為什麽要害死你?”

“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好看?”男孩似笑非笑的回答讓蘇淺鳶也跟著輕聲一笑,男孩隨後便有些意外的低頭打量著自己,他還動手摸了摸自己的筋骨,“我,我的筋脈怎麽會……”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的父親曾經說過自己在母體內受到毒害,這輩子都很難再修煉的了。

蘇淺鳶十分淡然的看著這個男孩,明朗的聲音告訴他:“本殿下幫你洗筋伐髓了,你也不看看你把本殿下的床榻弄得多臟,快起來去給我洗幹凈!”蘇淺鳶把男孩從床上叫了起來,雖說語氣十分不和善,但卻和其他人相比起來委實要親切太多。

錦闕築這裏一隅偏安壓根不用擔心自己還沒死的消息被人發現,男孩心裏大概也是認識南客的,故此他看到蘇淺鳶高傲的命令自己做事,一點兒也不驚訝。錦闕築內有一個小水池,男孩將自己收拾妥當之後,又把那些被自己弄臟的被子床單一起洗了。

很顯然在自己的家裏他只是一個公子,從未做過下人該做的活計。蘇淺鳶有些郁悶的站在門口盯著他,恨鐵不成鋼似的讓他趕緊讓開,只見蘇淺鳶伸出手來兩指並攏那樣輕松一點,放在木盆裏的床單被套便紛紛開始自己活動起來。

男孩十分羨慕地轉頭像是看自己的偶像似的看著蘇淺鳶,迎來的依然是蘇淺鳶那冷冷的嘲笑:“連衣服都不會洗,真是給本殿下丟臉!”說著,蘇淺鳶又丟了很多書出來:“這些書可以助你踏入修煉的階層,拿去看,以後你就住在隔壁那個木屋了。”

隨著蘇淺鳶遙手一指,男孩的目光也落在了緊挨著蘇淺鳶的臥室的那棟小木屋,男孩很快就應了下來,比起回家再被父親獻給魔君被那些同齡的人害死,他一定會選擇跟在南客公主身邊,做一個隱藏起來的無名無姓的人。

這般想著,蘇淺鳶卻是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遞給他一塊玉牌:“忘記你從前的身份,以後你就是我身邊的侍衛,你的名字就是這玉牌上名字。”說完,蘇淺鳶便自行回了屋把門也給關上了。男孩有些不解的擡手一看,玉牌上正面是一朵桃花,背面刻著兩個字:夜珩。

他兩只手萬分珍視的把玉牌撫摸著,那多精雕細琢的白玉桃花花蕊突然讓他的手指皸破,一粒血滴滴在花蕊之上後,瞬間就湮沒了。剎那之後雪白晶瑩的花蕊開始變化顏色,最後蔓延至花瓣,潔白勝雪的白玉玉牌上開了一朵艷艷如血的桃花來。

他驚訝的把玉牌翻過來一看——“夜珩”這兩個字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在他訝異的眼神中從玉牌上消散,飛快地穿入他的額心封印在靈魂之上,他知道從今往後他就只是南客身邊的夜珩了。夜珩擡頭看向蘇淺鳶之前悠然合攏的房門,捏緊了手裏的玉牌。

日落時分蘇淺鳶從屋內出來到前院,錦闕築的侍女們各自規矩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南客是一個十分獨立的性格的女孩子,她早前下令不準沒有吩咐就擅自入她的後院,這才讓蘇淺鳶能夠把夜珩很好的藏在自己身邊。

否則這會兒魔君已經派人過來拿人了。蘇淺鳶方才在房間內閱讀魔君新送給自己的魔宗秘籍,這會兒有些嘴皮子癢了想吃些東西,她才來這個位面還不曉得有什麽好吃的,原本想喊夜珩出去拿的,可是卻警醒“夜珩”已經死了,不能隨意出行。

待有侍女給蘇淺鳶奉上雪老城最新鮮最美味的食物,她正在閣樓上饒有興致的觀賞著遠處,十七哥和另外一個兄長的爭執。從這兩人的爭論中她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那就是這個夜珩是被自己的父親進獻給魔君的,魔君其實很喜歡年少貌美的男孩子。

蘇淺鳶回想了一下似乎從南客出生至今,魔君的身邊已經有好些個男侍了,然而這些人的下場並沒有多好,唯一還活著的一個也是一個雙目失明,被關在錦闕築對面緊緊隔著一條湖泊的囚鳳臺中的臨沂公子。

據說這個臨沂公子長得十分絕色,還是一個人族,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才能活到現在。蘇淺鳶回頭看了眼正往樓上來的侍女一眼,漠不關心的又轉回了視線,繼續看著前面的“好戲”。要是讓魔君知道自己的新寵被害死,這些子女不知道會是什麽下場。

在魔君的眼裏只有利益沒有親情,蘇淺鳶是不會相信這樣一個冷血的男人,會對自己的骨肉心軟的。要知道尼祿的母親當初為了保住犯了錯的尼祿,可是自盡了的呢,那一段魔族皇室的秘辛雖然隱秘,對於蘇淺鳶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蘇淺鳶扭頭一個眼神,那名站在角落恭恭敬敬的侍女便上前來把桌子上擦了一遍,隨後就有一個適才上樓來的侍女把新鮮的葡萄和哈密瓜呈上。這葡萄和哈密瓜在這裏不叫這個名字,分別是叫“蒲桃”和“甘瓜”,味道比起現代裏常見的要好很多。

吃了些水果之後又有兩個侍女端著一張擺著四葷四素兩湯兩甜品的小方桌上來,蘇淺鳶細嚼慢咽的享用著這些食物,不多久就聽樓下有道很熟悉的聲音在喊:“小殿下可在?屬下奉命來請小殿下往火霄宮走一趟,魔君有事相商。”

蘇淺鳶眉宇微擰起來樓下說話的人是魔君身邊跟隨最久的一名親信戚無忌,是能夠和黑袍前期比肩的魔族大將軍之一,憑他的境界自然是很容易就曉得蘇淺鳶在樓上。蘇淺鳶清淺淺的笑了一下,命人把東西撤了,一個起跳就從閣樓往錦闕築的院墻外一跳。

火霄宮大殿內魔君正一臉怒氣的指著黑袍的鼻子叱罵著,因為黑袍的一時失誤的判斷,導致魔族此次與人族大戰損失不少,雖說給了人族太宗一個重創,可是魔族本來就物稀人缺,這一次損失了這麽多兵將,能不可惜麽。

不過蘇淺鳶倒是覺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今日魔族的損失,來日蘇淺鳶定會讓人族和妖族付出相應的代價。她如今的身份是魔族的公主,自然不會對自己的敵人人族和妖族手下留情,身為一個公主,自己的命運本來就不是能夠隨心所欲的,更何況還是天生的敵我對峙。

蘇淺鳶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來自魔君身上的威壓,這位已經在魔族皇室高位上掌權了千年的人物,是魔族的一代梟雄,也是魔族幾千年來十分傑出的一位君主。這份威壓令蘇淺鳶感到有些壓迫,左不過是因為如今的蘇淺鳶修為還很低,假以時日,區區一個魔君又算得了什麽呢。

蘇淺鳶告誡自己萬事只有忍才能不沾衣帶水,她昂首闊步地走到魔君面前俯首:“父皇,不知父皇急著召喚兒臣前來所為何事?剛才兒臣在外聽軍師所言提及此次魔族與人族的戰爭,恕我直言,父皇不必如此生氣,人族這一次的損失不必我魔族好到哪裏去。”

行山冬這才低頭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女兒,這個年幼的女兒今年六歲,心性卻是所有的子女當中最適自己脾氣的,最讓自己滿意的一個。這個孩子才不過四歲的年紀,假以時日,只怕會成為最有可能承襲自己的皇位的一個,魔族的振興大業,有望了。

行山冬的欣慰之情落在黑袍眼裏,十分的難以置信這個六歲的孩子會說出這番話來,雖然是天賦孔雀血脈,不過黑袍倒是沒想到才六歲的年紀,這修為就已經能夠和大皇子尼祿相平了。黑袍心中自有決斷,嘴上卻是十分讚成蘇淺鳶的話:“魔君,小殿下所言在理。”

蘇淺鳶擡頭看了眼黑袍之餘,依然像個普通孩子似的抱怨著:“父皇總不能因為這樣的事情就把兒臣召喚來吧,難不成是打算讓兒臣出面去安撫那些陣亡的將士的親屬不成?這種事情不找大哥出面,反倒叫我來,父皇偏心,大哥會更討厭兒臣的。”

魔君頗寵南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蓋因為南客一出生就沒了生母,早年養在火霄宮由魔君親自照管,周歲之後才被魔君安置到錦闕築由奶娘照顧。可是南客三歲生辰的時候奶娘被尼祿的母親收買,最後謀害不成,連累尼祿的母親一起赴了黃泉。

也因此,南客和尼祿這位大哥之間的關系勢同水火也已經三年,從那以後魔君才意識到這個小女兒並不像尋常的孩子那般幼稚,相反,她有自己的主見,仿佛和她與生俱來的孔雀血脈一樣,孤傲,冷情。

行山冬蹲下來伸手安撫著蘇淺鳶:“父皇知道了,既然如此,這一次就讓尼祿去辦吧。”

聞言,戚無忌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蘇淺鳶,之後他便離開了火霄宮。

黑袍也告辭離開。

行山冬帶著蘇淺鳶在火霄宮內轉悠了一圈,考校了一番蘇淺鳶的修為之後,指點了一二,就讓蘇淺鳶回了錦闕築去。錦闕築後院之中,因著暮色已經顯現,一直在閉門參考蘇淺鳶所贈書籍的夜珩才從屋內出來,看他那樣子,顯然是餓極了。

蘇淺鳶經過的時候丟給他一個潔白的瓷瓶:“裏面是一些練氣丹,餓了就吃這個,可以補充一些體力和精力。這段時間裏你暫且不能踏出這裏半步,我會親自訓練你,除了不能出去,這個院子裏你可以隨意走動。”

剛開始修煉的人的確容易感到饑餓,這一點蘇淺鳶也是經歷過的,她的墨玉空間裏儲存著很多練氣丹和築基丹,等夜珩正式踏入煉氣期後,蘇淺鳶就會開始教授他基本的修煉功法。夜珩迅速伸手把瓷瓶接住,一擡眼,就瞧見蘇淺鳶瀟灑的背影被門擋住了。

蘇淺鳶伸了個懶腰洋洋恣意的在門口擺了個陣法,隨後一個閃身就到了桃花空間裏的別墅裏,蘇淺鳶打了幾個小時的拳擊之後,方才停下來繼續雕玉。送給夜珩的那塊玉牌便是蘇淺鳶自己雕琢的,費了些心思,才有一塊如此完美的本命玉牌。

雕玉需要時間需要靜心,因此在空間裏浪費的時間便長了一些,又一塊玉牌雕成的時候她已經在空間裏待了一年多。她將乾坤禦體術修煉到了中期後,這才把《蓮華金剛經》拿出來練,或許是因為南客本身是魔族,因此修煉《蓮華金剛經》頗為曲折。

蘇淺鳶朦朧的睜開眼眸的剎那,桃花空間裏一瞬間靈氣全都往她身上湧來,之後又瞬間被補充圓滿。桃花空間裏的靈氣似乎孑孑不窮,先前太多的靈氣往蘇淺鳶體內湧去,可是眨眼之間,桃花空間裏又是圓滿的靈氣十足的。

蘇淺鳶又閉上眼睛繼續修煉,直到外頭雞鳴三聲,方才睜眼。

踏出房門的時刻,夜珩正在院子裏以水為墨以竹條為筆在練字。

夜珩的腰間懸掛著一塊白玉玉牌。

作者有話要說:

星期五了,明天要考職業核心能力,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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