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九原牧場

經歷了漫長的一夜，牧野終於是帶著格蕾西亞離開了意識世界。

格蕾西亞在消失前，又語重心長的和牧野好好的聊了一次天。

首先她告訴牧野，不要過多的使用自己交給他的秘訣。龍語魔法和龍族天賦技能都是以生命力作為魔法能量的驅動之源的，這對於巨龍一族而言自然是無所謂的，畢竟它們都有著強大的生命力，可以生活極為漫長的歲月。

但牧野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身體擔保的人類，頻繁的使用這樣的技能，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所以，未來的牧野要是想提升自己的能力，還是要多多在人類的魔法和武技上下功夫。

然後就是格蕾西亞自己了，這次的戰鬥，讓她損失了太多的力量。隨後怕會長長的休眠一段時間難以輕易出來了，這段時間裏，牧野要好好的保存靈魂寶石，這樣她和牧野才有可能再次相見。

在得到牧野的一一許諾後，格蕾西亞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靈魂寶石之中。牧野酣暢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四下望去，這才發覺時間似乎並沒有過去太久。初冬夜晚的小風呼呼的吹著，帶來了一絲絲的寒意。自己之前翻騰空間戒指散落的一地東西，依舊躺淩亂的散落在地上。

還是意識空間裏好啊，至少挺暖和。牧野冷的打了一個寒戰，不由得裹了裹那帶著淡淡腳臭味的舊式軍大衣，吸了吸快要留到嘴裏的鼻涕，開始收拾了起來。

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把那黑色的古老卷軸用繩索困了個結實，然後才憤恨地把它扔進了空間戒指中。並暗暗發誓道：“真是好奇害死貓啊，自己再也不幹這作死的事情了。”說著，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在熟睡的艾麗，不由得在內心慶幸道：“還好自己完好無損的挺過來了，要不這麽可愛的女朋友，可就便宜別人了。”

一夜無話，牧野呢，也毫無睡意，雖然說艾麗連續起來幾次說要代替牧野，但牧野始終是不困，也就一直沒同意。直到感覺已經快要天亮了，這才在艾麗的要求下，稍稍休息了一會。當天空隱隱約約露出了一抹魚肚白白的時候，牧野便早早的起來了，為兩人準備起了早飯。

所謂的做早飯，其實也就是熱熱烤餅。二人吃過以後，便匆匆的趕起了路。

草原上的風景還是不錯的，即使是這初冬的草原，也依舊美麗的如同風景畫一般。只不過，露宿一夜的二人是一點也沒有心情欣賞了，縱馬一日，只有在中午時分，才稍稍的休息了片刻，臨近日落，這才離開了燕歸行省，來到了一座九原行省的邊境哨所微風堡。

帝國的大部分地區，稍微小一點的市鎮一般都是沒有圍墻的，或是只有簡簡單單一層，防止野獸入侵的木質圍欄。只有向微風堡這樣的北部邊境城鎮，才往往擁有堅實的石制城墻。衛兵們也會嚴格的盤查進出城門的人員，牧野最初還有些擔心，不會是沃奇那個家夥還在追殺自己吧，走進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最近馬匪出入頻繁，這才設卡盤查的。

牧野和艾麗並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行李不多，還還帶了女眷，胡亂編造了個去個省親的理由，自然是不太會受到什麽懷疑。簡單的盤查了一下，也沒有受到什麽為難，二人就進入到了城鎮之中。小鎮中不多的幾家客棧中，都早已經人滿為患了。

最近，在通往燕歸城方向的道路上，正在鬧馬匪，他們大多都是些不敢獨自來往的小商隊，自然是只能躲避在城鎮中不敢離去，只盼著有軍隊早些完成剿匪，或入平時一般，再多聚一些小商隊，好合資去雇傭一兩支傭兵團隊來協助押運。

連換了好幾家旅店，牧野都沒能找到個住宿。只能是又一次用起了自己的大招，金錢萬能術。閃閃發亮的金幣又一次發揮了作用，在五枚金幣的利誘下，老板立刻決定騰出了一間自己用的房間給牧野和艾麗二人。畢竟就一夜而已，老板是怎麽也能應付著過去的。

來到房間的牧野不盡嘆息著，自己最近是越來越大手大腳了，這花錢來解決問題的感覺，也真的是太爽了吧。自己可一定不敢沈淪啊，要不以後破產了，那可怎麽辦啊。

老板騰了屋子，牧野和艾麗剛剛歇下，便有人前來拜訪了。牧野見來者穿著打扮也算的上得體，不像是個壞人，便請進門攀談了起來。來者是剛才在前院休息著的一支比較大的商隊，雪鷹商隊的老領隊卡薩。

卡薩性格比較直爽，簡單的問候之後，便直言了此行的目的。他告訴牧野，現在微風堡到燕歸城之間有數股馬匪游蕩，希望牧野也能加入他們，和他們一起出資去雇傭一支傭兵隊伍，也好路上有個保障。當他得知牧野是從燕歸城方向，而不是九原方向來的時候，不由的驚訝了起來。

“你們竟然是從燕歸城方向來的啊！”卡薩驚訝的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有馬匪出沒嘛？”

“之前不知道的。”牧野頓了頓肩膀，說道：“遇見了，我們才知道。”

“什麽，你們真的遇到了馬匪啦！”

“對啊，當時他們在襲擊一只草原上來的商隊，要不是商隊的頑強抵抗，險些就都完了。”牧野可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在吹牛，只好把功勞全部給了溫圖的商隊。

“這樣啊…”卡薩這才恍然大悟一般，牧野說的草原商隊，他是見到過的，但深刻明白這條草原線上套路的他明白。自己和草原商隊一起走是不劃算的，那些馬匪是些什麽人他也明白，單是傲麟帝國的商隊，也許馬匪們迫於壓力還會放放水，但草原商隊，對於那些馬匪來說，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大餐。和他們一起走，太容易被牽連了。

所以前幾天那只來自上雲方向的草原商隊路過時，他才會特意安排封鎖消息，讓那只草原商隊獨自上路了。只是沒想到，這商隊這麽強，盡然打退了馬匪。“早知道就和他們一起走了，還能省下一大筆護衛費用。”卡薩略微遺憾的想到。

卡薩又向牧野詢問了一些路上的情況，牧野只能是大致的說一說，反倒是卡薩說起的九原行省的情況，讓牧野感興趣了起來。

卡薩是個生意人，自然是不吝惜唾沫的，而且也見過牧野出手的闊綽，有意結交。於是便耐心的介紹了起來。

九原行省，基本是由九座大小不一的牧場所組成的。其布局如同九宮格一般，由八座牧場圍繞中心的九原城和九原城牧場組成。是帝國最為重要的畜牧場。

但可惜的是，這些牧場大多屬於官辦牧場，是帝國戰時計劃的產物。它們的管理古板、思想守舊、人員交流極為不暢，生產也由於計劃經濟頗為單一。

曾經的輝煌，在帝國放松武備之後，就逐件變為了歷史。現在九原行省的這幾大牧場，由於制度的僵化，都面臨著或多或少的生存問題。

其中，問題最為嚴重的，是曾經最為輝煌的河曲馬場。河曲馬場位於九原行省的東北方向，是九大牧場中，面積最大的一個牧區。這裏有著帝國最好的馬種，北境馬。北境馬軀體大而協調，骨量充實，肌肉豐滿。且性情溫馴，外形神駿而富有悍威。是帝國重要的軍用馬匹之一。也是帝國自產的，唯一可以與草原馬相匹敵的馬種。

作為帝國邊境上的牧場，這裏的民風彪悍，在舊時，經常能看到亦軍亦民的養馬戶呼朋引伴，縱橫於牧場之上。他們懷揣著帝國賜予的榮耀，既能放牧育馬，又隨時準備彎弓戰鬥，戒備著來自草原的威脅，維護著牧場中治安。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牧區上再也沒有了那些來去如風的衛士了，有的只是屢禁不止的馬匪。襲擊旅客，掠奪商隊。這讓原本就不算繁榮的九原行省更加的衰敗了。

說到這裏，卡薩不由的嘆息了一聲，作為曾經官辦牧場的子弟，他是幸運的。是少數逃過軍戶政策，獲得自由的人員之一。

但即使是這樣，他依舊不忍心看到九原的衰敗，他是最後一批見到過曾經九原行省輝煌的人，也是第一批，不得不面對九原衰敗努力逃離求生的人。

牧野聽聞後，也是一陣唏噓，不由得，對眼前的道路，更加好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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