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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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五周目
落蘅再次懷孕，仍是使用了道具。
且她想著利益最大化，直接花費100個成就點，買了一個多胞胎丸。生完這一次，她再不生了。雖然對她來說，懷孕期間除了行走睡覺方便外並沒有其他不適，但女子懷孕時體內的激素變化多多少少還是對她有些影響。
而且她真的不太喜歡小孩。
如今的二皇子，已經能夠自己站立並走上兩步了，也能夠說幾句簡單的話，每天在玉芙宮探索吵鬧，落蘅頭疼無比。她還不能表現出厭煩，在這宮裏，她這個沈婉儀還真不一定有二皇子金貴。
好在許是對母親天生的依賴與愛慕，在她面前時，二皇子還算是乖巧。
二皇子拿了塊奶糕咬一口，覺得香甜，也想給母妃嘗一嘗，小炮彈跌跌撞撞地就沖向落蘅，卻被奶嬤嬤一把攔住：“二殿下可使不得！娘娘肚子裏懷著小殿下呢，殿下莫要嚇著弟弟！”
二皇子嘴一撇，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弟弟，壞！不要，弟弟！”
這話一出，殿內之人的臉色都變了，奶嬤嬤更是當場跪下。
落蘅眼睛微瞇，招呼二皇子到自己懷裏：“旻兒，過來，到母妃這兒來。”
二皇子委屈巴巴地撲到落蘅懷裏。
落蘅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得輕柔：“旻兒能不能告訴母妃，為什麽覺得弟弟壞呀？”
她註意到跪下的奶嬤嬤身體抖成了篩糠。
聽落蘅提到“弟弟”兩個字，二皇子剛收回去的眼淚又流出來了，這次更是變成了嚎啕大哭：“不要弟弟！弟弟，搶母妃！”
“主子。”紅珠立即走上前。
落蘅擡手止住她要說的話，一下下輕聲拍著二皇子的背，低聲哄他：“旻兒乖，不哭，不會有人搶走母妃的。”
小孩子的傷心來得快走得也快，沒一會兒就被落蘅哄好了，奶糕吃著吃著就睡了過去。
落蘅召來紅豆，讓她把二皇子抱回屋裏，才冷下聲音吩咐紅珠：“去查查怎麽回事。”
紅珠回來得很快。
這並不是一件多麽覆雜的事，和落蘅心中的猜想也差不多。
落蘅又有了身孕，等孩子出生難免會對二皇子有疏忽，那些奶嬤嬤仗著自己哺育了二皇子一場，情誼與別人不同，整天在二皇子耳邊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妄圖讓二皇子更信賴自己。她們也沒膽大到想控制二皇子，只是皇子多聽她們的話，她們在這宮裏也更好狐假虎威。
二皇子年紀小，對是非分得還不清，就連“弟弟”這個概念都不怎麽理解，但聽奶嬤嬤說得多了，就以為“弟弟”是壞的，會搶走他的母妃。
“這群老愚婦！簡直膽大包天！”紅玉一臉怒氣，這不是在離間二皇子和小殿下兄弟之間的感情嗎！
落蘅鎮定道：“哺育之恩素來是被看重的，這些人有這些想法也不足為奇。”本朝重孝，哺育之恩也算是孝道的一種，聽說皇上的奶嬤嬤更是被封為了六品安人。就連落蘅自己的乳母，也是榮養在了莊子上。越是高門大戶，越不會虧待乳母。
這些奶嬤嬤，對二皇子的忠心不必懷疑，但也有各自的小心思。
紅玉忿忿不平：“其他皇子公主那，也有這樣的現象嗎？”
紅珠搖頭：“聽說恭妃娘娘對大皇子極其疼愛，就連哺乳也是親自為之，那些奶嬤嬤只是備用，能接觸大皇子的機會很少。大公主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到太後娘娘那，想必那些嬤嬤們也不敢動歪心思。至於二公主……就不好說了。”
二公主的運道沒大公主好，太後年歲大了，身邊養一個就夠耗神的，二公主一直都在棠梨宮被一群宮人照顧。
別人那落蘅暫且管不著，但她的兒子，絕不容許被人這樣煽動！
“二皇子也到了該斷奶的時候，那些奶嬤嬤該送回哪就送回去吧，再讓內廷那邊挑一波年紀小的送過來，太監宮女都要。”反正她又晉升了，玉芙宮又能添人。
紅珠有些驚訝，對宮裏的皇子公主來說，一歲出頭就斷奶挺早的，許多都是兩三歲才斷奶。
但主子這麽說了，她自然不會有異議。
“是。”
“等等，給家裏去一封信，讓母親親自挑幾位乳母還有宮女之類的送到宮裏。”思來想去，宮裏的奶嬤嬤雖然忠心，但還是沒有沈家送來的更貼心。畢竟，宮裏的奶嬤嬤忠心的是皇上，忠心的是二皇子這個皇子身份，而不是她。
“到時候，就和內廷那些太監宮女一起送來。”沈家也不是想塞人就塞人的，沈母選好了人後，也得先送到宮裏訓練培養一段時間，合格了才能留下來。
也就是落蘅剛好有孕，又升了位分，玉芙宮需要添人手才有這個機會。
紅珠立刻去辦。
這件事只不過是個小插曲，但也讓落蘅意識到，對二皇子的培養，也得加上日程。
皇家的孩子都早熟，大皇子才五歲，《三字經》《千字文》已經能背出來，聽恭妃說，等明年春，就得開蒙學《論語》了。
不論這裏面有沒有水分，但連恭妃那麽疼愛孩子的人，都逼著大皇子勤學，落蘅自然也不能落後。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二皇子想要在皇上心裏貼個“聰明”的標簽，那從現在起，就得努力了。
落蘅心中有計劃，可等實施起來才發現麻煩。
小孩，就是個不受控制的物種。
尤其二皇子還是比較跳脫的性格，用俗話說就是，這孩子註意力不怎麽集中。
落蘅才教他幾句，他的註意力就轉向了別處。
窗外的麻雀叫聲、風吹落葉聲……一切都能吸引他，除了背書。
落蘅：“……”
突然覺得練小號是個無比正確的決定，一個不行，幾個裏面還找不出個好的？
“行了，出去玩吧。”落蘅擺爛了。
二皇子反倒不動，大眼睛咕嚕嚕地轉：“真的？”
“嗯，不過剛剛教你的幾句，明天得背給我聽。”
二皇子呲溜滑下凳子：“母妃！好！”
落蘅眼中笑意不止，算了就這樣吧，要是這孩子真的天資不行，大不了她幫忙做點弊好了。
落蘅窩在玉芙宮教子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關註宮中動靜。為她提供消息的人，是趙萱棠。
[妃嬪假孕]宮鬥事件後，落蘅幫了趙萱棠，兩人也開始走動起來。
比之以往，趙萱棠狀態更加消沈了，提起皇上也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似乎再不相信情愛之事。每日除了去太後宮裏請安，就是偶爾來玉芙宮裏坐坐。
這天趙萱棠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態不是很好。
落蘅問及，她才抿著唇道：“皇上寵幸了一個舞姬，封為了玉選侍。”
落蘅恍然，難怪趙萱棠這幅表情。
趙萱棠這人最重規矩，且階級觀念分明。她與姿蘭主仆情深，可絕不會將姿蘭當姐妹。後宮妃嬪家世高低皆有，要麽是正經選秀進來的，家世清白；要麽是高門之女，可她都一視同仁。
上個周目，落蘅以宮女之身上位成了妃嬪，別看趙萱棠是第一個來看她的，可眼神動作語言，都沒把落蘅當做一個平等階級的人看待。
這次這位玉選侍，對趙萱棠而言，和上個周目的落蘅沒什麽不同，甚至更為低劣。
舞姬，是賤籍。
趙萱棠不是吃醋，她純粹是不理解皇上為什麽會寵幸這樣一個女人。
落蘅：“玉選侍很得寵？”
“皇上特賜轎輿之恩。”說是為了保護那舞姬的腳不受走路之苦累。
小轎、步輦只有嬪位及以上的妃嬪才有資格使用，以下的，也只有有孕的嬪妃被特賜可以使用。
可玉選侍，一個最末等的選侍，也得了嬪位才有的待遇。
這份恩寵，也算是頭一份了。
趙萱棠最不能理解的還不是這：“近日清心殿夜夜笙歌。”她實在不明白，清心殿乃是皇上處理政事的地方，以往她們被召去，也都是做一些整理書籍、磨墨的清雅活，更不敢大聲喧嘩。皇上怎麽會允許玉選侍在清心殿奏樂跳舞？
若不是有大逆不道之嫌疑，趙萱棠都要懷疑皇上是不是被什麽臟東西上身了。
只怕是風流帝的愛好而已，落蘅在心裏道。
“也的確奇怪，皇上不至於如此的。”哪怕是風流帝，喜好美色，也沒有這般荒唐過。
兩人的疑惑很快就被恭妃解答了。
又是恭妃設宴，嬪妃們齊聚一堂，沒來的是純美人和玉選侍。
純美人是有了身孕不想出門，玉選侍則是恭妃壓根就沒邀請。
落蘅旁邊坐著的是傅紅纓，傅紅纓沒興趣參與妃嬪之間的八卦，手裏拿著木棍在地上畫著什麽。落蘅看了半天，勉強分辨出是演戰圖。
傅紅纓在模擬戰爭。
落蘅心下笑笑，分出心神聽其他人講話。
這話題不可避免地就提到了玉選侍。
楊婕妤嘴快：“這份恩寵，倒是讓妾身想起了曾經的舒妃。”
殿中一半人噤了聲，好奇張望地都是後進宮的妃嬪。
楊婕妤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懊惱地用帕子捂住了嘴。
有人看不懂形勢，大著膽子問道：“舒妃是何人？怎麽從未聽過宮中有這號人物？”她們進宮都兩年了，可從不知道宮裏有個舒妃。見過最高的位份也就是嬪位了。
莫非是哪位已經去世的妃嬪，死後被追封為舒妃的？
楊婕妤卻不肯說話了。
反倒是恭妃抿了口茶：“也沒什麽不能提及的，你們既想聽，本宮也可與你們說說。”反正她現在也是妃位了，不再怕那舒妃了。
“那都是你們進宮前的事了，如今的舒妃，在冷宮裏，生死不知。”短短一句話，卻讓眾人身上一涼。
“這舒妃以前便是宮裏最受寵的，說是一句寵冠六宮也不為過，只是不知何故惹怒了陛下，被送去了冷宮，皇上下令誰也不許探望。”倒是沒說不準提及的話，否則恭妃也不敢提。
提到舒妃，楊婕妤方婕妤等老人眼中都是濃濃的忌憚，那段頭頂被舒妃壓住的日子，實在讓人不想回憶。
為什麽她們這些老人，對沈婉儀、純美人的得寵沒那麽大的嫉恨？
正是因為她們見過真正的盛寵。現在這些所謂的寵妃，比起當年舒妃得到的眷顧，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既然那舒妃曾那麽受寵，為何妾身從未聽說過？”她們在入宮前都是接受過“教導”的，對宮裏有名有姓的嬪妃多少有點了解，卻從未聽說過宮中有什麽得寵的舒妃。
落蘅心裏也有這個疑問。
也不知是不是恭妃扯破了一個口子，楊婕妤的膽子也大起來了，眼中閃過一絲嘲弄：“自然是因為，再絢爛的盛寵，也抵不過花期短咯。”再加之皇上的態度，宮裏人對舒妃也都是諱莫如深。
原來如此。後進宮的嬪妃只憑語言，也想象不到舒妃的厲害，話題又繞到了玉選侍身上。
“那這玉選侍，是與舒妃有什麽相似之處嗎？”
恭妃笑笑：“舒妃最擅長的，便是跳舞了。”
也不知皇上如此寵愛那玉選侍，是不是又記起了曾經的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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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蘅再次懷孕，仍是使用了道具。
且她想著利益最大化，直接花費100個成就點，買了一個多胞胎丸。生完這一次，她再不生了。雖然對她來說，懷孕期間除了行走睡覺方便外並沒有其他不適，但女子懷孕時體內的激素變化多多少少還是對她有些影響。
而且她真的不太喜歡小孩。
如今的二皇子，已經能夠自己站立並走上兩步了，也能夠說幾句簡單的話，每天在玉芙宮探索吵鬧，落蘅頭疼無比。她還不能表現出厭煩，在這宮裏，她這個沈婉儀還真不一定有二皇子金貴。
好在許是對母親天生的依賴與愛慕，在她面前時，二皇子還算是乖巧。
二皇子拿了塊奶糕咬一口，覺得香甜，也想給母妃嘗一嘗，小炮彈跌跌撞撞地就沖向落蘅，卻被奶嬤嬤一把攔住：“二殿下可使不得！娘娘肚子裏懷著小殿下呢，殿下莫要嚇著弟弟！”
二皇子嘴一撇，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弟弟，壞！不要，弟弟！”
這話一出，殿內之人的臉色都變了，奶嬤嬤更是當場跪下。
落蘅眼睛微瞇，招呼二皇子到自己懷裏：“旻兒，過來，到母妃這兒來。”
二皇子委屈巴巴地撲到落蘅懷裏。
落蘅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得輕柔：“旻兒能不能告訴母妃，為什麽覺得弟弟壞呀？”
她註意到跪下的奶嬤嬤身體抖成了篩糠。
聽落蘅提到“弟弟”兩個字，二皇子剛收回去的眼淚又流出來了，這次更是變成了嚎啕大哭：“不要弟弟！弟弟，搶母妃！”
“主子。”紅珠立即走上前。
落蘅擡手止住她要說的話，一下下輕聲拍著二皇子的背，低聲哄他：“旻兒乖，不哭，不會有人搶走母妃的。”
小孩子的傷心來得快走得也快，沒一會兒就被落蘅哄好了，奶糕吃著吃著就睡了過去。
落蘅召來紅豆，讓她把二皇子抱回屋裏，才冷下聲音吩咐紅珠：“去查查怎麽回事。”
紅珠回來得很快。
這並不是一件多麽覆雜的事，和落蘅心中的猜想也差不多。
落蘅又有了身孕，等孩子出生難免會對二皇子有疏忽，那些奶嬤嬤仗著自己哺育了二皇子一場，情誼與別人不同，整天在二皇子耳邊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妄圖讓二皇子更信賴自己。她們也沒膽大到想控制二皇子，只是皇子多聽她們的話，她們在這宮裏也更好狐假虎威。
二皇子年紀小，對是非分得還不清，就連“弟弟”這個概念都不怎麽理解，但聽奶嬤嬤說得多了，就以為“弟弟”是壞的，會搶走他的母妃。
“這群老愚婦！簡直膽大包天！”紅玉一臉怒氣，這不是在離間二皇子和小殿下兄弟之間的感情嗎！
落蘅鎮定道：“哺育之恩素來是被看重的，這些人有這些想法也不足為奇。”本朝重孝，哺育之恩也算是孝道的一種，聽說皇上的奶嬤嬤更是被封為了六品安人。就連落蘅自己的乳母，也是榮養在了莊子上。越是高門大戶，越不會虧待乳母。
這些奶嬤嬤，對二皇子的忠心不必懷疑，但也有各自的小心思。
紅玉忿忿不平：“其他皇子公主那，也有這樣的現象嗎？”
紅珠搖頭：“聽說恭妃娘娘對大皇子極其疼愛，就連哺乳也是親自為之，那些奶嬤嬤只是備用，能接觸大皇子的機會很少。大公主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到太後娘娘那，想必那些嬤嬤們也不敢動歪心思。至於二公主……就不好說了。”
二公主的運道沒大公主好，太後年歲大了，身邊養一個就夠耗神的，二公主一直都在棠梨宮被一群宮人照顧。
別人那落蘅暫且管不著，但她的兒子，絕不容許被人這樣煽動！
“二皇子也到了該斷奶的時候，那些奶嬤嬤該送回哪就送回去吧，再讓內廷那邊挑一波年紀小的送過來，太監宮女都要。”反正她又晉升了，玉芙宮又能添人。
紅珠有些驚訝，對宮裏的皇子公主來說，一歲出頭就斷奶挺早的，許多都是兩三歲才斷奶。
但主子這麽說了，她自然不會有異議。
“是。”
“等等，給家裏去一封信，讓母親親自挑幾位乳母還有宮女之類的送到宮裏。”思來想去，宮裏的奶嬤嬤雖然忠心，但還是沒有沈家送來的更貼心。畢竟，宮裏的奶嬤嬤忠心的是皇上，忠心的是二皇子這個皇子身份，而不是她。
“到時候，就和內廷那些太監宮女一起送來。”沈家也不是想塞人就塞人的，沈母選好了人後，也得先送到宮裏訓練培養一段時間，合格了才能留下來。
也就是落蘅剛好有孕，又升了位分，玉芙宮需要添人手才有這個機會。
紅珠立刻去辦。
這件事只不過是個小插曲，但也讓落蘅意識到，對二皇子的培養，也得加上日程。
皇家的孩子都早熟，大皇子才五歲，《三字經》《千字文》已經能背出來，聽恭妃說，等明年春，就得開蒙學《論語》了。
不論這裏面有沒有水分，但連恭妃那麽疼愛孩子的人，都逼著大皇子勤學，落蘅自然也不能落後。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二皇子想要在皇上心裏貼個“聰明”的標簽，那從現在起，就得努力了。
落蘅心中有計劃，可等實施起來才發現麻煩。
小孩，就是個不受控制的物種。
尤其二皇子還是比較跳脫的性格，用俗話說就是，這孩子註意力不怎麽集中。
落蘅才教他幾句，他的註意力就轉向了別處。
窗外的麻雀叫聲、風吹落葉聲……一切都能吸引他，除了背書。
落蘅：“……”
突然覺得練小號是個無比正確的決定，一個不行，幾個裏面還找不出個好的？
“行了，出去玩吧。”落蘅擺爛了。
二皇子反倒不動，大眼睛咕嚕嚕地轉：“真的？”
“嗯，不過剛剛教你的幾句，明天得背給我聽。”
二皇子呲溜滑下凳子：“母妃！好！”
落蘅眼中笑意不止，算了就這樣吧，要是這孩子真的天資不行，大不了她幫忙做點弊好了。
落蘅窩在玉芙宮教子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關註宮中動靜。為她提供消息的人，是趙萱棠。
[妃嬪假孕]宮鬥事件後，落蘅幫了趙萱棠，兩人也開始走動起來。
比之以往，趙萱棠狀態更加消沈了，提起皇上也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似乎再不相信情愛之事。每日除了去太後宮裏請安，就是偶爾來玉芙宮裏坐坐。
這天趙萱棠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態不是很好。
落蘅問及，她才抿著唇道：“皇上寵幸了一個舞姬，封為了玉選侍。”
落蘅恍然，難怪趙萱棠這幅表情。
趙萱棠這人最重規矩，且階級觀念分明。她與姿蘭主仆情深，可絕不會將姿蘭當姐妹。後宮妃嬪家世高低皆有，要麽是正經選秀進來的，家世清白；要麽是高門之女，可她都一視同仁。
上個周目，落蘅以宮女之身上位成了妃嬪，別看趙萱棠是第一個來看她的，可眼神動作語言，都沒把落蘅當做一個平等階級的人看待。
這次這位玉選侍，對趙萱棠而言，和上個周目的落蘅沒什麽不同，甚至更為低劣。
舞姬，是賤籍。
趙萱棠不是吃醋，她純粹是不理解皇上為什麽會寵幸這樣一個女人。
落蘅：“玉選侍很得寵？”
“皇上特賜轎輿之恩。”說是為了保護那舞姬的腳不受走路之苦累。
小轎、步輦只有嬪位及以上的妃嬪才有資格使用，以下的，也只有有孕的嬪妃被特賜可以使用。
可玉選侍，一個最末等的選侍，也得了嬪位才有的待遇。
這份恩寵，也算是頭一份了。
趙萱棠最不能理解的還不是這：“近日清心殿夜夜笙歌。”她實在不明白，清心殿乃是皇上處理政事的地方，以往她們被召去，也都是做一些整理書籍、磨墨的清雅活，更不敢大聲喧嘩。皇上怎麽會允許玉選侍在清心殿奏樂跳舞？
若不是有大逆不道之嫌疑，趙萱棠都要懷疑皇上是不是被什麽臟東西上身了。
只怕是風流帝的愛好而已，落蘅在心裏道。
“也的確奇怪，皇上不至於如此的。”哪怕是風流帝，喜好美色，也沒有這般荒唐過。
兩人的疑惑很快就被恭妃解答了。
又是恭妃設宴，嬪妃們齊聚一堂，沒來的是純美人和玉選侍。
純美人是有了身孕不想出門，玉選侍則是恭妃壓根就沒邀請。
落蘅旁邊坐著的是傅紅纓，傅紅纓沒興趣參與妃嬪之間的八卦，手裏拿著木棍在地上畫著什麽。落蘅看了半天，勉強分辨出是演戰圖。
傅紅纓在模擬戰爭。
落蘅心下笑笑，分出心神聽其他人講話。
這話題不可避免地就提到了玉選侍。
楊婕妤嘴快：“這份恩寵，倒是讓妾身想起了曾經的舒妃。”
殿中一半人噤了聲，好奇張望地都是後進宮的妃嬪。
楊婕妤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懊惱地用帕子捂住了嘴。
有人看不懂形勢，大著膽子問道：“舒妃是何人？怎麽從未聽過宮中有這號人物？”她們進宮都兩年了，可從不知道宮裏有個舒妃。見過最高的位份也就是嬪位了。
莫非是哪位已經去世的妃嬪，死後被追封為舒妃的？
楊婕妤卻不肯說話了。
反倒是恭妃抿了口茶：“也沒什麽不能提及的，你們既想聽，本宮也可與你們說說。”反正她現在也是妃位了，不再怕那舒妃了。
“那都是你們進宮前的事了，如今的舒妃，在冷宮裏，生死不知。”短短一句話，卻讓眾人身上一涼。
“這舒妃以前便是宮裏最受寵的，說是一句寵冠六宮也不為過，只是不知何故惹怒了陛下，被送去了冷宮，皇上下令誰也不許探望。”倒是沒說不準提及的話，否則恭妃也不敢提。
提到舒妃，楊婕妤方婕妤等老人眼中都是濃濃的忌憚，那段頭頂被舒妃壓住的日子，實在讓人不想回憶。
為什麽她們這些老人，對沈婉儀、純美人的得寵沒那麽大的嫉恨？
正是因為她們見過真正的盛寵。現在這些所謂的寵妃，比起當年舒妃得到的眷顧，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既然那舒妃曾那麽受寵，為何妾身從未聽說過？”她們在入宮前都是接受過“教導”的，對宮裏有名有姓的嬪妃多少有點了解，卻從未聽說過宮中有什麽得寵的舒妃。
落蘅心裏也有這個疑問。
也不知是不是恭妃扯破了一個口子，楊婕妤的膽子也大起來了，眼中閃過一絲嘲弄：“自然是因為，再絢爛的盛寵，也抵不過花期短咯。”再加之皇上的態度，宮裏人對舒妃也都是諱莫如深。
原來如此。後進宮的嬪妃只憑語言，也想象不到舒妃的厲害，話題又繞到了玉選侍身上。
“那這玉選侍，是與舒妃有什麽相似之處嗎？”
恭妃笑笑：“舒妃最擅長的，便是跳舞了。”
也不知皇上如此寵愛那玉選侍，是不是又記起了曾經的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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