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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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可萱一摘下口罩, 看見周圍人紛紛盯著自己的臉看，提著包的手緊握成拳。
過了整整一夜, 她腫著的臉都消不下來, 即便化了濃妝也掩蓋不了多少，可見向知緩幾個巴掌的力道有多大。
還好這回試鏡只是她和向知緩的競爭，沒有太多人在場，否則頂著這麽一張臉，得丟多大面。
那邊裴舒曄一看，就猜一定是昨天他離開之後，向知緩把石可萱給打成這樣的, 真彪悍哪。
導演傅林欲言又止, “石可萱，你……”
“我沒事, 導演。”石可萱說著, 憤恨地瞥了向知緩一眼。
傅林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你沒事, 但你這樣, 會影響你的面部表情, 從而影響到你的表演。”
“那……”石可萱咬了咬唇，望著傅林，一雙眼睛楚楚動人，“導演，能不能再晚兩天？”
畢竟上回試鏡時傅林是選了她的，心裏應該會偏向她。
傅林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讓向知緩先開始表演，石可萱只好坐下來。
盡管她心中不忿，但即便傅林最後選了向知緩，也不過平票而已，而這四人當中裴舒曄的話語權又是最低的，最後八成是她囊中之物。
對於這個角色她原本不是勢在必得，又不是女一號而且是反派，但由裴舒曄小說翻拍的影視劇都是熱門大IP，經紀人就讓她來試試，沒想到遇上向知緩，既然是向知緩想要的，那她就得搶來。
向知緩重新抽了一段劇本。
上回那一段，是她虐待一位男性受害人，這位受害人是一家小飯館的老板，離異多年，有個十五歲的女兒，女兒每天放學之後都來爸爸的飯館裏，寫完作業後幫忙打打下手。
餘清茗來到這家飯館吃飯，無意中見到老板打她女兒的手心，便自動被她劃為家暴，也把這位老板定為了下一個目標。
現在抽到的這段是，餘清茗將老板殺害後，私下找到老板女兒，告訴她欺負她的爸爸已經死了，結果老板女兒當場崩潰。
而石可萱被導演叫來，臨時飾演老板女兒，和向知緩演對手戲。
“你為什麽這麽傷心？他死了，以後沒人再打你了，你為什麽不開心呢？”
向知緩一步步走近石可萱，一邊大笑著，卻看不出一絲笑意，笑容病態詭異，雙眸裏湧動著壓抑的癲狂，仿佛關著一頭即將放出來的餓狼。
石可萱被向知緩的氣勢一嚇，足足楞了好幾秒才進入自己的角色裏。
“他哪裏打我了？你哪裏看見他打我了！”
向知緩忽然像個孩子般歪了歪頭，眼神瞬間變得稚氣純真，她面露疑惑，“我上周去你家飯店吃飯，看見他打你了，打了好幾下呢，我還拍了照片，我給你看。”
看見照片，石可萱要做震驚的表情，但臉上腫著，嘴角一扯，忍不住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氣。
傅林看著，皺了皺眉。
石可萱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緩過來後才重新繼續演。
“爸爸把希望寄托在我一個人身上，希望我能好好學習，我沒認真寫作業，他才生氣要打我，但他根本舍不得打我，只是假裝打了我手心而已！就算他真的教訓我了，那也是我家的事，你憑什麽殺他！”
向知緩難以置信地恍惚了一下，“是這樣嗎？”
她垂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是陷入了什麽極大的困惑裏，委屈地說：“我殺錯人了？”
“對！你就是個瘋子！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向知緩的眼珠不安地亂動著，漸漸地，詭異變態的笑容又重新浮現在她臉上，她擡起頭，看著石可萱，“不，不是的，他現在是假的，以後就會是真打你了，我這是把他的念頭扼殺在了搖籃裏啊。”
向知緩突然一步走到石可萱面前，把石可萱嚇了一跳，向知緩把她的手機扔掉，雙手抓著她的手臂，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你看我多有先見之明，在你受苦之前就把他殺了，你應該感謝我啊，你怎麽還想著報警呢？你怎麽不知道知恩圖報呢！”
她前面的臺詞一直說得輕忽飄然，而到最後一句話時，她的聲調陡然上揚，聽得人毛骨悚然，石可萱此時害怕的表情根本不需要演，她感覺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滅口似的。
“好，停！”
傅林念了停，向知緩卻依舊抓著石可萱的手臂，抓得她幾乎快疼出眼淚，石可萱大聲喊：“向知緩，導演喊停了！”
“不好意思，太入戲了。”向知緩微微一笑，收回手，看向傅林前，給了石可萱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石可萱頓時顧不上手臂的疼，因向知緩這個眼神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向知緩表演完，四個人就低聲討論起來，最後傅林宣布：“經過我們討論，我們一致選擇向知緩，她的表演非常符合這個角色，而石可萱，你現在的情況確實影響表演，但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了。”
石可萱聽到結果，第一個看向制片人。
什麽叫“一致”選擇？制片人明明答應了一定會選她的！還有這個副導演，怎麽也反水了！
制片人卻像沒看到似的，興致頗高地不知和裴舒曄聊著什麽。
一出來，石可萱就給齊肖打電話：“齊總，《終罪》的制片人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他已經答應你了嗎，為什麽這個角色被向知緩拿到了！”
“你這是跟我說話的態度嗎！”
被齊肖一吼，石可萱立即平覆了一下情緒，卑微地說：“對不起，我就是太激動了，你別生氣，我、我晚上給你賠罪。”
她和齊肖的關系，與賀凡雅和翟昆不一樣，翟昆對賀凡雅至少是有真心寵著的，但齊肖對她，只是對待一個玩物罷了，心情好就答應她各種要求，心情不好，就能一腳踹開。
“石可萱，都是你慫恿的我針對向知緩，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慘了！我現在沒工夫管你，不，以後我都不會再管你，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怒氣沖沖地掛掉電話，齊肖差點把手機扔掉。
他自己這麽多年來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公司，他的心血，竟然僅僅一個上午就被人吞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自己也才持有百分之二十而已！
不久前他才剛剛查到，背後之人是裴舒曄，他和裴舒曄又沒有過節，原因只可能是向知緩。
只是他沒想到，裴舒曄年紀輕輕，再紅也只是個作家，哪來這麽大財力？
“齊總齊總，又有兩個股東說，他們的股權也轉讓了……”
齊肖焦頭爛額地轉了轉，一腳踢在了辦公桌上。
都是石可萱這個禍害把他害的。
然而石可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一聽電話被掛了，連忙又撥了回去，回答她的只有一個“滾”字。
很快，她就收到一連串的短信，她所有卡裏的錢都被轉走了，一分不剩。
等她行屍走肉般回到別墅住處，密碼卻打不開門，她敲了敲，開門的是她的助理，助理拎著她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
“給我發工資的是齊總，齊總吩咐我這麽做的，我只能聽從，您見諒啊。”
石可萱蹲下來，瘋狂地翻著自己的這些衣物，紅著眼眶質問助理：“我的包呢，我的首飾呢！”
那些是她僅剩的值錢東西了。
“那些也都是齊總花錢給你買的，你當然帶不走。”
看著石可萱狼狽的模樣，助理解氣地笑了笑。
給石可萱當助理，和當奴隸沒兩樣，那樣的日子總算到頭了。
石可萱突然發瘋似的沖進門，想要把那些值錢的東西搶出來，被助理果斷攔下，兩個人當即廝打成一團。
助理心中積怨已久，現在石可萱沒了靠山，助理自然放開了打，很快變成石可萱被單方面揍。
石可萱倒在地上，死死抱著搶來的一雙名牌鞋，淚流滿面。
兩天之內，她被打了兩回，在這之前，她有多少年沒被欺負過了？
可是那個曾經一直護著她的人已經不在她身邊，已經為了她，去殺了人，去牢裏了。
說起來，她這麽久還從沒去探望過他呢。
離開別墅，石可萱回到家裏，她很久沒有回過的家裏。
看著僅僅幾十平米的破房子，巨大的落差感讓她頓時崩潰。
她的媽媽依舊在打麻將，在她“飛黃騰達”之後，有了錢，更是打得昏天黑地，她的傻爸爸也就那麽陪著，給她去麻將館送吃送喝。
石可萱走到自己的房間裏，對著鏡子，擦去眼淚，認真地整理著自己的儀容。
試鏡結束，向知緩也奇怪著，不是說石可萱那邊已經買通了制片人麽？
那應該是自己演技太好，好到他們都不好意思被利益驅使了，向知緩心想。
“緩緩。”
哎呀媽。
向知緩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腳步加快，沒理身後的裴舒曄。
裴舒曄邁著大長腿，三兩步就追了上去，“演技炸裂啊，完全把我書裏的餘清茗演活了。”
想到後面就有機會和向知緩天天相處，裴舒曄神采飛揚。
向知緩撇過頭，還是沒理。
她一看到裴舒曄，就想到昨天他占她便宜，那可是她活了兩世的初吻，就這麽突然沒了。
臭不要臉，流氓。
今天來試鏡，是郁琤送她來的，她早上還去星煌找嚴蕓最後練習了一下。
看到郁琤對她招了招手，向知緩徑直走過去，剛上車，裴舒曄緊跟著就也要上來，被她一把推了出去。
“緩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聽了一定很開心。”
“不要叫我緩緩！”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稱呼從裴舒曄嘴裏喊出來，她覺得那麽肉麻呢。
“那就小緩？阿緩？”裴舒曄的腦袋探進來，看向駕駛座的郁琤，挑了挑眉，轉過頭笑呵呵地看著向知緩，“還是緩寶貝？”
“寶貝你個頭。”向知緩一巴掌把裴舒曄的臉懟了出去。
郁琤及時地把車窗關了起來，根本不用向知緩說，很快把車開走了。
郁琤透過後視鏡一看，向知緩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像只快炸了的河豚。
“試鏡順利嗎？”
“嗯，決定餘清茗讓我演了。”
郁琤猶豫了一會兒，說：“你和裴舒曄……”
“我們什麽都沒有。”向知緩語速飛快。
“那你看一下熱搜，可以做個澄清。”
“啊？”
向知緩打開微博，熱搜第一就掛著#緩妹裴舒曄戀情疑曝光#，後面還有個“新”字，上來不久的新話題。
她點進去一看，是有八卦號爆料了她和裴舒曄在一起的照片，也就是昨天他們在寵物醫院和救助中心的照片，微博內容說得像模像樣的。
裴舒曄在微博上的女性粉絲特別多，這下就有一些粉絲開始攻擊向知緩，比如說她還沒成年就談戀愛，給其他學生樹立不好的榜樣，再比如說她惡意捆綁裴舒曄炒作等等。
但大多數網友還是理智的，兩個人又沒親密動作，要等他們官方回應。
然後郁琤就發現向知緩突然紅了臉，而且越來越紅。
向知緩心虛地翻著這些照片，很明顯一直有狗仔跟著他們，原本她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被偷拍，但昨天……不知道有沒有被拍到車裏的事情。
正好這時手機上面跳出來一個彈框，裴舒曄發來的微信。
【緩寶貝，你看到熱搜了嗎，你說他們會不會也拍到了那個？】
【我挺希望有的，多麽珍貴的留念，你覺得呢】
向知緩露出了餘清茗式的詭異笑容。
【我覺得】
【你是不是想去死一死:)】
作者有話要說： 大聲告訴我，flag是用來幹嘛的？
好了我先去死一死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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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裴舒曄一看，就猜一定是昨天他離開之後，向知緩把石可萱給打成這樣的, 真彪悍哪。
導演傅林欲言又止, “石可萱，你……”
“我沒事, 導演。”石可萱說著, 憤恨地瞥了向知緩一眼。
傅林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你沒事, 但你這樣, 會影響你的面部表情, 從而影響到你的表演。”
“那……”石可萱咬了咬唇，望著傅林，一雙眼睛楚楚動人，“導演，能不能再晚兩天？”
畢竟上回試鏡時傅林是選了她的，心裏應該會偏向她。
傅林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讓向知緩先開始表演，石可萱只好坐下來。
盡管她心中不忿，但即便傅林最後選了向知緩，也不過平票而已，而這四人當中裴舒曄的話語權又是最低的，最後八成是她囊中之物。
對於這個角色她原本不是勢在必得，又不是女一號而且是反派，但由裴舒曄小說翻拍的影視劇都是熱門大IP，經紀人就讓她來試試，沒想到遇上向知緩，既然是向知緩想要的，那她就得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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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那一段，是她虐待一位男性受害人，這位受害人是一家小飯館的老板，離異多年，有個十五歲的女兒，女兒每天放學之後都來爸爸的飯館裏，寫完作業後幫忙打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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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石可萱被導演叫來，臨時飾演老板女兒，和向知緩演對手戲。
“你為什麽這麽傷心？他死了，以後沒人再打你了，你為什麽不開心呢？”
向知緩一步步走近石可萱，一邊大笑著，卻看不出一絲笑意，笑容病態詭異，雙眸裏湧動著壓抑的癲狂，仿佛關著一頭即將放出來的餓狼。
石可萱被向知緩的氣勢一嚇，足足楞了好幾秒才進入自己的角色裏。
“他哪裏打我了？你哪裏看見他打我了！”
向知緩忽然像個孩子般歪了歪頭，眼神瞬間變得稚氣純真，她面露疑惑，“我上周去你家飯店吃飯，看見他打你了，打了好幾下呢，我還拍了照片，我給你看。”
看見照片，石可萱要做震驚的表情，但臉上腫著，嘴角一扯，忍不住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氣。
傅林看著，皺了皺眉。
石可萱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緩過來後才重新繼續演。
“爸爸把希望寄托在我一個人身上，希望我能好好學習，我沒認真寫作業，他才生氣要打我，但他根本舍不得打我，只是假裝打了我手心而已！就算他真的教訓我了，那也是我家的事，你憑什麽殺他！”
向知緩難以置信地恍惚了一下，“是這樣嗎？”
她垂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是陷入了什麽極大的困惑裏，委屈地說：“我殺錯人了？”
“對！你就是個瘋子！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向知緩的眼珠不安地亂動著，漸漸地，詭異變態的笑容又重新浮現在她臉上，她擡起頭，看著石可萱，“不，不是的，他現在是假的，以後就會是真打你了，我這是把他的念頭扼殺在了搖籃裏啊。”
向知緩突然一步走到石可萱面前，把石可萱嚇了一跳，向知緩把她的手機扔掉，雙手抓著她的手臂，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你看我多有先見之明，在你受苦之前就把他殺了，你應該感謝我啊，你怎麽還想著報警呢？你怎麽不知道知恩圖報呢！”
她前面的臺詞一直說得輕忽飄然，而到最後一句話時，她的聲調陡然上揚，聽得人毛骨悚然，石可萱此時害怕的表情根本不需要演，她感覺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滅口似的。
“好，停！”
傅林念了停，向知緩卻依舊抓著石可萱的手臂，抓得她幾乎快疼出眼淚，石可萱大聲喊：“向知緩，導演喊停了！”
“不好意思，太入戲了。”向知緩微微一笑，收回手，看向傅林前，給了石可萱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石可萱頓時顧不上手臂的疼，因向知緩這個眼神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向知緩表演完，四個人就低聲討論起來，最後傅林宣布：“經過我們討論，我們一致選擇向知緩，她的表演非常符合這個角色，而石可萱，你現在的情況確實影響表演，但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了。”
石可萱聽到結果，第一個看向制片人。
什麽叫“一致”選擇？制片人明明答應了一定會選她的！還有這個副導演，怎麽也反水了！
制片人卻像沒看到似的，興致頗高地不知和裴舒曄聊著什麽。
一出來，石可萱就給齊肖打電話：“齊總，《終罪》的制片人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他已經答應你了嗎，為什麽這個角色被向知緩拿到了！”
“你這是跟我說話的態度嗎！”
被齊肖一吼，石可萱立即平覆了一下情緒，卑微地說：“對不起，我就是太激動了，你別生氣，我、我晚上給你賠罪。”
她和齊肖的關系，與賀凡雅和翟昆不一樣，翟昆對賀凡雅至少是有真心寵著的，但齊肖對她，只是對待一個玩物罷了，心情好就答應她各種要求，心情不好，就能一腳踹開。
“石可萱，都是你慫恿的我針對向知緩，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慘了！我現在沒工夫管你，不，以後我都不會再管你，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怒氣沖沖地掛掉電話，齊肖差點把手機扔掉。
他自己這麽多年來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公司，他的心血，竟然僅僅一個上午就被人吞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自己也才持有百分之二十而已！
不久前他才剛剛查到，背後之人是裴舒曄，他和裴舒曄又沒有過節，原因只可能是向知緩。
只是他沒想到，裴舒曄年紀輕輕，再紅也只是個作家，哪來這麽大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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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石可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一聽電話被掛了，連忙又撥了回去，回答她的只有一個“滾”字。
很快，她就收到一連串的短信，她所有卡裏的錢都被轉走了，一分不剩。
等她行屍走肉般回到別墅住處，密碼卻打不開門，她敲了敲，開門的是她的助理，助理拎著她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
“給我發工資的是齊總，齊總吩咐我這麽做的，我只能聽從，您見諒啊。”
石可萱蹲下來，瘋狂地翻著自己的這些衣物，紅著眼眶質問助理：“我的包呢，我的首飾呢！”
那些是她僅剩的值錢東西了。
“那些也都是齊總花錢給你買的，你當然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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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心中積怨已久，現在石可萱沒了靠山，助理自然放開了打，很快變成石可萱被單方面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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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內，她被打了兩回，在這之前，她有多少年沒被欺負過了？
可是那個曾經一直護著她的人已經不在她身邊，已經為了她，去殺了人，去牢裏了。
說起來，她這麽久還從沒去探望過他呢。
離開別墅，石可萱回到家裏，她很久沒有回過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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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媽媽依舊在打麻將，在她“飛黃騰達”之後，有了錢，更是打得昏天黑地，她的傻爸爸也就那麽陪著，給她去麻將館送吃送喝。
石可萱走到自己的房間裏，對著鏡子，擦去眼淚，認真地整理著自己的儀容。
試鏡結束，向知緩也奇怪著，不是說石可萱那邊已經買通了制片人麽？
那應該是自己演技太好，好到他們都不好意思被利益驅使了，向知緩心想。
“緩緩。”
哎呀媽。
向知緩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腳步加快，沒理身後的裴舒曄。
裴舒曄邁著大長腿，三兩步就追了上去，“演技炸裂啊，完全把我書裏的餘清茗演活了。”
想到後面就有機會和向知緩天天相處，裴舒曄神采飛揚。
向知緩撇過頭，還是沒理。
她一看到裴舒曄，就想到昨天他占她便宜，那可是她活了兩世的初吻，就這麽突然沒了。
臭不要臉，流氓。
今天來試鏡，是郁琤送她來的，她早上還去星煌找嚴蕓最後練習了一下。
看到郁琤對她招了招手，向知緩徑直走過去，剛上車，裴舒曄緊跟著就也要上來，被她一把推了出去。
“緩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聽了一定很開心。”
“不要叫我緩緩！”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稱呼從裴舒曄嘴裏喊出來，她覺得那麽肉麻呢。
“那就小緩？阿緩？”裴舒曄的腦袋探進來，看向駕駛座的郁琤，挑了挑眉，轉過頭笑呵呵地看著向知緩，“還是緩寶貝？”
“寶貝你個頭。”向知緩一巴掌把裴舒曄的臉懟了出去。
郁琤及時地把車窗關了起來，根本不用向知緩說，很快把車開走了。
郁琤透過後視鏡一看，向知緩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像只快炸了的河豚。
“試鏡順利嗎？”
“嗯，決定餘清茗讓我演了。”
郁琤猶豫了一會兒，說：“你和裴舒曄……”
“我們什麽都沒有。”向知緩語速飛快。
“那你看一下熱搜，可以做個澄清。”
“啊？”
向知緩打開微博，熱搜第一就掛著#緩妹裴舒曄戀情疑曝光#，後面還有個“新”字，上來不久的新話題。
她點進去一看，是有八卦號爆料了她和裴舒曄在一起的照片，也就是昨天他們在寵物醫院和救助中心的照片，微博內容說得像模像樣的。
裴舒曄在微博上的女性粉絲特別多，這下就有一些粉絲開始攻擊向知緩，比如說她還沒成年就談戀愛，給其他學生樹立不好的榜樣，再比如說她惡意捆綁裴舒曄炒作等等。
但大多數網友還是理智的，兩個人又沒親密動作，要等他們官方回應。
然後郁琤就發現向知緩突然紅了臉，而且越來越紅。
向知緩心虛地翻著這些照片，很明顯一直有狗仔跟著他們，原本她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被偷拍，但昨天……不知道有沒有被拍到車裏的事情。
正好這時手機上面跳出來一個彈框，裴舒曄發來的微信。
【緩寶貝，你看到熱搜了嗎，你說他們會不會也拍到了那個？】
【我挺希望有的，多麽珍貴的留念，你覺得呢】
向知緩露出了餘清茗式的詭異笑容。
【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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