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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朵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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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朵雲

翌日,符修比試,飛煉又來喚她了。

垂雲頂著兩個黑眼圈,打開門的瞬間,還把飛煉嚇到了。他差一點沒認出垂雲,仔細看了才問,“你這是半夜被人偷襲了嗎?”

雖然飛煉沒有惡意,但垂雲怎麽聽,都感覺這是在幸災樂禍。

垂雲沒好氣的責問他,“我參加符修比試的事情,不會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這麽一問,飛煉再傻也知道她是因為這件事兒不開心。

現在的垂雲就像鳳仙花的種子——一碰就炸,飛煉求生欲滿滿,雙手和腦袋一起搖來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我是真不知道,給你報名的也不是我。”

垂雲扶額,懊悔自己亂發了脾氣,興許是一夜未睡的緣故,腦袋好像都不轉了。

憑她和飛煉的關系,若是九雷師兄想要坑,怎麽可能讓飛煉知道。

“抱歉,是我犯傻了。”

垂雲拍拍飛煉的肩膀,繞過飛煉,頂著星光去往山頂,為了給自己的腦子清醒清醒,直接在腦門上貼了張醒神符。

飛煉追上她,二人一同來到了天機臺,懸望宗的人已經到齊。

看到自家宗門竟然有弟子腦門上貼著一張黃色符紙,大搖大擺的走在眾人面前,斷生未看清是哪位弟子,就想上前斥責如此成何體統,卻被銘光拉住了。

“師弟,那是宗主的小弟子,又是代表四方峰上臺比試,就不要拿出你們無望峰那套規矩來了。”

斷生雖有不服,他們無望峰管著整個宗門的紀律,一個小丫頭還管不了不成。

想歸想,看在宗主的面上,他還是坐了下來。

勾離看著小師妹這樣奇特的出場方式,關心的問上一句,“小師妹這是怎麽了。”

勾離看向垂雲,垂雲也只斜著眼睛瞪著就累師兄,九雷感覺到了小丫頭不友好的視線,就當不知道,繼續看他的戲。

勾離看向飛煉,飛煉只是縮了一下脖子,他可不想哪壺不開提哪壺。

醒神符已經將垂雲的黑眼圈消除了大半,他完全清醒了過來,但就是沒有將覆制摘掉,他就是讓九雷師兄看到,無聲的發出抗議。

雖然她的抗議,當事人根本沒看。

隨著今日比試項目的開場白結束,垂雲也該上臺了,心情多少有些緊張。

垂雲將小寶和媚姿交給勾離,讓大師兄代為看管,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跟著其他符修上了天機臺。

這是垂雲第一次登上這這所謂的天機臺,這就是一整塊直徑大約四丈的圓臺,說起來有點想墨玉的那塊寒玉床,不同的是,這張青灰色的比試臺臺面上還有刻著覆雜的紋路。

這紋路太過密集,垂雲又看不懂,就將其當作普通防滑的裝飾。

參加符修比試的人不多,懸望宗門也就垂雲還有兩個看起來年歲很大的人,其他仙門也同樣只有一兩人。

符修的修煉極看天賦,和丹修一樣都是輔助型的修煉者。

垂雲此前從未參加過這類比試,一路走來也未曾碰到過任何其他符修,對自己的實力根本沒有清晰的認知,害怕自己在第一輪就輸掉,丟了師傅他老人家的面子,所以給對手報名諱的時候,她說的是,“懸望宗四方峰,垂雲。”

其實她這樣說,在斷生和銘光師叔看來,沒有任何問題,但她的這點小心思全被九雷看透。

遠處的看臺上,聽到這句話的九雷勾起唇角。

“九雷師兄,小師妹看起來很緊張。”

其實勾離也很緊張,別看符修只是個輔助,但是符紙、禁制還有結界這些使用不當,可是會造成不可逆的終身後遺癥。尤其是禁制,往年就有符修比試之後再也開不了口說話的。

“我看緊張的是你。”九雷知道垂雲的實力,臺上的沒幾個是她的對手,雖然她隱藏的很好,但九雷早就發現這個師妹,可以無視一切結界。

不過……垂雲一定會贏,但報他四方峰名號,小心機敢耍到他九雷的頭上來,回頭要給點她好果子吃。

天機臺上的比試已經開始,第一輪是兩兩對峙,互相畫出能夠困住對方的結界,誰先走出結界誰就能進入下一輪。

由於本身人數就不多,就沒有搞抽簽那一套。

反正只能拼實力,無論對手是誰。

天機臺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想九雷那樣有天賦的符修,他之後的符修第一名依靠的全是日積月累的修煉,所以大家看垂雲年紀最小,下意識認為她是上來給宗門湊數的,事實上他們中就有人是湊數的。

只有同樣被選剩下的另一個青年人,站到了垂雲的面前。

青年人想他報了自己的名諱,原來是萬劍谷的。之後垂雲才說了剛剛的話。

所有人開始捏訣,引靈力,甚至還有人口中振振有詞的念著口訣。

垂雲也跟著開始劃結界,雖然現在沒有了海鈴環的加持,不能瞬時織出結界,但是垂雲的結界還是比旁的人更快的完成。

這一幕讓看臺上的人都看呆了,勾離總算送了一口氣。

飛煉和徐生這會兒湊到了一塊兒,幾個人大聲的喝彩,“垂雲仙女厲害。”

“垂雲厲害呀。”

這讓對面已經落後的萬劍谷的人手心和額角都冒出了汗,幸好這一輪比試的不是速度。

等所有人都準備好了,才算真正的開始。

打破結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找到結界最薄弱的地方,進行攻擊才能打開。但是這關比試的是速度,對自己的靈力有絕對自信的人直接省掉尋找結界薄弱點的時間,直接強攻。

保守一點的符修,還是按步驟來,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已經有人成功打破對方的結界中,垂雲看著一個又一個人走了結界的人,回頭再看看那個還在嘗試找到薄弱點的萬劍谷的人,心中覺得有些抱歉。

她感覺自己好像作弊了,她織的結界根本就沒有薄弱點,只能靠蠻力打開。

勾離看不懂,垂雲的對手怎麽還沒有動手,一旁的九雷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小丫頭壞的很吶,都沒給對手留弱點。”

勾離近呀,“怎麽會,結界不都有薄弱的地方嗎?”

這點他這個普通的劍修也知道。

九雷忽然一改臉上的神情,嚴肅的盯著天機臺上,勾離感覺他不是在看垂雲,也不是在看某一個人,而是看著整個天機臺。

“真正的結界根本沒有弱點。”

勾離聽得似懂非懂。

垂雲等那人終於意識到她的結界沒有弱點的時候,垂雲這才裝木作樣的在結界中亂打了兩下,看到結界的輪廓,她只要輕輕這麽一跨,就預示了對手的失敗。

那人終於知道自己徹底的輸掉了,他垂下來頭,垂雲也沒有給他難堪,贏了比試,就解開了自己的結界。

垂於故意沒有一開始就從對手的結界中走出來,不僅是掩藏結界對她無效的事實,還是給對手到六點面子,畢竟是同為四大仙門的弟子,不能讓對手輸的太難看不是?

可是在場之中,也就她對手和九雷師兄能夠看垂雲的恐怖之處。

半空中想起來鐺鐺的響聲,預示著比試的解釋。

這場比試一開始就有時間限制,若是兩個人都能走出結界,那麽先走出來的人為勝;若是兩個人都沒有解開結界,說明兩邊的結界都很厲害,視作平手,均可進入下一輪比試,下一輪比試便不能挑選相同的對手。

垂雲剛才就斜眼瞧到昆虛閣的人又在耍手段了。

比試會有三輪,昆虛閣的人來了四個,他們是何用意,垂雲一眼就看破。

所以下一輪比試禁制,開始挑選對手的時候,垂雲快步走到一個最年老者面前,“這位老爺爺,我作你的對手如何?”

未來得及趕來的另一位昆虛閣弟子楞住了,他也只能對上別人。

垂雲可不是隨便挑的昆虛閣的人,她早就挑中了四人中最厲害的那個。

雖然計劃被打破,但是那位老者依然很穩重,似乎也是一個眼高於頂的符修,看垂雲年歲不大,又不是第一個從結界中走出來的,便沒將她放在眼裏。

只是他好像極不喜歡垂雲對他的稱呼,所以下定決心,想讓她一輩子開不了口。

“昆虛閣勿視。”

“懸望宗垂雲。”

等裁判一聲令下,那老頭就在雙指間將靈力凝聚成禁制,照著垂雲的嘴巴就打了過去,垂雲一個躲閃輕松避開。

垂雲還沒想好給這老頭下什麽禁制,那老頭就一次又一次將禁制甩向她。

老頭的禁止很容易就能避開,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那個被迫和別人比試的昆虛閣符修,從垂雲的背後,故意甩歪了一道禁制,正中垂雲的後腦勺。

看到這一幕的勾離緊張的從看臺上跳了起來,但是觀賽的人不能上天機臺,這是規定,他也只能在遠處幹著急。

當垂雲意識到自己被誤傷之後,耳朵裏就聽到了遠處大師兄的聲音,“小心身……”

勾離的聲音戛然而止,就知道自己中了不能聽的禁制,一切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

只是她楞神的片刻,那老頭又向她下禁制,那道禁制盡在眼前,她已經來不避開了。

這場比試,誰先中了對方的禁制就算輸,剛剛偷襲她的那個人,同時已經被他的對手打敗,垂雲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能感慨昆虛閣為了能贏也真是下血本。

看來她是選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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