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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鳳凰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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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鳳凰男13

鳳霜樓是當今仙道盟第一世家,謝蔚然以為,其下的分舵就算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來到淮水分舵後,他發現自己錯了——

這裏根本就不是差,而是無藥可救!

初來那天,這個分舵看著還是很正常的。

他從傳送陣出來後,便有四個弟子一起迎了上來,將他迎進主堂,隨後四個長老前來拜會,大致向他說了下分舵的情況。

無非就是上一代分舵主過世已近三年,分舵卻一直沒有選出新的分舵主,導致分舵勢頭大不如前雲雲。

謝蔚然聽了下,覺得並沒有什麽大問題。

雖然分舵看著人丁雕零,弟子們的修為也不高,但只需對外廣招新人,對內提高要求、加強管理,再開展一些內部的競爭和獎勵機制,提高弟子們修煉的積極性,整個分舵就會變得朝氣蓬□□來了。

當年他治理人心散亂、一片頹然的沖虛山莊,便是用的這種方法。現在沖虛山莊內部已經一片生機,只要能重新打響名號,恢覆往日影響力指日可待。

這個分舵占著鳳霜樓的天然優勢,都不用他費力打響名號,只要將消息散播出去,就會有不少人前來報名。

等他將分舵事務引入正軌,再從這幾個長老裏面選出一個合適的繼任人選,這個任務就能順利完成了。

謝蔚然計劃得十分圓滿。

然而當他第二天召集四位長老,準備讓他們去實施自己的計劃時,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耳光——

四個長老,一個都沒來。

大長老稱病,二長老崴到了腳,四長老入了定叫不醒……

而三長老……

傳訊弟子一臉慚愧道:“三長老與夫君吵了架,被不懂事的夫君氣得胸口疼,實在出不了門……”

謝蔚然一一前去拜訪探望,這幾個長老竟也戲作全套,演得一個比一個真。

想到那天探望時的場面,謝蔚然感覺被氣得腦仁疼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收回心神,望著眼前不斷給他送著秋波的三長老舒有容。

舒有容正值桃李年華,容貌嬌美,是上一代分舵主的大女兒,與四長老舒怡容為親生姐妹,但姐妹倆性格迥異,並不和睦。

去她院中探望時,她蹙著雙眉靠在床邊,向他哭訴自己的夫君如何冷落她、薄待她。可她的夫君在一旁,明明是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只能逆來順受的樣子。

而現在,她竟還主動勾引於他。

顛倒是非、不守婦道。

從頭到腳,都是謝蔚然最討厭的樣子。也正因如此,在他想要將幾位長老逐個擊破時,舒有容是他最後找來的一個。

謝蔚然按捺住心底的不悅,輕輕抽回手。

“三長老,男女有別。”

舒有容被說了也絲毫不窘迫,只委屈道:“舵主恕罪,只是我淮水女子素來不拘小節,小女子覺得舵主親切便忍不住靠近些。”

謝蔚然:“……”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他不再跟她東拉西扯,試圖將話題引回正題:“三長老,淮水分舵也凝聚著舒老舵主的心血,你身為其女,難道就不想繼續將其發揚光大嗎?”

舒有容正色:“想啊,我特別想。”

“那你是否願意讓你麾下弟子聽從我的統一調令?你放心,我不會直接掌握,所有行為都通過你下達。屆時弟子們修為上漲,也是對你實力的增強不是嗎?”

舒有容一臉認真:“有容自是願意的。有容對分舵主一見如故,不管您要做什麽,有容定會支持。”

謝蔚然:“多謝。”

你最好說到做到。

“對了,有容擅長制作甜食,晏都小巷裏常見的芡芡糕也會做,要不做些來給分舵主嘗嘗?您也幫我品鑒一下,是否地道?”舒有容又道。

謝蔚然連忙拒絕:“多謝三長老,可惜謝某甚少食用甜食,恐無法品鑒。三長老還是送到懂得品鑒的人那裏去,也免得辜負了三長老的好意。”

舒有容眼神微閃,狀似可惜道:“既然如此,有容也就不在分舵主面前獻醜了。”

“三長老擡愛了,”舒有容的態度雖然最好,但有了前車之鑒,謝蔚然並不敢掉以輕心,“謝某來此只是代掌分舵主之位,在分舵內選出正式的繼任人選後,便由選出來的繼任人選執掌分舵,謝某也好回去跟樓主覆命。”

“有容以為,分舵主之位只有謝舵主這樣的英才才能擔當重任,但若是謝舵主還有更好的去處,那自然是更好的。”舒有容又是一番恭維,卻半點沒有表現出對分舵主之位的興趣。

謝蔚然自然不能上趕著,點到為止後,便有禮地送了客。

離開前,舒有容還不忘再次跟他拋個媚眼。

謝蔚然按住轉身就走的欲望,於她揮手告別——

他此生第一次感到林淺榆是多麽的好,那才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眼前這種,簡直傷風敗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風情萬種地跟他告別的舒有容在離開他的視線後,一臉嫌棄地收回了笑容。

“這手可真粗糙。”

舒有容回到自己的房間,剛進內室,就被桌邊坐著的人嚇了一跳。

“舒怡容,你大晚上不睡覺跑這來嚇什麽人!”

舒怡容悠悠放下茶盞:“我這不是關心姐姐,所以來探望你麽。”

她剛滿十六歲,加上又是頗為嬌俏伶俐的長相,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俏皮,只不過落在舒有容眼裏,則都是討人嫌。

“姐姐,那個新來的分舵主那兒,是不是還挺好玩的?”

舒有容在她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是好玩啊,你再去陪他玩會兒吧。”

舒怡容像是沒聽出她的趕客意味,繼續道:“這次樓裏派人來到淮水,勢必要選出一個分舵主了吧?”

“我怎麽知道?我要睡覺了,你趕緊滾。”

舒有容像是突然失去了聊天的興致,起身趕人。

見她這樣,舒怡容也不強留,把自己杯中茶一口飲盡,然後便起身離開。走之前,她留下一句話。

“或許,外人能看得更清楚呢?”

舒有容在屋裏靜默了良久,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喚人。

“把姑爺叫起來,”她的聲音裏像是浸了涼涼夜色,“我忙完回來,他都不知道來噓寒問暖一下。”

“讓他去檐下跪著,日出之前,不許起來。”

-

第二天一早,謝蔚然一早來到練武場。

經過單獨談話,今天的練武場終於不再空空蕩蕩,但依然跟謝蔚然想象的大相徑庭——

能容納千人的練武場中,只有百十來個弟子,看著十分淒涼。

他上前問了問,大部分都是二長老俞佺麾下的弟子,另外幾個長老那竟只出了幾個人!

謝蔚然感覺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響。

他憋著一腔怒火回到房間,本想再次召幾個長老過來。

心念一轉又作罷了。

不太對勁。

按理說,他表明自己來扶持淮水分舵、選出下一任分舵主的目的後,這幾個長老應當討好於他才是,怎麽會這樣明著打他的臉?

他們是怕自己對他們幹涉太多?還是另有隱情?

謝蔚然來之前,已經了解過這個分舵的情況——

上一任分舵主兩年前去世,去世前卻並沒有定下繼任人選,象征分舵主身份的徽印也不知所蹤,因此自老舵主去世後,分舵主之位一直懸而未決,底下的四位長老各自為政,以致淮水分舵變得烏煙瘴氣,整個分舵也開始走下坡路。

大長老閆鶴松年近五十,為人嚴謹,是上一任分舵主的得力助手,目前整個分舵的正常運轉也都由他麾下的弟子負責。昨日謝蔚然與他單獨談話時,能感覺到此人對人對己都非常嚴厲,也對分舵的未來十分在意。

謝蔚然本十分傾向於他,沒想到此人竟這麽不配合,對他頗有些失望。

二長老愈佺年近三十,因為修煉的關系,看上去還像二十剛出頭的年紀。此人頗為重視自己的利益,連蠅頭小利都要斤斤計較,謝蔚然本有些看不上他,但幾番看下來,他倒是最聽話配合的一個。

三長老……整日胡搞、不思進取的女流之輩。

至於四長老,她是上一任分舵主的小女兒,從小任性嬌縱,聽聞於修煉一道十分有天賦,但接觸下來便知,此女貪圖玩樂,難成大器。

——所以,這幾人這麽不配合的原因到底是為什麽呢?

既然這幾個人把他的命令當空氣,謝蔚然便也不再跟他們下達新的命令,每天早上去練武場巡視一圈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表面上閉門不出,暗中去了幾位長老那邊,打探情況。

大長老那邊紀律森嚴,除了不聽從他的命令,其他沒有什麽異常。

二長老的人每天還堅持去練武場修煉,內部管理相對大長老那邊松散一些,但也算井井有條,只是弟子們私下對二長老的評價並不是很好,經常叫他摳門鬼。

三長老那邊……簡直不能用松散來形容!她根本從來不管手下的弟子,說是手下有百餘口弟子,卻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院子裏連個人都見不到,整日裏回蕩的凈是她對自己夫君的罵聲。

謝蔚然聽著那些說她夫君吃軟飯、沒出息的話,莫名覺得十分刺耳,沒怎麽多待就離開了。

還剩一個四長老。

他有些心累,但打探了這麽多天,什麽異常都沒打探出來,他只能寄希望於四長老這裏。

剛踏入舒怡容的院子時,他覺得這裏還算正常,起碼看上去井井有條,像個世家女子的院子。

舒怡容熱情地招待他,拉著他在院子中賞景,他覺得也還好。

等他一開口想要打聽分舵裏的事,舒怡容卻不由分說地拉著他要玩射箭,玩的還是盲射。

她沒給謝蔚然反對的機會,徑直將眼睛蒙上,讓人放出數十只傀儡鳥在院中飛舞,然後便開始聽聲射箭。

箭矢東一支西一支地射出來,有幾支甚至擦著謝蔚然的衣袍貼身而過。

當又一支箭矢沖著謝蔚然面門而來時,謝蔚然終於忍不住低聲怒呵。

“夠了!”

舒怡容動作一頓,扯下眼罩不解地問:“謝舵主,您怎麽不一起玩,不喜歡嗎?”

謝蔚然算是看明白了,這幾個人裏,絕不會有人配合他,一個都沒有!

“舒長老喜歡便自己玩吧,謝某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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